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来准备搬家时把旧家具扔掉,买新家具的,现在也懒得买新家具了,找了一个搬家公司,赶在租约到期之前,把旧家具搬到了新居里。
看着满屋子的纸盒子塑料袋子,王莙也没心思收拾。这两天装这些纸盒子和塑料袋子,可把她累了个半死,为了省钱,她没让搬家的人替她打包,都是自己打的。小小的两室一厅公寓,不知道怎么会塞得下那么多破铜烂铁,光是厨房里的东西,就装了几十个塑料袋。
现在她决定需要用什么就打开什么,其他的就那么装着捆着,反正呆几天就回国的,到时候扔的扔,捐的捐,都处理掉。
她什么都懒得收拾,就赤着脚在地板上走,因为那是Kevin(凯文)给她铺的。不管她走到哪里,到处都是他的痕迹,特别是那个baywindow(有窗台的窗子),她简直不敢往那里看,看了就会想起他向后倒去,两个手肘撑在窗台上的样子。
如果不是为了海归,她真舍不得卖掉这个房子,这是她和他相识相爱的地方,没有这个房子,就没有她和他的这段情。
但是不卖又没办法生活在一个有他的地方,只好忍痛卖掉。
她回到楼下,脱掉衣服,走进淋浴室,站在莲蓬头下,任温水从头上淋下,也任泪水肆意奔流。
不知道洗了多久,水开始变冷了,她才关了水,走出淋浴间,用浴巾擦头发,擦身子,然后站在硕大的镜子前,看着自己光光的身体发呆。还不算老啊,皮肤没有松弛,小腹也不算隆起,乳房比生孩子前下垂了一点,但也比生孩子前大了。
她想起那一天,他从后面抱住了她,那是多么醉人的感觉啊!
也许那天她不该提到自己的已婚身份,而应该就让事情发展下去,那么现在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她把自己的记忆倒回他去车库抱地毯那一刻,然后重来,她还是站在纸箱床旁,看着他铺地毯,但她没有说话,只默默地看他铺。他在纸箱床上铺了三层地毯,一层摞一层,然后他转过身,抱起她,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纸箱床上。
那天她是戴了乳罩的,他亲手替她解开。
她把自己想得热血沸腾。
她来到主卧的大床前,把一条干浴巾铺在枕头上,免得头发把枕头弄湿了,然后她打开电脑,放进一盘KennyG(肯尼基)的CD,躺在床上,盖了一床薄薄的被子,拿出手机,把他的照片调出来,边听音乐,边看照片。
过了一会儿,她闭上眼睛,想像他来了,蹑手蹑脚地走进卧室,悄悄钻进她的被子,从后面搂住她…
刚想到这里,门铃响了,把她吓一大跳。
她赶紧从床上跳下来,抓起一件薄薄的浴袍,边往身上披,边向门边跑,跑到门边,她一边扎浴袍腰带一边问:“Who'sthere(谁呀)?”
“Me(我)!”
她听出是Kevin,马上拉开门,果然是他,还是穿着白T恤和牛仔短裤,还是抿着嘴笑。她也不问他为什么来,只闪在一边,让他进来,然后呼地一下关上门,扑进他怀里。
他被她撞得一歪,手里拿的什么东西咣当一声掉到地上。他紧紧搂住她,吻在她嘴上。
她浑身发烧,冲动不已。
他吻了一会儿,放开她的嘴:“你搬过来了?”
“嗯。”
“我来给你换门锁的。”
“啊,你不说我都忘了。”
“亏你还在坛子里泡了这么久。”
“以前都记得的,你一走,我就全忘了。”
“我可没忘。”
她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搬家?”
“天天都在这里转么。”
“你不是去旅游了吗?”
“这就是旅游嘛。”
“你不在施老板那里住,到哪里去住了?”
“在外面找了个motel(汽车旅馆,比较便宜的旅馆)住。”
“你怎么跑到旅馆去住?怎么不在施老板那里住了?”
“嫌吵。”
这点她倒是有体会,这段时间,她也是这样,总是觉得哪哪都那么吵,因为有人说话就妨碍她想心思,如果别人跟她说话,或者问她问题,她更是心烦,因为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根本都不知道人家在说什么,也不想跟人说话。
她问:“那你怎么不接我的电话?”
他笑而不答。
她想起艾米的《十年忽悠》里的情节,开玩笑说:“是不是怕我顺着电话线摸到你那里去了?”
“我们的电话又没线…”
“那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算我怕你还不行吗?”
“你这段时间…还在天天来这里?”
“嗯。”
“我以为你…再不会来了。”
“怎么会呢?你门锁还没换嘛…”
“你到这里来,门卫他们…放你进来?”
“嗯,我和他们都搞熟了,他们以为我住在这里头。”
她使劲摇晃他:“你怎么不早说,你怎么不早说啊?”
“早说了就怎么样?”
“早说了我就天天晚上过来这里呀!”
“你天天过来干嘛?”
“刷墙啊,收拾屋子啊,做不完的事!”
他环顾一下客厅饭厅:“这些地方你都没刷?”
“刷什么呀,你不在这里,我什么都懒得刷了。”
“原来你刷墙是表演给我看的?”
“是啊,你是领导嘛。”
他刮了她鼻子几下,说:“让我给你把锁换上。”
他从地上捡起刚才掉下的东西,她发现是一把锁:“怎么又买锁?我们上次不是买了两把锁吗?”
“是啊,但是你有三个门嘛。”
“三个?”
“前门,后门,车库小门,不是三个吗?”
“哦,我差点忘了车库那里还有个小门。不过你不用换了,我这房子马上就卖掉了,别浪费三把门锁。”
他很吃惊:“你要卖房子?”
“嗯。”
“为什么?”
“我要海归了。”
“你要海归?为什么?去跟你丈夫团聚?”
“我才不去跟他团聚呢,跟他离婚还差不多。”
“那你干嘛海归?工作…搞丢了?”
她开玩笑说:“嗯。老板没拿到grant(科研基金),我们都失业了。”
“我们不是说过,万一你失业了,就跟我合伙搞装修的吗?”
“我是跟你合伙搞装修啊。”
“那你怎么说要海归?”
“你要回国了嘛,我不海归,到哪里去跟你合伙?未必还搞个跨国装修公司?”
他愣了。
她安慰说:“别害怕,如果你不愿意跟我合作,我不会勉强你的。我已经跟E大联系过了,他们很欢迎我,我回去了还是干我的老本行,教书。”
他狐疑地问:“你在开玩笑吧?”
“一点不开玩笑,Cynthia(辛西娅)已经帮我把房子放到市场上去了,来,我show(秀)给你看。”
她把他拉到家居室的旧沙发上坐下,打开手提电脑,在Zillow(一家售房信息网站)上找到自己的房子,指给他看:“看,就在这里,Cynthia来拍的照片,地板拍出来不错吧?比我们用手机拍的强多了。还有我门前的空地,拍出来比实际面积最少大了一倍,房子也看上去高大多了,还是人家地产经纪会拍照…”
他呆呆地看了一会儿,问:“你真的要海归啊?”
“你要回去么,我不海归,怎么见得到你?”
“你真是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啊!”
她怕他又搬出“但你不能不顾你儿子的一切”的大道理,抢先说:“我对你说过,我儿子他也想呆在国内的,他舍不得小斌哥哥,他想在国内踢足球…”
“但你不是叫我给他当足球教练的吗?”
“是啊,你要回国,我们不去国内你怎么给他当教练呢?”
他搂住她:“你傻呀!也不跟我商量一下,就把房子放到市场上去卖…”
她开玩笑说:“你又不是房主,我干嘛跟你商量?”
“但你是为我才…卖房的呀!”
“我跟你商量,你肯定要骂我…”
“我怎么会骂你呢?”
“那我现在告诉你也不迟啊。”
“迟当然是不迟,房子还没卖出去嘛,但是这么大的事,你都不跟我商量,你…这也太没有王法了吧?”
“我怎么会没有王法?我就是‘王’,王法就是我的法!”
“那你是太没有国法了。”
“嗯,我没虢法。”
两人笑了一会儿,他说:“如果我不回去呢?你还海归吗?”
“你不回去,我干嘛要海归?”
“那你快别海归了吧。”
“你不回国了?”
他摇摇头。
她又问:“不回去照顾爸妈了?”
他又摇摇头:“多寄点钱回去让他们多请几个保姆照顾他们吧。”
她钻进他怀里:“你在美国找到爱情了?”
“嗯。”
“你找到你的dreamgirl(梦中女孩)了?”
“嗯。”
“在哪里?”
“在这里。”
“什么时候找到的?”
“那个签语条不是说了吗?”
“你骗我,你那天就找到了,怎么后来还想回国去?”
“为了我dreamgirl的幸福嘛。”
“你跑掉了,我还有什么幸福?”
“我哪里有跑掉?天天都在这里转。”
两人紧搂了一会儿,他挣脱了,说:“我去换门锁。”
她开了门厅的灯和门外的灯,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他后面,看他换门锁。
他边换边说:“本来可以不换锁,只rekey(调锁)一下,但我还是觉得换把锁放心。”
他换了大门上的锁,又换屋内通向车库的那个门的锁,然后把这两把锁调节成一把钥匙能开,再把车库自动门的遥控也调节过,还把后门的门锁也换过了,才放心了:“这下好了,都换过了。”
她生怕他换了门锁就要回去,赶紧绞尽脑汁想个留住他的办法。
他看了看满屋纸箱子塑料袋子,说:“我来帮你整理吧。”
她慌忙说:“不用不用,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不知道放哪里,等我以后慢慢清理。”
“你有地方睡觉吧?”
“有。”
“洗澡间热水没问题吧?”
“没有,刚洗过了,很好。”
“厨房的炉子能烧饭吧?”
“能。”
“那就能在这里住下来了。”
她问:“你…吃饭了没有?”
“吃了。”
“是不是真的吃了?”
“是真的吃了。”
“我…削个水果你吃吧。”
“不用,我该回去了。”
“家里有人等着?”
“哪里有家?”
“那你干嘛急着回去?”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她拉起他的手,慢慢往卧室里退。他看着她的眼睛,慢慢跟她走。退到卧室里了,她把他按坐在床上:“这屋子总算有个真正的床了。”
他搂住她,小声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这样,但是我们…用不着这样的,我能看见你,能保护你,就很满足了,你别做你不敢做的事…”
“我敢做呀。”
“你现在是敢做,但明天你就会后怕。”
“不会的。”
“别装大胆了。真的,我们不用这样的。你有孩子,你为了孩子也不会跟丈夫离婚,你要离,他也不会同意,那你这样做了,会觉得自己…越了界,不是个好女人,愧对孩子,何必呢?”
“你不想?”
“想啊,我不是说了吗,我第一天看见你,就被你drivecrazy(搞疯)了,但是我不想看见你后悔或者后怕。”
“我不会的,我为了爱情是不顾一切的。”
“我知道,但我不能不顾你的一切。”
“那我们怎么办?”
“我们就这样不是很好吗?我能见到你,就觉得很幸福,你能见到我,也觉得很幸福,世界上还有比这更美好的爱情吗?”
王莙肯定地说:“有!”
“有什么?”
“有比你刚才说的…更美好的爱情。”
“是吗?在哪里?”
“就在这个屋子里。”
他一笑:“那不还是我刚才说的爱情吗?”
“不是的,比那个更美好。”
“怎么个更美好法?”
“那就是灵与肉结合的爱情啊,你看了那么多艾米的小说,还不知道?”
“那个要看条件嘛,有条件,当然是灵与肉结合;没条件的时候,有灵就很美好了。”
她悄声说:“我就怕你…难受。”
“不难受,心里是很快乐的嘛。”
“但是如果我…难受呢?”
他思忖了一会儿,慢慢说:“那…就不同了。你…难受吗?”
“嗯”
他抿嘴笑着,看了她一会儿,一伸手,抽出她的腰带。她的浴袍失去了管束,向两边滑去,中间敞开了一道缝。他看着她的眼睛,两手抓住浴袍的两边衣襟,像开门一样,往两边一拉,然后低头看着她的裸体,叫道:“哇呀!里面什么都没穿!”
“你按门铃的时候我正在床上么。”
“那我现在把你放回到原位。”
他抱起她,放到床上,把她的浴袍从身下抽出来,调笑说:“还放着音乐,是不是在想象和KennyG(肯尼基)…”
“不是,是在想象…和KevinG(凯文基)…”
“你都没有跟我…怎么想象啊?”
“闭着眼睛瞎想。”
他俯冲下来,在她脸上脖子上疾风暴雨地吻了一阵。
他跪在床上,扯住自己T恤的边,往上一翻,金蝉脱壳,就把衣服脱掉了,扔在地板上。
“你说过你随叫随到的…”
“你没叫么。”
“我叫了,你关机。”
“你干嘛不叫Jimmy(吉米)传话呢?”
“我叫他传了…”
“传什么呀?你叫他传的是装修的事…”
她嗔道:“那我还能叫他传什么?”
“就说你…想我呀…”
“不敢说…”
“为什么?”
“因为那天你…把我吓坏了。”
“我做什么把你吓坏了?”
“你…我告诉你我…不是单身妈妈,你就…气成那样…跑掉了…”
他在她身边躺下,把手臂从她脖子下穿过,让她躺在他胳膊弯里:“我不是气得跑掉,而是…被你吓坏了…我以为你在警告我…不要破坏你有夫之妇的名誉。”
“傻瓜!”
“你才傻瓜!”
“呵呵,两个傻瓜碰到一起了。”
她拉他:“来吧…”
她搂着他的腰,和她曾经想象的一样,虽然肩膀那里很宽,但到了腰那里,却变得“盈盈一握”,她很轻松地就可以抱住,他身上每一寸肌肉都是紧紧的,没有多余的脂肪,摸上去真舒服。
她在心里感叹:年轻真好啊!
她虽然闭着眼睛,还是觉得脸和胸部都在发热,她知道自己快高潮了,使劲把他往下拉,不让他看她。
他坚持了一会儿,大概悟出是怎么回事了,就驯服地伏下身来,她突然抱紧了他,感觉灵魂飞上了天。
等她脑子恢复了意识,才发现他正一手撑着下巴,歪着头在看她。她羞怯地说:“你干嘛呀?”
“看你。”
“看什么?”
“看你最美的一刻。”
“这是…最美的一刻?”
“不是吗?”
“你说是就是吧。”
“他没这样看过你?”
“谁?”
“那个姓王的男人。”
“他根本都没让我…有过这一刻。”
“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她坦率地说,“这是我第一次…通过makelove(做爱)达到…这一刻。”
他开玩笑说:“那你可真亏啊!”
“是很亏么。”
“不怕,我来补偿你。”
她的灵魂又飞升一次。
等他们双双尽兴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两人相拥着去淋浴间,相拥着冲了很长时间,用浴巾擦干了,又相拥着回到床上。
他说:“我得回去了。”
“现在还回去?”
“你不怕别人看见我在这里过夜?”
“这里的人又不认识我,怕谁看见?”
“嗯,我也真不想走。”
“那就别走。”
他还是起床穿衣:“我去把车开到车库来,有些小区不让住户夜晚把车停外面的…”
她也起了床,套上浴袍,跟他一起来到车库。
他见左面那个车库已经停了两辆车,就打开那个没自动开门装置的车库门,把自己的车开进那边,关上车库门。他指着那辆他没见过的车问:“那是你…丈夫的车?”
“他以前开过的。”
“留着他回来开?”
“不是…”
“他会回美国来…工作吗?”
“不会,他在这边…找不到合意的工作。”
他走到她跟前,拥住她:“他真是一个傻瓜,怎么舍得丢下你这样的老婆跑回国内去?”
“他从来都不欣赏我。”
“可能是来得太容易了,不懂珍惜。”
“也可能他根本就是一个不懂爱情的人。”
“有可能。”他看着三辆车,“我们三个人的车停在一个车库里…很奇怪的感觉…”
“我明天就让junkyard(废旧公司,垃圾场)的人来拖走。”
他阻止她:“别,干嘛丢掉?不是还可以开吗?等你儿子长大了学车的时候用得着。”
“他还要五六年才能学车呢。”
“五六年还不快?一眨眼就到了。”
“但是你看见那车…会不会不开心?”
“刚开始有点,但我会getover(克服)的…”他搂着她,在她耳边说,“对不起,我太不成熟了,说这种…孩子气的话…”
“你说出来,我就不怕,我可以对你解释,对你发誓。我就怕你闷在心里不说出来…”
“我不会闷在心里的,你也不用对我解释,就狠狠骂我好了。”
“我怎么舍得骂你?”
“别把我惯坏了。”
两人又回到床上。
她钻进他怀里:“以后你就在这里住吧。”
“你不怕你老公知道了破你的相?”
“我不怕,我会跟他离婚的。”
“如果离婚太麻烦,就…别离吧。”
“那我们…”
“我们就这样,不也挺好的吗?”
“我就怕你嫌弃…有夫之妇…”
“只要你自己没思想负担就行。”
她搂紧他,把离婚的事暂时抛到脑后,担心地问:“我…刚才是不是…很傻?”
“哪个刚才?”
“就是刚才…makelove的时候。”
“为什么这么问?”
她嘟囔说:“因为你们都说她…床上功夫好,我…怕你觉得我…不如她…”
“别傻了,她那样的人,顶多只是提供一个…发泄的工具。但是makelove不仅仅是个…发泄过程,更重要的是心理享受过程。我喜欢你这样…有点羞怯…有点放不开…有点笨笨的…然后我让你…慢慢放开,享受,直到疯狂。我感觉那是我开发的功劳,而不是像她那样,是一帮污糟男人,调教出来的。”
她很喜欢他这样说,使劲往他怀里钻钻。
他继续说:“她在床上也是一个…很贱的人,她跟那些欺凌她玩弄她的人在一起的时候,就拼命讨好那些人。但她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觉得既然我爱她,我就是她的奴隶,就必须侍候她,讨好她。她总是指指点点,一切都要服从于她,一切都要听从她的意愿,一点不满意就极尽讽刺嘲笑挖苦之能事。”
“那你还…跟她…makelove?”
“其实我跟她makelove的时间并不多,就是刚同居的那段时间比较频繁,后来她就开始走老路,跟别人上床,而我就…很少跟她做了。”
“是不是觉得她,脏?”
“嗯,其实我内心深处一直都有点…嫌她脏,所以一直都…戴套的,虽然我把自己当成《茶花女》里的阿芒,想用我的爱情去感化她,但我也只能做到床下那部分,真到了床上,我多少还是有种,不洁的感觉…”
“我们今天…没戴套哦…”
“你…要我戴?”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