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觉得很不解,原主得到的教养不输男子,为何性格如此怯懦?
“你已经很好了,再争气一点我就追不上你了。”何云珞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若有所思的挑起眉,“府里的人都知道你与岳母有九成相似吗?”
“是啊,几个见过我娘的嬷嬷都是这么说的。”
略一沉吟,何云珞压低声音道:“记得祖父代我遭到杀手组织暗杀的事吗?”
“当然。”
“我去越州就是为了找到这个杀手组织的老窝。”
脑子一转,林元曦便明白了,“那个杀手组织的老窝在灵武山,你找到了是吗?”
“对,因为找到誓血盟,我得知是谁下手的——是华欣长公主。”
林元曦惊愕的瞪大眼睛,“难怪你要我留意她!”
“这事我想不明白,而且若你知道此事,你面对她必然感到不自在,若因此招来她关注你,这对你无益,我心想还是别告诉你。
可是回京听祖父细细解说之后,我们认为她的目的应该是要阻止你嫁给我,换言之,她必然还有一次行动,我们认为这事最好让你知道,一来,你可以对她有所防备,二来,你日日对着她,应该更能看明白她的心思。”
“她想阻止我嫁给你?”看样子,原主的“悬梁自尽”应该与华欣长公主有关。
“她待你如何?”
若是问她,华欣长公主是一个符合认知的后母,但原主呢?
她认为原主与后母没有往来,以至于记忆中少有这位后母的资料,可她是夫君最疼爱的孩子,长公主难道不应该多花点心思吗?
有没有可能原主对后母缺乏记忆是出于一种抗拒——不想记住,或者是害怕记住这个人?
见林元曦眉头深锁,何云珞担心的间:“怎么了?”
“没事,不单是我,她对任何人都不亲近,但也不会失了礼数,绝不会落人话柄。所以,实在无法理解她为何要阻止我嫁给你,还雇用……这太匪夷所思了。”
“先不管这些,总之你要当心一点。”
“我知道。”
何云珞取出一块玉佩递给她,“虽然林府的守卫难不倒我,但是万一露了馅必然为你带来麻烦。你想见我,你可以拿这块玉佩去四海书斋找秦四爷,他会安排。”
林元曦娇嗔一瞪,“我才不想见你。”
“好,不只是想见我之时,还有用得着我的时候,也可以去找秦四爷。”何云珞没有等她出声抗议,就伸手将她搂进怀里,“总之,当心一点,我会赶紧说服岳父答应我们的亲事,由皇上下圣旨赐婚,洗去你身上的污名,让你风风光光嫁给我。”
“我爹所求不多,无非是我能得到幸福。”
“我明白了。”拉开她,何云珞在她额上落下一吻,“耐着性子等我娶你。”
林元曦咬牙切齿,究竟是谁没有耐性?
何云珞轻声笑了,忍不住在她软嫩的唇上狠狠一吻,然后赶紧带着小狼离开。
林元曦又羞又恼,又情不自禁的抚着唇瓣傻笑。
林元曦不喜欢被动的等人家出手对付她,因为防不胜防,既然知道敌人是谁,索性直接下战帖逼对方出手,可是,如何下战帖?
细细琢磨,回想她与华欣长公主的接触,渐渐看清楚某些情况。
刚刚取代原主之初,她一直觉得长公主不是恶毒的后母,虽然神情、态度都冷冷淡淡,但每日会来关心她的身体,劝她想开一点,如今想来,长公主的关心不过是想确定她是不是因为刺激太大“失忆”了,还好当时脑子很混乱,而且情绪低落,连应付人的心思都没有,看起来真的像“失忆”了,要不,长公主只怕早就对她痛下杀手。
换言之,唯一可以挑动华欣长公主敏感神经的就是“悬梁自尽”一事。
这日早上,林元曦故意在请安时有意无意的偷看华欣长公主,然后又很不小心的被对方逮个正着,几次下来,长公主可受不了了。
“小曦有话对本宫说吗?”华欣长公主的口气听起来温和,可是仔细看她的眼睛,冰冷而严厉,性子胆小的人根本招架不住。
众人目光纷纷落在林元曦身上,不过她仿佛没瞧见似的,毫不退缩的迎接对方的注视,不慌不忙地一笑,“没有。”
“那你为何……”华欣长公主及时收口,努力平静下来。
“这几日因为专心绣花,眼睛累了,就喜欢回想过去的事,竟然教我想起许多几乎遗忘的事,其中也有关于母亲的事。”
林元曦看了林老夫人一眼,“祖母,原来绣花也有好处的。”
“我以为绣花的好处是你有拿得出手的荷包,不是回想那些不重要的事。”
华欣长公主刚刚缓和下来的情绪又涨高了,“什么关于我的事?”
林元曦当作没听见,对着祖母撇嘴道:“祖母,过去很重要,有些遗忘的小事可以解开一直想不透的问题。”
“什么一直想不透的问题?”
林元曦故作神秘的凑到林老夫人耳边道:“这事我私下再跟祖母说。”
“你这丫头的花样可真多。”
“祖母,我最乖巧最懂事了,哪会玩什么花样?”话一落,她就听见讪笑的声音纷纷响起。
在场众人都觉得,林家这位三姑娘从越州回来之后越来越活泼好动,不时逗得众人哈哈大笑,连带着每日来德宣堂问安的时候,一扫过去的沉闷,不过,若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华欣长公主能多一点笑容,气氛会更美好。
林元曦故作委屈的噘着嘴,“祖母,难道我不乖巧不懂事吗?”
“你很乖很懂事,可是花样也很多。”
众人的爆笑声立刻响起,这次可是一点也不客气。
林元曦很不服气,可是不敢为自个儿辩解,只能睁着无辜的双眼东看看西看看。
“好啦,你们都回去了,小曦留下来就好了。”
华欣长公主张开嘴巴又闭上,忍住,过分关注只会令人起疑,再说了,德宜堂有她的人,不久就可以知道这丫头在搞什么鬼。
不过一炷香,堂屋只制祖孙两人,还有德宣堂伺候的丫鬟和婆子。
“说吧,今日你唱的是哪一出戏?”
林元曦转到林老夫人的脚边坐下,看了伺候的丫鬟和婆子一眼,“祖母,我有重要的事告诉您,可以让其它的人退下吗?”
“金嬷嬷留下来伺候,喜珠守门,其它人都退下。”
待其它的人退出去,林元曦才迫不及待的道来,“祖母,我并非自个儿悬梁自尽,而是有人闯入我的房间,捂着我的嘴巴,将我送上三尺白绫。”
林老夫人紧紧的抓住林元曦的手,“这是真的吗?”
咦?林元曦稀奇的挑起眉,“祖母好像不觉得惊讶的样子?”
“你是个好孩子,如何会悬梁自尽教祖母和你爹伤心?”顿了一下,林老夫人细细道来当时的心情,“你被救下来的那一刻,我和大郎的心都碎了,真是恨透英国公府,是他们将你逼上绝路。
后来你渐渐平静下来,祖母越想越觉得此事不对劲,为何平日负责守夜的夏茗和夏茵同时闹肚子疼?还有,为何你正巧在她们闹肚子疼的时候悬梁自尽?
祖母从不相信巧合,这事分明有人作怪,可是祖母想要查清楚也来不及了,除了夏茗和夏茵,春曦阁的丫鬟婆子全被发卖了,一点蛛丝马迹也查不到。”
“祖母,虽然对方蒙着脸我无法看清楚,但是我记得眼睛,只要见到了,我绝对可以认出来。”
林老夫人摇了摇头,“此事过去那么久了,参与此事的人只怕都被处理掉了。”
“处理掉的不过是我院子的人,不一定是执行这件差事的人,如此隐密之事如何能交给外人,当然是交给亲信,而我虽然只见到一个人,但执行此事至少要两人以上,若一下子全处理掉,容易引来其它人注意,也会失了人心。所以,我们可以从发生事情后,离开林家的丫鬟婆子查起。”
略微一想,林老夫人也觉得这是可行之策,可是……
“祖母不想知道谁如此恶毒,想谋害我的性命,却要英国公府承担逼死我的罪名?”她不是不了解如今给华欣长公主定罪的难度,可是真相总要大白。
林老夫人顿时明白了,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你以、为给英国公府洗刷罪名,你爹就会改变心意吗?”
“不是,我早就说过了,我不嫁也无妨。”
“胡闹!”
“大爷!”
喜珠的声音刚刚传进来,林敏成已经大步走进来——
“气死我了,这个臭小子是不是生来克我的?”
林者夫人看了林元曦一眼,笑问:“今日不是约了京华书院的山长一起登高吗?”
“出了门就遇到那个臭小子缠着我不放,我还能如何?我只能叫阿山去文先生那儿告罪,下次休沐我带桂花醉登门赔罪,陪他老人家下棋。”
林敏成的目光随即转向林元曦,气呼呼的跳脚,“那个臭小子竟然口出狂言,说没人比他更宠爱小曦,更懂得小曦,根本没将我放在眼里。”
林元曦立刻缩成了鹌鹑,可是心里给何云珞按了一个赞,了不起,够嚣张。
林老夫人显然也很赞赏他的气魄,“这不是很好吗?有人比你更宠爱小曦,以后你也不必担心自个儿疏忽小曦。”
林敏成顿时舌头打结了。
“英国公世子也真是费心了,日日绕着你打转,可见得是有诚意的。”
林敏成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他就会死缠烂打这一招。”
“我听说他给你送了不少好东西,尤其那个御赐的玫瑰紫澄泥砚,你爱不释手。”
林敏成的舌头又打结了。
林元曦连忙捂住嘴巴以免笑出声,祖母太逗了,这简直是在拆爹爹的台。
“我以为你操太多心了,小曦是个机敏聪慧的,没有人可以教她受气。”
“母亲……”
“我知道,这门亲事我不会插手,你自个儿决定,总之,别忘了小曦已经及笄了,婚事不能拖下去。”
林敏成真是郁闷,正因为小曦及笄了,亲事要赶紧订下,可是皇上明显偏向英国公府,若是英国公府不放手,他也别想为女儿另寻亲事。
“小曦,陪你爹到园子走走。”林老夫人轻轻拍了一下林元曦的手,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示意她别再扭扭捏捏,喜欢就说出来,她爹必会应了这门亲事。
林元曦很乐意陪父亲去园子走走,可是无意规劝他应了这门亲事,若非打心底认同何云珞,就是答应了,她爹的态度也不会多好,所以还是让何云珞自个儿想法子打动父亲的心。
长公主阁。
“什么?老夫人要查三姑娘悬梁自尽一事?”虽然早上在林元曦故弄玄虚之下,华欣长公主已经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可还是没想到竟是她最想埋藏之事。
即使自信老夫人有所察觉,没有证据也不能对她如何,然而此事追究下去,若找到了可疑之处,老夫人告诉夫君,夫君因此对她生出嫌隙,这是她无法容忍的。
“麻婆子说,三姑娘记起那夜有人闯进房间,她是遭人捂住嘴巴送上三尺白绫。”翠玉觉得很不安。老夫人她们从越州回来之后就没有一件事情对劲,尤其一开始还低眉顺眼的三姑娘更像脱胎换骨似的,主动与其它两房来往,而且处得很融洽。
如今的三姑娘有一种魅力,虽吸引人注意,却不会给人压迫感,所以想、亲近她会多于嫉妒她。
华欣长公主缓了口气,好教自个儿平静下来,“事情过了那么久了,想查,也无从查起。”
“听说三姑娘有意从发生事情后,离开林家的丫鬟婆子查起。”
“张嬷嬷和她孙女不是已经回到老家了吗?”华欣长公主微蹙着眉,看样子,这个丫头比她以为的还不简单。
“是,可是……”
华欣长公主举起手打断她,“你认为张嬷嬷她们真的会安安分分回老家吗?”
顿了一下,翠玉很诚实的摇摇头,她们担心长公主派人追杀,当然不会回老家。
“如今本宫想找到她们都不容易了,老夫人她们从何找起?”
闻言,翠玉稍稍松了一口气,“三姑娘的主意是好,但是执行起来不易。”
“不过,这个丫头不能留了。”以前三丫头见到她如同老鼠见到猫,怕死了,可是今日她不闪也不躲,看着她的目光深沉宁静,实在令人心惊。
“殿下……”
“老夫人倒是说对一事,这丫头花样太多了,即使不容易追查,她也绝对有本事闹得天翻地覆。”
华欣长公主的眼神转为锐利,“她显然认为她悬梁自尽一事与本宫有关,要不,她不会跟本宫说那些话。”
“即便三姑娘怀疑,只要找不到人证,她就无法指控殿下。”
“这丫头聪明得很,难道她不知道如今要找到人证有多困难吗?”
略微一想,翠玉就明白了,“殿下是说,三姑娘的目的可能不是找到人证指控主子,而是想将此事闹出来,教众人对主子生出疑心?”
华欣长公主点了点头,“这个丫头是个狠角色。”
“三姑娘有这样的本事吗?”
“今日她不是已经让众人生出许多联想了吗?”
翠玉仔细想想当时的情况,立刻反应过来,“三姑娘明明白白的告诉众人,她想起有关主子的事,后来还表示要跟老夫人私下说。只要其它两房的人在老夫人那儿有眼线,迟早会打听到今日三姑娘究竟跟老夫人说了什么。”
“正是如此。”华欣长公主目光一沉,“这是本宫的疏忽,若北本宫太心急了,自个儿跳出来,其它人也不会联想到她记起的事与本宫有关。”
“三姑娘故弄玄虚挖了一个坑给殿下跳。”
“是啊,所以本宫认为这丫头是个狠角色,不能不除掉。”
翠玉不安的咬了咬下唇,“可是,如今三姑娘出了事,其它人岂不更深信悬梁自尽一事与殿下有关?”
几个月以前,三姑娘不喜欢与人往来,遇到那样的事,悬梁自尽并无奇怪之处,可是如今三姑娘在府里四处拉扰人心,一旦她出事,其它人的目光必然转到主子身上。“出门在外出了意外,这与本宫有何关系?”
“三姑娘如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殿下如何让她在外面出了意外?”
“这事本宫再仔细琢磨,”华欣长公主恨恨的握紧拳头。“无论如何这一次要一劳永逸解决掉她,不容许她再出现在本宫面前。”
翠玉不赞成主子对三姑娘痛下杀手,如今三姑娘不单是驸马爷的宝贝女儿,还是英国公世子费尽心思要娶进门的妻子,英国公世子是何等强悍凶狠的一个人,主子得罪他无疑是惹祸上身、自找麻烦,何必呢?
虽然驸马爷一个月有半个月歇在长公主阁,但也只是不想让主子为此争闹,驸马爷对主子的态度只能称为温和、敬重,但若主子动了三姑娘,驸马爷肯定跟主子翻脸,两人的关系势必更糟。
可是,主子性子执拗,打定主意的事是不可能改变,只求主子别因为急于解决三姑娘而失了分寸。
“我刚刚明明还占了上风,为何一转眼就输了?”张启华恨不得贴在棋盘上研究个仔细,究竞哪儿出了差错?
“真是奇怪,京华书院的山长可是再三向我保证,如今我的棋艺在京城可是数一数二。”
“我属于西北。”何云珞冷冷的道。
怔愣了下,张启华懊恼的拍了一下脑袋瓜,“我怎么忘了呢?除了皇上,京城应该没有人可以让你坐下来下棋。”
“岳父可以。”
“岳父?”张启华的脑子实在是反应不过来,未成亲就有岳父,真是奇了。
“林侍郎。”
张着嘴半晌,张启华重重一叹,然后摇头,“你有必要喊得如此着急吗?”
“这是势在必得的诚意。”
张启华唇角一抽,为何他只有一种霸王硬上弓的感觉?罢了,这个家伙自幼生长在粗暴蛮横的西北,根本不懂“势在必得”和“诚意”从来不是一家人。
“你那位岳父是文人,你的诚意不见得能讨他欢心。”
“至少他没有反对。”当然,岳父的脸色比掉进茅坑还臭。
“主子,何曜回来了。”侍卫的声音传了进门,何曜推开书房的门走进来。
“主子,华欣长公主有动作了,这几日她频频接触楼夫人。”何曜显得兴致勃勃。
何云珞的目光转为锐利,“她想雇用誓血盟杀人。”
张启华瞬间来了兴致,“誓血盟不是收摊了吗?”
何云珞摇了摇头,“皇上的心眼可多了,绝不会让誓血盟收摊。”
“这星为何?”
“誓血盟若是突然收手不干,那些权贵会如何猜疑?皇上索性留着一队人马继续干杀人的勾当,正好可以借此机会看看这些权贵在玩什么。”
张启华可不敢批评皇上,只能不以为然的摇头,皇上算计权贵,权贵算计皇上……这还真是一笔乱七八槽的帐!
何云珞看着何曜,指示道:“华欣长公主与我有过节,誓血盟不会再与华欣长公主做任何买卖,迫不得已,长公主很可能动用自个儿的侍卫队,你要留意长公主侍卫队的动静。”
“是,可是,誓血盟没应下长公主的差事,我们无法得知长公主的目标。”
“无论她的目标是谁,你只要暗中派人保护小曦就可以了。”何云珞对其它人的死活一点兴趣都没有。
“果,主子。”
“还有其它发现吗?”
“楼夫人与荣国公夫人关系密切,听说她们是同乡。”
张启华两眼瞪得好大,“这不是德妃的娘家,三皇子的母族吗?”
何云珞冷冷瞥了他一眼,这个小子难道不能安静待着吗?
张启华缩了一下脖子,闭上嘴巴当个听众。
“果然如主子所料,算计英国公府的是荣国公府。”何连愤愤不平的道。
“皇上自会对付荣国公府,这事不必我们操心。”皇上确实如祖父所料,将誓血盟的权贵名册交由他解惑,很快就发现名册上的人大部分与荣国公府对立,这说明什么?
荣国公府巧妙利用誓血盟让敌对的几个阵营都有了污点。不过,荣国公府实在太低估皇上了,皇上如此聪明之人,岂会看不出其中的玄机?
说不定誓血盟手上有权贵名册一事会传出来,从一开始就是荣国公府针对皇上设下的计谋,想借此引皇上上勾。
只是荣国公府忘了一件事,别人都有污点,你却太过白净,这可不是好事,至少看在皇上眼中,这种没有污点的人更可怕,因为一个人没有污点,若不是真的正直无伪,就是你很懂得拿别人当枪使,让别人挡在你前头,而荣国公绝不是前者,那就是后者,所以,皇上对荣国公的防范只会更多。
“我看荣国公胆子很小,怎敢算计你这只狐狸?”张启华实在管不住嘴巴。
何云珞嘲弄的挑了挑眉,“你如何知道他胆子小?”
“这不是人人皆知吗?”
“有些人善于戴着面具过日子,而荣国公正是个中高手。”
张启华嗤之以鼻,“你不在京城混,如何知道他非胆小之辈?”
“你认为太后是什么样的人?”
“我没见过太后,不清楚太后,可是我爹唯一夸过的女人就是太后。”
“士后是个厉害的女人,而太后从娘家千挑万选指名德妃进宫,当然不会因为德妃是荣国公的女儿,更重要的是荣国公有本事跟她同心同力。若荣国公是个笨的傻的,如何能成为太后的助力?”
恍然一悟,张启华点了点头,“莫怪我爹总是庆幸我是么儿,武阳侯府的门第不必靠我支撑,除了医术精湛,我什么都不行。”
“医术精湛可是好事,谁得罪你,你就神不知鬼不觉将人治死了,多省事。”
张启华恶狠狠一瞪,“医术是用来救人,不是用来弄死人。”
“真可惜,要不,凭你的医术可以在京城横行无阻。”
“我若敢横着走,我爸第一个打死我。”
“那你就继续当个悬壶济世的好大夫。”
张启华没好气的撇撇嘴,“有时候我真的想不明白,小曦明明很善良,为何会看上你这个满肚子坏水的狐狸?”
“你的脑子只适合用来钻研医术,这种事还是别费神了。”何云珞转向何曜,再一次提醒,“小曦那儿的人一定要盯紧。”
“是,还有,石朝东想见主子。”
“他要离开京城了?”
“是,他与皇上已经达成协议,近日就会离开京城,商队一旦成立,他就只能听命于皇上,不好再与主子往来。”
“见面不必了,你叫他好好保重,还有记住,当他与皇上达成协议,他就是皇上的人,凡事以皇上为重,专心为皇上办差事,皇上必不会待他。”此时皇上肯定派人暗中盯着石朝东,石朝东因为感谢他的引见想要见面致谢,这情有可原,但他应了,就变成他有意拉拢皇上的密探,皇上恐怕不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