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丹尼斯·杰伦特先生在吗?”
“是的,我就是,可你们是…”
“别紧张,杰伦特先生,有一点儿小事儿向你打听,可以叫我们进去吗?”医生语气很温和。
“好吧,那就请进来吧。我的房子破破烂烂的,两位随便找干净的地方坐吧。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儿。”
“嗯,这个,请问您是否还记得一个名叫埃玛·米立特的女性。”
医生此言一出,老黑人立刻变了脸,“不,不!我不认识,我不认识!你们给我出去,滚!”

凭着一种本能,或是说狩猎的经验,“白鲨”并没有远离此地,他在这附近慢慢地溜达着,说不定就可以再次看到沃勒他们。不过,他很快就惊讶地遇见了萨姆兰警官。
“喂,警官,这边,这边,是我啊。”“白鲨”跑过去。
“啊?你还真是无孔不入啊,‘白鲨’先生。”萨姆兰心里想的却是,这家伙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哈哈,我就是干这行的啊。警官,我虽然没想到你会过来,不过,我想我们要找的东西是一样的。”
“哦?怎么解释。”
“哼,警官,你用不着和我装蒜,我在追踪沃勒医生,你还不是一样吗?”
“沃勒到这里了?”萨姆兰可没有想到对方又比自己快了一步,他不可能查到卷宗啊,70年之前的资料没有录入,他是怎么找到的?
“是啊,你来这里难道不是这个目的吗?”“白鲨”略感吃惊。
“先不说这个,你发现沃勒的踪迹为什么不报告警方呢?”
“呵呵,我对警方的赏金没有兴趣的,再说了,我不想把他送进监狱,那样就也失去查到他身份的可能性。对了,警官,我有一种猜测,看到米尔警官一步登天,我就知道你们肯定有意见分歧吧。我想你恐怕是站在医生这边的,至少,你不会认为他就是面具杀手。”
萨姆兰默认了。
“啊,我们到了,萨姆,这就是丹尼斯的住处,上帝,真够破的。”弗莱德撇了撇嘴。
萨姆兰敲着房门,“有人在吗?请问,里面有人吗?”
没有人应答,萨姆兰又敲敲,还是没有人应答。
三个男人都变了脸色,老警官掏出枪,在门上靠了一下,房门“吱呀”一声转开了。里面很黑,看不清什么,萨姆兰一个利索地侧身,靠在门的右侧。他看到有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小屋子里似乎没有其他人。萨姆兰一步跨进来,弗莱德和“白鲨”也接跟着进了屋。
三个男人呆立当场,张口结舌,他们来晚了。老黑人丹尼斯靠在椅子上,瞪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嘴张得大大的,他的脖子上有一个切口,还在往外“汩汩”地冒着血。血把这张桌子上原本满是污迹的桌布染得殷红。他的衬衫前面也全是血,就好像系上了一个红色的餐巾。血液从桌子上滑下来,滴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这场景就像是刚刚举办了一场血的盛宴…
第四十三章 焚
“您对这里感到满意吗,埃玛·米立特太太?呃,我可以这么称呼您吗?噢,您不必颤抖,您知道,我不想伤害任何人的。我请您来只是聊聊天而已,您知道什么是聊天吗,米立特太太?请允许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一个研究家,噢,这个称呼可以说是对我的工作最好诠释了。这一次研究的课题是,人的过去能对他的精神造成多大影响。米立特太太,我实在对人的过去深深着迷啊。您有同感吗,米立特太太,噢,对不起,我是不是叫错了,因为您还没有结婚呢,那么,我叫您埃玛好了…您为什么显得那么紧张,我说过了,只是找您聊聊天而已。啊,我说到哪儿了,对,我说,我对过去很感兴趣,对您的过去…您知道,30年前…对不起,确切地说,是34年前,您还记得吗?您站在路边,天呢,真的好冷。那之前是不是刚刚下过一场大雨?对了,您能告诉我那是几号吗…您不愿意说,不过没关系,我继续说好了,您觉得很冷,为什么呢?除了天气的原因外,您穿的也很少,是,很性感。您只穿了一条裙子,没穿内裤吧?噢,您不回答,那么,我就当作是默认喽。您穿了一条很薄的裙子,没有穿内裤,里面还有什么,我猜是吊带丝袜,呵,您可真迷人。您已经知道,我对人的过去很感兴趣,您为什么打扮得像个妓女呢?我在过去又找到了答案。在那之前的两周,您深爱的男人离您而去了。为了他的升迁,扔下了年轻漂亮的您,跟经理的女儿结婚了。上帝,这可真是一项罪行。您叫他什么,约瑟?一个好名字。您的约瑟扔下来您,这是罪不容赦的。请求您的原谅,埃玛,我替您解决了他,您知道吗,我剥下了他的脸皮,因为很想知道那下面隐藏的到底是什么。他真是好色,这对您来说,是不是一件值得宽慰的事情,他跟经理女儿的婚姻很快结束了,因为她长得实在太丑了,哪儿及得上您的万分之一呢。截止到十天以前,他这辈子一共换了6个老婆,抱歉,我没有加上您,因为您还没结婚呢。他是个好色的男人,不过,您一直还是那么爱他,他比您小一点儿,差不多6岁吧,您爱他,您允许肮脏的他在您的身上蠕动。噢,真的很可惜,谁叫那时候您还没有看清他的为人呢!不过,没关系,埃玛,罪行都将得到救赎,我帮你救赎了他,您感觉怎么样?请别堵上耳朵,那没有用的,您很想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不是吗,埃玛?”
“您当晚穿着性感迷人,真叫人抓狂,您在路边等待着什么?男人?…您忘不了小约瑟在您身上做过的事,别害羞,埃玛,人类都有性欲,在这件事上比动物要恶心得多。其他的哺乳动物都有固定的发情期,不过,埃玛,你不一样,您是人,您希望再次被一个男人贯穿。那时候你多大了?差不多30岁吧,您不是妓女,不能每天每时每刻得到满足,您…是一个高傲的女人。一个高傲的女人在深夜公路边等待什么呢,搭车吗?呵呵,我想,您在等待被您下一个白马王子强暴…您幻想着他会是一个英俊、年轻、温柔、体贴的男人,他轻柔地爱抚着您,把他的宝贝家伙放进您的身体里,噢,真美啊。一辆驶来的汽车停了下来,遗憾的是,下来了一个长像丑陋的黑人。噢,上帝,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怎,怎么会是黑人,一个黑人!您害怕了,您想逃走吗?很可惜,白马王子变成了黑马王子…他会叫您跑掉吗?呵呵,您知道吗?在深夜里等待搭车的漂亮女人被强暴就是得到了她们应得的东西。他勃起了,您能不能告诉我那是在她追上您之前还是之后?我想可能是在之前吧。当他撕裂您的裙子以后,我想他充血得更厉害了。他把您拖到了树丛里,或者就是在他的车上。他用一只大手堵住了您的嘴吗?不,也许没有必要这样做,在这样的夜里,谁会不解风情地去干涉一男一女做爱呢?您为他口淫了吗?他插进去的时候,您有没有撕裂的感觉?一定很大吧?您喜欢吗?您流泪了吗?还是,您既害怕又享受呢…恕我不能理解女人,我也不能理解男人,不过,我想,你们做了好几次吧?”
“您有一种屈辱的感觉吧,这不仅是因为您被一个低等种族的丑陋男人强暴,我想,是因为您的身体有了反应吧。您是否配合他的工作扭动腰肢呢,还是,您流出了…啊,抱歉,我不该说脏话的。个人认为,泪水不算什么,它也可能是极端快乐和兴奋的表现呢。您是怎么回家的呢,自己走回去吗,那也有可能,因为您的家不远,您只是等待强暴才会站在路边…当然,他也可能好心地在满足了欲望之后,开车送您回去…但是,您在快乐之后做了什么呢?不要哭,埃玛,看着我的眼睛,您做了些什么?您利用了他的善良,您告发了他,他被警方抓到了。我很好奇,在第一次庭审的时候,您有没有正视您的男人呢?请原谅…您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不太好,您居然出卖了您自己的欲望,不过没关系,这也无伤大雅。事实上,您不敢看着他,您一直低着头,您在忏悔吗?…埃玛,您为什么撤诉了呢,呵呵,这个问题不需要您回答。因为,您发现您怀了孕,您怀了您和那个黑人做爱的结晶。唯一的人证撤诉,这一定会让警方大为光火吧,您为什么要做出这样不道德的事呢…您想起了什么,是他强有力的刺穿,还是他那儿浸润了你身体的…抱歉,我又说粗话了。那么,埃玛,您打算生下那个孩子吗,这可真是需要勇气啊,你打算生下他,当然,您也就没有必要再找孩子爸爸的麻烦了…那小宝宝可爱吗?噢,黑色的小宝宝,哈哈,这是怎么回事?呃,他的基因赢了…这实在叫人有点儿不能接受,一个还没结婚的女孩子,生下了一个黑皮肤的小宝宝,看着他,您想到了什么?您为什么不抓紧时间找一个男人嫁了呢?那样可以给小宝宝一个合适的身份,还是…您猜到了会是一个黑色的孩子呢?您可真是一位不太乖巧的女士啊,可这又能怪谁呢?是您自己的选择啊,您爱他吗?”
“一位单身女士带着一个黑色的婴儿可真是叫人耻笑啊,您接下来做了些什么?把他托给乡下的父母了,噢,您真狠心,您不抚养您的孩子,把他扔给了外公外婆…您为什么在哭,因为自己的悲哀,还是为那个孩子,为您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
“谁给这个孩子起的名字?是您还是您的父母,这都不重要,您变成他的大姐姐了吗…孩子一天天的长大,他可真结实,他强壮有力,他…长得好像一个人,您觉得有趣吗?他16岁了,是个壮小伙子,咦?你想到了什么,您想跟您的儿子做爱吗?噢,您的理性一面可真是可怕啊,您想到了乱伦,是的,乱伦,人类最可怕的原罪,您觉得有意思吗?和自己的儿子做爱吗?真是太刺激了,我激动得浑身颤抖呢。埃玛,您那时候四十多岁吧,还没有结婚,缺乏男人的爱抚,想必您生活得很艰难吧,您经常手淫吗?我想是的,一个尝过男人滋味的女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种感觉,您一定觉得欲火焚身吧,顺便打听一下,可不可以告诉我您使用什么牌子的按摩器呢?”
“很遗憾,您没有和您的儿子做爱,您也没有再和任何男人做爱,因为…尽管您其实是一个很淫荡的女人,却用您的理性压倒了其他的一切,这又何必呢?他不知道您是他的妈妈,您可以勾引他,把他带到闺房,告诉他什么是人类的需要。您以为您不这么做就能保持贤妻良母的形象吗?埃玛,我真替您感到可悲。”
“您儿子是一个孝顺的小伙子,在他从死去的养父母嘴里听说您才是他的真正母亲之后,他想起了您给他买的衣服,买的糖。您经常去乡下看他,不是吗?您时常带他去外面吃饭,有一次,您甚至带他来到您居住的城市,我真要为您赞美了,埃玛·米立特,您是一位伟大的女性。”
“您的儿子知道了事实真相后并没有怪罪您,噢,他还不知道全部真相,他还不知道他是在您出卖了您的肉体之后被生下来的,您觉得我这个解释合适吗?他是个好孩子,他知道您一定有什么苦衷,您对他很好,这令他很感激。他做了什么呢,在您退休之后,把您送到了俄勒冈最好的养老院,真应该感到欣慰,您把他给了人,但是,他却真心对您好,哈哈,一个伟大的孩子啊。”
“一个伟大的孩子…呃?这个说法不很准确,他有多长时间没有来看您了,一年,两年…他有六年没有来看您了,为什么?他也在压抑着内心冲动的欲望吗,不,不是,他不像您,他可是个好小伙子。那么,究竟为什么呢?因为他不能来,他不能让人注意到他还有一个母亲,您也感到奇怪是吗?让我来给您念一段文章吧,‘1999年8月25日,俄勒冈州前议员比特尔·霍华德先生旅居波特兰市,晨练中遭人暗杀…据邻居举报,前一段时间曾有一黑人青年多次在附件徘徊…’还有这一条,‘2001年,…公司一高级雇员被杀…’还有这里…”
“您觉察到什么了吗?是的,您的儿子,您可爱的黑色小宝宝成为了一个职业杀手,他来到了波特兰,可能就住在您附近,但是却不能来看您,他不希望有人知道他还有一个母亲,您对此作何感想?”
“埃玛·米立特太太,噢,对不起,我又叫错了,埃玛,是的,埃玛。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感到难受了吗?还是,你觉得我在骗你?你喜欢自欺欺人吗,埃玛?呆一会儿,你可爱的杀手儿子就会赶到这里,他拿着手枪,噢,也许他还有其他的手段。他会干什么?没准儿,会杀死我,这真令人痛心,他又要杀人了。我,只不过是一个好心人,一个告诉你全部真相的好心人。我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埃玛,你要不要听听?”
“这世界上发生了一起强暴案,然后多出了一个杀手,我们都感到难过,埃玛,我知道你是无辜的,只是时间上出现了一点小小的误差。埃玛,你是无辜的,你只是想要一个男人,这只是你和任何人一样都会有的低等欲望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时间出现了误差,这叫人有些不能容忍,来,埃玛,我来教你如何修正误差,看看,这个家伙,很漂亮是吗?它能解决一切的烦恼,你看看,埃玛,这没什么好怕的,你自己造下的罪孽一定要由自己亲手解决。你的宝贝儿子,和强暴你的黑人男子生下的宝贝儿子,他,是一个危害人间的杀手,来想想吧,埃玛你要怎么做。罪过必须得到救赎,只有这个办法,这个办法可以解决一切的烦恼,来,摸摸它…”
“喂,你这个混蛋,你想把我妈妈怎么样,放开她!”
“亲爱的埃玛,你看看,杀手来了,那个你曾经全部性欲的寄托,埃玛,你看看,一切都会得以妥善的解决,这需要勇气,不过,就像你当初站在那里等着被人强暴一样,你会做的。埃玛,你看,我来帮你了,我是一个真心对你好的人,会救赎你,我们一起,‘砰’,‘砰’,哈哈,哈哈哈哈…”

“啊!”沃勒医生一下子坐起来,满脸惊惧,大口大口费力地喘着气,他的后背都湿透了,肩膀一起一伏,汗水顺着鼻尖滑下。
那加闻声从对面的房间跑进来,“作恶梦了吗?”她把他的头抱进怀里,薄薄的衣服瞬间就被浸湿了。
沃勒“呼呼”地喘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平静。
“好点儿了吗?你刚才的样子真吓人。”
“嗯…呼…我终于知道那混蛋在干什么了…”沃勒断断续续地说。
“他做了什么?”
“试验,是试验!人性的试验,这家伙把人类当玩物,这家伙…”沃勒突然说不下去了,那加满脸疑惑。
“丹,丹尼斯…”
“丹尼斯怎么了,那个老黑人?”
“我…我实在不该去找他的…我,我要出去。”
“不行,你哪儿也不要去,”那加一把把医生按到床上,“要去的话,我叫威廉他们过去就是了,你必须休息一会儿…”
沃勒医生不再坚持,那加一直守候直到他又睡着。

在阴暗的房间里,轮椅上,一位看起来八十多岁的女人,低垂着头,双手无力地搭在扶手上,她低着头,越垂越低…
第四十四章 绝望的玩偶
2003年3月30日0时,萨姆兰又开始抽烟了,这可真是不可思议,萨姆兰看着缥缈的白烟,是的,真是不可思议。小小的长长的柱状物放出了悠扬断续地无数颗粒,这有些像人,人不也是一样吗,一种普普通通的生存物,却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不断地撒下他们存在的烟雾。直到一切恒归于无,他们就不再…烟雾就飘散…
萨姆兰站在陵园里面,他站在她的墓前,放上一束鲜花。
葛莱丝,我是不是很傻,你走了以后,因为肺癌离开我以后,我几乎是痛恨烟草这种东西。我戒烟了。可是,葛莱丝,这并不能改变什么,你离开了我,我无法通过戒烟找回失去的你,也许只是在惩罚我自己。现在,我重新拿起了这小东西,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是…发现我需要它…
萨姆兰默默念叨着,他老是忘记接下去说什么,在她的坟墓前,他老是忘记要对她说什么。
他把一束鲜花放下,踏着月色离开了陵园。他总是晚上才来看她,总是…
“丹尼斯死了…”那加原本不想告诉医生,他应该再睡一会儿,可是,当她听到他说话,就忍不住摇醒他。她听他叫着“安妮”,在梦中叫着。
“是吗…”沃勒已经猜到了这答案,在那个恶梦之后,他就猜到了,因此显得很平静。
必须争分夺秒,那加想,这样才可能使沃勒重新回到他爱的人身边,尽管,尽管有些不情愿,但至少要尽快澄清事实,洗刷罪名。那加可以跟他远走高飞,逃过警察的追捕,但是,他不会同意那么做的,而且,他们不可能逃过那些人…
“还有个不对劲的地方,那加,玛莎的案件。”沃勒突然说起另一个话题,那加不由得愣住了。
“玛莎的遭遇,我跟你说过,你想过吗,为什么我要调查‘白牙’的死因。”
“我想你是寻找凶手可能留下的线索。”
“不,这种说法本身也太泛泛了,而且,我也不奢望他能够留下痕迹,一直以来,他做得太出色了。我唯一想要知道的就是,凶手杀人的方式。”
“嗯?这不是很明显吗?”
“不,不是那个意思。换一种说法就是他的游戏方式。和一般的连环杀手不同——他们不易被抓获,往往并非是因为具有很高的智商和出色的误导诡计,想想看,在偌大城市里,随便找个地方杀几个人,挑选合适的时间和地点,有谁能找到你这个数十万、数百万分之一的人呢?面具和他们不一样,他有着挑战性的游戏规则。他更新着游戏规则,并且是以相当快的速度不断更新,但很少放弃最原始的弃尸毁尸方法,让人们清楚地看到那就是他的处世原则。他在杀掉第一个被害人的时候,就已经锁定了基本规则。”
“第一个人?”
“是的,约瑟夫先生,我做的梦里给了我答案,不过这个很难查找。约瑟夫是镇上的有钱人,但起初不是,他是靠着老板的女儿一步步爬到这个位置的。他原来的女朋友是埃玛,也就是第三个被害人的母亲。”
“你怎么会梦到这个?”
“也许是潜意识吧,我也不知道。”
“好吧,接下来呢?”
“杀手可能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白牙’和埃玛的关系,我猜,他应该是从第一个被害人嘴里得到了信息,比如说,面具扮演了神父的角色。他知道细节之后,觉得那一定会很有意思。面具不甘心一直重复简单地杀人,他喜欢新的挑战和刺激。所以,他利用埃玛杀死了‘白牙’。”
“第一个和第三个有关联,第二和第四现在还看不出什么,毕竟杀死手无寸铁的女性,原本就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第五个是谁?水中的那具尸体吗?我想不一定,他更新了游戏规则,是这个游戏给别人一种严重的误导。我猜测,真正第五个被害人是玛莎。”
“那怎么可能!玛莎还活着!”
“是的,是玛莎,这和第三个被害者同样是一个游戏,他的目的是叫孱弱无力的人在一种特殊的情景中杀人。这具有挑战性,你可以想想看,玛莎女士的生日那天和未婚夫约会,未婚夫迟迟没到又联系不上。玛莎等到很晚独自往家走,不管是否会下雨,在这个连环杀手无规则杀死四人的前提下,任何人都会感到害怕,更不要说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了。这时候,就真的下了雨,玛莎只好在我的诊所下面避雨。选择在我的诊所下避雨,这是一个巧合,我第二天发现办公室里多出了一盒火柴。安妮和我都是勤于打扫的人,为什么会出现火柴?我使用打火机,在有来访者的时候绝对不吸烟,我的来访者更不会在咨询过程中吸烟。遗憾的是,我当时并没太注意,还把它带回了家。后来我想到可能是有人进了我的房间,留下了火柴。他来干什么?监视玛莎,不,似乎不太可能,任何人都可以从这几条平行街道轻易推测出年轻女性最有可能选择的行走路线,再不然,他可以跟踪她一两次,知道她的路线,这更快捷一些。玛莎必然要路过诊所,那么杀手为什么等在我的办公室里,会不会在等另外一个人?”
“还有别人吗?”
“是的,一个自称迪亚特的男人该出场了,他的职责是进一步造成玛莎的恐惧。无论杀手是否授意他强奸她,他还是很有可能这么做的,他是一个机会强奸主义者——夜路,无人,都是很好的机会。当然,迪亚特并不知道,这个游戏的受害者有可能是自己。迪亚特是怎么来的呢,从我诊所边上的小巷子穿过来,留下了半个泥鞋印。他出现在玛莎面前,邀她同行,这个时候,气氛开始变得有趣了。杀手从我的诊所里出来,远远跟踪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