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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因为慕容非墨的到来而变得稍显热闹,平日里白芷便陪着他,纳兰绽偶尔会同他共陪,但大多数时间都在忙碌,这时候,身为摄政王的纳兰韺便接替了他的职务。
非墨对纳兰韺分外恭敬,不仅因为他是纳兰禛的弟弟,更因为他现在的身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
大街上,纳兰韺方抽空陪着非墨游玩,两个人时而侃侃而谈,而大多数的,则是非墨一人将目光瞥向外面。
许久没来后楚,变化倒是蛮大的。
当两人的轿子行过一趟繁华的街市时,却听闻了炮竹的声音。
纳兰韺探头,瞧见一家新装修好的店面开张了。
“七皇叔,帝都却比天朝繁华多了。”他说着,凝神望着那家店面,人山人海之间,围满了人,慕容非墨兴起,便下了轿子。
纳兰韺在后,两人挤进了围观的人群中,这才看清开张的原是一家药铺,药铺的名字到是别有新意——没病。
说之雅到也有些,说不雅,更显得俗气。
“各位南来北往的叔叔伯伯婶婶,小店新开,凡是来此看病者皆免费会诊,来此抓药者,半价销售你们瞧好了,本医馆,只管药到病除,没病没灾…各位千万不要错过,前一百名本店还有养生之药相送…”
正看着,便有一声稚嫩的声音响起,便瞧见一个只有五岁的女孩子站在高高的凳上,底气十足地喊着,四下里,有很多家里穷困的人早已进了药铺,喜气洋洋的样子。
慕容非墨瞧着那女孩子,眼中含着一抹惊艳。
而纳兰韺,却在见到她的一刻,眼中震惊,瞬间望向非墨。
他怎能不认得笙歌,却没想,这样的事情真巧,竟叫慕容非墨碰上了。
他心里寻思着,开始怎么将他弄走。
笙歌一边扯着嗓子喊,一边支使着小甲小丁四处忙碌,她俨然一副掌柜模样,小甲小丁被她训了不止一次,整张脸都绿了。
冷月自然坐在后堂会诊,纳兰禛为了不让她过多暴露,便在她面前扯起一抹帘子,而他则守在后堂的角落里瞧着。
身边是核算账本的账房先生,纳兰禛一边听着他报的风华楼的账目,一边深望着此处的人。
便连那个站的高高的小人也一并落入他的眼中。
纳兰笙歌,也不知道是遗传了谁,却对经商之道如此精通。
她的脑袋好像有无数的想法,总也能让他惊艳。
便是这医馆,她自己取的名字,说通俗易懂,更容易吸引那些平民的目光。
“主子,这个月咱们还些储金,不知碧海那批货…”
“先撤了,全部改进药材。”他说完,望着冷月朦胧的脸庞,她的脸上绽开的柔和让他的心间很满足,自己也露出笑意。
“可是主子,那批货,可是您求了很久才到的…”
“那批货同夫人相比,哪个更重?”他笑着问,只挥手让他下去,他如今对待这种问题很随和,便是连思考都不用。
账房先生走下,纳兰禛继续倚在暗处瞧,仿佛发现了无数的乐趣。
医馆门外。
笙歌累的嗓子很干,便依靠在旁喝着水,她方坐下,突然听到一阵嘈杂,甚至带着男人彪悍的声音,笙歌抬头,却见人海之中闯入一群蛮横的男人。
为首的一副痞子模样,他将自己虎皮靴猛地一踹,踢翻了医馆前的桌椅,单腿落上——
“谁是这里的掌柜?!”
周围,是粗鲁的喊声,笙歌含唇而笑,终于来了一群送死的。
她不慌不忙的坐在那里,小甲朝着她递眼色,笙歌装看不见,继续喝水。
那一群人来势汹汹,立刻驱散了围观的群众,霎时间医馆门口清冷无比,为首的男人笑着,邪佞的望着四周。
“这破铺子到底有没有个人?!妈的,给老子滚出来!”…
四周无人应。
男人急了,眼色一使,身后的伙计就开始操家伙砸店,店里的人听到这个动静,知道是帝都的恶霸找上门了,不禁胆寒。
“知道我们公子是谁吗?我们公子便是号称帝都一少的许公子,这店有没有人管?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没有给咱们许公子打点的钱便敢开张?!”
人群中,慕容非墨围观着,他一直在瞧着笙歌的反应,唇边现出笑意。
看来,今儿是让他寻到新奇的东西了。
正想着,笙歌喝完了水,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慢慢走下去。
她可怜巴巴的走进那群人,推开众人,直走入号称许公子的身边。
“这位哥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问,许公子瞥了她一眼,瞧是一个小毛头,当即挥手:“你一个小孩子凑什么?赶紧给爷滚了!”
说完,他不耐烦的望着里面。
小手,再次抓上了他。
“哥哥,你不是要找掌柜的吗?我就是呀,不知道哥哥找我什么事情?”
“…”
对面的人一阵无语。
他们瞧着面前这个孩子,脸色由方才的嚣张蓦地逐渐柔和,他们上下打量着她,那个名唤许公子的人,突然很温柔的一怔,然后立刻放下了腿——
一副狗腿的模样,当即显露。
“哟,你看我,有眼不识泰山,竟然不知道原来这是当家的开的店,实在不好意思,当家的,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便原谅小的这一次了…”
笙歌斜眸瞧他,歪鼻:“我认识你吗?”
“当家的,您这么大的人物怎么会认识小的呢,小的仰慕您很久了,一直未曾见到您的神姿,如今一见,果然是龙凤之相,惊为天人呀…”
笙歌听着,点点头,很乖得摸到他的头,“是吗?原来我这么好看呀…”
“是是,您看当家的,既然是您的馆子,我们兄弟怎么会不支持呢?我们兄弟今儿呀,正好身子抱恙,还请当家的您看看——”
许公子说完,瞬间回头对着一众兄弟,只见方才还嚣张跋扈的彪型汉子突然一个个喊肚子疼,打滚了一地,众人瞧着,全都轰然大笑,那许公子忙点头哈腰的望着笙歌。
笙歌伸手,对着几个人挑挑眉。
“哦哦——”
许公子忙从身上摸出钱袋,全部给她,“当家的您尽管拿,这些全是弟兄们孝敬您的…”
笙歌数着那银子,笑眯眯的抬头,“唔…本店第一天,会诊费可是收半价的,不过既然你这么豪爽,我便收下了,这样吧,今儿所有来本店看病的会诊费全由你出了…嗯你是什么许公子吧?许哥哥,笙歌替帝都的贫苦百姓谢谢你的善行——”
“是呀谢谢呀…”
那个当事人许公子此时脸青紫,抽笑着,一边瞧着许多人给他拜谢,一边忙擦汗。
整个帝都,谁人不知她,当家的名号。
话说他做了一辈子的坏人,今儿是第一次瞧见有人给他磕头,直言他是个好人…
“老大…我们…”一旁拼命装病的人望着他,无奈求助,许公子朝着地上呸了口气,抬脚便踹向他的屁股——
“老大个头!娘的赶紧滚去给老子看病!”
“…哎呦…哎呦…”
霎时间,整个医馆门口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呻~吟声…
慕容非墨瞧在眼中,眼色暗然。
这个女孩子…让他感到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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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之外一直盯着她,虽然笙歌是个毛头孩子,还不足以对他有什么威胁,但是光是今日一见,他也已经记住了孩子的容貌。
说起来,怎么觉得分外眼熟?
“墨儿,这些市井之民有什么好看的,同皇叔到别处看看吧。”纳兰韺指着别处,他说前方不远便是逍遥楼,可以去那里玩乐一下。
慕容非墨眼睫抬起,遥望着远处一方清雅的建筑,点点头。
临走时,他还特意瞧了眼…
没病,医馆。
擅自笑着,这个名字叫他新鲜的很…
那一日,笙歌忙碌了一天,她从不知道原来自己早已落入他人的眼中,从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一个名唤慕容非墨的男子。
而当她长大以后,再同他打交道时,却已是物是人非…
当她跪在他面前不顾生死的为了另一个男子而求他时,慕容非墨那久违的笑容让她永生难忘——
“笙歌,你终于败在了我慕容非墨的脚下…”
那句话,便成了她长久了痛。
直到日落西垂,她依靠在冷月身边甜甜睡去时,冷月抚着她的发丝,为她擦去额上的汗珠,她哄着她,抱着笙歌的小身子,拍着肩。
笙歌睡得熟,小手抓着她的衣襟,唇边含着笑容,似乎很满足,脸色份润。
纳兰禛坐在一旁,瞧见笙歌安稳的窝在她怀中,心间温暖,他沉吟了会,便同她说:“我要出去一趟…”
“嗯?去哪里?”冷月问,纳兰禛垂眸,“碧海。”
“嗯…那去吧。”
冷月怀抱着笙歌,望着孩子,“她也总是央着她爹爹要去碧海,你不带她去,这次便夜间走吧,看不见,她也不会闹。”
“…嗯,此去很重要,家里的事情你便多操劳些,歌儿难管,平日里不要纵容她…你自己的身体也要多注意些…”
听着他的唠叨,她笑出声:“纳兰,你怎么变得比我还聒噪?”
“咳——”听及此,纳兰禛有些尴尬,他凝视着她,深情地同她相吻。
“月儿,我终是放不下你。”捧着她的脸,眼眸悲戚,冷月点头,握紧他的手,“你要小心些,一路平安。”
“好。”
“嘻嘻——”
一声低低的笑传入两人耳边,正在缠绵的两人蓦地低下头,笙歌似乎方醒,却瞧见了纳兰在吻冷月,眼瞳中狡黠的很,不禁羞道:“爹爹同娘好不知道害羞…歌儿都脸红了。”
“小鬼灵!”纳兰禛捏着她的脸,瞬间将她揽入怀中,带着笙歌出了院子…
冷月没有跟过去,因为她知道,既然他要走了,便让他多陪陪笙歌吧…
纳兰禛夜行出发,果然没有同笙歌道别,冷月出门送他,夜间露重,她披着风氅站在茫茫夜色中,挥手告别,男子牵着马,同一行人而走,马背上驮着货物,一身墨色黑衣更衬得他如黑暗中墨莲,风大而吹,他的容颜迷蒙在夜中,紫眸闪耀,凝望着冷月的身影,眼角动容,对望许久。
自那夜后,他走了,她就守着笙歌过日子,笙歌前几日还不理她,后来也慢慢的好了,只是每日都会跑到风华楼的门边,望着迷茫的街市。
…
“哥哥,你有心事吗?”此时的笙歌一同往日地同纳兰绽约定在了那个秘密之地,两人一如既往的躺在凉凉的水中,头枕着鹅卵石,望着星空。
纳兰绽早已熟悉了她的相伴,听到笙歌问,瞧见她眉心的一抹忧愁,“怎么了?你小小年纪也会有吗?”
“嗯…我的爹爹他走了。”
“走了?”
纳兰绽问,侧身起来,笙歌努着唇,有些埋怨地说:“他去外地通货了,可是我也很想去的,他总也不让我去,总也嫌我是个小孩子。”
“呵呵…你爹爹那是在心疼你。”
两个孩子讨论着,笙歌叹气般的起身,抖了抖自己身上的水珠,回身:“哥哥,我娘说了,你可以去我们家里做客,我娘说,她定会好好款待你的。”
“你家?”
纳兰绽顿时陷入沉思,有些犹豫,笙歌贴着他,“哥哥你去吧,我娘人很好的,你若是去了,她定会好好招待你的。”
“你容我想想。”
纳兰绽闭上眼,轻轻呼吸,这些天,他因为慕容非墨的事情而疲惫不已,宫里让他憋闷。
只有跟笙歌在一起,他才可以获得快乐,这个孩子像一块纯净的海绵,她能吸收你的悲伤你的阴郁,转化成快乐的能量。
天边的萤火虫,在两人身边跳舞,笙歌在溪边追着那萤火虫,将它们逮住然后装进透明的小瓶中,交给纳兰绽。
“哥哥这个送给你,它们会给你带去欢乐的。”笙歌明眸笑颜,让纳兰绽动容,眉眼也柔和了,接住那东西,放到怀中。
“歌儿你若是哥哥的妹妹多好。”他感叹的将她拉近怀中,摁着笙歌的小脑袋。
笙歌环手抱住他,亦笑着,“哥哥让歌儿做妹妹,歌儿便做。”
“…歌儿…”
纳兰绽揉着她的发丝,心间升起阵阵温热,他突然捧起她的脸,凝视着笙歌的脸容,凝视着她紫色的瞳眸,轻轻的,柔柔的,触上她的唇瓣…
他亲吻着她,这是他第一次亲吻她,孩子在他怀中睁着双眼,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她没有反抗,任由纳兰绽亲着,纳兰绽掠过她的唇瓣,柔软而美好,他将手指收紧…
“歌儿…你是哥哥永远的妹妹,歌儿…哥哥喜欢你…”
【唔小绽好坏太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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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歌仰着面望着面前的少年,少年的眉舒展成一条直线,眼眸深邃,他将手指贴在她的耳边,柔软的触摸,笙歌突然觉得脖子一阵疼,她这样努力仰望他,少年的身形在她的注视中逐渐变得强大。
在她心目中,少年就像遥不可及的神袛,是她最崇拜的人。
笙歌眨眨眼,揉着自己发疼的眼眶。
她不喜欢看少年如此惆怅的样子,这样只会让她觉得难受。
纯净的吻,不掺一丝杂质,笙歌喜欢少年的吻,那让她觉得天地是美好的,是多姿多彩的。
小时候,她渴望见到自己的哥哥,可是娘总告诉她,哥哥有好多事情要忙。
在她的心目中,哥哥便是这样的吧,对她温柔,会宠溺着她,会将她揽进怀中揉着她的发丝唤着她的名字。
俊俏的小脸在夜空中明亮,她的紫眸同绽儿一般美丽,紫罗兰的颜色,映着潋滟的溪水,两人身上皆湿漉漉的,却一点都感不到冷。
有哥哥陪在身边,哪里都是美好的。
她牵着他的手,学着萤火虫的样子四处起舞,身上的丝带迎风飞扬,绽儿随着她走动,深望着她。
笙歌像个夜间的精灵,在同他做着幸福的游戏。
扬起双臂,笙歌做个拥抱的姿势,回头笑着:“哥哥,你瞧这夜色多美,你瞧这一切多美——”
纳兰绽站在身后,孩子小小的背影立在潺潺的溪水边,四周是飞舞的萤火虫,丝带翻飞,柔软的发丝似乎能触到他的脸颊。
很留恋,他很留恋这一切。
这个同他萍水相逢的孩子,虽然他与她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他只要看见她就有种熟悉的感觉。
笙歌的身上,有母妃的味道。
“歌儿…在哥哥心中,没有人及的上你的美丽。”在心间说着,他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心中的想法,只愿此时的夜风能带给她凉爽,让她得到更多的快乐。
而他,只须享受这些,便够了。
知己…纳兰绽的脑海中突然蹦出这个词,他此时,已经将笙歌当成了知己。
无关风月,无关爱情。
笙歌回家之时,便瞧见冷月站在门前等她,她手中举着伞,遮挡着深重的露水,笙歌环住她的腰身,喊着娘亲,冷月抱着她,眼眸朝着四面望去——
“哥哥怎么没来?”她问,笙歌点点头,“哥哥他说有好多事情处理,他便先走了。”
“嗯,下次定要带着他到咱们家里做客知道吗?”
“嗯,哥哥答应了。”
笙歌随着她走进屋子,眼睫回头望着黑漆的街面,“娘亲,爹爹还没回来么?”
“嗯,他应该要再等等吧。”
“爹爹去了好久了,怎么还没回来,往日他走了十天左右早就回来了…爹爹真坏。”笙歌说着,眼中含着怒气,冷月问她,“你莫不是想他了?”
“…谁,谁说我想了!?”笙歌狡辩,握紧拳头,“歌儿最讨厌爹爹了。”
“恩恩,知道你讨厌。”
冷月应着,牵着她的小手行至了里院,正欲关门,此刻便瞧见小甲地身影跑来,猛地推开门,站在那里喘气。
“夫…夫人…”小甲贴着门框,喘息着说:“夫人…主子回来了,回来了!”
“嗯?!真的吗?”笙歌忙拍手称庆,原地蹦了起来,小甲擦拭着额心,“夫人,主子,主子他带回来一个人——”
一听人,冷月便蹙了眉,他怎么会带来一个人?
小甲说完,便行至内院寻了水而喝,两人瞧着他大口大口的喝水,一句话也没说,小甲喝足了水,用袖衫擦了擦嘴,“夫人…这一次去,可危险了…若是没有主子,咱们的小命可都没了,多谢主子呀…”
听到小甲说到此,冷月连忙站起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纳兰呢,他有没有事?”
“…”小甲的水瓢掉地,他也不知道,因为他只是听别人说的,他还没见到纳兰禛的人呢。
冷月听后连遮颜的披风都不带,径直朝着外面走去。
这些年,她从没有过这样暴露的出过门。
总是轻纱遮面否则,她便将自己藏在家中。
她知道,她不能让过多的人看到自己的面容,若是碰到了曾经相识的人,也会选择低头不见。
可是如今,当她听到纳兰禛会出意外的消息时,还是忍不住的奔出去…
原来,他在她心中,这么多年,一如既往的不变。
总是最重要的那个。
夜色中,她提着裙裾奔跑,这样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尝试过了。
笙歌的声音落在后,冷月很想一下子便见到他。
纳兰,你千万不可受伤,你千万,不可有事。
我给你衣襟上绣的平安二字,临别时我送你的珍重全是为了一个心愿。
你安便好。
她捂着心口,尽量平息着自己的呼吸,一路小跑,她终于来到了帝都的码头。
那里停泊了数量船只,她寻找着,希望能瞧见纳兰禛的身影。
帝都的夜色,沉浸在一片暗紫色中,像极了他的眼眸,浓郁的仿佛化不开的雾,可是她相信,她依然相信,她能找到他,她能在黑夜中一眼望见他——
一抹身影,便融入了她的眼瞳。
船舶之间,一艘大船停靠,从那里面方走出来一个身影,迎风而站,他的身后是船只竖起的风帆,正在缓缓降落,青丝玉濯的身子行至,他却正在下船。
身上披着暗色的风氅,男子一边吩咐着货物,一边从船舱中领出来一个孩子。
那个孩子,长得分外奇怪,精美的不像话。
一件抖大的斗篷披在身,孩子像个木偶娃娃般不动,一泓蓝瞳,是最深沉的海,眼睫纤长,眼瞳漂亮的很,然而除了脸之外,再也看不见其他。
纳兰禛领着他,缓缓下了船。
孩子走路很生涩,每走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小小的身子遮在斗篷里面,陌生的望着四面的人,他的眼中,没有神色。
冷月瞧见纳兰禛的一刻,丝毫不顾所有,奔至他面前,猛地抱住他——
“纳兰…”颤抖的声音发出,纳兰禛对这突然的怀抱感到熟悉,唇边一笑,立刻侧首吻上她的耳垂。
“怎么来了?”他问,冷月点点头,靠在他的怀中,“嗯,听说你出了意外…便——”
“好了,我不是回来了么?”
他问着,张开双臂,让她观察他,丝毫没有伤,一切正常,冷月点点头,笑着。
此刻,孩子仰头,深望着这个女子同他拥抱,他依然木讷,唇边却含着丝不同平常的笑容。
冷月早就发现了这个孩子,此时离近了看,果然有着与众不同的容貌,这般的俊美,倒像…
她凝视着他,孩子便凝视着她,深海般的眼瞳波光粼粼,深不见底。
“纳兰他…”她问他,纳兰禛将孩子护在怀中,轻言:“我们在海上遇到了海啸,他么,便是我救到的…”
“…嗯…”冷月本还想问更多,但是纳兰禛眼中闪烁,似乎不愿意多谈,冷月心知这里面定有什么,便不言语。
两人牵手转身,笙歌站在不远处,当她瞧见纳兰禛时,本想上前环住他,却无端瞧见了那个孩子。
孩子的眼瞳射过,让她呆怔原地。
纳兰禛走进,笙歌望着他唤着爹爹,纳兰禛此时便将孩子上前一推,同她说:“歌儿,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小哥哥,这个哥哥以后就住在咱们家里了好吗?”
“…”
笙歌没有答话。
孩子凝视着她,眼瞳灰暗,找不到一丝焦距。
她点点头,主动上前——
牵住了他的手,却发现他的手,冰冷的找不到一丝温度。
抬起眼眸,再确认一眼,孩子雌雄莫辩的脸望着她,笙歌张了张唇,本想喊他,却不知道该叫什么。
“爹爹…他唤什么?”她问,纳兰禛一怔,摇摇头。
他也不知道。
笙歌只好开口,“小哥哥,跟歌儿回家吧。”
孩子斜眸瞧去,僵硬的随着她走…
她没有瞧见,他每走一步,便好像用完了自己全身力气…
【这个孩子便是影响笙歌一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