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天要去美国出差,你跟我一起去吧。”
这根本不是在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下达命令吧。“我是问你为什么?”
“我们不是约定好了,既然你不确定他的真心,那就想办法逼出他的真心,如果逼不出他的真心,那就表示他没有真心,而你可以对他彻底死心了。”
没错,可是未免太快了,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啊!张着嘴巴半晌,她好不容易挤出话来。“我跟你飞去美国出差,难道就可以逼出他的真心吗?”
“如果他在意你,他就会追过来。”
“美国又不是南部,高铁一个多小时就可以到了,他有工作,怎么可能放下工作追到美国呢?”哥哥就是这个样子,老爱做一些强人所难的事。
“如果是太容易做到的事,又怎么能测出他的真心?”
“可是,也用不着这么严苛吧!”
姚以杰挑衅的扬眉。“既然你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不如一开始就死心好了。”
“哥,你就这么恨不得我们离婚吗?”
如果手上有东西,他一定会往她的脑袋瓜砸下去。“虽然我不喜欢那个讨厌的家伙,可是结了婚,当然希望你们可以白首到老,所以,更要确定他的真心,你真的可以将一辈子托付给他吗?”
她没办法反驳,因为哥哥的想法并没有错。
“他现在对你很殷勤,你是不是心软了?”
“我没有。”怎么听起来有气无力呢?
“我还不了解你吗?如果你的心还像一开始那么坚定,你就不会开心的像只小鸟儿,成天飞过来飞过去。”
“我哪有成天飞过来飞过去?我只是接了插画的工作,在做一些准备工作。”
他翻了一个白眼。“你的开心全部写在脸上,那骗不了人。”
咬了咬下唇,她真的是措手不及。“你至少应该给我一点心理准备。”
“准备什么?请他想办法排出假期,跟在你后面飞到美国吗?”他刻意将出差的时间提前,就是避免齐孟石有时间做准备。
两眼一瞪,她不悦的噘着嘴巴。“我不会做这种事。”
“这可难说了,齐孟石只要在你耳边吹口气,说上几句甜言蜜语,你大概会把心里所有的秘密都向他吐露。”
“你不要把我说成那种没脑子的笨丫头。”
“我也不希望你是那种没脑子的笨丫头,可是现在看来,你就是如此。”
她懊恼的紧抿着嘴。
“你不要觉得不服气,你想要成为赢家,就不可以三心二意。当初你背着齐孟石搬回娘家,不就是怕自己的心会动摇吗?做任何事都要拿出魄力,一直犹豫不决,吃亏的是你自己。”
这个道理她怎么会不懂?当初,她相信自己跟齐孟石走到尽头了,留在那里,不过是让自己的心饱受折磨煎熬,可是如今不一样了,齐孟石正在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他们的未来充满希望……好吧,她必须承认自己很没出息,轻而易举的就被他动摇了。
七十一
“难道你不想知道他的真心吗?”
“我当然想知道。”
“那就放手一搏,如果他真的放下一切追着你到美国,相信我开心的程度不亚于你。”眼神变得好温柔,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瓜。“你是我最宝贝的妹妹,我不过是希望你得到幸福。所以,如果没有办法确定齐孟石是你的幸福,我只会想着如何赶走那个讨厌的家伙,你就让我安心吧。”
是啊,哥哥只是希望她得到幸福。“我知道了。”
“你不可以跑去打小报告哦!”
她娇嗔的一瞪。“我不是说了,我不会做这种事。”
“再提醒一遍总是比较稳妥,而且除了齐孟石,对齐家任何一个人都不能说。”
“你放心,除了打电话通知果果,我不会向任何人透露美国之行,可是,总要让我前往美国之前见他一面。”
“只要不是打小报告,我不会反对你们两个见上一面。”
“我发誓绝对不会打小报告。”她举起手准备发誓,他将她的手拉下来。
“这关系的是你的未来,相信你的脑子还不至于笨到无药可救。”
干么刻意强调“笨到无可救药”?是啊,这确实关系到她的未来,而她比任何更渴望知道他的真心,不过……
“他不知道我去哪里,你要他怎么追过来?”
“我们一搭上飞机,就会有人帮我通知他。”总之,他就是要那个讨厌的家伙火冒三丈,气到跳脚……真是太可惜了,他没办法亲眼目睹这一刻,是不是应该请负责通知的人拍下来呢?
“你不要故意刁难他。”
这个丫头真的让人很想拿东西砸她的脑袋瓜!“我有这么可恶吗?”
“你看他不顺眼,很可能会刻意刁难他。”
“我是个很有分寸的人。”他确实很乐于刁难那个讨厌的家伙,可是又很担心妹妹为他哭泣,实在很矛盾,只好小小退让,折衷一下。
是吗?她很怀疑,不过,她不敢再啰唆了,免得弄巧成拙。
“后天早上十点左右的飞机,你最好现在就动手整理行李,否则明天空不出时间见那个讨厌的家伙一面。”他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边走出房间一边交代。“美国的天气比台湾还冷,别忘了带上保暖的衣物。”
她将行李箱从更衣间拖出来,只见行李箱摊在地上,她却提不起劲的靠着床尾坐在地板上。她和齐孟石刚刚有了一个美好的开始,继续下去,说不定有一天,她会听到“我爱你”这三个字,这会儿她突然丢下他跑去美国,他会有什么感觉?她已经开始担心了,到底齐孟石会不会追到美国?
姚以乐注视着机窗外的云海,如此的纯净平和,却又充满了壮阔之美……完全不同于她此刻的心情,她分分秒秒都不得安宁,不断的钻牛角尖,绕着相同的问题打转——他会为了她追到美国吗?如果他不追来呢?
不想没事,越想越不安,脑海不由得浮现昨晚她向他“道别”的情景——
“你猜猜看,为什么我会带你来这个地方?”
他慎重的左看右看研究了一会儿,点点头宣布道:“上次我带你来这里放烟火,难道你带我来这里也是为了放烟火?”
“宾果!”她从背包取出事先买好的烟火。“今天要放出最灿烂的烟火。”
“为什么突然想放烟火?”
她起身走下台阶,将烟火一一摆在地上,变出一个漂亮的心型,转身直视他,反过来问他,“上次你为什么想放烟火?”
“我不是说了,突然想放烟火。”
“我也是,突然很想放烟火。”在他看来,烟火代表开始,也代表结束,所以她希望透过烟火向他传递讯息,她飞到美国,就是为了让他对他们的未来做出最后的决定——是开始,还是结束?
怔了一下,他笑了。“你怎么可以如此赖皮?”
“如果你认为我不是突然想放烟火,那是什么原因?”
他煞有其事的皱眉想了想,歪头瞅着她。“难道你是在传递某种讯息吗?”
“……我又不是谍报人员,干么玩那种传递讯息的游戏?”吓了她一跳,她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他起疑的举动?
“不是吗?”他若有所思的挑起眉。“那会是什么原因呢?”
“如果你认为我有别的心思,你就慢慢想好了,现在,我就只想开开心心的放烟火。”她退到一旁。“你来放烟火吧。”
他不再追问,起身走下台阶,接过她事先准备的打火机,一一点燃摆在地上的烟火。烟火真是绚丽灿烂,教人目不转睛,可是当一切回复平静,什么都没有了。
七十二
“你不要再叹气了!”姚以杰拿起耳机帮她戴上,她瞬间从昨夜回过神。“你可以听音乐,或者看影片,总之,什么都不要想。”
“怎么可能不想呢?”她好委屈的瞥了他一眼,逼她做出这么大的决定,让她一颗心悬在半空中,不想,这根本是强人所难嘛!
“现在的决定权不在你手上,你就是想破脑子也没有用。”姚以杰转头向巡视的空姐要了一杯柳橙汁,待空姐将柳橙汁送到他手上,他将姚以乐前方的餐桌放下来,将柳橙汁摆在上面。“喝杯冰凉的柳橙汁,让心情平静下来,不要跟你的脑子过不去,小心黑发会变白发。”
虽然是事实,她还是不服气。“哥哥管得住脑子里面的东西吗?”
“我不是叫你听音乐,或看影片吗?”他敲了敲她的耳机。
“我现在没有心情听音乐,也没有心情看影片。”
他伤脑筋的双手在胸前交叉。“你真的很喜欢跟自己过不去。”
她不是喜欢跟自己过不去,实在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我们上飞机的时候,我已经收到简讯了,齐孟石收到我的传话了,如果他对你有心,一定会追过来。”
“哥哥找谁传话?”
“齐妍心,所以我保证她一定会告诉那个讨厌的家伙。”
她两眼圆瞪。“哥哥不是不准我跟齐家的人说吗?”
“‘我说’和‘你说’两者差很大。”
眼神转为犀利,她不能不怀疑他包藏祸心。“你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
他生气的拿起柳橙汁凑近她嘴边,强行灌了她一口,要她冷却一下心情。“你哥是满脑子邪恶念头的大坏蛋吗?”
咳……她缓了一口气,懊恼的瞪他。“你自己说‘我说’和‘你说’两者相差很大啊。”
“当然相差很大,因为你会动手脚,而我只会说该说的话。”
半晌,她吐出一句话。“做贼的喊捉贼。”
“你就会欺负你哥哥!”实在忍不住了,他朝她的脑袋瓜敲下去。
她很想回他“这是事实啊”,可是最后还是闭上嘴巴。
姚以杰站起身,从上方的置物柜取下随身背包,拿出事先准备的绘画本和笔递给她,她见了一怔,他解释道:“你刚刚到姚家的时候,天天抱着绘画本,后来越来越少这样做,这几年干脆不画了,我觉得很可惜,因为你画得很棒。”
初到姚家时,难免会有压力,而且思念无法向人诉说,不管是对母亲,还是对石头哥哥,只能藉由画画来传达。渐渐的,她开始融入姚家的生活,深受疼爱的她不再担心自己会被送走,抱着绘画本的时间自然减少,不过,每个礼拜总会给自己一段跟画画对话的时间。
这个情况一直到她得知齐孟石和凌华月交往,她再也没办法画画了,因为多年以来,母亲的身影早在不知不觉中从绘画本上消失了,反而满满的都是石头哥哥的身影。已经没有思念的理由,当然就失去画画的动力了。
“我喜欢你画画的样子,虽然是画漫画,却好像在画多了不起的艺术品。”
“用什么态度面对笔下的作品,那幅作品就是什么样子。”
“前天你不是说要接插画的工作吗?那就利用这个机会练习一下,你很久没拿画笔了,说不定你的手,都生锈了。”
她将右手伸直,没好气的说:“哥哥看我的手像是生锈的样子吗?”
他很认真的抬起她的手仔细研究了一会儿,做出结论。“表面是一回事,骨子里是一回事,这要等你画了才知道。”
“你等着看吧!”她骄傲的扬起下巴,随即打开绘画本,开始挥动手上的笔。
姚以杰见了唇角微微上扬,这个丫头真是单纯……但愿那个讨厌的家伙不要令她失望,要不,他会狠狠痛宰他一顿!
“姚以杰叫我传几句话给哥哥——他带走姚以乐了,如果你不能给她幸福,请你不要再打扰她,她是一个非常死心眼的人,如果不能用同等的爱回应她,只会让她活得很‘卑微’,不能爱她,至少给她应有的尊严。我可以发誓,我一个字都没有删减,哥哥仔细琢磨过后,若想知道嫂子现在在什么地方,我会将姚以杰在美国的连络方式告诉哥哥。”
齐孟石一遍又一遍的想着齐妍心为姚以杰传的话,心疼姚以乐一直在自己面前活得很“卑微”,自责自己一直没有给她应有的尊严,可是,这也教他怯步了,当他心里还挂念着另外一个女人的时候,他可以理直气壮的追到美国将她带回来吗?
当他决定以“恋人”身份跟她重新开始,就确定自己的心意,即使将来找到小平安,他也不会放开她的手,可是,他并没有因此断了寻找小平安的念头,这一点,不就代表他对姚以乐没有百分之百的忠诚吗?
现在他终于明白她带他去放烟火的原因了,这可以是一个结束,也可以是一个开始,而她将决定权交到他手上。
他必须承认姚以杰是对的,如果不能爱她,至少应该给她尊严……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齐老夫人推着轮椅来到客厅旁的露台边。
回过神来,齐孟石转身看着奶奶。“奶奶怎么还没睡?”
七十三
“奶奶有心事,睡不着。”
看样子,奶奶想必从齐妍心那里得到消息了,若是不想自找麻烦,他应该避重就轻糊弄过去,可是不关心又说不过去,只能正面迎击。
他走进屋内,伸手扶起奶奶,来到露台的藤椅坐下。“奶奶有什么心事?”
齐老夫人一副明知故问的瞥了他一眼,重重叹了一口气,无比哀怨的说:“我就一个孙子、一个孙女儿,原本以为在我走完人生之前,可以看见你的孩子出世,看见妍丫头披上白纱,结果,你跟老婆分居,妍丫头竟然嚷着说要当单身贵族,没有一个顺我的心。”
“齐妍心嚷着要当单身贵族?”
“她说现在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浪费时间和青春在男人身上是笨蛋的行为。”齐老夫人别有用意的看了他一眼。
奶奶根本是在暗示他,齐妍心会有这种偏激的想法是因为他。
“奶奶不用替她担心,等她遇见心仪的男人,就会打消这种念头。”
“看到哥哥如何对待嫂子,她就算见到心仪的对象,也不见得敢嫁人。”
是啊,他这个哥哥确实没有做好榜样。
“你真的准备让我的孙媳妇从此待在美国吗?”
“奶奶不是已经同意我们离婚了吗?”言下之意,奶奶不应该在意姚以乐待在什么地方。
“你这个小子不要给我搞不清楚状况,我是说,‘基本上’同意你们离婚,只要你幸福就好了。”
他实在是哭笑不得,这不就等于同意他们离婚吗?不过,为了“基本上”这三个字跟奶奶起争执,实在没什么意义。
“你这个小子有那么笨吗?奶奶都看出来了,你怎么还是看不明白呢?”
顿了一下,他还真是摸不着头绪。“明白什么?”
“那个丫头就是你的幸福。”
怔了半晌,他忍不住问:“奶奶为什么认为她是我的幸福?”
“你不照镜子吗?”
“嗄?”
“人的表情会说话,不管多么擅于隐藏自己,喜怒哀乐还是会写在脸上,何况你是我的孙子,别人看不出你的喜怒哀乐,我却摸得一清二楚。”
他并非没有感觉的木头人,即使不照镜子,他也清楚自己的喜怒哀乐。从她生病至今,虽然只是短短几天,他因她而笑的次数比过去这几年还多,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那么珍贵,他舍不得结束,不想结束,很想一直看着她……是啊,她确实是他的幸福,十四年前离开小平安至今,这时才真正感觉到幸福的滋味。
四年多前,误以为找到小平安,他很开心,可是一直感觉不到应有的幸福,内心总有一股失落感。当得知凌华月并非小平安时,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小平安曾经带给他的幸福终于可以留住了。
可是,如今没有找到小平安,却找到了另外一份幸福……老实说,他真的很难接受。
长期以来他一直根深柢固的认定——唯有小平安是他的幸福,唯有小平安是他内心所爱,正因为如此,明明心动了,却只能强迫自己漠视。
“奶奶有一些话一直想告诉你,过去的都过去了,再多的遗憾也没办法挽回,既然活在这一刻,我们就要想办法让这一刻不会变成将来的遗憾,否则等到这一刻变成下一刻,这一刻变成下一刻的遗憾,人就会永远活在悔不当初。难道你希望自己永远活在悔不当初吗?”
静默了一会,他轻轻的吐露真相。“奶奶,凌华月并不是真正的小平安。”
“你说什么?”
“凌华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到我给小平安的信物,她用那个信物冒充小平安来找我,跟我相认。”他细细的说明真相的始末。
齐老夫人闭上眼睛,陷入沉思。
“我一辈子都会惦记着小平安,这对姚以乐是不是不公平?”
过了一会儿,齐老夫人张开眼睛。“姚以乐明知道你心里有另外一个人,还愿意嫁给你,她可曾在乎公平与否的问题?”
“那如果我决定放开小平安,小平安会埋怨我吗?”
“我不是说了,过去的都过去了,不管你承认与否,遗憾早就种下了。”
没错,当他相信凌华月就是小平安的那一刻,遗憾就已经种下了。
“你应该问自己,你想要什么?”
他想要抓住姚以乐。
“我相信你很清楚答案了,只是很难接受自己会‘变心’。”这个小子刚刚先问姚以乐的感觉,再问小平安的感觉,这已经说明在他心目中,姚以乐比起小平安更为重要。
奶奶真是点中了要害,他始终相信自己会对小平安坚持到底,不管遇到多少的诱惑都无法动摇他,因为他看重自己的承诺,如今他却移情别恋,爱上别的女人,而这个女人一开始根本不入他的眼。
七十四
“不要自责,也不要太苛求自己,只能说你和小平安相遇的时间点错了。”
偶尔他也有这样的念头,若是他和小平安相遇的时间再晚个几年,当时小平安满十八岁了,他就会带着她一起去美国。
“奶奶常常在想,若是人可以清楚的计算每个时间点,人生就不会有遗憾了。是啊,问题是,时间点并不掌握在我们的手上,而是在神的手上,我们只能在每个时间点尽量做那个时间点应该做的事,不让自己留下遗憾。”
他对着奶奶扬起一笑,笃定道:“奶奶,我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人有时候会把事情过于简单化了,有时候又会把事情过于复杂化了,当然,如果凡事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思,人生岂不是一帆风顺吗?不过,一帆风顺的人生也不见得是最棒的人生。
总之,齐孟石此刻面对的情况就是前者——将事情过于简单化。
虽然他丢下工作追到美国,可是并不代表能够如愿见到姚以乐,因为想见到姚以乐必须先连络姚以杰,而姚以杰当然不会爽快的道出姚以乐的下落。是啊,姚以杰显然没有刁难他就不甘心,要不,直接请齐妍心将姚以乐的下落告诉他就好了啊。
“你来得比我想像的还快。”姚以杰笑盈盈的拿起前面的咖啡喝了一口。
“你说吧,我要如何见到她?”姚以杰不让他见到人,他就别想带走姚以乐。
姚以杰闻言不悦的皱着眉。“你的口气好像我会找你麻烦的样子。”
“难道不是吗?”
“老实说,我真的看你非常不顺眼,你凭什么让姚以乐吃那么多苦呢?可是啊,刁难你,姚以乐就会跟我闹别扭,所以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太过分。”
“姚以乐不是你的亲妹妹,你却如此疼爱她,真是不简单!”他不希望自己像个打翻醋坛子的妒夫,可是这个家伙真的令他耿耿于怀。
“你是在吃醋吗?”姚以杰语带嘲笑的扬起眉。
“对,我在吃醋,我不希望有人比我更疼爱她。”
傻住了,姚以杰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直率的承认了,好吧,眼前这个家伙开始变得顺眼多了。
“以后,我不会再让她受到一丁点的委屈。”
过了半晌,姚以杰突然问:“你知道姚以乐为什么来到姚家吗?”
“我没听她提起过去的事。”
“我想也是,因为不想在你面前像个可怜虫,好像在乞求你的怜爱,她绝对不会提出自己三岁死了父亲,九岁死了母亲的事。”
他知道姚以乐是个孤儿,但是没想到她的身世跟小平安如此相似。
“她啊,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丫头,虽然亲生父母都死了,却拥有比任何人都还灿烂的笑容。”略微一顿,姚以杰想起第一次看到她的感觉。“看着她,终于见识到何谓四周的一切相形失色。”
他可以明白姚以杰当时的感受,因为他也曾经被她的笑容闪到。
“我曾经有一个亲生妹妹,她跟姚以乐年纪相同,因为白血病走了。过世一年以后,姚以乐来到我家,看着她,总会想起那个死去的亲生妹妹,她们两个都是蹦蹦跳跳,老是教人放心不下的惹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