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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的呼吸,都压得很低,立在水中的纳兰禛,身上突然散出一丝凛冽的气息。
一旁的薛宁一怔,此刻的男子,只将他的魅力,散发到最强。
尽管他是如此的受缚,尽管他唇白如纸。
幽暗的水,稍有波澜,仿佛在感受着水中男子的怒气,一层层的荡漾。
昔日相交的好友,如今针锋相对。
冷月的脖间一紧,身后的男子早已经将自己作为了手中肉。
他在用她来威胁他?她的目光,透过整个半黑的明堂中射向他。
看不到。
什么也看不到。
虽然心有余悸,但却无端的碾过一丝失落。
嗯,这样才是他,他怎会因为自己而有任何反应呢?
口中酸涩,她只微微启唇,艰难的对夜清幽说:“夜王爷…如此聪明之人…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我与纳兰禛之间,毫无关系,你又怎能以我来威胁他?真是可笑…”
“可笑吗?本王倒不这样想。”夜清幽单手一扣,锁上她的腰身,手中的三枚金簪直刺入她的脖间,抵着她的皮肉,冷月微蹙眉头,却丝毫不痛吟一声,身子被他微微提起,已是双脚离地。
被悬在空中,她便使不出任何力气,喉间紧致,夜清幽的手劲如此之大,想是打定主意将她置于死地!
然而,便是这样,对面却毫无反应。
薛宁在一旁稍有变色,她回身同夜清幽眼色交流,心中恐她们算错了人,莫非,这纳兰禛当真不顾他女人的死活?
“禛,说出你的决定。”
…
仍是毫无声息,冷月心中一涩,只独独的笑道:“怎样?我说的不假?”
“咳——”
她话语还未落下,脖颈便像被人扭断,不耐的扭了扭身子,夜清幽只加大了禁锢之力,那手中的金簪,噗的一声,刺入她的肌肤里…
点点殷红,落上男子明黄色的龙袍。
冷月此刻猛地一闭眼,便连方才那笑都溢不出了,手脚颤抖,然此时,她再次感受到了一股更强的力气。
那是一双手,男子带着薄茧的手。
手指探进她的衣衫内,似带着无端的诱惑,直搅上她的皮肤。
猛地一凛,只将牙齿咬碎,“混蛋,夜清幽这个混蛋!”
“既然禛不在乎你,那么本王在乎你,他不顾你的生死,本王却还心疼…”夜清幽凉凉的呼吸拂在她的身上,吹的头皮一阵发痒,冷月动了动身子,躲闪着他的手。
嘶拉一声,空气中凛过碎帛的声音,她只觉得身子一阵冰凉,肩部的衣衫便被撕扯!
指尖触上她的肌肤,轻轻揉捻着,夜清幽只将头探过她的脖颈,深埋进去…
“混蛋…你这个死变态!你放开我…你——唔!”
冷月还未说完,脖间便被金簪猛地一刺,那种撕心的疼痛让她顿时一颤,声音一哑,发不出声来。
“四王爷当真冷情,真愿意看着你的王妃被别人凌辱…”
立于旁的薛宁轻扯了自己的红色的凤袍,双眼分明是嫉妒的,却无端这样嘲笑他,水中的人仿佛死去一般,毫无生气。
“何必来…”
便在这样的宁静中,突然而起的声响,叫所有人都侧耳倾听。
“何必来?”
水中的男子只将双眼抬起,幽幽之瞳,散发着暗紫色的妖娆,他蓦地扯出一丝笑,对上她。
虽然昏暗,却清晰无比。
暗幽水光,全都投射在他这一笑中,那般复杂的神色,那种灼灼的眼神,全叫暗自咬牙的她心中一窒。
是呀,她何必来?他的所有,关她什么事情?
不过是因为他占了自己的身体,却救了她的性命,不过是因为,那天的夕阳斜暮中,她牵着他的手与君共行。
你纳兰禛纵然少了我一个,也会有无数人追随你,也会站在你的左肩旁,陪你经历所有的岁月…
然而,我却无法忘怀,你的那句话,你对我说的,那句话。
——今后,纳兰禛左肩之处,必有你倾冷月,一席之地。
一席之地…
唇边,再次渗出丝丝鲜血。
口中甜腥,她只将那腥气全都咽下去,低低的说:“嗯…不知道呢。”
言语中头一次有了一丝俏皮的味道,她似在同他撒娇般,细细软软的让他手指一紧。
立在她身后的夜清幽方才还面带笑容的脸,顿时一冷,身前这个女子,记得当时同她在宫内把酒吃肉,那时他分明看到她洒脱的笑容,那个笑容,却一直钉在了自己心里。
今日再见,他本是心中有一丝的惊喜,自从发现她在窗外偷窥,自己便不欲揭穿,只想让她心甘情愿的跟着自己,他在殿内拥着薛宁的身体,同她欢乐,而自己的余光却不断的射向她,看到她欲走,自己又慌乱,忙不迭的问薛宁纳兰禛的下落,看到她再次留下来时,他的心里,既欢喜,又失望。
而今,她虽然在自己的手下挣扎痛苦,却不发一声求饶,那倔强的性子,只让他的心里,上了一层火。
索性金簪刺进她的喉间,她除了轻咛一声外,依然没有求饶。
可是,为何便是这样的你,却可以对纳兰禛,说出那样温柔的话语?
心性一乱,他红了眼,发泄自己的不快!
于是,当他将她的衣衫全数撕下之时,抚上她突出的锁骨,上前猛走两步!!
“禛!你若不介意,我可当场要了她!!”
夜清幽此刻执着冷月的身子蓦然走下那寒池之中,薛宁大叫一声,直唤他立刻上来,然男子却是无论无何的不管不顾…
她的身子霎时被暴露在纳兰禛面前,身后被人携着,两人之间,不过一步之遥…
正文 你便是连我也骗了?
直到下入那寒池之中,她才体会到了什么叫骨肉分离。
内里的骨血倒流,她分明听到了自己双腿传来的咔嚓咔嚓的声音。
原来他便一直承受着这样的疼痛,原来,他的痛竟是这样的深。
被药水侵蚀的池子此时竟突突的冒着水汽,波澜荡漾,纳兰禛被锁在水中央,目光凌厉。
一眨不眨的望着她,两人之间毫无阻拦,她的双手突被夜清幽执起,垂于发顶。
男子早在方才便除去了她手上的剑驽,将之扔进水中,所有的冰寒从四面八方袭来,微微咬下唇瓣,眼眸闪烁。
三人这样近的距离,那样羞耻的姿势,让她无法完全将目光射到他身上。
暗黑的瞳色,越渐魅紫。
“知晓你会个一知半解,本王刻意将你放于这寒池之中,寒池侵蚀人的骨骼,在这里呆久了,想必你也知道是什么后果,幸得你父王如此厌恶纳兰禛,赐给他的,可是千年寒极的链子,便是内力再深厚之人也挣不开半分,当年他便是被这样折磨了七天七夜,若不是雪疆那里步步紧逼,你父皇,恨不得他五马分尸。”
“我们洛水夜家,虽然家族势力遍布整个大陆,但是依然视他纳兰一族为眼中钉肉中刺,纳兰一族骁勇善战,善用兵法,却行事格外低调,不结交,不分派,然而,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便是每一任的纳兰家主,都会得到一枚玉佩…”
夜清幽暗自看了纳兰禛一眼,眼中再次阴暗:“墨心阁,阁中各路人马潜伏在整个大陆之中,不论任何国家、地域、家族,都有他们的暗线之人,他们掌握了整个大陆的生与死,悲与喜,浮与沉…”
“阁中设修罗场,每年都会从中选出文采武略分外出色之人,伪装易容,分散到各个地域,情报网之大,早已大过夜家…”
“人人知晓洛水夜家探子广布,知整个大陆别人不知之事,握整个大陆别人无法控制之事,然而,他们却不知,墨心阁单一个分系之支,便抵得上整个夜家…”
“所以…原谅我,禛,我身负家族的使命,无法选择。”
“是吗?本王却不知,你夜魅兮,何时背负家族使命了?”
夜清幽的话语方说完,只听纳兰禛一笑,那凉薄之语,轻轻透来。
方薛宁颤颤的向后退了两步,捂上了唇角。
他…不是清幽吗?
女子不可置信的望着他,身后的男子眼眸深幽,脸上神色一僵。
“禛,你在说什么?”他扯唇笑了笑,单手更加肆意的在冷月身上游走…
“为了救她,便这样的来搅我的注意力?禛,你我相识多年,你怎连我却不认识?”
“认得你,只是那人,便是你无错。”
纳兰禛虽同他这样说着,然一双眼眸全在冷月身上,他静瞧了眼夜清幽的手,音色冷冽:“我不准你碰她。”
“呵呵…禛,你如此说,我想所有人都糊涂了…我便是夜清幽,魅兮,又怎会在这里?”
“夜家双子,本就是双生之相,你自小模仿清幽的举止动作,分毫不差,这不无可能,平日里,你同他都是同时出现,同时消失,自不会有人怀疑你会假冒他的身份,而魅兮生性沉郁,在人前都是形若翩影之人,不必清幽爽朗,而你,为了实现自己的所想,故而冒他身份,利用你同他日日接触之便,掌握了很多,只有清幽知晓的东西…”纳兰禛边说着,边静观着他的表情,瞧见他眼中的惊诧,遂一笑。
“魅兮,你可知,今日本王为何会在这里陪你玩这么久的游戏?”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西凛皇帝近日来的怪症我早已疑惑许久,却又听到阁中隐卫的探信,墨心阁注意此事颇久,只是苦于你心思缜密,无法有万分确信的证据…本王自投罗网,也是为了一验真假。”
殿内静的落针可听。
冷月只张了张唇,顿时哑言。
纳兰禛他,原是故意的吗?
他自己自投罗网,甘愿被他们所禁,全是因为,他自己已经早有打算?
那…她又算什么?
她夜探皇宫,又是为了什么?
“你便连我也骗了。”
双眼如雾,她猛地睁了两下,一双眼眸全数跌到他的眼中。
纳兰禛双瞳收紧,抿上薄唇,“本不意将你牵连进来。”
“嗯…是了…”
冷月苦涩的笑着,眼中灰暗一片。
被揭开秘密的夜魅兮,却在两人互相对视之时,计上心头。
“便是输了又怎样?”
他轻轻笑着,瞬间恢复自己本来的心性。
夜魅兮本性残忍,手段毒辣,较之清幽来说,有过之而不及。
而他平日里因扮清幽,将自己藏的很深,谁也不知晓,他本来的性子,是何如。
尖细的下颔,线条流畅,一双充满邪气的暗瞳,此刻霜寒满目,垂于鬓周的发丝直直细细,根根垂下,眼眸上挑,金色的簪子,轻抚上冷月的脸颊。
尖细处划着她肌肤,口中吐气如兰,微微含住了她的耳垂…
“夜魅兮!!你敢动她!?”
纳兰禛顿时不耐,此刻只听殿顶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来人数量不少,却气息均匀,显然是经过了特殊训练,几声破窗音,从四面八方,逼近来一行隐卫….
“属下来迟,请主子恕罪!”
“先救她!”
纳兰禛对着他们说,自己则凛目一瞧,一名隐卫手上此时拿着一柄玄黑的铁器,见纳兰禛对他示意,当下他便飞身过去,对着那水中的链子,朝下一砍——
铮的一声,铁索断掉,纳兰禛猛的起了身,探手,便对着夜魅兮怀中的人袭去!!!
正文 纳兰…我只想抱抱你…
冷月只觉脸颊微烫,夜魅兮轻轻后退,将她摁到自己胸口,倾身一退,单手去接他的掌风。
纳兰禛虽然身体不便,再加上他已经在那寒水之中站立了许久,方才猛地一运气,只觉胸口甜腥,猛地将那种感觉压制下去之后,再次欲夺回冷月。
她被迫靠在夜魅兮的怀中,男子身体幽幽的一股幽兰之香传来,使得她蹙了眉,欲将头抬起。
手指触上他的身前,似摸到了什么东西,那种手感很松软,夜魅兮躲避着纳兰禛的进攻,已将眼眸投到了另一个东西上。
此刻只听一旁有人呼唤的声音,纳兰禛微侧首,抬起手臂。
‘叮’的一声,是什么东西碰撞到他手中的东西,男子一举起手臂,立刻便有人将那铁器给他扔了过来。
玄黑铁器,发出持续稳定的音色,单瞧那铁器的外面,便比其他的兵器,要强大好几倍。
这个能削铁如泥的兵器,此刻却在纳兰禛的手中。
“亢龙锏?”夜魅兮深锁眉头,盯着那兵器发了神。
他方想说什么,却叫纳兰禛抢先一步,封住他所有的话语。
“月儿…”纳兰禛轻唤了声,手指探过去,攥住她一只胳膊。
另一边还同魅兮的对着招,猛地用力,冷月此刻从他的怀中,拖到他的怀中!
夜魅兮的唇角蓦然凛出一丝笑,探到自己衣襟里,欲摸出一个东西。
从方才开始,冷月便感受到了那个东西,她此刻见到他似要摸出来,眼眸一紧,忙对纳兰禛说:“纳兰…小心!”
那话语还未说完,只见空气中顿时下起了漫天粉色的药雨,气味浓重,夜魅兮向后面猛退两步,他寻到了薛宁的身影,她此刻正在同那些隐卫周旋,提足过去,拽住薛宁的手臂,将她收到怀中。
两人只喘息了半晌,夜魅兮抬起袖子遮住了两人的鼻息,他紧蹙了眉,此时整个殿内一片模糊,粉色的药雨漫在所有空气中,恰遮挡住所有人的视线。
然而他知道,若是他不尽快脱离出来,那么今晚他必死无疑。
墨心阁的几大隐卫全数出动,再加上纳兰禛重拾亢龙锏,他的胜算,早已消失殆尽了。
“走!”
夜魅兮倾身对薛宁说,女子点头,就在两人正欲旋身之时,却无端,遭受到另一方剑气…
“主子说,杀无赦。”
身后响起冰冷的嗓音,夜魅兮定睛一看,昏暗的殿中,除了几大隐卫之外,此刻却站着另一个身影。
一身黑衣,形若魅影,九夜便站在当口处,寒剑出鞘,指着他。
九夜到了乾坤殿不过是片刻,只因他见冷月一直不回,便心下着急,而当他进了宫中,便闻到了墨心阁隐卫的香气。
其实,整个墨心阁,所有的人,身上都有一股特殊的香气。
那是长期使用琼花花粉的作用,像他们的人,一生将命悬在腰间,面对着随时而来的危险,他们便将琼花花粉用来服食,对于活血有很大的功效。
九夜方追到这里,见到冷月陷入危险中,当下拔出了长剑。
可是…
当粉色的药雨侵袭而至时,冷月只稍感受了些,便辨别出了这个东西,是极烈的毒药…
她瞧见纳兰禛因护着她,而全身暴露在那药粉之下,心中一紧,猛地上前,便封住了他的鼻息…
却是用自己的吻…
四周弥漫一片,或许无人瞧清他们,冷月那双手紧紧攀上他的脖颈,以吻封了他所有的气息…
“纳兰…摒气。”
嗓音含在口中,她的身体冰冷无比,纳兰禛执着她,将之紧紧的嵌在怀中。
幽光的寒池中,他倾身将她抱起,顺手撕下自己身上的一块碎步,掩上她的鼻息,自己则挡住鼻息,朝着一边走去。
冷月没有看见,九夜将这一切,全部收入了眼中。
少年黑瞳明亮,如今,只带着几分心凉。
从她一开始吻他,到他将她抱上岸,九夜都在尽量隐忍自己的心情。
不要恨,不要恨,他是他的主子,他无论无何,也不可恨他。
然而,心真的好痛。
悲呐的想喊出。
握剑的手稍有一顿,便叫夜清幽看准了时机。
男子朝着他的肩部射出一枚金簪,九夜猛地吐了一口血,直直跪下。
肩头一片殷红,他却独独将目光射向那两人。
冷月没有穿衣裳,上半身是着了一件亵衣,纳兰禛回身望了隐卫一眼,当下便有人褪下自己外面的袍子递给了他。
纳兰禛用全身来挡住她,一拉袍子为她披上,再次将她揽进怀中。
“你怎么样?”他问,冷月睁开眼眸,瞧了他一眼,摇摇头:“嗯,我没事。”
“好…那便好。”男子微微叹气,紧抱着怀中的她,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我很担心你…”
…
冷月静靠在他怀中,此刻那耳边传来的打斗声不敌男子胸膛闷闷的声音,他的言语带着嗔怒,似在责备她,又无端带着些许怜惜,冷月手指一紧,环手揽上他的腰身…
“纳兰禛…我只想抱抱你…”…
嗯…她大概魔障了吧。
鼻间一酸,竟然有种安心的感觉。
男子任着她抱,唇上勾着淡淡的微笑,头抵在她的发间,手指摩挲。
“回去,我们在去那个摊面。”纳兰禛对她说,冷月微笑,轻轻点了下头。
“好,就这样约定了。”
“嗯,就这样约定了。”
不远处的少年在刀光剑影中,捂着自己的胸膛,一遍遍吐出鲜血,单膝跪在冰凉的地面上,五指紧抓,欲扣进这坚硬的地面…
【关于上上章中的夜魅兮的心理描写,我来解释下,那日同她相见的人是魅兮不是清幽这个算是一个设定,同文文后面一个事情有些关联,自然喜欢冷月的人是魅兮,不是清幽。呵呵,今天三更终于更毕,明天见。】
正文 伤我者,必以十倍奉还....
终还是不甘。
虽然他知道,他九夜只是一个卑下的人。
然而心里总也有那个希冀…希望,拥有她。
纳兰禛对他有恩,他须报,而冷月,却是他唯一想用心保护的人。
是她,曾给了他生活的乐趣,是她,虽然出身高贵,却毫不看轻他…九夜垂下眼,使力封住自己身上的几大穴道,一手撑着剑,缓缓站起。
纵然心殇如此,他也要保护她。
所有伤害她的人,他都要帮她消除,所有害她伤心之人,他都会让其后悔。
黑衣的少年聚拢了身上所有的戾气,只转化为一点,全部投射到夜魅兮身上…他方才瞧见了,是他在伤她。
决不能留。
眼前之人,他是认识的,他知道,依照自己的身份,是断不能伤他,这个人,是洛水的皇族,身后有庞大的势力。
这些年跟着纳兰禛却是学到了许多东西,心思也比往日更加缜密,此刻身边凑集了隐卫,他们见到他之后,皆单膝跪下:“九阁主。”
纳兰禛很信任他,他知道,自己除了平日当他的贴身侍卫之外,便是替他打理着墨心阁。
墨心阁上下共有三百零八位武功训练手,每人各司其职,互不干涉,他们甚至连其他人的面容都没见过,却能在重要时刻出现。
九夜擦拭了唇边的血迹,漠然起身,低低的下令:“保护主子,至于他…”
夜魅兮此时几乎能感受到九夜所射出的凛厉之气,曾经听哥哥说过,少年九夜的身份很神秘,几乎无法可查,而最让夜清幽在意的,则是九夜的隐忍。
虽平日里他在纳兰禛面前像个影子,然,这个少年的武功修为,却可以独挡一面。
他自甘隐忍,当纳兰禛的影子,不得不让他们兄弟忌惮,或许这里面,还是另有隐情…
现在已是一片倒的局势,他不宜久留。
心下一忍,遂放开了薛宁。
红袍的女子双眼圆睁,不可思议的看他。
他的双眼里,看不到一点的留恋缱绻。
嗯…这是她奉以满心的男人,曾经,他同她缠绵于榻前。
薛宁愤懑一声,直直对着他喊道:“夜魅兮!我诅你一生不得善终!!”
如此犀利的话语,从薛宁口中传出,欲走的男子蓦地转身蹙眉瞧她…
现在情况紧急,不容他半点犹豫,奋力冲破那些隐卫的阻拦,只将金簪全数射出,蓦地抽出腰间的软剑!
被丢下的薛宁此刻亦从腰间掏出剑来朝着夜魅兮刺去!
既然不爱,那么她便不让他独活在这个世上。
从她第一次将自己献给他开始,她的心便沦落了…只是她自己心里清楚,她与他之间,不过是一场相互的利用…
然而,便是这样,她也无力挽回了。
心放到了他那里,想拿回,难上加难。
夜魅兮听到有利剑的声音而来,只是他无暇顾及身后,九夜此刻剑锋极快,招招取他性命…
眼角的余光瞥到那阴暗的死角中,纳兰禛同她相拥的模样,让他的头脑一热,恨不得一剑刺死他们。
两方人依然在厮杀,此刻却有隐卫跪在纳兰禛身边。
“按照主子吩咐,已经乾坤殿三十米之内的所有皇家禁兵全数调走,所有知情的人,皆已杀。”
纳兰禛微侧了头,眉眼平静的点了头。
他睨了眼那复杂的水上机关,暗声说:“将皇帝救出来。”
“是。”
手下的人离去,纳兰禛此刻抱着她,垂眸:“我们回家。”
冷月微点头,紧咬牙齿,一直埋首在他怀中,并不曾看周围的情形,此刻她见到夜魅兮欲走,一想起方才他对自己的无礼,心思一动,忙挣扎着从他怀中脱出。
“纳兰…我…我的剑弩…”
吃力的说着,脖间一道非常深的掐痕,泛着青紫,纳兰禛一瞧,手指一紧,不准她走出自己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