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孝佟坚持的摇摇头,爹不曾想过休了傻妻,又岂会教他休了聪明的娇妻?
季霏倌微微抬起头,戏谑的瞅着他,“公爹肯定是你的小跟班,要不,你为何对他如此有信心?”
左孝佟闻言哈哈大笑。“见到爹时,我得问一下,爹是否将自个儿看成小跟班?”
季霏倌懊恼的伸手捂住他的嘴。“你别乱来。”
左孝佟抓住她的手,深深一吻,突然迸出一句,“说不定很快就有好消息了。”
怔愣了下,季霏倌急切的瞪大眼睛,“找到秦大儒了?”
左孝佟对她大大的咧嘴一笑,“左青已经发现他的行踪了,可是担心惊吓到他,来不及问话就教他跑了,正在寻机会接近他。”
“他在哪儿?”
“云州。我们一直认为他不会回故乡,那儿太危险了,却忘了那儿有最能护卫他的秦氏一族力量,只要危险靠近,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就消声匿迹。”
“道理向来很简单,可是人们偏偏喜欢想得很复杂。”
略一品味,左孝佟点了点头,“自以为聪明,是吗?”
“是啊,姨娘也是,事已至此,她却坚持不道出真相。”
“也许,她认为这是保护你的方式。”
顿了一下,季霏倌有些愧疚的道:“我倒没想到。”
“我不知道姨娘对你如何,但是如今她在永宁侯府的处境应该不好,是否道出真相差异不大,可是她不承认,辅国公府便不能以你非永宁侯之女休了你,无论你在辅国公府处境如何,你终究是辅国公府世子夫人。”
她突然觉得心很酸,在她内心深处,她可能觉得姨娘是自私的,若不是她可以代替死去的孩子,姨娘如何在永宁侯府立足?可是,她忘了一件事,若是姨娘一开始就道出真相,她如何以外人的身分在侯府里住下来?当时姨娘“狸猫换太子”也许是不得不为。
“待此事水落石出,你接姨娘出来,找个地方安顿她。”
季霏倌点了点头,“我知道,她待我的好,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其实,即便姨娘对她不好,她也不会不管姨娘,她就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
左孝佟觉得这件事情不重要,赶紧拉着她上床打滚,也许明年他就可以升格当爹了。
在外人看来,辅国公如此俊逸的男子娶了一个各方面都很平凡的女子为妻,真是太委屈他了,可是他却觉得自个儿何其幸运,他的妻子很简单,很容易满足,他只要说上几句好话,她就像吃了糖,连笑容都变甜了,在她面前,他从来不用当个多了不起的人。
不过,这个简单又容易满足的妻子,也不是不会使心眼,只是手段拙劣,譬如现在,她明明心急火燎的派人将他请了过来,可是他来了,她却什么也不说,只是温婉的递茶盏递巾子。
“今日夫人对夫君如此温情脉脉,教夫君不知如何是好,还是请夫人直言,夫君如何为夫人效犬马之劳?”左述新一脸诚惶诚恐的看着莫晴吟。
莫晴吟酝酿好的心情瞬间没了,懊恼的捶了他一拳,“我平日待你很粗暴吗?”
“打是情,骂是爱,夫人就是粗暴,也是对夫君用情至深。”
莫晴吟满意的点点头,可是下一刻她突然反应过来了,“我真的对你很粗暴?”
“夫人刚刚不就一拳打在我身上了吗?”左述新瞬间变得无比哀怨。
莫晴吟慌张的伸手揉着他的左胸,心疼的问:“很痛吗?”
“夫人的纤纤玉手一揉,再也不痛了。”左述新一副很享受的道。
顿了一下,莫晴吟终于意识到自个儿上当了。“左述新,你在耍我吗?”
“我就是向老天爷借胆,也不敢耍夫人。”
这会儿没了装模作样的心情,莫晴吟直截了当的说:“永宁侯府陈姨娘身边伺候的婆子跑去莫尚湘那儿告状,陈姨娘的孩子生下来没几日就死了,季霏倌根本不是永宁侯的女儿,侯爷觉得此事应该如何处置?我儿子可是未来的辅国公,怎能娶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你说是不是?若是佟哥儿不休了季霏倌,永宁侯府还以为我们好欺负,你说是不是?佟哥儿如今有官身,娶个王侯之家的嫡女当继室也成,说什么也不能继续委屈佟哥儿,你说是不是?我都想好了……”
“吟儿,你不是要问我如何处置吗?”左述新忍不住打断她。
莫晴吟连忙坐直身子,“是,侯爷要如何处置?”
“儿子有何说法?”
莫晴吟没好气的冷哼一声,“他被狐狸精迷得神魂颠倒,怎么会愿意休了她?”
“他不愿意休妻,你能拿他如何?”
“我跟他吵、跟他闹,直至他休妻。”
“你吵、你闹,岂不是教老夫人看你笑话?”
莫晴吟顿时哑口无言。是啊,老太婆自个儿生不出儿子,就恨不得肚皮争气的女人都跟孩子吵闹不休。
左述新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佟哥儿是个有主意的,若非他想做的事,谁也无法勉强他,你何苦跟他对着干?在我看来,与其盼着佟哥儿休妻,还不如盼着媳妇儿赶紧为左家开枝散叶。”
“我不甘心,我的儿子怎能娶一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
左述新微微挑起眉,“你确定她来路不明?她说不得会有更高贵的身分?”
“更高贵的身分……这象话吗?哪个高贵人家会不要孩子,送给一个姨娘?”莫晴吟觉得这真的太可笑了。
“这世上的事太难说了,当初你岂会知道儿子进了宫,从此留下残疾?再说了,难道陈姨娘已经承认媳妇儿不是永宁侯的孩子?”
莫晴吟的气势瞬间消了一半,“她当然不承认。”
“既然不承认,媳妇儿还是永宁侯之女,你这会儿操心来路不明太早了吧。”
莫晴吟孩子气的撅着嘴。“侯爷偏心!”
“儿子是宝,我是草,你的心更偏。”
莫晴吟生气的扑过去咬他的下巴,“我对你还不好吗?你怎么可以嫌弃我?”
“我哪有嫌弃你?我只是说了实话。”
左述新将妻子搂进怀里,凑过去吻个不停,将她一张嘴巴吻得再也说不出话,最后索性上床打滚,不过,这不代表他已经说服她接受儿子的决定。
第十三章 找到亲生父母
同一个屋檐下,莫晴吟听见传言,朱氏当然不会一点声音都没听见。
朱氏一得知消息,立刻火速传唤莫晴吟到福远堂。
“你可听说永宁侯府的事?”
朱氏看起来就像个爱八卦的婆子,倒是莫晴吟像个大家闺秀,坐得端端正正。
“不知道老夫人是指哪一件事?”
“你掌管辅国公府中馈,府里因为这事已经吵翻天了,你怎会不知?”
吵翻天了?莫晴吟唇角抽动了一下,这个老太婆是恨不得吵翻天了吧。
“我看是福远堂的丫鬟婆子太吵了,明远堂的下人可没这个胆子。”
“你……好,你不知道,那我告诉你,听说,季霏倌不是永宁侯的女儿。”朱氏深深吸了一口气,童嬷嬷说了,若不是她控制不住脾气,莫晴吟这个笨媳妇哪能在她面前趾高气扬?
“这是谁说的?”
“陈姨娘身边伺候的婆子说的,陈姨娘的孩子出生没几日就死了,是陈姨娘的奶嬷嬷亲自将孩子葬了,后来就从附近的农家抱了一个孩子冒充是永宁侯的孩子。”
咦?先前为何她没听见后面这一段?莫晴吟突然觉得很困惑,若说季霏倌是抱来的,陈姨娘怎能如此轻易抱到一个孩子代替永宁侯的孩子?孩子出生的月份若是相差太多了,莫尚湘岂会被陈姨娘蒙在鼓里?
见莫晴吟没有反应,朱氏不耐烦的道:“你为何不说话?”
“一个婆子突如其来的几句话就想否认主子的身分,这象话吗?”
朱氏惊愕的瞪大眼睛,“你不相信?”
“永宁侯府不发话,传言就只是传言,岂能当一回事?”莫晴吟看着朱氏的表情仿佛在说:可怜啊,怎么不用点脑子?竟然任由一个婆子摆弄。
“无风不起浪。”朱氏激动得脸都涨红了。
“若是有人不怀好意想陷害陈姨娘或佟哥儿媳妇呢?”
“有谁想陷害陈姨娘或佟哥儿媳妇?”
莫晴吟差一点送上一个白眼。“我如何得知永宁侯府的事?”
朱氏的火气已经不断的往上窜,有些无理取闹了。“若是此事属实呢?”
“永宁侯未将佟哥儿媳妇从族谱除名,她就是季家的孩子。”
“若是永宁侯将佟哥儿媳妇从族谱除名,这就会闹得满城风雨了,你应该在此事未闹大之前先让佟哥儿休了她。”
莫晴吟微蹙着眉,“因为不经证实的传言就要休了佟哥儿媳妇,这不是很可笑吗?”
“此事关系着辅国公府,我要休了她。”
佟哥儿不愿意休妻,你能如何?莫晴吟可不会抬出儿子来堵朱氏的嘴,这只会让朱氏笑话她怕儿子,她要自个儿挺起胸膛豪气万千的说:“她是我的儿媳妇,我若是因为莫名其妙的传闻就让佟哥儿休了她,这只会显得我又无情又蠢,我可做不来。”言下之意,老夫人你就喜欢干又无情又蠢的事。
朱氏两眼暴凸,看起来快晕过去的样子,伺候她的童嬷嬷连忙跳出来说话。
“夫人,请慎言。”
“我不能不实话实说,若是任由老夫人干出这种又无情又蠢的事,这是不孝。”见到朱氏全身颤抖的抓着童嬷嬷,莫晴吟赶紧收敛的说:“老夫人别生气,此事攸关辅国公府的名声、我们的脸面,媳妇不能不谨慎行事。”
半晌,朱氏终于挤出话来,“你给我滚!”
莫晴吟很乐意赶紧滚……不是,是走,福远堂又不是什么好地方,死气沉沉的,除非脑子不正常,没有人想待在这里。
福远堂的风波不过短短一日就传遍辅国公府每个角落,包括季霏倌耳中。
三日前,季霏倌觉得自个儿与婆母的关系前途堪虑,如今她们竟然站在同一阵线,这好像在作梦一样。当然,她不会天真的以为婆母改变立场了,这其中绝对有老夫人的功劳。对婆母来说,第一敌人是老夫人,老夫人往东,她就一定要往西,换言之,是老夫人将婆母推到她这一边的。
总之,婆母为了她跟老夫人闹得不愉快,她总要做点什么表达谢意,而她最擅长的是下棋和做香丸,婆母对下棋没兴趣,她就只能制作专门属于婆母的香丸。
不过,她完全没有预料到一种状况——婆母不见得能够体会她的心情。
“这是什么?”莫晴吟防备的看着邵嬷嬷从季霏倌手上接过来的木匣子,好像那里面会跑出妖魔鬼怪似的。
季霏倌觉得有一群乌鸦从头上飞过去,就是向老天爷借胆,她也不敢在婆母面前恶作剧吧。“这是我特地为母亲调制的香丸,母亲闻闻看,是否喜欢这样的香味?”
莫晴吟突然想起邵嬷嬷提起的香馨阁,最近非常火红,别说贵妇千金,就是王孙公子也是喜欢得很,而香馨阁的东家很可能是季霏倌。
“为何特地为我调制香丸?”莫晴吟的口气还是不客气,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听世子爷说,母亲平日喜欢熏香,可是一直寻不到喜欢的香味。我对此略懂一些,便问了世子爷关于母亲日常的喜好,调制了专属于母亲的香丸。母亲可以先闻闻看,是否喜欢这样的香味?”
“对此钻研多年的师傅都没本事做出我喜欢的香味,你岂能做到?”莫晴吟对季霏倌一点信心也没有,即使香馨阁为她所有。
“母亲先闻闻看,若不喜欢,我可以再试试。”
“不必了。”话是这样说,不过,莫晴吟倒是打开木匣子闻了一下香丸的味道……两眼不由得一亮,这个味道甜甜的,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很合她的心意。
季霏倌一眼就看出来莫晴吟很喜欢,可是总要客气的询问:“这个香味适合天气寒冷时使用,不知道母亲还喜欢吗?”
“勉强可以。”莫晴吟看起来有些别扭。
“过些日子,我再给母亲调制适合天气暖和的香味。”
顿了一下,莫晴吟的神情软化了下来。“这香味还分天气?”
“虽然每个人都有自个儿的偏好,但是想想,若是天气炎热时,闻着过于浓烈的香味,是不是会更心浮气躁?”
仔细想想,莫晴吟同意的点点头,“难怪夏日时,我就不喜欢平日习惯的香味。”
“春日来临,我再给婆母调制稍微轻爽一点的香味。”
莫晴吟满心欢喜的点头应允,这会儿看她竟然觉得赏心悦目……其实,只要她的亲生父母不是罪犯,都胜于她是永宁侯的庶女……好吧,她承认自个儿最大的期望——儿媳妇与莫尚湘一点关系也没有,儿媳妇就是个农家女也无妨。总之,她终于甩掉莫尚湘这个自以为是又小鼻子小眼睛的坏女人。
“今日怎么如此开心?”自从“并非永宁侯之女”一事闹出来,左孝佟就不曾见过季霏倌笑得如此灿烂,感觉有一点嫉妒,不知道是哪个人或哪件事有如此大的本事可以逗乐她……没关系,待会儿就换他逗乐她了。
“你猜猜看?”季霏倌兴奋的像个孩子似的。
“人?事?”
“前者。”
左孝佟脑子转了一下,开玩笑似的道:“难道是我娘?”
季霏倌惊讶的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怔愣了一下,左孝佟觉得难以置信。“真的是我娘吗?我想府里就这么几个人,而白日在府里的就只有老夫人和娘,比起老夫人,娘的机会更大……娘究竟做了什么事教你如此开心?”
“不是母亲做了什么事教我开心,而是我做了什么事让婆母变得和颜悦色。”
“娘真的对你和颜悦色?”这太稀奇了,可是又令人欢喜。
季霏倌用力点点头,将今日去婆母那儿的事详细叙述一遍。
“没想到娘竟然如此容易就教你收买了。”虽然知道香馨阁生意做得很火红,可是他没想到娘也吃这一套。
撇了撇嘴,季霏倌做了一个鬼脸,“这哪是如此容易的事?”
左孝佟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是是是,不容易,是你太厉害了。”
“其实,母亲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
“你也是,娘对你稍稍和颜悦色,你就如此开心。”事实上他比她还开心,一个是辛苦将他生下来的娘亲,一个是自己看得比命还重要的爱妻,当然盼着她们能和睦相处。
“她对我和颜悦色,是因为我这个人,难道不值得开心?”无论是永宁侯的庶女,还是来路不明的野丫头,婆母都不满意,可是这种情况下,婆母还愿意接纳她,这就表示婆母内心深处是喜欢她这个人……也许前世被平安侯府否决得太彻底了,这一世格外在意别人对她的感觉,因此骨子里明明很骄傲,却硬生生的将自个儿变得暗淡无光。
左孝佟深表同意的点头,“开心,当然值得开心,不过,我若是告诉你一件事,你会更开心。”
怔了一下,季霏倌反应过来的瞪大眼睛,“左青回来了?”
点了点头,左孝佟神情转为严肃,季霏倌不由得跟着正襟危坐,他见了反而说不出话,她不禁心急的频喊道:“快说啊!”
他忍不住笑道:“你轻松点,这是好消息,别绷得这么紧,好像天要塌了。”
这会儿她如何轻松得起来?她就要知道亲生爹娘是谁了。“你赶紧说啦。”
“好好好,秦夫人说了,当初她去宜津驿馆是探望牧州知府李大人的妻子,也就是敬国公的妹妹荣月华。”
万万没想到要找的人竟然出自相当熟悉的敬国公府,可是,她又觉得很困惑。“我不曾听宁儿说过她有个姑姑。”
“她病了,李大人还为了她辞官,两人离开京城有十几年,荣清宁出生不久就去了边关,只怕不曾见过她……其实,就是荣青云也是很小的时候见过她。她是荣老夫人最大的牵挂,也是最深的痛,荣老夫人为了她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也因此这十几年荣家绝口不提她。若非我提起,荣青云也忘了有这位姑姑存在。”
她明白了,难怪荣清宁从不曾下帖子请她到敬国公府喝个茶、赏花游玩什么的。“她是不是病得很严重?”
“荣青云也不是很清楚情况,荣月华在敬国公府是个禁忌,根本无从问起,不过他答应我,一定会打探姑父和姑姑如今身在何处。”他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至少比我们预期的还好,她活着,不是吗?”
是啊,活着,失去的可以再找回来,真相也可以大白。季霏倌既期待又害怕。“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底在哪里?”
“无论在哪里,如今知道他们是谁,终究会有相见一日。”
季霏倌点了点头,可是又忍不住说:“我好想尽快见到他们,他们长什么样子?我像不像他们?他们为何不来找我?他们有没有……”
“别急,只要荣青云一打探到他们的下落,我会尽快让你见到他们。”
“我……其实很害怕,害怕他们忘了我。”若非忘了她,为何不来找她?
说起来,她是穿越来的,并非这具身体的原主,她对血脉的相连应该很薄弱,可是,也许有过前世,她与季霏倌早就融为一体了,就是十岁前发生的事,听人家提起,她也有身在其中的感觉,喜怒哀乐如此鲜活,分不清楚究竟是她自己,还是原来的季霏倌。
“不要胡思乱想,你母亲将你托付给陈姨娘,自身引开盗贼,这就足以说明她有多爱你。你要相信,他们不来找你必然有不得已的原因。”
“是,他们一定是世上最好的父母,不可能不要我……”季霏倌突然想起一件事,不由得伸手抓住左孝佟,“他们应该是我的亲生父母吧?”
左孝佟忍俊不住的笑了,伤脑筋的敲了敲她的脑袋瓜。“你别再折腾你的小脑袋瓜了,一会儿是风,一会儿是雨,吓坏自个儿很乐吗?”
“我有什么法子?你摸摸看……”季霏倌抓起他的左手放在左胸。“我的心脏怦怦怦跳得好快,真的很紧张,能怎么办呢?”
这不是在诱惑他吗?他的娘子真是太可爱了,不好好踩躏她……不是,疼惜她,岂不是太对不住她了?
左孝佟看起来就像一只口水快滴下来的饿狼。“我有个法子可以让你忘了紧张。”
“什么法子?”
季霏倌思绪太乱了,完全没有意识到某人心思邪恶,直到某人伸出魔爪,转眼之间,她的衣衫只是可怜兮兮的挂在身上,根本无法遮掩春色,某人的脑袋瓜更是直接贴上了,她终于发觉要发生什么事。“左孝佟,你这是什么烂法子……”
“你没看见我很忙吗?乖一点,别吵。”
他很忙跟她有什么关系……不对,她很快就跟着他一起忙得昏天暗地,思考能力尽失,只能嗯嗯唔唔,不过,总算是忘了紧张。
这一次,老天爷没有再让季霏倌承受漫长等待,荣青云很快就打听到消息了。
李政年初就带着荣月华从江南回来了,只是一直住在敬国公府位于武山下的庄子——此地相当隐密,在敬国公刻意隐瞒下,也只有荣老夫人知道此事,不时去庄子陪女儿和女婿住上几日,而荣青云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消息,正是因为荣老夫人从庄子回来,身边伺候的嬷嬷不小心在荣青云面前露了口风。
季霏倌都快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快要见到他们了,可是这一刻,不安又袭上心头,他们真的是她的亲生父母吗?陈姨娘待她很好,不过永宁侯实在不是一个好父亲,一年里父女相见次数屈指可数,永宁侯对儿女的期待只有一件事——能够为他结交到什么样的权贵。
若他们是她的父母,又究竟是什么原因阻止他们与她见面?
“我警告你们,姑姑病了,胆子很小,你们绝对不可以靠近他们……你别瞪我,谁教你不说清楚为何要见姑姑和姑父?祖母和父亲将姑姑和姑父保护得好像花瓶儿似的,就是我娘都不能上庄子打扰,何况是外人,若非你是我的好兄弟,我都怀疑你要陷害我。”
荣青云觉得好委屈,自从答应帮忙打探消息,他也不知道问了多少遍,可是左孝佟永远都是那么一句——时候到了你就知道了。这会儿不是时候到了吗?他还是不知道,这教他能不担心吗?
左孝佟忍不住送上一个白眼。“我何必陷害你?”
“是啊,你比我有前程,我陷害你还差不多,可是,这事若教我爹知道了,他一定会将我送到西北。”
“你放心,敬国公将你送到西北,荣大将军一定会将你送回来,纨裤子弟没有资格在铁面将军的麾下。”
这话前头明明听了多舒心,可是转眼就将他踩进泥里。荣青云龇牙咧嘴,恨不得扑过去掐人。“我如今在五城兵马司好歹也是一号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