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梁思爱静静的不发一语,实在不知道如何打破他们之间的僵局,而俞熠安也很有默契的保持沉默,直到目的地。
这是苗栗南庄一间民宿,拥有山林开阔的视野,还有一大片的绿地,以及宁静舒适的环境。
梁思爱喜欢的不得了,来到这儿,倒成了一个进了都市的乡巴佬,待行李放进房间便兴奋的四处探险,一直到纪慕希寻她烤肉。
一顿烤肉大餐吃下来,最需要的是饭后散步消食,可是男人对麻将、扑克牌之类的游戏更有兴趣,梁思爱又不好跟一群男人混在一起,只好一个人去散步。
走到观景台,梁思爱停下脚步,倚着木栏杆,眺望壮阔的山景……虽然夜色早就暗了,她还是可以感受到大自然的奇妙。
「你还记得我们曾经一起爬山去看日出吗?」俞熠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学长主动与她说话……梁思爱强压心头的狂喜,转头看着走到身边的俞熠安,满是怀念的道:「因为我吵着要看日出,你只好凌晨两点带着我去爬山。」
「我骑机车载你,你坐在后面竟然还可以睡着,真是吓坏我了,还好没有将你捧下车。」
「学长绝对不会将我捧下车。」
「你对我还真有信心。」
「学长骑得很慢。」
「因为你在后面摇来晃去,我哪敢骑得太快了?」
梁思爱彷佛想到什么似的瞪大眼睛。「学长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后来就不愿意带我去看日出吗?」
「不是,你还记得看了日出回来之后,你生了一场大病吗?」
「原来是这样啊……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季节交替的时候,我就很容易感冒生病,并不是因为看日出的关系。」
「我知道你对天气变化很敏感,可是通常鼻塞喉咙不舒服,不到一天就可以复原了,而那次你烧到四十度,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
她很意外,原来学长很清楚她的事……二哥说学长喜欢她,是吗?
俞熠安带着宠爱的伸手摸梁思爱的头。「你啊,就是挑食,所以对天气的变化一点抵抗力也没有。」
「……我支气管本来就不好。」她好想问学长,她对他来说是什么?
「若你从现在开始当个乖宝宝,不要再挑食,你就会发现自己的支气管没有想像中那么不好。」
嘴一撇,梁思爱带着撒娇的口气道:「学长一直对我的饮食习惯很不满意哦。」
「我没见过饮食习惯像你这么糟糕的人,难怪瘦巴巴的不长肉。」
「谁说我没长肉,该长的地方还是有啊……」梁思爱突然反应过来的脸红了,连忙用双手遮住胸部,可是这一遮,反而让气氛变得尴尬,不过现在放下来,又觉得很怪,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吗?」俞熠安轻巧的转开话题,同时为她解了围。
「嗄?」梁思爱很自然的松开护住胸部的双手,垂下来。
俞熠安伤脑筋的摇了摇头。「你这个人太不负责住了,什么事都记得,却忘了我们之间最重要的约定。」
「我们之间最重要的约定?」梁思爱很努力捜寻脑中的记忆,可是依然一脸茫然,一点点印象都没有。
「我们还拉勾盖印章好几次,你说不重要吗?」
「很重要,可是有这样的事吗?」梁思爱忍不住敲了敲脑袋瓜,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呢?
「我是那种会说谎的人吗?」
梁思爱毫不迟疑的摇摇头,可是眼神依然无辜,实在想不起来这么一件事,学长索性说清楚讲明白,省得继续折腾她这个不中用的小脑袋。
「那天你在公寓外面等我,我请你喝啤酒,记得吗?」
这件事梁思爱可没有忘记,因为那是永生难忘、如同噩梦的一天。「那是我第一次喝啤酒……不对,正确的说法是,我第一次与酒精打交道,结果隔天早上头痛死了,发誓再也不要喝酒。」
「可是之后遇到开心或难过的事,你还是想喝啤酒。」
「是啊,可是学长很小气,每次都只让我喝三口。」因为意犹未尽,她索性回家找二哥喝,二哥很有义气,她想喝多少就喝多少,只要她开心就好了,当然,隔天早上的结果总是一样一一头痛欲裂,然后她又发誓不再喝酒了。
他限制她只能喝三口,还不是为她着想,听过她几次哗啦哗啦的说个不停,他连她家小花猫喜欢半夜溜出去偷情这种事都知道了,再不约束她,万一她又丢出更劲爆的事,他担心消化不良。
「你记得喝醉酒后发生的事吗?」
学长不提,她还真忘了,每次酒醒,她总是忙于抱着脑袋瓜哀号,一直嚷着酒精真是害死人不偿命的东西,根本无心追究酒醉之时发生了什么事。至于她知道喝醉酒就会说个没完没了,还是因为二哥借此取笑她,她才会知道。
「学长还是直接告诉我,我们有过什么重要的约定。」
「我说了,你若不承认有这件事呢?」
「我是那种会赖皮的人吗?」
「这事关系着一辈子,难保你不会赖皮。」
真是令人惊悚,梁思爱觉得很不安。「关系着一辈子吗?」
「对,关系着一辈子。」
「究竟是什么约定关系着一辈子?」
「在我们约定的时间未到之前,我不会先说出口,你必须凭着自己的记忆想起来。」
唇角抽动了一下,梁思爱真想骂人,若有记忆,还用得着问他吗?不过,眼前还有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
「我们还订下时间?」
「对,明年你生日那一天就是我们订下的时间。」
梁思爱觉得脑子一片混乱,一时之间无法消化。
「不急,时候到了,你总会知道。」
是啊,可是教她耐着性子再等上半年,这对她来说太痛苦了。
「学长不能再透露一点讯息吗?」
「虽然喝醉酒,但不可能一点记忆都没有,除非刻意不想。」
梁思爱无言反驳,没错,酒醉之后,对于前一天发生的事,她的脑海并不是一点画面都没有,只是不敢想,就怕想到自己闹了笑话或做出什么丢脸的举动,她再也没办法抬头见人。
「若不想等到我们定下的时间,你就想办法将失去的记忆找回来。」俞熠安伸手拍了拍梁思爱的肩膀,一边转身往里面走,一边道:「进去了,别忘了我们来这有一个很重要的目的一一体能训练,明天早上六点我们要出去健行。」
「学长……学长……」学长真的好狠,完全不予理会,梁思爱只能又恨又无奈的跺脚。学长真的太过分了,先将她的心吊在半空中,再教她自己想办法解决,这不是很不负责住吗?
「真是太过分了,要说就说清楚,干嘛只说一半?」梁思爱用力摇着屁股下面的秋千椅,同时还用脚胡乱的踢过来踢过去。「学长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严重缺乏耐性,再等上半年,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今天一早,她就一直像跟屁虫似的紧跟着学长,不时送上一句:「学长再透露一点讯息嘛。」可学长好像没听见,完全不予理会,很明显,他存心为难她,教她每天都被这件事折磨得不得安宁。
纪大哥还真是说对了,学长是一个以折磨人为乐的慢郎中……梁思爱恨恨的磨着牙,立下决心。「没关系,从现在开始,我会教你见识本小姐的缠功,保证逼得你乖乖吐露实情。」
「出去玩回来,不是很累吗?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房间睡觉,跑来对着月亮发牢骚?」梁逸群笑盈盈的往梁思爱前方的大理石栏杆上一坐。
收回思绪,梁思爱意兴阑珊的道:「回程在车上睡了一觉。」为了学长昨晚抛出来的问题,她一夜没有睡好,今天一早又去健行,可想而知她有多累。到了回程时,她因为从学长那里挖不到答案,索性当个闷葫芦,自然而然就睡着了,一直到家门口才被学长摇醒。
「出去玩就茸睡了一路,回来还是会觉得很累。」
没错,她还是觉得很累,可是泡了一个热水澡,躺在床上,又不知不觉的猜想她与学长究竟有什么样的约定,当然又睡不着了,索性下来乘凉,吹吹风。
「我又不是猪,怎么可能睡了一路还会觉得很累?」
梁逸群歪着脑袋瓜,若有所思的瞅着梁思爱,看得她浑身不自在,忍无可忍的一瞪。他不怀好意的一笑。
「你有事吧。」
「有……什么事?」
「不要跟我装樽作样了,跟你心爱的学长出去旅行,怎么可能没事?」梁逸群调皮的挤眉弄眼。
「我又不是跟学长单独出去旅行。」
「虽然旁边跟着一大群电灯泡,但是我不相信你们两个没有独处。」
「……我们是公司旅游,所有的活动都是集体行动,怎么会有机会独处?」昨晚饭后散步消食纯粹是巧「你们两个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没有。」顿了一下,梁思爱忍不住问:「二哥,我喝醉酒是什么样子?」
「我不是跟你说过,你喝了酒就哇啦哇啦说个不停吗?」
「我知道,可是我都说些什么?」虽然她不寄望从二哥这里打听到什么,从而推测出她与学长的约定,不过,至少对于酒后发生的事,她可以从中推论当时的情景。
「抱怨爹地妈咪是假面夫妻,你绝对不要步上他们的后尘。」
这种感觉相当不妙。「我不至于每次都说这些吧?」
「你酒醉之后简直是三姑六婆,从国家大事到影剧圈八卦都很有意见,有很多话可以说,不过东一句西一句,毫无章法,唯有这件事,你的思绪最清楚,而且每次都要说上一遍。」
梁思爱石化了,换言之,那一夜她在学长面前也提及此事了……等一下,这应该跟约定扯不上关系吧。
「你没想到自己这么八卦,吓到了吗?」
不,每个女人都有八卦的本质,她岂会例外?她一点都不在乎这种小事,只想弄清楚一件事。「我有没有吵着跟二哥做什么约定?」
梁逸群似笑非笑的挑起眉。「我们之间能够有什么约定?」
梁思爱嘿嘿嘿的笑了,知道自己的问题很蠢,只能硬着头皮说:「是啊,我完全不在乎未来二嫂是什么样的女人,应该不会跟你做这方面的约定。」
「昨晚你发生什么事?」
「嗄……没事。」
「你看起来就是有事的样子。」
「真的没事。」
梁逸群好像接受了,跳下大理石栏杆,却无预警的蹦出一句。「你跟那位学长是不是有什么约定?」
吓了一跳,梁思爱显得有些慌乱。「没、没有,我们会有什么约定?」
梁逸群不相信的继续逼供。「你不会是昨晚喝醉酒,跟他做了什么约定吧?」
「我、我昨晚没有喝酒。」
梁逸群一副恍然大悟的拍手道:「原来不是昨晚,是更早以前啊。」
「没有,二哥不要胡乱猜想。」梁思爱急得冒冷汗。
「若是没有,你何必问这些?」
梁思爱张着嘴巴,可是一句话也挤不出来。
梁逸群好像想到什么似的瞪大眼睛。「等一下,你不会是借着喝醉酒,想办法将自己的一辈子赖在人家身上吧!」
「二哥不要胡说八道,我是这种人吗?」梁思爱激动得差一点跳起来。
「喝醉酒,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梁逸群眼睛贼溜溜的一转。「再说,除了一辈子,你对那位学长还会有其他的企图吗?」
梁思爱心虚的撇开头。「我不要跟你说了。」
「你这个丫头真是太不够意思了,怎么可以抢在我前面结婚呢?」
虽然落荒而逃会让她的心虚无所遁逃,梁思爱还是不管不顾的跳下秋千椅,嘟囔一句「懒得跟你说了」就急匆匆的逃回屋内,上楼回房。
第七章
难道二哥瞎猫碰上死耗子,猜中了,她借着喝醉酒将一辈子赖在学长身上?
梁思爱一想到这种可能性,连饭都吃不下。别人不知道,但她心知肚明内心深处对学长一直怀抱着贪念,说她借着喝醉酒对学长进行敲诈,这不是不可能。
越想她就越不安,若她真的干出这么丢脸的事,如何面对学长?可是,若答案不赶紧掲晓,一直住由脑袋瓜胡思乱想,别说是半年,就是一个月她都会发疯。所以,她还是只能对学长发动缠功。
「学长,做人不可以这样子,要说就说清楚,怎么可以只说一半呢?」
俞熠安伸出右手往梁思爱的左耳弹了一下。「现在是上班时间。」
「啊……我不管啦,我现在根本没心思工作。」梁思爱赶紧用双手护住耳朵。
「不想等到明年,你自己想办法将答案找出来啊。」
「除了学长,我能去哪儿找答案?」
「你确定没有办法从其他的地方找到答案?」
「对,我确定。」
俞熠安突然抓起梁思爱的手,梁思爱吓了一跳,不过没等她反应,他就拉着她上楼,来到了重新装潢、如今改为办公室的三楼,接着进了会议室。
「学长拉我来这里干嘛?」
会议室的门一关,俞熠安反手将梁思爱压在门上,惊得她顿时呆住了。
双手分置梁思爱两侧,俞熠安暧昧的倾身靠在她耳边,轻柔低语。「我可以帮你一个忙。」
「……嗄?」梁思爱动也不敢动一下,感觉一股酥麻从耳边窜入体内,害得她的心跳越来越快,真担心心脏会不小心跳出来。
「既然我们订下的时间是明年,我实在不方便提早告诉你,不过,我可以试着帮你寻回失去的记忆。」
「试着……帮我寻回失去的记忆?」梁思爱努力的想集中精神,可是那股令人悸动的阳刚味不断刺激她的感官,扰乱她的思绪。
「今晚我们再来重温一次。」
「重温一次?」
「对,就是将那天晚上我们喝啤酒的一切经过重来一次。」
怔了半晌,梁思爱的脑子终于正常运转了。「学长……是不是在开玩笑?我都忘了当时说了什么,怎么可能让整个经过重来一次?」
「你不要想得太复杂了,只要喝着啤酒,随便聊上几句,我就有办法让那天晚上的情景再上演一次。」
梁思爱半信半疑的微微挑起眉。「这么厉害?」
「试了不就知道了吗?」
是啊,试了就知道,问题是,就算事情重来一遍,明天酒醒她又忘了,还不是回到原点。梁思爱不悦的撇了撇嘴。「学长故意闹我吗?万一我就是记不住喝醉酒的时候发生什么事,怎么办?」
「我不是说过了,虽然喝醉酒,不可能一点记忆都没有,除非刻意不想。」
「学长的意思是说,即使明天早上酒醒,我记得酒醉之时发生的事,我可能选择失去这段记忆吗?」
「这不是不可能。」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遇到不知道如何面对的事,你会选择当鸵鸟。」
虽然这是事实,可是太没面子了,梁思爱嘟嘴道:「我有这么没出息吗?」
俞熠安往后一退,双手在胸前交握,好整以暇的瞅着梁思爱。「怎么样?你要试试看吗?」
转眼间,梁思爱就蔫了,很孬种的说:「我已经很久不碰酒精这东西了。」
「这不是更符合当时的情境吗?」
「可是,我觉得学长直接告诉我,不是更省事吗?」
俞熠安深表同意的点点头。「你真的希望我直接告诉你?」
梁思爱两眼瞬间一亮,满怀期待的问:「可以吗?」
双手一摊,俞熠安一副很大方的说:「这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你确定自己做好心理准备了?」
「不管听到什么,你都不会胆怯退缩?」
略微一顿,梁思爱心生不安了。「我会胆怯退缩吗?」
「我不知道,只是关系到未来的事,你习惯当缩头乌龟。」
没错,她确实没什么担当,但是也用不着说得如此坦白,缩头乌龟……她有这么令人唾弃吗?
俞熠安勾唇一笑,像在挑衅的道:「你准备好了吗?」
「……等一下,这不但关系未来,还是关系一辈子吗?」现在才知道她真的很令人唾弃,骨子里面确实是一只缩头乌龟。
「是啊,关系一辈子,一旦摊开来说,就不能退缩了。」
她越来越相信二哥瞎猫碰上死耗子的猜对了,她真的借酒醉将一辈子赖在学长身上,可是,学长若对她酒后的失态很反感,应该当作没这回事,怎么反而主动抖出来?这么说,其实学长很乐意被她绑住一辈子?
当然,这种结论是建立在二哥的猜测是对的,也有可能不是这么回事……不过,她实在想不出其他可能……「……既然关系一辈子,当然要先做好心理准备。」她越来越想知道答案,可是也越来越害怕知道答案,这就是又爱又怕受到伤害的心情。
俞熠安失声一笑,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取笑道:「你这个胆小鬼!」
「……学长不也赞成我要做好心理准备吗?」她是胆小,可是今日他们两人易地而处,学长想必也会心生胆怯吧。
俞熠安无所谓的耸耸肩。「我尊重你,只要你想知道,我随时可以告诉你。」
梁思爱很委屈的撇了撇嘴,若是真的有诚意,何必东扯西扯吓唬人?
「别给自己压力,闲着没事就动动脑,失去的记忆也许就自动回来了。」俞熠安握住梁思爱的肩膀,将她转过身,接着打开会议室的门,推着她走出去。「不过,可别在上班时间分心想这件事,若是因此打破杯盘,就拿你的薪水来赔。」
现在她的心情真的很复杂,答案已经唾手可得,却不清楚自己是否有勇气面对。
也许是俞熠安的惊吓起了作用,梁思爱不再继续纠缠着那个约定不放,不过偶尔念头一转,胡思乱想一通还是免不了,可是转眼间就会抛到脑后,否则,她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冲到学长面前问个明白。
不过有件事悬在心上,难免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就是最爱的草莓大福摆在前面,也没有多大的吸引力。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王凯如一脸讨好的看着梁思爱一一她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教人看了胆颤心惊。
她消声匿迹好一段时间,就是想等好友气消,可是看这副样子,很显然她还是出现得太早了。
梁思爱冷冷的看了王凯如一眼。「对你,我已经没力气生气了,可是你最好记住一件事一一你若是再做出任何背叛我的事,我们两个就断交!」
「我不是故意泄露你在思念小屋工作,真的,只是聊着聊着,聊到了你,不知不觉就脱口而出。」王凯如不好意思的打了一下嘴巴。「你也知道我管不住这张嘴巴,常常没经过大脑,话就说出口了。」
唇角一抽,梁思爱没好气的说:「事不关己,何必费心管住嘴巴?」
「你怎么这么说,我从来不会拿你的事到处宣传。」王凯如觉得好委屈。
「我也不曾拿你的事到处宣传啊。」言下之意,这是基本礼仪,根本不信得拿来邀功。
叹了口气,王凯如摆出低姿态的双手合十。「我都已经道歉了,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就不能铙了我吗?」
「如果我还耿耿于怀,今天就不会出来了。」
「可是,看你阴阳怪气的,好像非常不爽的样子。」
「我是……」没错,她是很不爽,只是跟好友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怎么了?」
梁思爱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没事。」
「你明明有事。」
明明有事,还说没事,连她都无法说服自己,还不如承认。「没错,我有事。」
王凯如两眼瞬间一亮。「你有什么事?」
这位小姐干嘛一副听到八卦的样子?梁思爱唇角往上一挑,不过,还是应观众要求的随口道来:「还记得我大学的时候,经常找你东家长西家短吗?」
王凯如点了点头。「虽然大学我们读不同的学校,可是每个礼拜都会聚在一起喝咖啡。每次见面,你总是叽哩呱啦说个没完没了,好像你在学校闷了一个礼拜没有说话。」
严格说起来,她确实称得上闷了一个礼拜,她与同班同学一向都保持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相处摸式,因此只能等候与好友相聚,再大吐生活的酸甜苦辣。
「记得我都跟你说了什么吗?」
「你说得可多了,要一一说给你听吗?」
「你全都记得吗?」
「我想几乎吧,因为一件事,你可以说了再说,直到我喊救命。」
梁思爱嘿嘿嘿的笑了,这倒是事实,不过一般人都有这个通病,也不是只有她有这种坏习惯。「不用每一件事都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你最常说的是上课很无聊,你总是打瞌睡,不过,你竟然没有一科被当掉,这一直让我觉得很佩服。」
「这是因为我有一流的指导老师。」
「我知道,你学长都会帮你恶补,而且他拥有一流的猜题能力,你也称得上厉害,你学长花一两个礼拜的时间教你,你就可以混过关。」
「虽然上课的时候常常打瞌睡,但不代表我回家不读书。」
王凯如双手交握搁在桌上,微微倾身向前。「有一件事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你和你学长为什么没有交往?」
怔愣了下,梁思爱一副很困惑的问:「为什么我们两个要交往?」
「你很喜欢你学长,你学长又很疼爱你,我一直以为你们会交往……即使中间出现了颜敏俊,我还是觉得总有一天你们会变成一对,直到大学毕业,你和他失去联络……对了,现在你们一起工作,有没有可能转变关系?」
「等一下,你怎么会认为我喜欢学长?」因为心虚,担心别人看透她心底对学长的妄想,她会刻意降低提及学长的次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