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日记里面不曾提及‘信物’,只是说,她做了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事——她假冒小平安得到了一直渴望的男人。”
“所以,日记里面也没有特别提及小平安的事吗?”
“虽然没有特别提及小平安的事,可是,却留下一篇向小平安忏悔的书信。”
凌华娟从皮包里取出一张折叠成长方形的纸张递给他。“我没办法将她的日记交给你,只能将这篇忏悔的书信影印给你,将来有一天你见到小平安,请你将这封书信转交给她。”
顺了一口气,齐孟石打开那张影印纸——
小平安:
早在育幼院的时候,我就一直有个遗憾——为什么我不是你?
我喜欢你,可是更讨厌你,你让我变得好卑微好渺小,为什么我不是你呢?即使在育幼院那么简陋的环境当中,依然无法掩饰你闪烁动人的光芒,为什么你如此耀眼,而我如此灰暗?
父亲将我从育幼院带回家时,我以为自己从此赢过你了,没想到不到一个礼拜,你也被领养走了,虽然不是亲生父母,但是你享有的爱却比我还多更多,终究,我还是不如你。
我一直很努力模仿你,不管是说话的方式、对事情的看法、穿衣服的品味、对食物的喜好、兴趣嗜好……想尽办法让自己变成你,过去现在都是如此,可是当我在齐孟石眼中看不见自己的身影,我终于认清楚了——我和你永远不可能成为相同的人,因为我们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
对不起,请原谅我的自私、我的贪心,我也不想成为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可是早在育幼院的时候,我就好喜欢你的石头哥哥了,我没办法阻止自己不择手段得到他,即使我能够拥有他,全是因为你们当初的约定,而我在他心里永远只是你的影子,我也认了。
你会原谅我对不对?因为你总是那么善良,而我,就是利用你的善良偷得你的幸福……我幸福吗?我不知道,如果我是幸福的,那份幸福实在是很寒酸。所以,就请你原谅我吧。
五十
过去的点点滴滴一幕幕掠过眼前,为何她不爱提起育幼院的事、为何说奶奶很想见他挂在嘴边的小平安,她总是找借口避免跟他回家、为何他们之间不再有过去那种“忘年之交”的感觉、为何她非要他在“约定”和“她”之间做出选择……是他太糊涂了,种种迹象早就对他发出警告,可是因为那个信物,他漠视存在他们之间的距离感。
“你还好吗?”虽然问一个大男人这种问题很别扭,可是凌华娟真的很担心他,他看起来脸色很苍白。
“可以请你再帮我找找看,她有没有在什么东西上面透露小平安的线索?”
“得知我妹妹犯下错误,我也一直尝试到处寻找小平安的线索,可是翻遍我妹妹所有的东西,什么讯息都没有。我有一种感觉,她刻意抹去小平安这号人物,以便逃避内心的罪恶感。”
没错,这是正常反应,否则哪天他突然去她家拜访,教他发现了,她的谎言不就拆穿了吗?
“你刚刚说,我妹妹手上持有你给小平安的信物,是吗?”
他点了点头。“当初,就是因为她认出我戴在脖子上的信物,后来又带着信物来找我,我们两个才相认。可是差不多过了一年,我发现她不再戴项链了,因为那阵子她皮肤过敏,我想不戴项链是很正常的事,直到有一天,她又开始戴项链,可是各种项链都戴了,就是唯独不戴那条项链,我就忍不住问她,她说项链弄不见了,我们就因为这件事闹了不愉快。”
略一思忖,凌华娟提出自己的想法。“她可以拿到你给小平安的信物,这就表示她跟小平安一直保持往来。”
“现在想找出当初她跟哪些人有往来,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当初,他并没有花心思去认识她的朋友,一直都是她绕着他打转。
“我代替我妹妹向你说声对不起,虽然错误已经造成,很难补救了,可是我会试着向她的大学同学打听小平安的事,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谢谢。”
“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过我想,就算你找到小平安,你也没办法做什么。”
没错,他是一个已婚的男人,即使找到小平安,他也不可能遵守当初的承诺。
此时,他们完全没留意到隔着一道镂空木雕墙,有个人一直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
姚以乐听不见他们之间的对话,但是那位女子的面孔已经将她从云端打进黑不见底的深渊,真的被好友猜中了吗?凌华月跟老公吵架,决定回到齐孟石的身边?果真如此,她该怎么办?
姚以乐不知道自己如何离开饭店,总之,走着想着,不知不觉中,她竟然来到果果——彭凯玲的“果子复合式面包坊”。
彭凯玲一看到好友,便劈哩啪啦的开骂,“你这个女人总算出现了,重色轻友也应该有个限度,有了老公,就把朋友丢到九霄云外,这像话吗?现在这家店没有你的股份,你就放着不管了吗?我都不知道你这么现实,分得这么清楚!”
“果果……”
她很想叫好友暂停一下,让她喘一口气,可是刚刚开口,整个人就软趴趴的往前面一倒,还好果果反应机灵,伸手一接,同时开口大喊——
“张均遥!”
咻一声,一道高壮的身影从厨房冲出来,看到眼前的情况,立刻反应过来,伸手抱起老婆怀里的姚以乐,然后在老婆的指挥下,转身绕到后面的楼梯,来到二楼的住家,将姚以乐放在沙发上。
彭凯玲在沙发旁边蹲下来,担心的看着好友,同时轻声询问一旁男人的意见。“老公,要不要送以乐去医院?”
姚以乐伸手抓住好友。“我没事,只是很累很累,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真的没事吗?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我真的没事,只是需要一杯温开水。”
张均遥闻言立刻跑进厨房倒来一杯温开水,彭凯玲赶紧扶好友坐起身。
她接过温开水,咕噜咕噜两三下就见底了,才知道自己有多渴。
“还要再来一杯吗?”
“不用了。”
彭凯玲轻轻推了一下张均遥。“你去忙吧,我在这里陪她就好了。”
“肚子饿了,再打电话到楼下,我会帮你们准备吃的送上来。”他亲昵的在老婆唇上亲了一下,转身离开。
“大胖,谢谢你。”姚以乐连忙对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他举起右手挥了挥,表示不客气,便走下楼去。
“每次看到你和大胖总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以前的你沉默胆怯,而大胖聒噪粗鲁,可是现在,你比麻雀还吵闹,遇到事情总是冲到前头,大胖变得沉稳内敛,总是温柔的守护在你后面。你们两个真的是互补,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她真的好羡慕,虽然一路走来很辛苦,但是两人携手互相扶持,在困苦之中看见守护对方的真心。
“你不要转移注意力,发生什么事?”
“我不是转移注意力,而是突然有感而发,人生的变化实在难以预料。”见好友的眼神越来越犀利,不容她闪躲,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将整件事情从头道来,说她偷听到齐孟石跟某人订下约会,虽然不愿意干涉他的私事,可是抗拒不了好奇心,忍不住跟去华园饭店探个究竟,结果撞见了旧情人相见的情形。
“你说什么?”彭凯玲激动的跳起来。“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女人?她的良心被狗叼走了吗?既然劈腿嫁给别人,成全你们两个了,她就好人做到底,干么又回过头抢人?”
“大概是嫁人之后才发现,原来那个比较好吧。”
“狗屎,她嫉妒你,不希望你开心。我早就警告你要小心她,不要跟她往来,在育幼院的时候,成天躲在背后偷窥你的一举一动,像只胆小的小白兔,可是父亲来接她的时候,立刻变成高高在上的公主。一个人怎么可以变化这么大?她根本就是一个擅于见风转舵的心机鬼。”
想起自己曾经称凌华月为小白兔,她不由得自嘲的一笑。
“不行,我再也没办法容忍她了,我一定要狠狠修理她一顿!”
彭凯玲随即转身准备冲向楼梯,姚以乐赶紧伸手抓住她。“你冷静一下,她只是跑来找齐孟石,又没有说要抢走他。”
“难道等她动手抢人再采取行动吗?”
“也许,她只是有事请齐盂石帮忙。”
五十一
“结了婚的女人去找前任男朋友,你认为她的动机有可能单纯吗?”
“不单纯,我又能怎么样?”
“你不要再退让了,直接找那个女人摊牌!”
“不是我退让,而是人心由不得我。”
“这是什么意思?如果齐孟石要回到她的身边,你就成全他们吗?”
“如果这是齐孟石的选择,我还能说什么?”
“你怎么可以这么软弱?你要起来扞卫自己的婚姻、自己的爱情啊!”彭凯玲气呼呼的直跺脚。
“没错,我应该起来扞卫自己的婚姻、自己的爱情,可是,守着一个不爱我的男人,对我真的比较好吗?”
彭凯玲一屁股坐在茶几上,一脸严肃的看着好友。“还记得你结婚之前,我说过的话吗?守着一个已经遗忘你的男人,值得吗?当时你说,虽然他遗忘了小平安,但是你要以姚以乐的身份赢回他的心,你的雄心壮志跑去哪里了?”
“我并没有放弃,只是不得不面对很现实的事——人心由不得我。这个社会充满诱惑,若是齐孟石的心不在我身上,只要随时出现一个女人,我的婚姻就会面临威胁,而我不就永远无法安宁吗?”凌华月的出现不过是教她看清楚事实,如果他的心在她身上,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她都有勇气面对。
“好吧,我同意你的说法,最重要的是齐孟石的态度,那你是不是应该问一下齐孟石的想法?”
“他早就说清楚了,对我,他会是一个尽责的丈夫,可是仅止于此。”
“现在他的心意也是如此吗?”
“我不知道,可是他若在意我,就不会背着我去见旧情人。”
“如果你有事必须见旧情人一面,你会告诉老公吗?”
“我没有旧情人。”
“这只是举例,说不定他隐瞒你,是担心你胡思乱想。”
“是吗?”
见她失去斗志的样子,彭凯玲真是急死了。“你不是教我凡事往正面想吗?”
“你放心,我不会轻易让我的婚姻走上终点。”
“不会轻易退让?”彭凯玲实在不放心,这个女人总是委屈自己,成全别人。
“我唯一在乎的是齐孟石,除非他连一丁点的希望也不给我,否则我绝对不会轻言退让。”即使凌华月在齐孟石心里还是占了很重要的位置,只要齐孟石让她怀抱着希望,她一定会坚持到底。
这倒是,终于嫁给心爱的男人,怎么可能轻言退让呢?不过……彭凯玲好奇的将屁股从茶几上移到沙发上。“结婚有两个多月了,你们之间进展得如何?”
她的肚子突然挑在这个时候咕噜咕噜的响了,这才发现她饿了。
“对不起,在用过早餐之后,从出门到现在,我都没有吃东西,我们可以去楼下边吃边聊吗?”
彭凯玲不敢相信的两眼圆瞪,赶紧跳下沙发,扶起她。
“真是的,你不知道打仗需要体力吗?饿死自己,你就真的拱手将心爱的男人让给人家了!”
“太夸张了,我只是少吃一顿饭,不会饿死。”
撇了撇嘴,彭凯玲一边扶着她走下楼,一边喃喃自语的唠叨,“真是奇怪,小时候明明很会照顾人,为什么长大之后变成了生活白痴,老是让人放心不下……”
听着好友关心的嘀咕声,她感觉心情完全平静下来了,不管未来如何,至少有一件事可以肯定——爱她的人都会陪在她身边。
齐孟石一想到小平安还活在世上,而且很可能至今还在等他,他的心就翻腾起伏难以平静下来,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他不但错把凌华月当成是她,现在还娶了别的女人,若她知道,一定难过死了。
凌华月如何得到他给小平安的信物?又是何时得到?现在信物流落何方?凌华月真的把信物弄丢了,还是已经回到小平安的手上?如果信物回到小平安手上,她是否知道凌华月曾经拿走信物?
五十二
在书桌前面走过来又走过去,他的脑袋片刻不得安宁,越想越乱,错误已经造成,他们再也无法回到原点,而一辈子守护她的约定更不可能兑现了,但是有一件事他很确定——他必须找到小平安。
不过,此刻她到底身在何处?她在等他吗?迟迟等不到他,她是不是很失望?
她不知道,为了找她,他花了很多心思。因为一把火将育幼院烧了,当时育幼院孩童的资料都没有了,而育幼院的王院长也在那场大火发生后不久就病逝,可以寻找到她下落的线索完全断绝了。可是,他还是试图请徵信社寻遍所有的育幼院,查探是否有“小平安”这号人物,心想育幼院大火之后,育幼院的孩子必定被送到其他的育幼院,当然最后仍是一点线索也没有。
后来,他想过刊登报纸,可是又担心报导会带给她麻烦,只能请徵信社继续透过各种管道四处查访,直到凌华月带着项链来找他。
按照凌华月的说法,他最后一次去育幼院的一个礼拜后,她的父亲就来接她离开育幼院,那么再对照日记上面的讯息,小平安是一个礼拜之后被人家领养走的,领养她的父母为了给她全新的生活,因此给了她新名字,他想从“平安”这个名字找到她,当然不可能。
虽然心情烦乱,但得知凌华月并非小平安,总觉得欣慰。听到凌华月提起她父母离异的事,突然觉得小平安绘画本上那幅“妈妈的梦想”好像蒙了一层灰,小平安口中的母亲应该是充满智慧,怎么会满口谎言?如今终于还她清白了。
叩叩叩的一阵敲门声响起后,姚以乐的声音隔着房门传了进来。“我可以进去吗?”
回过神来,他回到书桌后面坐下。“进来。”
姚以乐打开房门,小心翼翼用托盘端着一壶茶和蛋糕点心走进书房。“我看你中午吃得很少,特地给你准备下午茶。”
“谢谢,你搁在茶几上就可以了。”
她将手上的茶点放在茶几上,看着他,提起勇气道:“对不起,可以请你暂停手边的工作吗?”
“有事吗?”
“对,可是,你要不要先过来喝杯茶?”
“我不渴。”
“我建议你先过来喝杯茶,放松心情,再来讨论这件事。”
他终于暂停故作忙碌的样子,抬头直视她。“这件事很重要吗?”
“你真的不考虑先喝杯茶吗?好吧,早说晚说都要说,那我就直接说了,如果我爱你,你怎么说?”她早该爽快一点,将一颗心吊在半空中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怔了一下,他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相信永远不求回报的付出吗?”她自嘲的一笑,自顾自接着道:“不相信吧,我也不相信,人的心很小很小,如果总是给予,而没有得到相对的回报,最后一定会变成满肚子的怨言。”
他已经听出她话中的含意,不自觉的想回避。“你到底想说什么?”
“女人都很贪心,如果老公一辈子都不可能爱上她,这个婚姻实在没有维持下去的必要。”
“若是你想讨论婚姻的问题,我们改天再说。”
“我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
“我今天没有这种心情。”
“我不想再拖拖拉拉了,希望今天就可以得到答案。”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他发现她的脸色有一点苍白,起身离开书桌,来到她面前,然后很自然的伸手触摸她的额头,可是他的手好像会烫人似的,她立刻往旁边弹开,他的手顿时僵在半空中。
“我很好。”她还是一口气说了。“如果我愿意放你自由,你怎么说?”
这会儿他完全傻住了。
“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费心抓着一个心里有别的女人的男人,值得吗?两个人结了婚,总希望可以白首到老,可是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我应该放他自由,让他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许久,他终于吐出声音,“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你可以给我爱情吗?”
他迟疑了半晌,还是不改一直以来坚持的立场。“我早就说过了,我们的关系只是夫妻,我会当一个称职的丈夫。”
“我想要一个好丈夫,也想要一个好情人,如果你只能做一半,那我宁可不要。”
“我今天的心情很混乱,不适合谈论这个问题。”
“我说了,我不想拖拖拉拉,希望今天就可以讨论出结果。”
“离婚的问题牵连太大了,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情讨论这个问题。”
“好吧,那我给你一个礼拜的时间,如果你的答案还是不变,我会签下离婚协议书,让你去寻找自己真正的幸福。”她随即转身离开书房。
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她会突然抛出这么棘手的问题?
五十三
他知道自己最近的举动反反覆覆,她的心情想必也跟着他起起伏伏,可是那天带她去放烟火后,他还以为他们的关系已经往前迈进了一大步。
总之,她已经将问题抛出来了,不管如何,这不正是他现在最需要的吗?如果她签下离婚协议书,还他自由之身,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寻找小平安的下落,可是……他失落的在沙发坐下来,为什么他的心如此犹豫不决呢?
此刻,姚以乐已经回到房间,整个人虚弱的靠着墙壁跌坐在地上。
真是太了不起了,她竟然可以表现得如此帅气!
是啊,她太帅气了,可是,她是不是赌太大了?如果他的答案还是不变,她岂不是要签下离婚协议书?
没错,她真的赌太大了,可是拖拖拉拉折磨自己,不是更痛苦吗?
昨晚是她度过最漫长的一夜,想了好多好多,脑袋快要爆炸了,最后只有问自己一句:什么才是她真正想要的?答案很清楚——齐孟石可以拥有幸福。看到齐孟石不快乐,她又怎么可能开心呢?如果因为她的存在让齐孟石变得不幸福,她愿意签下离婚协议书,还他自由。
既然清楚自己的心意,为什么不干脆一点呢?爽快的赌一把,无论结果如何,她都认了……对啊,认了,认清楚两人的心究竟距离多远。
除了家人,他不曾在别人面前提起小平安的事,是不是很奇怪?一直以来,总觉得小平安只属于他一个人,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美好得教人舍不得与人分享,因此再好的朋友都不知道他有这么一段过去。
若想找到小平安,当然需要帮助,可是又不能告诉家人,他们想必不赞成他的做法。是啊,有老婆的人干么找“旧情人”?他们不可能理解他的心情。
不能妄想从家人那里得到帮助,只能求助于好友,而关于他和小平安的相识和约定、凌华月冒充小平安、凌华月在一场车祸中意外丧身……过去的一切,如今不得不一一道来。
“难怪我一直想不明白,你的眼光怎么会如此浅薄呢?凌华月那种自以为是公主型的女人怎么会打动你的心?说真格的,嫂子那种女人还比较适合你……总之,她站在你身边的感觉实在很怪异,原来是因为她冒充了那个叫‘小平安’的女人,不过,怎么会有人取名叫‘小平安’?”陈赫不是故意提起姚以乐,只是忍不住,毕竟姚以乐站在齐孟石的身旁真的很顺眼。
“这不是重点。”齐孟石白了好友一眼,从窗边走到沙发坐下。
“我只是好奇嘛……好好好,不说废话了,总之,不管你是不是已婚,你都要找到小平安。”终于知道好友面对那些火辣的金发美眉可以心如止水,原来是因为这位“小平安”,他当然会想了解这号人物。
“对,可是当初育幼院被一场大火烧毁了,育幼院孩童的资料全没了,而能够提供线索的人也不在了,现在想要找到小平安,就如同大海捞针。”
“既然是大海捞针,为什么不放弃呢?”
“我需要你的意见,不是要你泼冷水。”
“这是正常反应啊。”陈赫觉得好无辜。
“我必须找到小平安。”他不自觉的提高嗓门,这个小子再啰唆个没完没了,他会揍人。
陈赫显然看得出来他失去耐性了,赶紧正色道:“这也不难,只要想个办法找到当初育幼院其他的孩童不就得了。”
“我不是说了,育幼院孩童的资料都被大火烧掉了。”
“你确定?育幼院烧掉之后,育幼院的那块地如何处置?重建,还是改建其他的住宅或商场?”
“育幼院是在九年前被大火烧掉的,而我是在八年前回去找小平安,当时育幼院已经在重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