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想,顿时循着原地返回…
纳兰笙歌着急回家,这边冷月同纳兰禛却去了帝都的寺院。
她想起了要为歌儿求个平安符,便携着纳兰去了那里。
两人来到寺院的后堂,自有高僧接待他们,只因冷月这五年来为这寺院捐了不少香火钱,寺里的众僧感激之余,经常同两人叙谈。
一些佛学上的道理用在生活中,让她看开了很多事,心境自然也开了。
跪拜完之后,身旁的大师走来,笑意吟吟,“两位施主近日可好?”
“嗯,多谢大师挂念。”
纳兰禛说完,自朝着院中瞧了瞧,遂瞧见寺院好像在修葺的样子,便问:“院中近日可是要动工事?”
“是,本寺要在正堂上修建一尊帝后像。”
“…”
两人听后相视而笑,冷月开口:“寺中为何要建那个?”
“呵呵,施主你有所不知,如今帝都大大小小的寺院中皆有帝后肖像,众多香客来拜,惟独本寺仍无,恐有失不敬。”
“大师出家之人还会被这俗世所扰?”
老方丈眉眼绽笑,点点头,“我即生在俗世,自要被叨扰,两位施主不是也常常有困惑吗?”
两人被他这样一说,便笑着点头。
冷月此时想起要求平安符的事情,便说:“方丈前些日子不是说去雪域之上寻了几个避世的符子,今儿便是请求大师赐我两符。”
老方丈眼眉精芒,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女施主何故要此符?”
“缘为儿女。”
老方丈低头沉思,遂点点头,便也从袖口中掏出两个符子,一个红,一个蓝,他递给冷月,郑重的说:“老衲感念两位施主这五年来为本寺做的一切,这两个避世平安符,便赠与你们,希望你们的儿女,一生平安。”
“多谢大师。”
她的眼角有些湿润,临走时还紧紧握着两个符子,半晌不语。
此时,寺院的正堂上一尊威严高大的帝后像摆放在旁,正有修理者在打理尊像的底座,却引得一众前来祈福人的留恋…
她眼眶一动,有些从容的从石像旁走过。
那石像,高大沉重,分别落座一男一女,男的身着甲胄,女的锦衣绣衫,两个人挨坐一起,十指紧扣。
他同她出了寺院,听见身后众人的议论声,便消隐于市井之间…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下…帝后石像,起于市井,归于市井,只是他们之间所经历的一切,却不过是为了今日的安逸。
如今,她是个普通人,而他,亦是普通人。

风华楼。
一个小小的身影在四处乱跑,边跑还将身上的衣衫脱下,随之又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她跑到镜旁,瞧着自己的小脸,开始用湿布擦拭。
那一边,有些头大的店小二走来,唤着:“当家的,您…您吩咐的,我们都准备好了。”
“嗯,小乙,你去吧。”她尽量将自己打扮成乖乖在家读书的样子,身上穿着书童装,一边拱了拱自己鼻间的方框眼睛,大模大样的走出去。
外面,一片喧闹的景象,她独自走进了别院中,独身坐于窗台,手拿着书卷,焦急的张望着。
旁边的小乙早已将她用来爬墙的绳索藏好,顺便把那身脏衣丢到了后院‘销赃’,孩子待着的屋中整理洁净,书桌上放着一打字帖。
“当家的——回,回来了!”
外面是小丙的喊声,女孩一听慌忙拿起书,开始朗朗而读——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她一边读着一边朝着外面看,眼神灵动。
纳兰禛同冷月越过了酒楼的大厅,朝着后院走去——
还未极近,那童稚的声音便传来,两人相视一笑,循着声音便走去了…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待到两人站立在窗下,含笑望着她,女孩子依旧在那里摇头晃脑。
“…歌儿。”冷月喊着,女孩循音抬头,望见两人后,当即站起身,隔着窗沿便伸手抱住她。
“娘亲你终于回来了!”她喊着,探头瞧着纳兰禛,“爹爹,歌儿很听话的,歌儿今儿做了很多功课…”
“是么?”纳兰禛深邃的眼瞳打量着她,语气中含着疑惑,他抬着眼,便将孩子书桌周围的一切瞧了个遍…
忽然,他好像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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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焦急的望着他,生怕她这个父亲发现端倪。
纳兰禛目光射远,她就抬手揪着他的衣服:“爹爹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
他隐了想法,弯下腰去摸着孩子的头,“将你做的功课给爹爹看。”
笙歌顿时心紧。
从桌上拿起那一打字帖,平整的放在他手中,纳兰禛低头,一页页的翻弄。
笙歌睁着眼眸望他,一双手紧紧攥着冷月的衣角。
“就这些?”他问,笙歌点点头,开始撒娇:“爹爹你看我写了一早上呢,手都累死了。”
“…”
纳兰禛不语,唇角扯着笑容,“好,爹爹待会奖励你。”
孩子一瞧他好像并没有发现什么破绽,心情大好,踩着凳子便从窗前翻下,那利落的速度叫人看了目瞪口呆。
一把抱住他的双腿,抬头,“那爹爹我要东市的糖面娃娃。”
“好。”
“我还要小李子家的冰糖葫芦。”
“好。”
“…我还要——”
“你吃那么多——”冷月蓦地将她扯开,蹲下抱在怀中,从怀中摸出她求的平安符,给她挂在脖间,“歌儿这个以后决不可摘下。”
“好。”
孩子摸着平安符,细细瞧着,眼睫便掠到她手中另一个蓝色的,便问道:“娘,这个是谁的?”
“给你哥哥的。”
“哦。”
她笑,问她,“那今天娘见到哥哥了吗?”
“嗯,见到了。”
她说抱着她便朝着屋间走去,笙歌眨着眼睛对着小丙邪邪的笑…
瞧,我说没事吧?
那候在旁的小丙呼了口气,暗自便同小乙欲回大堂。

“站住。”纳兰禛目视着冷月将笙歌抱走,声音一唤,正准备溜走的两个人一颤身,汗流浃背。
纳兰禛环身走到两人身边,唇角含笑,来回转悠了两圈,方说:“跟我去房里,主子找你们谈谈话。”
“…”两个人害怕的对望,却又不敢不跟上,只好硬着头皮走,随着他走进另一间屋子。
“关上。”
他威严的说。
两人关上门,方站定,还未开口,便听到一阵巨大的拍桌声——
两人的腿也随着声响哗的一下跪地!!
“说说你们两做的事情…”他满面严肃,跪在地上的两人吓得直哆嗦,不敢说话。
“不说?”
他笑,弯身蹲在两人身边。
迫使两人抬头望他,纳兰禛和熙的笑容里藏着刀子,手指细细拍拍两人的肩膀,“不说知道是什么后果…”
“…主子饶命…我们也没干什么呀…我们就是今儿帮着小姐抄了字帖…帮着小姐处理了赃物,帮着小姐…弄了三角钩——帮着小姐…”
“你们倒是对小姐很忠心…嗯?”
“不不,主子您误会了,是小姐她…她逼我们的…小姐很厉害的…”
“是,是,很厉害!”
两人头点如捣蒜,一脸委屈的望着纳兰禛,纳兰禛忽然站起身,很无趣的背过身,手一挥,“没事了,你们下去吧。”
“…哎?”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上当了。
纳兰禛如此简单的套出了两人的话,而他俩,一想到若是被女娃知道了是他们两出卖的她…额…
不敢想。
忙爬过去一人抱住纳兰禛一只腿,哭泣的喊着:“主子你可千万不要同小姐说是我们告的密呀…你可千万要放过我们一条活路呀~~~”
两人鼻涕满身地朝着他身上蹭,纳兰禛纹丝不动,却听见此时房门响动——
抬首,纳兰笙歌便站在门边。
她显然听到了两人的哭喊,一见面,便问道:“你们告什么密了?!”
呃…
两个仆人怔在原地,纳兰禛不好意思的对他们摇摇头,眼中含笑——
可不是我告的密,是你们自己哭声太大…
他饶有兴趣的坐下,不慌不忙的瞧着冷月慢慢朝他走近…
手指一勾,便任她坐于他身边。
“纳兰,怎么了?”她问,男子邪魅一笑,摇摇头,“他们么,犯了一个小错误。”

笙歌气冲冲的走到两人身边,喊道:“小丙小乙,你们同爹爹说了什么?!”
两人闭嘴,摇头。
“是不是将今天的所有事情都抖出去了?!”
两人闭嘴,点头。

孩子听后,只捂了捂自己的额头。
“都怪我,怎么找了你们两个…”她一边暗自懊悔,一边抬眼望纳兰禛,分明坐在那里低眉同冷月说话。
她了解她的父亲,这分明是在等着她自己去承认错误。
纳兰禛笑意融融,笙歌打了打自己的脸颊,瞬间表情就变了,一脸的乖顺,蹭到他身边。
手指头摇摇他的衣摆。
“爹爹…”
温柔的喊着,纳兰禛丝毫不理,继续低头同冷月说话。
冷月看在眼中,并不说什么。
“娘——”
笙歌转而求她,她瞧了她一眼,说:“你若是做错了,就好好同你爹认错。”
纳兰禛依旧高坐。
笙歌努着唇瓣,双膝跪下,一字一眼地说:“爹,歌儿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一双手伸过她的头顶,平展到他面前,大意让他用戒尺打她…
冷月碰了他一下,纳兰禛这才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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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眸中多有试探。
细瞧着面前的孩子跪地乖顺的举着手,手掌红润面色紧张,咬着唇瓣害怕的闭上眼睛,仿佛此刻他的戒尺已经落在她手间。
冷月探过他的手腕,冲着他摇摇头,纳兰禛安稳她,手掌便覆上了孩子的手心。
笙歌抬头望,他的眼中充满柔和,将她扶起来。
“父亲最终的目的不是为了打你,而是想让你知道这其中的道理,歌儿,我们是你的父母,你骗谁都可以,但惟独不可骗我们…明白吗?”
孩子点点头,“爹爹放心,歌儿知道错了。”
“嗯…”
他抚上她的脸颊,将她搂在怀中,慢慢摸着她的头,“歌儿,爹爹不想你长大后同爹爹一样…”
此话一出,冷月忙侧头望他,眼瞳中含着波光,纳兰笙歌抬头问,“爹爹年轻的时候骗过人吗?”
“嗯…爹爹…让你的娘…吃了不少苦。”
“纳兰——”
她探手捉住他的手腕,不想他说下去,笙歌望着冷月,瞧见她的眼睫微颤,忙扑到她怀中。
“原来爹爹年轻的时候这样欺负娘…笙歌从此后再也不理爹爹了!”

孩子说着,还瞪了他一眼,冷月无法,只任由她抱着,孩子的脸蹭到她的怀中,贪婪的呼吸着她的体香,更将头埋进去。
“歌儿喜欢娘亲。歌儿讨厌爹爹。”
“…”
她瞧着他,只默默的说:“瞧你,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情做。”
“没事。”
纳兰禛淡淡的起身,将小丙小乙遣走,踱步到窗台,“有些事情告诉他们是好的,我不想他们以后重蹈我的覆辙。”
“一切都过去了,你还提什么。”
“…”
他听着她这话,唇边含着笑容,是呀,一切都过去了。
如今,繁华依旧,你我相伴,这样便够了。
不再回答她的话,他只将袖衫拂动,暗自回头望着一室温暖——
他的孩子,他的女人,都伴在他左右。
从最初的互相伤害,到如今的相濡以沫,他的心境也在默默成长。
儿时的阴霾,此刻早已从心间消失,人终究是感性的动物,会为了那些虚幻的东西甘愿生,甘愿死。

纳兰禛将身体倚在窗前,不禁闭上眼。
迎着外面的明媚,他如今却也偏安一隅,独想安逸。
耳边时不时有孩子的笑声,同她低低说话的声音,而他便守着这一寸阳光浅寐而眠。
曾经生死,皆已消逝。
如今温逸,将到永远。
“纳兰——纳兰——”
耳边是她呼唤,她摇着他,此刻笙歌早已不在,她站在窗前迎着阳光。
纳兰禛深邃的眼瞳紧望着面前的女子,心间一动,便探手将她抱在怀中。
手掌轻抚,冷月靠着他的肩头问:“你怎么了?”
“没事。”手指紧握,柔软的身子落在他怀中,那样熟悉的气息,他倚着窗棂站着,什么话都不说。
冷月轻点脚尖,双手收起,她分明感到了他心间一股哀伤,但是她又不想打扰,便迎着他的怀抱而圈住他的腰身,感到他的僵硬,她这才深埋入怀。
只是想抱你。
两人心间同时说着,却谁也没有说出口,冷月透过窗外瞧见笙歌露了一个小脑袋在偷偷看着他们,她心一动,对着她眨眼。
孩子依旧探着脑袋,脸上是幸福的笑容,她偷笑着,默默捂上小丙的眼睛。
仿佛在对他说,少儿不宜~~
纳兰禛抱了她一会,抬手捧住她的脸。
“阿冷。”他呼着气,拂在她的脸颊,“你跟着我,可曾后悔过?”
冷月听后心窒。
可曾后悔过…她也在心里问这个问题。
或许有吧…当她看见他为了自己承受杖刑时,她后悔过,当她看见他替自己挡箭时,她后悔过,当她看见纳兰禛带兵来到西凛寻她时,她站在城墙头后悔过…而当她经历了五年的思念终于在见到他时,他却站不起来了…
她曾后悔过。
但那些,都是建立在爱之上的。
没有爱,便没有这一切。
她很郑重的看着他,环着他的腰身,“纳兰,我问你,你可曾后悔喜欢我?”
他一怔,随即摇摇头。
冷月笑了,便顺着他说:“我从没有后悔跟过你…尽管,我们曾经有那么多的荆棘要走,但我自从喜欢上你的一刻,便没有,一次都没有。”
“是么?”
纳兰禛眉眼含笑,凝望着她,冷月点点头,很认真的应着。
当他的吻落下来时,她的手指一紧。
他的身影遮挡住窗外的阳光,光线便从他的身侧照射进来,四周都是通透的亮,惟独她的身前有阴影,纳兰禛捧着她的脸,含眉吻住她。
他的眉心轻拧,似乎带着诸多感情,眼中是沉重的色彩,冷月单是接受着他的吻,便有诸多感慨,两人深情,却忽略了窗外观看的人——
却听身后蓦地有响声,笙歌睁大着眼睛望着两人,她的身边是小丙小乙,三个人都伸长了脖子朝里面瞧去,一副艳羡的表情。
许是因为三人身体互相堆着,故而当小丙因为偷看而蓦地身体不稳栽出来时,冷月推了推他。
纳兰禛丝毫不理,揉捻着她的唇瓣深深的探进去。
他强迫她回应他,身子微弯。
她有些喘,推着他,“有人看着呢…”
“让他们看。”
他回应,环着她朝着一旁走。
慢慢的,两人侧到了窗棂的一处暗角,这样外面的人便瞧不见了,三人一急,忙探着头看,此时纳兰禛手脚利落的嘭的关上了轩窗——!
屋中霎时的黑暗。
他也将她的身子一推,两人翻过来,生生将她压在墙壁上。
冰冷的墙身透过她的衣襟,还没待她喘息,那方更沉重的吻便落了下来——!
“纳兰…”她的手指骤然缩紧,靠在墙边绞着自己的衣衫,身体被他压着,他的力道又这般的疯狂。
“嗯。”他用嗓子应着,手掌早已抚到她身上,唰的一声,衣衫尽碎——
她的脸上泛着红潮,身体因为他的抚摸而战栗,耳边是他的呼吸声,甚至是笑声。
“纳兰,这是白天。”
不忘提醒他,男子从嗓间发出沉沉应,手掌便覆上了她的前胸——
一阵颤抖,她瘫软到了他的怀中。
便再也不管不顾了,闭上眼任他左右。
双臂紧紧揽住他,他对她做着最亲密的事情,而她,只有在这时抱紧他…
纳兰,我真的好爱你…
她随着他,迎合着他,感受着他,他的每个动作都能引起她的颤栗,那种愉快的感觉直逼脑中,耳边便是他沉重的喘息声——
“月儿…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月儿…”
他宣誓着,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
她抱着他,口中慢慢的嘤咛。
“纳兰…我属于你…一切都属于你…”她胡乱的说着,却在瞬间被他封了唇瓣。
深切的吻,便是在疯狂也无法消除两人心中的渴望。
她早已深深刻在他心里,他也早已深深地印入她的脑海。
房间中,充斥着两人的声音,而那稍微开了一点的轩窗便将一束阳光带进了室内。
梦里,时间早已过了许久…
许久之后,当她躺在他怀中轻枕着他的双臂,侧眼瞧着他的脸庞时,她忽然起了身。
青丝飞瀑而下,遮盖了她略带红晕的脸,身子未着寸缕,她撑着手臂认真的望着他,忽而像发现了什么般触手上他的发丝——
“纳兰…你有白头发了。”她说着,指尖触摸,纳兰禛侧眼,便瞧见一根银白色发丝藏于黑发之中。
他忽而一笑,探过身子:“老了…”
“谁说的,你年轻的很!”她笑,轻捶着他的胸膛,便起身压在他身上,对他说:“你别动,我给拔了。”
“嗯。”
纳兰禛微闭眼,冷月赤身伏在他身上,手心拖着他的发丝,从中挑出那一根,微微一用力——
指间便多出一根发丝。
她抬手,将发丝递到他面前,“你看,这便是你的白发。”
纳兰禛睁眼,银色的发丝在她的手指间若隐若现。
心间一阵感慨。
他牵过她的手,迫使她躺下,手臂为枕,“你不累吗?”
轻柔的问着,冷月只将头埋进他的臂弯中,想起了方才两人的漏点,点点头。
“枕着睡一会,我会叫你起来。”
他亲吻着她的眉心,吻去她脸上的汗珠,拍了拍她的身子。
“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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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朦朦胧胧的窜出一个黑影,倏然消失于厅堂中。
颤颤巍巍的摸到两人入睡的房中,抬眼扒望了眼,便见床榻上安稳地睡着两个人,黑影现出得逞的笑容,小心翼翼的走着。
生怕碰到了什么东西而惊醒了人,脑袋思考着,蹲在地上四处望,好似在找什么东西。
“咳咳——”
一阵熟悉的声音从床榻传来,黑影吓得抱住头,停隔了半晌后瞧见四周并无动静,方才罢休,她蹙着眉瞧着室内,躺卧于床上的男子半露着胳膊,时不时会咳嗽几声,黑影不敢动,窝在一处观看着男子。
男子的身一侧,忽而环身抱住了内里的女子,呼吸平坦,不在如方才那般。
这才让她呼了口气。
蹭着身子慢慢踱到两人身边。
她寻到两人搭衣服的屏风,肆意翻找着。
半晌之后,当她手中拿着一个东西时,她的眼中发出淡淡的光彩,忙瞧了床上一眼,将东西揣到自己怀中…
原路返回。
直到她轻声将房门关上,轻声步出了房间…
月色余晖,流泻而下,她笑眯眯的扬了扬手中的东西,兴奋的步出院子…
哥哥看见这个,一定会很高兴的…
纳兰笙歌将偷来的平安符藏在怀中,凭借着月色走出了院子,她来到略显稀疏的大街上,虽然已经很晚了,但是街上的店面还未关门,笙歌一个人并不害怕,循着认识的路,终来到了春河当铺。
大门半敞着,笙歌点着脚尖走到里面,望着高高的高台,不禁着急的跳着。
当铺的伙计好似已经睡着了。
但因为她还小,被柜台一挡,根本瞧不见她的影子。
“喂——!喂——!”
她冲着里面喊,伙计的鼾声传到她耳边,笙歌气呼呼的鼓鼓脸面,眼眸寻着四周。
从外面寻了个石子,自己捏在手里,向后退几步,瞄准了那伙计的身子——
“嗖”的一下,石子便打在他的头顶!
“谁——!”春河当铺的伙计被人在半夜砸了头包,相当不爽,正欲发作,此刻笙歌探着手指将那枚银锁晃了晃,耀眼的颜色在烛光中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