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和一下激动的情绪,梁思爱柔声问:「为何从来不让我知道学长的心意?」
「从一开始,你就在我们之间划上一条线,如果告诉你我喜欢你,你大概会拿出跑百米的速度逃走吧。」
「……我在学长眼中就这么没出息吗?」虽然如今无法证实学长的担忧是否会发生,但不可否认,当时她满脑子想当灰姑娘,盼着白马王子寻到她,即使她与学长心意相同,她也没有勇气接受。不过,听到学长对她的评价如此不好,还是让她觉得很难过。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当时我们都没有足够的决心面对自己的心。」
「学长认为我现在有足够的决心了吗?」
「现在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俞熠安从后面伸手圈住梁思爱。「没关系,你没有足够的决心又如何?我有够强悍的毅力。」
闻言,梁思爱甜蜜蜜的笑了,可是嘴巴偏偏不肯松口。「学长确定?」
「我不会松开手。」俞熠安双手将她圈得更紧。
「事实上,我是个胆小鬼。」看起来好像很勇敢的与妈咪较劲,可是却没有胆量真的去抗争。
「这一点我们不是一直都很清楚吗?」
梁思爱生气的想挣脱俞熠安的怀抱,可是他犹如铜墙铁壁,完全无法撼动他。
「你都承认的事,何必生气?」
「我承认是一回事,别人的批评又是另一回事。」
「我觉得你胆小是好事。」不会乱跑,这些年他才可以将心力投注在事业上。
「学长还没尝到我胆小的苦头。」
「我不是说了,我够强悍,你只要躲在我后面就好了。」
「我哪有这么孬种?」
「相信我,我会守护你。」
梁思爱微微拉开俞熠安的手,转过身面对他。「虽然我是个胆小鬼,但是我想站在学长身边,我也想守护学长。」她一直不认同父母虚伪的婚姻,可又不能否认他们始终携手一起面对外面的世界,没有谁躲在谁的后面,因为夫妻是一体的。
心一震,俞熠安的目光柔情似水,她在感情方面一直很迟钝,如今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很大的突破「你想站在我身边,就站在我身边,想躲在我后面,就躲在我后面,只要别离开我就好了。」
梁思爱踮起脚尖亲一下他的双唇,好害羞的道:「真正要担心的人是我,学长的脚比我还长,跑得又比我还快。」
俞熠安忍俊不住的哈哈大笑。「理论是如此,可是一看到你,我的双脚会自动自发跟着你,完全不受理智指挥,所以你根本不必担心。」
「学长捏我一下。」
俞熠安伸手在她左耳弹了一下,痛得她哇哇大叫。
梁思爱可怜兮兮的捂着左耳。「学长干嘛这么用力?痛死了!」
「现在你可以确定了,这一切都是真的。」
学长总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学长,我妈咪很厉害。」
「对我来说,最厉害的人是你。」除了她,没有人可以左右他的喜怒哀乐。
梁思爱懊恼的嘴一噘。「我很认真。」
「你看我的样子像在开玩笑吗?」俞熠安再次伸手圈住她,很紧很紧,好像恨不得将她嵌入他体内。「不管是谁,我都可以应付得来,要不然,我就没有资格说要守护你。」
「学长,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俞熠安低下头吻她的发心。「找个时间,将我介绍给你父母亲。」
顿了一下,梁思爱勇气十足的说:「你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先向妈咪透个口风,再介绍你认识我父母。」
这对她来说,已经是跨出一大步了,俞熠安很满意了。「好,我等你安排。」
这就是陷入热恋的人吗?明明在同一个地方工作,天天都可以见到面,可是一停下手边的工作,就会不自觉的东张西望寻找对方的身影,只要一眼,就会觉得甜蜜蜜的,若是两人的视线刚好对上了,就会缠缠绵绵的忘了身在何处。
纪慕希实在受不了了,用力在梁思爱身边咳了几声。「你们会不会太过分了?」
「……什么太过分了?」梁思爱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公然眉目传情,存心教我们嫉妒吗?」
「……什么眉目传情?」梁思爱不安的瞥了俞熠安一眼。虽然学长没有交代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可是高调的办公室恋情好吗?纪大哥说过,这里之所以雇用男孩子,原因之一是避免办公室恋情引发不必要麻烦。学长的防范不是没有道理,上门的客人有很多是仰慕者……这里每个人都有仰慕者,除了她。
「干嘛嫉妒?你也找个人眉目传情啊。」俞熠安大大方方的说。
纪慕希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这个家伙竟然这么帅气的承认了。
「你有意见吗?」
「你说找个人就可以找个人吗?」
「来店里买巧克力的女孩子有很多是冲着你来的。」
这一点梁思爱不得不点头同意,纪大哥不但拥有最多的仰慕者,甚至有女孩子大胆的走到他面前示爱,当场让大伙儿的下巴掉到地上。
「你别闹了,都是一些小女孩。」
「真心喜欢一个人,年龄不是问题。」
「我可不想被人家嘲笑老牛吃嫩草。」
「纪大哥还没有进入老牛的阶段。」梁思爱忍不住插嘴道。
纪慕希懊恼的瞪了她一眼。「这不是重点!」
「什么是重点?」梁思爱虚心请教。
「我不喜欢女孩子太幼稚了,成熟一点比较有味道。」
梁思爱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原来纪大哥喜欢姊弟恋。」
「你这丫头……」
纪慕希举起手就要给她一个栗爆,还好俞熠安反应敏捷,转眼间已经跑过来,伸手挡下来。
「人家的女人不要乱碰。」
纪慕希惊俜的瞪大眼睛。「你也太小气了吧。」
「若我不小心让你心爱的女人头上肿一个包,你恐怕会教我十倍奉还。我是个斯文人,这种事做不来,只好抢先一步挡下来。」
瞪着俞熠安半晌,纪慕希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坠入爱河的男人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好。」
「那就不要说,看就好了。」
「看……」纪慕希一副受不了的抖了一下。「我已经吃不消了,还教我看?」
「这样就吃不消,你的心脏是不是太脆弱了?」
「我……」纪慕希举起双手投降。「我认输了,你们都不觉得难为情了,我们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又如何?」
「你也太夸张了。」
「我太夸张了?」纪慕希目光一一扫过其他的人。
众人很有默契的抖了一下,然后低头看了掉落一地的鸡皮疙瘩一一这个意思很明白了,纪慕希说出了众人的心声。
俞熠安见了,还是识相的闭上喈巴。
「我只是要求你们收敛一点,不要当着我们这些孤家寡人的面眉来眼去。」
俞熠安真是无辜,不知不觉眼神交流,就此缠上,这也不是他能控制的事。
「当老板的要以身作则,你同意吗?」
「我知道了。」俞熠安拉起梁思爱的手,走向楼梯。
这是什么情况?纪慕希怔愣地问:「你们要去哪里?」
「不是说不要当着你们的面眉来眼去吗?我们就找没有人看得见的地方。」
纪慕希张着嘴巴,可是,终宄只能目瞪口呆看着他们上楼……认识他那么久了,从不知他如此狡猾,还会钻漏洞……不能不说,爱情的力量太伟大了!
每天晚上开车送梁思爱回家,俞熠安总是将车子停放在附近的停车场,再陪着梁思爱携手踏着月色散步回家。
「我们公开恋情会不会带给学长不便?」这个问题困扰了梁思爱一整天,思念小屋不大,即使不公开,他们的感情也难以对众人隐藏,可是真的摊在众人面前,又担心会造成工作上的困扰。
「你不想公开吗?」
梁思爱摇了摇头,好害羞的瞥了俞熠安一眼。「我恨不得所有的人都知道学长属于我,不过,学长不是不喜欢办公室恋情吗?」
「我确实不喜欢办公室恋情,工作容易分心,若是两人闹脾气发生口角,还会影响工作气氛和质量,可是不将你放在身边,我不安心,工作也无法专心。」
「现在我们的关系已经公开了,想隐瞒也来不及了。」
「再过两三个月,新部门就差不多步上轨道了,届时还要招募新员工。如果我们的恋情转入地下化,学长又下了封口令,这些新员工就不会知道了。」
怔愣了下,梁思爱怀疑自己听错了。「不要?」
俞熠安低下头,用额头轻碰她的额头。「我要让全世界的人知道你是我的。」
嫣红瞬间染上白晳的娇颜,梁思爱娇嗔的道:「我们不说,认识我们的人也都看得出来。」
「你知道吗,以前就有不少同学问我,我们两个是不是在谈恋爱。」他们的关系一直教人产生雾里看花的感觉,譬如他与同学出游,十次有九次会带上她,两人互动又自然亲密,也难怪同学会怀疑他们是恋人。
「真的吗?」
俞熠安用力的点点头,刮了刮她的鼻子。「难道没有人问过你吗?」
「没有,我是打工族,后来惨遭江同学出卖,更是连个知心朋友都没有。」
俞熠安伸手将梁思爱圈进怀里。「过去,我不得不将感情藏在心里,可是从今以后,我要大声的说出来,这是爱一个人应该有的担当。」
是啊,一个人连承认爱的勇气都没有,凭什么说要守护对方?「我知道了,我们不要隐瞒自己的感情,大大方方的面对大家,还有,我要更认真努力工作,当一个可以站在学长身边的女人。」
「你已经很认真很努力了,不要对自己要求太严格了。」他发现她最近工作更卖力了,想必担心别人说闲话。
「如果我真的做不来,我绝对不会勉强自己。」梁思爱举起右手捂住俞熠安的嘴巴。「我不想在思念小屋当个花瓶,我想挥发自己最大的价信,不要辜负学长对我的心意。」
俞熠安握住她的双手,放在唇边一吻。「我什么都可以由着你,但你要记住一件事一一我唯一在意的是你是否幸福。」
梁思爱双手转而圈住他的腰,依偎在他胸前。「我能待在学长身边就是幸福。」
「这么容易满足。」
「我本来就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时间很晚了,学长是不是应该回去了?」梁思爱嘴巴上这么说,圈住俞熠安腰部的双手并没有松开的意思。也许因为这一切还犹如一场梦,虽然看了一整天,可是直至此刻才有实真的感觉!他属于她……真的好想这样子一直赖在他的怀里,倾听着美妙的心跳声。
理智上他很认同,毕竟他们此时站在梁家大门外面,两人抱得好像连体婴,若是不小心教梁家的人看见了,总是太失礼,可是,双手却做出相反的举动,将她搂得更为紧密,恨不得可以将她揉进体内。「再一会儿就好了。」
「明天上班又可以见面了。」梁思爱调皮的仰头吻俞熠安的下巴。他忍不住低下头回敬她,除了轻而易举教他沉迷的小嘴,他吻遍她细致柔软的娇颜。
「怎么办?我就是舍不得放开你,真想将你变成拇指姑娘放在口袋带着走。」若是目光可以吃人,她已经被他吃得一干二净了。
梁思爱甜蜜蜜的笑了。「没想到学长也会说这种傻话。」
「现在你知道了吧,你对我的影响力就是这么大。」
「学长对我的影响力更可怕。」明知道站在这里跟学长难分难舍,若是教左邻右舍瞧见了,传到妈咪耳中,妈咪很可能会晕倒,她还是不管不顾的想要赖在学长怀里,想要被他的气息紧紧包围。
「什么时候安排我与伯父伯母见面?」
「妈咪出差,等她回来,我会立刻将我们的事告诉她。」原本她想一鼓作气向妈咪坦白,可是作战的心理准备都有了,妈咪竟然收拾行李匆匆飞去美国出差,听说这一趟差不多要待上一个月左右,害得她现在的心情还被吊在半空中。
「真的不知道如何开口,索性直接带我去见你妈咪,由我来说。」
「不要,学长相信我,我一定做得到。」
「好,我相信你。」
「时间真的很晚了,学长还是赶紧回去吧。」
半晌,俞熠安才依依不舍的放开梁思爱。「我看着你进去。」
「学长先走,学长还要走出去开车。」说起来很可笑,虽然每天晚上都会上演这么一幕戏,他们还是不厌其烦的重复相同的事。
俞熠安伸出右手,梁思爱很有默契的从皮包掏出钥匙给他,他左手拉起她的手走过去开门,然后将钥匙还给她,推着她道。「好了,你赶快进去了,我一回到休息室会Line你。」
恋恋不舍的看了俞熠安一眼,梁思爱提醒他小心开车,便踏进去,关上大门。
俞熠安往后退了一二十步左右,抬起头看着梁思爱位于二楼的房间,直到电灯亮了,方才移动脚步离开。
过了一会儿,有个人影从梁家右侧榕树下走出来,路灯打在他阴沉的脸上,教人见了都要生出一股寒意。
若梁思爱看见他,肯定会大吃一惊,已经抛至脑后的人怎么会出现在她家外面?
颜敏俊愤怒的握紧拳头,她怎么可以欺骗他?很早以前,他就觉得她与她学长有暧昧,可是她坚称没有……从头到尾,她都在欺骗他,真是不可原谅!
除了月底两天店休,梁思爱平时的休息日少与俞熠安相同,因此到了休假日,她最常做的事就是赖床,睡到太阳晒屁股了再懒洋洋起身梳洗用餐,此时通常已经过了中午了。
今天也像往常的休假日一样,即使早就醒了,她依然紧紧抱着被子不放,直到帮佣来敲房门,告知她有客人。
急急忙忙的起床梳洗下楼,看到坐在客厅的客人是王凯如,梁思爱怔了一下。
「咦?这个时候你怎么会跑来我家?」
「我去思念小屋找你,他们说你今天休假。」王凯如从沙发跳起来,跑过去抓住梁思爱。「我们找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说几句话吧。」
「什么事这么神秘?」梁思爱带着王凯如进了起居室。
起居室的门一关,王凯如便迫不及待的问:「我听说你在谈恋爱,对象还是你学长,真的还假的?」
吓了一跳,梁思爱绝不相信思念小屋的人有这么大嘴巴,一两个礼拜的时间就可以传出去了。「你从哪听来的?」
「你先告诉我,有没有这么一回事?」
「你不是说——无风不起浪吗?」
王凯如惊愕的瞪大眼睛,往后跌坐在沙发上。「你真的跟你学长在一起?」
这个女人会不会太夸张了?梁思爱好笑的提醒她。「你不是认为我们两个总有一天会变成一对吗?」
「是啊,我也认为你们不会有结果。」
「呸呸呸!」梁思爱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我们两个会一生一世。」
王凯如激动的跳了起来。「你忘了他是孤儿吗?」
「我不在乎。」
哇塞!这个女人还真是帅气!不过,她不知道自己应该为好友拍手叫好,还是用力摇晃她,教她清醒一下。王凯如再一次跌坐在沙发上。「是啊,你是爱情至上主义者,当然可以说不在乎,可是阿姨在乎啊。」
「那又如何?她不可能保证我的幸福,也只能尊重我的选择。」
顿了一下,王凯如同意的点点头。「理论上如此,可是你势必要经过一段长期抗战,你吃得消吗?」
「我会好好与妈咪沟通,证明我的眼光是一流的。」
怔愣地看着梁思爱,好一会儿,王凯如发出叹息般的声音。「你变了。」
她变了?梁思爱笑了,是啊,自从跟学长在一起,她变得越来越勇敢,觉得没什么好怕,如果她应付不了妈咪,学长可以应付,妈咪看到学长就投降了。
「以前,你总是想东想西否决人家,深怕疏漏了哪些细节,鸡蛋里面也要挑出骨头,可是现在,你什么都不想,就是不顾一切想跟他在一起。」
「这不就是爱情吗?」
闻言一怔,王凯如彷佛消了气的皮球般垂下肩膀,像在喃喃自语的道:「是啊,这就是爱情,看样子,你真的很爱你那位学长。」
梁思爱微微挑起眉。「你怎么看起来一副很失落的样子?」
「我是替某人难过,费了那么多的心思,最后落得一场空。」
唇角一抽,梁思爱不问也知道某人是谁。「你会不会太无聊了?某人又不是你儿子,你干嘛替人家难过?」
「某人真的很喜欢你,你都不会觉得对人家过意不去吗?」
「我早就说得很清楚了……等一下,难道向你打小报告的人是颜敏俊?」
「什么打小报告,他不过是向我求证。」
「向你求证?」
「他看到你们两个很亲密的走在一起,因此跑来向我求证,我认为他看错了,学长是孤儿,你绝对不可能跟学长在一起……」王凯如突然反应过来的用双手捂住嘴巴,眨着无辜的双眼看着梁思爱,她不是故意说出去,而是不小心脱口而出。「王凯如,你干嘛跟他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梁思爱真想一脚踹过去,这个女人怎么老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这哪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全都是事实啊…???好啦好啦,我知道错了,又不是故意的。」王凯如的声音越来越小。
梁思爱忍不住翻白眼。「你哪一次是故意的?」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嘛,再说,事实就是事实,难道你想隐瞒吗?」
「我为何要隐瞒?」
王凯如双手一摊。「那我为什么不能说出来?」
这根本是强词夺理,这两种情况怎么可以划上等号?可是,她却无言以对,没错,事实就是事实,只是不久之前颜敏俊还纠缠着她不放,双方父亲又是好友,总是担心因此节外生枝,惹出不必要的风波。
「不过,我已经劝他别浪费时间在你身上,他应该对你死心了。」
梁思爱真想翻白眼。「我请花店将他送的玫瑰花丢进垃圾桶,他早该死心了。」
王凯如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你也太狠了吧!」
梁思爱终于在好友旁边坐下。「我不狠下心,难道放住他继续做一些浪费时间浪费金钱的事?」
王凯如感慨的叹了声气。「我同意,只是觉得他很可怜。」
「怜悯不是爱情,将来他遇到心意相通的另一半,他一定会感谢我。」
「也许他一辈子遇不到心意相通的另一半……啊!」王凯如抱着突然被赏了一个栗爆的额头。「你干嘛那么粗鲁?」
梁思爱恶狠狠的一瞪。「你今天是专程来我这里吐槽的吗?」
「……我是来恭喜你找到幸福。」王凯如也是很懂得见风转舵的人,尤其面对两道凶狠的目光,还能不低头吗?如今,她不能不说,爱情真是可怕,胆怯的小老鼠也会变成凶悍的母老虎。
梁思爱大大的咧嘴一笑。「谢谢,我真的很幸福。」
第九章
梁思爱真的觉得自己很幸福,俞熠安对她的宠爱简直无法无天,过去她想做却不能做的事,他都会陪着她一一实现,譬如她想在街头作画,他就跟她一起背着画具跑去淡水渔人码头作画;她想去游乐园惊声尖叫,他就带她去游乐园搭乘那些恐怖的游乐设施……
她实在太幸福了,有时候甚至觉得害怕,这会不会转眼变成一场梦?这种心情也是难免,妈咪那一关还未解决,就好似脖子前面悬了一把剑,怎么可能安心?尤其今日一早得知妈咪提前于明晚回来,她整颗心更是七上八下平静不下来。
今日下了班,她没有上四楼,而是坐在店门外的木制休憩椅,等候俞熠安做最后收拾打烊的工作。
「怎么了?我看你今天心神不宁,是不是有事?」俞熠安递了一杯热可可给梁思爱,然后在她身边坐下。
喝了一口热可可,梁思爱很苦恼的道:「明天我休假,我想做晚餐给学长吃,可是学长知道我的厨艺很糟糕,想来想去,连一道菜色也想不出来。」
「怎么突然想做晚餐给我吃?」
「每次都是学长下厨,总该换我了。」
「你不下厨,我还是一样爱你。」
娇颜染上一片嫣红,梁思爱娇嗔的道:「这是心意。」
「你就算不为我下厨,我也知道你有多爱我。」
「学长!」
俞熠安伸手揉了揉梁思爱的头。「你还是赶紧嫁给我,免得成天胡思乱想,担心这个担心那个。」
学长果然了解她,不管她绕得多远,想要敷衍过去,他还是可以一眼就看透她的心思……等一下,学长刚刚说什么,要她……学长是在求婚吗?
见梁思爱一脸呆傻的样子,俞熠安戏谑的笑道:「怎么变成哑巴了?难道不想嫁给我?」
噘着嘴,梁思爱懊恼的举起空着的左手往他胸瞠捶了一下。「哪有人像学长这样子讨论终身大事?」
「我们的终身大事早在七年前就讨论过了,如今只是提早一年。」
「我们才刚刚交往。」
「我们认识八年了。」俞熠安取走梁思爱右手上的马克杯,放到一旁的地上,握住她的肩膀转身面对他。
「你不想快一点嫁给我吗?」
「……哪有人这样子求婚,一点都不慎重!」其实她也不想拖到明年,可是女孩子嘛,总不能表现得太猴急了。
「我会再补一个求婚仪式给你。」
「求婚仪式也不是那么重要,还是得让我爹地妈咪先点头。」
俞熠安故作哀怨的叹气道:「你对我就这么缺乏信心,担心他们不答应吗?」
「不是,只是……」
「我知道,你真正想要得到的是他们的认同,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