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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睛一瞧,却是晴儿。
晴儿先是同所有人臻首,遂走到他身边,睨了眼纳兰禛,有些尴尬地说道:“奴婢…给王爷请安。”
“嗯…”
晴儿起来,纳兰禛朝着她身边望了几眼,并没有看见预想中的人物,“王妃呢?”
“王爷…王妃已经歇息了…王妃派奴婢来…是想…”
“想什么?”
晴儿顿了顿,不知该如何启口,“王妃说…若是王爷醒了…就…请王爷您自己…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她说,这院子小,装不下王爷您这样的金枝玉体…”
晴儿说完之后,抬眼望向纳兰禛,生怕下一秒瞧见他发火的样子,然而,即便是她说完了,好久之后,整个屋间全是沉静。
纳兰禛方才的笑容,如今消失殆尽。
卧在床上,他目光涣散地望了望屋外。
让他走…她依然要让他走。
在雨中站了一晚,他不在乎,高烧不退,他也不在乎…但是,她为何还要让他走?
便是如此,这般地不喜欢他吗?
纳兰禛的沉静,让四周的人也都面有难色。
哎…本想着,俩人感情和好,这样他们也会跟着高兴的。
可是…
晴儿见四周寂静,吭了声,“王爷…您不要往心里去,王妃只是一时的,她过晌会好的。”
“好….?”纳兰禛斟酌这个字,兀自平淡地笑了。
心间落差下,他不想见到任何人。
挥手让晴儿下去,垂下眼睑,阴郁的面容独添忧愁。
“你们也出去吧。”他同那些人说,但是周围人非但没走,反而靠前了一步——
“王——”
“出去——”
“王…我们知道你难受…但是…王…其实这件事,不是没有办法…”周围的人突然这样说,让纳兰禛抬起了眼眸,“你们…说什么…”
“阿…王…其实…”周围的人带着暧昧的笑,瞄了眼他们带来的东西,“我们兄弟们觉得…其实可以这样…”
他们说完,紧紧靠着纳兰禛七嘴八舌。
…
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只是…他们却真的为纳兰禛出了一个主意——
冷月一人坐在屋间,无聊的望着桌上的一个盆栽,摆弄着。
她很清楚自己早上清醒时,看到了什么——
她睡在他怀中,相互拥抱着,纳兰禛的手臂抚着她的头,这样的动作,让她一下子就惊醒了,心间有些悸动。
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她从他的身边逃离,回到了她住的地方。
不去想,一想便是满脸的红润。
也不知是怎么,晴儿来回他醒了之后,她竟然还是说出那样的话来赶他走…
此刻,她静静守着那几个盆栽,等候着晴儿来复命。
“夫人。”晴儿站在外面。
“嗯”
晴儿走进来,躬身行礼,随即说道:“奴婢已经按照夫人的命令做了…王爷什么话都没说。”
“他…好些了?”
“看他的气色,像是好些了,但是脸色依然苍白…声音…也有些虚。”
“嗯。”不在问她,便坐下看着,继续摆弄。
晴儿方回,刚站在那里没一会,此时便传来了脚步声——
“夫人….夫人…”
有人很急切,进了屋连礼也忘了,径直同她说:“王爷突然昏了….”
“怎么回事?”
她急忙站起身子,当下要往外走。
“不知道呀…刚才还好,可是瞬间他就开始剧咳,不一会,便昏过去了。”
身边小厮跟着,解释着,直到她快步走进了他的房间——
纳兰禛那些营中的将领都在,他们看见冷月全部跪下行礼,纳兰禛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一旁的桌上,放着些东西,冷月斜眸瞧去,只一眼便终生难忘——
这些…都是什么…
分明是些给男人补给阳气用的…她看了他们一眼,之间那些人顿时低下眼,不敢看她。
做贼心虚。
绕过他们,坐在他身边,抽出手腕便搭上了脉。
脉象虽虚,但基本一切正常了。
那么他又为何,会昏过去?
眉心一蹙,又检查了他的瞳孔同鼻息,便回身问道:“你们都给他吃了什么….?”
众人摇摇头,“属下不敢。”
“不敢?那你们告诉本妃,他现在怎么了?”声音有些愠气,四周发出倒抽声,撇清关系:“王妃,您可不能冤枉我们呀…我们只是来看王爷的…可是他方才就开始咳血…王妃,你若不信——”
那些人坚定的说,瞬间从手中拿出一张帕,递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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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姻缘13一语成真
殷红的血迹染了整个帕子,好似一朵绽放的曼珠沙华,血迹有些干,但颜色很重,明显是身体的毒素侵蚀。
冷月看到那个之后,陷入长久沉默中,那几个人用怪怪的眼神望着她,又在触及到她的眼眸后瞬间挪开。
“王妃…你看王爷现在昏迷不醒,便让他在这里暂时待着吧,王爷的身体状况,你应该了解,不能有过多的运动呀…”几个人开始帮着纳兰禛说话,每张容颜笑容厚实,冷月在听取他们意见后,抿着唇。
纳兰禛此番模样,她没办法拒绝。
只好答应,来此的将士们开心地笑了,凑在那里尽量掩饰着脸上的表情。
“那王妃…王爷在这里,我们也放心了,这些都是将士们的一点心意,王妃一定要替王爷收下。”
他们脸皮厚的将那些东西全数推到冷月怀中,冷月尴尬难耐,不好拒绝,便将那些东西放到纳兰禛身边。
那些将士们看后,开始着急着开溜。
送走了他们,她站在屋中,床榻上的人丝毫不动,她心间着急,唤外面的人将大夫唤来——
府外。
离开的将士们互相挥掌庆贺,想起方才屋间那诡异的气氛他们只觉得好笑。
心一动,突然想起他们还有事情要做。
便来到了药铺,以每人二百两的价格收买了九巍所有的大夫。
坐在药铺中,一个个便等候着,等候着冷月派人前来…
府内。
冷月方走,纳兰禛便睁开了双眼。
眼眸中,是深深的笑意。
虚弱地起了身,靠在床上歇息,此时,他能从窗扇间看到她的身影。
并没有走远。
纳兰禛抑制着咳嗽,手心出了一层汗,垂眸擦拭间,房门一动——
凌厉的男子慌忙卧下,轻躺在床边。
冷月手中端着一碗药,轻吹了吹,来到他身边。
探了探他的额心,依然是说不出的热,眼眉有一抹忧郁,慢慢将他扶起后,一勺一勺的喂他喝药…
靠在她怀中的男子动了动眼睫,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汤药洒在他身上,溅到了她的手背,滚热的药珠顿时在她手背上出现一片红。
她蹙眉瞧去,掏出身上的帕子包住了手,又为他擦拭了前身。
继续平静地端着,一口口地下咽。
她做完这些之后,晴儿走了进来——
“夫人,大夫到了。”
“嗯,请来吧。”
冷月虽然自己懂医,但是纳兰禛此时的症状她也有些不清,怕耽误了他,她也便自己请了。
身子让出一点地,让大夫来诊脉。
一身素衣的大夫坐在他身边,闭上眼睛仔细号脉,冷月观察着他的表情,等了半晌之后,那人突然面上忧色。
“怎么了?大夫?”
“这….王爷的病…有些奇怪。”
“嗯?怎么说?”
“脉象时虚时强,内气凌乱流窜,虽然现在高烧已退,但是却还有症状残留。”
“你是说,他的这种情况,会反复?”
“不好说哇,这样的症状,也可以说是伤势引起,也可以说,是天生而成,王爷…恐怕…”
“凶多吉少?”冷月毫不避讳,直言而说,大夫一惊,将脸色掩起。
冷月冷笑几分,对着晴儿说:“送大夫回去。”
“是。”
晴儿方请了他出去,冷月当下便找了人再去叫。
她要将整个九巍的大夫全部叫过一遍…
一天过去了。
晴儿站在她身边,担心的望着她。
“夫人…你…要放心呀。”
“嗯。”
她定定地坐在那里,心间一抖,回身望去。
纳兰禛依然不醒,但是头脑却越来越热。
“夫人,虽然九巍所有大夫都那样说,但是,您看王爷如今什么事情也没有,只是像睡过去而已,他…会没事的。”
“我知道。”她应着,面上并不高兴,因为她宁愿他醒过来,而不是看见他这样躺着。
这让她想起了那一次,他昏迷不醒的那一次。
那时候,她每日守着他,像守着一具活死人。
那种感情,她永远无法忘记,那种绝望,她也永远无法忘记。
“晴儿,你下去吧。”她说着,转身走到他身边,“从旁边拿起帕子为他擦拭脸庞。
“哦。”小侍女听后,躬身退下,并关上了房门。
屋间,陡然安静了。
手中执着一块帕子,将他清隽的面容擦拭了一遍又一遍。
大夫们说,因为高烧,他的神经可能不稳定,时而会疯,就算醒了,也不能有正常人的心思。
而更多的,则是睡。
他会用大半的时间,来睡眠。
想到这里,她不禁笑了,莫不是真应了她的话,怎么疯的不是你…
名弈风虽然没疯,但是他已经再也不会像从前一样了。
而他…
出神之间,她突然感到一股力量抓住了她——
抬眸望去,心间一颤,对上的,却是一双清澄若澈的眼眸…
他定定的望着她,不晓得是什么时候醒了,手指紧握着她的手腕,唇边,是一抹纯粹的微笑…
世间多少沧桑,却都在他眼中融化。
她看的呆了,这样的双眼,从没有在纳兰禛的眼中看过…
两人对视了半晌,他慢慢从床榻上起来,捉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
“月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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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禛的眼眸充满了询问,不安的望了望四周,“月儿呢?”
冷月被他突然醒来同表现弄的神情恍惚,手腕被他捏的生疼,但她却不觉得疼痛,张着唇瓣,却一句也说不出。
他找她不成,急急下床,一起身,牵动了伤口。
“你躺下——”冷月站起了身。
“我要找月儿。”
他坚持的抬头。
“你找她做什么?”她问。
男子被问到这儿,瞬间低下头,面上全是后悔,但是却摇摇头:“…很痛…想不起来了…我…做了错事。”
抚着眉心,满脸的无助。
“纳兰…”冷月突然失声唤他,牵上他的手:“我…我是谁…?你认得吗?”
“…”
纳兰禛抬起头,眨了眨双眼,“你…”
他看了许久,但始终没有说话,瞳孔中有一泓水闪动,“你是谁?”
冷月向后退了一步,深深地笑了。
他问,她是谁…
便她都忘了吗?
那又为何口口声声的说要找月儿…
“我…”她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说,纳兰禛坐在床边,陌生的望着她,口中却在念着:“我要找月儿。”
真是…可笑。
“纳兰…我就是月儿。”走上前,认真地对他说。
男子的眼眸一下子定住了,眼中一霎不霎地望着她,似在斟酌。
“你…是月儿?”颤抖着唇瓣,问道。
“嗯。”
…
俩人顿时陷入了沉默中,冷月扯着牵强的笑,站在他身边。
半晌之后,她顿时落入了他的怀中——
“是月儿吗…是月儿吗…”他激动的将她抱入怀中,手指摩挲着她的发丝,“月儿…对不起…对不起….月儿…对不起…”
“纳兰…”靠在他的肩上,听着他不断同自己说对不起,顿时心中苦涩。
现在地他….叫她如何去说。
“月儿…对不起。”纳兰禛用全身的力量揽住她,将头埋在她的颈间,“我对不起你。”
“不用说了。”
冷月推开他,深刻的凝视,纳兰禛此时清澄的眼眸中闪着一丝不舍。
“纳兰…为什么对不起我….”她问他,男子却摇摇头。
“我只记得,要同你说对不起。”
“….”
这句答话,让她蓦地笑了。
只记得,要同她说对不起…
她的脸顿时变得暗泽无光,神经错乱的男子瞧见,眉心一锁。
“月儿——”他捧起她的脸,将她拉近,眼中全是宠溺之色,“不喜欢见月儿不高兴…月儿…你要笑。”
“笑?”
“月儿不笑,我便逗你笑。”
如此稚幼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此刻的他像个孩子般心疼地看着她,手掌拍着她的背,用自己的额头抵住她的眉心——
“月儿…要笑。”
“嗯….”冷月感到眼角酸涩,对着他绽开一个笑容,纳兰禛一瞧,顿时开心的笑了。
“月儿…笑起来,很美。”
捧着她的唇瓣轻轻吻上,曾经阴鹜的脸上带着全是羞涩的笑。
她却将脸侧到了一旁。
“月儿…答应我,以后每天都要这样对我笑。”纳兰禛扯住她的衣角,甚至有些乞求的说,冷月将衣角从他手中抽出,象征性的点点头。
她走到了窗边。
推开窗子后,霎时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纳兰禛勉强地从床上站起,来到她身后——
“月儿看什么?”
“春。”
她的眼中含着一抹希望,“春天,是希望。”
“月儿也想有希望?”
“嗯…”
由心底发出的话语,让身后的男子突然从后面环住她,手指抚上她隆起的腹部:“月儿的希望不是在这里吗?”
“纳兰…”她深呼了一口气。
“嗯?”
“你…才是我的希望。”
她方说出,身后的男子蓦地一僵。
清澈的眼,霎时出现在她面前。
“月儿不用怕,我会永远当你的希望…当你的盔甲,我会永远保护你…月儿,不要怕…”
他清瘦的身形在她的眼前投下阴影。
神智虽然不清,但是此刻的他,却比任何时候都可爱。
他会像个大哥哥一般保护着她,会用自己的身子为她遮去一世流离。
窗前,他执起她的手,深深放入自己的心前。
他的心,再也不似曾经的那样复杂,而是简单纯粹。
眨了眨眼,凝视着他额前的发丝:“你…真的能吗?”
“月儿若不信,我可当场发誓——若有违背,独老一生——”
“好了!”她心急得捂上他的唇,点点头,“我信了。”
“信了就好。”纳兰禛抬起头,深望了眼窗外的阳光,“你信了…就好…”。
“夫人。”屋间顿时出现了晴儿,她抬头瞧见纳兰禛突然醒了,吓了一跳,张了张唇瓣。
但是当纳兰禛的反应出现时,她的惊吓更加的大了。
“月儿…”纳兰禛像个害怕的孩子般,躲在她身后,指着她问:“她是谁?”
冷月苦笑几分,拉他上前,“不用怕,她是你给我找的丫鬟。”
“是我找的?”纳兰禛蹙紧眉,摇摇头,“我不知道。”
“嗯,没事,不知道就算了。”
“我只认得月儿。”纳兰禛毫不避讳的说,瞬间给她一个灿烂地笑容,冷月对晴儿颔首,婢女走到她身边——
“夫人…王爷….他….真的。”
“嗯…”她也不多说,问到她,“什么事情。”
“夫人,该用膳了。”晴儿一躬身,冷月听此,“端到这边来吧。”
“好。”
晴儿听后转身,对着屋外唤了几句,便见几个人端着几盘素色的小菜上了桌,冷月瞧见纳兰禛站在一旁,走到他身边,同他说:“我们来吃饭了。”
“月儿…”男子突然拽上她的衣袖,匆匆的将她拉到一旁——
正文 姻缘15爱要相濡以沫
宽厚的手掌包裹住了她,冷月低头瞧,纳兰禛却将她的手放入一旁的清水中,凉水瞬间漫过了她的手背。
他站在她的身后,环着她,细心的托着她的手仔细的清洗。
“月儿不要动,我来。”脸上是开心的笑容,从台子上沾取了些白色粉末,用手掌搓出泡沫,打在她的手上。
“纳兰…我自己来。”她的脸颊顿时有了红晕,纳兰禛稳定着她,摇头:“月儿什么都不用做。”
“…”
他亲自为她洗手,甚至待洗完后用布子仔细的擦拭。
直到做完这一切,他才同她一起走到桌前。
晴儿布好菜,站在一边静候着俩人,冷月执起筷子,先为他夹了菜,纳兰禛抬手拦住,笑意连连的将她的手挪回。
“月儿什么都不用动,万事有我。”冷月的碗顿时被他拿去,然后他一盘一盘的为她夹菜。
顿时,她的碗就形成了小山。
纳兰禛对于这种事情很开心,轻声问着她喜欢什么,爱吃什么…
怔怔的坐在那里什么也不用动,只看着他在身边忙的不亦乐乎。
那样的宠爱,让她无端多了很多压力。
“月儿…怎么不吃?”纳兰禛侧身,瞧见她脖间的衣扣开了,很自然为她扣上——
冷月哦了一声,点点头。
晴儿眼中全是伤痛。
望着此般的纳兰,她知道,夫人心中的压抑。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始终,不能恢复到曾经了…
变疯了,他真的变疯了。
两人之间没有过多的语言,如今的他一心一意只望着她,一心一意,心中只有她…
哪怕她只是小小的一个咳嗽,他也会记在心中,细心的为她照料。
沉闷的饭桌上,纳兰禛微微动了动头。
手指轻抚,触上眉心,轻轻的挤摁。
冷月抬头,“怎么了?”
“困。”他低着头说道,眼眉压了压,头更加的低下去。
“纳兰?”
冷月慌忙站起身,扶住他,男子将她的手揣到怀中,“月儿小心着凉。”
“纳兰…”他的状况很不好,低下头深埋在她手间,“月儿对不起…不能陪你用完膳了…”
说完,眼眸轻闭。
不多时,浅薄的呼吸响起,冷月知道,他在她的手间睡着了。
“晴儿。”回身唤道,示意她过来帮忙,“来,将他抬到床上去。”晴儿走来,俩人架着纳兰禛送到床边,细心为他盖上被子。
脱去他的靴子,放于床前。
她面色忧愁地守在床边,纳兰禛一只手被她攥在手掌中,那手上的薄茧,一个个抚着,手心宽大,却纹路清晰。
“夫人…这可怎么办…?”
“嗯…看看吧。”
她不会说听天由命这个词,因为她知道,她从不相信老天。
相信自己,这是她的忠信的,所以她也相信,纳兰禛定能好起来…
那次他昏迷不醒,不是也好起来了吗?
看着纳兰禛睡觉,一桌子的菜没有吃一口,晴儿热了又热,冷月丝毫没有动。
就那样守在他身边,直到日落西沉,直到月影阑珊——
“夫人….”
“将那些被子都抱过来吧,我在这里歇息。”她吩咐着,又瞧了眼身边已然凉好的药,从身边的盒子里取出一枚蜜饯,放于口中——
纳兰禛躺在床上,她握着他的下颔,猛地喝了口药,然后俯身贴上他的唇——
以口渡药,眉间轻蹙,药中的苦涩是她无法抵抗的,只好含着蜜饯。
纳兰禛闭着唇,药汁从俩人的唇间流出,顺着划进他的脖中…
冷月一点点喂着他,一边小心翼翼为他擦着药渍。
晴儿手中抱着她被子,来到她身边,冷月刚给他喂完药,眉眼一抬,站起身让着她。
晴儿铺好之后,便开始服侍她脱衣。
外面的衣衫脱去,露出里面红色的中衣。
红绳的亵衣,领间松了一枚扣子,姣好的玉颈现出,皮肤光滑细腻,那枚‘禛心’的坠子出现,冷月将它塞到最里面。
她扶着腰,小心的走到床边,睡在他身边。
晴儿为两人放下了帘帐,随后又熏了香,这才吹灭屋间的烛灯走出去——
房门一动,她睁着眼望着床顶。
隐约间能看到绣花的纹路,纳兰禛的身体很自然的靠近她,将她抱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