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和周心悦具体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他不知道一介村姑是靠着什么让自家眼高于顶的三少爷另眼相看,然而此时面对手捧清茶、眼神清明、表情探寻的周心悦,他突然有些了悟!这份淡定和这份洞察力就值得另眼相看,若不是…若不是身份问题,或许…“呵呵,秦叔有话就说!或许有些事情和你猜测的相距十万八千里。”周心悦放下茶杯,擦擦嘴角不存在茶渍·秦叔是韩夕阳倚重的左右手,若是他都误会了什么,保不准别人也会误会。邹蔚蓝夫妇虽然对两人的女儿没什么具体的爱意·但出于面子问题,女婿在外面要是有什么桃色新闻,保管会被二人连着绯闻根源直接掐灭,这二年,有钱还有掐不灭的人么!
“额…,周小姐既然知道我想说什么了那就请给秦叔一个准确的答案吧。”秦叔也是老奸巨猾,明明想要知道韩夕阳和周心悦以后会不会是那种关系,不敢向韩夕阳询问、也不好直接询问周心悦,反倒和她打起了太极拳。
周心悦心里笑了笑,她还真的没耐心和他慢慢画太极·只好斟酌了下用词,言简意赅的回道:“韩夕阳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秦叔不知道吗?你觉得他会让他和他母亲的事情重演吗?从明天我上飞机回去开始,我们的生命便会彼此毫无交集,他尽可以去和邹家小姐订婚,我也会回乡下去找愿意陪着我宅在桑树沟一辈子的农夫!我们都是好强的人,不会为了一个人改变一生的理想。”
秦叔盯着周心悦看了良久·不断的分析着她话的真假。
周心悦才没心思和他说什么真与假,话已经说了,信不信由他‘还打算好好去逛逛街,买上几套好看的衣服,晚上的宴会说自己只是小小龙套一枚,但好歹也算是出席了一场名流宴会,到时候让萧松博好好多给自己照几张照片,拿回去羡慕死兰姐那样自以为是人!
想到大娘她们的表情,周心悦一个人逛街也是满脸带着笑,直接来到自己熟悉的那几条街,驻足之际突然回神:这是来这儿干什么?这儿的衣服是自己现在的财力能够穿上的吗?还是去大学城那边逛逛小店要现实得多吧。
转身之际,她又打消了换地方的念头,因为她看到了一行熟悉的人:有邹昕、千丝慧,还有那个长着一副小白脸模样、一张嘴如同抹了蜜糖的黄文,另外还有一个好像名叫杨飞的渣男;这样的组合站在旁观者的位置来看,一下子就看出了不少的端倪;出于对邹昕的那一丝执念,周心悦悄悄隐在一家铺子的门柱边,看着几人过去之后戴了墨镜缓步小心跟上。
其实周心悦有些多虑了,如今的她变化很大,那一世的周心悦憔悴黄瘦,不管什么时候看上去都是一副营养不良、风吹即倒的虚弱模样,哪儿有现在这种圆润白皙的“洋气”模样,只要邹昕{不面对面仔细分辨,根本就不会认出来。
“昕,干嘛要到这儿来买衣服?这儿的东西很贵。”千丝慧和邹昕相交的时间虽然很久,但真的不知道邹昕{就是地产大王和金星娱乐老总的女儿。
邹昕的钱财全都被吴妈掌握着,加上她生性胆小怯弱,哪里敢买什么贵重衣裳;今天之所以鼓起勇气来这里还不是因为昨天接到名义上“父亲”的命令,今天晚上要去酒店参加一个酒业举办的庆功宴会,宴会是韩家举办的,韩盛老爷子的意思是想看看她的待人接物是否适合自家的儿子。
邹昕不知道的是,这场宴会还是韩氏企业对这次考核子弟的最后考试,被邀请的还有各人的姻亲家庭,也就是未来会入主韩氏的女人、还有即将迎娶韩氏女子的高门权贵。
其实原本陪邹昕来买衣服的应该是吴妈,可她自从从乡下回来之后就有些奇怪,脾气怪得吓人,邹昕根本就不敢去和她多说,为了不丢脸,只好约了自己的好朋友千丝慧,谁知道千丝慧还约了黄文、杨飞两个。
黄文这个能说会道、体贴入微的男生在邹昕的印象中是极好的,若不是吴妈耳提面命,邹昕怕是早就被这个男生的甜言蜜语拿下了,在她看来,女子十五六岁结婚很正常,她的记忆中只有那喝醉酒就疯狂揍人的刘德春,还有他的粗鄙无赖,相对于那样的男人,黄文简直就是天使!
“千丝慧,昕是让我们来帮忙参考的,肯定是早有准备,你催什么催?”见邹昕半晌没回应,黄文眯了眯他那不大的眼睛,小心的将邹昕从路边拉到近处,责备了千丝慧一声之后小心的护着邹昕道:“你小心别被碰着。”
邹昕含羞带怯的低下了头看着脚尖,忽略了千丝慧和黄文之间交换的默契眼神;跟在后面的周心悦倒是看得清清楚楚,不由蹙起了稍显浓密的眉头:这两人,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想要证实?随即瞥向那个根本没打算挣脱黄文手掌的邹昕{撇撇嘴:碰着?又不是玻璃做的,需要那么小心吗?人家分明是借机吃你豆腐还含羞带怯!
幸好周心悦没有什么“身体是我的”认知,不然非得冲上去阻止黄文的接近不可,她只是一直觉得自己偷走了周心悦该享有的关爱,给她的却是冷情的父母,愧疚始终占据思绪,总想着怎么给她补偿点,不让她被千丝慧和黄文一骗到底便是她刚刚想好的弥补方法之一;还给她一个优秀的未婚夫便是第二个弥补方法!
不得不说,周心悦有些单方面思考了,她就不曾想过询问人家邹昕是否满足于如今的生活,她的一系列弥补设想是不是太过于自以为是了?人家邹昕会不会`领情呢?
180 宴会开始
鹩秋末的天气在香港看不到什么落叶萧条、也感受不到什么秋风猎猎,温度还算不低,邹昕一行四人从步行街转到百货大楼,千丝慧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声:“昕,你想要买一套什么样子的衣服?”
“我也不知道,今晚要参加一个宴会。”说来邹昕{也很迷惘,她还从来没有参加过什么宴会,就连往常父母准备给`她开的生日宴会也被吴妈找借口推辞掉了,所以心里很没底。
跟在她们后方的周心悦在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眼前邹昕难道不知道宴会的衣服可以要求专卖店上门服务么?随即想到邹昕和吴妈之间的互动,大概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眼下也不是和她见面的时间,倒不如趁此机会和知情的吴妈好好谈谈。
说做就做,沿着记忆中熟悉的道路轻车熟路来到了久违的名流公寓。
吴妈开门见到周心悦之时明显的愣住了。
“怎么?你就准备让我在外面站着说话?”在吴妈面前,天生上位者的威严没有因为几年的山村生活而磨灭。
“您请进!”在她的正视下,吴妈根本没丝毫的反抗余地,连思考都未曾就恭恭敬敬束手退到了一旁。待得周心悦面无表情的缩着身子坐到客厅当中那巨大的贵妃软榻上后,吴妈眉头一动,正准备张口之际又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去了茶水间,不一会儿,一杯黄桃味道的水果茶放在了周心悦的面前。
“你是在试探我吗?”周心悦从来不喜欢黄桃的味道,很多年之前还曾经因为这个事情差点将吴妈从身边赶走。
“你真的是…小姐?弯月亮?”抛开了来桑树沟时的漠然和优越感,此时的吴妈满脸老态龙钟,眉目间沧桑萧条。
“弯月亮”是吴妈刚刚来邹家时为了和邹昕打好关系给她起的昵称,也是两人之间的小秘密,在邹昕十岁之后这个称呼被严令禁止提起·因为早熟敏感的邹昕{不需要亲昵。
“你不是早就应该探听清楚了吗?丑八怪。”几岁的孩子正当父母离异,邹昕的脾气可不是一般的古怪。
“呜呜呜…”这句话一出,吴妈毫无预兆的哭了起来。周心悦静静坐在那儿,没有开口问她此时为何和来桑树沟之时判若两人·等她哭完了总会说的,不是吗?
果然,哭了几分钟的吴妈没有等到几年来日渐熟悉的惊惶安慰反而释然了,抽噎了几下之后起身往寝室走去。
一张身体检验报告递到了周心悦眼前,吴妈重新坐到对面;“我从内地回来的时候偶感身体不适,去了医院检查。”
周心悦已经看到了,上面显示吴妈已经是胃癌晚期·没几个月好活了。
“其实我已经知足了!”吴妈见周心悦还是一副漠然的模样,不得已苦笑了一下缓缓开口道:“医生说,如果不是这两年保养得宜,或许我坟墓上的草都生了好几茬。”
周心悦若有所悟,记忆中吴妈不正是在前两年不治身亡的,难道真的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这是我的报应!”吴妈不等周心悦说话,开始无意识的自说自话起来:“在小姐十六岁醒来不到一个月我就发觉了不对;小姐原本是个极有主见、从来不会哭的人;而她,胆小怕事·只知道哭,听到电话铃声哭、看到电视都会哭,连话都不会说。我不过是稍稍一吓′她就一五一十什么都交代个清清楚楚。其实,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应该在她的身体里活着,我应该拿着钱找你回来,让天师想想办法,说不定你就不会吃那么些苦!可是,我手里捏着小姐的两张银行卡,可以买我早就看上的一只金戒指,可以给我娘家侄子开一个小卖店,可以给我年迈的父母买一处风景好的风水宝地。…”
因为掌握了邹昕的财政大权,又清楚的知道邹昕父母根本就不会理会她的生活·天赐的良机吴妈又岂会放过!
就这样,一年又一年,吴妈便心安理得的享受起奢华至极的生活。自古由奢入俭难、由俭入奢易,邹昕{也在吴妈的教导遮掩下慢慢适应并享受吃饱穿暖、专心上学、万事不愁的大小姐生活,默契的,两人都将千里之外可能过着贫苦生活的周心悦忘得个干干净净。
“你也是二十六岁时候过去的吗?”有些事情吴妈还是找过天师详细询问过·还是能够将事实推测出十之八九,此生能够亲自遇到如此玄奥的事情还是值得称道的,但她知道,这个事情最好带到棺材里面去,别临死了还不积点阴德。
“这些重要吗?”周心悦没后悔走这么一趟,还说害怕吴妈欺凌邹昕到底,自己仗着她迷信的份上来吓一吓她,让她对邹昕一点;岂料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她自己倒是先行悔悟了。
“不重要,不重要!”吴妈擦去眼角泪水,起身往厨房走去:“我去帮你煮碗面吃…”
“不用了吴妈,这些年我过得很好。”
不但自己觉得过得很好,想必邹昕{也觉得过得不错吧,这算什么?求仁得仁,各自找到需要的东西!那未来呢?
告别了吴妈从名流公寓出来,这才发现自己是出来买赴宴礼服的,反倒落到最后正事没办成,旁门左道的事情知道了不少,好在都不是坏事。
对于吴妈的命不久矣,她是真的没什么感觉,倒不是无情,只是很难因为她起到精神波动;好在今晚一过,一切又可以从头开始,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各找各妈,各走各路!
周心悦就知道这次展销会剩下的商家当中金华酒厂可是规模最小的一家,若不是事先挂着韩愈酒业三公子的名头,怕是美酒再好也没机会参加最后的庆功宴吧?
瞧留下的小酒厂唯有韩朝阳、韩朝月两人的,其余的可都是和韩愈也差不了多少的大企业。
杯觥交错的热闹场景仿佛从遥远的地方扑面而来,挽着萧松博的臂弯,一袭黑色连身晚礼服的周心悦嘴角牵着恰到好处的弧度,最终她还是没有买什么礼服,回桑树沟之后又用不上。好在在萧松博也因为要参加庆功宴焦头烂额之际,她想到了一个常常听人提起的小店:蜕变!
以前她当然不必发愁宴会装束,但别人可没她这么好的命,于是专司帮人打理出席各种场合的店铺应运而生,“蜕变”是其中一家佼佼者。
虽然对生人的押金高了点,但从头到脚的包装相当的专业,瞧现在一副成熟老帅哥的萧松博和美艳照人的周心悦就知道。
“我们能不能不进去啊!”饶是萧松博自诩见识了不少大场面,可他也不知道香港的一个普通庆功酒会的场面有这么吓人啊!
炫目的灯光效果、高雅的钢琴曲、满屋子的绅士淑女、和想象中大声喧哗场景不同的奢华高贵霎那就让他打起了退堂鼓,以至于没有发现周心悦眼中久违的异样。
“走吧,萧厂长,既来之则安之!你想要把酒厂发展壮大,这也是机会,不是吗?”周心悦可不允许他退缩,久违多年的场景再次亲临现场倒是没有想象当中那么厌恶,反而有一种什么在体内苏醒的欢畅感。
手上施力,几乎是拖着萧松博跨入其间,这才知道,用旁观者的态度置身其间,看着那被围在中间的“名门淑媛”挂着或真或假的笑脸言笑晏晏,心里竟然说不出的欢欣。不禁腹诽:难道我真的是变态了?
“心悦丫头,你难道就不觉得怕吗?”萧松博很奇怪,周心悦怎么还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难道是被这纸醉金迷给吸引了,这可要不得。酒厂还需要她的秘方发展壮大,要是被其他人挖去了可就是损失一大件了。想到这一遭,萧松博暗暗在心底打定主意今晚要时时刻刻跟紧周心悦,至少不让她和那些大型酒业的人接触。
周心悦才不知道身边萧松博心中的弯弯绕绕,拉着他直接来到自助餐区,今晚时间还长,不补充点能量可不行;餐区紧邻有几个小餐桌,用盆景巧妙-的和大厅隔开,正是周心悦需要的地方,看她老老实实的样子,萧松博终于松了一口气,正想陪着她吃点什么之际就看见一位眼熟的大人物落了单,心下一喜哪里还记得“监视”周心悦的念头,连招呼也忘记给一个就拔腿开溜。
看他搭上了别人谈笑风生,看样子融入这个宴会也是迟早的问题,周心悦满足的对着美食开动;回松岭县之后,酒厂的一应事宜都会交给萧松博打理,她只想在家数数钱,算算账,萧松博能够这么自觉也是好事一件。
“大少爷,要是被老爷子发现了怎么办?”
“怎么会发现?今天人这么多,谁能够证明下药的是你!要我说,又想发财又不想付出的好事哪里有?只是让你想办法给他酒里面加点料,十万块,你做不做吧?”
“哎哟,我的大少爷,你小点声,要是被别人听到了我还要不要命啦…”
周心悦努力将自己的身体压低,好像听到了别人的隐秘,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若是被发现的话,铁定会被灭口!皱眉再皱眉:怎么运气这么背呢?

181 我叫周心悦
幸好周心悦选择的这个便于偷吃的位置还算隐蔽,老天爷也似乎开了眼对她照顾有加,至少她从桌子下方看到韩朝阳和一个高瘦三角眼的侍者一前一后离开之后,她也没被任何人发现。
“呼…”周心悦深深呼出一口长气,突然觉得桌上的食物不是那么吸引人了;总觉得这个时候听到这个消息很不寻常,也不知道韩朝阳想要针对的是谁?
宴会的主会场本来就是韩氏企业友情赞助的,美名其曰想要弄出一个酒业联合会出来,但不少知情人都知道,这是韩氏企业每年都有的一个节目,这个节目之后韩氏企业将会迎来新一轮的换血,这也是韩氏越来越壮大、越来越让人不敢轻忽的主要原因;但这样的模式到如今已经历经数代,如今的考核里面猫腻是越来越多,偌大的韩氏还能够壮大多少年就真的有些发人深省了!
每次的韩氏考核最后都会有一个主场,也就是韩氏旗下的各个企业轮换着找名目办宴会,用以最后的选拔,别看四处衣香鬓影,韩氏的董事会人员们可都分布在宴会各处,暗暗记录每一位参会的上一关合格人员表现。
而今年这届,正好轮到韩愈酒业来承办这个宴会!
热烈的喧哗声中,一行人簇拥着韩江从大门处缓缓进来,大厅里的气氛到达了一个高"潮;周心悦没兴趣看这些人挂着敷衍的笑容行着虚假的交易,她的注意力在之后进门的两人身上,竟然是邹昕和千丝慧,两人一粉一蓝削肩小礼服、邹昕手里还捏着一个黑色手袋,淑女气质的小礼服和她本身明朗的五官相悖,反倒衬得一旁小家碧玉的千丝慧要耐看几分。
“这个笨蛋,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人心险恶。”嘴里低低这样感叹,然而心里却是没有了最初那怒其不争的不甘,不管怎么说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既然事实已经无法改变,那就勇敢的面对吧。
门口初次见识如此奢华场景的两女明显被镇住了,邹昕{拉了拉身上的粉色小礼服腰间的蝴蝶结恨不得转身逃开,关键时候,千丝慧死死挽了她的手臂;“昕,你是怎么了?今天你家吴妈不说了让你一定要融入这个环境吗?我这个没钱没势的穷人都豁出面子陪你来了,难道你这个正宗的千金小姐还怕出丑吗?”
被千丝慧裹着前行的邹昕头都快垂到胸前了,今天吴妈说周心悦已经来到了香港,但她不会破坏自己的生活所以自己必须要学着做一个大家小姐,不用战战兢兢怕人揭穿,可…可,她是真的怕啊!
“小姐,请问哪一位是邹昕邹小姐?”就在两人趁着别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韩江一行人的时候悄悄溜到了会场内,正找了一个角落稍作休息,不知什么时候身边就多了一位礼貌的侍者。
“你找昕有什么事?”看到身边邹昕吓得脸色苍白、千丝慧不屑之余也只好代为问道。
“是这样的,韩老爷子早有交代如果邹小姐到了的话请到二楼休息室一趟,令尊早就在那等候多时了。”侍者保持着风度,也有一丝好奇地产大王邹蔚蓝的女儿就是这个长相不错,但一身畏缩的女人?怎么看着不像。
他越是恭敬,邹昕越是惊怕:父亲?!她来这儿七年了,除了照片和报纸电视,从来不曾真正见过邹蔚蓝和李婉茹,乍一听邹蔚蓝竟然在宴会现场,心里就开始打鼓;她怕,怕万一被邹蔚蓝瞧出什么不妥,自己会不会像吴妈说的那样被送到天师那儿烧死?
“我…我可以不去吗?”
看外人看来,此时的邹昕{就像是备受欺凌的可怜小动物而她面前的那个侍者就是施暴的凶手;这让侍者很无辜,皱了皱眉:“邹小姐,如果你不信的话大可以现在给邹先生去个电话!”若不是怕现身引起现场猜测,怕是邹蔚蓝也不会隐身二楼吧!
说来也是韩盛老爷子有些急切,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在韩家人面前显示下韩夕阳已经有一个背景强盛的岳家;却是没料到邹蔚蓝和这个女儿都不知道几年没有见过面了,好在邹蔚蓝还不算妄自尊大还是打算在韩盛正式宣布之前让自己都不知道性子的女儿和韩夕阳当着自己见个面,也好问个准信;不然女儿像往年一样反叛胡闹像什么样子!他对女儿的印象还是在她初中时期就跑去和别人打架混酒吧的太妹模样。见了温润如玉的韩夕阳之后,邹蔚蓝心里也没底,甚至觉得自家那混账女儿可别误了如此翩翩少年。
也是因这时候,他正在和韩盛老爷子、韩夕阳两人在二楼休息室打着太极拳;脸上满是对韩夕阳的欣赏和看中,嘴里却是客气得很:“夕阳不愧是老爷子看中的人,年少有为啊!”
韩盛心中得意,慈爱的眼神看着宠辱不惊,依旧温润如初的孙子,呵呵一笑道:“蔚蓝就不要说客气话了,小孩子家家经不起你夸赞的;要说这小子的能耐,在你面前可就不够看了。”他也不是奉承,邹蔚蓝的能力有目共睹,偌大的家业,除了这个已经成年的大女儿,膝下只有一个好像不足七岁的小儿子,夕阳就算是被蒋玉婷娘仨挤出韩愈,难道这丈人会眼睁睁看着不成。
韩夕阳自然知道爷爷对自己的期望和帮助,这时候本该按照他教导的在邹蔚蓝面前献献殷勤、表现下自己能够好好对待邹昕的决心,可他真的提不起兴趣,也没心情在这时候讨好读音相同的“昕”的爸爸。
在邹蔚蓝看来,韩夕阳这份知进退便是难得,听多了谄媚的奉承,对韩夕阳这种“平凡心”对待,他就觉得难能可贵了,特别是想起先前属下说的几件事,更是觉得韩夕阳这个年轻人是难得的人才;当下也不自谦,“夕阳已经很好了!这次韩氏的考核,他能够凭着自己一己之力走到现在实属不易;今后怕也是能够更进一步了!但有些话我还是说在这儿好,年轻人嘛,凭着家里的东西守成是不错,但如果能够借势创新也是不错的选择。毕竟,我那女儿是个不怎么服管教的,处在大家庭里骄纵的脾气难免得罪长辈。”
话不多说,相信聪明的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还不是嫌弃韩夕阳的身份,邹昕婚后会受委屈;变相的鼓励韩夕阳出来自立;言下之意还透露愿意资助的讯息!韩盛想要的便是这个最终答案,暗暗点头盛赞自己的主意不错′将手中的龙头拐杖顿了顿:“是啊,夕阳这孩子我可是很看好的,就算离了酒业一途,想必也能独自创出一片天。我这个老不死的愿望不大,子孙和美,家族传承不息就足矣。”
听到这儿,韩夕阳镜片之后闪过一丝失落,随即隐入不见,仍旧只剩下古井无波的温润:是啊,不管老爷子如何看中自己,他为的还是韩家的亲孙子;这次让自己和酒业毫无关系的邹家联姻,不就是在打主意让自己不和韩朝阳兄妹争夺那两个副总经理的位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