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角抽搐,差点爆笑出声。这个男人真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子!
「我很认真。」如果她敢笑出来,他会什麽都不管的扑过去吻她。
察觉他眼中传递出来的警告,她极尽讨好的说:「我揉一揉,这样可以吗?」
「这还差不多。」他得意的看着「第三者」,同时用眼神默默提出警告——最好好好发挥演技,否则,「秘密」很快就不保了。
「夏天,我们去晒太阳。」何书尔对他视若无睹,可是也不敢再抓着齐夏天,逼疯恶犬的下场,即使不被咬死,也会伤痕累累。
她点了点头,转向莫颐晙,「你去借轮椅。」
「他又不是脚受伤。」他咕哝着,可还是转身往外走。
虽然与齐夏天有了约定,一定会证实何书尔的失忆是在演戏,可是送她回家的路上,莫颐晙还是再重申一次。
「我有八成的把握,那个家伙只是假装失去记忆。」
这个男人真的很固执!她好笑道:「他为什麽要假装失去记忆?」
「这还用得着问吗?他当然是在打你的主意。」他忍不住龇牙咧嘴的说。想抢走他的女人,也不秤秤自己的斤两。
闻言,齐夏天放声大笑,这让驾驶座上的男人非常不爽。
「看到我打翻醋罎子很好笑吗?」
「我不是说过了,何书尔只是我的好朋友。」
「他表面上说要当你的好朋友,事实上对你心怀不轨。」同为男人,他还会不了解男人的伎俩吗?
「你想太多了,书尔喜欢那种柔柔弱弱的女人,他已经有心上人了。」
他被这话吓了一跳,一脸不敢相信。「他有心上人了?」
「对啊,他很爱她,不过何妈坚决反对,因为对方是个单亲妈妈。」
「真的?」原先认定的情况被推翻了,他一时之间无法消化。
「他们的故事很长很长,我改天再慢慢告诉你。」
「不要,我现在就要搞清楚状况。」
「我还以为你累坏了,急着回家休息。」他们离开医院的时候,他还兴奋的大叫一声「终於可以回家好好睡觉了」,害她觉得很心疼,实在对他过意不去。
「状况不明的情况下,就算躺在床上,我也睡不着觉。」
也对,如果是她,没搞清楚状况,她也睡不成眠,於是她从头细细道来。
何书尔的爱情故事听完了,莫颐晙的眉头也打结了。这下子他更加困扰,何书尔……为什麽要演戏?
「现在你明白了吧,书尔不可能假装失忆。」
「我还是认为他在演戏。」
「我保证他不是在演戏。」
他不悦的挑了挑眉,「因为你很了解他是吗?」
「我们是好朋友。」
「我还是觉得很不是滋味,你的过去那个男人参与了,而我完全没有参与。」他是不是太小心眼了……好吧,他承认是,可是爱情本来就很小气,绝对无法容忍第三者的存在,即使这个第三者占据的只是无足轻重的角落。
「可是我的未来有你参与啊。」这只是她下意识的一句话,却教莫颐晙两眼瞬间绽放十万瓦的光芒,还笑得嘴角都咧了开来。
「这是你的承诺吗?」
她的舌头打结了,不知道如何反应。
「我们做人要守信用,不能说话不算话。」
「……我哪有说话不算话?」她怎麽觉得自己在冒汗?
「这个意思是说,你一定会信守承诺,你的未来绝对不会少了我,是吗?」他可不容许她打马虎眼。
略微一顿,齐夏天谨慎的回答,「我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应该负的责任,我绝对不会退缩。」当然,可以避开的责任,她也会想办法避开。但这些话还是不要说比较妥当,免得这个男人又「卢」个没完没了。
逮住了机会,他当然要索取「保证书」。「这麽说,如果何书尔的事发生在我们身上,你也绝对不会落跑,是吗?」
又是一个「是吗」,这个男人今天怎麽有那麽多问题?齐夏天机灵的反过来一问:「何书尔的事会发生在我们身上吗?」
「我只是举个例。」
「无缘无故举这样的例子?」
「既然遇到何书尔的事,未雨绸缪,当然要考虑这种可能性,最重要的是,我想知道你的决心。」他的机智反应连自己都赞叹不已。
「我刚刚不是说了,我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那我们来立约。」他马上伸出手,准备打勾勾,盖印章。
「立约?」她看起来很茫然,搞不清楚这是什麽状况。
「对啊,立约,有凭有据啊。」他很理直气壮。
她失声一笑,「你以为我们在签合约吗?」
「这是慎重,立了约,我们才会认真看待彼此的承诺,免得转个身就抛到脑後了。」
「好吧,我们来签约,要找证人吗?」最後那句话当然只是开玩笑。
「不用了,我有一个更简单的方法。」他笑得好开心,教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这个男人在打什麽主意……可这个问题还来不及追究,他已经扑过来吻上她柔软的唇瓣。她没有挣扎,放任自已融化在他激情缠绵的唇舌下。
直到他眷恋不舍的放开她,她才娇嗔的一瞪,「这可以当证人吗?」
「如果你敢毁约,我就会吻你,吻到你记起我们之间的约定,这岂不是最佳证人?」这根本是拐个弯威胁她。
「你很会找歪理嘛!」
「这怎麽会是歪理?你想想看,上哪儿找这种随传随到的证人?」
「你根本是找藉口一逞私欲。」
「我想吻你就吻你,这哪用得着找藉口?」为了证明自己所言属实,他又贴了上去,可惜车内的空间太小,又不得不考虑车子还在路边,随时可能会从某个角落蹦出一个观众,否则他一定会更炽烈的大展身手。
良久,两人终於分开来,他乖乖的退回驾驶座,因为如果再来一次,难保不会上演车震这种戏码……他是很想尝试,也不介意引来路人观赏,不过,她以後进出这里恐怕要遮遮掩掩,不敢见人了。
「好了,我们可以打勾勾盖印章了。」
「嗄?」
「你别想打混过关,我们只是找到证人,还没有立约。」
怔了一下,她反应过来的伸手跟他拉勾盖章,同时娇嗔的赏他一个白眼。「你这个男人还真会计较。」
「为了确保自己的权益,计较是难免的事。」
她若有所思的挑起眉,「我怎麽觉得有一股阴谋的味道?」
「阴谋?」莫颐晙很困扰的皱了下眉头,随即一笑,不慌不忙道:「虽然我搞不懂你在说什麽,不过我很乐意跟你讨论这个话题,可你是不是应该先回家休息?我看你的黑眼圈都跑了出来,应该累坏了。」
她确实累坏了,昨天只睡三个小时,今天又忙了一天……好吧,再大的事情也不急於一时啊。「这件事我们改天再说,我进去了,你也赶快回去休息。」
他笑盈盈的对着打开车门下车的她挥手,当车门一关,紧绷的神经顿时一松。若是让她知道他是在打预防针,她恐怕跟他没完没了,可是今天真的累坏了,现在他比较需要的是回家睡一觉,而不是想尽办法安抚她,他绝对不会让父母牵着鼻子走。
第八章
何书尔为什麽要假装失忆?这个问题让莫颐晙伤透了脑筋。这个家伙到底在搞什麽把戏?他对齐夏天真的没有心怀不轨?
有问题搁在心里不去处理,这种感觉就像家里放了一颗榴槤,熏人的味道教人一刻也忘不了它的存在,所以无论用什麽方法,他都要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此事。
今天,何书尔不再像前两天一样缠着齐夏天不放,大概是因为跟他上演争夺战太累了,所以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安安静静的看书,一副为了回到原来的生活好好努力的样子。因此,齐夏天可以陪何母出去吃午餐,顺道聊聊安慰她一下,而他当然也利用这段时间来一场男人之间的谈话。
「我知道你在演戏。」他可没有兴趣玩那种拐弯抹角的游戏。
何书尔彷佛没听见,继续专注的盯着手上的书。
「你认为这戏可以演多久?一辈子吗?一辈子太长了,戏演坏了,只会惹出大麻烦,那又何必呢?」他好像无意得到回应,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半晌,转头看着还在埋头苦读的「病人」,轻轻柔柔的吐出三个字。「林晴薇。」
原本还不动声色的人微微一颤,虽然只是一瞬间,可是莫颐晙确实捕捉到了。
「我实在不懂你为什麽要演戏?如果你心心念念的人是林晴薇,根本没必要缠着齐夏天不放。」
过了一会儿,何书尔终於说话了。「对不起,一开始,因为撞击的关系,我的思绪确实一片模糊,不是装的,只是後来我索性将计就计,当个失去记忆的人。我不是故意将夏天拖下水,只是不想面对我母亲。」
唇角抽动了一下,莫颐晙实在哭笑不得。搞了半天,这个家伙竟只是因为不想面对母亲,害他紧张兮兮,以为他在耍什麽诡计阴谋。
「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可这种逃避的方法太孬种了吧。」忍不住念他两句。
「我只是想安静个几天,并没有想太多。」
「安静个几天之後呢?」
何书尔又沉默了。是啊,安静个几天之後,他还是要面对现实。
「你很清楚自己只是在做一件没有意义的事。」
苦涩的一笑,他随口反问:「如果你父母反对你跟夏天在一起,你会如何?」
「我会想办法说服他们。」其实,他个人更喜欢先斩後奏,不过,他要齐夏天得到应有的尊重,就必须先让父母接受她。
「他们坚持不妥协呢?」
「我就去医院外面贴白布条啊。」
怔了一下,何书尔抬头直视他,很困惑的问:「这是什麽意思?」
「我父母都是医生,一向自诩为仁心仁术的医者,重视个人和家庭的名誉更胜於财富,儿子在医院外面贴白布条,抗议他们不尊重人权,不在乎儿子的死活,他们会有什麽反应?」一想到父母的反应——瞬间变成僵屍,他就很想哈哈大笑,那绝对是一生难得一见的画面。
震惊过後,何书尔半信半疑道:「你不会真的这麽做吧。」
「为了扞卫我的爱情,总要付上一点代价,牺牲面子这种事又不会死人,为什麽不敢做?」并非瞧不起他,而是无法忍受一个男人如此软弱。「男人要有担当,连保护心爱女人的能力都没有,哪有资格谈情说爱?」
是啊,他说的没错。何书尔觉得喉头有些苦涩。「按照你的意思,我是不是应该在四季花香外面贴白布条?」
莫颐晙摇了摇头,决定当一次好人,给点有用的建议。「我的意思是说,每个人都有弱点,针对弱点下手,你就不难达到目的。」
「我是独生子,我母亲最怕失去我。」
「那就搬出去住,美其名是不想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成天闹得不愉快,事实上是对她施压,她害怕失去你,自然会投降。」
对呴,他怎麽没有想到呢?何书尔懊恼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瓜。
「看你的样子,八成是个孝子,所以不曾想过离开父母的身边,出去外面独立生活。」这不是讽刺,单纯就事论事。
何书尔自嘲的一笑,「夏天说过,我习惯当个好儿子。」
「孝顺父母本是应该的,可是若因此牺牲自己的幸福,种下怨恨,亲子之间从此有了裂痕,这反而是不孝。」
没错,如果不是他选择当懦夫,而是坚定立场,有技巧的处理问题,今天小薇不会投入别人的怀抱,他对母亲也不会充满怨恨。「但现在说什麽都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是什麽意思?」
「小薇已经跟别人在一起了。」
「是吗?我得到的消息好像不是这麽一回事。」
「什麽?!」何书尔激动得差点掉下病床。
「就我所知,她现在的情况跟你一样悲惨,应该不是陷入热恋的女人。」
「这是夏天跟你说的吗?」
「对,可是这事她也是辗转从其他人那里听来的,并没有亲眼证实。」
沉吟了片刻,他提出请求,「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造成你的困扰,可是这件事请你帮我保密。」
莫颐晙难以置信的眉一挑,「我好不容易逮住机会狠狠敲诈一下,你竟然要我放弃这个机会!」
不知道他与齐夏天私下的赌约,何书尔迳自道:「我不希望母亲将我假装失忆的事迁怒到小薇身上,请你帮个忙。」
这家伙害他打翻醋罎子,他为什麽要帮忙?可是,他终究只是低声一骂,心不甘情不愿的说:「我知道了。」
「我还想请你再帮个忙。」
眼睛一眯,他一眼就看穿这家伙在打什麽主意。「你想让大夥儿认为,是我帮你找回记忆的,是吗?」
「这是最好的方法。」
莫颐晙差点失控的飙脏话。这算什麽好方法!还不如让他当着大夥儿的面从病床上摔下,然後假装头痛,记忆就自动回来了。
「请你帮个忙。」
「我看你非常不顺眼,我干嘛帮你?」
「关於齐夏天的事,我都会告诉你。」
这小子反应还真快,他的兴趣来了。「知无不言?」
「只要记得的事,我一项也不会遗漏。」
「连她谈过几次恋爱都不可以隐瞒。」见何书尔点头,「那我们成交了。」
事不宜迟,莫颐晙立即在病床边的椅子坐下。
「现在就来讨论,我是如何找回你的记忆——」
瞅着忙於享受美食的莫颐晙,齐夏天相信何书尔找回记忆的事,绝对不像他形容的那麽简单——他向何书尔挑衅,两人起了争执,後来何书尔摔下病床撞到头,记忆遗失的部分瞬间回来了。梦远/书城
何妈见儿子恢复正常,太开心了,对於细节并不在乎,她可不同,这样的情节很显然是掰出来的,而这明显是粗枝大叶的男人的杰作,换成是她,至少会再细腻一点。还有,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太好了,总觉得他们交换了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是你的人,不管你怎麽看都无所谓,可你是不是应该先用餐?」莫颐晙抬头对着她眨了眨眼睛。
「我现在没有胃口,只想知道我陪何妈去吃饭的时候,你们发生什麽事。」
「我不是已经交代得很清楚了吗?」
她没好气的赏了他一个白眼,「你认为那样的故事情节有说服力吗?」
他很爽快的手一摊,「好吧,这故事情节确实粗糙了一点,可是就某一方面来说,那是事实。」
「就某一方面来说是事实,那另外一方面就不是事实,是这个意思吗?」
「我确实向何书尔挑衅,两人也确实起了争执,只不过让他恢复记忆力的不是因为他摔下病床,而是因为‘林晴薇’。」他越来越佩服自己了,早就知道那个版本说服不了她,准备了另外一个更完善的版本,包准她不再有任何疑惑。
「小薇?这是什麽意思?」
「我一提到‘林晴薇’,他就变得很激动,然後我又告诉他,林晴薇跟他一样悲惨,他的记忆就全部回来了。」顿了一下,他说了一句结论,「那个家伙确实很爱林晴薇。」
齐夏天显然相信了,喃喃自语道:「我早该想到了,只有小薇可以帮他找回过去的点点滴滴。」
莫颐晙真想咳个几声以示抗议。真後悔答应帮那个小子,这会儿只能将真相憋在心里,但愿不要憋出病来。「找回过去又如何?他的问题并没有解决。」
「只要他拿出决心,何妈的态度终究会软化。」何书尔出了意外,何妈的心已经动摇了,只是拉不下面子,毕竟他和小薇的事在四季花香闹得沸沸扬扬,如今教何妈成全他们,就像打自己一巴掌。
他不以为然。「如果是我,绝对不会让事情发展成这个局面。」
「如果是你?」是她太敏感了吗?她总觉得他话中有话。「难道你母亲也没办法接受我吗?」
咳!他被口水呛到了。「你都还没见过我妈,怎麽会扯到我妈身上?」
「因为你老是将何书尔的例子套在自己身上。」
「遇到他的事,当然会用自己的角度评论一下,难道你没想过吗?如果你是林晴薇,你会怎麽做?」
好吧,她确实说过「如果我是小薇」这种话。
「说真格的,我还真想知道如果你是林晴薇,你会怎麽做?」
「这种事并不是单方面决定,想当初小薇提出分手的时候,若非何书尔点头同意,今天他们的情况就不一样了。」
这倒是!「我绝对不会分手。」
眉一挑,她存心找麻烦的问:「如果我坚持分手呢?」
「你别想,我会一辈子缠着你不放。」
虽然他还是嘻嘻哈哈,一副在说笑的口吻,可是,她却很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心意——这是他的誓言。
静下心来,她突然转移话题。「这个周末我爸妈想请你吃午餐,你有空吗?」
愣了三秒钟,他的脑子总算转过来了,若非中间隔着桌子,他已经激动的扑过去抱住她。「伯父伯母请我吃午餐?」他终於晋升到见父母的等级了吗?
「因为你跟我到医院,左邻右舍到医院探病都会遇到你,我爸妈当然会耳闻。他们想见你,如果你担心有压力,可以拒绝。」
「我想见伯父伯母!」
「你确定?」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神情凝重的摇了摇头。「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你看起来就是一副花花公子的样子,而我爸妈最不喜欢的就是你这种类型的男孩子,他们很可能对你投反对票。」
莫颐晙很委屈的撇了撇嘴,「你对我有偏见,老觉得我是个花花公子,可是伯父伯母不曾见过我,他们没有先入为主的错觉,相信他们会给我很高的评价。」
「是吗?」虽说她现在看他,再也不会当他是一个轻浮的花花公子,可这是因为两个人这段日子的相处,对彼此的认识更熟悉了,观感当然不一样。
「我对自己有信心。」
「我爸妈就我这麽一个女儿,为了保护我,他们一定会百般刁难你,检视你的肚子里面到底有多少墨水。」虽然老妈急着将她推销出去,可怎麽说也是她的宝贝女儿,当然不能嫁个没担当的男人。
「从来没有人说我是个草包。」
「我只是警告你,不要以为我爸妈是很好应付的人。」
「你这麽难缠,你的父母当然也不是那种好应付的角色……」等一下,他突然察觉到一件很重要的事,倏地满怀期待的移到她旁边。「你是不是很担心我过不了你父母那一关?」
「……我才不担心!」没错,她确实很担心,如果老爸老妈不喜欢他怎麽办?这是她第一次意识到他在自己心目中的重要性。一直以来,主动的人是他,付出的人也是他,而她只是扮演一个被宠爱的女人,正因为如此,她不曾正视他对自己的意义,当然也不曾思考过若是没有这个男人,她会如何?
「真高兴你担心我,不过你放心,伯父伯母一定会超级喜欢我,说不定还会催我上门提亲,赶紧成为你家的一分子。」
她给他一个鬼脸。「你不要作白日梦了,那是绝不可能的事。」
这女人就不能对他有一点信心?「你要打赌吗?」
她拍掉他伸出来的手,「什麽事都要打赌,你还真是没事找事做。」
「这是要说明一件事——我对自己有百分之两百的信心。」
歪着头打量了他一会儿,齐夏天中肯的说:「你不要嘻皮笑脸的,我父母应该可以接受你。」
贼兮兮的一笑,他像个讨糖吃的小孩子。「如果说,我在伯父伯母面前表现得太优秀,你会不会奖赏我?」
她忍不住捏了捏他的鼻子,「好,我一定大大奖赏你。」
「我们一言为定。」他迫不及待的跟她拉勾盖印,心眼开始飞快的算计,如何利用这个机会狠狠敲诈一下。
这个男人真的是莫颐晙吗?完全不见那不正经的花花公子模样,倒像个家教一级棒的绅士,不过并不拘谨,而且很健谈,教人看了如沐春风……看着这样的他,齐夏天不由得想起记忆中的大哥哥,可是转眼之间,大哥哥的影像就消失了,如今她很清楚眼前这个男人是谁——她深爱的男人,莫颐晙。是啊,她好爱他,光是看着他,就觉得很幸福。
以前绝对不相信,看着一个人,她就会觉得自己很幸福,原来,这就是爱的魔力……真的很庆幸自己伸手抓住了他,如今才可以拥有这样的幸福。
「齐夏天,今天很安静喔!」齐母很八卦的挨近女儿身边。没办法,老公和未来的女婿就像多年不见的知己般,两个人聊国际经济,聊天文摄影,完全没有别人插话的余地。
她好笑的斜睨着母亲。「妈不是一直希望我像个淑女吗?」
「你还在我肚里的时候就知道折磨我了,我哪敢妄想你可以当个淑女。」
「妈不是说我小时候很好带?」
「那是指你还躺在婴儿床不会爬的那段时间,每天吃饱睡,睡饱吃。」
「听起来好像某种形象不佳的动物。」她可不想明白说出自己像一只小猪。
「每个孩子在婴儿时期都跟‘猪仔’没什麽两样。」
额头上出现三条线,她无声的咒駡几句。老妈干嘛特别点出那个名词?
「没想到你这个丫头这麽有眼光。」齐母看着莫颐晙点了点头。
略微一顿,齐夏天忍不住问:「妈会不会觉得他是个花花公子?」
「他是帅得很没天理,可是全身上下找不到一点点轻佻的味道。」
「没错,这样的男人绝对不是个花花公子。」她突然有一种感觉,过去是她错看他了,他从来不是个花花公子,这才是他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