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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他样大胆,不免都有些吃惊,同时又暗自松了一口气。这下若是出了什么事,想必皇上也不会拿他们开刀的。
只听“咕嘟”一声,那药已是咽了下去。子里霎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个个屏气慑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那尊贵的人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了一刻钟,不见那三皇子有任何反应。那老太医琢磨着药应该已经起了作用了,于是便上前摸了摸三皇子的脉搏,顿时忍不住惊道:“这脉象怎的这样乱!”
大家一听便有些慌乱来。其余几个太医都要亲自上前诊断一番。正在这时。床上地晟玄渊似乎开始有些动静了。只见他地胸部突然开始剧烈起伏。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徐大夫。这是…”老太医急问道。
还未等徐大夫回答。只听“噗”一声。老太医忙低头一看襟上已溅上了点点鲜血。
他慌忙抬头看过去。只见床上那人地一双黑眸正牢牢盯着他。唇边和下巴上满是刚刚喷出地血。映着苍白地面孔。显得格外地触目惊心。
半响。大家才从起初地惊悚中反应过来。严六儿扯着他那公鸭嗓子激动地喊道:“醒了!三殿下醒了!”一时间大家都欢喜得不能自已。主要还是因为保住了自己地那颗脑袋。
只见晟玄渊眉头微皱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众人很快就感觉到了。连忙识相地噤了声。严六儿也连忙拿了块沾湿地帕子。小心翼翼地为主子擦去他唇边地血迹。
“这是哪里?”)玄渊问道。他的声音虽然极轻又微弱,却是一如既往的冷冽威严。
“这是林慕白林大人的府邸。殿下,您这次可真是惊险啊!听说这回对您下手的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离箭,能从他手底下活过来,您可是头一个呀!”一番惊吓过后,严六儿的话还是那样多。
玄渊听了微微有些吃惊,随即又问道:“林观云呢?”
林慕白上前答道:“回殿下的话子就在隔壁屋里。大夫说他已经没什么事儿了,请殿下放心。”
“唔。”)玄渊不再说话,双眼微微眯起,掩饰不住的虚弱和疲惫之色。
只听那老太医说道:“徐大夫,这次真是多亏了您啊!正所谓天外有天,今日见识了您的医术,我等实是心服口服。”
徐大夫连忙摆手正欲谦虚一番听到床上那冷冽的声音问道:“徐大夫?过来我看看。”听到这话,徐大夫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玄渊一边打量着眼前这人,一边问道:“是你解了离箭的毒?”
“回殿下的话,草民徐鹤轩,乃回春堂的大夫。这次能解殿下的毒不过是正好有祖传秘方而已。”徐大夫尽可能口气自然地答道,眼帘却低垂着不敢正视前方。不知为何个年轻人的眼神如此犀利,直指人心他只觉无处循形。唉,他本是一个正直的医者来不曾做那讹言谎语的事情。可谁叫他和林家的私交那样好呢?话说回来,他今日也算是领教了林小姐的厉害了。为了这样的一个学医奇才,他就算豁出去也值了!
玄渊懒懒地看了此人一眼,又将目光扫到林慕白身上。只见那林慕白神情自若,眼睛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了一般一直望向窗外。
半眯的黑眸里闪过一丝了然,只听晟玄渊微微点了点头说道:“祖传秘方…嗯,那就谢过徐大夫了。回宫后,我会向父皇请旨,必有重赏赐予你。而且,想必他也会乐意为你写一副匾额的。”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为殿下医病乃是草民的本分,如此重赏,草民只怕是生受不起呀。”徐大夫慌忙作揖推辞,抬头却看到晟玄渊疲乏地挥了挥手,双眼微闭,一副要休息的模样。
徐大夫也不敢继续惊扰他,只得谢了恩和众人一同退了出去。
那边芷兰在小院里焦躁地踱着步子,等着坠儿回来给她报信。
“小姐——”坠儿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芷兰连忙往院门口跑去,见到坠儿便扶着她的双肩问道:“怎么样怎么样?醒了吗?”
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坠儿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只是拼命地点着头。
“呼——”芷兰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只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可是小姐——”终于缓过气来的坠儿一脸担心地问道,“这样行吗?万一那三皇子现自己被下了蛊怎么办?”
第096章 始末原由
——”芷兰急忙伸手捂住了坠儿的嘴巴,低声说大声音是想诏告天下不成?”随即紧张地朝四下里看了看,见周围无人才慢慢松开手来。
坠儿自知失言,快地吐了吐舌头后又小心翼翼说道:“奴婢知错了…”
芷兰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一边往房内走着一边说道:“至于那个什么,就不是你操心的事儿了,你只管闭上自己的嘴就好。”
“奴婢遵命…”坠儿委委屈屈应道,声音如同蚊子哼哼一般。
二人刚进屋没多久,画心也从梨苑那边回来了。只见她从进屋开始就一直低垂着脑袋,脸儿红红,一声也不吭。芷兰知道必是那会儿让她运气给晟玄渊的缘故。画眉画心两个虽然自幼习武,但也是念过几年的,想必定是被过“生死事小,名节事大”这样的观念。碰触到一个年轻男子的裸露肌肤,这事儿在芷兰看来算不得什么,但在她们眼里可能就是和节操有关的大事了。芷兰知道想要去纠正她们的想法只是强人所难,与其这样,不如就好好安慰她几句罢了。
于是芷兰柔声画心说道:“今日之事,真是难为你了。若不是因为我等都毫无内力,三皇子又性命悬一线,我是断不会叫你做这样的牺牲的。”
只见画心眼眶一红,眼泪扑扑簌簌落了下来,她低低哽咽道:“奴婢知道小姐的难处…为了林家,奴婢情愿肝脑涂地万死不辞…只是眼下这不洁之身,实在羞于伺候小姐…”
一听这话,芷觉一个头有两个大。看来,是她太小看了此事的后果了。连画心这样一个颇有几分侠义豪爽之气的女子只因这样一桩小事也哭哭啼啼的,甚至都拔到了蹈节死义的高度见那世俗礼将这些女子教得何等痴傻!她若就这样放任不管的话,难保画心会做出什么傻事来。那岂不就成了她的罪过了!
“呃这个这个…画心…心儿,你听我说。”兰一边安抚着画心,一边搜肠刮肚地想着到底该怎么说才能让她转过这个弯儿来。本来她对这样的事情也所知甚少,又听着那抽抽噎噎的啼哭声心里烦躁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坠儿这些年跟着芷兰目染的,也从主子那里学了不少东西。此时见芷兰形容有些狼狈,于是她便上前拉了画心的手说道:“虽说咱没读过道理也是明白的。远的不说,就说咱们小姐罢,她今日治病救人不也碰了那三皇子吗?你能说她做得不对吗?”
画心听得愣了一。也不啼哭了只是一下一下地抽噎着。含着一汪眼泪怔怔地望着坠儿。
这时芷兰也回过神来了。忙接茬说:“对啊。今天咱们做地都是功德无量地大好事。怎能和那劳什子名节扯上关联呢?小姐我以后还要悬壶济世呢。若是死守着这规矩我可怎么行医救人呢?”
见画心呆呆地没有说话芷兰又说道:“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也要视情况而变通地。没听过嫂溺叔援吗?就算是个僧人到有妇人落水。也一样要伸出援手地。更何况今日你救地不只是三皇子一条人命有咱们林家几十口人地性命呢!若论名节。没有人比心儿你地名节更为高尚更纯洁了!”
最后这句连夸带哄得画心扑哧一下破涕为笑。说道:“小姐这张嘴呀。真真是——”
“怎么样?服不服?”坠儿笑问道。
画心伸出手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笑着应道:“服了服了…心服口服…”
芷兰知道这种事情乃是根深蒂固的观念所至,并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说明白的。她也没打算用这只言片语就把人哄了去,只希望画心能够先过了眼下这道坎儿。至于以后的事情,还是要慢慢来才是。于是她便有心转移话题,歪在贵妃椅上懒懒说道:“现在,你们两个,谁跟我讲讲那会儿在梨苑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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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观云醒过来就已是戌时了。在他的描述下,事情的脉络才渐渐清晰了起来。
原来,在数日以前,晟玄渊接到了一名直隶官员的密信。信中说去年因大雪造成灾民流离失所,朝廷之后为此下放的赈灾银子却已被人暗中侵吞,中饱私囊。虽然不知是何人在幕后操纵此事,但因偶然机缘,这名官员得知了一个消息。据说为了掩人耳目,那笔银子至今还在京郊一座寺院的一尊佛像底下埋藏着。
由于这笔款子当初就是晟玄渊负责下放的,因此才特将此事告知与他,希望他能查清事实真相。
对于此事,晟玄渊却是将信将疑的。但那笔银子毕竟不是小数目,不能就这样坐视不管。为了查探真伪,他和观云两个亲自微服前去那寺庙。谁知就在去的路上,二人遭到了不明刺客的伏击。一个中箭,一个重伤。
对于那刺客,观云到现在也形容不出个大概来。只说那人全身上下俱是黑色,连面部也遮得很是严密。身形变化极为迅,连他们两个习武多年的人都察觉不出此人的接近。至于此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幼,他就更不知道了。
林慕白听了这些话后,反而更加确信那刺客就是离箭了。照理说,以观云和)玄渊的内力,若有箭从远处飞来,他们必然会听到并闪躲开的。)玄渊之所以会中箭,必是因为箭过于迅疾,连他都不及躲避。能有这样的度,那就只有用特制的弓箭,再加上射箭人更为强大的内力才能做到了。而传说中,离箭就有这样的一套弓箭,除了他本人,没有人能拉得动。再加上观云描述此人来去无踪,神秘莫测,正符合多年来江湖上关于离箭的各种传说。
现在看来,那官员的信和那所谓的被侵吞的赈灾银子,应该只是个鱼饵。只是那钓鱼的人,又是谁呢?
第097章 天子之怒
日一早,已经稳定下来的晟玄渊便被接回了宫里,一的还有徐鹤轩徐大夫。由于这次大显身手,宫中太医们对他很是敬重,连带着三皇子接下来的恢复调养也交与他负责了。
三皇子一走,满院子的嬷嬷太监以及侍卫们也都撤走了,梨苑一下子又恢复了冷清安静。芷兰便迫不及待地看望哥哥去了。
虽然观云已经醒了过来,但由于伤重,仍是动弹不得。若要想下床行走,更是要再养半个月才行。他自幼习武,自恃武功高强,这么些年来除了三皇子和湛少枫,很少有人是他的对手。不想昨日就这样如同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呆生一般,生生挨了那么几掌,几乎送掉半条命。身上的伤倒还在其次,精神上受的打击委实不小。经过昨日之事,他才知江湖中卧虎藏龙,自己往日的自负实在可笑。再加上现在动也不能动,更让他多了几分无力感,心情也就更加沮丧了。
在芷兰的印象中,哥哥从来都是一副俊雅清秀、倜傥潇洒的模样,就是生气也是含蓄的、温文的。这样病弱憔悴的模样,却是她从不曾见过的,看着直叫人心酸。芷兰叹了口气,转念又想起了那续命丹的事情,于是便埋怨地说道:“哥哥,那续命丹可是很珍贵的药,是用来在关键时候给你保命的。兰儿费了多少心力才做出来,你怎能随随便便就给了别人呢?”
观云正默默地想着心事,却听到妹妹来了这么一句,话里还含怨带嗔,不觉有些好笑,于是说道:“那是三殿下,不是别人啊!”
芷兰却是没有些君臣观念的听观云说这个她就来气,于是回嘴道:“都生死攸关了谁还管他殿不殿下的。哥哥,你知不知道这次有多险啊!万一回来得晚了可怎么办!”
只见观云抿嘴无声地笑,又冲她轻轻说道:“我只知道只要回来,兰儿就一定会有办法的。”
听闻此言,兰低头看向哥哥,只见那双弯弯笑着的清澈眼睛里满含着深深的信任。
这便是她的家人,总是无件地信任她、包容她,又爱护她。芷兰不由得心头一热,一股暖意便涌了上来。尽管如此,从她口中说出的话却仍是气呼呼的:“这次就算了,下次哥哥若再弃自己的性命于不顾兰儿可真就要生气了!”
“知道了…知道了…”观云会心地笑了起。他这个妹妹,从小就个口是心非的。明明心里感动,却硬要作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明明什么都懂,却情愿糊里糊涂逍遥自在。从妹妹出生那一日起,他便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她,呵护着她生怕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想不到,转眼间,这样一个玲珑剔透的小人儿,现在竟也能独挡一面,反过来照顾自己这个哥哥了。
观云心中很楚。这次若不是他当机立断赶回府中向妹妹求救在事情地局面将会是怎样。实在是不堪设想!想到这里。他又对眼下这件事充满了忧虑。
这一次地暗杀。究竟是不是皇子那边地人所做地呢?不知父亲现在查得怎样了呢?
林慕白于昨晚就连夜派人去了那寺庙。果然不出他所料些人在那庙里折腾了一宿。最终还是一无所获。不是那里从来就没有埋过银子就是那些银子早已被转移了。接着派去直隶地两名侍卫在天刚亮时就快马加鞭回来复命了。原来。写了告密信地那名官员恰好也在昨晚就被人给杀了。他们亲眼看到人就在自家房地椅上坐着。喉咙那处被插了一支沾了墨地笔见是正写字时被杀地。家中仆妇十数人。竟无一人看到是什么人下地手。并且。那两名侍卫还特地带回了死者地几本诗稿回来。比照了三皇子手上地那封信。那字迹却是一模一样丝毫不差。看来信是他本人写地无了。但至于其中缘由。就只有老天知道了。
林慕白他直觉那柳牧之和宸妃应是与此事有关地。但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是无用。于是他又写了一封密信给画眉。让她查一查柳家这段时间有没有送出去过什么珍奇异宝。有没有和那离箭有过任何地接触。只要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他势必会抓住不放。将那四皇子一党一网打尽。以绝后患。只是。此事非同寻常。必然会遇到许多阻力。除非有皇上亲自坐镇审理此案。于是护送了三皇子回宫后。林慕白便将昨夜之事原原本本告知了皇上。
皇上地反应却甚是平静。沉默许久。他突然冷不丁问了一句:“爱卿怎样看待此事?”
林慕白愣了一下。接着又小心翼翼答道:“依臣所见。兴许是三皇子最近办地几件案子。动了什么人地利益也说不定。”
“那你认为是何人所为呢?”还是那样平静的声气,仿佛险些死掉的那个不是他的儿子。
不知为何,林慕白直觉皇上的态度易不可捉摸起来。于是他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字斟句酌道:“恕臣愚钝。眼下没有证据,臣也没有任何头绪。皇上圣明,还望您能指点一二。”
虽然低着头,但林慕白仍能感到宝座上那两道锐利的眼光正盯着他,似乎要看出他心中所知所想。
良久,只听皇上缓缓说道:“这桩案子,就全权交与你了。”
林慕白慌忙抬头正欲说话,却见皇上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可推辞,接着又冷冷说道:“你记着,只管放手去查。不管查出什么人来,朕绝不会轻饶了他!”
“…是!”
只见皇上又从座上站起身来,慢慢走了下来。林慕白立刻就感觉到那阵愈来愈近的彻骨寒意,只听那人又一字一顿缓缓说道:“凡是参与刺杀渊儿的,朕将一概赐予凌迟之刑。”
正所谓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原来皇帝已是怒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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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8章 出人意表
慕白本就有心借这次机会扫除异己,为三皇子清出一他本以为这次就算扳不倒柳家,多少也能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想不到,这一次倒真是遇上难题了。查来查去,证据倒是搜出了不少,却全都指向另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内阁学士卢子嘉。
说到这卢子嘉,他的身份也是大有来头的,他曾是大皇子晟玄睿的老师。二人的关系亦师亦友,多年来情谊深厚。如果说朝廷中是以四个皇子划分为四个党派的,那么他就是不折不扣的大皇子党。当年大皇子醉酒后擅骑御马,半夜三更把宫里弄了个鸡飞狗跳。当时皇帝在盛怒之下要将其廷杖六十,诸位大臣无人敢替其说情,唯有这卢子嘉坚持替其辩解,要求减刑。最后终于惹恼了皇帝,便罚他与)玄睿一同廷杖,替其承担三十杖。到现在,林慕白都还记得卢子嘉当时的神情。纵然被剥去了衣裤当众受刑,他却仍然一脸无所畏惧,甚至还有些不能替主子全力承担罪罚的遗憾之情。
由于各为其主,平日里也不相熟,林慕白对这个刺儿头既无好感也无恶感。不曾想一个)玄渊的案子竟将他牵了出来,林慕白对此甚感诧异。难道此人还想扶持)玄睿做太子不成?
因有了芷兰做的招魂散,林慕白也就不费那许多工夫了,只需轻轻一洒,答案便呼之欲出。于是那卢子嘉招得倒也痛快,原来他果然是有这番心思的。这一招,不但将大皇子供了出来,还连带出了大皇子之母李妃和其奶兄张谨年。原来他们揣摩皇帝的心思是“立嫡不立长,立长不立贤”,那么一旦将嫡子晟玄渊除掉,老大晟玄睿便是最佳人选了。
这算是林慕白有史以来审得最顺利的一桩案子了。但不知为何,这事顺利得让他觉得诡异。从之前的线索来看,他一直以为此事是宸妃和柳牧之联手所为,不想事情竟急转直下有证据都倒向了大皇子这边,柳家却是撇了个干干净净。是他错疑了柳家,还是柳家欲借此事一箭双雕呢?无论如何,眼下这几个人,不管是自己谋划了此事还是被人给当枪使了,他们的罪名都已是坐实了。
时值早春二月,是有几分春寒料峭的。但就算如此,也抵不住人们日渐活泛的寻春之意。正所谓“暖雨晴风初破冻,柳眼梅腮,已觉春心动”。沉寂了几个月的柳府也因男主人即将归来里上上下下都开始忙活了起来。各房各院的妻妾和姑娘们也都忙着定做新衣好好打扮一番,好抢先抓住老爷的注意力。绯儿姑娘也不甘示弱,早早便预订下了瑞>>祥今年新出的轻容纱衣。这不>祥那边刚派人将衣服送来,绯儿便在屋里试穿了起来。
“啧啧啧,姑娘这身段儿真是话说。再穿上这湘妃色轻容纱,真个就同一朵海棠花儿似的爷回来看到姑娘,保准他眼前就是一亮!”画眉一边替绯儿打理着衣物,嘴里一边不停歇地夸赞着。
绯儿正着镜子心满意足,听了画眉的话更是一乐,于是笑着啐道:“你这小蹄子,巴结主子的功夫是日益见长了啊!”
“姑娘这话可真是冤枉了奴婢。难道的话不是句句属实么?”画眉脸上虽是笑意盈盈里却是愁肠百结。自前几日收到老爷的信后,她就是这番心情了。方才那瑞>祥的赵家娘子送货过来时与她闲聊了几句,却又说到了此事,这就又勾起了她的烦恼来。
自画眉到了柳以来,因柳牧之一直不在府中所能获知的信息甚少。于是她便选了几个夜晚,趁人不备潜入到柳牧之的房翻找东西,以期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但那柳牧之似乎很是小心中竟没有任何可的东西留下。画眉甚至还将他与人往来的信件都细细翻阅了一遍,也找不出什么东西来。想来也是连先前为他做事的庞信,那么一个大活人他都能让其消失得干干净净的遑论那些物事了。
想到这里。画眉心中充满了败感。
这时绯已试好了那纱衣。正欲换下来。却见画眉心不在焉地。于是便问道:“眉儿。想什么呢那样出神?”
画眉连忙将手中替换衣物递了过去说道:“奴婢方才是想到老爷回来一准会到这边儿要姑娘服侍地。可奴婢还没见过老爷。不知他性情如何。心里头很是有些害怕呢!”
绯儿接过衣服啐道:“这倒稀奇了。你这丫头还知道怕?前些日子看你收拾小竹她们几个那架势。倒有几分侠女地意思呢!”这说地却是正月间地一桩小事。院里几个粗使丫头可能对画眉一直心存不满。平日里言语间便处处挤兑她。见她不理不睬地。还以为是个软柿子。一日趁着主子不在。几个丫头便在院中你一言我一语。夹枪带棍地高声辱骂着画眉。不想画眉却一怒之下操了一个板凳从屋里冲了出来。见一个砸一个。将那几个小丫头赶得满院子团团转。个个抱头鼠窜。待绯儿回来时。看到地就是这样一副鸡飞狗跳地景象。
画眉随即笑道:“那是她们几个欺人太甚。兔子被逼急了还会咬人呢!”心中却冷笑。若不是须得隐匿身份。以她地身手。根本就不必如此装模作样地应付这些鼠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