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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新来的?这边坐吧。”一个女子淡然开口,“这里越发挤了。”
芷蘅见她素颜清净,双眸平和,便朝她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一处。
正要开口,只见帐帘边的女子盈盈起身,身姿摇曳,执起纱袖轻道:“这衣裳太过单薄了,定要王爷为我换了才行。”
王爷?
芷蘅遍体一寒,转眸看向她,那女子似乎有意的瞥芷蘅一眼,得意笑道:“这身衣,王爷纵是喜欢,我这身子也禁不得这天寒不是?”
“玉竹,好了吧?以为奕王真当你是回事儿吗?不过与我们一般是卑微的营妓而已,哼,奕王若真真在意你,还会要你与我们住在一起?别以为赏你一件好衣服,便乌鸦成凤了?别作梦了,听说奕王天府中随便一个侍妾都是极干净的女子,你?风尘出身,卖弄风骚,真以为自己是奕王妃了不成?”
芷蘅回头看去,但见刚才的女子一脸不忿,怒斥帐中搔首弄姿的玉竹,玉竹停在鬓际的手指一颤,立时涨红了脸:“你…”
她走上两步,气道:“苏青你真以为你是什么贞洁烈女吗?我是风尘女子,那你现在又是什么东西?”
说着,她面色渐渐和缓,连连冷笑:“还有你,新来的,倒是有那么几分姿色…”
她眼光飘媚,挑唇道:“只是这样弱不禁风的一副样子,可也别想伺候了强健的奕王,奕王…才不会看上你…”
她目光轻佻,果如苏青所说,当真以为自己便是奕王妃的口吻,只是比起孙如妍她到底差着火候。
芷蘅笑道:“玉竹姑娘多虑了,原来玉竹姑娘是奕王的女人,真是失敬了,可不知奕王是否要带姑娘回奕王天府?那姑娘可要小心了,听说奕王曾亲手逼死发妻,现在的奕王妃孙如妍更是不容人的,府中妃妾众多,个个都有身家背景,我在这里祝姑娘飞上枝头,死得瞑目!”
芷蘅一席话,帐内便传来隐隐笑声。
冷嘲热讽
玉竹瞪着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你…你…”
“姑娘有何指教?可是要让奕王将我碎尸万段?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芷蘅这里恭候了!”
芷蘅竟站起身来,平视玉竹一双傲眉厉目,玉竹眸光大戾,几乎气结:“你…你别得意,我迟早…迟早…”
一句话未断,便有人掀帘而入。 。
“玉竹,王爷传。”
玉竹原本通红的脸瞬时恢复平静,艳俗的挑一挑眉,娇声道:“是,玉竹这就去。”
说着,瞟一眼芷蘅,得意道:“你等着!”
芷蘅冷笑,这女子未免太过自以为是,莫说她如此身份,即便是高贵出尘的女子,李昭南亦不会放在心上。
苏青下床走过来,疑惑的看着芷蘅:“你似乎知道很多事似的。”
芷蘅一怔,随即说:“我从大沅来,自是听说得多一点。”
“大沅女子?”苏青似乎有点惊讶,“我以为只有我们南越女子,才会被如此糟蹋。”
芷蘅凝眉,看着她,目光凄然:“不,我不是大沅人,我是北冥人,只是从大沅来而已。”
她默默垂首,心里的悲苦被莫名牵动。
家已不是家,人已非昨,自己…究竟心归何处?身向何往,实在是太过虚渺的事情。
说着,帘风大动。
几个人冲将进来,芷蘅未及反应,已被其中一人抓住手腕,芷蘅大惊:“你们…你们干什么?”
“干什么?这山里好久没来新鲜货了…”一人将芷蘅按到在床上,一边更有人呵斥道,“你们还不让开,别坏了爷们的好事儿…”
其余女子慌忙走开,芷蘅被按到,手腕被牢牢扣住。
月白素衣撕裂的声音随即入耳,苏青上前道:“你们…你们这么大的胆子,若是赵将军知道了,你们还…”
“臭婊子,以为自己是谁?”一名相貌粗鄙的士兵一掌将苏青打跌在地,苏青脸上红肿,那士兵却淫亵的笑着,靠过来。
苏青扬眸看他,他低身扯开苏青的衣服。
芷蘅看见,更惊讶的望着将自己禁锢住的男人,那男人不过普通兵士装扮,只是贪婪的眼光丝毫不逊昨夜狂傲的头子。
“一早听说来了个美人儿,果然够美…”那人笑着,身子便覆下来。
她下意识偏过头去,却发现连脖颈都在发抖,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哑口无言,男人面对女人,熏心之时,所有语言似乎都显得苍白无力。
芷蘅只感到他的手游走在自己身上,身边三四人将她袖管挑起,露出藕断似的玉臂,一声声惊叹后,便胡乱的亲吻。
她只觉得臂上已然肮脏不堪,“放开我,你们这些禽兽,妄称常胜之师,你们…”
“住手!”
忽的,帐口一声厉喝,帐子内,笑声与叫喊声戛然而止。
要见奕王
只见一人立在帐口,他面色黝黑、挺大的肚子,双眼如铜铃,目露凶光。
压着芷蘅的人,立时纷纷站起,退到一边,颤声道:“赵…赵将军…”
那人厉喝一声:“还不滚出去!”
几个人连滚带爬的迅速走出帐去,那纠缠着苏青的人,也忙不迭的跑出去,芷蘅看着来人,只见他缓缓逼近自己,这个人的目光放肆,上下打量她,虽然,他将自己从魔掌中解救,可是,她却嗅到了更危险的味道。
他铜铃般的眼睛精光闪闪,仿佛猎食的猛兽,几欲扑将过来,芷蘅心一颤,立时翻身坐起,趁着他下扑的瞬间,迅速离开床榻,那人扑空,眼见着芷蘅向帐外跑去。
芷蘅不敢回头,冲出帐子。
山风如剧,秋意深浓。
午后亦不见有阳光透进幽深山坳。
“给我站住…”
那人浑厚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芷蘅身子虚软,只觉得脚下如同踩着棉絮一般,突地,脚下一滑,跌倒在地。
她回眸而望,只见那人阴邪的笑着,已近在咫尺,左右帐子亦走出几人,他们面容冷淡,冷冷的看着这一切。
那姓赵的黑胖将军一把将芷蘅拉起,芷蘅只感到耳边生风,脆生生的一掌便挥在娇柔的脸上。
芷蘅轻吟一声,脸颊剧痛,她扬眸看着他,那人阴森森的说:“敢跑?看老子不教训你…”
“你…若你敢碰我,一定会后悔的…”芷蘅被他捏住手腕,几乎捏碎,那人狂放的大笑,将她推倒在两帐之间的石台上,“我后悔?对,我赵金丰后悔没有早点儿遇上你这个美人儿…”
说着,整个身子覆下来,浓重的异味冲入口鼻,他油腻腻的厚唇贴在芷蘅娇嫩肌肤上,芷蘅几欲作呕…
“不,不…”芷蘅嘶声道,“我要见奕王,我要见奕王…”
一声断肠
她的拼命呼喊,只换来赵金丰冷冷的嘲笑,他蓬勃的已经不可抑制,大庭广众之下,他扯开衣领,浴火焚烧的双眼,望着身下孱弱的女子,“见奕王?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哈哈哈…”
一双大手扯开芷蘅素白衣襟,芷蘅忙用双手护住。
“我是…我是…”芷蘅泪水滑下眼角,瑟瑟苦风,酸楚的味道,她双手被那人牢牢扣紧在头顶,眼看着那人即将扯下她最后一片小衣。
“住手,住手…我是…我是奕王侧妃,我是奕王的女人,你碰我…绝没有好下场…”
她终究还是说出口来,纵使她多么不愿。
她对李昭南的恨意,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更加深浓。
却可笑,每一次危难,她又不得不用他的名号来震慑住企图不轨的人。
那人愣了一下,周边仿佛一阵静默,却于同时发出嘲讽的大笑声。
赵金丰仰头大笑,笑得肥胖的脸潮红如醉,眼泪几乎都要笑了出来:“你这个女人,想富贵想疯了不成?”
说着,目光一狠,逼下身子:“想富贵,就好好伺候爷…”
那股扑鼻的恶心味道再次袭来。
芷蘅只感到周围的人慢慢走近,仿佛在看一场即将上演的大戏,脸上皆带着惊艳的、淫亵的、急躁的表情。
赵金丰抚摸着芷蘅,芷蘅感到万般屈辱与绝望。
自己所经受的劫难,究竟何时才是尽头?
泪光将月色浸透。
她已无力反抗!
李昭南,我恨你、恨你、恨你…
忽的,眼角余光看见一抹身影自白色大帐中走出,那背影高峻,质气英武、轩昂如山,远远的,她似亦能感受到那逼人气魄。
他的身边簇拥数人,直向山内而去!
这样的气度、这样的身姿、这样的背影…
眼看大难将至,已是绝望的境地。
情急之下,芷蘅忽的脱口大喊:“李昭南…”
一声断肠,泪水顷刻决堤…
《三嫁皇妃【完结】》第3卷 金戈铁马踏情痴 相见是恨
一声李昭南,震动四方。
李昭南,自十四岁浴血成名,踏着皑皑白骨,一步步登峰造极,他阴枭暴戾、心狠手辣,十四岁后除了大沅皇帝李稔,恐再也无人敢直呼其名!
赵金丰立时愣住,手上力道一松,芷蘅趁机起身,只见那背影无动于衷,远远落金无数,芷蘅朝着那个方向奔过去。
大声疾呼:“李昭南,你站住,你站住…”
风卷衣袍,墨发飞扬,声声凄然!
那个背影终究站定,缓缓回过身来。
李昭南回眸瞬间,俊目惊诧。
山风荡漾,浮云湿透。
只见不远处跑来的纤瘦女子,午后风淡,吹开那女子残破的衣襟,而她似乎已全然不在意一般,细白腻肩如山中俏丽的山茶,迎风而放、娇艳更浓。
她跑近他的身边,含水秀目,恨意深刻。
她看着他,良久无语!
洞房花烛夜的言之凿凿、再次相见后的疾言厉色、奕王天府的冷落、结盟北冥的羞辱,一幕一幕都是锥心刺骨的冷箭。
数箭齐发、箭箭穿心!
她泪如霜雪,忽的,奋力一掌掴在李昭南脸上:“李昭南…”
只是叫了他的名字,便已恨满心肠。
只是叫了他的名字,便已痛入心扉。
泪光里,李昭南的眼眸依然幽深如万丈深渊,一旦跌落便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他眸光灼灼,有不可思议、有万般惊诧,还有一丝丝不明的复杂。
他在愤怒吗?愤怒自己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于他不留颜面?
周遭忽的噤若寒蝉。
安静得唯有山风依旧烈烈,荡起芷蘅残破的素衣。
她只是幽幽的望着李昭南,这个冷酷无情的铁血男人,一身胄甲,眸光更寒。
心中淤积了万语千言,一万句恨、一千句怨,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周围的人不禁面面相觑,这个女人,不仅直呼奕王名讳,还竟敢出手掌掴奕王,更出乎意料的是,从来桀骜不驯、威严不容忤逆的奕王,竟毫不闪躲,怔怔的挨了她一掌。
两个人站在风中,相默无言。
过往的种种,在彼此眼中纠缠,被风割破,被泪点碎。
“李昭南,还我孩子!”芷蘅泪落如雨,忽的抓紧李昭南胸前衣襟,泪雾迷蒙,声声铮然。
“什么?”李昭南猝然凝眉,抓着他衣襟的女子,身子颤抖,痛心疾首,难道…
难道孩子…
可怕的想法冲上眉心,双眉愈发紧蹙。
“李昭南,你若不爱我,不想看见我,便休掉我,把我的孩子…还给我!还给我!”芷蘅嘶声疾呼,凄厉的声音,山风骤止,草木皆凝。
李昭南的眼里划过一丝痛色,某种猜测在变换的眸光中愈发清晰——孩子没有了?是不是?她才会有这样的失态?
李昭南一言不发,任她剧烈摇晃着自己的身子。
“李昭南,你为何折磨我,为什么要如此折磨我?”芷蘅泪意纵横,痛哭失声。
夺子之痛、雨夜追杀、落入贼手、浴火江河。
因为他而饱受的劫难,因为他而经历的伤害,历历在目。
屈辱、委屈、痛恨席卷而来,铺天盖地的黑暗仿佛瞬间遮天蔽日,芷蘅忽的眼前一黑,气血上涌,虚弱的身子,缓缓下跌。
李昭南立时伸手揽住,拥着她纤细腰肢,她素腰孱弱得惹人心酸,素白罗裙遮掩不住她凝白细腻的肌肤,她的脸依旧美绝尘寰,只是那双如墨美睫,无力的垂着,映出交织细密的睫影。
他连忙解下身上墨色风袍,将芷蘅瘦弱冰凉的身子裹紧,他低垂着眼眸,没人能够看见他莫测的隐晦目光。
只是见他小心的将昏厥的女子抱起,女子长丝如瀑,柔若柳长,忽的,李昭南眸光一转,阴冷犀利、光如冷箭,定在赵金丰身上。
赵金丰全身立时一软,李昭南的眼光,便如同他百步穿杨的箭法,精妙绝伦、例无虚发。
赵金丰见状,突地跪倒在地,身子早已颤抖如剧:“奕…奕王…”
李昭南走近两步,望一眼怀中虚弱的女子,她的眼角依然带泪,她的颈侧凝白上有一点刺目的猩红。
“奕王,奕王,我…我不知道啊,我…我真的不知道,若是知道,若是知道…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也绝不敢冒犯王妃啊…”
赵金丰圆滚滚的身子,颤抖不止,嗓音亦抖动不住。
大沅奕王李昭南,心狠手辣、杀人如麻,阴枭似鹰、演处必谏,自十四岁起,无人敢拂逆于他,无人敢违抗于他,无人敢开罪于他。
纵是大沅皇帝李稔亦要忌他三分。
“李民,将这个人给我绑起来,示众三天,再行处置!”李昭南一声令下,身边贴身侍卫李民立时应声上前,“赵将军…”
赵金丰不断磕头:“奕王饶命,就看在末将追随您多年…”
“李民,还不动手?”李昭南战袍翻飞,凛凛威严。
李民道:“赵将军,得罪了…”
说着,李民便与二人将赵金丰五花大绑,赵金丰不断祈求,述说着多年追随之情,曾经战功。
李昭南却只若不闻。
其余之人,亦忍不住冷冷颤抖,心中暗自庆幸,还好,适才没有上前凑这个热闹。
在李昭南手里,生死之间,仿佛转眼便是两重天。
人人由不得遍体生寒,僵直的望着他们的王,紧抱着怀中的绝色女子匆匆而去。
疾步走回帅帐,通明的大帐内,篝火熏热,遍体冰凉的女子身上却大汗淋漓。
李昭南坐在床榻边,望着芷蘅苍白如雪的脸容,轻弱的睫,如同折断的蝶翼,再也无力支撑起曾经的美丽。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不过数月,便形容如此憔悴,她眼角泪光犹在,柔唇干涸。
还她孩子!
她一句句责问与心痛,一声声凄然与憎恨!
孩子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能让她千里迢迢、跋山涉水来到南越,如此狼狈、如此憔悴,如此消瘦不堪。
这一路之上,她一个弱质女流,又是如何走到了南越?
昏迷不醒
眉心间沟壑深深,亦如心里的沟壑深不能越。
“放开我,放开我,不要…不要…”芷蘅忽的大声呓语,她的梦里显然正遭遇着不堪的境遇,李昭南握住她细白素指,她掌心冰凉,却有冷冷细汗。
他忙将被襟为她盖好,不露缝隙,却仍止不住她身子连连颤抖。
“奕王,杨妃脉弦紧,关节发凉,乃产后虚寒之症,伴有产后风湿,加上身子未及调养,导致寒入心骨,忧心过甚、悲伤过度、惊吓过度,数病齐发,由内而外,只恐怕…”
李昭南目光忽的一转,瞪在御医脸上。
那御医身子立时一抖,李昭南杀人从不需要理由。
“但是臣…臣定竭尽全力,为杨妃诊治…”颤抖的声音,却没能令李昭南卸下眉心薄怒。
“治不好杨妃,你知道你的下场!”李昭南字字冰冷。
御医连声称是:“是,是,臣知道。”
李昭南转眼不看他,御医匆匆行礼退下煎药,身边只剩下李民站在一边。
“李昭南,我恨你,恨你…你还我孩子,把孩子还给我,孩子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芷蘅依旧呓语不断,只是这一句,如一把寒刀劈来,正中李昭南心扉。
李昭南双手一握,李民敏锐的察觉到他纠痛的神情。
“奕王,我知道,您是很在意杨妃的…”李民一语,令李昭南霍然抬首,李民顿了顿,望着李昭南沉沉双眸,依旧继续说,“李民从小跟在奕王身边,奕王为人李民最是清楚,您只是有很多话不愿说出来,若您果真对杨妃无情,怎么会…”
“住口!”李昭南突地打断他,声色俱冷,“谁叫你净说些无用的?出去!”
李昭南向来如此,冷酷决绝,即使对最忠诚的部下,也决不许他窥知自己半点心事。
李民是懂得的。
他小心退了出去,帐子里只剩下芷蘅与李昭南二人。
李昭南看着她,修长粗糙的手指抚上她细致容颜,她的眼角仍不断滑下泪来,是怎样的悲伤竟连梦境里也如此恸人。
“来人!”
李民才出去不久,李昭南却突地一声吩咐,李民随即迅速闪进帐子,“奕王…”
“将赵金丰给我带进来!”李昭南突如其来的盛怒,令李民略一犹豫,李昭南愤然道:“怎么?要我亲自去请他来吗?”
“不敢。”李民连忙去了。
不一会,三个人押着五花大绑的赵金丰来到大帐内。
李昭南不由分说,拎起赵金丰衣领,将他圆滚的身子拖着拖到芷蘅床前,狠狠一掷:“赵金丰,你干的好事!你知道她是谁吗?若杨妃有个三长两短,我定亲手要了你的命!”
赵金丰颤抖的看着床上虚弱的美人,烛火摇曳,如雪容颜,即使病弱,亦如此绝色动人。
“还敢看?”李昭南突地回身,拔剑而至,寒光照影,剑锋凌厉。
赵金丰霍然大惊,连滚带爬的向后逃去:“奕王,奕王饶命,饶命啊,末将也曾为奕王出生入死,所谓不知者不罪,杨妃她混在营妓之中,又这样绝色,我…我实在是…实在是…不知啊…”
“难道,她不会提起本王吗?你却不将本王放在眼里,是与不是?”李昭南剑芒生寒,直指赵金丰咽喉。
赵金丰连连摇头:“不,不,我…我…末将…末将…”
剑身一挺,赵金丰双目圆睁,眼看着便要一剑穿喉,李昭南的手却突地被紧紧按住:“奕王三思!”
是李民!
李昭南转眸看向他:“你知道阻止我的下场!”
李民连忙跪下身去:“奕王,请容我一言。”
李昭南不语,只是看着李民,剑却停在了赵金丰喉咙间,暂且留他命在。
“奕王,如今情势实在不容内耗再起,疫病流行已令军心涣散,再临阵杀将,恐造成人心恐慌,如今情势,北秦军队蠢蠢欲动,齐豫先头借机挑衅,无不是要我军沉不住气,自乱阵脚,若奕王此时因小失大,岂不正中敌人下怀?李民斗胆,还望奕王您…三思而行!待赵将军日后戴罪立功,岂不甚好?”李民句句恳切,字字真诚。
李昭南眉目微微和缓,但看着赵金丰的目光依旧阴森!
他缓缓放下剑,一脚踢在赵金丰肩上:“滚!将他将袍脱了,示众三日,不许进半点水米,芷蘅受着苦,他也休想好过!”
李民连忙起身,示意将赵金丰将袍脱下。
赵金丰惊魂未定,只是看着李昭南高峨背影,良久无语。
失神的被众人拖出帐子。
李昭南将剑丢在地上,看着床上病弱的女人,目光渐渐焦灼。
“火,好痛…好冷…”
芷蘅额上渗着豆大汗珠,泪水落在唇边,她的声音渐渐弱去,泪水却更加汹涌,“母妃,为什么…母妃,你讨厌我,是不是…”
喃喃呓语,声声凄痛。
“不,好疼,好疼…”突地,芷蘅身子瑟缩,进而剧烈颤抖,她双手抓紧被襟,素指泛白。
李昭南连忙坐在床边,按住她抖动的身子。
“不,放过我,放过我…”芷蘅墨色柔发凌乱脸颊,泪迹与汗水交织,全身似乎疼痛无比,用力扯着床单,咬唇翻滚在床榻上,雨打梨花,凄白如霜。
她突地扯开被襟,双手用力抓住胸口,呼吸急促,喘息阵阵,李昭南蹙眉,连忙道:“快,药还没熬好吗?李民,给我把那个庸医抓来!快去!”
李昭南似乎渐渐丧失了方寸,芷蘅痛苦的样子,令他躁动不安。
她的身子由冰凉变得滚烫,惨白面容渐渐烧红。
“好疼,好疼啊…”
呓语仍然不止,声声断续,李昭南望着她,焦急万分:“哪里疼?到底是哪里?”
他突地将芷蘅抱起,牢牢禁锢在怀中。
墨发散落,长似软绸。
颤抖的、滚烫的身体,亦柔软无力、娇弱万端。
仿佛只是一根轻细的羽毛,弱不能禁,风一拂,便会杳无踪迹。
她瘦得多了。
几月不见,却犹记得临行前最后一次抱她,她的身子圆润丰腴,玲珑有致。
而此时,触手之处,却唯有秀骨嶙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