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小孩一起的时候,就将自己也当做小孩就好啦,或者别把他们当小孩。”肖瑶在现代的时候还是很有小孩缘的,大概是因为她长了一张好欺负的脸。
肖瑶的解释令众人深思,这种对待孩子的方式,他们还是头一次听说。
嘉善不理解,也不想理解,她就是讨厌小孩,今天一天都在受小孩的气。
此事只是一个小插曲,他们也并不多说,很快便进入正题。
将大致计划说了之后,大家都讨论了一番,在晚饭时分,具体方案终于敲定。
第二日,大小城镇都贴有告示,告示上说青年壮汉可以到各地灾区有偿救灾,每日可有十文钱的辛苦费,老弱病孺可以免费提供食宿,免费医疗。告示上还写着,钦差大人眼见灾民颠沛流离心有不忍,赈灾粮饷以外的支出,与灾后重建的费用,他捐出十万两黄金。
对此,引起民众的竞相讨论,虽然有人不信,但是也有许多走投无路之人抱着一线生机,回到家乡,加入赈灾行列。
同时,大街小巷村头巷尾流传着各种各样的流言,这些流言令民众兴奋,却令官员富绅头疼。
那些流言无非是:某某官深受钦差大人之大义之举鼓舞,也愿捐出自己的部分财产,为灾区民众,为他们的衣食父母度过劫难,贡献自己微薄的力量。或者,某某大掌柜感念福泽他家几代人,此时灾难当前,正是回馈之时,愿意捐出粮食多多担,或布匹多少多少匹。对此,民众无不歌颂无不感恩,于是又有一句话常出于悠悠之口——洪水无情人有情。
还有,沅江木材商江万财日前梦见山神,山神责怪他砍伐过度,导致水妖肆虐而无法阻挡。江万财为自己的行为后悔不迭,欲将功补过,是以,捐出白银二十万两,灾后重建所需木材,他全部免费提供。
据说这些流言传出之后,流言主角虽然心惊,但是也有气愤,奈何敢怒不敢言,只是沉默以对。
对于他们这种不积极的态度,肖瑶显然不满,焦急地她愤愤地道:“想不到他们脸皮那么厚!”
浦泰愕然,“这与脸皮厚不厚有何联系?”
“当然有关系。”肖瑶很正经地道,“一般人被夸成那样,就算不情愿也会抹不开面子将无中生有的事变为确有其事,不然被人知道是假的,那不只是丢脸而已了。唉,难道是他们还没想通其中的利弊?难道还要我们推波助澜一下?”
像肖瑶那种九曲十八弯的心思,虽然没什么逻辑性,不过还是找得到重点。
于是两天后,有一众官兵和灾民聚集在沅江县城江府大门前。
因为流言蜚语满天飞,这几日江万财都躲在家里没出门,官兵来至家门前,他才不得不出门相迎。
带头的官兵拿出一纸信笺给他看,并将信中内容以周围民众都能听见的声音说出。信是由钦差大人所写,说是念他诚心赎过,他的义举大家不得不接受,未免财物运输途中遭遇不测,特派官兵前来护送,至于木材,允他准备几日,分批输送到各地灾区便可。并说他的功与过将会禀报圣上,让圣上定夺。
听了前面的时候,江万财的心中只是心疼愤恨,当听到最后一句时,就是心惊悔恨了。最后,他的不甘变为甘愿,若是以钱财平衡过错,那算是值了。
江万财做了一个表率,其他流言中仗义疏财的各大官员商贾,纷纷主动将财物捐出。
传言中各个人所捐的钱财都不等同,这是因为他们的身家经过调查的。哪个官是贪官,哪个商是奸商,哪个地主吃人不吐骨头。浦泰手中有一份报表,根据个人情况,流言可都是量身定做的。当然,肖瑶觉得他们还算善良,并没有太过分,只让他们捐三分之一而已。还不至于让他们倾家荡产。
又当然,江万财除外。白银二十万两其实对于江万财算不上多大数目,但是捐出的木材可让他脱了一层皮,灾后重建,那可是大项目,他的木材也是花了好多功夫好多人力才从林中大树变为木材,更甚者,有许多都是要进行交易的货。
虽然这些“募捐”都是被肖瑶和浦泰在暗中逼迫的,但是怀有善心之人也不少。
十分有钱的人不多,但是小康之家也不少。肖瑶效仿现代的募捐方式,在各地设置捐赠点,并将收到的款项财物记录下来,并罗列于纸上,贴在公告处,让民众监督。钱物用在何处,也一一列出,以防有人贪赃枉法中饱私囊。
一人带动一人,前来募捐的人从少变多,财物也积少成多。
浦泰的钱物从京城押送出来之后没多久,茵城热闹的募捐风吹到京城,有不少皇子也捐了,官员也有捐钱物的。不过官员所捐数额不大,哪能捐多呢,搞不好人家要说他们贪污受贿什么的,毕竟他们的俸禄也就那些。
与此同时,治理水患之事也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由于人力物力都已到位的关系,淤塞的河道被疏通得很快,而要挖通开凿的地方,进展得也很迅速。
这段时日,肖瑶不是跟浦泰到前线指挥救灾,就是留在灾民安置区与嘉善郡主一起安置灾民。期间也发生过一些紧急状况。当时有好几个灾民出现头晕恶心发热症状,多数是奋斗在前线的救灾壮士。经过一番医治却不见起色,并且得病之人愈发多了起来。
这种状况,让人不得不将之划分到瘟疫之列,所幸后来发现只不过是暑气过重所致。然后每到中午太阳最强烈的时分,全体休息一个时辰。
肖瑶让人每日熬制绿豆沙,用以消暑。因为不愁钱了,所以灾民们的伙食也得以改善,甚至有灾民说,若是每次受灾都能得如此善待,那么灾难也就不那么可怕了。
这话吓了肖瑶一跳,嘉善不解,说:“这不是在夸咱们做得好么?从古至今,哪一次天灾不都是民不聊生萎靡不振,你看他们因为我们,对生活充满了希望,连抱怨都没有一句。”
嘉善还从来没这么有满足感,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也可以做有用的事情。
肖瑶苦笑着摇头,说:“人呢,安逸得久了,便会失去斗志,失去珍惜之心。觉得一切得来都很容易,甚至都不需努力,那么以后,他们越来越吃不得苦,越来越依赖别人。还有,他们不怕灾难来临,就不会努力杜绝,人心变了,那可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嘉善狐疑道:“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么?”
肖瑶说:“防微杜渐防患于未然总好过事情发生了再来解决吧。”
过后,肖瑶将此事与浦泰讨论了一番,并提出灾后重建时要以物为主。也就是建设生产所需的材料,公中会出一部分,不够的可以借贷不收利息。到时会分发种子以事生产,不能让他们无事可做。
事情已经接近尾声,在这二十来天里,肖瑶觉得自己其实也没做什么,所做的那些,也只是从现代带来的一些常识,连知识都算不上,往往是她提点一些,浦泰和张丰来完善。而接下来的善后工作,她觉得自己也不会处理,反正那些事情对浦泰来说轻而易举。
她觉得,已经到了她离开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梅色无边大大投掷的地雷和手榴弹,还有chris美妞投掷的手榴弹。爱你们(╯3╰)
剧情要大转折了,可能接下来感情戏居多。啊啊,我能说我是以这个为动力来写前面的内容么?我能说我最喜欢写感情戏么?
咳咳,淡定...
陪聊
相处已有二十几日,从开始的赌气打赌,到现在的愉快合作,从陌生到熟悉,赌约早已变了质。想到将要分别,肖瑶心中免不了伤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何况他们是自己来到这个异世后所遇到的贵人。
只是,久住令人贱,频来亲也疏。平民与贵族,哪有那么容易相处融洽,如今只不过是事务繁多,没空计较罢了,她还是趁早离开吧。哎哟,她这是在自卑么?肖瑶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懊恼着,真是舍不得哇。
这段时间肖瑶并没有让她的母亲陈芳华过来,也不完全是不想让她跟来吃苦受累,也许是现代人的思想作祟,做事的时候喜欢独立,不喜欢听家人的唠叨。期间到其它灾区顺路的时候去过知府府看陈芳华,因为浦泰交代知府要帮他招待陈芳华,因此知府里的人都将陈芳华当做贵客对待,这些也让肖瑶安心不少。
陈芳华在知府府的这段时日,每天都为肖瑶担心。她一个小姑娘家,成天东奔西跑的,危险先不说,脸都晒黑了,还瘦了,本来就不够美,现下又是该说亲的年纪,唉,真愁人。
陈芳华的心思肖瑶不知道,不过她变得又黑又丑这个现实她还是很清楚的。
这天晚上,正经事情已经被她放下,于是也有心情照镜子了。看着镜中那张又黑又瘦的脸,她感到很苦恼,本来还说要养胖养漂亮呢,现在好了,背道而驰了。
正对镜自怜着,嘉善郡主走了进来,看见她那哀戚的模样,嘉善冷嘲热讽道:“这时才来在意自己的样貌还有何用,都晒成这样了,以后可是要长斑的,真难看。”
肖瑶鼓着腮帮子转脸面对坐在桌旁的嘉善郡主,说:“这还不是拜郡主所赐。”那可不是,要不是嘉善为了一己之私,硬拉肖瑶下水,肖瑶也不用每天奔波于骄阳之下。
以嘉善的性格,自是不承认错误要反驳的,可是此时她找不到反驳的词语,因为她确实理亏了。
这段时日相处下来,嘉善和肖瑶之间虽然算不得亲近,但是也不像初见时剑拔弩张针锋相对,虽然这些都是嘉善一厢情愿的。其实也多亏肖瑶忍耐性好,若是她反抗几下,那绝对是引爆火药的结果。
同为十来岁的女孩子,嘉善只比肖瑶大一岁,但是她却感觉肖瑶比自己成熟稳重许多,知道的事情也很多,在内心深处,其实嘉善还是挺欣赏肖瑶的。
“大不了…你的脸我负责。”嘉善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很别扭,眼神闪烁着不看肖瑶。
再一次感觉到嘉善的豆腐心,肖瑶的嘴角向上弯起。玉竹和玉兰最近经常看到嘉善柔软的一面,此时也笑了。
肖瑶很想问问她要怎样负责,但是想想还是算了,万一她又曲解为自己看不起她可就不好了。
看着别扭的嘉善,肖瑶眼中一片柔和,想到不久就要离开,离开之后也不知还有无相聚之期,又想她到表面霸道无理其实内心脆弱孤独的性子,觉得有好多话要跟她说。
“郡主,能不能陪我聊聊天?”肖瑶咧嘴笑着问。她早已摸清该如何与嘉善说话,不能让她感觉你是在可怜她施舍她,反过来就可以。就算她愿意,也喜欢用鄙夷的样子说:“这是你求我的,不是我要这样的,我这是可怜你才勉为其难答应的。”想到这些,肖瑶兀自笑了。
嘉善皱眉,不明白她在傻笑什么,不过也不追究,偶尔放过她也没什么。
“本郡主是什么身份,谁给你的架子要本郡主陪你聊天?”嘉善板着脸说。
肖瑶闭上原本还在笑着的嘴,心想这嘉善又来了。她垂下头淡淡地说:“哦,那郡主,民女来陪您聊聊天可否?”然后又抬头扬起一副死皮赖脸表情。
嘉善假装思考了一会,勉为其难地点头:“那好吧,本郡主今日福泽一下你这个平民。”
很多人经常做些令人难以亲近难以理解的事情,其实是有原因的,很多时候,并不是他们真的想如此。他们也许同样厌恶自己的行为,但是他感觉没人理解他,每个人都将他归入那一类人的行列,于是,他气恼,他愤怒,再不顾其它,因此,这种行为往复循环。
其实,他们只需要一点理解,一点信任。
嘉善对玉竹玉兰说:“你们先下去吧。”
待房里只剩两人,嘉善挑眉问肖瑶:“你要聊什么?”
肖瑶定定地看着嘉善,在想要怎么开头。
嘉善见她的眼神,露出惊恐的表情,说:“你不要这样看我,跟太后她老人家看她的长毛狗似的。”说完之后她意识到自己将自己比作狗了,于是呸了两声。
肖瑶微笑,“郡主,您好可爱。”
“你以后不要用‘您’这个字来与我说话,每次你称我为‘您’,总是没好事。”总是演戏,然后自己成了她戏里的生旦净末丑其中之一,最可气的是自己往往戏演完了才知道。这个肖瑶,根本不像表面那么纯良好欺负。
肖瑶仍是笑,越想说越觉得很多话要说的时候,往往不知该如何说。
“你别笑了,怪瘆人的。”
“郡主啊,以后你都这样吧,单纯可爱,没有心机,什么都写在脸上,你也不要老是假装很凶恶的样子,好傻。”
“肖瑶你找死啊,竟敢如此跟本郡主说话!”嘉善像只炸毛的猫儿。
“你看吧,你又恼羞成怒了。”肖瑶完全不将她的气怒当回事。
被拆穿的嘉善扭过头,赌气不理她。
肖瑶做到她身边,用胳膊撞了撞她的手臂,说:“你这样很像撒娇的小媳妇儿呢,以后可不要在别人面前这样哦,会让人想要怜香惜玉的。”
这下嘉善是真的恼羞成怒了,“你个没羞没躁的臭丫头,还没嫁人呢就说这种话,你才是不要在别人面前如此才对!”
“郡主,以后我们分离了你会不会想我?”
嘉善愣了一会,正色道:“为何问这个?”
哎,说她单纯她还不承认,“我决定离开了呢。”
“为何要离开?”嘉善一时还不能接受。
“就算我不离开,你们迟早也要回到京城,到时候我们不是一样要分离么?”
“不一定呀,你可以与我们一起去京城,你不是想远走高飞创建什么美好生活么?你不是还没想好去哪儿么?不如就去京城好了,有我和表兄,你定然能过得风生水起如鱼得水。”说完之后嘉善才发现,自己果真聪明。
肖瑶笑了,笑过之后却是摇头,“我不想去。”在京城那种地方,皇子与郡主又与自己相识,想过简单平淡的日子,那难度太大了吧?若是皇子与郡主到时候根本不理会她,那她又何必去那种压力大的地方。总之,还是找一个好地方好生过日子吧。
嘉善不高兴了,“为什么不想,难道你还记恨我?还怕我?”
肖瑶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我还从来没怕过你呢,我不想去是因为…因为没理由一定去那里,不是一定要去的话,加上我自己不想,所以就不去了呗。”
嘉善不高兴,也不喜欢这个话题,索性不聊了,“我要睡觉了,不陪你聊天了,不好玩。”
这一夜,肖瑶许久都没睡着,其实对于将来的路,她还真不知道该怎样走。不过,走一步算一步吧,有一首老歌叫啥来着,跟着感觉走?这歌唱得多好啊,鼓励安慰了多少不理智的人。
翌日清晨,肖瑶比往日醒得晚,很巧的是,嘉善也醒得晚了。
最近已经不那么忙了,洪水都退得差不多了,肖瑶也不用再到外面奔波。本以为浦泰已经出门,谁想洗漱完毕,走出房门的时候居然看见他正与灾民说话。
看见肖瑶出来,浦泰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微笑。最近,他的笑容越来越多了。
“大人早安。”就快见不着这样的美男子了啊,真惆怅,但是美好的形象还是要留下的,要微笑。
“嗯。”对于肖瑶异于常人的问候,浦泰已然习惯,但是要他同样回应,他做不到。
“大人今日不出去了么?”
“下午再去。”
“哦,这就是所谓的偷得浮生半日闲么?”肖瑶笑着打趣,等着被反驳。
谁知,浦泰大方承认,并说:“你可要替我保密。”
肖瑶傻眼,她第一次见识到人是怎样用冷漠的神情说调皮的话语的。
“大人我说笑呢,你定是对我们的后勤工作不放心,特意挤出半天时间来检查监督验收的。”
浦泰笑了,很郑重地点头表示承认。
肖瑶耸耸肩,很自信地说:“大人请尽情地检查,如有发现纰漏,敬请责罚。”
“放心,本官绝不姑息。”
肖瑶想,要不要现在就跟他说自己要走呢?要不要呢?张了张口,她不知该如何说。最后她决定还是等到中午吃饭之后再说吧。
“大人,您去忙吧,民女要去进食了。”
然后,转身,相背而驰。
作者有话要说:
话别
洪水已经退得差不多了,现今主要工作是灾后重建。
浦泰到处巡视进度,其实他不必如此亲力亲为,也不必守在浠水镇,他完全可以回到知府府邸居住,有事的话可以再安排。浠水镇虽是受灾最严重的地方,但是其它地方也需要他去处理,有时候会离开浠水镇几日,但是事情完毕之后他还是选择回来。
他曾建议嘉善回到知府府居住,浠水镇的事情也不需要她了。这段时日嘉善不仅不再惹事,反而真的帮了一些忙,浦泰也没再说送她回去的话,只是她一个娇娇郡主,总呆在这种环境也不好。
嘉善却一口拒绝,她说她觉得在这里很开心很轻松,而且看着破败的村落民屋渐渐复苏,她会觉得很美好,最主要的是,在这里她感觉不再孤独。
嘉善的这一番话让浦泰有所触动,其实他也有一点点这种感觉,于是他由着嘉善,此事再也不提,也不急着撤出浠水镇。
肖振成从离开后就没来过浠水镇,此间他曾打算来一趟,毕竟这里曾经归他管,但是钦差大人让他好好处理目前管治的灾区,不要随意离开,因此一直没来成。
浦泰对于自己潜意识的抗拒感到意外,那种抗拒并不是因为肖瑶的强力要求,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何如此。不过很快他就想通,他知道肖振成正在寻找肖瑶母女,对于这种连自己妻女都保护不了的男人,他这算是给他一点惩罚,让他继续焦急寻找而无果去吧。
今日有浦泰坐镇根据地,肖瑶也就毫无歉疚地不干正事。其实也不算不干正事,确切地讲她在做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民以食为天,她下厨准备午饭,这是有意义的吧?如果这还不算,那么,这是一餐散伙饭,那总有意义了吧?
在现代时,作为一个独身在异地辛苦工作的职业女性,周末闲暇时,自然要研究研究美食,以犒劳自己。她的厨艺算不上多好,若是要和传说中的御厨相比,那定然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过,她胜在那一份心意,希望六皇子,大叔,还有嘉善郡主以后偶尔能想起自己。
对于肖瑶要亲自下厨做午餐的行为,嘉善嗤之以鼻,“做得难吃没关系,你可别将厨房给烧了。”
肖瑶笑着道:“郡主放心,只要不是您来做,厨房绝对安全无患。”说完便跳着跑开了,留下气怒叉腰的嘉善郡主。
午餐时间很快就到了,张丰也已经回来。当浦泰和张丰知道今日的午餐是肖瑶掌勺时,神情颇为错愕,肖瑶的兴起之作,让他们心中有点怪怪的感觉。
肖瑶还有两个菜未完成,只好让他们先等一等。古代做饭皆是烧柴,很原始,肖瑶一个人可协调不了烧火与炒菜,因此下手还是有好几个的,不过炒菜的真的是她。
当八样菜肴上桌的时候,虽然他们本来就不抱什么希望,毕竟他们锦衣玉食惯了,什么好吃的色香味俱全的都见过,不过心底还是偷偷的存了希冀——也许她会做得不错,但是最后还是有点失望了。
因为火候有时候掌握不好,有些菜有点糊了,影响了美观,不过肖瑶觉得,味道还是可以的。
“你们总吃那些精致菜肴也该腻了,也许我做的会让你们一生难忘呢?”肖瑶并不是自大,只是打趣而已。
皇子郡主,吃的自然精致,鱼都是剔了刺的,肉也是剔了骨的,就连蔬菜都是只吃最嫩的。即使来到灾区,厨师还是安排了有名望的,不说浪费,只是最好的都是给他们。今天,肖瑶并不取那些仔细筛选的食材,精致的食材给她做也突出不了它们的优势,她就做她擅长的家常菜。无非是红烧鱼,鲫鱼汤,清炒时蔬什么的,连个雅致的菜名都没有。
平时与他们吃饭也知道他们吃的鱼都是没有鱼刺的,心想他们可能还没吃过这样一整条的鱼,起码嘉善郡主没吃过,于是她提醒道:“记得小心鱼刺哦。”
席间,大家吃得还算满意,虽然吃鱼麻烦了点,但是至少味道还是不错的。
当最后一人放下筷子的时候,肖瑶微笑着说:“我有一些话要跟你们说。”
浦泰和张丰看向肖瑶,嘉善却不高兴地说:“我不想听。”
肖瑶笑着低下头,心中有点苦涩。
浦泰不悦地对嘉善说:“嘉善,不许胡闹!”看嘉善的态度,浦泰也大致猜到肖瑶要说什么,虽然他也不怎么想听,但是怎么可以不听?
肖瑶扬起笑脸,说:“大人,我们的赌约现在也可以分出胜负了吧?”嗯,他们只是互相打赌的两个人而已。
此话一出,大家都确定肖瑶要说的是什么了,张丰叹气,不说话。
浦泰的面上看不出波澜,他淡淡地道:“是的,你赢了。”
肖瑶开心地竖起两指手指,冲张丰眨了眨眼。张丰无奈地笑了。
“那…我也该走了。”原先在心中准备的许许多多离别感言,此时,千言万语只汇成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