戟羽寒没回答他的话，继续写自己的东西。“有什么事就说。”
言曦没看他写的内容，半蹲的趴桌上，撑着脑袋瓜看他的脸。“现在你能告诉我，你腿伤的事了吗？”之前他说过，自己决定了留下或是离开，他会告诉自己原因。
戟羽寒笔尖一停，斜眼看离自己没多远的小孩。
小孩眼睛澄澈明亮，层次分明的双眼皮跟做出来似的漂亮，也让他那双大眼睛更显得纯清空灵，让还残留着天真与无邪的脸俊俏得更惊世骇俗。
戟羽寒薄唇微张，隔了几秒才问：“为什么对它这么好奇？”
言曦认真的想了下，耸肩。“可能是因为无聊吧，谁知道呢。”
他这么傲慢无礼的态度，想必谁也不会把保密以及难堪的事告诉他。
戟羽寒合上笔盖，靠在椅背上。“这不是很好猜吗？对方想活捉我。”
“这个我知道，我是问你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对方这么想要你生不如死。”言曦这话字字珠玑，每一字都戳到点，让人恨得牙牙痒，却又无可反驳。
对方想要活捉戟羽寒，那肯定是戟羽寒惹毛了对方，而对方不想要他死，那肯定是想让他生不如死。
戟羽寒搭在大腿上的手指反射性的跳动了下。他想起那场腥风血雨的战斗，和手指扣在板机上的温度。
内心汹涌的戟羽寒眼神淡漠，语气平静。“可能对方是以为我杀了他孩子吧。”
“以为？”
“他孩子是死于散弹。也可以说是我杀的，毕竟如果我们不追击他跟他家人，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言曦皱眉。“那孩子多大？”从以上的话她分析出，这个孩子一定不具备反击能力，也一定跟他们的任务无关，所以戟羽寒对此才会有所惋惜。
戟羽寒言简意赅吐出两字。“十岁。”
言曦：…
“活该你腿瘸！”言曦愤愤的唾弃完就要走。
戟羽寒看他背影，视线暗然。
战争从来没有他想像中的完美，它残酷而现实，充满血腥和未知的柔情。戟羽寒开始犹豫，把他留下来是不是个正确的选择。
言曦离开戟羽寒的房间，进了自己的宿舍。
她发泄又无聊的玩着飞镖，可她不管是用心还是走神，都次次射中红心，便更加无趣的不玩了，坐到椅子上发呆。
言曦刚才唾弃戟羽寒是逞口舌之快，她心里非常清楚的明白这件事跟他没关系。小孩是无辜的，但若不是有个坏蛋老爸也不会这么小就挂掉，所以没有怪罪之说，她纯粹就是觉得…骂他挺爽的！
言曦暗自为自己的机智点赞，却不知危机正在悄悄向她靠近。
**
地点：选拔作训指挥室
时间：清晨六点
王国顺看着监控对电脑后的戟羽寒讲：“长官，这十公里也太少了吧？还不够他们热身的。”
戟羽寒维持坐姿没动，望着巨幕上的新兵训练监控影像。“先让他们热身。”
王国顺疑惑，却也没再说什么。
十公里对那些职业军人来讲不算什么，对言曦来讲，可真是要了她小命。
言曦性子野，也被她爸爸要求晨跑过，但一般都是两公里三公里，这十公里跑完，她感觉灵魂都不是自己的了。
还好跑完步之后不是体能训练。
言曦和陈劲等人被赶进一间若大的会议室，里面整整齐齐的摆着白色的桌椅，看上去有点像死亡考场似的。
言曦低声问陈劲。“喂，你知道现在是要干什么不？”
陈劲看着桌椅摇头。“这里的长官没有一次是按套路出牌的，我们想也白想，还是静观其变吧。”
当他们堵在门口叽叽喳喳不久，王国顺推着轮椅上的戟羽寒进来。
丁勇看到他们两个，自觉让开路，随后在接到王国顺的示意后对言曦他们大吼：“按编号排序坐好！”
一般情况下，戟羽寒这位上校是不会亲自出面。现新兵们看到他，都不自觉的紧张起来，没有任何疑问的坐到椅子上。
言曦也忐忑的坐到七号位置，视线一直停在戟羽寒身上。
戟羽寒的视线从新兵们每个人的脸上扫过，似是才开始认识他们，记住他们。最后他和灼灼盯着他的言曦对上视线，看了他几秒就向王国顺抬了下手。
王国顺把手里的考卷给丁勇，在丁勇叫老兵把试卷分发下去时讲：“这张考卷上总共有三十道题，每道题两分，总计六十分，限时四十五分钟。”
言曦不同离开学校有段时间的新兵，她还是在校生，拿到试卷会反射紧张。她听到王国顺的话便提出质疑。“报告！”
第二十章 一见帅哥眼发直
王国顺看到肯老老实实喊报告的言曦，颇有些意外。“什么事？”
“我们考这个有什么用吗？”
“你这个问题问的很好。”王国顺随和的说完脸色一变，严厉冷沉的看他们所有人。“为了不浪费不必要的精力和时间，我们会把智力低下的人淘汰出局，毕竟体能可以练，这智商是天生的！”
言曦个性张狂，很不适应王顺国这种训斥的语气。她看了试卷，眉头微皱。“这些无聊的题目能测出我们的智商？”
“你觉得不能？”
“这有什么难的？”言曦不屑之气肆意挑衅的念着试卷的题目。“有母女三人，母亲死了，姐妹俩去参加葬礼。妹妹在葬礼上遇见了一个很有型的男子，并对他一见倾心。回到家后，妹妹把姐姐杀了。为什么？”言曦傲慢的看戟羽寒和王国顺。“因为妹妹还想再办一次葬礼，想再见那个男人。”
“你们的第二题是：战争中杀人无数的两个军官，被困在了荒野里。他们孤苦无助，被恐惧和绝望快逼疯了，偏偏其中一位没熬的过去，先死了。另一位更加陷入绝望中，他将自己的战友埋了后，精神已经接近崩溃。更可怕的是：第二天的早上，当他醒来时发现，死去的战友竟然正坐在他的身旁，用同样绝望的眼睛盯着他，请问怎么回事？”言曦嚣张道：“答案是一个军官会梦游，晚上梦游时总是把那具尸体挖出来，结果自己吓了一跳，以为碰上鬼了，就朝那具尸体开枪，结果没效果，最后自己自杀了。”
言曦毫不掩饰自己的张狂、傲慢、不屑，仿佛自己是天神，无所不能似的。
新兵们被他朗朗上口的问题和答案惊呆，全目瞪口呆的望着他。
王国顺和丁勇也有不意察觉的为难。
被言曦挑衅看着的戟羽寒面无表情，冷漠的讲：“刚才两题不算分，言曦同志，请坐下来好好做题。”
言曦有点抓狂。都说不要用长辈的口气跟自己讲话！
听到戟羽寒这话的新兵们，则顿时对言曦刮目相看。长官说这两道题不算分，意思就是他全答对了！
而言曦挠挠脖子，很不自在的坐下，拿笔迅速的做考题。
她对每一次考试都全力以赴，这也是她为什么一看到试卷就紧张的原因。
不过等她写完将近一半答案时，发现后面的题越来越难了。
这种逻辑推理，又被称为恶心的脑筋急转弯，所以当遇到困难时要花费许多时间去思考，可考场时间有限，没那么多时间让她去想。
言曦渐渐有些焦急起来。刚才她那么嚣张，这要是答不出来，这脸怕是没法要了。
时间滴答滴答的过去。
原本老实作题的小鬼，现在像身上有跳蚤似的乱动不安。
戟羽寒和王国顺他们都瞧着言曦，却谁也没有说话来打扰这次考试。
言曦内心世界复杂，她努力让自己集中精力，却还是忍不住偷看别人的表情，担心自己最后的成绩会出糗，可以说是，自她脑袋抽了后，一道题也想不出来。
最后交卷，言曦已经没有原先的猖狂，像只落水兔子似的闷闷不乐。
陈劲他们不知道这些，他们只知道他先前的英勇风采。
一等交了卷，新兵们就都围上言曦，叽叽喳喳的称赞、恭维，当然更多还是他鄙视长官以及老兵的那份霸气。
言曦有苦说不出口，只能强颜欢笑，也变得兼虚起来。
王国顺叫丁勇收了卷子，便推着戟羽寒走。他等出了房间就忍不住问：“长官，您猜这小鬼能对多少题？”
“至少一半以上。”
“能对这么多？”
戟羽寒没接话。
王国顺见他愁眉不展，心情不太好的样子，有些疑惑。“长官，一半以上已经算是很好的成绩了，您还在担心什么？”
“他太浮躁，沉不住气。”后面的题他要是好好做，肯定能对更多。
“嗯，这个问题我也有发现。”王国顺犹豫的讲：“长官您有没有发现，他比一般的小孩都要叛逆，受不得激，遇强则强。”
戟羽寒在进电梯时冷哼了声。“别把他当小孩，在这里只有一种人，那就是战士。”“等试卷结果出来就全面进行体能训练。”
“是！”
浮躁？把它磨平了！沉不住气？让他学会憋气！叛逆？那就让他明白在这里他只能服从命令！
言曦心情不佳，但她也看开了，成绩出来被人嘲笑就嘲笑吧，至少现在有许多新兵愿意跟她说话了不是？
“陈劲…”出门的言曦转身想叫陈劲，蓦然看到和战友笑说着出来的新兵，顿时两眼都直了。
那新兵不仅有着双温和如鸽子的眼睛，还生得俊美无俦，一颦一笑每个表情都像画出来的般耀眼，跟正和他话说满脸风霜皮肤黝黑的新兵，简直是一个人仙果，一个土豆，再加上他一米八往上的高挑身材，真是帅得不能再完美了！
陈劲见言曦盯着言玖看得眼都不眨下，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回神了，你看什么呢？”
“我在看帅哥！”卧操，她来这里这么久，终于看到一个帅哥了！
其实这部队的大兵，大多都五官端正，样貌俊朗，只是可能不符合言曦的美学吧。
陈劲摇头。“喜欢就上去打招呼，大家都是战友。”
“我在想我要说什么才能跟他做朋友。”好纠结，她跟帅哥的第一次交谈，一定要特别慎重。
“有什么好想的？我认识他。”陈劲接着他就去言玖那。
言曦挣扎却又不抗拒，被陈劲带到帅哥面前，紧张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劲粗犷不拘小节，叫住言玖大大方方的讲：“言玖，给你介绍个人。”
言玖停下跟别人的交谈，看陈劲和言曦。“陈劲，你要介绍的该不会是言曦吧？”
听他熟稔的口气，言曦惊诧。他知道自己？
言玖看他明亮澄澈的眼睛，似猜到他在想什么的微笑讲：“我昨天就留意你了，你…很有个性。”
想到昨天自己差点被他们扒光的惨样，言曦唰的红了脸。啊，好羞耻！居然在帅哥面前露了“脸”！
言曦一直不说话，陈劲拍了下他后脑勺。“怎么了？舌头被小猫叼走了吗？”
言曦被陈劲催的，吞吞吐吐又小心翼翼的瞧言玖。“你、你好啊，我们能做朋友吗？”
“我们不是朋友。”言玖说这句话的时候如初春冰冷，可接着便似三月暖阳的笑起来。“我在期待我们成为战友的那一天。”
意思是，他认可他的能力。
言曦忽然笑得明媚。“好啊，我希望这天的到来，你还在这里。”
第二十一章 叫妈妈也没用
言曦忽然笑得明媚。“好啊，我希望这天的到来，你还在这里。”
陈劲打击他。“别嚣张同志，现在你可以耍滑头玩弄小聪明，到时进入体能训练，你可别哭。”
言曦想到早上的十公里，顿时脸色都不好了。
言玖安慰他。“你也别太担心，教官知道你没体能基础，说不定会为你单独定制一套训练方案。”
听到这话，言曦唰的两眼放光，仰望着他。她不是因为他说的内容，而是被他的声音、他的温和给俘虏了，让她差点忍不住飞扑上去抱住他蹭。
这才是她理想中的帅哥啊，又暖又俊，叫人恨不得时时刻刻跟他在一起。
言曦一脸迷妹的瞧着言玖。
言玖无限包容的回望着他。
陈劲没觉哪里不对。
倒是围观的新兵中有人冷不防的讲了句：“这小鬼该不会是看上言玖了吧？”
此话一出，其他新兵们幡然醒悟，连连点头。
新兵一号：“我看有这意思啊！”
新兵二号：“言玖你真受欢迎，以前把部队的女干部迷得一塌糊涂，现到了这里还把情窦初开的小孩给迷住了。”
新兵三号：“我本来挺讨厌同性恋，不过看你们两个都这么美，就原谅你们了。”
新兵四号：“一个言曦，一个言玖，你们看连姓都一样，说不定五百年前还是一家人呢！”
言曦听到他们的风言浪语，顿时不知道脸该往哪里搁了。
言玖看羞赧的言曦，浅笑的讲：“你们别闹了，言曦还小，真被你们教坏了怎么办？”
刚开始说话的新兵也笑了下。“言玖，他哪有那么容易教坏？我看他比我们还坏。”
言玖觉得他这话有点过了。“叶枫林，你是不是因为言曦想跟我做朋友，所以你吃醋了？”
言曦看被叫叶枫林的人。这人身高中等，面容清癯，斯文俊秀，不像当兵的，更像名律师或者是顾问什么的精英份子。
叶枫林在言曦打量自己时，他也在打量他。
被他望着的言曦突然感到有些不适，她在言玖和叶枫林两人之间权衡了下就讲：“我倒觉得像叶枫林中尉这种高知识份子，是见不得言玖上士跟我这小孩做朋友吧？”
叶枫林不置可否。“言玖走吧，趁着现在还有空，我们得抓紧时间休息。”
言玖跟叶枫林一个宿舍。他看走掉的叶枫林，对言曦和陈劲点了下头，便大步追了上去。
陈劲看走掉的叶枫林和言玖，对言曦讲：“我们也回去吧。”
言曦不满。“为什么他说回去休息，我们就要回去？”
陈劲叹气的摸他头。“文科测试完，淘汰掉一部份有硬伤的人后，就是体能训练了。”
“你也紧张吗？”
“当然啦。”陈劲沉重的讲：“这会是一个看不到光明和希望的绝望之旅。”
“你太夸张了吧。”
“我一点没夸张，到时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做叫妈妈也没用。”
丁勇等他们都散去，也回了选拔作训指挥室。
选拔作训指挥室里，王国顺拿着出来的成绩单讲：“长官，您猜的真准，那小鬼只有18分，如果他再冷静些，估计能去到20或22分。”
戟羽寒没作回应。
王国顺继续看成绩单，接着不知是惊喜还是惊讶的问戟羽寒。“长官，您猜这次的最高分是多少？”
戟羽寒头也没抬。“24。”
因为言曦说出了两题的答案，所以总分是26分。
“是26分！如果加上前面四分，他的成绩是满分！”
戟羽寒沉默，停下手上的事看他。
“这人太冷静，逻辑能力太强了，天生的犯罪天才啊！”
刚进来听到这话的丁勇诧异。“谁啊？”
“叶枫林！”王国顺突然兴奋起来。“你们说那傲慢又叛逆的小鬼要是跟这犯罪天才对上，会不会是金星撞火星？”
丁勇拉了张椅坐下。“他们已经交过手了。”
戟羽寒和王国顺都看他。
王国顺好奇问：“结果如何？”
“还能如何？锋芒毕露的小鬼惨败。”
意料之中的事。
丁勇想起什么的讲：“不过那小鬼似乎挺喜欢言玖的，一对上他就是老实多了，羞羞答答跟个姑娘家似的。”
“呵，小鬼眼光挺高的嘛，那言玖在以前部队就是颜值担当，而且性格温和尔雅，虏获了不少女同志的心。”王国顺说着看成绩单。“言玖上士的分数也是18，看来小鬼跟他的恋爱还有的谈。”
丁勇不认同。“王国顺上尉，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他们都是男的！”
“别当真丁勇少尉，他们两个谈得差不多时，长官也该出马了。”王国顺笑着看戟羽寒。
戟羽寒眼角扫了他们眼，平静的讲：“成绩出来就去干活。”
戟羽寒随意淡漠的话，王国顺和丁勇却唰的起立、立正，中气十足的吼：“是长官！”
**
一开始体能训练，言曦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从温柔天堂掉到了黑暗地狱，惨烈等词已不足以来形容她此刻的处境。
在身体超出负荷，使尽身体最后一点力气，言曦趴在黄土地上不动了。
现在新兵们是在进行急速60秒往反400米障碍训练。400米障碍包括低桩网、梅花桩、水平梯以及穿越封锁线等等，这些项目都不是很难，言曦在折腾三次后就能顺利通过，难的是时间只有60秒，超过60秒就要重来，多那么0。1秒都不行。
这个训练不仅是言曦通不过，就连许多尖兵都做不到。
但言曦做不到，那是因为他只有几天的兵龄，大家理所当然觉得他会弱一点。而正真的新兵们怎么能允许自己失败？想留下来的渴望让他们玩了命的加快速度，一往无前的精神叫言曦望洋惊叹。
言曦眨了眨眼皮上的汗水，挣扎妥协放弃间，听到一声失控的惨叫，以及混乱的训练场更加混乱了。
她抬头看向声源处，见一个新兵在两米高的墙下抱腿惨叫呻吟，那撕心裂肺的哭嚎想必有一半是自己要离开的原因吧。
王国顺一边向耳麦叫医务员，一边走向被陈劲、叶枫林等人包围的伤员，低吼的咆哮：“你们停下来干什么！是想放弃选拔吗！”
被他这声吼的，叶枫林立马拉上不愿走的陈劲继续训练。
等无关的人都走掉，救援小组也马上到位，把伤员抬到担架上。
戟羽寒在他们抬着伤员走过自己时，要救援小组的人停一下。
丁勇推着轮椅上的戟羽寒上前。
伤员看到戟羽寒，激动的抓住他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哀求。“长官，我还能训练！真的，我这伤马上就能好！”
戟羽寒由他抓着，没嫌他肮脏满是泥土和鲜血的手弄脏自己衣服。他望着他眼睛平和的讲：“没有人说要送你走。28号，你好好接受治疗，等伤好了再继续训练。”
他这和光同尘的话，简直是黑暗里的一道曙光，比起残忍不尽人性的王国顺，这戟羽寒简直就是天使。
伤员感激涕零的狂点头。“是长官！”
救援小组在戟羽寒的手势下把人抬走。那伤员还激动的坐起来冲他喊：“长官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落下进度让您失望！”
言曦看被抬走的伤员，又看望着自己的戟羽寒，顿时有些紧张了。
－－－－－－题外话－－－－－－
今天高考高考啦，坚持过这今天就只剩下明天啦，然后就可以躺着过几个月＞_＜~
所以加油噢少年，要沉得住气，千万别像小小言^~
第二十二章 间歇性瘫痪
言曦看被抬走的伤员，又看望着自己的戟羽寒，顿时有些紧张了。
她本来是想耍脾气，告诉他们大爷的，她不干了。可…瞧见戟羽寒对伤员那么关心，她又强硬不起来了。
戟羽寒让丁勇推自己去到言曦那，用没有负伤的腿踩在地面，撑起大半身体重量的半蹲地上，看他写满傲慢与倔强的澄澈眼睛。“累吗？”
累吗？
这温柔的两字，让言曦仿佛看到他身后有光。
言曦攥紧拳，手心里抓了一把土，望着面前的戟羽寒，觉得他也不是那么凌厉无情。
戟羽寒向他伸出手。“起来吧，休息一下再继续。”
真的可以休息？
言曦惴惴不安，看了下冲新兵们大吼大叫，又是动脚踹，又是开枪吓唬的王国顺等人，转头重新看回戟羽寒。
戟羽寒五官俊朗冷硬，薄唇微抿着，深邃的眼里带着难以琢磨的深意。可他忍着伤口的疼痛蹲在言曦面前，伸在空中的手也耐心等待着，这让言曦不知道是该相信他的表面现象以及自己的直觉，还是该相信他说的。
在挣扎犹豫许久后，言曦决定相信他！她松开抓住沙土的右手，缓缓抬高放在他的手里。
言曦的手很小，几乎只有戟羽寒的一半大。
戟羽寒看他试探性的将手放自己手上，没有嫌弃他的手脏，唇角轻笑着握住他的手，站起的时候将他拉起来。“去喝点水。”
言曦瞧坐回轮椅的戟羽寒，两手在身侧握了握拳。她决定！再也不骂他是瘸子了！
丁勇看一步三回头的小鬼，叹气的讲：“长官，您这招还要玩到什么时候？”
戟羽寒脸上的平和荡然无存，锐利的视线盯着训练场上每一个从他视线内过去的新兵。“玩到他们看清真相的时候。”
在接下来的体能训练里，戟羽寒都会像今天这样，时不时来关心一下苟延残喘的新兵，“温柔”的慰安似是告诉他们，他非常希望他们能够留下，这让一干子愣头青们玩了命的被老兵训，而且还是心甘情愿的。
言曦也陷在这种温柔的假象里，她一次次的坚持，一次次的被子弹追着打，心惊肉跳死里逃生般的训练，让她再无怨言，也让她大大提高了自己的战斗力，只是…
每当结束残无人道的训练后，她感觉灵魂都不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