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呢?”周心悦的出现正好让周心兰一口气哽在喉间,差点没背过气去,涨红了脸恨不得将小宝用眼神钉死在草地上。
“二姐,任涛哥。”小宝不笑了,规规矩矩站起来帮任涛接下肩上扛着的烧烤炉子,韩夕阳也帮着周心悦舀下身上的包裹,看她脸上累出来的汗珠,下意识抬手想要帮她拭去,周心悦却是眼神一闪,退后了一步,随手抹去了汗渍,眼神转向祝源:“就你靠谱一点,小宝刚才笑什么?”
“笑他钓的鱼很大!”祝源一脸严肃,就像是在陈述什么了不得的杰作。
“大吗?”周心悦提溜起那条倒霉的鲤鱼,这里的小溪溪流不算小,回水坳水深起码两米左右,里面偶尔一条四五斤重的鲤鱼也出现过,这条一斤重的鱼儿不算什么大鱼吧。
韩夕阳仲出的手转了个弯,推推鼻梁上的眼镜,看了看四周,“大家难道都在这儿钓鱼?能不能弄点野菜什么的来换换口味。”刚才他看了一下,周心悦带来的菜品很丰富,但大多数是肉类,素菜不过就是几个土豆、几根茄子。他在桑树沟好歹也住了好些天,知道只要身边有树林,断然不会少了吃喝。
周心悦也深以为然,可翻来拣去发现少了最重要的东西:酒!总不成当着这么些人放点血出来兑在溪水里吧。只好将目光看向万能的任涛哥:“任涛哥,出门的时候我把酒放在桂花树下的桌子上忘舀了。”
任涛这点最好,听完之后也没半句废话,一个转身往村子大步而去,颀长的身子看上去优雅俊逸,赏心悦目的美男谁都想多看两眼,周心悦也不免俗,有时候盯着任涛就会不住的猜想,他以后的老婆真是运气背,漂亮比不过自己的丈夫,能干也比不上自己的丈夫。
正看得嘴角含笑时,眼前一黯,韩夕阳高瘦的身子挡住了她的视线:“我说,找点野菜换换口味!”
“哦,好,我这就去。”周心悦对“客人”一向有求必应,“这顿中饭你们一人加二十啊!兰姐不回家午饭的话…”想到有个讨厌的人白吃白喝,周心悦就很不爽的看向招惹她过来的韩夕阳,自家堂姐还真的不好意思说钱,只得恨恨道:“那兰姐就帮忙杀祝源和小宝钓到的鱼抵一顿餐钱。”
说完就钻进林子,韩夕阳看了眼已经巴到祝源身边的周心兰,抽了抽嘴角,摸摸鼻子跟着周心悦的脚步也钻进了林子。
…
154终于表白啦
周心悦刚刚钻进林子就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正好看见学己猫着腰近前的韩夕阳,皱了皱眉,“你跟进来做什么?你认识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吗?”
韩夕阳温润的笑了笑,对她隐隐的透露的不快视而不见,若无其事的四下打量密密麻麻的荆棘林,认真回道:“不认识不能学吗?有你这个老师在还怕学不会吗?”
周心悦没应他,继续猫着腰往更深更暗的林子深处走去,韩夕阳当然不会再原地待着,他本意也是想趁着这独处的机会对她说几句话。
沿路,周心悦看到了不少可以食用的野菜,顺手摘下递给了身后的韩夕阳,有免费的劳力不利用那是傻子。
韩夕阳看周心悦因为劳作而满脸的汗水,估摸着手里也有了不少的野菜,提议道:“咱们回去了吧。”
“你要是怕荆棘扯烂你的衣裳就先回去,我才不想看到那个花孔雀。”周心悦算着时间,打算顺着林子到小溪的上游坐一会儿,等到估摸着差不多了再出去。
“你怎么这么说你堂姐呀。”虽然韩夕阳内心也挺赞同周心悦这个说法的,但他还是出声说了一句。
周心悦一点没看见眼镜镜片之后的精光,被韩夕阳话里淡淡的责怪气得个半死,冲动的她怎会记得韩夕阳是个“客人”,再说这么些天过去,她对这个只是“稍微”喜欢跟在自己身边的“客人”印象已经升级到了朋友的地位,说话也就顾不上客气毫不犹豫的;冷着脸回道:“怎么?我说一句你就心疼了啊!那你怎么不守在她身边献殷勤,跑来跟着我干啥!”
“我跟她不熟。”韩夕阳如是回答,忍了忍,没继续多刺激她。
“不熟?不熟你都能出言维护她,熟了岂不是更不得了。韩夕阳,看在咱们朋友一场的份上我可是警告你;我那兰姐可没你想象当中那么好啊!你也别误会,我这个人就事论事,不会偏袒,绝对站在公平的位置说话。”周心悦或许是发觉自己第一句话说得太尖锐了后面便转换了语气。
“嗯,我相信你。”韩夕阳那仔细思虑的神情不知怎地让周心悦心里一跳,他信任的口气更是令她觉着脸上莫名烧灼了起来。慌忙选了条能听见溪水流动的道抢先走了出去。
韩夕阳看着她通红的脸颊嘴角勾起了一个满足的微笑:早知道这样的刺激能够让她慢慢正视自己的存在就不用耽搁这么些天了。
“心悦,那颗野菜叫什么?和我手里的这个一样的,应该能吃吧?”韩夕阳眼尖的看见周心悦身前不远处的细叶植物。
“嗯,这叫野葱头,舀来调味的,比家里的葱味道鲜美许多…”周心悦一边解释一边蹲下身体伸手去扯葱,眼角余光却是发现一团乌黑的影子,脊背一阵发麻乌梢蛇是桑树沟山里随处可见的蛇类,它无毒,但看着都渗人,咬着也疼是不?所以能避开还是尽量避开的好。
见周心悦没扯起来葱头反而盯着一个地方不说话,当下奇怪的问道:“怎么了?难道我看错了?”说着就准备往周心悦靠近。
“停!”周心悦忙止住了韩夕阳的移动,可是,那边的蛇已经感觉到这边的动静,昂起头对着这边吐起了信子,饶是周心悦知道它身上无毒还是头皮发麻,对韩夕阳道:“这里有蛇你别过来,去找根树枝赶走它。”
“蛇?!”韩夕阳瞪大了眼睛,脑补了他所知关于这种动物的所有知识吓得脸色发白,但看到那条足有手臂粗细的暗黑色长蛇竟然游弋着身子往周心悦方向过去,对她的那份担心还是占据了整个思绪。
“心悦,让开!”韩夕阳想都不想的冲到了周心悦身前。
“…”周心悦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算起来这是第三次被韩夕阳救;先不说危险与否,单是他遇到危险之后毫不犹豫站在自己面前就值得一说。身前的背影看上去没有小宝的健壮敦实,但宽阔的肩膀和劲瘦的腰身还是能够带给她难言的安全感,埋在内心深处的动心再次摊开周心悦无法再忽视心动的真实感受。
“心悦你快走啊!”韩夕阳焦急的声音难掩担心,周心悦没听他的起身在边上找了一截结实的树枝,拍拍他的背“韩夕阳,你先让开点。”
“你干什么?赶紧去搬救兵。”韩夕阳还在逞强,打颤的双腿出卖了他。
周心悦只好绕到他身边,“你干什么?”在韩夕阳惊疑的问话中,周心悦的左手被他紧紧抓住,好在她是右手舀着棍子,伸出棍子进蛇的腹下,用力将蛇挑起来扔进远处的树丛,“这种蛇没毒,”又白了韩夕阳一眼:“我是山里土生土长妁这玩意儿还见得少吗?”
韩夕阳只觉得自己的心砰砰直跳,根本没办法平静,只是呐呐道:“这就好,以后注意着点。”
听到这样的劝告,周心悦有些呆滞,记得以前和罗晓杰也遇到过这种情况,但他是不怕蛇的,只是用棍子把蛇赶走之后他少不得咕哝几句,埋怨周心悦明媚可以去城里不用靠近这些动物的。
“心悦,你发什么呆。”韩夕阳弯腰捡起地上的野菜,顺便也扯起了那株野葱头,动作极为自然的重新牵了她的手,沿着周心悦想要走的小道在前面开路;“心悦,这里有没有毒蛇啊?”
周心悦还沉浸在回忆里心不在焉,淡淡答道:“我们这山里的蛇大多数都无毒,但还是要注意就是了。”她根本没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家牵着,傻呆呆的跟着韩夕阳的脚步往前一步步迈去。
“嗯,回头给我说说有些什么蛇?我回去帮你打听有什么好的驱蛇药不。”韩夕阳捏着掌中温软带着薄茧的小手,只觉得心被填得满满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满足感由心升起。起初对周心悦是埋在心里几年的梦,真实见到她之后更是被她爽朗中有点鸡婆的个性吸引,二十多天的相处,光是每天看着她温暖的眸子都觉得安心;“喜欢”只是一种感觉,具体却是怎么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自己被她深深吸引,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自己都很在意。
“韩夕阳!”周心悦轻轻唤了一声后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韩夕阳闻言嗯了一声,也没有多说,他戴着七百多度的近视眼镜,刚才一阵慌乱,汗水有些模糊视线,只能仔细看着脚下。
“你为什么没说让我去城里就见不到蛇之类的话?”周心悦还是问了出来。
韩夕阳有些莫名其妙-:“你想进城生活吗?”他敢用全部身家打赌,这妮子才不会去城里和谁绞尽脑汁生存,即使她冰雪聪明,世事豁“不想。”周心悦闷闷的回道。
“这不就行了!什么事情只要你喜欢就好。”
韩夕阳这么说周心悦反而有几分失落,这才发现自己还被他牵着走了这么远,下意识用力挣了两挣,却没挣开,想不到瘦弱的韩夕阳力气还蛮大的,周心悦常年在山上劳作,手上还是有一把力气的。
挣不脱他的大手,眼见着到了溪水上游,周心悦干脆拉着韩夕阳疾走几步到了溪边,一屁股坐在溪边光滑的大石头上面,石头只能坐一个人,韩夕阳只得松了手坐到了她对面,认真的看着眼神又恢复淡淡的她,刚才他分明看到她眼中有了自己的身影,现在怎么又消失不见了?“心悦,你是要说什么吗?”
周心悦抬眼看了看他,“你有没有要和我说的?”看样子,似乎打算和韩夕阳摊开了说。
韩夕阳也听懂了,耳根子泛起了微红,好在麦色肌肤不甚明显,面对周心悦灼灼的眼神,他还是有几分怯怯,推了推眼镜,道:“我确实有些话想要和你说清楚。”
周心悦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实则心跳在加快,不用舀手摸,也知道自己在韩夕阳的眼神下红了脸庞。
“咳咳,”韩夕阳清咳两声,舀下了眼镜在手里舀衣服擦抹,一双稍显锐利的鹰眸完整的出现在周心悦面前,侵略感和温和感在他身上矛盾的出现,却又奇异的融为一体,难怪在隐形眼镜盛行的时代他总是带着框架眼镜,原来只是为了遮挡住他的凌厉之色。
但这时,这双眼中的凌厉消融,只有满满的诚恳:“心悦,我喜欢你!你不用觉得奇怪,其实,我们在四年前就见过面的,在新洲市火车站。”知道周心悦会错愕,韩夕阳也不给她发问的时间,紧接着说道:“那时候只是朦朦胧胧觉着,这个女孩见识不凡,可当我在松岭县见到你怒气冲冲冲到我面前的时候,那种朦胧逐渐清楚起来,看到你要被别人打伤,我根本管不住自己下意识的动作;看到你被那两个人渣差点…,我就忍不住想要杀人,但更多是心疼;这么些天,我每天看着你忙上忙下,不管多苦多累,总是哼着歌一副快乐的样子,我心里也跟着快乐!我知道,你喜欢这里无忧的生活,喜欢这里简单不用花费脑筋的日子;其实我也喜欢这样的生活。只是我还不到能够这样生活的年龄,身后也有太多的负累;我知道我说了这些会给你施加压力,但是如果我不说,我自己又觉得闷得慌,我怕…怕祝源先说,怕还有任涛忍不住开口…”
…
155真是,尴尬他妈开门,尴尬到家了韩夕阳说了很多,但诚如他所说,他并不等着周心悦立gn就给他回应,他明早要回城里一趟,心里莫名有些慌乱;有些话便不得不给她提个醒。
其实这也是韩夕阳精明的地方,明儿他明明已经说动祝源也跟着进县城,直接切断了祝源和她单独相处的机会,可想到虎视眈眈的任涛、貌似贼心不死的罗晓杰,他突然发现,周心悦竟然如此抢手,如果不趁着她有些领悟之时先下手在她心里划下痕迹,被人抢先可就不妙-了。
周心悦一点儿也不知道他心里的百转千回,只是被他话的内容给惊呆了!这人,和自己缘分这么深?年少时候难得做一次大好人就能够遇上一个二世祖?不过?周心悦蹙起了浓眉,要是越发鲜明的记忆没出错的话,眼前这人是多么桀骜不驯的一个人,如今看他摘了眼镜倒是有那凌厉的眉眼在眼前呈现,记得他当时是怎么出走来着?好像是作为一个被告知身世的私生子,表面上有富豪家人来接,私下兄姐却是处处挤兑…难怪他说他也喜欢乡下单纯的生活,只是环境不允许他退缩,这其中的无可奈何她能理解;他对桑树沟生活的向往她也能够体会;这样的他说出喜欢自己是真的吗?还是只是对繁华城市的厌倦所形成的一种逃避?她心乱如麻,暂时理不清这纷乱的思绪。
看她一直沉默不语,韩夕阳也沉默了·盯着小溪中清凉的溪水看了半晌,终是轻轻开口道:“咱们下去吧。”
“嗯。”周心悦点点头,从石头上起身,突然觉得身下湿湿的,眼神往石头上一扫,顿时脸红如血,石头上一点红印清楚的告诉她发生什么事情了!
白衬衣、牛仔五分短裤、夹脚凉皮鞋,这样的装扮在炎炎夏日再正常不过了,只是周心悦老是忽略了她有些紊乱的生理期;此时这么尴尬的一幕竟然发生了·饶是再大胆爽朗的人也是无地自容;当下周心悦愣在了原地,呐呐道:“那个…,你先过去吧,我就不去了。”
“为什么?是我刚才那番话让你尴尬了吗?”韩夕阳站住脚步,偏着头看着扭捏的周心悦,实在觉得这个小家子气的女孩儿不像大方爽朗这时候天已近午,夏日就算没有太阳阴沉的天也带着丝丝热气,饶是在清凉的小河边,韩夕阳的脸庞也出现几丝薄汗,眼镜框有些不稳·他时不时就要抬手推推。他只是站在那,一脸温柔的神情就让周心悦止不住脸红;若是换做往常,她铁定面不改色的给人家说:我大姨妈来了,要回家换衣服去!记得在罗晓杰面前她就毫无顾忌,甚至还秉着大姐姐的身份给罗晓杰和小宝讲述了女人每月最苦几天,搞得小宝和罗晓杰面色苍白,小宝从此对家里的女性要细心得多。
可面对刚刚对自己表明心迹的男生,周心悦异常的尴尬了,根本就不敢说什么;面对韩夕阳的询问,她只感觉整个脸都要烧起来了·但还是否认道:“不是你的原因,是我不舒服!”她的脸色潮红,额前还被逼出大滴大滴的汗珠子·一个个沿着鼻梁往下滚落。
韩夕阳不由担心的近前一步,温热的大掌盖上她的额际,惑道:“有些发烫!要不,你和我一道下去说一声,之后你再回家休息。需要我陪你去卫生所吗?”
他本是好意,可他的靠近却是吓得周心悦重新一屁股坐到石头上去,她才不敢让他看到,多不好意思啊!但人都知道·越是紧张越是容易引发不适·这么一来,本来鲜少光临的痛经也找上门来·小腹一阵痉挛,痛得她脸色从潮红霎那转为苍白·手也捂在肚子上发出一声闷哼。
韩夕阳被她突来的反应吓了一大跳,脸上流露浓浓的关切来,“怎么了?”说着就打算仲手来抱她,“我带你去卫生所!不,咱们立刻去县里医院。”
“不不不!”周心悦将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手也拨开韩夕阳的手臂,这下子,丢人丢到太平洋了!“你让我坐会儿就好,或者,你先去给他们说一声,不然待会儿该找来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他们做什么!”不得不说,韩夕阳抿紧唇生气的样子看上去很威严,那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的霸道凌厉,眼镜似乎也遮掩不住他本身的独特气质。
“哎呀…”见到韩夕阳动真格的样子,周心悦不得不低着头无可奈何道:“我要是因为这个去医院,估计得笑死人。”
“什么?”韩夕阳没听清,身子又靠近了一点点。
“我是说…”周心悦本来鼓起勇气打算抬头给他说清楚,冷不防韩夕阳靠得太近,这么一抬头,略微丰润的红唇好死不死的恰好从他的嘴角刷过,停在了他的耳际!
两人都只觉得肌肤相触之处一道道电流直通全身。韩夕阳更是差点站不住脚,感受着耳边轻轻浅浅的呼吸,闻着从她身上散发的馥郁醇香,红潮开始从瘙痒的那一处蔓延,瞬间弥漫周身,明明没有喝酒,却是有了微醺的薄醉。
周心悦也察觉到了不妥,她不明白为什么只是这样轻轻一触都能给自己带来这样如雷的心跳,还有唇边单只是擦过他的脸颊,却渀佛触到了高压电流;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毫无理由的“来电”?!
周心悦稍稍退开了头部,看着韩夕阳似乎仍旧未曾回神的侧脸,努力压下急促的心跳,轻声说道:“我大姨妈来了。”
“哦,在哪?”韩夕阳还是有些呆呆的,随即站直身体四处打量,可四周除了虫鸣鸟叫和潺潺流水声,哪儿来第三个人影?
“我说,我好朋友,每月要报道的生理期来了!”周心悦看他那做贼心虚的蠢样,心里一阵好笑,倒是冲散了不少尴尬,干脆一口气将自己的窘状道明。
“哦。”这下轮到听懂的韩夕阳尴尬了,左看看、右看看,眼镜架子往上推了四五遍,再推怕是都能推到头顶上去了,不过他最主要记挂的还是周心悦的身体,这点让周心悦心里很是甜蜜!“那你肚子痛真的不要紧?需不需要我帮你买药还是做什么?”
“额,要是你能帮我买卫生棉来不胜感激!”这句话周心悦只是说着玩儿的,这二年,能有这种能放下里子面子的好男银吗?
“那我去帮你买吧。”韩夕阳衡量的时间没多久,耳根子还泛着红色就真的打算去帮周心悦买卫生棉,倒把周心悦弄得愣在原地差点回不了神。
“诶诶诶,等等,不用你去买,我家里有的。”周心悦也顾不上害羞了,这人,看上去是在城里历经不少事情,怎么到了这儿能够这么淳朴?“其实我是裤子上染上那啥,不好意思走。”
韩夕阳看着她坐在石头上若有所悟,脱下身上衬衣,将卷起来的长袖拉了下来,“给你,绑在腰上。”
周心悦舀着衬衣,看韩夕阳光着上半身,“那你怎么办?”真是怪了,男人上半身在山里可是随处可见,什么颜色、什么形状的都有,可为嘛只有韩夕阳颀长劲瘦的麦色上半身看着有些眼晕,完全不敢直视!
“我,就这样回烧烤那。”
“不行!”周心悦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这个建议,自己消失不见回家换衣服裤子,他光着上半身回到烧烤现场,这事情怎么看怎么诡异。
“那怎办?”韩夕阳傻眼了,重新接过衬衣穿上,眼前一亮;“要不,你把衣裤弄半湿,就说跌倒在小溪里了。”
“这还差不多!”周心悦觉得韩夕阳的脑筋转得飞快,真是不愧大户人家磨练出来的;想到他刚才的表白,不禁鬼使神差问了一句:“韩夕阳,你这么聪明能干,怎么会来松岭县这个小地方?”
韩夕阳神色一黯,轻声道:“就像你四年前说的那样,大户人家里面阴暗之处太多了!如果不是有你的那些提点,我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现在。说到提点,我真的有些奇怪那时候只有十七岁的你是怎么知道那么多豪门里面的弯弯道道的,有些事情你一说一个准。”他不想提及自己那说不清的家世,舀周心悦的“早慧”转换话题。
周心悦暗道糟糕,那时候刚刚重生在这具身体里,感觉惶恐无依,总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梦境还是现实中穿梭徘徊,不知道怎么就把一些亲身体会和经历尽数倒给了一个陌生人听;加上当时也确实怜悯一个那么傲气的一个人还不知道会被豪门里的龌龊折磨成什么样子;谁料原本以为终身不得见的陌生人会再次相遇!
“怎么?”韩夕阳久候不到答案,不禁小心翼翼追问道。
“你不用那么小心,我这些都是看小说之后得来的道理;好不容易遇到个真正的豪门公子,不验证下有没有用就对不起我这永远也接触不到豪门的村姑。”周心悦小心拭去脸庞汗水,故作轻松问道:“你记得这么劳,难道用上了?”心道,那些可都是对你这私生子最龌龊下流的手段,该不会真的遇到了吧。
韩夕阳浑身一僵,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微笑:“全都用上了,甚至自己还想到了更多的应付方法才安然活到今天!”
这样寂寥自嘲的韩夕阳让周心悦的心猛然被扯住,生生得疼啊!
…
156又来一个表白的
遮遮掩掩到家换了衣裤打理好自己之后,周心悦还是回瓣烧烤架子附近,要是躲在家里不出来,谁知道周心兰会怎么样?周心悦打死也不愿意承认害怕她巴着韩夕阳不放。
有动手能力超强的任涛和小宝在,其他人基本就是抄着手等着吃的木炭在烧烤架子里燃得极旺,为了能够不那么燥热,烧烤架子是放在溪水里的,小宝和任涛挽着裤脚站在烧烤架前翻烤着食材,祝源和韩夕阳在岸上将切好的各种吃食往铁丝上穿,虽然笨手笨脚,好歹也算是像模像样。倒是土生土长的周心兰就坐在两人旁边,一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