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什么个情形了？”杨若兮悠闲趴床上，背部还残留着些微青紫，翡翠正帮她上药；玛瑙则站床边绘声绘色讲述着隔壁院子都入夜了还灯火通明原因。
玛瑙这个丫头也算是通过了杨若兮考验，不过她卖身契没捏手中始终不敢太过于信任，用来打听打听小道消息倒是不错。
“大夫说巧云怀相本就不好，这么折腾得早产话生下来便会带着弱症；现下只有用人参、灵芝这些金贵东西先吊着巧云，让她躺床上歇息，能够再养上个十天半个月话或许能好些。”玛瑙说着也有一种兔死狐悲之感，巧莲、巧云和她们身份都差不多，只是府里二等丫鬟，因为忠心又看着好拿捏就被大奶奶给安排成了大爷通房；如今还不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一个不满意提起来就发卖出府也不是不可能，生了孩子又能怎样，落到后有没有命见着孩子还是个未知数。
杨若兮有些出神，这就是大人恩怨情仇，却是要害得小孩子跟着遭罪。
“那大奶奶现呢？”好歹两人还算是名义上妯娌，不关心也说不过去。
“大爷进院子后就陪着苏姨娘和小少爷回了那边东厢，巧莲被打他就像是没听见似连门也没出；大奶奶这才气急了罚了巧云跪庭中，后来巧云见了红，老太太和大太太赶到了邀月院大爷才出来。出来后便打了大奶奶一巴掌，气得大太太撅了过去…”
玛瑙不敢说是，大太太醒过来之后指着穆清月脸骂不孝，大奶奶拖着两个痴傻儿女跪地上哭个不停，穆清月却是一脸淡漠去找了大夫，可不是为着问巧云事情，而是他担心才满月就跟着他长途跋涉进京苏氏和刚两个月爱子会不会有什么不妥！
“老太太呢？有没有被气着？”杨若兮发誓，她只是担心老太太被气出个好歹来。
“老太太向来重穆家子嗣，只是骂了大奶奶看不清事实，还教大奶奶花钱保住巧云，等巧云生了儿子之后记成大方嫡子，说是庶出怎么也压不住嫡出！但也问了大夫苏姨娘所出小少爷体质怎样？会不会是痴…”兴致勃勃说到这儿，玛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言语。
“你们都下去吧，我要歇着了！”杨若兮挥了挥手让两个丫鬟退下，这些贴身侍候她人已是知道她喜欢独处习惯，没什么事情一般都不会来打扰她。
此时邀月院仍旧是灯火通明，巧云那边暂时是稳住了胎相，一哭二闹小段氏被大太太带着回正房面授机宜去了；书房里，穆元阳和穆清月二人恭敬站老太太身前。
老太太刚才激动面色已经恢复了正常，神态看起来却满是疲惫，半晌，才缓缓说道：“你们也不用做出这幅恭敬神色了，老身年龄大了，有些事情确不如你们考虑得周到！罢了，杨家事情就这个样子吧，以后人家荣华富贵也别眼红，毕竟这一天是你我精打细算后结果。杨氏这些年穆家没什么错处，就算是要休也要找个别被人诟病理由，这里是天子脚下，谁知道那些御史们吃饱了都管些什么闲事？”
“娘…”穆元阳动情唤了一声，他也知道这次瞒着老太太做出了和杨家划清关系事情来有些绝情，然而从各处得到消息来看，杨家，是没办法翻起什么风浪，难道就任着日益繁茂穆家就败他手上？穆元阳不甘心！
穆清月也是听说了此事，加之穆元阳揭出此事初衷本就是换个话题给他解围，此时倒是旁观者清，道：“祖母暂且不忙忧心!弟妹一天是咱们穆家人，杨家和穆家关系便断不了。现圣上不是恨透了结党营私，为人又喜猜忌吗？穆家和杨家此次可是七个举人参加春闱，走得太近倒不如就这样来得稳当。杨家老太爷当年曾经是御书房太傅，谁知道他们杨家青睐哪位皇子？若是…，以后还不知这顺和朝归了哪位皇子，父亲和二叔外要适当放出我穆家中立态度，这么一来，谁还能揪住我穆府错处！至于今后，府里也不怕多养一个闲人。”
穆清月学识虽然不好，外历练了几年倒是习得一副好算计。他主张便是先稳住杨家不放，今后杨家若是有机会翻身固然好，没机会翻身也不会连累穆家什么？这样解释就连老太太也含笑点了头，浑然忘记了刚才都还骂他宠妾灭妻混账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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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表兄表弟
开国侯府玉瑾然此时也是满肚子火没地儿发！心里直叫那女人真不识抬举！爷都准了让你也擦这能让伤口凉飕飕好药你还推辞个什么劲儿啊？让她恼恨是杨若兮竟然离开艾府也不通知他一声，害得他还想着等伤好后站到她面前去教训几句念头也落了空处，直气得挠床。
“表弟，你伤口疼还是痒了？”艾敬轩见状不禁关心问道。
憨厚顾小和是不作他想从床头急急掏出了两小瓶云南白药，揭了薄被就准备往玉瑾然背上喷。
“诶诶…”玉瑾然阻拦不及，飞收回了手，以免过多浪费了好东西，忿忿骂道：“你那么作甚？爷有说过伤口怎样了吗？眼看着没多少东西可要省着点！省着点知道吗？要是用完了以后还有个好歹怎么办？”
艾敬轩一旁忍笑不语，其实这个表弟只要别犯浑，性子还挺有趣，很单纯好懂。
“呸呸呸，少爷您是有大福气人，哪有那么多意外！再说了，您不是都听了太医说这个药对您伤极好吗？多用些，赶紧好了回府，我怕我娘都急死了！”顾小和真是搞不懂自家少爷，不是说武艺高强不喜欢有人跟从吗？转眼就受了这么重伤让他怎么对府里娘亲交代！
“表弟，既然太医那么说你不妨多用些，这药是胡太医开还是药嬷嬷给？用完再买就是！”说话间，艾敬轩已是看到伤处被一层白雾笼罩，似有清凉之意扩散开来，不禁情义了一声道：
“这个药看上去还真是不错，回头让府里也备上一些。小和，其实你主子说不错，未雨绸缪本就应该。左右不过是几个小钱，你就顺了你家主子意吧！”
“小钱？”顾小和欲哭无泪，玉瑾然不知世事也就罢了，他可是直到两百两银子给普通人家都够一家人嚼用好几年，不过跟玉瑾然身边这么些年也算是直到他说一不二性子，怕即使他就算是知道银子重要性也会说“别让人家小瞧了你家少爷”。
“咳咳，小和，赶紧再给我喷上些！多喷点，哎呀，爷怎么觉着到处都开始疼了起来。直接用倒可好！”也不知玉瑾然又想到了什么，一反常态又要求顾小和可劲往后背抹药；抽空斜睨了一眼五官抽搐艾敬轩，讪讪道：“你别以为爷我愿意你们家养伤就认下了你们这门亲戚？你也别以为站我这边帮着说几句好话我就认了你这个表哥？告诉你。爷伤已经好差不多了，明日就回自己府上去。”
“好啊，那你也住到明儿不是？”艾敬轩城府可比玉瑾然不知道深了多少，一眼就看出这小子口不对心，那样子分明就软化了不少。偏还要顾着面子嘴硬。不过还是有些担心他伤势，转身对景春道：“你去请药嬷嬷来一趟，看看玉少爷这伤能下床吗？”
景春点了点头正打算走，艾敬轩猛然一拍大腿又想到了一件事，“记得去厨房让今晚送桃林小筑蜜汁火腿多蒸上些时辰，老夫人说玉少喜欢吃软一点。还有。宵夜做银耳雪梨羹吧清热利嗓，小和记得服侍你主子多用上些。”免得每天光顾着吼人，声音都嘶哑了。
顾小和和景春双双应是。顾小和还感激看了一眼艾敬轩，娘亲早就劝少爷和艾家多加走动，可少爷总是拗着脾气不肯，瞧老夫人和艾少爷对少爷多好。
“表弟，你既然想回府养伤我们自然也不便强留。只是日常事务要注意着点。这药既然效果不错，我待会儿就让人多给你备上一些。倒是希望你没什么机会用上。”艾敬轩也不强求玉瑾然一下子就和他亲如一家人，但想着从各处得来关于他情况总是不放心，只有打算私下再找祖父和祖母商量一二了。
玉瑾然却是嘿嘿一笑：“这药你可别去打听了，你一定买不到！放心吧，等我买到了多不会忘记给你们送个十瓶八瓶过来，也算两清了吧。”
接收到玉瑾然带着警告眼神，顾小和石化。怎少爷就连这个都要保密啊？有什么作用？可怜他只想做少爷身边侍候小厮，不想费什么神去猜度少爷善变内心。
“咦？还有你能买到我买不到东西？”艾敬轩配合着玉瑾然那傲娇模样做出比较崇拜神情，大大满足了玉瑾然虚荣心，心情颇好点头道：
“正是！”凭他到京城后打架斗殴频繁前例，他就不信顾妈妈没有将整个京城药店给走遍，要是有这么好用药还用等着从杨若兮手里买吗？重要是，他又不是没脑子，杨若兮才从株洲回京城，这药肯定是从株洲带回来咯！玉瑾然觉得自己很聪明！
“呵呵，那家祖父和祖母就等着表弟孝敬一二了。”艾敬轩好脾气抱拳谢道。
“好说、好说。”玉瑾然怎么觉着这句话有些别扭呢？
艾敬轩瞧着玉瑾然拧眉苦思模样不厚道笑了，连忙转移了话题，戏谑道：
“春闱放榜那日你要去集雅楼是吧？千蝶郡主答应与你同行了吗？”
袁熙那小胖子回京后便到处宣扬说玉瑾然为了博佳人欢心，特地去了株洲找了稀世珍宝；就算得不到八雅席位，也想要抱得美人归。
艾敬轩正是八雅中四公子之一，传言也听了不少。但凡婚姻还算幸福人总是希望看到别人成双成对，洛千蝶和洛舞蝶同是逍遥王爱女，温柔洛舞蝶不日将和果敢王世子展耀辉定亲，俏丽洛千蝶配相貌无人出其右玉瑾然也算过得去；现郎有情、再来个妹有意真可算美事一桩！眼前玉瑾然虽说父辈只是个商户，但人家现可是天字一号皇商，掌管着天下商人都心向往之商会；再加上谁知道等皇上想起还有这个外孙时又会有什么赏赐落下来。这样家世配一个郡主绰绰有余了吧？
不料艾敬轩这句话不问还好，一问玉瑾然脸色顿时青白红变换个不停，哼道：
“集雅楼何处爷又不是找不着地方，难道还要谁带路不成。”
“呃…”艾敬轩识趣住了口，摸了摸鼻子，道：“到时候为兄会带着你家嫂子去集雅楼坐上一坐，也没旁谁，要是表弟要去集雅楼话不妨给个面子认识认识你表嫂！”
说罢，从袖中摸了个牌子放了床上，至于玉瑾然会不会收着，他相信，即便是没收，到时候这霸王要是找不到位置坐也会来找他。这人从幽州来京城不过才一年左右，哪里知道三年一届春闱放榜盛况有多惊人。
“知道了，知道了！你不说我还忘记了，你明明就是那什么屁四公子，干嘛没提前和我说一声这次什么选拔会提前五天？”玉瑾然这也是顺口抱怨两句，艾敬轩一直找机会和他说话来着，是他自己不想有些事情想不开总是回避；他自认不是什么不讲道理胡搅蛮缠人，这事情过了也就算了。
艾敬轩摸了摸鼻子并不打算接话，玉瑾然未之言全一张玉面上写着，极为好懂，且那双黑白分明眸子也藏不住什么奸诈狡猾，这样单纯人京城可算少见至极，需要好好珍惜。这时候他总算知道为什么玉瑾然京城里胡来了这么些时日，自家祖父和祖母还是纵容占了多数，别说为人挑剔叔父路悠冥，不知道帮他收拾了多少尾巴。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无关闲事，什么袁熙被谁蒙了头大揍了一顿、卢应虎小将军一杆银枪集雅楼前扎了个窟窿等等…
艾敬轩几度觉着无话可聊想要借口告辞之际玉瑾然又会哼哼哧哧找了个和两人都没半毛钱关系闲事继续拉着他心不焉一句接一句聊下去；一次两次还不觉着有什么，多说几句艾敬轩便发现了中间异样，试探了几句后便彻底放弃和个没心没肺家伙打机锋想法，挥手让边上侍候着顾小和退下，直截了当问了出来：
“表弟是有什么话要问为兄？管说便是！”
“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情问你？”玉瑾然惊讶张着嘴，随即连连摆手否认道：“没有，哪里有事情要问？”
“那为兄可就告辞了！左右你表嫂有了身孕也需要人陪。”艾敬轩兴致颇好逗起了人。
玉瑾然信以为真，不禁着急了，伸手拉了艾敬轩衣摆，期期艾艾道：“多坐一会儿再走会死啊！说走就走。”
艾敬轩根本没打算走，越发觉得这个隔着好几层表弟还真是有趣，摸摸鼻子故作窘迫道：“我和你还不是很熟，不可能放着怀了身孕妻子不陪留这边陪你吧？”
“谁说不熟？你不是爷表兄吗？多陪爷聊会子天算什么？大不了…大不了我拿银子给你，你拿回去讨表嫂欢心？人人都喜欢银票。”
玉瑾然硬着脖子继续狡辩，殊不知这句话让艾敬轩蹙紧了眉头，抚开他手之后意味深长说了句：“表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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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同病相怜
“不喜欢银票吗？”玉瑾然很是困惑？不是每个人都被他扔出去银票砸得满脸笑开了花吗？就连那个女人也是！穆家肯定没什么钱，没看到那女人见着银票后笑得那个满意吗？
艾敬轩觉着很头疼！作为亲人朋友实是有必要给玉瑾然好好上一堂课，长此以往，他可能就毁这上面了。
“表弟，叔父对你照顾有加，有收你银票吗？”不得已，艾敬轩只好拿玉瑾然身边近几人说话；“我祖父和祖母有让你付银票吗？”
“…”玉瑾然愣了片刻，语带犹豫回道：“那是他们有愧心。”
可他真不是傻子，对人有愧于心人多了去了，若是没有一层亲情和担忧，谁愿意这么包容一个孤苦伶仃人？幽州那么些年，除了顾妈妈母子，还有死去顾大叔，谁对他是真心实意，关心又单纯是他这个人 ！而不是他身后代表势力和财力。
“算是吧。但愧疚也能用银子来弥补啊！你说，要是我们见着你二话不说就给你十万八万银票你是不是就觉得很高兴？”很好，这小子不是全然无动于衷！艾敬轩再次换个说法。
“屁话，爷才不稀罕银票呢！”玉瑾然二话不说否认出口，说了出来才后知后觉发现一不小心就自己否定了自己话；好只有他们两人，以后要是被揭出来还可以打死不认。
“好了，好了，算你有道理！不说这些了，你不就是想我求你回答我问题吗？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也不是外人。”玉瑾然孩子气嘟了嘟嘴，一点儿也不像只比艾敬轩小两岁样子。
艾敬轩真有一种关心弟弟别样情怀生了出来，暗笑着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认真模样：“表弟何必说什么求不求。你我既是兄弟又是朋友，自当开诚布公。”
“你们和穆家什么关系啊？怎么会赶着请穆家人府上吃饭，还留着人家住三天？”玉瑾然就差没问出来艾敬轩认不认识杨若兮，知道不知道穆家详细情况？
“怎么想起来问这个？”艾敬轩可不敢说请穆家人一大家子用饭就为着杨若兮那点子手艺。
玉瑾然白玉般脸庞迅速闪过一丝燥热，那是他想起了石壁间肌肤相触浑身发麻瞬间，重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问题：“表哥，你和表嫂为什么要做夫妻啊？”
“喜欢啊！”虽然对玉瑾然跳跃性思维有些赶不上趟，但艾敬轩还是直觉就答出了这个极为简单问题；末了了然看向玉瑾然发红玉面：“你难道又不稀罕洛千蝶，看上了穆家谁？”这很有可能！玉瑾然先前都还处处以洛千蝶为考量，去了一趟株洲回来后就没声没息了不说。现还关心起了穆家事情来？越想越觉得可能，艾敬轩抚着下巴思量起了穆家那边得到消息。
“穆家大房总共一个嫡女一个庶女，两个人年纪都还算合适；但我好像记得穆家那嫡女和宣武伯爵府赵万鑫定了亲事。庶女倒是没定亲，身份又实上不得面子了，只能做个妾！”
“都说些什么？你才要纳个妾呢！”玉瑾然气呼呼打断道。
“不是纳妾？虽然你上面没什么人给你压力，你好歹也要考虑下皇家面子吧？”瞧见玉瑾然冒火双眸，艾敬轩一个机灵。“啊！该不会你看上是人家家里嫡女？没事、没事，一个宣武伯爵府咱们侯府才没放眼里…”
砰——
玉瑾然一拳头砸床沿上，毕竟是练武之人，竟然生生砸出了一个洞来，“你别给我瞎猜了好不好！”他没心情听艾敬轩继续唠叨了。
“哦，好。”艾敬轩讪讪摸了摸鼻子。确怪他太激动了刚才。路悠冥和他年龄差不多，还是皇子他都没慌，怎么听着玉瑾然有问感情势头倒是有了一种“吾家有弟初长成”担忧。这就是传说中兄弟之情么？
“表弟，为兄是说真。别去相信那些大人们说什么门当户对，这做夫妻只要看对眼就行，不然你想啊，一辈子都要对着个了无趣味妻子有什么意思？再然后。难道去找一大堆妾室弄得个屋里乌烟瘴气，以后庶子嫡子争夺家产就算是好了？就像你表嫂。父亲虽然只是个国子监祭酒，但她长相性子都是为兄早已摸得熟透，觉着和这样女子共度一生才不会厌烦才敢秉了父母求娶。”艾敬轩也没打算问得太多，只好拿自己例子说事，说起姚若雪口气那可是满心满眼幸福，让人看得妒忌。
玉瑾然深以为然点了点头，他虽然只进过玉府寥寥几次，但总觉着浑身不舒服；还有他那坚决不承认继母文氏，总是一副防贼样子防着他，这些其实他都是知道！可…？喜欢是什么感觉？
他只知道从小时候一次事情之后他只要和女人距离隔得太近就会浑身不舒服，严重时候呕吐起红疹也不是没遇到过，唯独和杨若兮几次肌肤相触不禁没不舒服感觉出现，反而还觉着她冷冰冰挨着还不错；而且她看他眼神没有贪婪、没有不屑、没有惊艳、也没有顾妈妈那种恨铁不成钢叹息；这样眼神让他觉得很自，很想和她多说上几句话。
若是杨若兮知道她没表情表情被玉瑾然这么解读话，肯定会心里问候几声老天爷。她眼神分明就是因为生性冷淡，对谁都淡漠好不好；至于惊艳、贪婪神马，那对她心理年纪三十余岁人来说已经过期了好不好！不过也正是不知道，才能枕着软软碎布枕头一夜好眠。
卯时初，秦妈妈早早带了秦小米来唤她起床，今儿是大太太重见天日第一天，请安问好是她重立威立规矩第一步，谁也别想逃掉。
杨若兮做好了完全准备后，将柏院地契和一千两银票交给了秦妈妈：“这个你送到柏院给慎少爷，有什么需要从小门直接去街上采买；对了，昨儿夜里我写了一张清单，你让慎哥找人采买了放柏院，待会儿我请安后会直接过去，咱们午膳就那边用吧。”
单子上有不少鲜菜蔬，杨若兮开始有计划给珠宝店小厨房“补货”，虽然穆府伙食还算不错，但总来说还算略显清淡，偶尔也想吃一顿二十一世纪那些经典菜式，那就只有自力生了。
秦妈妈接了单子，带着秦小米去了柏院，如今她老人家算是对杨若兮彻底放心了，只管闷头听话帮着处理些杂事，带好秦小米便好；只希望杨若兮终能脱离这个苦海，带着她们奔出府外，再为女儿找个稳妥夫家便行。
杨若兮牡丹院门口遇上了双眼红肿、容颜憔悴苍老小段氏，略略停了脚，关心问道：“大嫂昨夜睡得不安稳吗？别亏了身体，否则怎么照顾正直和雪鸢？”
小段氏已经没精力再去计较杨若兮是不是嘲笑她了，无力摇了摇头：“弟妹，如今我算是知道你活着是个什么滋味儿了！过去还经常暗地里嘲笑你不得夫君喜爱活该被厌弃，现才知道，夫君喜爱变得太。”
杨若兮哭笑不得，这算是安慰还是什么？不过啊，善变不仅仅是女人天性；再说了，穆清月究竟有没有喜爱过小段氏也未可知。大太太那么强势，想必儿子婚事也是一把抓，小段氏同样出身商户，段皓庭这么一辈儿也只有小段氏这一个嫡女，从小只学着背了《女诫》，商家锱铢必较倒是学个精通；大太太为了加强和段家联系，没等穆清月春闱就为他娶进了小段氏，想必穆清月心里也是有些勉强罢！但凡是读书人谁没那个清高。
“我院里苏氏我是没办法应付了，只希望太太能帮着做主吧。”小段氏精气神早就被两个痴傻孩子折腾得没剩下多少，此时是满身掩不住颓废，无精打采贴身妈妈搀扶下先行进了院门。
院内，段嬷嬷早已是陪大太太身边说了不少话，无非是让她今日别太张扬，免得引得大老爷和老太太不，连带也影响今后想要当家可能。说来说去，只有这后一句话能让大太太有所收敛，趁着还没人进来之际不禁半喜半忧问段嬷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