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康在这一刻掐死这对兄妹的心都有,果然脑残是扎堆的,混淆皇家血脉是何等大罪,那个女混混死了就死了,令妃娘娘怎么?他们福家怎么办?只是事情到了这步,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就道:“你们若想还…..小燕子,还有这个大杂院的人都活下去,就闭紧你们的嘴巴。至于那个夏姑娘,她不会再回到这里了。”说了说着,就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这个,请给大杂院里的老老小小,买点吃的穿的!是…夏姑娘的一点心意。”

柳青柳红知道对方的来头,听出对方的“言外之意”,两人对看一眼,又看了眼桌子上的银子,柳青深吸了一口气:“看样子,不止小燕子当了“格格’,紫薇也变成风凰了!我们什么都不问。这个大杂院,和紫薇小燕子她们,大概是缘分已尽了!”

等福尔康回到福府,再把柳青柳红的话一说,小燕子是假格格这事再确实不过了,一旁的福尔泰是五阿哥永琪的伴读,才从宫里回来,听到这事,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

“怎么可能呢?”他不住口的说:“那个‘还珠格格’天真烂漫,有话就说,一点心机都没有,举止动作之间,完全大而化之,什么规矩礼仪,对她来说,都是废话。上次和她在御花园里相遇,她居然就在亭子里面,和我们喝起酒来,简直像个男孩子一样,又淘气又率直,是个非常可爱,也非常有趣的人。她怎么可能背叛夏姑娘,做下这样不可原谅的大事?”

福伦道:“现在不是可能不可能的问题,而是事实上小燕子就是假冒的。”他不是从科举上出身的,能做上大学生,领二品衔,靠的就是他妻子是令妃娘娘的表姐。要是令妃一倒,势必连累到他们。如今就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把那个女子杀了灭口,一个是,把那个紫薇往宫里一送,拨乱反正,他们献上真格格有功,皇上自然也不会再怪他们。

福伦说出这段话时,他的福晋就跳了起来啐道:“我把你个没良心的!你大学士是怎么来的?还不是靠着令妃娘娘提携?还有尔康尔泰,哪个不是娘娘提携才有了今日,你们父子怎么可以这样忘恩负义。”说了就哭。

福尔康就问:“那依着额娘的意思,我们怎么办?真杀了那个女子?”如果要杀了那个女子,那么势必连她身边的那个丫鬟也要一起杀了,不知怎么搞的,那个丫鬟那双泪汪汪的眼睛就在他眼前晃啊晃,她要一起死了,未免可惜了。

福伦仔细想了想,便道:“杀了也不妥当,万一宫里那个露陷了,这两个女子今儿又是露过相的,很多侍卫都知道你带了回来,到时真交不出人,皇上也不会放过我们。”

福尔康点头道:“阿玛说的没错,我们现在就把那个夏姑娘先留在府里,免得她在外面到处讲,弄得人尽皆知就不好收拾了。”

福伦又向着福晋道:“你明儿递牌子去见令妃娘娘,把这事告诉她,好让她有个准备。好在,现在皇后还不知道,我们还来得及。”


14皇后知道了

就在福伦福晋递牌子要见令妃的时候,洛宁的额娘那拉老福晋也递了牌子。

洛宁看着自己这一世的额娘白着头发在下头磕头行国礼时,就想起了自己前世的额娘,忍着泪受了那拉老福晋一拜,忙命玉蝶过去扶了起来,赐了坐,又叫秀菊来上茶,便问:“额娘,阿玛可好?”

老福晋看着上头的女儿,心里也一阵阵的发酸,这个孩子啊自打进了宝亲王后院就没过过好日子,从前有孝贤,慧贤两座大山压着,好容易做了皇后,偏又不受皇帝待见,早知道是这样,倒不如当年就撂了牌子,自己婚嫁的好。此时听得洛宁问话,虽说是母女,到底有君臣之分,忙要立起来回话,洛宁看着她,额外想念自己的亲娘,忙道:“额娘,快起了,自家母女说话,就不用这些虚礼。”

老福晋在容嬷嬷的扶持下坐了,回道:“劳娘娘记挂着,那尔布身子不错。倒是娘娘身子可好全了没有?前些日子听得娘娘病了,奴才,奴才真是寝食难安。”说到这,老福晋真是泪如雨下。这还不是最伤心的,最伤心的是她递牌子求见,竟被令妃以皇后身子不好,不见外命妇为由给驳回了。一个内务府包衣出身的奴才竟然敢这样对皇后的额娘,可见皇后失势到何种地步,过的是什么日子。

洛宁忍不住陪了掉了一回子泪,还是容嬷嬷,玉蝶等人来劝了,这才罢了,老福晋便道:“娘娘,奴才这回求见,一是要看看娘娘,给娘娘请个安,二是有要事要回禀娘娘。”说了看一看左右,除了容嬷嬷便是自己那拉府送了来的宫女,便放了心,压低了声音道:“娘娘,您的侄儿达汉是御前侍卫。这回祭天也有幸扈从御驾。”

原来洛宁的侄儿达汉便是当日拦着紫薇的几个侍卫中的一个,当日他清清楚楚听见那个带着孝的女子喊出她,才是皇上女儿的话,而且她身边的丫鬟口音明显带着山东口音,心中就起了疑心,待要再问时,那女子就叫福尔康带走了。达汉一回到家里,就同阿玛阿克敦说了这事。

阿克敦知道自己妹子同令妃斗得厉害,一直都占不了上风,若是那个女子说的话是真的,那假格格是在令妃宫中认下的,自然令妃有走不脱的干系,一家子商议了,就让老福晋借着探视皇后的由头进宫来,将这事禀告洛宁,看她怎么说。

洛宁听了这段,心上跳得厉害,只觉得事情怎么那么熟悉,似乎有什么地方很不对,又定定神,向着老福晋道:“这事我知道了,便是要揭穿也不是我能揭穿的。额娘回去告诉阿玛,哥哥,侄子们,这事我们家不许搀和,有多远离多远。”

那拉老福晋也是爱女心切,看得这么好能打击令妃的事,皇后就这样轻轻放过了,自然不肯,还要再劝,就看容嬷嬷堆了一脸的笑过来道:“老福晋,您就听娘娘的。如今啊,娘娘的主意正着呢,皇上待娘娘也已不同往日了。”

容嬷嬷是那拉老福晋亲自为女儿挑的奶嬷嬷,她说的话自然是信的,又转头仔细看一眼女儿,这才发觉,她眉目虽然一样,只是少了许多刚方之气,看着柔和许多,本来明艳的面容也就显出光彩来,心上就信了,便道:“奴才听从娘娘懿旨。”

洛宁便又同老福晋说了些家常话,赏了些参苓之物,便命容嬷嬷送出去。转头就向着玉蝶道:“你去瞧瞧皇上干什么呢。若是没正事,就说我有事同他商议,请皇上来一回。”玉蝶应了,一路就往养心殿去,路上就遇见了乾隆。

乾隆原本是想去延禧宫的,也是玉蝶会说话,一番话哄得乾隆十分喜欢,又听得洛宁有小燕子的事同他商议,便改去了坤宁宫。

御驾到了坤宁宫,洛宁早在宫门前接了,陪着乾隆进去,又服侍着乾隆脱了外头的大氅,亲自捧了热茶来,微红了脸道:“我刚听玉蝶说了,皇上您是要去延禧宫令妃那里,是我莽撞了。”

若是她不说这话,乾隆倒会觉得对不住令妃,这几句一听,乾隆的帝王之气就来了,伸出龙爪握了洛宁的手到:“洛宁这话就错了。你是上了金册玉牒的皇后,你是君,令妃是臣,你是妻,她是妾,嫡庶分明,而且,令妃从来温柔善良,绝不会计较的。”

嫡庶分明你个头!嫡庶分明你还把我的凤印交给一个包衣奴才,嫡庶分明你还说令妃不会和我计较,她有什么资格和一个皇后计较!还不是你个偏心龙宠的。

洛宁克制着自己把手抽出来,照着乾隆的龙脸上来上几下的冲动,堆着笑道:“令妃自然是个好的,只是皇上,我和您有正事说呢。原是我想着,小燕子既然祭过天了,也下了册封的玉牒,总不好让她继续和令妃挤着。总该有个自己的地方了,那才是格格该有的体面啊。”

这话很对!乾隆心花怒放,看看,看看朕的皇后,多周到。

洛宁看着乾隆脸上的笑,又来了句:“还有件事,我想了很久可是拿不定主意该不该和皇上说,怕皇上怪我多事。”以退为进么,从前我是不懂,可是这么些年,再笨的人,看也该看会了。

果然,乾隆的龙爪依旧不放开洛宁的手,道:“你只管说,就是说错了,朕也不怪你。”

嗯,是你让我说的,以后要是真查出什么,那和我一点关系没有。洛宁笑得嘴角弯弯的:“我想着,夏雨荷她在济南。”说了抬起眼瞟了乾隆一眼,“您抛了她十八年,如今女儿是认了回来,可是她的坟在哪呢?家里还有什么人,皇上就真的一点不关心吗?”

她在听了额娘来说了小燕子可疑之后,便决定去夏雨荷的家乡打听下,只是这事不能她出头,要是她出的头,无论小燕子是不是真的沧海遗珠,她都得不了好去。只有让乾隆自己派了人去,再查出什么,那真的是和她没有半点关系了,她身在深宫之中,她娘家的人也没有任何举动,小燕子是假的?她怎么会知道!

乾隆被洛宁瞟的一眼逗得心里痒痒的,哎,皇后居然会撒娇了。虽然宫里女人个个会撒娇,可是一贯端方不阿的皇后撒娇,可是头一回啊,这个皇后怎么变得可爱了许多呢,看看,还会为夏雨荷想了,从前啊非忠言逆耳不可。

乾隆眼风扫了下殿里的容嬷嬷和几个宫女。容嬷嬷是老人了,一看皇帝这个神态,忙带了人退了下去。乾隆一看人都走了,就把个龙爪又搁在了洛宁的纤腰上,笑道:“洛宁说的很是,朕对不住夏雨荷母女啊。”

洛宁咬牙克制着自己从乾隆怀里挣脱出去的想头,就同乾隆商议了让大学士傅恒走这一遭,对乾隆来说,这个前小舅子是他最信得过的人,而且看洛宁这么同意他的人选,感觉更是好了几分。他这感觉一好,便决定今儿留在坤宁宫了。


15令妃被截胡之后

令妃被截胡了,截她胡的还是皇后。这消息长了翅膀一样在宫里飞传,纯妃,舒妃,婉嫔,忻嫔等人多少次乾隆去她们那里时,叫令妃用各式各样的借口把乾隆从她们那里截了去,这回终于轮到令妃了,借口还是养在她宫里的那个沧海遗珠,妃子们那个乐:令妃啊,从来只有你截别人的胡,今儿终于也轮到你了,哎呦呦,被截胡的滋味怎么样啊。

这一夜,满宫的人几乎都没睡好,洛宁是不得不侍寝,一心的懊恼,令妃是恨皇后恨得咬牙,其余妃嫔,巴巴的等天亮,好在给皇后请安时瞧瞧令妃的脸色。

洛宁这里一早送了乾隆上朝,略用了点早膳,梳洗了下,妃嫔们来给她请安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洛宁看着下头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满脸是笑的美人们,嘴角也微微弯了弯,我截了令妃胡,你们很高兴是。

舒妃第一个沉不住气,转着眼珠子溜了一圈,笑道:“令妃妹妹怎么没来呢。别是昨儿晚上没睡好罢。”这话一出,底下妃嫔们就一个个笑起来。、

听听这话厉害啊,不仅是笑了令妃,连着我你也捎带了,要是我不弹压几句,传给乾隆知道,又能说我轻狂了。洛宁轻轻咳了声,道:“舒妃。”

“皇后娘娘。”舒妃忙立起身来,若是说从前底下这些妃嫔对着洛宁只是面子上的尊重,昨儿她那么一手,倒是都不敢小看她了,看来皇后不是不得宠啊。

“令妃管着宫务,还有三个格格要照应,自然忙些,你笑什么?”洛宁这话说得云淡风轻,听在舒妃等人耳中,都警惕起来,怪不得昨儿能截胡呢,皇后学乖了啊。

“嗻,奴才知错了。”舒妃才蹲了个礼。外头小太监就报:“令妃来给皇后请安了。”

底下那些美人努力绞着帕子,哦,好戏来了。

洛宁看着一步步行来的令妃,一件藕色旗装,头发梳得一丝不乱,脸上也瞧不出半点不快来,洛宁就笑了,瞧瞧,怪不得她得宠呢,看看她的做派,真是若无其事啊。

令妃走到洛宁座前,盈盈下拜:“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祝娘娘万福金安。”居然提都不提自己来晚了,洛宁眯着眼笑一下,嗯,你以为我是从前那个洛宁,叫你激一激就发怒,然后你好再去告小状吗?

“令妃平身,赐座。”

令妃伏在地上的脊背果然僵硬了下:“谢娘娘。”说了,立起身来,在舒妃下手的位置上座了。

洛宁满意了,众妃嫔们失望了。

之后不过是些例行训话,什么好好伺候皇上,有皇子皇女的也要照应好皇子皇女等套话,又因皇太后不在宫里,省了给太后请安,洛宁折腾了半夜身子正倦,正要叫散了,就听得太监报说乾隆来坤宁宫了。

得,接驾罢。

乾隆的肩舆到坤宁宫前时,就见皇后洛宁带了环肥燕瘦各色的美人正规规矩矩跪着接驾呢。肩舆停下,乾隆扶着高无庸的手下了肩舆,走在洛宁面前,一手把她扶了起来,一手扶的却是令妃。

这一下,舒妃等人的脸色又精彩了几分,看来令妃的地位还是不可动摇啊。

“你们还没散啊。”乾隆笑道。

当然没散,现在谁走谁是傻子,一道道秋波就往乾隆身上砸去。

“皇上,我昨儿和你说的事儿,今儿就办了罢。”小燕子啊,该给她挪个窝了,省得到时到时到了别人嘴里,又成了我不慈的话柄。

“嗯,你们散了,令妃你留一下。”乾隆来就是想着昨儿洛宁的话,小燕子是正式册封的格格了,挤在令妃宫里,令妃不方便,也委屈了小燕子,所以一下朝就来了坤宁宫。

怎么还有令妃的事儿啊?!妃嫔们藏在袖里的手开始攥拳头,可是皇上叫散了,都不敢留下,只能一步一回头的走了去。

乾隆带着头就往坤宁宫里走,洛宁和令妃跟在后头。进了坤宁宫正殿,乾隆和洛宁分上下坐了,乾隆还没开口呢,洛宁就道:“给令妃赐座。”我不说,乾隆也是会说的,所以,这个好人不做白不做。

乾隆听了这句赐座,表示对皇后满意度又增加了,他的表示就是向着令妃道:“令妃,你皇后娘娘说,小燕子已经是正式册封的格格了,再挤在你宫中,你不方便,小燕子也委屈了。所以同朕商议,拨个院子给她住。”

这回轮到令妃偷偷撕帕子了,皇后你可真狠啊,小燕子正式册封了,你就要从我手里抢人!

搬家这回事,还是要通知当事人的,所以小燕子再次被传进了坤宁宫。

经过令妃的不懈努力,小燕子对洛宁那是又怕又恨,那是宁死也不肯来坤宁宫的,好在听见疼爱她的皇阿玛在,善良美丽的令妃娘娘也在,这才壮着胆子进了坤宁宫。

令妃倒不是没教过小燕子规矩,无奈小燕子从来是记吃不记打的,规矩可以说学得惨不忍睹,令妃也是睁一眼闭一眼,她巴不得小燕子在皇后跟前失了礼数,叫皇后责罚,这样皇上必定会护着小燕子,还怕帝后两个不起冲突吗?

果然,小燕子走了进来,匆匆扫了眼端坐在上的乾隆和洛宁,胡乱的屈了屈膝,甩了下帕子:“皇阿玛,皇后娘娘,你们叫我啊。”

令妃瞟了眼洛宁,看你不生气!啊,真不生气啊!令妃看着洛宁脸上绽开的微笑,似乎觉得自己在哪错的厉害。

洛宁那个乐啊,好孩子,就要这样坚持下去,等到太后老佛爷回宫,这样给她老人家看,她啊会好好谢谢你的令妃娘娘的。

乾隆似乎一点不觉得小燕子的规矩有问题,只道:“朕和你皇额娘商议了,你是个大姑娘了,挤在你令妃娘娘那儿委屈你了,朕就把漱芳斋赐给你了!从今而后啊,你有自己的屋子了。”

洛宁在一旁笑道:“地方是不大,不过宫里其他宫苑都有主子了,只好委屈格格了。”

小燕子哪里在乎地方大不大,只知道自己有了自己的屋子了,这一乐连谢恩都不会了,只是咧着嘴笑。洛宁就拿帕子掩着口笑道:“瞧把这孩子高兴的,下头还有你高兴的呢。皇上,小燕子搬了家,您总要赏点什么呀。”

乾隆对于喜欢的人来说,赏赐那是不手软的,珍玩摆设,湖笔、徽墨、宣纸、端砚,头面首饰,一样样报了名来,给小燕子看过了就送去漱芳斋,皇后在一旁听了,又补了几样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小燕子哪里见过这么多好东西,还是她一个人的,整个人都傻住了。

令妃哪里肯在皇后跟前落了下风,且自她表姐福伦福晋告诉她小燕子是假的以后,也不能让小燕子脱离了自己的掌握,就道:“皇上,皇后娘娘,还珠格格既然有了自己的院子,总要有服侍的人才是。奴才宫里的明月彩霞是格格使用惯的,不然就让她们跟了格格去漱芳斋。奴才这里要是没人使,再叫内务府送就是了。”

小燕子进了漱芳斋,除了明月彩霞两个宫女,又指了小邓子,小卓子两个太监也跟了她。小卓子本来不姓卓,姓杜。小燕子一听他自称为“小杜子”,就笑得岔了气:“什么小肚子,我还小肠子呢!”于是,把他改成了小卓子。因为既然有个“小凳子”不妨再配个“小桌子”。

平白改了姓,丢了祖宗,小杜子自然不愿意,小邓子也是个缺德的,拍着他的肩说:“格格说你是小卓子,你就是小卓子,你爹把你送进宫来,还指望你‘传宗接代’吗?”于是,小卓子只能磕下头去,大声“谢恩”:“小卓子谢格格赐姓!”只是心里那口气,却是咽不下去。

只是到了晚上,小燕子看着这么多属于她的金银珠宝,忽然就想起紫薇来了。


16翻墙的格格

小燕子想出宫,想见紫薇,想把乾隆赐给她的东西,还有各宫娘娘们送的礼分一半儿给紫薇,还要告诉紫薇,她不是故意抢她爹的,只是她从小没有爹,然后被一群人围着,脑子就不清楚了。

小燕子也知道,她要是向乾隆要求出宫,乾隆是不会答应的,就是答应了,也会派人跟着她,那她的秘密就藏不住了,被乾隆知道她是假冒的,恶毒的皇后一定会砍掉她的脑袋,所以,格格决定翻墙。

说走就走,小燕子翻出一件旗装来,包了些金银首饰,打成个包袱,又换上了进宫时穿的那套衣裳,也不走正门,拉开窗,就从窗里翻了出去。

也是乾隆想的太周到了,这漱芳斋离着神武门非常近,小燕子这些日子在宫中到处晃,把路也摸得熟了,借着月色一路就摸到了神武门,这神武门前都有侍卫,小燕子知道自己的功夫是三脚猫,不敢硬闯,就绕了个圈子,走到一处墙角,拿出自己用帐钩做的飞爪,抓着绳子转上两圈,瞄着墙头用力一掷,哪想到紫禁城的宫墙岂是寻常人家的围墙能比的,勾爪就撞在宫墙之上,“啪”的一声,就掉在了地上。小燕子吐一吐舌头,弯下腰捡起勾爪,再一次要往墙头上掷

这夜深人静的,这一响动传得老远,早就惊动了值夜的侍卫,等小燕子第三次弯腰去捡勾爪时,身边忽然就灯火通明起来,城墙上现出了许多身影,更有人道:“哪来的女贼,放下武器,还能送你一具全尸。”

小燕子听到这句话,只以为叫人看穿自己是假格格了,吓得腿也软了,一屁股就跌坐在地上,上来几个侍卫就要捆她。小燕子又急又怕,哭道:“皇阿玛不要我了吗?令妃娘娘不要我了吗?”

宫里的侍卫怎么会不知道宫里多了个还珠格格,名头上是皇上的义女,实则是皇上的沧海遗珠,听得这个女贼这样哭,就有祭天时远远见过小燕子的侍卫越众而出,提着灯笼往小燕子脸上一照,可不就是还珠格格。

乾隆知道他的沧海遗珠要翻墙时,正在令妃宫中同令妃温存,正要进一步,忽然听得高无庸来报,说是还珠格格打包了金银翻墙出宫时叫侍卫抓住了。

乾隆怒了,令妃也怒了。

乾隆怒的是,这个小燕子规矩学到什么地方去了!民间也没有翻墙出门的女孩子。令妃怒的是,小燕子你一个冒牌货不老实呆着,爬什么宫墙!皇上在我这儿,你给我闹这出,不是搅局嘛!打你进宫,我可没对不住你的地方。

只是,当着乾隆的面儿,令妃还是得做温柔善良的小女人,便半跪在乾隆身边,伺候他穿衣,一边劝道:“皇上,孩子才进宫呢,一时想外头的朋友也是有的,您好好儿的和她说。”

乾隆拍了拍令妃的手,道:“你先歇着,我回头再来。”说了,就出了延禧宫往钦安殿去,路上还打发人去叫洛宁。

洛宁进养心殿侧的钦安殿时,就见小燕子穿着民间的衣裳跪在乾隆面前,地上堆了一堆儿的金银。

洛宁先给乾隆请了安。

“你来啦,坐。”乾隆本来沉着脸,看见洛宁,脸上的神气好了那么下,瞥见小燕子时,又拉下了。

“皇上,小燕子这是怎么了?”

“你问她!朕自问可没什么对不住她的地方,她居然就给朕翻墙,你说说,这个是格格该做的事儿吗?”乾隆越想越气,“这从古到今,就没听过皇帝的女儿半夜爬墙做贼的。”

下头这个啊,是不是您女儿可还两说呢,洛宁腹诽,脸上却是一派正经:“小燕子可说她半夜出去要干什么了吗?”这是怕自己拆穿了就溜呢还是怎么着?

乾隆冷笑一声:“凭她什么原因,她现在已经封了。‘格格’,不是江湖上的小混混呀!这半夜爬墙的,成什么体统!”又看看那个飞爪,哼一声,“你娘就是这么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