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还得到一个消息,皇上有意将德和公主许配给左相大人。”
“嗄?”端正孝的脑子根本反应不过来。
“你不觉得此事大有文章吗?”
“什么文章?”礼王爷还是一脸呆头呆脑。
“四叔也说不上来,总觉得此事大有文章,左相大人先是跟诚王爷闹出断袖之情,这会皇上突然将长年卧病在床的德和公主许配给左相大人……不对,这其小必定有隐情。”勤王爷喃喃自语,一边不住的摇头。
“左相大人和诚王爷闹出那么不像话的传言,皇上若不想个法子消除众臣的议论,左相大人如何在朝廷立足?”
“这也不是不可能,可是德和公主……”勤王爷抚着下巴陷入沉思。
“左相大人想娶谁都无所谓,本王也不管其中有什么隐情,总之,本王一定要娶工部侍郎的千金!”
第三十九章
勤王爷差点失控咒骂出声。这个蠢蛋竟然还妄想当皇帝!忍下来,否则这小子恐怕会给他惹麻烦。“你别冲动,皇城的宫家千金那么多,绝对找得到比工部侍郎的女儿更漂亮的姑娘。”
“本王就是要工部侍郎的千金!”
这小子真是无药可救了,勤王爷摆了摆子,不想再浪费心思在他身上。“你回去吧,以后别往这里跑,免得皇上起疑。”
“四叔帮我想个法子……”
“若你有心成就大事,应该将心思摆在黎民社稷上,四叔相信你只要下定决心拿出魄力,向皇上毛遂自荐,皇上必定重用你。”
“皇上防着我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重用我?”
皇上有必要防他这个饭桶吗?勤王爷强忍省心里的郁闷,淡然的道:“皇上已经大权在握,真要防,也是先皇留下的那些老臣,你若有心求取功名,不如直接向皇上求,皇上不会不给你机会。”
端正孝闻言跳脚。“四叔疯了吗?四叔要我去向皇上摇尾乞怜?”
“四叔是建议你,想要成就大事,总要将自个儿的羽翼先养牢。”
“四叔不是说,只要除掉诚王爷,皇上的命也保不住,本王平日往来的那些大臣就会拥护本王继位吗?”
“来日方长,你想除掉诚王爷还怕没有机会吗?在这之前,你必须先培植自个儿的势力,拉拢人心。”
端正孝心忖,是啊,来日方长,他迟早会除掉诚王爷,可是在这之前,不择手段,他也要阻止心仪的美人嫁给那个可恶的臭小子!
皇城第五街,工部侍郎府邸后门,天色刚刚露白,身着素色姑绒的顾尹儿悄悄溜了出来。顾尹儿正是皇城近日最轰动的人物,皇上下旨赐婚,即将下嫁那位风流俊美、宛若天外飞仙的诚王爷,皇城的姑娘无一下羡慕她的好运……不,这是过去,自从传出诚王爷和左相大人有断袖之情,诚王爷就变成皇城姑娘的恶梦。
她倒不在意诚王爷和左相大人的传言,可是莫名其妙成为诚王爷未过门的妻子,她极度不快。
正好,昨儿个诚王爷派人捎来一封信,相约今日卯时在西郊春柳湖的烟雨桥相见,说是想讨沦他们的婚事,这实在不合礼仪,可是她管不了那么多,眼前满脑子只想跟他谈清楚,她不想嫁他,若他想硬娶,她就会闹得他天翻地缰。
“小姐走慢点,欣儿跟不上……”顾尹儿的贴身丫头跟在后头追了出来。
不予理会,又无法忍受那吱吱喳喳的声音,她只好停下脚步回头。“我不是叫你不准跟出来吗?”
“老爷有令,小姐最近哪也不能去,只能待在府里等着诚王府的花轿。”
“放宽心,本姑娘不会落跑,花轿敢上门,本姑娘就一定上花轿。”
“老爷不是担心小姐不上花轿,而是担心小姐在上花轿之前惹出麻烦。”
这话教她听了攒眉,可是又无法反驳,只好蛮横的推了丫头一把。“去去去,办好了这件要紧事,本姑娘就会回去,你再啰唆,我不是去去就回来,而是不回来,还有,别跟着我,爹见不到你,就知道我溜出去,你乖乖回府里待着,我保证不会给你添麻烦。”
小姐的保证一点用处都没有,常欣儿乖乖将此话放在腹中,这个时候惹恼小姐绝对没好处。“小姐快去快回,否则老爷发现小姐不见了,欣儿就遭殃了。”
她又不是那位没事爱逛酒楼饭肆的诚王爷,“除非被人掳走,本姑娘保证一个时辰之内回来。”
这次终于甩掉黏人的小跟班,可是转个弯,却遇上几个蒙面黑衣人,这是怎么回事?她何时惹上这些煞星?
“本姑娘应该与你们无冤无仇吧。”
“我家主子想请顾姑娘前去做客。”带头的黑衣人拱手一揖。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本姑娘今儿个没空,还有,想请本姑娘做客,正大光明上顾家请人,不要像盗贼偷偷摸摸躲在这,还蒙着脸拦人,难道你家王子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小的只是奉命行事,顾姑娘有什么话,当面再告诉我家主子。”
“你没有听明白吗?本姑娘今儿个有要事在身,没那种闲工夫当你家主子的客人!”
“顾姑娘不跟我们走,我们只能得罪了。”
“你们……想干什么?”她紧张的往后退,然后转身逃跑。
可是跑没三步路,她的后脑勺就被重重敲了一记,接着眼前陷入一片黑暗,那无止境的黑暗令她不安,可无论如何挣扎,她就是无法逃脱,许久许久,当她以为一辈子再也见不到光明时,前方渐渐亮了起来。
眼皮微微抖动,她几次张开了又闭上,因为眼前的明亮太刺眼了,她一时之间无法适应,这时,有声音传进耳中——
“你们是笨蛋吗?怎么可以把顾姑娘绑起来关在这?”
“王爷,若不将顾姑娘绑起来,我担心她醒过来就会逃跑;关在柴房,是不想引起注意,王爷不是交代属下要隐密,不可以教人发现顾姑娘在我们手上?”
“本王是叫你们掳人的时候要隐密,这种荒郊野外不会有人发现,你们只要盯紧她,还怕她跑掉吗?”
“顾姑娘是皇城仅次诚王爷最麻烦的人物,王爷还是当心一点。”
她跟诚王爷差远了,别将他们相提并论!顾尹儿在心底为自己抱不平。
“你说话要当心一点,这位顾姑娘以后可是你的主子。”
“可是王爷,皇上已经赐婚……”
“废话少说,纸笔准备好了吗?”
“是,可是王爷,万一顾姑娘不愿意修书给顾大人……”
“她不想嫁给诚王爷,就会跟本王合作,修书给顾大人。”
“你不要作白日梦了,本姑娘不会修书给任何人,还有,你最好放了我,惹火了本姑娘,你会死得很惨!”她实在听不下去了,虽然不想嫁给诚王爷,可是,凭什么她要跟他合作?单从掳她的行径来看,就足以证明他绝对比那个诚王爷讨人厌。
忙于交谈的主仆惊吓的转头一瞧,发现颐尹儿正张大眼睛瞪着他们。
“你是什么王爷,竟敢干出如此下三滥的事,不觉得有辱皇家的尊严吗?”
端正孝连忙堆起笑容。“顾姑娘误会了,本王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若非本王将你掳来这,你就会被迫嫁给那位不男不女的诚王爷……”
“那是本姑娘的事,与你无关!”
“怎么会无关呢?你可是本王的心上人……”
“王爷又不是本姑娘的心上人,当然与我无关。”她不客气的打断他,虽然她和这位礼王爷有过几面之缘,看得出来他不是个聪明人,可是没想到他会笨得以为掳走她,就可以阻止她嫁给诚王爷。
“王爷,不好了……”有个奴才满脸惊恐、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出事了……大事不好了,好多……有好多官兵……”
“什么好多官兵?”
“这里被包围了……诚王爷和左相大人带了好多官兵……”
“你的意思是。”端正孝激动的扭住那位奴才的衣襟。“诚王爷和左相大人带了好多官兵将这里包围了吗?”
奴才用力的点头,很高兴主子一下子就搞清楚状况。
第四十章
“你不是说这里很隐密吗?”他转头瞪向带头的黑衣人。
“是啊,我将顾小姐扔上马车时,还特别留意四周,确定没有人发现。”
礼王爷慌乱的走过来走过去,最后做了一个决定。“这件事跟本王一点关系也没有,是你自作主张。”
她懂了,这根本是设计好的陷阱,而她是诱饵,看样子她搞错了,诚王爷比这个笨王爷还要可恶!
“礼王爷跟此事是否有关,必须请您亲自向皇上解释。”祈儒风走进柴房。
“若是皇上不追究,当然无关;若是皇上认为有关,王爷的麻烦就大了,按丹凤王朝的刑法,强盗掳人是要服役三年,送到边关修筑城墙。”
事态严重了,端正孝这会可急了。“祈儒风,你……你……”
“六弟太糊涂了,怎么会落人把柄呢?”端正曜跟在后头走进来。
端正孝像是看到救星似的扑过去抓住三哥,奇怪,眼前这位诚王爷看起来不太一样,可是此时他没有心思管这种事,只想帮自个儿脱罪。“三哥,这是个误会,我只是想请顾姑娘来我这儿做客……”
“你请人做客的方式也太特别了,令人难以理解。”端正曜淡然的打断他,将目光转向双手依然绑在身后,并挨着墙边坐在地上的姑娘,顿时脸色一变,连忙走过去,蹲下来不安的问:“你是顾尹儿?”
“诚王爷的诡计得逞了,可以帮我解开绳索了吗?”
他赶紧帮她解开绳索,扶着她起身,她一站稳便甩开他的手。
“你这个王八蛋!”送给他一句话,她便昂首阔步的往外走。
怔愣了下,他急忙想追上去,可是却被祈儒风伸手拦下来。“总兵大人会派军官护送顾小姐回府,诚王爷必须随同卑职送礼王爷进宫。”
“本王被你害死了!”端正曜无奈的低声咒骂一句。
祈儒风不解的挑了挑眉。
这会没法子解释那么多,端正曜看着端正孝道:“八弟见了皇上只要记住一件事,有问有答,不要隐瞒,皇上应该不会让六弟受太多苦。”
“三哥是什么意思?”
“你见了皇上就知道了。”端正曜随即转身往外走。
“三哥,皇上不会真的把我送到边关修筑城墙吧?”这是端正孝此刻最关心的事,他压根没想到这是一个陷阱,真正的目标是他身后的藏镜人。
端正曜爷无言的摇头叹气,祈儒风也一样,这个搞不清楚状况的礼王爷竟然想造反……这该说什么呢?痴人说梦?笨蛋果然是笨蛋,可是这个笨蛋过去害他们不得安宁,这也是事实,无论如何,往后他们应该可以过太平日子了……
不对,端正曜突然想到顾尹儿,未来的日子不太妙了!
忙了一天,当他们离开乾坤宫文华殿已经过了戌时,端正曜好奇的问祈儒风。
“本王想不明白,你怎么知道六弟一定会掳走顾尹儿?”
“只要想个法子对礼王爷身边的人放话,以礼王爷的冲动,自然会咬住诱饵,自个儿跳入陷阱。”虽然主子之间没什么往来,可是奴才们却免不了互通有无,这彼此探听消息,他们忙着把得到的消息传给主子,而主子若不能分辨其中的真伪,情报搜集不成反而会被人家设计。
“你就这么确定只要本王把顾尹儿引出来,六弟就一定会咬住诱饵?”
“王爷太抬举我了,我只是敢于打赌,又很幸运赢了。”
“在本王看来,不是这么简单。”
“顾尹儿不想嫁给诚王爷,因而皇上下旨赐婚之后,她就被顾大人禁止离开府邸一步,礼王爷当然要把握这个可以掳人的机会。”应该说,礼王爷头脑简单,才会这么轻易被人操纵。
“你怎么知道顾尹儿不想嫁给本王?”
“如今皇城只怕没有一个姑娘愿意嫁给诚王爷,何况是我行我素的顾尹儿,对于皇上下旨赐婚,自是不乐意。”
这会端正曜完全明白了,诚王爷品行不良,忽女忽男,又闹断袖之癣,官家千金搞不清楚其中文章,当然也不想嫁给这位问题多多的王爷,这该怪谁呢?虽说德和将自己的名声搞得乱七八糟,可是若没有他自己在背后搞鬼,名声有可能糟到如此地步吗?
“这不是正好?这会王爷应该可以轻而易举的休妻了。”
端正曜咬牙切齿的一瞪。
“王爷见了皇城第一美人之后,改变主意不休妻了吗?”祈儒风调侃道,虽然不清楚怎么一回事,但是看得出王爷对顾尹儿的态度变了。
“这是本王的事,与你无关!”
“卑职可没胆子过问王爷的事。”
冷静下来,这也不能怪祈儒风,他怎么会知道顾尹儿竟然是……甩了甩头,端正曜话锋一转。“你认为皇上会如何处置六弟?”
“皇上一心一意想成就仁君的圣名,绝对不会狠心铲除手足,而礼王爷不过是勤王爷的一颗棋子,皇上不会拿他动刀。”
“没错,既然知道真正兴风作浪的人是四叔,皇上应该对付的人是他,可是为何不直接下旨派兵捉拿四叔?”
“皇上总不能单凭礼王爷的片面之词就治勤王爷的罪,毕竟勤王爷自始至终只是煽风点火,并没有真正图谋不轨。”这该说勤王爷太聪明,还是说勤王爷从一开始就只想看一场兄弟阋墙的戏码?若是前者,勤王爷选择拥护礼王爷,实在不怎么聪明;若是后者,又是为什么?
“有一事我想不明白,四叔为何知道那个秘密?”
“虽然不清楚,但是你应该知道宫里的藏经阁有一间密室,那里专门收藏皇家的秘辛,若是皇子皇女出生之时天有异象,天文宫必会解释,而史官也会记录下来。”
“四叔想要潜入藏经阁的密室倒也不难,可是为何突然查探皇家秘牢?”
“若他有意对皇上不利,当然会企图从中寻找可以利用的事端。”
略微一顿,端正曜好奇的一问:“你早知道真正不利皇上的人是四叔?”
祈儒风不解的扬起眉,不明白他此言何来。“我若早知道真正不利皇上的人是勤王爷,直接对付勤王爷就好了,何必兜那么大的圈子?”
“这就是令本王费猜疑的地方,可是当六弟向皇上道出出谋策划的人是四叔,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我确实怀疑过勤王爷,他和礼王爷往来的大臣权贵截然不同,似乎是刻意安排,我猜勤王爷有意跟礼王爷划清界线,不教别人将他们扯在一起,若是坦荡荡,又何必如此呢?不过,勤王爷对军国大事不感兴趣,从来没有野心,实在没有理由冒险帮礼王爷策划。”
“人的野心就一定为了权力吗?”端正曜戏谵的斜睨了他一眼。“今儿个你高居左相大人之位不就是为了德和吗?”
是啊,小宁儿是他的弱点,这一点皇上比任何人清楚,不过,他当然不会承认。“王爷又是为了什么?”
“你是在问本王,还是在问四叔?”
“比起勤王爷,我更好奇诚王爷想方设法要回身份的理由。”
“说不定本王也是为了女人。”端正曜玩笑似的口吻实在令人怀疑。
“我真好奇什么样的女人可以教诚王爷如此用尽心机。”
第四十一章
端正曜的眼神突然转为锐利,刻意压低嗓门神秘兮兮。“说不定本王是为了九五至尊的龙椅,这你又有什么想法?”
“王爷期望我相信前者,还是后者?”
“你还没回答,就直接跳过来反问本王,你还真是狡猾。”
“若王爷期待的是前者,我就没有回答的必要,若是后者,我再回答王爷也不迟啊。”
“你就当本王期待的是后者吧。”
“不是我的期待,而是王爷的期待。”
端正曜不满的挑了挑眉。“你不但狡猾,而且滑溜,德和怎么会那么喜欢你这个家伙?”
祈儒风笑而不语,说到狡猾,说到滑溜,诚王爷难道会输他吗?他的小宁儿竟然还以为王爷体弱多病,需要人家保护,不知该说他的小宁儿太与众不同了,还是说诚王爷骗人的手段太高明了?
此时,他们已经从东安门走出皇宫,祈府和诚王府的马车已经在那等候,他们很快发现了不应该出现在这的人——李妍。
祈儒风立刻警觉的加紧脚步走过去。“德和公主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勤王爷派人强行带走公主,说是请公主到勤府做客,公主刻意留下卑职通知左相大人。”
脸色一沉,祈儒风的声音微微颤抖。“德和公主因为体弱多病不宜由门,尤其是这种寒冷的天气,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勤王爷不但安排马车,还安排轿子一路从德和居护送公主上马车,保证不会让公主受到一丁点风寒,我们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由着他们。”
“这是多久之前的事?”
“大约两个时辰了。”
端正曜按住他的左肩,示意他冷静下来。“我们分头行动,你先去勤王府了解勤王爷的目的,而本王进宫向皇上请示。”
祈儒风点了点头,随即坐上祈府的马车直奔勤王府。
当诚王爷时,端意宁就不曾跟勤王爷有任何往来,虽然他和父皇是一母同胞的嫡亲兄弟,可是人看起来阴阳怪气,总是教她不自在,因此她不知不觉就跟他保持距离,两人几乎没有往来。
不曾往来的人突然被请至府上,而且还派几名精悍粗壮的护卫护送,这一看就知道大有文章,要紧的是,今儿个受邀的是德和公主,而非诚王爷,这不是更说明此事诡异吗?
德和公主对任何人都没有利害关系,何必搞得神经兮兮?她就当自个儿真的是来勤王府做客,顺道陪勤王爷下棋,只是她自小棋艺不精,这是皇家的人都知道的事,四叔为何邀她当棋友?
说真格的,她对下棋一点兴致都没有,四叔又迟迟不表明邀她来这的目的,她的心思和目光不自觉的飘来飘去,然后就看见书案右方墙上的画像,那画像应该是……
“你从小就讨厌下棋,因此棋艺不精。”动王爷突然出声道。
收回视线,她努力将心思投注在对面的人身上。“原来四叔知道德和棋艺不艺,这真是令人难为情。”
“你棋艺不精,诚王爷却是棋艺精湛。”
怔了一下,她不自在的一笑。“德和从来没跟三哥下棋,不知他棋艺如何。”
“你们两个的相貌极其相似,可是个性、嗜好、兴趣却相差甚远,真是不可思议。”勤王爷对她扬起一笑。
“这倒不稀奇,无论外貌多么相似,相异的两人当然不可能变成一个人。”她的心跳因为紧张越来越快。
“是啊,可是四叔十四年来竟未察觉诚王爷其实是德和公主。”
“德和不明白四叔的意思。”
“诚王爷和左相大人闹出断袖之情,皇上却将德和公主许配给左相大人,这只说明一件事——诚王爷就是德和公主,四叔几乎忘了诚王爷和德和公主是双生子,六岁那一年,诚王爷差点中毒身亡,死里逃生之后,变了一个人,而德和公主因为染上怪病,从此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偶尔出来见人,也总是蒙着面纱,这些安排显然是为了方便你们互换身份。”
“四叔为何说皇上将我许配给左相大人?”皇上可还没答应成全他们。
“宫里没有秘密,况且这么大的事,私下的议论早就传开来了。”
“四叔想太多了。”
“先皇为了保住当今皇上,逼你成为诚王爷,难道你一点怨恨都没有吗?”勤王爷的口气突然变得很严厉。
微怔,她略一思忖的反问:“四叔默默守着凌贵妃,心里是否有怨?”
勤王爷闻言傻住了。
她起身离开卧榻,来到那幅画像前面。“她是凌贵妃吧。”
半晌,勤王爷起身来到她身后。“你怎么还记得凌贵妃?”
“我当然记得,父皇在世时,常常在我面前夸奖她,教我将来一定要像凌贵妃一样温柔贤淑。”父皇不希望她像母妃,总说母妃太短命了,每当父皇耳提面命时,她总觉得好笑,因为她连何时可以换回自个儿的身份都不知道,谈“温柔贤淑”不是很滑稽吗?可是说真格的,除了母妃,凌贵妃堪称是父皇后宫最受称赞的嫔妃,难怪父皇很喜欢她。
“是啊,她是这世上最温柔贤淑的女子。”
“我一点也不想像凌贵妃,父皇龙驭宾天之后,她竟然跟着殉葬,实在太傻了!”
“她是被逼殉葬!”勤王爷激动的大吼,吓得她连忙往旁边一跳。
“四叔弄错了,凌贵妃是自愿的。”
“我没有弄错,若非当今的太后嫉妒她受到先皇宠爱,以教王爷的生死逼她殉葬,如今她还好端端的活在世上!”勤王爷因为愤怒而扭曲的面孔,看起来怪吓人,可是她不敢退缩,因为真相绝不容扭曲。
“我亲耳听见凌贵妃说要殉葬。”
“若不是当今太后逼迫她,她应该更想守在儿子身边。”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这是凌贵妃最后留下来的两句话,殉葬真的是她自愿的,并非太后逼迫。”
勤王爷双手握拳,好像恨不得扭断她的脖子。“你说谎!”
“如今死无对证,四叔指控我说谎,我没法子反驳,可是就算四叔所言属实,这也是凌贵妃保护七弟的方式,她的选择,四叔凭什么生那么大的气?”
瞬间,勤王爷整个人消沉的垂下双肩。
“凌贵妃殉葬,七弟比四叔还痛,可是七弟从来没有埋怨,无论真相为何,只能说这是生在皇家的悲哀,四叔难道不明白吗?”
勤王爷转眼间老了好几岁,退回卧榻坐下,过了一会,他回忆的缓缓道来。
“凌贵妃是凌大将军的孙女,我在凌大将军的寿宴上认识她,当时她还只是十岁的小姑娘,可是我已经确定她是我一生所爱,我们私订终身,我也准备在她十六岁那年请父皇下旨赐婚,可是偏偏此时父皇龙驭宾天,先皇继位。”
她听到这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先皇继位后,为了掌握军权,将凌大将军的孙女纳入后宫,从此注定我一生只能默默凝视心爱的女人。”
“这不是任何人的错,只能说命运捉弄人。”
“我恨,但更多的是无奈,看到先皇待她好,尤其庄贵妃仙逝后,更是专宠她,见她笑逐颜开,幸福得让后宫所有的嫔妃嫉妒,我释怀了,可是上苍偏爱捉弄人,先皇竟然如此短命,她更是被逼着殉葬。”
第四十二章
虽然父皇是个多情之人,可是真正摆在心上的女人只有两个,先是母妃,后是凌贵妃。
“若是凌贵妃地下有知,得知四叔还如此惦记她,她一定很感动。”
“你都没有埋怨吗?”
“人非圣贤,有谁可以毫无怨言?只是怨言多了,心就会沉甸甸的没有欢喜,我比较喜欢谢天谢地谢每一个人,好让自个儿心情舒畅。”想想,曾经教她咬牙切齿的人只有祈儒风,可是如今教她心头甜蜜的人也是他。
这时,勤王府的总管一路跌跌撞撞的跑进来。“王爷……左相大人……”
“本王不是说过今儿个不见任何人吗?”勤王爷没好气的一瞪。
“可是……左相大人……左相大人带来了皇上的口谕。”总管上气不接下气的把话说出口。
“左相大人带来皇上的口谕?”
“是,原本小的奉命将左相大人挡在王府外面,可是后来诚王府的人快马送来口信,左相大人表明皇上有口谕给王爷,小的不得不放左相大人进来。”
此时,祈儒风优雅从容的走进来。“皇上口谕,勤王爷即刻进宫面圣。”
“祈儒风!”端意宁毫不在意旁人眼光的直接扑进心爱男人怀里。
“公主真会教人担心,难道公主忘了自个儿不可以受到丁点风寒吗?”
“四叔没有让我受到丁点风寒。”她回头对勤王爷一笑,虽然她不清楚皇上突然召见四叔的原因何在,可是她知道四叔不是罪大恶极之人,只不过是一个用情很深的男人。
深深看了她一眼,勤王爷终于明白“诚王爷”为何教所有大臣摇头叹气,却又无法讨厌了,“左相大人可知皇上命我进宫为了什么事?”
垂首看了怀中的人儿一眼,见她也仰着脸殷殷期待他透露一点消息,他只好道:“卑职不知道皇上命王爷进宫为了何事,不过卑职有几句话可以送给王爷——皇上虽是九五至尊,却也有着平凡人的喜怒哀乐,皇上有问,王爷凭着真心而答,大事也能化成小事。”
“本王明白了,本王即刻进宫面圣。”
半个时辰后,他们目送勤王爷坐上马车进宫,他们也坐上祈府的马车离开。
两个人终于能独处,端意宁更是肆无忌惮的在他怀里钻来钻去,同时好奇的问:“皇上为何召见四叔?”
祈儒风从今儿个一早顾尹儿被掳之事开始源源本本道来。
“这么说,皇上是要向四叔问罪吗?”
“皇上先派人过来传口谕,若勤王爷不从,就会教诚王爷带一队皇城禁军过来押人,勤王爷没有抗旨,皇上就不会太过严苛,勤王爷对皇上毕竟不具威胁。”他对她挑了挑眉。“你在担心勤王爷吗?”
“他是为了殉葬的凌贵妃……”她道出勤王爷和凌贵妃曾经有过的一段情。
“若是勤王爷坦然一切都是为了已故的凌贵妃,皇上不会太为难他。”
“那就好,这么说来,以后诚王爷就不必担心受到生命威胁了?”
这位公主看起来会不会太兴奋了?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赶紧板起面孔严厉的警告。“公主最好别打什么馊主意,我不准,诚王爷也不准。”
“以后有左相大人看着我,我哪有可能乱来?”她根本不怕他,撒娇的在他唇上吻了又吻,他转眼间就意乱情迷,危机意识也随之荡然无存。
她很开心的接着又道:“我听说皇上答应我们成亲了。”
“皇上还没答应,可是过几天皇上心情好了,就会答应了。”如今他已经找出礼王爷背后的高人,皇上应该会松口成全他们。
“皇上真小气,干啥不爽快的答应呢?”
还不是因为嫉妒,皇上见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实在不甘心。皇上虽是九五至尊,却无法拥有自个儿最想要的女人,若没有想个法子刁难他们,难解心头的郁闷,这些话他终究摆在腹中,只道出他对她的绵绵情意。“无论皇上何时下圣旨成全我们,早在梅树林,你就是我的新娘子。”
她娇羞的偎进他怀里,是啊,早在梅树林的初相遇,上苍就在他们之间系上一条看不见的红线,她已注定成为他的新娘子。
三天后,圣旨下来了——礼王爷放回家中禁锢三年,勤王爷到九岩山守帝陵三年,还有,德和公主许配给左相大人祈儒风。
纷纷扰扰许久,诚王爷终于娶妻了……不,是德和公主终于嫁了,嫁给她心爱的冷面宰相,她的祈哥哥。
对他们来说,这是一个笑得阖不拢嘴的日子,而对皇城的百姓来说,这是各家酒楼饭馆客满沸腾的日子,大伙议论纷纷了一天,依然是雾里看花,搞不清楚怎么一回事。
无论如何,德和公主嫁给了左相大人祈儒风。
折腾了一天下来,祈儒风终于可以抱着心爱的小宁儿在大红罗帐中翻滚,他们的激情如同点燃的烈火,放肆的尽情狂烧。虽然初试云雨,两人一点节制的念头也没有,只想任性的癫狂,真实的感受相属的美妙,直到浑身乏力,再也没法子动弹了。
“祈哥哥,我突然好想吃包子。”不管是诚王爷,还是德和公主,她直率的性子只怕改不掉了。
“我去看厨房有没有包子。”教奴才们见到新郎官三更半夜上厨房找包子一定很可笑,可是为了他的新娘子,再丢脸的事他也认了。
“祈哥哥算了,这外头好冷哦!”
“可是你想吃啊。”
“我是想吃,可是不吃也没关系,而且厨房也不见得有包子。”
“我知道你爱吃包子,想吃却吃不到时,就会忍不住溜到街上,因此交代厨房从今日起,除了用膳时间,子时之前都要有热包子。”
一股甜蜜的幸福感在胸口敞开来,她情不自禁的又黏到他身上。“祈哥哥,小宁儿好爱你哦!”
眼神转为深沉,他的声音略带沙哑。“你再诱惑我,就别想吃包子了。”
娇羞的红了脸,她赶紧离他越远越好。“我陪祈哥哥一起去厨房找包子。”
“不行,夜深了,你会着凉。”
“只要有祈哥哥在我身边,我就不会着凉。”
他还是不答应,她也不肯退让,两个人一来一往,争执了一会,最后还是她赢了,如今她背后的靠山是他的宠爱,他根本奈何不了她。
他小心翼翼的将她包得密不透风,可是经过先前疯狂的欢爱,她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他只好将她背在身后,难怪她不担心着凉。
两人悄悄来到厨房,果然在蒸笼中找到热包子,不禁同时发出惊叹声。
生怕回到暖呼呼的炕上,手上的热包子也冷了,他们率性的就地而坐,享受寒夜里的暖意。
“这包子实在太好吃了!”她对他扬起灿烂的笑容。
“我的小宁儿还真容易满足。”
“就是啊,我怎么那么容易满足呢?”她若有所思的皱着眉,好像觉得这样不好,摇了摇头,像是自言自语的道:“我是不是应该多点公主的样子?”
他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的小宁儿认为公主应该是什么样子?”
“我想想看……应该是刁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说是吗?”当德和公主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她不能不承认,当公主真的很无趣,还是当诚王爷比较好玩。
第四十三章
“我以为公主应该是尊贵端正,而不是刁钻任性妄为。”瞧她的表情,他就知道那颗小脑袋瓜在打什么主意,真后悔说他的小宁儿太容易满足了,害她的不安分又冒出来了。
不过,这些日子还真是难为她,不能随心所欲的想上哪就上哪——若是德和公主和诚王爷同时出现在街上,皇城百姓肯定会编出一套故事,那可就不好了。
“尊贵端正?”她的娇颜严重抽筋。“那种公主未免太无趣了!”
“那才是真正的公主。”
“那我不要当真正的公主。”
“你就是真正的公主,你不想当也不行。”
“我就是不要当真正的公主。”她懊恼的瞪着他。
若他不顺从她的意思,她会一直缠着这个话题不放。“好吧,那你要当什么样的公主?”
“这个嘛……我要当那种在民间长大的公主。”她两眼闪闪发亮,预告她的脑子正在进行什么歪主意,教人不能不心生恐惧。
“可否请问德和公主,何谓在民间长大的公主?”这会终于轮到他的俊颜严重抽筋,虽然知道他的小宁儿花招很多,可是这话他还是第一次听到。
“所谓民间长大的公主就是不懂宫中那堆规矩的公主,想爬树就爬树,想大吃大喝就大吃大喝,想女扮男装就女扮男装。”最后这一项才是她的重点。
“公主想爬树、想大吃大喝,我不会反对,可是女扮男装,别说是我,皇城的百姓也没有一个人会答应。”朝堂之上多了一个诚王爷,他替皇上担心,但如今才意识到,真正应该担心的是正牌诚王爷,有这么一个老爱扯他后腿的双生妹妹,往后他的日子绝对不会安宁。
“偶尔一次也不行吗?”
“偶尔一次也不行。”
“我都不知道左相大人是那么小气的人,不过是偶尔一次,而且是不得已的一次,难道也不行吗?”
“不行,诚王爷一定会同意我的说法。”他快招架不住了,只好搬救兵。
冷哼一声,她不怀好意的道:“他正忙着娶妻,而且娶的还是全皇城百姓都知道的刁钻千金,这还是拜你之赐,他没有闲工夫管本公主的事。”
“……”可怜的诚王爷,往后将有两个麻烦的女人增添他的生活乐趣,如此一来,他绝对不会再抱怨生活太过沉闷。
“我向你保证,只是偶尔一次,绝对不会惹到正牌诚王爷。”
他管得住他的公主吗?
不,不是管不住,而是不想管,他的小宁儿不就是这个样子吗?若是约束她,使她变成一个端正尊贵的公主,那就不是那个任性直率却可爱的小宁儿了。
他可以预见未来的日子,势必惊吓不断,因为小宁儿从来不是一个安分的人。
而他,只能尽全力宠她爱她保护她,虽然很伤脑筋,但是他会习以为常,一如过去他守护在“诚王爷”身边一样。
故事、之后——不守“妇道”的德和公主……
这是一个相当诡异的画面——卧榻上的两名女子……不,表面上看来是一男一女,正开心的品茗下棋,虽然两人的棋艺都不怎么样,分立在门边和窗边的两名男子则是剑拔弩张,仿佛此刻是上战场杀敌。
卧榻上的一男一女是女扮男装的德和公主和云琉璃,而站立的两名男子当然是她们的大君祈儒风和蔚如皓。
虽然诚王爷和德和公主回归原位了,可是过去交换身份又不宜告知天下,端意宁只好继续以诚王爷的身份上蔚家大院,这也成了她名正言顺女扮男装的机会。
她扮做诚王爷来到蔚家,找的却是云琉璃,看在他人眼中难免会嘀咕,可是又不敢得罪,只好睁一只限闭一只眼。
周围的人看不明白,云琉璃去早猜到这位诚王爷其实是德和公主,其中原由,她不必弄清楚,也不能弄清楚,皇室的事最好少问。这事她原本应该告知夫君,可是看到夫君吃醋的模样,实在教人心花怒放,因此她暂且将这个秘密按下。
蔚如皓越来越讨厌诚王爷来访,可是又不能将他挡在外面,不得已,只好在他出现时守在一旁监视,不容许他有丁点逾越。
祈儒风倒是不反对“诚王爷”和云琉璃往来,只是有一回他跟着来到蔚家大院,意外发现她和蔚如皓之间根本没有男女之别的界线,从此,他只好紧跟在旁。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最后就变成眼前这种相当诡异的画面。
“琉璃,我们来结拜吧。”端意宁突然心血来潮,激动的拉着云琉璃跳下卧榻。
这一拉可不得了了,蔚如皓立刻扑过来打掉她的贼手,这举动立即引来祈儒风的不悦。
“蔚大当家对王爷太无礼了!”
“诚王爷对我的夫人太失礼了!”
你瞪我,我瞪你,两个男人的气势不分上下,若下一刻打起来,谁也占不到便宜,他们继续互瞪,而她们继续还未完的话题。
“琉璃很乐意与王爷结拜,只是王爷恐怕得先想清楚,如何结拜呢?”她们应该是姐妹,可在别人眼中却是“兄妹”,这好像有点麻烦。
“这是个问题。”端意宁苦恼的皱着眉,若可以向琉璃坦白身份,而不用遮遮掩掩,搞得身边的人紧张兮兮,好像他们是奸夫淫妇,该有多好。
“那就等王爷想清楚了,我们再来结拜。”
“不不不,今儿个我们一定要结拜,不能当姐妹,那就当兄妹。”
祈儒风和蔚如皓同时转头一瞪,前者恨不得她再也不要踏进这里一步,后者则巴不得娇妻不要跟这位王爷扯上任何关系。
“王爷,这实在不妥。”
“王爷,我的夫人不缺哥哥。”
“本王没有征询两位的意见。”她不客气的回瞪过去,当诚王爷就是有这个好处,除了皇上,每个人在她面前都要矮上好几节。“琉璃,意下如何?”
他们拿王爷没办法,只好将目标转向云琉璃,用眼神向她施压。
“王爷不嫌弃,小女当然乐于从命。”云琉璃不是故意跟他们唱反调,而是真的很喜欢这位王爷……不,应该说是公主。
“太好了,我们去结拜吧。”端意宁顺理成章的拉着云琉璃的手,当然,马上又被某人打掉了,而那个某人又被某某人斥责,然后两个人又开始互瞪,这简直是恶性循环。
结拜的两人开开心心去结拜,而跟在后头的男人们则继续剑拔弩张。
这实在令人啼笑皆非,因为稍有脑子的人都会察觉其中透露的玄机,左相大人娶的是德和公主,为何老跟着诚王爷?而诚王爷都娶妻了,为何没有带娇妻同行呢?这该说,爱情使人盲目,即使蔚如皓仔细深思其中的问题,只怕也会说,左相大人娶德和公主根本是掩人耳目。
不过,蔚如皓只需一个月紧张个几次,左相大人就不同了,端意宁只要闷得快抓狂,就会女扮男装出门散心,虽然还没遇到两个诚王爷同时出现的景况,可是胆小的人早被她吓出病来。
祈儒风娶了这么一个“不守妇道”的妻子,难怪皇城的百姓至今没有遗忘他和诚王爷的断袖之情,偶尔还可以在酒楼饭肆听见有人提起此事……这还真的如他自个儿当初对未来日子的预期——惊吓不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