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未必然不识得大奶奶身上的安人正装？”喜嬷嬷之前见荆无双犹豫，便让她穿上了这套昨晚带回来还没上过身的衣裳，如今看来效果还不错。
(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 袁氏慑服
荆无双曾经是个棋道高手，以前倒是从未琢磨过下棋和人生有什么不，倒是昨晚上胡思乱想一通不知道怎的就把人生想成了一盘棋。重生前那人生是白活了，如今这一盘可不能下差了。
在棋盘上退让和两败俱伤都是下策，荆无双想要走的是上策，要么使人不战而降，要么在刚开始时就以绝对的实力让人毫无反手之力。听得袁氏来访不期然的，便想起昨日出宫时和秦瑞熙的一番对话。
秦瑞熙问她，是不是穿上了官服别人就要害怕他，当时她便说了，只有品级不如的才会害怕。
穿着命妇的正装，袁氏的脸色便变了。荆无双心里叹了一口气：果然，一味的张扬傲气无理取闹并非解决问题的良策啊！
“夫人请坐，”荆无双扫了眼明显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的袁氏，指了指不远处的椅子，“正说空了去正院和老爷夫人说一声，昨日进宫，皇上圣明，给了瑞熙得了从六品禁卫军校尉的差事，蒙太后恩典，也抬举了我为正六品安人。”
介绍了官位来历，荆无双已是看到了袁氏光芒越来越黯淡的眸子，心下有些畅快。虽说大启朝重文轻武，同级别的文官要比武官权利大更吃香，但高了两极可就是压倒性的优势，不管是如今什么封号都没有的袁氏还是从八品的秦直，想要凌驾在秦瑞熙和荆无双之上是难上加难，袁氏原本想要借着长辈的身份压一压荆无双便彻底没了机会。
现在荆无双不但懂得了以势压人，还知道打了人一棍得给个甜枣，笑了笑，“今日我收到威远侯府送的牡丹花会请柬，不知道夫人那里有收到我二婶的邀请吗？”
“没有。”袁氏脸色一白，眼中闪过一丝怨恨，两家婚事后她还抱着和贾氏那表姐攀关系让女儿们得个好亲事的心思上过两次门，却被贾氏明里暗里讽刺了几回。也不想想当时是谁迫不及待要找人合作的。
“夫人，瑞瑶和瑞莲年纪渐大。我这做嫂嫂的多少要为二位妹妹筹谋一二。此次牡丹花会是个好机会，不知道夫人放心让我带两位妹妹一道回娘家吗？”紧接着，荆无双便抛出来一个临时想到的主意。往日观袁氏对待两个女儿还算如珠似宝，想来除了她腹中的孩子牵挂的自然是那三个女儿了吧。
果然。荆无双话音才刚刚落下，袁氏便禁不住站起了身子，“你…你要带瑞瑶和瑞莲去参加赏花会？！”
多年来，袁氏不但羡慕别人的命妇正装，更羡慕旁的人家千金贵女动不动就出席什么桃花宴、荷花宴的。秦瑞瑶和秦瑞莲倒是也曾经收到过两三次请柬，不过都是城外乡绅富户，去了又有什么作用。第一次，袁氏觉得荆无双的出身竟然如此可以利用。
袁氏固然没什么见识，但绝对是个识时务的人，念头百转千回后丝毫没提来颐园的最初目的，而是顺着荆无双的话附和了几句，敲定了三日后秦瑞瑶和秦瑞莲跟着兄嫂一起出门的事。
与此同时，美名其曰给六哥“送药”的九公主季悠悠带着两个丫鬟大摇大摆来到了荣华公主府的大门。抬眼望着已经蒙尘看不清写了什么字样的牌匾以及冷冷清清的门厅、破破败败的门房，小姑娘眨了眨大大的眼睛：“确定这儿是荣华公主府没错？”
“奴婢事先已经打听清楚了。东阳坊后街第一家，正是当年皇上赐给荣华公主的府邸。”季悠悠随身的侍女都不是一般的宫女，而是皇后娘娘精心培养的武婢，本想给大皇子备着的倒是便宜了小姑娘。
点了点头，季悠悠挪了挪下巴，“那叫门吧。”
叫开了门，已经长了不少见识的门房上下将季悠悠一阵打量，说是平常人家姑娘呢气质又不像，说是大户人家呢穿着和身后两个不美不年轻的丫鬟以及其中一个丫鬟背上有个不小的包袱。一时间门房都拿不定主意了，不过听说是找大奶奶的。兴趣一下子就没了，指了指往偏门走的方向，“咱们家熙少爷和大奶奶住在前院最大的院子颐园，从那道门进去走不了两步能到。”
眼见着季悠悠面带沉思走了开去。门房在后面轻嗤了声：“消息可真快，才得了赏赐就有人找上门来。”他可是还记得秦直封了官后快被袁家人和秦家远房踏平的门槛，只当季悠悠是荆无双亲戚来投靠的。只是他还不知道，不久之后秦直得了今日之事的真相提手就把他给卖了。
“九小姐。”听得季悠悠一声轻笑，高个儿的丫鬟不由轻声提醒了句。
上一次季悠悠甩开贴身丫鬟跑去西山玩耍就惹得皇后生气才给她换了如今两个厉害的丫鬟，季悠悠就算再觉得碍事也只得忍耐了过去。摆了摆手，“放心吧，本宫怎么会和个门房计较。熙表哥说过，没必要被狗咬了一口还转过去咬狗一口。”想想秦瑞熙偶尔冒出来的“傻话”，季悠悠觉得还挺有道理的。
偏门守门的被荆无双换成了原本颐园内的花匠夫妇，不管是谁来找，他们都尽责往内禀报。刚刚送走暂时安抚住的袁氏，荆无双便亲自迎到了颐园门口，“李悠悠”可是位得罪不得的娇客。
这么一折腾，便到了午膳时分，关在书房的三人终于得以解脱，听闻季悠悠来访季君落倒是比秦瑞熙还要惊讶。惊讶过后倒也释然，此次皇帝遇袭出力的不只是秦瑞熙，可还有他这个亲生儿子。没道理秦瑞熙都能变相得到封赏，他就只得一个原本就该有的皇子府邸吧。
可是，事情再一次出乎他的意料，打着招牌是来探望他这个兄长的季悠悠只是吩咐丫鬟将药材扔给他，便要秦瑞熙和荆无双陪她去外面玩耍。还好秦瑞熙没变回去，对陪个小姑娘玩耍实在是兴趣缺缺，看了看天色摸着肚子很自然地朝着荆无双灿然一笑：“双双，肚子好饿。”
狼吞虎咽解决完午膳的秦瑞熙往寝房床上一倒，就响起了轻微的鼾声，再睁开眼睛，便成了那只知道傻乐到处乱窜的秦瑞熙，果真陪着季悠悠玩了半天。
而季君落和韩越也只得面面相觑各自回房忙碌自己的事情，至于荆无双，她得开始准备三日后参加牡丹花会的衣服首饰，还得让刘丛和季君落身边的古公公商量，到时候季君落跟去“看热闹”是以什么身份前往？
(未完待续。)
PS：进入夏季了爱瑷要调整更新时间，第一更9点半左右第二更11点半左右，请亲们谅解。
第七十九章 牡丹花会
虽然谁都知道所谓的花会诗会多是挂羊头卖狗肉，名为赏花赛诗实则赏美人赛才华；但不管是什么人家接到威远侯府家的牡丹花会帖子也是让人回话必去赴宴的消息。
普通和威远侯府品级差不多的人家自然是想借此机会让前些天西山庙会没能尽兴的小儿女再次相互看看瞧瞧，有些比威远侯府门第高的也或多或少抱着敷衍的态度成行，也有少数人家是真的冲着威远侯府的牡丹花会去的。
信王妃和丹阳郡主便是这么一对母女。听说是威远侯府相请，信王妃是连请柬都不想看的，不曾想那请柬落在了丹阳郡主周雅的手上，向来最喜爱牡丹的周雅便心动了。
信王在此番回京前驻地洛州，洛州牡丹天下闻名，在洛州生活多年的信王妃和周雅更是喜欢牡丹的国色天香。可惜京城地域限制，母女俩虽然带了牡丹种子和植株回来也没种活几株有品相的牡丹来，一直就是母女俩的遗憾。
和旁人家的请柬有所不同，薄木板上除了那半截诗句和几句关于规则的描述外角落多了一株妖艳的大红牡丹，身姿摇曳间和洛州牡丹的长势竟然有些不一样。当即便惹得周雅兴趣大增，信王妃也起了兴趣，派人去打听了下，才知晓威远侯夫人贾氏足记益州，益州牡丹以野趣为名，根茎深扎悬崖山石之间更为粗壮繁茂，牡丹花也不同于洛州牡丹那般娇贵，反而花型更大，变异品种也众多。假以时日必定与洛州牡丹之名也不相上下。
如此一来，母女俩在牡丹花会之日便早早梳妆打扮往威远侯府而来。
季悠悠从三日前来了一次颐园便天天打着各种旗号来厮混一天，原本以为昨天和她说清楚了今日颐园众人要去威远侯府赴宴她便不会再来。谁知道等荆无双收拾好了正等书房中三人一起出门时这小姑娘又不请自来了，“无双嫂嫂，我也要去看牡丹！”说了这句话后小姑娘就挡在门口不动了，特别是看到打扮一新的秦瑞瑶和秦瑞莲，更是嘴巴嘟得老高，“无双嫂嫂，我要告诉你夫君我熙哥哥你欺负我！”
荆无双不禁扶额。季悠悠的性子其实就和她前世一模一样。但这姑娘有这天下最尊贵的父母，再怎么傲气也不算过分。也是因此，荆无双不但没讨厌她。还在她惹得秦瑞熙哇哇叫或是季君落冷眼瞪她之时多有回复，并会语重心长劝她两句。大概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反倒让季悠悠和她的关系越发好了，时常和秦瑞熙在她面前争宠。可是…
“悠悠。今日去了牡丹花会后我们还会在街上停留些时间，怕是会耽误你回宫的时辰。”皇宫是有宫禁的。荆无双可不想季悠悠因为她的妄为出点什么意外，或是再受皇后什么处罚。
季悠悠狡黠一笑，“既然我今天都能来颐园肯定是过了明路的。无双嫂嫂，母后还说让我在颐园歇息一晚。明日瑞熙哥哥和六哥去了国子监后带你进宫一趟呢！瑞熙哥哥下了学会进宫接你回来的。”为了方便在外不泄露身份，季悠悠称呼人时都是去了“表”字的。
“皇后娘娘都放心让你在宫外住？”荆无双觉得头皮发麻，家里住着个皇子未来皇帝已经让她日子过得战战兢兢都不怎么敢出门了。再来个公主什么的岂不是麻烦大了。
“有什么不放心的。这里有六哥的侍卫、还有我这两个丫鬟，其实比宫里人人都知道我身份安全多了。”说到后头。季悠悠的神情有些失落。
荆无双正观察她表情，立马发现了不对劲，“怎么？难道在宫里还会有什么危险吗？”
季悠悠抹了一把脸，重新挂上甜美的笑容，“也不是什么危险啦，只是皇祖母这几天在后宫找一个失踪的太监，居然查出来两个西凉奸细，其中一个竟然是母后宫中的女官。”因此，皇后也打算清算宫里头的那些太监宫女，让季悠悠在外住一晚其实是对她的一种保护。
“你们在说什么太监？”
正在这时候，秦瑞熙和季君落一前一后进了门，秦瑞熙满手都是墨汁，看到荆无双后眼睛就是一亮，伸出了双手。
“熙哥哥真是长不大，连手都不会洗。”看着荆无双对上秦瑞熙后瞬间柔和下来的眉眼季悠悠酸溜溜地刺了一句，虽然这几天下来荆无双也会柔声细语教她些道理，可眼神里的警戒一点都不少，好像只要自己稍微露一点恶意她就会拔腿就逃似的。
“双双给我洗。”秦瑞熙已经悲催地发现，在荆无双面前越是像那个傻子越是能得她的亲近，为了这份难得的亲昵，他倒是装得越来越没破绽了。
“宫里出什么事了吗？”季君落撇撇嘴表示了对秦瑞熙的鄙视。这人，方才在书房里可是滔滔不绝嘱咐自己又嘱咐韩越的，就怕出门后变成傻子护不住荆无双，现在见了本人完全一副狗腿傻样，简直惨不忍睹。于是干脆别开脸问了季悠悠一句。
季悠悠这两天都在宫外也不是很清楚，想了想便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给了季君落。太后昨日突然让内务府帮她查一个叫“小草”的小太监，谁知道内务府翻遍了所有册子也没找到这人，让太后极为震怒，一来似乎她是被这小太监给骗了，二来她好像又担心这小太监的安危。从内务府要了后宫各太监宫女的名单便一一对照想找出此人，劳神费力的结果本人没找着误打误撞审出两个奸细来。
话才说了一半，季君落的神情就变得很奇怪，还好他向来板着脸习惯了，除了秦瑞熙竟然没人发现他的异样。待得收拾好出门时，故意拉着他落在后面的秦瑞熙就忍不住问他：“这事情和你有关系？”
季君落被秦瑞熙训练得已经无法忽视他的问题，因为你若是不回答他一个问题就会被他接下来的千百个问题包围，完全喘不过气，有时候他都曾经想过要是秦瑞熙完全是个傻子是不是要好些。
不过是慢了一会儿，果然秦瑞熙的第二个问题又来了，“那个小草是你的人？还是你也在后宫安插了不少探子？不对不对，你根本没那个本事…”
没办法，眼看着韩越已在马车旁候着，季君落只得咬牙切齿回道：“明日进宫后告诉你此事来龙去脉，现在你能不能先闭嘴！”(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被人嫌弃
为了陪荆无双去威远侯府参加牡丹花会，接连三天都要在书房关好几个时辰的秦瑞熙特地在辰时便结束了“苦修”，回房梳妆打扮了一番。
到威远侯府外偌大的青石广场时时间不早不晚，陆陆续续有人家的马车抵达此处，出示请柬后自有荆家下人照顾马车、接待各家下人。
秦瑞熙在冷峻沉稳的季君落、清瘦斯文的韩越之后动作潇洒第跳下马车，立时便换来了周遭无数道赞叹、惊艳的目光，间或着还有几道来不及掩饰的抽气声。他像是没注意到这些，还凤目半眯，嘴角微微上扬，特意扫了一圈周遭越来越多的前来赴宴的宾客，惹来更多的吸气声和讨论问询声。
“花孔雀！”季君落站在他身边免不得也接收到了四面八方关注的眼神，脸色沉了下来清喝了一声。
“君落这是羡慕、嫉妒，还是恨呢？”得，一听这欠揍的反问就知现下卖笑的花孔雀是早上勤学苦练的聪慧秦瑞熙没错。
韩越苦笑着示意秦瑞熙看向后面已经停好的马车，“熙少爷，大奶奶到了。”
“双双！”秦瑞熙这才眼睛一亮，迈开大步守在了荆无双乘坐的马车前。不曾想首先撩开帘子钻出来的是季悠悠小姑娘，对他欢快地眨了眨眼睛，“熙哥哥这是特意来迎接我的吗？”
“…”秦瑞熙飞快将手给收回来背在身后，“韩大哥说过，男女授受不亲，除了双双我得离别的女子远一些。”紧接着，对随后露头脸的荆无双扬起个大大的笑容。
威远侯府选的今天这日子没刺目的阳光，本来还有些灰暗的天空却因为秦瑞熙这笑容明朗了许多，越是近威远侯府心情越是慎重的荆无双也不由放松了许多。
威远侯府之前的帖子上便说了今日宾客众多，便利起见众位男客都不用带小厮和下人，女客每人限带一位丫鬟。为着季君落和季悠悠的安全着想，除了季悠悠的两个丫鬟要进去外格外带了苏芳和韩妮。反正今日她们可是来了三位男客四位女客的。
步下马车，穿过大开的正门，步行一刻钟便到了侯府内今日赏花的邀月阁，沿途两旁用盛开的杜鹃花做成花瓶式样的盆景。错落有致摆了一路，倒是让人眼前一亮。
秦瑞瑶和秦瑞莲别看在家里不可一世，真正到了世家大族门前才知晓袁氏这几天的叮嘱有多重要，两个人紧紧跟在荆无双身后乖乖的像两只鹌鹑。季悠悠和荆无双并排走在三个男子后面，时不时指着两旁隐现的道路问上两句。
威远侯府这座宅子是老威远侯在前朝军功最盛时先帝赐下来的。先帝那时候为了笼络武将，这座侯府可是比照了当时王爷的规格，不下于京郊那些用以避暑的庄子，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应有尽有。
今日的牡丹花会除了较小的邀月阁专赏各色牡丹以外，紧邻邀月阁的以木桥相连的三座湖畔水榭更是布置得花团锦簇，水榭房顶都被密密实实的蔷薇缠绕，正是花开之时，米分的红的姹紫嫣红衬着碧水美得惊人。水榭旁一大片茂盛的杜鹃林被一条条纵横交错的小道分成小块小块，但半人多高的杜鹃林中最适合单独说些私密话。
邀月阁高台另一侧阶梯下去便是今日的重头戏牡丹园，见着来人全都先往那个地方涌。熟悉地方的荆无双便带着众人转去了湖畔水榭，果然见着以一条木桥相连的左右水榭各设了不少席位，左边已经零零散散站了几位身穿书生袍的年轻人或是对水吟诗，或是对花笑谈，倒是很自得其乐。
右边今日女客所待的地方挂着一层朦朦胧胧的轻纱，远远看去只见裙裾飞扬、偶尔钗环碰撞响起几声娇言细语，惹得男客这边众人即便身体没朝着那方向，眼神和竖起的耳朵都恨不得飞到右边去。
和左右水榭呈三角之势的正上方便是湖畔水榭中最大的一座，以梯状条桌环绕中间空着一大片地方，想必就是各种花会中最必不可少的表演台了。能够坐进中间水榭的客人要么非富即贵，要么就通过今日主人出的题目前往，不少人早早前来候着就是摩拳擦掌想要夺个通往正水榭的位置。
虽然秦瑞熙有韩越的悉心教导为人处世上已经进步良多，可荆无双还是禁不住想要叮嘱几句。也不指望秦瑞熙能记住几句，主要是韩越和季君落得多多照顾他一些。不曾想刚刚在左右水榭分道的地方多停留了半刻，便惹来了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季悠悠没觉得现在去水榭里傻坐着有什么好，往远处一看便见着杜鹃林高处有座绿树环绕的凉亭，亭子外几株参天古树，眼睛就是一亮。招了招手，“风一，我记得你会做秋千，不如找要点材料给我搭座秋千玩吧。”
闷了许久不曾说话的秦瑞瑶和秦瑞莲也跟着满脸希翼，她们不知道季悠悠什么身份，但知道荆无双对季悠悠很是娇宠，秦瑞瑶毕竟都十四了要比季悠悠大一岁，即便真的也想去走走看看也没敢说出口，秦瑞莲才十一哪有那样的顾忌，见风一真的去找侯府的下人交涉，不由激动得满脸通红，“双姐姐，我也能去玩吗？”
还是个孩子！荆无双叹了一口气，“当然可以，只要别乱跑就行。”
“妹妹你不准去，待会儿被拐子拐了看你怎么办！”秦瑞瑶和荆无双几乎是同时说话，不过和荆无双的叮嘱不同，她学着袁氏带她们去城外参加乡绅聚会恐吓姐妹俩的样子威胁了下妹子。
话音刚刚落下，身后就传来一阵恶意地嘲笑：“哪里来的乡下丫头，把侯府当成什么了？还拐子，真是笑死人了。”
附和她的自然是一阵恶意的笑声，还有几个女子小声询问说傻话的是谁家小姐，竟然从未见过？
威远侯府办这赏花宴本就是目的性极强，能够收到请柬的无不是四品以上实权官员人家，说话嘲笑的这个人荆无双还认识，正是以前和她一直争程志恒的英武侯家小姐卿瑶，英武侯手中权力可比威远侯大多了，围绕在她身后好几位少男少女此时都满脸傲气盯着荆无双等人。
“是你？！”这时候卿瑶看见了闻言望过来的荆无双，惊讶地喊了一声，目光转向了她身边的秦瑞熙，有些闪神。
第八十一章 大惊失色
一直以来吧，卿瑶都觉得荆无双是个挺碍眼的存在，初听说她被堂妹换了亲事还在家大肆庆祝了一番，见了柔情似水的荆霜雪后虽然心里还是不服，但也算输得不冤。卿瑶也是个心高气傲的性子，程志恒有了正妻后她自然不会那么下贱去做个妾，再不甘也只得歇了心思。
不曾想，刚刚歇了对程志恒的心思后就让她看到了荆无双小鸟依人地被犹如天人临世的秦瑞熙抱着，那幸福满足的样子简直炫花了人眼。且那日的秦瑞熙根本没有传说的病弱，病弱能单手抱起荆无双吗？也没有传说中的痴傻，痴傻会知道护着妻子飘然远去吗？非但如此，秦瑞熙那天人之貌、谪仙之姿、利落潇洒的动作，都让人看到了一个介于书生斯文瘦弱与武士粗狂洒脱之间的翩翩佳公子。
如此佳公子为什么会娶了荆无双那蠢货？！这是这些日子卿瑶经常会想的一句话。现下见着自己才不过对着荆无双喊了一句话，秦瑞熙就移了一步挡在她面前，卿瑶是满心翻腾着不甘愿，狠狠跺了跺脚，“好狗不挡路，快给本小姐让开！”
啪——
她话音才刚刚落下，人影一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突兀地响起。因为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卿瑶都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捂着刚刚能够感觉到疼痛的左脸，卿瑶气得脸色发白，“好大的胆子！来人，给本小姐抓住这几个人。”事情发生得太快，卿瑶只知道打她的人来自于荆无双一群之内，且是个女子，气急之下一个都不想放过。
只是，因着威远侯府这花会的规矩，卿瑶身后只有她的一个贴身丫鬟，其余小姐们倒是带着下人，可还不清楚对方底细谁都不好贸贸然吩咐手底下的人上前帮忙。于是卿瑶的一声喊只得来了贴身丫鬟唯唯诺诺地回应，“小姐。奴婢抓不住啊。”
“蠢货！”再好的涵养在自己心仪的男子前失面子也会暴怒，更何况卿瑶能够和以前的荆无双争胜想也知道不是什么温良谦恭的性子，狠狠踹了贴身丫鬟一脚，瞪向了面前几个女子。荆无双站得最远不像是能打到她的。韩妮、苏芳也都隔着人，只有季悠悠、秦瑞瑶和秦瑞莲和两个丫鬟打扮年纪偏大的女子站在近处，一时还真看不出来是谁打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