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好像忘了,我并非朝廷派来的使臣,住在宫里不方便。」
「本王可以对外宣称是本王民间的友人。」
「民间的友人可以任意住进宫里吗?」
「本王说可以就可以。」
戚文烨挑衅的眉一挑,言词更尖锐了。「王上当然说可以就可以,但是大臣们如何看待此事?王上如此任性,如何教大臣们信服?」
这会儿木达海倒是无言以对了。
「我们一旦住进宫里,势必会引来注目,王上即使对外宣称是民间友人,也不能确保封住旁人的嘴巴,隐瞒住我们的真实身分,若是教人知道我们是宁亲王派来的人,只怕会招来危险。」四哥没有言明,但是他肯定木达须的死与四哥有关,说不定哈尔国国内的主战派也认为如此,所以今日才会在他们面前导了这出戏。
「这一点本王确实思虑不周,但是本王绝对不能将贵客丢在此地不管。」
「我们自个儿要住在这儿,岂能怪罪王上?」
「本王不能容许自个儿如此失礼,若是教大臣们知道,想必也会怪罪本王。」
木达海的考量倒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此人的动机真的如此单纯吗?戚文烨相当怀疑,他实在讨厌这个家伙看丹儿的眼神。
「你们住在客栈,本王无法确保你们的安全,若你们有任何闪失,本王无法向宁亲王交代。」
「我们绝对不住进宫里,这一点我方才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你们不住进宫里,但是可以住进皇家别苑。」
「皇家别苑?」
「皇家别苑原本就是本王用来款待外宾及其家眷之处,虽然位于莫良城内,却建在幽静的哈尔湖边,素有哈尔国世外桃源之名,往返皇宫要两个时辰,护卫周全,但又不会过于肃穆。」
这位王上可真是难缠,戚文烨不能不松口道:「我们可以住皇家别苑,不过,我们来此还有一个目的——寻找商机,若不能来去自如,做起事来总是碍手碍脚。」
「本王会交代下去,你们想上街就上街,侍卫不会过问也不会干涉,如何?」
木达海讨好的看了徐卉丹一眼,可想而知,又遭来戚文烨怒眼一瞪。他就知道,说是确保他们的安全,其实木达海根本就心怀不轨。
可即使知道人家别有居心,戚文烨也只能点头道:「好吧,就这么办吧。」
徐卉丹来哈尔国的目的是寻找商机,与哈尔国商议结盟细节的事当然与她无关。人家忙着公事,她只能自个儿找乐子了。
皇家别苑紧邻哈尔国最大的湖泊哈尔湖,正如同木达海所言,这儿真是一处世外桃源,隔着哈尔湖的另一边是哈尔国皇家围场。
看到湖,徐卉丹就想钓鱼,于是让人准备钓鱼的用具,在水榭里的矮榻上坐下,开始钓鱼。在现代,爷爷最爱的休闲活动就是钓鱼,每一次总要带上她。其实,她是个急性子的人,可在一些事上她又是一个极度有耐性的人,好比钓鱼,因此爷爷老是笑她唯利是图,有利可图时,她可以从女强人变成小女人……这样说她好像太夸张了,但她确实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人。
等了许久,鱼儿终于快上钩了,可是就在鱼儿要吞下饵的前一秒,一道愉悦的声音响起。
「你在钓鱼啊!」
这一声,徐卉丹眼看着就要到手的鱼儿又溜走了,不由得生气的转头一瞪。「你不知道钓鱼需要安静吗?」
木达海完全没有挨骂的自觉,只是痴痴的发出赞叹。「你怎能连生气的样子都如此美艳动人?」
徐卉丹毫无收到赞美所应该有的欢喜得意,只觉得有一群乌鸦从头上飞过去,这位真的是哈尔国的王上吗?
「本王陪你钓鱼。」木达海热情的在她身边坐下。
她很想叫他滚远一点,别来吵她,免得鱼儿被他吓跑了,可人家是国王,她好歹要给他留点面子。
「你为何喜欢钓鱼?」
她不是喜欢钓鱼,只是没事找事做。「钓鱼有助于平静下来。」言下之意是,请你不要像只麻雀在旁边吵个不停。
「这一点本王与你不同,本王只是喜欢垂钓的乐趣。」
徐卉丹终于正眼瞧着旁边的男人,还以为这位王上会附和一句「本王也觉得钓鱼有助于平静下来」……莫怪她对他的评价太低了,每次看见她,他总像花痴似的,教人不免担心他是一个好色无脑的国王。
「每年父王生辰,总是要求我们陪他垂钓,此时不论朝堂上的争议,只单单享受天伦之情。」木达海显然落入回忆之中,目光望着远方,愉悦的笑意在唇角扬起。
起程来哈尔国之前,芍药简略的向她提起过哈尔国国内的情况,知道这位王上也是踩着兄弟的血才能坐上今日的位子……皇家无情,这已经成为一种铁律,可是活下来的人,又总忍不住思念被他牺牲掉的亲情。
「你喜欢哈尔国吗?」
「这儿很好,热情奔放。」
闻言,木达海一双眼睛都亮了。「是啊,我们哈尔国的人热情奔放、不拘小节,不像大梁,骄傲自大,规矩又多。」
人家是大国,当然有骄傲自大的本钱,虽然她不太喜欢啦。「规矩也不见得不好,没规矩,就容易生乱。」
木达海细细品味一番,点了点头。「本王倒是不曾如此想过。」
「世事无绝对,正是所谓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她一直很喜欢苏轼这首诗——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大家不就是如此吗?当局者迷,人人皆知,可是身在当下,又有谁能够跳出来当个旁观者?
木达海拍手叫好,看着她的眼神更欢喜了。「徐姑娘的见地令本王佩服。」
徐卉丹差一点翻白眼,这算什么见地,不过是有点常识的人都明白的道理,哈尔国看似民风比大梁开放,可是对女子的看法显然站在同一阵线。
「若是要你留在哈尔国,你愿意吗?」
「我为何要留在哈尔国?」搬家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再说,从现代搬来大梁,她才刚刚适应,再搬来哈尔国,又是一个新的开始,她可是吃不消。
「本王……只是好奇,若有机会要你留在哈尔国,你愿意吗?」
「我为何要留在哈尔国?」搬家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再说,从现代搬来大梁,她才刚刚适应,再搬来哈尔国,又是一个新的开始,她可是吃不消。
「本王……只是好奇,若有机会要你留在哈尔国,你愿意吗?」
「我想应该没有这样的机会吧。」虽然她计划在莫良城开一间玉宝阁的分铺,可是也不需要自个儿留在这儿经营。
「若是有呢?」
这位王上的目光会不会太过热切了?她很想闪远一点,可是又担心自个儿的举动太过失礼,将国王当成瘟疫确实不妥。「这事要遇上了方能知道。」
「你可否先想想看?」
「还未遇到,又何必自寻烦恼?如今我只想钓鱼,钓上一条肥鱼,我就可以吃烤鱼了。」她必须承认自个儿是很俗气的一个人,非常重视经济效益,坐在这儿大半天,若连一条鱼都没有钓到,她可能会呕死。
「本王可以帮你。」
「不必了,我自个儿来就可以了。」
「本王最会钓鱼了,今儿个一定让你吃到肥美的烤鱼。」
「此事岂敢劳动王上?我来就可以了。」戚文烨大步走进水榭,一双眼睛看起来快冒火了。若非谨记自己的身分,他已经扑过去将他们两人拉开来……虽然哈尔国民风开放,可是也不该如此肆无忌惮的并肩而坐啊!
「本王很乐意为徐姑娘钓鱼。」
「我们不敢劳烦王上。」
那个「我们」真是剌耳极了,木达海不悦的站起身。「这事与你有何关系?」
「她是随我来哈尔国,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徐卉丹恼了,激动的跳起来。「不要吵了,鱼儿都被你们吓跑了!」
可是,两个男人还是你瞪我我瞪你,一副准备干架的姿态。
「小女感谢两位公子的好意,可是,我喜欢自个儿钓鱼自个儿烤来吃。」她又不是花瓶,难道连钓一条鱼的本事都没有吗?
不过,她的宣告显然起不了作用,两个男人还是剑拔弩张,连带着双方的侍卫皆进入备战状态,徐卉丹索性收拾东西换一个地方钓鱼,至于他们如何收场,这才真的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是何时开始将她放在心上的?从他们成为合伙人,还是从她主动找他帮忙,与他连手上演一出傻子闹疯子的戏码时?或者,更早之前?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喜欢她,可是也知道自个儿不能喜欢她。他这个亲王的身分虽然很尊贵,然而更多的是危险,皇上何时看他不顺眼了,何时弄一些武器埋在硕亲王府的园子里,栽赃他要造反,他的脑袋瓜儿就要落地了,所以,他不能要她,不能让她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是啊,他不能爱,只能自我告诫,他必须将满腔情意深深埋藏心底,可是,如今却蹦出一个木达海……此人若只是富商显贵,他不会放在心上,偏偏他是一国之君,拥有护卫徐弁丹周全的能力。
他不愿意放手,却也深知木达海比他更适合陪伴在徐卉丹身边。大梁情势越来越不安了,虽然四哥没有言明,但他隐隐约约感觉到北燕郡在厉兵秣马,战争的号角随时会吹响,徐卉丹若能待在哈尔国,他就无须担心她会遭遇危险……道理他明白,可是他无法忍受她成为别人的女人。
叹了一口气,戚文烨转身走出水榭。
「我得罪你了吗?」徐卉丹生气的拦住戚文烨。
「……没有。」戚文烨努力将目光从徐卉丹脸上移开。
「没有?」徐卉丹尾音急促上扬。「那这几日你为何老是对我臭着一张脸?」
「这几日你可乐了,哪有心思注意我?」
「我这几日可乐了?」
「你和木达海有说有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交情有多好。」
「人家盛情款待我们,难道我要对他臭着脸吗?」几日相处下来,她知道木达海并非好色无脑的国王,只这对于感情的表达过于直率热情,这应该是哈尔国人的作风。
老实说,与木达海相处很轻松自在,偶尔会有一种回到现代的感觉。
这个丫头是真不懂,还假不懂?「我就不相信,你看不出来他看上你了?」
「看上我?」
「他成日黏在你身边,不时送这个送那个,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他有何居心?」
徐卉丹冷哼一声,不以为然。「他难道不能尽地主之谊送我这个送我那个吗?」
木达海送她的都是哈尔国的小东西,不值钱,却很有纪念价值。
「为何他不对我尽地主之谊?」
「你总是臭脸相对,人家如何对你尽地主之谊?」
「你当真以为如此?」
她突然说不出话来,木达海对她真的只是尽地主之谊吗?他待她极好极体贴,就像对待远道而来的友人,虽然看见她偶尔像个花痴似的,但也不曾见他有非分之举。不过话说回来,他们连朋友都不是,他待她如此热情确实古怪……想不明白,她索性转身走人,可是绕过来绕过去,不知不觉又走回水榭。
这种时候最适合钓鱼了,不过往往鱼儿还没上钩,旁边已经闹成一团了。
「今日为何没有钓鱼?」木达海好奇的问。
戚文烨说木达海成日黏在徐卉丹身边,其实只对了一半,徐卉丹不出房门时,木达海绝对不会来打扰她,毕竟他也懂男女有别的道理;可是一旦她走出房门,他就像是得到消息,过不了多久必定出现,而此时戚文烨通常被困在议事厅,与哈尔国户部诸位大臣商议通商事宜。
徐卉丹无精打采的回以一笑。「这几日天天有鱼,我又何必钓鱼?」
「本王以为你爱吃鱼,因此嘱咐膳房每日都为你准备一道鱼。」
「……谢谢。」在爷爷严厉管教下,端上饭桌的食物,她每一道都要品嚐,以示对掌勺之人的尊重,可是不代表她不挑食,至少每次去西餐厅,她都不点海鲜。
「你想吃什么,交代一声,膳房就会为你准备。」
「膳房每日送来的吃食都很精致美味。」起程来哈尔国之前,她还想像哈尔国一定像游牧民族一样住穹庐,没想到这儿除了土地小一点,与大梁的建筑差异不大,只是雕琢华丽程度逊色多了。
一顿,木达海的神情变得有些谨慎。「本王问过你,若有机会,你是否愿意留在哈尔国?」
徐卉丹怔愣了下,有点莫名其妙。「我为何要留在哈尔国?」
「你当本王的王后好吗?」
这会儿她傻了,木达海真的看上她?
「本王很喜欢你,想要你当本王的王后。」
虽然脑子拥有现代人的精神,但是她始终无法接受一见钟情、闪婚之类的宾,也许如同好友所言,她一直被爷爷当成接班人教养,家族观念过于强烈,因此体内培养不出浪漫细胞。
木达海见她很苦恼的样子,连忙道:「你不必急着给本王答覆,在商队离开哈尔国之前,你再回覆本王就可以了。」
「我……」
「本王倾心于你,并非因你貌美,而是因你豁达、直率。本王喜欢与你在一起,我们可以谈天说地,无论多久,只觉欢喜,不觉厌倦。」
已经到了舌尖的拒绝不由得咽下,她还以为他看上的是她的脸蛋,毕竟他对她的脸蛋一直非常痴迷,可是真没想到他并非如此肤浅,原来他看见了她的豁达、直率。
「本王对你是真心的,只要你愿意留在本王身边,无论你对本王有何要求,本王都答应你。」
她看得出他是真心诚意,也很感动,可是,她不可能为他留在哈尔国,因为……这一刻,她终究没有勇气直接了当拒绝他。
好吧,戚文烨说对了,木达海喜欢她,可是,那又如何?难道因为木达海喜欢她,她就应该将人家视为敌人避开吗?当不成情人,也可以当朋友,何况他们打算在人家的地盘上做生意,怎能得罪人家呢?他不是做生意的人吗,为何连这么一点点基本常识都没有?
徐卉丹越想越生气,尤其看到戚文烨对她视而不见,更是委屈极了,索性带着碧芳和郭清走出皇家别苑上街透气。
「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徐卉丹忍不住嘀咕。
碧芳无声一叹,真正令人不明白的是大小姐,如此精明机敏的一个人,为何独独看不出硕亲王的心意呢?
「他也不想想看,我若得罪木达海,惹人家不开心,因此找我们麻烦,祸及他在这儿的差事,该如何是好?」
王爷不是不知道自己身负重任,不能得罪人家,只是看见心上人对着人家眉开眼笑,控制不住就打翻醋坛子了。碧芳真的很苦恼,要不要直接向大小姐挑明?可是,王爷的心意应该由王爷自个儿来说比较好吧?!
「这么大的人怎么还如此任性?人家可是一国之君,岂是我们得罪得起的?」徐卉丹越说越起劲,没法子,心里实在太闷了,不宣泄出来,她会闷出病来。
「王爷是在吃醋。」郭清忍无可忍的出声道。
「……嗄?」徐卉丹反应迟钝的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郭清。
碧芳瞥了郭清一眼,嘴巴张开又闭上,算了,让哥哥说清楚也好。
「王爷是在吃醋。」郭清又重述了一遍。
「吃醋?」
「王爷将大小姐放在心尖上,难道大小姐感觉不出来吗?」
虽然戚文烨很宠她,偶尔也会害她胡思乱想,可是她在感情方面一向很迟钝,对方没有明明白白告诉她「我喜欢你」,她绝对不会将对方的一举一动往男女之情方面解读。
见到徐卉丹呆头呆脑的样子,碧芳不得不说得更明白。「王爷老是盯着大小姐,担心大小姐磕着碰着,担心大小姐饿着,难道大小姐看不出王爷的心意吗?」
是啊,他的心意如此明白,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欢喜在胸口跳跃,快要溢出的喜悦让她终于肯正视自己对他的感情,他一定觉得她很笨,竟然连他在吃醋都看不出来。
「我们回皇家别苑。」徐卉丹急促的提起脚步,恨不得立刻回到皇家别苑,可是就在此时,前面突然出现几个黑衣人。
「你们是谁?」郭清马上跳出来档在徐卉丹和碧芳前面。
「我们不会伤害你们,只要你们乖乖跟我们走。」
徐卉丹一向很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可是又忍不住从后面探出头问一句连续剧会有的台词。「若是我们不肯乖乖跟你们走呢?」
「那就别怪我们伤了你们。」
「你总要给个理由,为何我们必须乖乖跟你们走?」
「不要废话这么多,叫你们跟我们走,你们就乖乖跟着走。」
「做人不可以如此霸道不讲理,总要给我们考虑一下,不是吗?」徐卉丹缩回郭清身后,压低声音问:「郭大哥,若是让你杀出去搬救兵,你做得到吗?」
「我不会丢下你们。」
「哥,对方只是要我们跟他们走,显然无意伤害我们,你还是依着大小姐的意思杀出去搬救兵。」碧芳还是比较了解徐卉丹的想法。
徐卉丹点头道:「你要保护我们,又要应付那么多人,刀剑无眼,一个不小心,你只会白白牺牲,还不如杀出去讨救兵。」
「我明白了。」
徐卉丹从怀里掏出两个锦袋,一个递给碧芳。「待会儿我用脚踢你,我们就一起将里面的东西洒出去,帮助郭大哥杀出去。」
「一种香料,不会造成伤害,只是吸入口鼻会一直打喷嚏,能够拖延他们行动,为郭大哥争取一点的时间,不过郭大哥最好掩住鼻子,这香料可是让人招架不住。」
徐卉丹走出来绕到郭清前面,碧芳也跟着站住她身边,她笑盈盈的将决定告诉对方。「我们可以跟你们走,不过只有两位。」
两位?对方显然很困惑,可是还来不及想明白,徐卉丹踢了碧芳一脚,两人同时打开手上的锦袋,将里面的香料洒出去,因为她们突如其来的举动,几个黑衣人都怔住了,紧接着吸入口鼻的香料让他们不停的打喷嚏,而此时郭清已经悄悄从另外一边撤退。
当他们察觉到徐卉丹的用意,赶紧派人去追郭清已经来不及了,好在重要的目标抓到了,放走一只不重要的小老鼠也无所谓。
「主子喜欢徐姑娘就说出来,为何憋着不说呢?徐姑娘若是答应哈尔国的国王留在这儿不回去,主子就算跑到徐姑娘面前说喜欢她,也来不及了。」孟云霄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主子何时如此别别扭扭了?满腔的情意都已经毫不遮掩的表现在脸上,何必还不肯说明白?而这位徐姑娘更是个奇女子,主子的心意众人都看明白了,唯独她没搞清楚。
戚文烨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什么都不懂。」
「我是不懂,我只是知道一件事——以后若见不到徐姑娘,我的好日子也就此结束了。」孟云霄无比哀怨的叹了声气。
「回了大梁,又不是你在身边伺候本王。」
对哦,回到京城,他只要待在暗处提供主子各方消息,不用再看主子打翻醋坛子的模样。孟云霄终于一扫阴霾,可是没忘了为远方的伙伴叹气。
「可怜的明赫,如今为了主子在西北吃风沙,回了京城,又要伺候为了一个女人阴晴不定的主子。」
「你这个小子话真的很多!」
「我很想当哑巴,可是主子在我眼前走过来走过去,走得我两眼昏花,忍不住就想说上几句。」
「两眼一闭,不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吗?」
「两眼一闭,我如何保护主子?」
这时,外头传来一阵骚动,两人同时闭上嘴巴,眉头一皱,接着郭清跌跌撞撞冲了进来,后面跟着戚文烨的几名侍卫。
见状,戚文烨顿生不安,立刻迎上去。「怎么了?是不是丹儿出了事?」
郭清喘了一口气道:「大小姐被掳走了。」
「什么?!」
郭清将事情经过简略道来,做了一个总结。「从对方的身形、口音,我断定他们是哈尔国的人。」
戚文烨逼自个儿冷静下来,略一思忖,立刻下达指示。「云霄,你去见木达海,将此事告诉他,请他马上下旨严守莫良城四大城门,严禁他们将人带出莫良城。」
孟青云应声退了出去。
虽知此刻务必要平静下来,可是关系到徐卉丹,戚文烨就担心得无法思考,走过来又走过去,除了郭清所言的每一句话,他的脑子一片空白。
「本王听说徐姑娘被掳走了,这是怎么回事?」木达海犹如一阵狂风扫进来。
一见到情敌,而且此事与他脱不了关系,戚文烨瞬间火力全开。「我还想问王上,我们在哈尔国的生意还未开始,怎可能得罪人?」
木达海脸色一沉。「你认为此事是冲着本王而来?」
「不,也许是为了阻止我们双方结盟而来。」他们与木达海有何关系?唯一就是双方通商结盟一事。
从他们进入莫良城,他们就免不了被人家盯上,木达海的坐骑在他们面前发狂,就足以证明此事;前面的诡计落空了,他们还住进皇家别苑,对方只能另寻下手机会,直到今日,丹儿只带了碧芳和郭清出门,他们终于找到机会了。
「哥哥意外而亡,依附哥哥的势力也随之瓦解,但其中还是有一些好战分子意图生事,煽惑朝臣阻止我们双方结盟,不过随着赞成结盟的势力越来越大,哈尔国的百姓也组织商队进入大梁寻找商机,他们倒也变安分了。」
」他们是在等待机会。」
「你就这么确定是他们,不是你的对手?」
「王上别急,如今他们顺利掳走人,很快就会有下一步行动。」戚文烨的话刚刚落下,一名侍卫急匆匆的走进来,呈上一封信给木达海,木达海看了戚文烨一眼,取出笺纸一看,半晌,眉头随之一皱,戚文烨已经确定事情如他所料。「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