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无论多么倒霉,只要有人跟自己一样倒霉,心里就好过一点。跟自己一样倒霉的人越多,自己的心理就越平衡。如果世界上有三分之二的人跟自己一样倒霉,那就根本不算倒霉了。
她把大姐大安抚下来了,又到宗家瑛的微博去看看,发现“莫问芳踪”和“莫问世间芳踪”都没有更新,但“世间芳踪”更新了不少。
这次,她老人家也出场了,但被写成一个刁蛮阴险的女人,精通邪门毒术,使一管“洞箫冰毒”,专门在背后放暗箭,为江湖人所不齿。龙儿有这样的老母,自然走上了邪路,连长相都是鹰鼻鹞眼,说不出的狡猾。
而虎儿在品质高洁的玉英妈妈调教下,忠厚老实,乐于助人,又跟生身父亲学习“一川功”,尽得其中精髓,且长得玉树临风,父母深以为荣。
真所谓“人在做,天在看”,莫大公子占人所爱,引发天怒,终于一命呜呼,而一川太郎终于彻底厌倦了刁蛮阴险的京城名媛,回到玉瑛姑娘身边。
王莙牢牢记着从艾米的博客“艾园”看来的话:关于配偶出轨,要当成一个技术问题来处理,不要牵扯感情。如果没证据,就当他没出轨;等到有了证据,再按情节轻重处理。不管离婚还是不离婚,都要保护好自己和孩子的利益。
这段时间,她正是这样做的,当成技术问题处理,广泛收集证据,做最坏的思想准备,向最好的方向努力,所以不管是小冉,还是宗家瑛,都没有影响她的心情。她倒有点替这二人悲哀:如果你们把爱情交给王世伟这样的男人,今后有你们哭的时候。
第二天下班后,她去“家得宝”买了一桶绿色的油漆,为儿子刷卧室。虽然她特不喜欢红地板配绿墙壁,但儿子喜欢,那就等于她喜欢了。
她来到新房子,吃了自己带过去的饭菜,就开始刷墙。由于没贴胶带,她只好把墙壁与天花板交界的那一圈留出来,等Kevin周末来铺地板的时候,肯定会帮她贴胶带,那时她再刷那一圈。
她刚刷了半面墙,就听到门铃响。她想不出会是谁,Kevin在给别人装修,周末才会到她这里来,施老板就是刚开始来过几次,后来就再没来过。那还能是谁呢?别人都不知道她这个地址。
她还是先从窗子打探一下,发现门外停着一辆白色皮卡,车屁股冲着她的车库,但外面黑魆魆的,看不见车上放着什么。
她飞跑下楼打开门,是Kevin!
他仍然穿着白T恤和牛仔短裤,头上是永远的棒球帽,笑微微地看着她,说:“在刷墙啊?”
“嗯。”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刷墙服,但没跑掉。
“不是说周末白天来刷的吗?”
“啊,是啊,但我昨天跟儿子打电话时他说要绿色的卧室,我只好跑过来给他改绿色。”
“二十四孝妈妈?”
“呵呵,太娇惯了吧?”
“有条件满足他的愿望,干嘛不满足?”
“我也是这样想的。你今天怎么来了?”
“我给你送软垫过来。”
“什么软垫?”
“就是垫在地板下的软垫子,你在坛子里没听说过?”
“呃,好像没听说过。”
他从车里抱来几个大圆卷,像裹得紧紧的地毯:“就是这个,你买的地板材料是带槽子的,一块一块lock(锁住,勾住)在一起就行,不用gluedown(胶粘),也不用naildown(钉牢),但下面要垫一层软垫子。”
“哦,是这个呀?听说过,听说过。”
他把几个大卷竖着放在客厅靠里的墙边,又到车里去抱。
她追出去:“我来帮你。”
“不用,不用,没多少,我很快就弄完了。”
她一定要帮,他给了她一卷,很轻,大概是泡沫类的。她像抱孩子一样斜抱着,跟在他后面走进屋来,放在他那几卷旁边。
他每次都像发奖一样给她一卷垫子,他自己则拿好几个,两人一起进屋来,竖着放好,相视一笑,再出去拿。
跑了几趟,把垫子全部搬到了屋里。
他说:“好了,你帮我把活干完了,现在该我帮你了。你儿子卧室还没贴胶带吧?”
“没有,留在那里等你来贴呢。”
“太好了。”
两人很快就贴好了胶带,并把墙壁和天花板交界的那一圈刷上了绿漆。
他提议说:“我们把楼下两间房的胶带也贴了吧,今晚把贴胶带的地方刷了,那样你周末就可以把那两间房刷完,下星期就不用晚上跑来了。”
“好啊。”
一直到贴胶带的时候,她才发现楼下的主卧墙壁很高,比楼上的几间房高多了。如果不是他帮着贴胶带和刷墙,她得站在梯子的第五级才能用小刷子够到墙壁和天花板交界的地方,那可真要把她的胆吓破了,而且刷一两尺,就得移动一下梯子,爬上爬下的,保不住从梯子上摔下来。
他把两间房的上半部分墙壁刷好了,撤下胶带,把刷子和滚筒用水泡上,说:“今天就到这儿吧,我还没吃晚饭呢。”
她心疼死了:“啊?你怎么不早说呢?”
“早说了怎么样?你有东西给我吃?”
“我,没有,但是我们可以出去吃啊,你不是说去你那个…什么那里吃的吗?”
“你想去?”
“太想去了!”
“那现在去也不迟。”
“真的?”
“就怕你已经吃过晚饭,现在吃不下了…”
“她的店也是buffet(自助餐)啊?”
“不是。”
“那怕什么?吃不完的打包带走呗。”
“还是你聪明。走!”
车上还是放着肯尼基演奏的萨克斯乐曲,但他把音量调低了,对她说:“我可事先警告你了,我那个什么…她可能会找你闹…”
“她会找我闹?”
“是啊。”
“你别吓我了。她会…怎么闹?”
“说些难听的话啰。”
“为什么?”
“吃醋呗。”
“为什么吃醋?”
“把你当我女朋友了。”
“那你对她解释一下嘛。”
“我解释她也不会相信。”
她不响了,暗自琢磨他这番话的意思。
他问:“你怕了?”
“我怕什么?我这一把年纪摆在这里,她要不是瞎子,肯定能看得出我不是你的女朋友。”
“你的年纪摆在哪里?”
“脸上啊,身上啊,到处都是。”
他侧脸看着她:“是吗?指给我看看。”
她脸红了,骗他说:“前面红灯!”
他没上当,仍然看着她说:“真的,摆在哪里呀?如果我都看不见,她更看不见了。”
“没事,我会对她解释。”
“你最好别理她,等我来对付。”
她心里十分好奇,不知道会上演一出什么样的闹剧,她这一生还没经历过争风吃醋打架斗殴呢。有他在身边,她似乎一点也不害怕,甚至有点唯恐天下不乱,希望他的那个舞蹈系系花今天闹上一闹,让她看看他会帮谁。
开了一会儿,她发现道路越来越熟:“你这是在往我们A所的方向开嘛。”
“是啊,她的餐馆就在你们A所南面。”
“是哪一家?”
“福临门。”
她不由得嚷起来:“是福临门呀?你怎么不早说呢!我去过那家餐馆,我们所里很多人都去过,我觉得那家的菜还算比较中国的,价钱也还算公道。但我们所里一个张老师说她有一次带儿子儿媳还有她的德国亲家去福临门吃饭,花了一百多块,结果吃了几个剩菜,都是边角废料凑在一块的,把她气坏了,叫我们大家都抵制福临门,我就再也没去过了。”
他没表态。
她有点不好意思,怎么这么莽撞呢,说这么一大通“福临门”的坏话,这不等于是在说他那什么吗?
她道歉:“对不起啊,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我在那里吃的几次,菜还是很新鲜的,可能张老师是运气不好,撞上了。”
他仍然没表态。
她也不好再往下说了,暗自在那里回想“福临门”的谁最像舞蹈系系花,但想了半天,都没想出哪个waitress(女招待)像搞舞蹈出身的,只有那个老板娘,挺瘦,脸挺小,说是搞舞蹈出身还说得过去。
她问:“你那个什么…她是不是福临门的老板娘?”
“是。”
她不懂了:“但是她,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是已经结婚了。”
“但你怎么说她是你的…”
“我又没说她是我老婆。”
她想到《你是我的女人》,看来现实和歌曲还是有点不同,歌里面的女主“仍然单身”,但他的女主已经和别人结婚了。
沉默了一会儿,她忍不住又开了口:“那你怎么说她看到我会…吃醋?”
“是会吃醋么。”
“但是她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结婚了怎么样?”
“结婚了就没有资格吃你的醋了。”
他摇摇头:“吃醋还讲资格?”
她也摇摇头:“只怪你太…迷人了,人家婚都结了,还吃你的醋…”
“不是我太迷人,而是她太…霸道…”
“她霸道,都是你惯出来的,如果你不怕她吃醋,她能怎么样?”
“我是不怕她吃醋啊,不然我怎么会带你到她店里去?我是怕你怕她吃醋。”
“我不怕,看她能把我吃了不成?”
“吃当然是不会吃你…”
她有点酸酸地问:“你以前是不是带过什么人去她餐馆,被她吃过醋了?”
“没有。”
“我不相信。”
“真没有,我怎么会自找麻烦?”
“那你怎么说她今天会吃醋呢?”
“我知道她会吃嘛。”
“你要是没带女生去过,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了解她的性格。”
“那你怎么要带我去呢?不是自找麻烦?”
他又转过身看着她,笑着说:“不是你自己要去的吗?”
“是我自己要去的,但我不知道啊,你知道她的性格,你…可以拒绝我啊。”
“我怎么会拒绝你呢?”
她觉得这话很暧昧,怎么理解都行,耳朵一下子发起热来,没敢再往下说。
又开了一会儿,车就来到“福临门”前的停车场里了,估计生意没上次那家buffet(自助餐)店好,因为很容易就找到了停车位。
两人进了餐馆,马上有个年轻的女孩来接待他们,她见过那个女孩,以前就在“福临门”当女招待。
那个女招待好像还记得她,但没跟她套近乎,只把他们两人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脸上是一种“这两个家伙怎么搞到一块去了?”的表情。
两人被带到一个火车座里坐下,一人发了本菜单。她把墨绿色的餐巾铺在大腿上,拿起菜单,但眼睛却在东张西望,想看看老板娘从哪里冒出来进攻她,也好做个逃跑的准备。
女招待问他们喝什么,他说:“茉莉花茶,你呢?”
她附和说:“我也茉莉花茶。”
女招待很快给他们拿来一壶茶和两个茶杯,见他们两个都在潜心研究菜单,便退了下去。
他给她倒了一杯茶,放到她面前,她嘴里说着“谢谢”,眼睛还在东张西望。
他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提议说:“我们点个套餐吧,有汤有春卷,两个菜,还有个甜点,价钱比分开点便宜。”
她又附和说:“行,就点套餐。”
女招待来了之后,他代表两人点餐:“我们点这个套餐。”
“情人套餐?”
“对,情人套餐。”
她一惊,是情人套餐啊?这不是往老板娘嘴里灌醋吗?她想阻拦,但女招待已经写好了单子,并收走了他们的两份菜单,往厨房走去了。
她压低嗓音问:“你怎么点那个套餐呢?”
他也低声说:“我们不是说好了的吗?”
“但你只说了套餐,没说是…那个套餐。”
他逗她:“哪个套餐?”
“你知道我在说哪个套餐。”
“你怕了?”
“我怕啥?但是我不想…惹麻烦。”
他宽她的心:“没事,我在这里呢,她不敢把你怎么样。”
一直到吃了一半了,老板娘才露面,穿着一条浅色的长裤,很飘逸的料子做的,肯定是竹竿腿,不然不敢穿这种颜色和这种布料的裤子。下面是一双紫色高跟鞋,在浅色裤脚里忽隐忽现。上身是一件黑色半袖紧身衫,领子开得很大很低,像练功服一样。身材的确很好,腹部平坦得令人羡慕,脸也小得很时髦,就是太瘦,有点显老,神情也有点凌厉,虽然对着客人的时候一脸的笑,但一转过身去,就把脸绷紧了,有点凶。
老板娘依次到每个桌子前去问客人吃得好不好,问着问着,就来到了她跟前,用中文问道:“你们二位吃得怎么样?满意吗?”
她回答说:“嗯,很好,很满意。”
他抱怨说:“汤有点咸。”
老板娘瞪了他一眼,他像没看见似的,继续吃他的,还给她倒茶夹菜,好像故意气老板娘一样。
但老板娘什么都没说,飘到另一桌公关去了。
等老板娘公完了关,进了厨房,她小声说:“没闹嘛。”
他一笑:“还没吃完嘛。”
她紧张起来,一直在等着老板娘一声尖叫冲过来掌掴她,或者撕扯她的衣服。她今天是豁出去了,只希望老板娘不要端起汤啊菜啊之类的,往她脸上泼,她可不想破相。
一直到吃完饭,剩菜剩饭打好包了,老板娘都没再出现。
女招待把账单送了过来,像上次那家餐馆一样,也是夹在一个小本子里,不过这次是墨绿色的小本子。
王莙早就做好了付账的准备,怕钱包又被拉链夹住拉不开,特意把信用卡掏出来放在手提袋里。她见女招待送来账单,立马伸手去抢,但被Kevin抓了过去。
她急了:“喂,说好了这次我付的,你抢什么呀?”
他一笑:“我们没说过‘这一次’,我们说的都是‘下一次’。”
女招待不苟言笑地看着两个人,脸上还是一幅“这两个人怎么搞到一块”的诧异表情。
他摸出几张钞票夹在账单本子里,对女招待说:“不用找了。”
女招待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两人走出餐馆,来到了他车跟前,他用遥控打开车锁,并替她打开车门。
她正在庆幸今晚是一场虚惊,突然看见老板娘从车的另一面走出来,冷冷地说:“Kevin,我有话和你说。”
她一只脚已经踏进车里,听到这句话,就僵在那里,不知道是该上车,还是该下车。
他把她扶下车来,说:“你先去那边等一下,我跟她说完话开车过来接你。”
她正要离开,老板娘说:“别走,我也有话和你说。”
他制止:“这事跟她没关系。”
“我说有关系就有关系。”
“我说没关系就没关系。June,你到那边去等我,我马上过来。”
她只好走到餐馆旁边的一个健身房前去等候,看到老板娘好像在骂他,一手叉腰,一手指指点点,很凶恶的样子,可惜了那么好的身材。
而他一直低着个头,用脚在地上划。好不容易看到他抬起头来,就见老板娘一耳光甩过去。她隔得很远,好像都听到了“啪”的一声。
他没还手,只用一只手捂着被打的那边脸。
老板娘手脚并用捶他踢他,他像沙包一样,任打任骂。
老板娘脱下脚上的鞋,拿起来朝他脸上身上乱打。
她刚才在店里注意过老板娘的高跟鞋,知道那尖尖的鞋跟完全可以成为一件杀人凶器,至少可以破相,于是飞奔过去,冲老板娘嚷道:“你怎么打人?”
老板娘转过身:“你管得着吗?”
“我管不着,但我可以打电话报警,有人管得着的。”
“你有证据我打了人?”
她举起手机:“当然有证据。”
“你先问问他让不让你报警!”
她担心报警会对把他偷渡的事暴露出去,只好虚张声势地举着手机站在那里。
老板娘厉声问道:“Kevin,你怎么把什么都告诉她了?”
“我什么都没告诉她。”
“那她怎么都知道了?”
“她什么都不知道。”
“那她为什么不敢报警了?”
“她怕你还不行?”
她赶快说:“我不管你们两个人的事,只要你再不打人了,我就不报警…”
老板娘转过来对付她:“你是哪个单位的?”
“你管我是哪个单位的?”
“别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出来。”
“你查得出来还问我干嘛?”
“你是A所的吧?看你那个书呆子样就知道你是A所的白老鼠。”
她知道“白老鼠”是那些无聊的人给她这样的实验室工作人员起的诨名,因为他们总穿白大褂,有的还跟小白鼠打交道。
她气昏了,搜索枯肠想找几句跟“白老鼠”一样狠毒的话来讽刺挖苦老板娘。
两个女人虎视眈眈,都因为生气而胸脯大肆起伏,好像在比罩杯一样。
他说:“June,别理她,我们走吧。”
他拉开她那边的车门,帮她上了车,然后转到另一边,坐进驾驶室。老板娘冲到他车窗边,往里吐口水,他把车窗关上了,把车倒出车位,几乎是擦着老板娘开过。她从车窗上的镜子里看见老板娘狼狈地跳到一边,差点摔倒。
但一转眼,老板娘就恢复了镇定,仪态万方地往餐馆走去。
一直到车开出“福临门”前的停车场了,她才镇定下来,问:“她打你了?疼不疼?”
“不疼。”
“她怎么没找我闹,跑去找你闹了?”
“因为我警告了她的。”
“警告她什么?”
“如果她敢跟你闹,我会把她揍趴下。”
她感动了:“这…你干嘛这样呢?”
“你想她扇你耳光?”
“我不想,但我可以躲啊。你怎么躲也不躲,就让她那么打你?”
“打了就两清了。”
“是你伤害过她?”
“她这么认为。”
“你呢?你不这么认为?”
“我没伤害过任何人。”
她发现这两人的故事比《你是我的女人》里唱的复杂多了,好像有说不尽的爱恨情仇,纠结得很。
她说:“我看你那么喜欢《你是我的女人》,还以为是你伤害过她呢。”
“你看她像个被人伤害的样子吗?”
“那你怎么说那首歌是你生活的写照?”
“你那样问嘛。”
她糊涂了,这人怎么回事?怎么可以她怎么问,他就怎么答呢?那她怎么知道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还怎么相信他说的话?
她估计他也不在乎她相信不相信他,于是放开这个话头,转而问:“她今天为什么骂你?”
“你最好别知道。”
“为什么?”
“因为你知道了肯定会生气。”
她暗自嘀咕,咦,这事还真的扯到我头上来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保证说:“告诉我吧,我不会生气的。”
他迟疑了一下,说:“她说她为了我们美好的未来,每天都在忍受那个肥猪的蹂躏,而我却在跟你乱搞。”
她一点没觉得这话值得生气,正好相反,她还有点高兴呢,这说明老板娘没觉得她比他大太多,至少两人的年龄差距没让老板娘觉得他们之间不会——“乱搞”。
她出谋划策:“那你不可以说你也是为了你们美好的未来,在忍受蹂躏?”
他忍不住笑起来:“哇,你太厉害了!应该让你来帮我跟她吵的。”
“呵呵,我这也是看戏不怕台高,刚才我跟她吵的时候,也是跟你一样,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不是气得说不出来话。”
“那是什么?”
“懒得跟她说。”

“为什么?”
“因为她这样的话说得太多了。”
“也就是说,她为了你们美好的未来,承受了太多太多人的——蹂躏?”
他没回答,只苦笑,大概是默认了。
她问:“那你呢?有没有为了你们美好的未来,承受很多的——蹂躏?”
“没有。”
她一本正经地说:“那就不怪她觉得吃亏了。”
“你愿不愿帮她摆平啰?”
“怎么摆平?”
“你也每天蹂躏我?”
她愣住了。
他问:“吓坏了吧?”
“我是怕把你吓坏了。”
“我才不会吓坏呢。”
她以哈哈大笑掩饰自己的尴尬。
他也在笑,但不知道是在笑她胆小,还是在笑她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