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放的“百城千店”计划很快就在全国推广开来。“衣谜”的线下店以很快的速度在市场中获得了不错的占有率。
周放的季度增长甚至超过了去年一整年,衣谜三个月的营业额达到2.5亿元,资产也跟着番了好几番。
近来她一直在全国各地到处出差,宋凛也只能在电话视频里短暂见她一面。
周放的生意越做越大,吸引了很多投行、基金公司的注意。甚至连美国的天使基金,因维斯特都向她抛去了橄榄枝。因维斯特,就是当初助宋凛上市的公司,至今还是宋凛公司的大股东。
因维斯特上城总部的总经理和宋凛吃饭,说起周放,几乎是赞不绝口,他喜欢周放的各种奇思妙想,评价她“年轻人,就是要够特别,才能被记住”。
宋凛有些意外,原来这个女人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这么显眼了。
为了“百城千店”的推荐,周放之前创下了一连三个月都在外地出差的记录,有时候甚至一天跑三个城市,早中晚三顿饭,能吃三种完全不同的菜系。周放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快累散了架。
好在结果是好的。
衣谜、新品牌以及“百城千店”计划让周放的财富得到了迅速累积。
公司在催促周放快些做出融资选择的时候,周放却在解决另一件事。
和苏屿山也算许久没见,他近一年进行了好几次演讲。推出了他对市场的预测,“新销售”“新制造”“新金融”。不得不说,他的眼光确实走在大部分人的前面,至今还是行业风向,他所构建的世界,依然还是有众人在追随。
对于周放能这么快“还钱”,苏屿山并没有感到意外。
按照合同,苏屿山很爽快地给了周放公司的股份,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一年不到,投资两千五百万,收益两点五亿,这绝对是笔不错的投资。
“现在你公司应该被掏空了吧?不怕被人趁火打劫吗?”苏屿山喝着茶,气定神闲地笑着。
周放微笑:“总有这一天的,还能勉强支撑。”
“你比我想的更有本事。”苏屿山毫不掩饰地赞赏:“我必须承认,在女人里,你是特别的。”
随于苏屿山的高度评价,周放却没有表现得多开心或者多惊喜。
“其实我并没有想要在女人里多特别。”周放第一次向苏屿山说出了心里话:“如果可以,我只想成为一个人生命中的特别。”
苏屿山笑笑,明明嘴角是上扬的,眼中却有几分遗憾的悲伤。
“当年,四月也是这么说的。”
周放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个如同神话一样的男人,正在一点一点老去,他坐拥着世人羡慕的商业王国,甚至连周放也曾崇拜过他。而当她真的靠近了他,看清了他的生活、他的一切,她只觉得同情。
他才是真正的,除了钱,一无所有的人。
“苏总。”周放认真看着他,淡淡地问他:“如果四月还活着,你们会有未来吗?”她问这句话的时候,完全是出于一个女人的角度。
“我早就没有未来了。”
“我只是奇怪,为什么男人放纵自己,都可以推到女人身上。”周放看向苏屿山:“四月不会想到,自己爱着的人,有一天可以有小三小四小五小六。”她并不是要抨击,只是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这样做。如果爱一个人,为什么会这样?
苏屿山淡淡撇头看向窗外,眼中流露出的,是对生活没什么期待的绝望表情。
“她们需要钱,想跟我赚钱,我有钱,我可以满足她们,就是这么简单的关系。”苏屿山顿了顿,认真地回过头来看向周放:“你告诉宋凛,只要他愿意把‘四月’还给我,我可以把百赛送给他。”
周放摇了摇头:“你的那个‘四月’不是这个‘四月’,现在的这个‘四月’是宋凛一手建立的。而你的‘四月’,早就被你毁了。”
许久许久,苏屿山只是微微低着头。
“是吗?”不知道是他疑问什么。
还清了钱,周放心情大好,虽然把公司都掏空了,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但是大家也都知道,只有收回了股权,才有得到更多融资的可能。
公司最关键的时刻,更需要大家团结一致。
在众多天使基金中,周放接受了因维斯特,和宋凛一样。她必须承认,她这么选择,一方面是看中因维斯特的强大的资金实力,另一方面是想向宋凛证明,她是有资格,堂堂正正站在他身边的。
和因维斯特在上城总部签完合同那一天,周放没有参加公司的庆祝聚餐,一切活动都是副总在主持。周放心已经飞了,提前下了班,特意去买了一身新衣服,又去超市买了很多菜。
家务她并不拿手,可是今天,她却只想和宋凛一起庆祝,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她拎着大包小包,拿宋凛给的钥匙进了家门。
钻进厨房开始忙活,杀鱼不敢,切肉嫌腥,洗菜一片叶一片叶的洗,简直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周放突然佩服起了宋凛,怎么能做饭又快又好吃。
周放在厨房,水龙头的声音很大,周放隐隐约约听见大门的响动,赶紧关了水龙头,直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就兴高采烈地冲了出去。
“宋……”“凛”字还没有喊出口,周放已经看清了刚进来的人,具体说,是两个人。
宋凛,和淡妆的林真真。
周放有些尴尬地看了宋凛一眼,很显然,宋凛也没想到周放会在,眼中有一晃而过的诧异。
“你不是去出差了?”
眼前的场合显然有些诡异,周放不自在地看了眼前的两人一眼,“合同签完就回来了”。
宋凛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林真真,最终轻叹了一口气。
“你先回去一会儿,我有点事要谈。”
周放尴尬地解下了围裙。随手放在客厅的吧台之上。
周放要走,宋凛才注意到厨房的油烟机一直在响。他一把抓住了周放有些冰凉的手。
“你在做饭?”
“我就烧了个开水。”
“没吃饭?”宋凛眉头皱了皱。
“欸?”周放干笑着摆摆手:“我回去吃面,你有事谈事吧。”
虽然说得洒脱,可是周放必须承认,此时此刻,她根本不愿意离开。
她想知道宋凛到底有什么要和林真真说,还是不能当着她面的话。他明明说过不爱她的不是吗?
周放甚至不能阻止他们见面。他们有一个女儿,那个叛逆的小怪物,她永远都是他们二人不可分割的纽带,她身体里融着二人的骨血。
周放脑中就突然想起了前阵子在家吃饭的时候父母说过的话。
“……你现在是被爱冲昏头脑了,你觉得他的一切都可以接受,实际上你是不能的。他已经三十几岁了,有自己的世界,不可能为你而改变,只有你去适应他的。还有他的女儿,都那么大了,就算嘴上接受了你,你又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那你呢?你还这么年轻,这辈子你还想要自己的孩子吗?如果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你怎么和那个孩子相处?”
父母针针见血的话,她完全都没有听进去。
关于宋凛,她始终只有一句话:“我相信我没有选错。”
可是此刻,她突然意识到,父母的反对,都是基于对她性格的了解。
他们说的每一样,都是她之前没有考虑过的。原来她比父母所形容的,更在乎着宋凛的一切。
和林真真擦身而过,宋凛没有开口留她,周放感觉到一瞬间的失落。
和林真真一身的素淡白裙对比,周放身上穿的火红性感套装实在显得有些艳俗。
连站位,都让周放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不安全感。
回到家,周放一直坐在沙发上,她甚至感觉不到饿。
大门关闭,宋凛的表情始终紧绷。林真真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视线一直落在周放放在吧台上的围裙。
“你会和她结婚吗?”林真真的声音柔柔弱弱,有些虚弱。
“你蹲我蹲到楼下,就是为了问这个?”
林真真执拗于这个答案,又问了一次:“你会和她结婚吗?”
宋凛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水,又拿了一瓶递给林真真。
透心凉的水瓶,透过手心,直将这份冷传进心底,林真真听见宋凛说:“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吧。”
林真真听到这个答案,觉得心里有些难受。
这么多年,她不知道自己在追求什么。她那么努力,甚至拖垮了身体,却得不到那个男人一句婚姻的许诺。也许从一开始就是不可能的。
分手,那个男人给了她那么多钱,那是以她的层次,一辈子都赚不来的钱,可是她却没有感觉到多幸福。原来钱多了,并不会让人觉得快乐。
近来她常常怀念当年,当年宋凛一心只围绕着她和宋以欣的时候。
人只有在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当年她总是嫌弃宋凛拿回来的钱少,现在想想,他当年给的,就是他的全部了。
“你以后还会有孩子吗?”
宋凛正在喝水,被她问得愣了一下,半晌,他淡淡回答:“不管我有几个孩子,我对女儿都是一样的。”
“宋凛,把以欣给我吧。”林真真的语气中充满着祈求。
“你应该很清楚,那是不可能的。”
“你知道我的。”林真真眼中流露出的是人之将行的绝望:“我没多久可以活了,我只想用我最后的日子,好好和她相处。”
宋凛也听说了一些她的情况,原来肝癌并不是骗他的。说同情,多少还是有一些,毕竟是宋以欣的亲生妈妈,考虑到孩子,他总不忍心做得太绝。
“好好去住院吧,这个病控制得好的话,可以活很久。”宋凛抿唇:“至于以欣,我不可能由你带走,你去住院,我会定期让她去看看你。”
“宋凛,你恨我吗?”林真真眼中一片水汽:“如果当年我没有出来,是不是这辈子,我们就会那样过下去了?”
宋凛看向她,神色始终平静,他拿出手机,给司机打了个电话。
“司机上来接你,送你回家。”宋凛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不早了,她还没吃饭,我要去做饭了。”
司机很快上楼,他安静地等在一旁,林真真即便再不甘心,也知道宋凛的意思了。
她默默流着泪,拿起了包,跟着司机往外走去。
开门的那一刻,她听见宋凛在她身后,突然说道:“不是你走了,我不会知道我到底要的是什么。我不恨你,我很感激你,不是你,我不会有机会遇见她。”
小剧场:
小图:你老婆现在在家里抓耳挠腮不安呢…你还有心情聊天?
宋凛:有这事?她不是不在乎我的吗?
周放磨着刀,咬牙切齿:谁说老子在乎?老子才不在乎!
第54章
宋凛拿了钥匙开门,其实开门的声音也不算小声,但周放想心事太专注,没有听见。
等宋凛走到面前的时候,周放意识到自己正一动不动坐在沙发上,一时也有些尴尬。
“猜到你不会吃面。”宋凛表情温和:“过去,吃饭了。”
周放抬头看了他一眼,想问几句,最终没有问出口,只是一声不吭地跟着他走了。
长饭桌上,两人相对而坐。宋凛只做了三个家常菜。
“你买的菜我没做完,有的耗时太长,我看时间也不早了。”
“嗯。”
周放沉默地吃饭,宋凛看她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觉得有点不像她的诙谐:“你不问我都谈了什么?”
“问什么?”
“看来你还挺信任我的。”
宋凛低头,用筷子夹着菜,被周放突如其来的筷子按住,周放的表情有些气恼:“我不问你还真不说?”
宋凛眼眉带笑:“我还以为你真的不在乎。”
周放有些不自在地撇开脸去,宋凛抿了抿唇,淡淡说道:“她得了癌症。”
“癌症”这个字眼,让周放不禁想起了第一次和林真真见面的情景,有些震惊:“她真的得了癌症?”
林真真得了癌症,还在浓妆艳抹,在酒桌上为了苏屿山与人虚与委蛇,就为了分手的那些钱吗?据周放所知,苏屿山对跟过他的女人都很大方,不管陪不陪酒,他都会给,完全没必要啊?甚至她跟了苏屿山,还多次找宋凛拿钱,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周放考虑到林真真和宋凛的特殊过去,说话也变得小心起来:“她得了病,为什么还拼成那样,我好几次应酬都碰到她。”
宋凛表情淡淡地夹着菜,眼中没什么波澜:“她想在苏屿山面前博得尊严。她以为独立一点,又能帮着苏屿山,这样就能在苏屿山面前不一样。苏屿山离婚了,抓住这个机会如果上位了,能扬眉吐气。她的心理并不难揣摩。”
周放想到这一切,忍不住叹息。林真真恐怕也明白自己的想法过于天真,可是到她那个地步,没有钱,没有背景,健康都没有了,生活哪里还有希望呢?
“她是为宋以欣来的?”
宋凛点头。
“孩子知道她得病的事吗?”
“还不知道。”
周放想到宋以欣几次在她面前哭哭啼啼的样子,忍不住担心:“她其实挺在乎林真真的。”
宋凛比她冷静得多:“谁能不在乎自己的妈。”
周放想到宋以欣会知道这一切,竟然有些心疼。
“林真真会死吗?”
宋凛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沉默了许久,他才缓缓回答:“也许吧。”
周放叹息。
周放的筷子在菜里翻了翻,思前想后才开了口:“以后你和她见面,能不带回家里吗?”
宋凛一愣,解释道:“她在楼下等,毕竟是个重症病人,不想在外面闹得难看。”
“在家里谈,我闹心。以后别在家里了。”
“好。”宋凛突然放下碗筷,抬起两只手,越过饭桌,捧住周放的脸,强迫周放看向他。他语气笃定,含带着丝丝心疼。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不知道哪些是雷区,对不起。”
周放被他温柔的语气,惹得眼眶一红。
年轻的时候谈恋爱,爱着爱情,比爱上那个人更深刻,付出了一切,毁掉了一切,最后失去一切。然后用很久恢复过来,再遇到下一个人,因为契合而彼此吸引,从一个人的生存,变成两个人的生活。
这就是成熟以后的爱情。
林真真的病发得急,听说在回家的电梯里病发晕倒,是物业的人把她送去了医院。抢救过来,她就在医院住下了,听说连个看她的人都没有。
宋凛在考虑一晚后,他还是决定将此事告知宋以欣。
在强迫她染回黑色头发后,宋凛减少了她的零花钱,收了她的手机,对她进行了全方面的管束。她现在对宋凛多有怨气,还有点抵触,宋凛去接她回家,她一直对他横眉冷对。
吃饭的时候,宋凛把林真真得了肝癌的消息告诉了宋以欣。
一贯如同小炮仗一样的女儿,在知道了这个消息以后,却显得异常平静。
这让宋凛反而有些担心。
晚上八点多,周放回家,看到干洗的衣服送到她家,她拿了钥匙把衣服给宋凛送过去。
周放不知道宋凛把女儿接回来了,一进门,看见宋以欣安安静静地坐在客厅里,显得有些惊讶,这完全不是她的性格啊。
“你爸呢?”周放手上拎着宋凛的西服,左右看了两眼:“就你一个人?”
“在洗澡。”
宋以欣的声音很低落,周放一听就知道她情绪不太对劲。把西服随手挂在门口的衣架上,两步走了过来。
“你这是怎么了?终于被人打了?”
宋以欣白了她一眼,没理她。周放耸了耸肩,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你爸的西服给送过来了,我回去了。”
周放刚一转身,就听见宋以欣在她身后问:“肝癌,是不是挺严重的病?”
周放一听这两个字,就知道宋凛把林真真的事告诉她了。
“好好控制的话,还是能活很久的。”周放以为这么说,多少可以安慰到宋以欣。
宋以欣的表情很是平静:“我同学的爷爷,查出来肝癌晚期,还没开始治呢,一个星期就死了。”
“不至于。”
宋以欣眨了眨眼睛,眼中流露出脆弱:“我以前老是想,与其有那样的妈,宁愿她死了算了。没想到诅咒成真,她真的要死了。”
“宋以欣。”周放眉头皱了皱。
“我去睡觉了。”宋以欣没有再说下去,起身回房。
她的背影,看上去又瘦弱又孤单。
一对夫妻可以选择要不要孩子,孩子却不能选择父母。
周放突然有些心疼,不管宋以欣平日里多调皮,她终归,只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而已。
周四,林真真的生日。事实上,她自30岁以后就不过生日了,她不喜欢正面应对自己的年华老去。没有文凭、没有阅历,岁月还在一步步夺去她的年轻美貌,也许再过几年,她就再也没有任何生存的优势了。
或许是因为人之将死,她突然想要过生日,她怕这是最后一次生日,她想,至少要在这世界上,有些美好的回忆。
林真真的生日,宋以欣去了。她是这世界上,唯一还在乎着她的人。整个病房里的人都为林真真唱了生日歌,气氛热络,林真真那天的精神格外,甚至好几次都感动得哭了。
晚上带宋以欣回家的路上,宋凛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白天还好好的林真真,晚上就突然病危了。
宋凛当即掉头回医院。
这座城市发展得太快了,和当年宋凛来上大学的时候不一样,也和林真真背着行囊来的时候不一样。
这几年多了好多车,马路像极一个停车场,各式喇叭,车灯,让人感到心慌意乱。
路上堵了四十几分钟,宋以欣终究是没有看到林真真最后一面。
林真真的死让所有人都感到措手不及。
宋凛通知了她在老家的父母兄弟,才知道她已经和老家的父母兄弟彻底决裂。当年拿了宋凛家六万块钱,“卖”了女儿就没管过她。林真真背叛婚姻到城里拼,被父母兄弟唾弃,加深了她对家人的恨意。后来她拼着身体赚到钱,老家的兄弟来找她要钱结婚盖房子,被她拒绝,那之后就和老家断了联系。
这会儿她死了,老家的父母兄弟怕她在外惹了什么事,要他们出钱,都拼命推辞接手她的身后事,连让她落叶归根,葬回祖坟都不肯。
最后是宋凛带着女儿,为她选了墓地,将她埋葬在这座让她梦醒梦碎的城市。
周放不知道林真真的死对她来说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宋凛和宋以欣唯一有联系的女人就这么没有了,以后她再也不用担心,他们会不会和林真真见面。父母所说的问题,一下子就少了很多,可她却没有感觉到轻松。
人死恩怨消,当年林真真和宋凛一起生活的几年,会不会成为宋凛胸口的朱砂痣?
因维斯特的十亿融资正式进入周放的公司。因维斯特定下的两年内IPO的目标,如同一块大石压在周放身上。她靠着工作才能麻痹自己,近期她尽量减少了和宋凛的见面,见面也不知道能和他说什么。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可是明明发生了那么多事。
融资进来,周放终于启动了生活馆的计划。
她在原本的构想上,对生活馆进行了一个大的改动。她想以生活馆为文化中心,做一个服装商圈,圈一块地,建成商业区,进行大量的招商引资。
下午开完会,整个人累得不行。周放正在办公室吃外卖,就接到了宋凛的电话。电话里,宋凛气得不轻,也不说发生了什么事,就说要来接她,让她帮个忙。
宋凛开着车气呼呼去了一家酒吧。近半个月没见,见面第一件事,是带了周放一起去找女儿。
林真真死后,宋以欣的叛逆到了一个顶峰,她难过的表现形式总是和别人不同。她把自己封闭了起来,拒绝任何人的靠近。
宋以欣有男朋友的事,周放是一直都知道的。毕竟高中生,会情窦初开谈恋爱也是对这个世界好奇的表现。周放也不是不开明的长辈,对此也没有太过惊讶。
只是她没想到宋以欣谈的这个男朋友这么不像样,带着宋以欣到了这种场合。
穿过喧闹人群,宋凛找到了浓妆艳抹的宋以欣。
她努力烟视媚行地坐在吧台边,但是眼神中还是有无法掩饰的稚嫩。
一见宋凛暴怒出现,宋以欣一脸冷漠,拉着她那已然喝醉的男朋友就走,被宋凛一把拦住。
“去哪儿?”
平日可能没多大的胆子,但是此刻这男孩喝多了,酒壮怂人胆,他拍了吧台和宋凛较起劲来:“宋以欣是我老婆!你管我们去哪儿?”
宋凛死死握住拳头,对那男孩大吼一声:“滚!”
宋以欣见宋凛一副要吃人的表情,一脸视死如归地挡在男孩面前:“我怀孕了,我要和他结婚,你少管我!”
听到“怀孕”两个字,宋凛的拳头再也忍不住。他指了指那个喝醉的小子,整个人几乎要着火了:“是这小子做的?”
男孩年轻气盛,推开宋以欣,和宋凛正面对抗:“我知道你,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你睡了多少人的女儿?我就睡一个,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