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也有些尴尬:“我儿子都二十七八了,已经结婚快三年了,年纪也到了啊……”
“那我约你吃饭,让你带儿子,你怎么不反对?”
对方苦笑连连:“你没说是要相亲啊,还以为是很久没见了,就一起吃个饭……”
池母被梗住了,心想这不是潜规则么?若不是给儿女相亲,谁聚餐丈夫都不带,只带儿女?
池母心痛至极地坐回原位。
池怀音见池母的表情那么痛苦,不得不摸了摸池母的后背,给池母顺了顺气。
“别难过,妈。”池怀音压低了声音:“这个错过了,以后还有别的。”
池母摇摇头,用很小的声音说:“我心疼钱,这顿饭可贵了!”
池怀音:“……”
结完账,从高档的海鲜酒楼出来,池母还在心疼钱包,池怀音不得不说:“回去把钱给你,这两年在日本也存了一些。你就别不开心了。”
池母嫌弃地瞥了池怀音一眼:“你给我找个女婿回来,我更开心。”
不等池怀音说什么,池母又说:“不行,下周五,我再给你安排一个,再安排一定问清楚结婚没结婚。”
池怀音皱了皱眉,无奈地拒绝道:“下周不行的,厉大哥要回国。”
池母耳朵尖,听到“厉大哥”三个字,立刻两眼放光:“厉言修?”
“嗯。”
“哎呀,他也要回来了?他不是在日本工作挺好的嘛?怎么你一回来他就回了,是不是为了你回来的啊?”
“……” 池怀音无语了:“妈,你能不能不要是个男的就跟我凑对?”
池母眨巴眼睛,噘着嘴说:“这不是你自己不着急么?只好我替你着急了。”
池怀音表情有些不悦,撇了撇嘴,“人家有女朋友的。”
“不是说几年前就分手了吗?”
“我宁可一辈子不结婚,也绝对不会,”池怀音顿了顿,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决:“再和喜欢过别人的男人谈恋爱。”
……
******
五月一日以后,全国正式开始实行双休日。五月的第一个双休日,整个森城到处都是人,大家都休息了,商业自然更发展了。
1992年南巡讲话之后,一年时间,中央确定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目标。全国掀起了改革开放创业新热潮。尤其改革开放的一线城市——森城,创业的热情,让整个城市都处于热血沸腾之中。
比起整座城市的沸腾,他们这帮分配工作,国家编制的技术男,在这股浪潮冲击之下,倒显得有些后进了。两年过去,虽然工作也稳定,却总归缺了些什么。
周五下班后,森大帮聚在一起喝酒。
毕业后被分配到森城理工大学教书的赵一洋和季时禹的同事周继云最早到。周继云是季时禹他们的学弟,刚进单位不足一年,和赵一洋因为季时禹相识,每次一见面就开始抱怨季时禹,真是相见恨晚。
不等季时禹到,两人已经先喝上了。
“你知道吗?自从我进了济公的课题组,我妈说我这是在夜总会上班了!”
赵一洋被他这个说法逗笑了,揶揄道:“那不能,你这个长相,在夜总会上不了岗。”
周继云啐了一口:“夜总会——夜里总开会!”
“哈哈哈哈!”
周继云一说季时禹就停不下来:“说了你都不相信,我就没见过这么爱工作的人,真的不知道他每天困在实验室里干吗?做得好和做的一般拿的钱都一样,干吗这么拼命?”
赵一洋拍了拍周继云的肩膀说道:“理解一下,他被初恋女朋友甩了以后,就变成这样了。”
听到这里,周继云一副豁然开朗的表情,点头道:“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是吧?男人感情失败,就只能醉心工作了。”
“啧啧。”周继云摆摆手:“我是说,可以理解他为什么被甩!”
“……”
季时禹毕业后,就被分配到森城有色金属研究院405室工作,405室致力于电极材料、光学镀膜材料制备等方向的研究。当初留学之风刮进院里,院里那些人才削尖了脑袋都想出国。院里有公费名额,领导问他愿不愿意出国。
他只是说:“留学是为了学习先进的技术,但是也要看领域,有些领域国外不见得有多先进。”
留学是好,但是回国的又有多少?如果不回来,科研报国,报的是哪一个国?
很多人不理解季时禹的选择,以他的科研水平,去北都总院也绰绰有余,却选择了留在森城。他主持的碱性镍镉镍氢二次充电电池课题研究,在当时的中国,是最前列的水平。虽然同事们都吐槽他没日没夜拼命,但是也知道能跟着他工作,是一件多么荣幸的事。
时年27岁的季时禹,是森城有色金属研究院最年轻的科级干部。
季时禹因为领导开会,到晚了一些,进到餐馆的时候,里面已经挤满了人。
全国第一次双休日,大家都兴奋极了,出来吃饭庆祝,街上到处都是人,在森城这么多年,才真的意识到森城已经跻身为全国一线城市。
赵一洋他们先到,都订好了位,就直接往包厢里走了。
九几年,森城的饭店、餐厅,都流行一种很奢华的装修风格,经济的高速发展,让人们的生活水平迅速提升,人有钱了,如何享受就成了问题。饭店餐厅装修得不豪华,吃饭都觉得没面子。
穿行在宽敞的走廊里,墙纸华丽,廊道两边都是样式繁复的欧式壁灯,光线并不是多明亮,色调暖黄,每隔几步就能看到一个植物架,上面放置着季时禹叫不上名字的绿植。
他走出两步,就远远看见走廊尽头,一行人从另一侧楼梯上来,浩浩荡荡的一群,其中有几个男人还是说的日语,气氛好不热烈。
他一抬头,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紧不慢跟在队伍最后,也走上了楼。
——池怀音。
算起来,她已经走了两年。
不管谁劝,他都不肯离开森城,潜意识里,他总觉得,只要在她家所在的城市工作和生活,总有一天还是会重逢。
这重逢,比他想象中,来得早了一些,他甚至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看到她的那一刻,大脑就有些空白。
她穿了一身湖水蓝的连衣裙,皮肤还是那么白皙,走在人群里,好像会发光一样,让人一眼就看到她。头发长长了很多,并没有梳成发髻,而是用丝巾缠成一束单马尾,垂在胸前。
看着她,季时禹觉得时间好像没有过去很久,不过是回宜城过了一个暑假。她和人说着话,微微低头,静静聆听,十分有礼貌。清浅一笑,眼角眉梢都带着他熟悉的温柔。
让他甚至开始怀疑。
他们分开过吗?
他好像只是去抽了根烟而已。
脚下如千斤,喉间也有些干涸。
滚动的喉结暴露了他,此刻,他其实并不若面上看起来那么淡然。
季时禹抬起脚步,正准备继续向前,她身后突然有人叫住了她。
“怀音。”
说话的男人声音温和,因为跑了两步,呼吸有些急促,说话的时候,却还是保持着绅士的风度。
池怀音回头看向那个男人,眸光温柔。
男人晃了晃自己的手:“你的胸针又掉了。”
池怀音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胸口,这才发现胸口已经空空如也。
“估计是别针松了,看来这枚胸针是不能戴了,这一天就掉了好几次。”说着,接过了男人手里的胸针,顺手塞进了挎包里。
男人看着池怀音的目光深情而专注,他淡淡一笑,抬手摸了摸池怀音的后脑勺:“走吧,进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很久很久以后】
有很长一段时间,季时禹晚上都要摸着池怀音的后脑勺才能睡着。
池怀音对此十分不解。
"这是一种什么病?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
季时禹冷哼一声。
“后脑勺是和胸部一样隐私的地方,只有老公可以摸,懂吗?”
池怀音:“???”
第28章
季时禹还没来得及走过去, 那一行人已经全数进了包房。
胡桃木色的门将里外隔绝成两个世界,饭店隔音效果好极了, 季时禹连笑声都听不见了。
季时禹正站在那扇门前怔楞,出来上厕所的周继云, 一眼就看见了他的身影。
他以为季时禹找不到包房, 连拉带拽地把他往另一边带。
季时禹回头看了好几眼, 最后跟着周继云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毕业后,总归是和在学校里不一样,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一些变化。
赵一洋虽然看上去还是和以前一样流里流气,却有了很多现实的烦恼。
江甜为了和他在一起, 不顾家人反对, 留在了森城。
江甜是学教育的, 那一年名额不够,森城将她派回了原籍。和当年钟笙的情况类似,江甜的分配通知是回海城的,那就不可能留在森城, 但是她不肯放弃,有三个多月的时间, 她骑着自行车, 按照森城地图,一个学校一个学校地找工作。那时候是森城最热的时候, 毒辣的太阳把江甜晒黑了一圈, 原本爱美又娇气的姑娘, 却连一句抱怨都没有说过。
皇天不负有心人, 她终于在森城郊县的一所学校里,找到了一份工作,学校愿意接受,她得以留在森城。
虽然那个郊县后来改了行政划分,成为森城的经济开发区,但是和赵一洋所在的森城理工大,还是一南一北。
江甜的父母对于江甜的选择简直痛心疾首,期间江甜曾试图带赵一洋回家,被父母拿着扫帚条赶了出来。
赵一洋喝了一口啤酒,表情带着几分被现实磨砺的沧桑:“在理工大教书,绝对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无聊的事。但是理工大工作满三年,能分房子。”他苦笑连连:“这房子对我太重要了,没有这房子,江甜的爸妈,怕是永生永世不会给我们户口,让我们结婚了。”
季时禹一路看着赵一洋和江甜走过来,也知道他们的不易。江甜那姑娘,以前觉得她霸道、刻薄、高傲,如今看来,真是个好女人。在这个时代,愿意跟着一个男人熬到27岁,生死未卜的前途也愿意等,能有几个?
“你好好对人家江甜,不然人家爸妈杀到森城来,把你砍了。”季时禹说。
赵一洋对此倒是信心满满,拍着胸脯道:“那必须的,江甜就是我的命,我怎么能把命给丢了?”
周继云嘴贫惯了,笑嘻嘻地说:“回头你真的没和人过下去,是不是要说,你是猫,因为猫有九条命?”
“去你的!”
……
聊了一会儿,季时禹起身去上厕所。
其实他心思不在上厕所,而是想去看看池怀音在的那间包房。
绕了一圈走过去,发现那间包房已经空了。
他有些急切地去找服务员,才知道他们还没点菜就走了,貌似是他们一行人好多都是日本过来的,想要吃森城的本地菜,但是今天饭店生意很好,很多食材都缺少,不能提供,他们就换了位置。
季时禹失望地站在走廊里,背靠着墙,思绪有些纷乱。
好像刚才碰到的一切,都是一场幻觉。
“济公。”周继云出来找到季时禹,一脸无赖相:“今天是不是济公请客?该请吧,你工资比我们都高!嘿嘿!”
季时禹一个单身汉,了无牵挂,级别在那,工资收入比他们高,所以经常都是他请客,他也习惯了。
周继云搭着季时禹的肩,两人往收银台方向走去。
季时禹刚拿出钱包,周继云就狗胆包天,把他钱包抢了过去。
“每次都把钱包藏那么深,我倒要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周继云的手刚要打开牛皮的钱夹,季时禹已经一把将钱包抢了回来,还顺手拿钱包打了一下周继云的头。
“堂堂领导,这么小气。”周继云揉着自己的脑袋,抱怨道。
季时禹冷冷瞪了他一眼,随手拿了几张钞票递给收营员。
一个人回到院里提供的单身宿舍,条件比大学里的宿舍好些,只有一个室友。室友又没回来,他准备结婚了,有时候会去未婚妻那里住。
和他同级别的都申请住房了,只有他,没对象,暂时不具备资格。
躺回床上,从上衣的内口袋里拿出钱夹。
其实里面没有几张钱,他不愿意让人看到的,只是里面的一张照片而已。
这两年,许是拿出来看了太多次,那张照片泛黄得很快。
当年她走后,他收拾东西,准备从学校搬离,从衣服的口袋里找到一张取照片的凭据,才想起来那张合影,还没有去拿。
她当年走得急,连毕业照都没有拍,那是他们唯一的一张合影。
照片中的她笑得那么灿烂,一张俏丽的脸蛋上,满是幸福的表情。
有时候他也像做梦一样,傻傻地想,他们曾经那么好过吗?
过去这么久,他仍然想不通。
她曾经那么爱他,为什么还是,说走就走了?
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留给他。
******
厉言修这么快回国,是池怀音没有想到的。毕竟他在日本发展得很好,池怀音一直以为他是打算在日本定居的。
池怀音和他,是在日本租房子的时候认识的。大家都是中国人,在异国他乡总是格外团结。
尤其最初她还没有入职,尚在语言学校学日语的时候,多亏了厉言修的陪伴,大事小事,都靠他帮忙。
池怀音刚去日本的时候,厉言修已经和前任分手两年多,大约是和池怀音朝夕相处,他也生出了一些异样,便向池怀音提出交往。
那时池怀音对感情的事已经失望,就拒绝了。
她一直都把厉言修当大哥一样看待,也在失恋很痛苦的时候,和他说过自己失败的初恋故事。
厉言修永远是个温柔的大哥,对于池怀音心底的痛苦,他很尊重,也很疼惜。他不愿意她为难,每一件事都是。
之后,两个人恢复了朋友的关系,一处就是两年。
以前在日本,都是厉言修关照她,如今他多年未回,对森城都很陌生了,轮到池怀音关照他了。
也算是给了池怀音还人情的机会。
其实池怀音这次回国,也有些仓促,从她心里来讲,她还没有做好准备。
这两年,森城变化很大,当年谈恋爱的时候,最爱去的老戏院也拆除了,听说要盖摩天大楼。
很多她不肯抹去的记忆,这座城市都在替她抹去。
也许,她和季时禹,本来就是没什么缘分的。
回国休息了两个月,池怀音终于决定开始进入正常的轨道生活。
在正式入职之前,她的相亲进程还没有停下来。
池母对于给她找对象这事,真是乐此不疲。
周末,她原本计划去买件新衫,给新同事一个好印象,结果又被安排了交友活动,真是防不胜防。
池母大约是知道她很抗拒相亲,之后上班了也顺从不了几次,这次直接给她报名了一个“十分钟约会”,森城日报组织的,集结了大量适龄男女,以最高效的方式约会,一对一十分钟交流,过了时间就换下一个,以此类推。一天时间,能比一对一约会几个小时那种相亲,多见至少几十个人。
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
对于周继云不肯加班,每周请假一次的行为,季时禹终于忍不了了。
405室本来人手就不足,周继云又是深度参与课题的科研员,他一不在,其余几个更难领导。
两个人坐在“十分钟约会”的桌上,真的有够瞩目的。
森城日报的主持人看到他们,一个人报名,两个人来,也有些头痛。
周继云本来也不愿意相亲,也无所谓成不成,就随口说道:“这是我哥,帮我过来参谋参谋的。”
主持人拿他们没办法,只得说:“那你们现在去6号桌,这边因为主要是一对一,所以今天都换了二人桌,四人桌很少,你们先去那几张四人桌吧。”
两人并排往6号桌走去,周继云笑眯眯地说:“领导,我没骗您吧,我是真的被爸妈安排来相亲,你简直不知道我这半年过的日子,简直生不如死。你也希望我早点回去工作吧?这样吧,一会儿不管遇到哪个女的,我们就假装是一对,这样人家一看我们俩男的搞对象,吓都吓死了,给我在相亲圈里传播一下,我爸妈就安排不了我了。”
季时禹对于他的馊主意简直嗤之以鼻:“滚。”
季时禹本来是以为周继云不肯加班骗他,也没真想陪他相亲,看了一眼手表,冷漠地说:“我走了,还要回院里。”
季时禹说着就要走,脚还没动,就被周继云一把拉住。
6号桌离他们并不远,周继云两下就把季时禹给拽了过去。
季时禹的衬衫被扯得乱七八糟,还来不及发火,一抬头,就被对面坐着的人吸引了注意力。
池怀音?!
她不是有男朋友?怎么还来相亲?
所以……她没有男朋友?!
这个答案,像一枚钉子,将季时禹钉在了6号桌上。
*****
池怀音有时候也会觉得,命运的安排是有些荒唐的。
比如此刻。
季时禹坐在她对面,表情带着几分意味深长,让她只想逃。
两年,池怀音以为自己已经没事了。
可是再见他的那一刻,她仍然心情复杂。
尤其看到他手腕上,还戴着当年她送的那块手表,那种复杂的感觉,好像无形中,有一张织得密密实实的蜘蛛网,从四面八方向她袭来,她被绑得呼吸都有些吃力。
他被他旁边的男人按在座位上以后,一度很不耐烦,可是现在,他却稳稳坐定了,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池怀音第一次听说这样“十分钟”的相亲,活动方式倒是有趣,她被安排了一张四人桌上,她原本想着,四人桌更宽敞,如果来的男人,每一个都很难忍,至少可以多叫些点心,吃着吃着也算打发时间。
却不想,点心还没上,先来了重量级人物。
明明是一对一的“十分钟约会”,怎么会来两个人的?
他到底是来干吗的?
池怀音一肚子疑惑。
她强扯着嘴角的笑意,努力镇定地问:“你们二位,这是?”
坐在她斜对面的男人面目和善,看了池怀音一眼,突然一把抓住了季时禹的手,十指紧扣,一副深情不悔的模样,“其实我们是一对,是我爸妈强行要拆散我们,逼我来相亲,我带他来,就是要抵抗这种安排,希望你理解我们!爱不分男女!”
池怀音吃惊地看了对面的男人一眼,整个人都有些懵了。
不过两年,他竟然变化这么大?
难道是钟笙结婚,对他打击实在太大,他连女人都不喜欢了?
池怀音想到钟笙对他的影响还是这么大,表情不由暗了几分。
“这……嗯……”
池怀音正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看见季时禹恶心极了,将那个男人的手甩开。
也不解释什么,目光一瞬不瞬盯着池怀音,池怀音觉得头皮有些发麻,眼光想要逃避,却又不知道该看哪里。
许久,他抿了一口茶,才缓缓将杯子放下,嫌弃地瞥了一眼身边的男人,“我就算真喜欢男的了,也不会喜欢你这种类型。”
然后,他嘴角微微一勾,还是记忆中痞里痞气的模样,定定看向池怀音。
和很多年前一样,上下打量一番,最后视线落在池怀音前胸,意有所指地说:“你知道的,我只喜欢大的。”
他还是和当年差不多的样子,对什么都表现出满不在乎的样子,什么玩笑都能开。
不会紧张,不会难堪,更不会不知所措。
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两年过去,他的招数没有升级,还是和当年一样。
如果是多年前的池怀音,也许还会因为他耍流氓脸红心跳。
不是有句老话说的吗?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她也不能免俗。
当初的她太过青涩,对感情也太过纯粹。
如今想来,会受伤也是自找的。
餐厅里氛围暧昧,年轻人多,来来去去,也有些情愫暗生的牵手离去。
她往后靠了靠,终于放松下来。她瞅了季时禹一眼,又扫了一眼另外一个男人。
许久,她低头看着时间过去,面不改色地说道:
“十分钟到了,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
【很久很久以后】
季时禹的严肃岳父,过来看外孙。
高冷儿子坐在饭桌上,和严肃岳父一起嫌弃地看向季时禹。
老的说: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家里筷子在哪里都不知道。
小的说:平时很少回家吃饭,能找到家门都不错了。
季时禹被老小夹击,悲痛不已,靠向自己的妻子:老的小的都和我不对付,还好有你站我这边。
池怀音嫌弃地抖了抖肩膀:不,我也不和你一边的。
季时禹:……
*******
修了一下,把八分钟约会改成了十分钟。
8分钟是90年代末期才出来的,犹太人置顶的8分钟规则。。所以不能直接用,改个形式差不多的,免得有些读者有违和感。
多给季时禹两分钟,他也翻不出花来。。
季时禹,系统都知道升级,你居然都不知道升级一下泡妞的招数。。
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