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表弟!郡主之事是个机遇、也是个赌局!得看怎么做赢面大。”段皓庭这比喻虽说让穆元阳皱眉,但不得不承认这样说很理。
“要想赢面大好是能息事宁人,这事情还真不好办!”穆清月也帮着父亲和弟弟发愁。
Ps:
还有一,搬砖去…
第159章 合理理由
穆元阳不得不考虑起杨若兮所说那个建议来,一时皱眉不语。
段皓庭本想建言让穆清风和离,又深知这家人迁怒人功力,要是说得多了万一不成事反而坏事,倒不如再想想怎么有个稳妥法子。
“要不,咱们先瞒着这事儿,等殿试结果出来之后再说!”穆清月弱弱建议道,他擅长便是个“拖”字诀。说来他才是运气不好那个,早知道也晚上几年考这个进士,说不定没皇帝监考他也不用落个同进士出身了!再看穆清风,倒是因祸得福,不过这“福”暂时有些麻烦罢了。
穆清风恨恨跺脚:“怕暂时只能这样!”
“那这几日多派人守着松院,别让杨氏出门,府里下人清理一遍,稳妥留下,有那嘴碎赶紧发卖了。”穆元阳想了想,郑重对大太太交代道:“正好今晚老四和老五家眷进府,借着这时节,改换下人全都给换了吧。”
“三年前清风和杨氏成亲那天杨家出事,之后才三天咱们就动身去了株洲,此次回京也略显仓促,除了开国侯府一家,还没人知道清风和杨氏详细情形。这样,清风你立刻备厚礼去一趟开国侯府,那家人一向简帝心,但也是独善其身、明事理,你不用遮掩什么,直接就说杨氏和你是早没了关系,咱们府上不过是看老太太同种份上多加照顾,日后杨家几兄弟有出息之后再看杨氏怎么选择。”
说到底,杨若兮提议倒是给了穆元阳提示,只是他还没想好是用“休”,还是对杨若兮妥协用“和离”。
“还是父亲想得周到。”穆清风听罢也不由回忆了一遍进京之后事情,不禁很是庆幸集雅楼上杨若兮不但没坐他身边,反而去了姚若雪身边坐了许久,这样一来。真除了开国侯府之外几乎没人知道杨若兮还是穆府正经二奶奶,届时自己不承认,看谁能说出花儿来!
就这么着,整个穆府上上下下全都动了起来,不少人这个时节被打发到了庄子上、或是被发卖出府,大多数人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柳姨太太晚间才清楚此事,不过已是没办法进入松院报信,只得让穆子墨借着府里太杂乱影响念书借口又去了一趟杨府。
杨若兮乐得清静,干脆趁着这时节大发了秦妈妈等人各自忙活,她则进了珠宝店倒腾起了刀鞘。那日姚若雪便提了这事儿,不过她估摸着要被大太太刁难也就推到了十日后。没想到府大事儿多,还有一个多月才是老太太寿辰。这庶出四老爷穆林、五老爷穆肖就将家眷给使唤回了京城,大太太为了不让二太太一人独大,自然要横插一杠子,当然便宜了她。
这府里,乱得正是时候!
一日一夜很便过去了。想着明日便是殿试日子,虽然有玉瑾然提醒先,但她想着大太太和穆清风那么笃定还是觉着心里发慌,搞不清楚莫名其妙禁足是怎么来,只好让秦妈妈出去问问什么时候才是出去时间。
秦妈妈转了一圈后带着满脸怒色又回来了:
“小姐,奴婢就知道莫名其妙让咱们来松院这么简单!说什么四太太、五太太不好相与让咱们不用请安。屁话!”
杨若兮很好奇,什么事情让昨天都还喜上眉梢秦妈妈今日就这么愤慨?
“你道怎么封了松院,原来今日府里有贵客到访!听说京城八雅带着京里一帮吟诗弄文好手来府里给穆二爷壮行来了!不让咱们出去。凭什么不让咱们出去!”话是这么说,可松院门口驻扎了四个身强体壮小厮,说是“保护”松院安全,以免吴姨娘那边再出现之前纰漏!秦妈妈越想越生气,端了翡翠刚刚给杨若兮沏上铁观音就是一口灌下去。就差没烫跳脚。
杨若兮精神顿时好了,这意思?洛千蝶来了!她这么容易被钓上?
杨若兮这是高估了洛千蝶情商!这妮子本来就属于大胆奔放型。照现代话来说那就是“潮”;敢于做别人不敢做事情,敢于说别人不敢说话。人家闺阁女子生怕见了外男坏了名誉,她则满不乎,不但开了集雅楼呼朋唤友,遇上谁诗文好是会集雅楼设上茶座情畅谈。
穆清风绝对不是她第一位私下邀约男子,但却是能打动她那个男子!长相出类拔萃,文采是非凡,不管是景物、人物诗作总是能信手拈来,夸赞她美貌那三首诗是彻底让她动了心。
当然,穆家毕竟京城生活了这么多年,当初穆清风和杨家结亲一事也是闹得沸沸扬扬,稍微一查,洛千蝶也是知道了穆清风已经娶妻一事,只是她不确定集雅楼见到女子中有没有穆清风妻子。她身边一堆丫鬟则七嘴八舌什么意见都有,讨论到了后,竟然都建议她亲自去一趟穆府,再好好探一探穆清风深浅;这才有了“壮行酒”这个名头由来。
老规矩,洛千蝶、洛舞蝶、谢白芷、卢芳菲组成一个小团体单独坐了一桌,另外一群男人都被穆家几个年轻人迎着往另一边花园去了。
谢白芷因为艾敬轩缺席兴趣缺缺,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不时盯着花儿长吁短叹,惹得爽朗卢芳菲直接拽了她就往另一边花园走:“我就说分什么男女席位,大家坐到一块儿才热闹嘛,有什么好男儿也好让咱们白芷妹妹好好挑上一挑。”
这句话虽说也是正中洛千蝶下怀,但她就是看不惯卢芳菲凡事比她先一步,转头对洛舞蝶酸酸说道:“姐姐,听芳菲这意思她倒是挑好了啊!”
卢芳菲也不小家子气,落落大方承认了:“看上了又怎么样?这穆家我愿意来全都是因为穆子墨!你呢?巴巴赶来为了谁?该不会是那成了亲穆清风穆二少爷吧。”
洛千蝶没料到卢芳菲会这么直白,脸色顿时一阵红一阵白难看死了,唯有干巴巴坚持她一向论调:“成了亲又怎样?我洛千蝶自诩不比谁差!穆清风出口成章、七步成诗,乃是难得大才,这样优秀男人成了亲有什么好奇怪,只要我喜欢、我看上了,让他休妻娶我有什么难!”
洛千蝶越说越激动、越说越笃定,傲气模样像是已经心想事成似;头顶那华美孔雀发簪口中衔珠串随着她说话之际微微摇摆,晃花了卢芳菲眼睛;虽是将门虎女,卢家却是一直标榜清贫,她一身向来简朴,前日见了玉瑾然送给洛舞蝶那些首饰后她回家又是撒娇又是置气也没要到几百两银子添妆;今日洛千蝶头上却是出现一样羡煞旁人精致首饰。这让卢芳菲心下涌起浓浓不甘。
见着卢芳菲不说话,只拿又是嫉妒又是羡慕目光盯着自己头顶,洛千蝶是得意了,故意伸手抚了抚头上发簪,“哎呀,这只凤凰发簪应该不会犯忌讳吧?穆二公子特地找匠人打制这支凤凰簪子,来穆府要是不戴岂不可惜。”
“哼哼,你就不怕待会儿看到人家穆二夫人头上簪一支比你这支好得多。”卢芳菲咬着唇有些慌不择言,被指派来侍候福婶子此时恨不得把头埋一边花丛中,这几位小姐聊话题太惊人,她一时消化不了啊!可惜,她站地方虽然不是正中间,但好歹也算是比一般二等丫鬟前,看上去也像是府里侍候老人,自然就被洛千蝶抓了包:
“你…,就是你!去把穆家二奶奶给我们叫来,有客人,她这个主人不出来像什么话!还有,让她穿戴上她好首饰,打扮得漂亮点。”
福婶子来之前自然便有穆元阳精心吩咐,此时被叫到了倒也不慌不忙,蹲身行礼后回道:“不是奴婢不给几位贵人唤人,实是府里二奶奶位置还空着呢,若是有,自然不会委屈了各位要我一个奴婢侍候着。”
“不可能!我可是知道你们家二奶奶是以前杨大儒孙女。”卢芳菲大声叫了一声,就为了各自心仪男人,一直暗中别苗头两个女人有了就像是有了决战舞台,互相拆台绝对不遗余力。
“既然说到杨家小姐,想必几位贵人也是知道杨家小姐和二爷成亲当日便遭遇了破家大变,之后性情大变,去株洲后不久便自请下堂,由二爷出具了休书一份;后来老太太感念同族之情,看她无依无靠,也不放心她只身寻亲,便留她府中算是位客人;自然也不方便出来拜见几位贵人小姐。”这段话现是除了松院人人皆知。
当然,这也是穆元阳笃定不管旁人再怎么怀疑也定然不会要求见一见休书!至于之后?殿试后要是杨家兄弟四人都不怎么样,还不是穆家说什么便是什么?
Ps:
嘿嘿,殿试啊殿试…
亲们,偶碎觉了,今后依旧日6
第160章 上书房内
就穆家歌舞升平,宾主欢之时,京城正中高贵地方却是有一群人烦恼不已,其中便有几位和今日穆府尊贵客人息息相关。
为着即将到来殿试,大皇子、二皇子,连同四位内阁辅政大臣内书房整整商议了两天。考试地点定了皇宫二门处一处太极殿,太极殿平日作为接待他国宾客地点占地极广,上有雕龙画凤亭台可以作为到时候两位皇子和内阁大臣监考之地,下有约合两亩宽空地,正好可以安排一百名贡士就坐。
大皇子游傲瘦高个儿,神情有些阴沉,眼睛呈微微三角形,一看就属于心思狡诈阴险之人,手中无意识桌上一摞名帖间挑来挑去,也不见他挑出一点花来。
袁盛作为一个没有世家背景小吏历经宋两朝,顺和二十年杨家老大人获罪后一跃替补进了内阁,其中大皇子功不可没,所以说他作为大皇子支持者坚定不移;见着大皇子焦躁模样心里也是知道他生气,生气开国侯和果敢王不识抬举。
这儿内阁不是中华历史上起源明朝那个“内阁”,但职责却是差不多,袁盛作为内阁大学士内阁并非一言堂,这内阁还有两位异姓王爷果敢王展望、逍遥王洛雅,一位世袭侯爷开国侯艾涛共同组成。
内阁作为皇上“秘书处”,作用和权限可想而知!皇上生病后,大皇子游傲和二皇子游俊共同打理国事,殿试挑选人才可算是一件大事,两位皇子都想借机多挖掘点人才自己麾下,以便壮大日后争权斗利队伍。
可内阁四人站队一直很微妙,袁盛支持大皇子,逍遥王支持二皇子。果敢王和开国侯两人一直装糊涂、不偏不倚不知道他们心里都偏向谁。
这不,眼看着明日便是殿试了,六人便齐聚这内书房准备决断明日殿试座位。大皇子刚刚提出了“抽签”之法,逍遥王立马便否定了这个建议,还提出让两位皇子分别决定五十人座位便好。
开国侯一直眼观鼻鼻观心,对眼前几人争论视而不见,他可是知道,不管此事这几人争成什么模样,后都轮不到他们做主。
“展王爷、艾侯爷,您二位又是什么想法?”二皇子游俊长得也是风度翩翩。周身上下气度也是不凡,只是眉梢微吊,眼中不时闪过一丝狠戾让人觉得心里不舒服。
“咳咳…”展望双眼无神。眼下发青,像是永远也睡不醒模样,场诸人倒是知道,他这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任谁府上有一妻十八妾、通房无数,怕都会像这位展王爷一样虚弱;年逾四十他看上去还不如五十多岁袁盛康健。
迷惘看了殿内几人一圈。展望才像是慢半拍似问道:“刚才你们说了啥?”
“嗯…”开国侯忙转头看向上书房门口,堪堪忍住差点绷不住爆笑。
能待这儿又岂会是庸才,虽说果敢王治家功力让人扼腕,可他心思手段远不是现表现出来庸碌,这不过是他躲事儿一种手法罢了。
游俊一下子变黑了脸,无奈内阁就四位大臣。和大哥一人分了一个,还有两位即使一时不能收归一心,但也万万不能得罪。只得咬紧了后槽牙,重重将兄弟俩争论事情重复了一遍。
“这个,循旧例便好。”展望见推不过去,只好敷衍着说到了旧例,兄弟俩再次黑了脸。
昔年殿试都是皇上平日上朝天极殿外。点一甲之时皇上会亲自天极殿召见头三名,之后便是二甲、三甲;可今年这届皇上不是卧病床吗。国事都交到了兄弟二人手上,这殿试自然也该是兄弟二人做主;这老糊涂果敢王弄个“循旧例”出来,到哪里去寻?
“咦?这两个人是哪家子弟,竟然劳动了洛王爷亲自送了名帖。”正翻着名帖大皇子眼前一亮,手里拎着红色金边名帖上赫然写着:京城:穆清风,角落盖着逍遥王本人私章。
能劳动内阁之人亲自送名帖自然是他们看好之人或是沾亲带故,这姓“穆”京城名不见经传,竟然能劳动逍遥王亲自送名帖,可见慎重之至;逍遥王面上倒是没有欣赏什么,反而有一些尴尬,“这个…,你们也知道家中小女顽劣,这两位正是她集雅楼结识诗友,见着这两位年轻俊彦诗才不凡,小女便动了惜才之心,生怕殿试当中被埋没,求到了本王这里,自然要照拂一二。”
这些事情只要稍微一查便会一清二楚,逍遥王也没打算隐瞒,不过也没有将话说死。
袁盛听后隐晦和大皇子交换了个眼神,然后哦了一声道:“能蒙王爷不惜徇私照拂后辈定然不凡,‘穆清风’,这个名字倒是有些熟悉,可是作了《咏柳》、《春日宴》、《早春》那位?”
“徇私”一词就有些严重了,逍遥王可不敢应承,忙转移了话题道:“这次可不止我动了爱才之心,艾侯爷也是一片拳拳爱才之心可歌可泣!”
不用他详细解释,大皇子已是翻出了盖上了开国侯私章四本名帖:“杨慎、杨鸿雁、杨鸿书、杨思睿!一溜儿‘杨’姓,还真是…熟悉!”
如何能不熟,杨家老太爷可是两位皇子启蒙老师,说来三年前杨老太爷被贬和两位皇子倒是有些不清不楚干系,也难怪两位皇子脸色同时变得有些精彩。
“不怪二位殿下觉着熟悉,这四人说来本还是您二位子侄辈,他们父亲您二位指定认识!杨逸成、杨逸威、杨逸杰便是这四个孩子父亲。”开国侯抚着下颌花白胡须,不动声色打量两位皇子脸色,还好没发现有什么斩草除根迹象。
“原来是杨太傅孙子,难怪能够一门四贡士,要是殿试这关之后岂不是有一门四进士可能?”察觉到了开国侯探究,大皇子首先释然一笑,先不说死去杨老太爷怎样,他教导出来子孙自然不差,说实话杨家几兄弟被贬,他还是有几分遗憾,听说这四人也来参考,心下有些动了惜才之心。
二皇子也不甘示弱惋惜叹道:“杨老太爷真是太过刚强了,父皇只是免了他老人家职位,让他回府养老而已,却不曾想…”
“当年老太爷也是七十高龄,知天命之年,只能说老人家风光大半辈子乍然跌落尘埃想不过罢了。”袁盛就是顶了老太爷缺,却是不想听到两位皇子这样言论。
“不说旁,咱们还是继续商量正事好!”逍遥王只要转移了他“徇私”话题便罢,也没想将话题扯到天边去。
接着,两位皇子和他们各自支持者就这座位安排、考题数量,以及到时候召见一甲、二甲、三甲训话地点也是争了个面红耳赤;果敢王和艾侯爷一个虚弱、一个年老,两人捧着太监送上茶水,用过了午膳和点心,那两拨人还你来我往纠缠个不休。
“艾侯爷怎么不提提你意见?”果敢王皱眉喝了一口茶汤,熬夜人乍然遇上这么浓厚味道有些难受。
“展王爷不也没开口么!”开国侯也是厌恶将茶汤推到了一边,唤了太监吩咐道:“你去直接烧了水,茶叶别加东西煮过,直接冲泡了过来便好。”虽然知道制茶之法有所差别,可喝了几次杨家送上铁观音,吃着这煮味道浓厚茶汤便觉着不是滋味,虽说顺和朝茶叶泡着喝总是带着一些草腥味,总好过一嘴姜盐味儿吧。
“咱们两人倒是喝茶吃点心悠闲得很啦,人家二位龙子可都还饿着肚子,会不会事后清帐啊。”果敢王看似无状自言自语,实则是询问开国侯继续这样旁观会不会惹得两位皇子今后记恨。
“呵呵,这个还真不知道!展王爷若是觉着心疼两位皇子,不如招呼他们四人吃点东西继续讨论。”开国侯人老成精,根本就不上道。
就果敢王犹豫之际,上书房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尖利通报:“皇上驾到!”
上书房内人人皆大惊失色,纷纷涌到依然大开门口,行了跪见大礼;若是此时还有人胆敢抬头话一定能发现,姗姗来迟跪后开国侯面上是一副早有预料笃定之色,还施施然和进门皇上交换了个隐晦会意眼神,冲着跪前面两道身影努了努嘴。
“起来吧!”皇上五十多岁,身着紫金色龙袍、身形瘦高,走动之际雍容华贵,虽是面色苍白但却给人威压感十足。
“看到朕身子康健,两位皇儿似乎有些失望啊?”皇上坐到了太监铺了锦垫上首书桌之后,凌厉眼神扫向他两个不成器儿子。自从病倒那天交了国事之后,这两人就像是忘了还有他这个父皇似,成天就知道争来斗去,让他不得不继续“病”了许久,不然还真看不出来这两人狼子野心!
第161章 松石原坯
殿试这一天,杨若兮终于得以走出松院,本来想去打听下昨日府中来客消息,谁知道还没等出门便让阿贵引进来人给吸引了所有注意力。
“你说连你爷爷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杨若兮看着眼前规规矩矩站着小毛头,眉头挑得老高,是去牡丹院打探和离消息还是去府外照看着生意?一边是看着就心烦纷乱,一边是日后安身立命所,孰轻孰重,略略一想便能得知。
“正是,爷爷也是今早拿出来定样儿时才发现那玉石竟然变了样!”小毛头毕竟年纪小,想起爷爷痛心疾首模样又惊又怕,说话也带着哭音。
“走,我这就跟你出去看看。”杨若兮也是心神不定,据小毛头说,这位客人可是艾敬轩昨日亲自陪着去映月斋,身份定然不凡。要是人家拿来毛坯给人损毁还真是一件砸招牌大事儿。
“二奶奶…”带着小毛头进内院礼婶子不禁有些犹豫。杨若兮现境况她也算是一清二楚,迟早是要被大太太和二爷想办法休弃出府;她是这些时日得了杨若兮不少赏赐,今早无意间见着杨若兮身边小厮阿贵带着这哭得可怜兮兮孩子内院门处不得其门而入便动了恻隐之心;可现二奶奶二话不说就想要出府,若是有什么闪失,到时候她哪里脱得了干系。
杨若兮一眼就看出了礼婶子无奈,深知如今府里还敢冒着大不韪帮她已是担了极大风险,礼婶子已算是仁至义;但她现是真没时间再去相对中央位置牡丹院请安、请假,退一万步说,她就算去了,谁知道大太太会不会放她出府。
想了想,杨若兮装作回身之际。从珠宝店里拿出了一个首饰盒子,推到了礼婶子面前:“礼婶子,多些你帮忙带了小毛头来松院,我如今还有一事相求。”
礼婶子伸出手就像是被烫似急速缩了回去:“二奶奶,奴婢身份卑微,怕是帮不到您什么。”
杨若兮也不生气,而是伸手打开了盒子,一套喜鹊登梅银首饰静静躺黑色丝绒之上,看上去就落落大方又不显张扬。礼婶子眼球一下子被扯了过去,这些时日杨若兮这里曾经得了两个小戒指、一付银耳钉。为着娶媳妇体面便都送去了媳妇手里,屋里疼爱小女儿一直置着气呢。
眼前喜鹊登梅发簪、梅花钗、步摇、累丝银手镯、珍珠小戒指、珍珠镶梅瓣耳环,简单中透着高雅。虽是银子造,却是有一股大气高贵扑面而来;礼婶子单是想象小女儿见着这副首饰头面时兴奋都觉得有些挪不开眼;再想着家里为了娶媳妇就掏空家底,明年女儿就是定亲年纪了,可拿什么给她置办嫁妆?届时若是让女儿带着这压箱底首饰出嫁,那可是多大体面。
“礼婶子。如今府里怕都为着二爷和三爷殿试忙得不可开交,我们这松院应该是乏人问津吧?昨儿可是连饭菜都忘记送了。”杨若兮微微眯了眼,清冷语调带着淡淡傲气,让礼婶子有一种自感形秽,不敢仰视念头生出,大气儿也不敢出束手回道:
“昨儿是府里太过忙乱了。今后这样事情绝不会再犯。”
“我也知道前日四太太和五太太带着弟弟妹妹们进府必定忙乱不堪,大太太和二太太有心让我躲个清闲我也不是不知;这些事儿都过去了且不说。今儿之所以请礼婶子帮个忙完全是因为我知道你是个明白人,也不用我绕弯子。”杨若兮说到此顿了顿。将手中首饰盒盖子盖上,又轻轻往后拉了拉,如愿看到礼婶子眼神随着盒子径直跟着,微微勾了嘴角继续说道:
“我不过是想趁着这边里柏院很近,去那边等等哥哥和弟弟殿试成绩罢了!既然礼婶子连这么点小忙也帮不了。那也是没办法事情。”
礼婶子很想说:你睁着眼说瞎话呢?我可是明明都听到你手下这孩子说是让你去翘脚巷处理棘手问题!
礼婶子犹豫又犹豫还是没说出来,想了想今日府里各处听到消息。狠了狠心,给杨若兮行了个大礼:“二奶奶,若是您想去隔壁等着几位舅爷殿试消息倒是无妨,今日大太太和二太太、四太太、五太太领着府中所有小姐荣恩院陪着老太太念经祈福;大老爷和二老爷带着府中少爷们出府去了内城,要等到午膳后张了皇榜才肯回府。您只要赶午时末之前回府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