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妃伤了脚,又跪了许久,哪里站得起来,便是绮云扶着,也是颤颤巍巍的站不稳,乾隆看了,这才知道舒妃伤得重,想想小燕子哭诉的那些话,又看看舒妃和婉嫔凄惨的模样,不由叹了声,怎么朕的女儿就和朕的妃子们犯冲呢。
洛宁站了起来,向着舒妃道:“你说小燕子说要放两个人进宫,是什么人?哪个旗的?”
32皇后的反击(下)
乾隆听了洛宁问舒妃,小燕子要的是什么人,便也看向舒妃,舒妃忙答:“回皇上,皇后娘娘。还珠格格是要她在济南时的两个姐妹,应该是汉人,奴才恍惚听着其中一个该着是名叫紫薇,另一个就不知道了。”
洛宁听得“紫薇”两个字,心上就像被人撞一下一般,顿时什么都明白了:这该是我做鬼时看着他们拍的那个脑残戏啊!听着小燕子,容嬷嬷的名字,还有这里错乱的规矩时我就该想着的,可是真糊涂!既然是那个脑残故事,那么那个紫薇才该是沧海遗珠啊!怪不得小燕子要接她进来。
乾隆看着洛宁一声不吭,就道:“皇后,洛宁,你想什么呢?”
洛宁瞬间就拿着了主意,听得乾隆问她,便笑道:“我是想,既然是小燕子的姐妹,她富贵不忘本,要接人家进来做伴也算是有良心,只是我们大清朝的规矩,宫女一律得出在旗下,放两个汉人进宫,可是不合祖制。不如,我们叫小燕子来问问,若是可以,就送些银子出去给那个叫什么紫薇的安家也就是了。皇上,您看呢?”
舒妃自然是不愿意小燕子如愿的,听了洛宁这句,忙接口道:“皇上,皇后娘娘,奴才斗胆说一句,奴才觉得凭什么交情也不能越过祖制去,无规矩何以成方圆。”说了,就低下头去。
乾隆听了,便命宣还珠格格来坤宁宫。不出意外的,令妃陪着小燕子就来了。
小燕子已然换好了衣裳,一进坤宁宫就瞅见舒妃和婉嫔,两人都哭得眼睛肿了。小燕子只以为是被乾隆训的,心中得意,就对着她们得意洋洋地一瞪眼睛,这才过来给乾隆见礼,又不情不愿的给洛宁甩了下帕子。不想她对着舒妃和婉嫔瞪眼睛的嚣张神情就落在了乾隆眼中,舒妃也就罢了,今儿的事婉嫔实实的无辜,小燕子还能对她那样无礼,看起来,今儿闹成这样,还指不定是谁的错。
洛宁只做不知道,向着小燕子道:“小燕子,我听舒妃说,你要接你两个姐妹进宫,可是这样?”
小燕子忙不迭点头,却不是不答洛宁,向着乾隆道:“皇阿玛,紫薇是个才女,会写诗会画画会弹琴会唱歌,你不是要我学写字吗?就让紫薇进来陪我好不好?”
乾隆本来就觉得小燕子有些无礼,又看着她对洛宁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不由更火大一点点,到底平日还是喜欢这个女儿,便忍着怒气道:“本朝祖制,非旗下女子不能入宫执役。”
小燕子道:“皇阿玛,什么之一之二的,我不懂!紫薇是我好姐妹,你就看在我的份上,答应了,有她在我肯定好好儿念书。”
洛宁便道:“小燕子,你皇阿玛的意思是,只有我们旗人的女孩子才能进宫,你问问这里的宫女,哪一个不是出身八旗的。你念旧是好事,不过也不能违了祖制,这样罢,我和你皇阿玛商量了,送一笔银子出去给那个叫紫薇的安家,也算你尽了姐妹情谊。”跳,快跳啊!你要跳了我才好说下面的话啊。
小燕子不负洛宁希望,跳起来道:“皇后!我问的是皇阿玛,不是你!这是我和皇阿玛的事,不要你管!你眼中就是银子,银子!你有银子了不起啊”
洛宁瞟一眼乾隆,如愿地看到他脸色青了,令妃也看到了乾隆的脸色,忙过来拉小燕子:“小燕子,你听我说。”
小燕子看乾隆脸色变了,她仗着乾隆素来宠她,以为乾隆是气恶毒皇后,手一扬甩开令妃,令妃脚下踩的是花盆底,哪里经得住小燕子一甩,险些站不住,亏得腊梅跟在她身后,伸手扶得快,这才没摔着。
乾隆这下真怒了,顺手抓起手边的茶盏又朝着小燕子砸了过去,小燕子手脚灵活,身子一闪,那个茶盏就擦着她的鬓边飞了过去,十分不巧地砸在一个小宫女的头上,茶盏砸得粉碎,那个小宫女头上的鲜血涌了出来,她伸手摸了摸,又放在眼前一瞧,立时就晕在了地上,那个小宫女不是别人,正是扶了婉嫔来的瑞云。
小燕子看见这种情景,呆着了,要是那个茶盏砸在她的头上,糟糕的可是她了,看来皇阿玛真的生气了。依着动物的本能,小燕子撒腿就要逃。
洛宁忙喝道:“赛威赛广,拦下格格!”
乾隆再也想不到,小燕子看自己发怒竟不是下跪认错,而是撒腿就跑,自己那么多儿子女儿,这么做的,小燕子那是头一份啊!联系到她刚才进门的样子,看来这个女儿不光眼里没嫡母庶母,看来,连自己这个皇阿玛都不在她眼里了,气得直叫:“不用顾忌,给朕拦下这个不孝女!”
“不孝女”三个字一出,洛宁拿着帕子掩着嘴角笑了,舒妃婉嫔只觉得心头一口气出了一半儿,令妃扶着腊梅的手都有些抖,怎么办,皇后知道有紫薇那个人了,小燕子又惹恼了皇上,对于最注重孝道的乾隆来说“不孝”可是他最厌恶的罪名了,怎么办?
赛威赛广有了帝后的吩咐,自然不用再顾忌小燕子是还珠格格,三下五除二就把小燕子从坤宁宫的宫门口拦了回来。
乾隆的龙爪重重一拍案几,嘭的一声巨响,洛宁在一旁听得都替那案几疼,乾隆骂道:“小燕子,你给朕跪了!你好啊,朕还没怎么着你呢,你能撒腿就跑,你眼里还有朕吗?你还把朕当你皇阿玛吗?”洛宁一旁腹诽:这个可不是您的女儿,自然不认您。
小燕子只得跪了,嘟着个嘴看了乾隆,泪汪汪道:“我是看皇阿玛生气,你砸得那个宫女都出血了,我怕啊。”
这一瞬间,乾隆几乎是佩服起纪晓岚了,他怎么能忍小燕子的啊,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能一脸都是你的错的表情。乾隆喝道:“住口!朕问你,朕问你…”实在要问的太多,反而一下子不知道先问哪个了。
洛宁在一旁道:“皇上,您消消气儿,您要放心,我来问。”乾隆挥了挥手道:“这是家事,你是皇后,你来。”
小燕子一看乾隆叫恶毒皇后问她,急了,正要开口,就见乾坤一个眼风扫了过来,到底是做了二十四年皇子,十**年皇帝的人,一个眼风便是刀子一般,小燕子立时缩了缩头,嘟了嘴不敢出声。
洛宁便道:“今儿你去舒妃宫里说的什么,做的什么,劳烦还珠格格仔细说一回罢。”她这话一出,小燕子不知道厉害,一旁的令妃却是知道的,舒妃这人在呢,不光她在,她宫里的宫女也在呢,怎么能容忍小燕子往她们头上倒污水,正要提点几句,就看洛宁向自己看了一眼,笑微微道:“令妃,你好生坐着歇歇,别再闪着了,小阿哥要紧。”令妃又看一眼乾隆,见乾隆无话,只得吞声坐了。
小燕子依旧是和在令妃宫里一样的说话,舒妃就急了,靠着绮云站了起来,走到乾隆洛宁跟前跪了,叫起屈来,又指着绮云道:“这个丫头刚才也在,皇上皇后娘娘只管问她,”
小燕子知道自己理屈,忙抢着道:“她是你的宫女,说话肯定向着你,不能作数!”
舒妃狠狠瞪了她一眼,复向着乾隆和洛宁道:“要是一个不够,奴才宫里大半的宫女太监都可为证,奴才要是有半句不实,奴才原领欺君之罪。”
洛宁听了,便向着绮云道:“本宫问你,还珠格格在舒妃那里说的什么,做的什么,你一一从实招来,倘或有半句不实,叫本宫查了出来,本宫治你一个欺君之罪。”
小燕子还要再说,洛宁已截口道:“还珠格格,你等这个奴才说完了,有不对的地方,你再说,若是你受了委屈,皇上和本宫自然还你一个公道。”说了便命绮云讲。
但凡能做宫妃大宫女的,势必是聪明伶俐的,能记住话,那是首要的一项本领,绮云自然也不例外,便把小燕子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完完整整说了一回,因为是君前奏对,小燕子本人也在,她便一个字也没敢加。绮云既然没添油加醋,小燕子便也反驳不得,只好对着她瞪眼睛,暗道:等过了这回,姑奶奶一定要你好看!
便是这样,乾隆听得已然怒不可遏,又看小燕子还敢对着绮云瞪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喝道“掌嘴!”
绮云一楞,以为是要打她,立时连连磕头,哭道:“皇上,奴才绝无半字虚言,奴才要是欺瞒了皇上,就叫奴才被雷劈死,皇上明鉴啊!”
乾隆喝道:“朕叫你们去打小燕子,你们都聋了不成!”洛宁拿着帕子掩着唇角的笑,继续添火:“皇上,便是小燕子冲撞了舒妃,叫她磕头赔罪便是了,女孩子家家的,何必掌嘴呢?”
乾隆火气更大了,他总不好对这洛宁说,刚才小燕子给朕告状了,在朕面前撒谎了,说你和舒妃联手欺负她,朕都信了,朕上当了:“你不要多管,容嬷嬷,给朕过去打,重重的打!”
33小燕子再次挨板子
洛宁听得乾隆叫容嬷嬷去打,不由楞了楞,这个事儿好像看见过啊?哦,对了,那个戏里是小燕子顶撞我这个皇后,我叫容嬷嬷去打她,小燕子居然还手把容嬷嬷打伤了,戏里那个脑残皇帝还怪我来着。只不知道这里,您自己叫容嬷嬷去打,小燕子要是再还手,您会怎么着啊?
洛宁乐滋滋打算瞧好戏。
容嬷嬷早就瞧着小燕子不顺眼了,听见乾隆吩咐,那是圣旨啊,普天之下谁敢违抗!所以腰杆子挺得笔直,走到小燕子跟前,先蹲了蹲:“格格,奴才这是奉了皇上的圣旨,格格恕罪。”说完了,扬起右手就在小燕子的左脸上来了下,紧接着反手又是一掌。
小燕子开始两巴掌还忍着,看着容嬷嬷这个“丑陋凶狠”的老太婆还要打第三下,立时跳了起来,伸出一脚就把容嬷嬷踹趴下了:“你个死老太婆,敢打姑奶奶!姑奶奶和你拼了!”
乾隆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小燕子竟然敢当面抗旨,竟然敢在朕的面前自称姑奶奶,这还了得,简直是目无君上!当即喝令赛威赛广把小燕子拿下,不用顾忌身份。
小燕子那三脚猫的功夫,哪里经得起御前侍卫的捉拿,不过几下便被赛威赛广按住了,小燕子还不断挣扎。
乾隆实在看不下去,就命拖出去打五十板子,又看洛宁仿佛要说话的样子,想起前回小燕子挨打也是皇后求的情,再想到今儿小燕子居然还恩将仇报,更生气了,补了一句:“给朕重重的打,谁也不许求情。求情一句就再加十板子,不怕她被打死就尽管求!”
洛宁闭上嘴坐下了,乾隆大爷,这回是您不给求情,您的开心果儿打出什么事来,可怨不了别人了。”
令妃张了张口,也坐下了,她心里对着小燕子这个野鸟还是有怨的,刚才自己好心好意去拉她,还甩自己,亏得腊梅扶得稳,不然摔了肚子里小阿哥,这个野鸟死一百次也赔不了。
小燕子在外头的大哭小叫不断的传进来,一回是哭自己不要做格格了,一回是哭爹叫娘,一回又是叫紫薇救她,然后又是叫永琪救她。
这普天下哪有成年妹妹挨打口中喊着成年哥哥名字的道理,所以这话一出来,所有人脸色都变了。洛宁和令妃是知道小燕子和永琪不是亲兄妹的,还好些,乾隆脸色尤其难看,联想到刚才还在令妃宫里看见永琪,心中就更不舒坦,喝道:“用布塞着她的嘴,打完了才许放开。”
哎,真是可怜,一个格格,被塞着嘴打,前朝有没有不知道,这大清朝立朝以来怕是头一份了。洛宁心中那个快意啊,端着茶盏慢慢喝了几口茶,借以掩去嘴角的笑意。
“皇阿玛,皇阿玛,不能打了啊!不能打了!”永琪凄厉的呼声从外头传了进来,洛宁就是有心理准备也叫永琪那仿佛死了爹娘一般的叫声吓得手一抖,茶水就泼在了手上,一旁的秀菊忙过来接过洛宁手上的茶盏,又拉了洛宁的手瞧,好在茶不怎么烫,虽然有点红,看着也没大碍,洛宁挥手叫她退下,转头看乾隆,却见乾隆脸上都气红了。
洛宁便道:“皇上,叫侍卫住手罢!老五那声可不好听啊。”乾隆忍着气,摆一摆手,命高无庸去传旨,又叫把永琪宣进来。
这时离着乾隆要打的五十板子也差不了几下了,小燕子哭得没了力气,裤子上早见了血,永琪看在眼中,心如刀割,心里那个恨洛宁啊,小燕子每次和洛宁遇上都要吃苦头,这个皇后的心太黑了,她怎么就容不下那么可爱单纯善良的小燕子呢。
乾隆传召,永琪也不敢耽搁,含着眼泪看了小燕子一样,咬牙奔了进来,就在乾隆跟前重重跪了,不断磕着头,哭道:“皇阿玛,小燕子天真单纯,那么可爱活泼,您怎么忍心听信谗言责打她啊!”说了含悲带恨看着洛宁,“皇额娘,小燕子就是得罪过您,您也看在她是无心之失,高抬贵手罢,您就别为难她了。”
乾隆叫永琪的话堵得脸都红了,合着朕在你眼中就是个昏君,别人说什么朕就做什么是罢,,小燕子那无法无天的样儿朕是亲眼看见的!
洛宁道:“老五,这话本宫可要问清楚。什么叫小燕子得罪过本宫?自她进宫以后,除了你皇阿玛宣召,她脚尖也不曾踏进我坤宁宫半步,本宫到哪里去为难她!”乾隆一听这话,转头看着洛宁喷火:“小燕子从来不给你请安?”
洛宁张大眼睛看着他,乾隆大爷,这话我早和你提过,敢情您是一点也没往心里去啊:“哎,这孩子才进宫时身上带伤,许是不方便来请安,后来么,估计也忘了,我还能为这事和个孩子计较不成。要不是老五说我故意为难小燕子,我也不会拿出来说。”
乾隆才消了点的气,又起来了,指着洛宁道:“她是朕的义女,也就是你的义女,天底下哪有当子女的不给父母晨昏定省的,她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吗?”
洛宁立了起身,瞅一眼乾隆,委委屈屈地道:“她的规矩,一直是令妃□的,我想着,令妃素来办事牢靠,总会教好的,也不急在一时。”
令妃在一旁咬牙啊,好你个皇后,长本事了,小燕子告的状,你有本事洗干净了不算,还能拖了我们两个下水!算我这回大意了:“皇上,都是奴才的错,奴才无能。”说了顶这个个大肚子,挣扎着就要跪在地上。
在永琪眼中,令妃素来是个温柔善良的好人,一看皇后在乾隆跟前给令妃上眼药,便道:“皇上,这如何能怪令妃娘娘!她自己有七格格九格格要照应。还要打理宫务,她一个女子,分神不周也是有的。再则,您不是也说过,小燕子最可贵的地方就是不谙世事,就是单纯直率吗?您对小燕子的父爱去了哪里了,皇阿玛!”
永琪说的凄惨,洛宁听得险些笑出来,这个颠倒的世界里,连那个聪慧机敏,允文允武的荣纯亲王也抽抽了,你这话是说情呢还是拨火呢。
果然乾隆更不舒服,看着跪在地上的永琪摇头,这儿子从前看着聪明,怎么现在这样糊涂了,小燕子这不叫不谙世事,也不叫单纯,这是粗野,这是没教养,这是不孝!叫他不舒服的还有永琪和令妃,小燕子三人之间的关系,一个是年轻庶母,一个是成年妹妹,一个是成年皇子,这三个人扯一块儿,乾隆到底的帝王,再抽抽,多疑和防备心总是有的,就疑心起三个人连成一气来。
“罢了,既然令妃你事多,自己也有着身孕,正好舒妃也伤了,这宫务即日起就还给皇后罢!令妃,你好好养着身子,好好教导小燕子,朕不想再看见一个不着调,目无尊长,忤逆不孝的东西,等太后回来,她还要这么着,朕只问着你!你退下罢。”
永琪再没想到,自己的求情反而起到了火上浇油的作用,一时就呆住了。
令妃也没想到,自己挑着小燕子去闹事的结果竟然是宫权就那样还给了皇后,一时就觉得头晕目眩,身子也微微发抖,洛宁看着令妃身子晃了两晃,忙道:“这怎么了,别是刚才一闪,动了抬胎气了,快宣太医!”
乾隆叫洛宁这一声叫,也想起来刚才令妃叫小燕子一甩,差一点点摔了,到底是宠妃,不由起了几分怜惜就道:“是啊,宣太医,在皇后这里瞧了再回去。”
令妃的本意倒是希望勾着乾隆回她的延禧宫,撒个娇儿,也许宫务还能留住,不想皇后命就在这里看,连乾隆也答应了,只得应了。不一回,太医院的罗太医就到了,先给各位主子请了安,就过来给令妃请脉。
其实令妃自有了身孕之后,就极为重视保胎,再加乾隆又宠爱她,珍药灵药也赏了不少,所以肚子里那个结实着呢,虽然刚才闪了闪,没动着根本,没什么大碍。只是在帝后两个人四只眼睛死死盯着下,罗太医打死也不敢说不要紧啊,这要是万一日后有什么差池,他吃饭的家伙可要保不住了。
罗太医便依着惯例,只说令妃动了胎气,需好好静养,不能劳心动气,不然就胎儿就有危险。这话事先说了,将来令妃母子平安就是他的功劳,要是有什么不测,他已经说过胎儿不好,也怪不到他的头上。这把病情夸重三分,从来便是太医院的太医们保命发财的法宝。
太医这好好静养的话一说出来,令妃便知道自己再也保不住宫权了,乾隆再喜欢自己也越不过自己肚子里那个孩子去,只得装个欢欢喜喜的样子道:“奴才也觉得自有了身子之后,精神就短了,皇上,皇后娘娘体恤奴才,奴才感恩不尽。”说了就命腊梅回延禧宫取凤牌来缴还坤宁宫,这是做给乾隆看的,以示自己不恋权。
洛宁笑道:“令妃你也太着急了,这归还凤牌也不急在这一时。既然你动了胎气,就回去好好将息着,要吃什么用什么,宫里头一时没有的,只管同本宫说,不要委屈了自己,更不要委屈了小阿哥。”令妃听着那个堵心啊,还得咬着牙谢恩。
洛宁看了看她,忽然道:“令妃。”令妃听着洛宁语气慎重,忙应道:“奴才在。”
34令妃受惊
洛宁含笑道“既然太医说你不易劳累,那教导还珠格格这事儿,本宫想,还是交给别人为好,本宫瞧着,庆嫔就可靠,皇上您看呢?”
乾隆听得洛宁提议把小燕子交给别人教养,一想,可不是,太医都说了,令妃不能劳累了,那个小燕子啊,太会折腾了,别伤了令妃肚子里的小阿哥,想到这里,就看了眼洛宁,笑道:“皇后想的周到。”
令妃冷汗都险些吓出来,小燕子那个蠢货要是落在别人手上,万一说漏了嘴,她自己掉脑袋没事,我表姐家可跑不了欺君之罪啊,还有我也要受连累!忙道:“皇上,皇后娘娘,小燕子自进宫来就和奴才在一块儿,奴才心里是把她当女儿一般看待的,奴才不舍得和小燕子分开,再者这些日子,奴才和小燕子彼此的性子也摸熟了,换个人还要重新熟悉起来,怕误了皇上的事儿。”
洛宁慢慢笑道:“皇上,这倒是为难了。小燕子那个样儿啊,交给令妃,我怕伤了她的身子,把小燕子交给别人,令妃方才那话说得倒也有理。”
永琪还没走,他知道小燕子的身份,自然也是只信得过令妃,便道:“皇阿玛,皇额娘,令妃娘娘说的是啊,小燕子和令妃娘娘情同母女,想来令妃娘娘的话她还能多听着些。”
洛宁看着永琪,叹一口气道:“老五说的也有理。皇上,横竖小燕子要养伤呢,目前啊,也不用急着定,等她养好了身子再看罢。您说呢。”乾隆这才答应,令妃刚松了一口气,正要跪安,洛宁忽然又叫住了她,却不急着说话,只是歪着头想事。
令妃已叫洛宁吓过一次了,看她那个若有所思的样儿,心中更慌了,勉强笑道:“娘娘有什么旨意?”
洛宁不理她,只是向着乾隆道:“皇上有件事,我想求您的旨意。”
乾隆道:“什么事儿?”嗯,今儿洛宁受委屈了,只要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都应了她。
“皇上,我刚才啊想了想。小燕子闹着要那个叫紫薇的女孩子,说起来也是她念旧,不是得了富贵就忘本的,可是好事呢。”
乾隆瞅了洛宁一眼:“这朕知道,可是祖制就是祖制。”洛宁心中啐了他一口:您违祖制的地方还少么?祖制不得纳汉人为妃,您倒是没纳,那个沧海遗珠怎么来的?您别告诉我,夏雨荷她是汉军旗的!脸上却是堆着笑道:“我想着,我们派个人出去瞧瞧,若是那个紫薇果然是何小燕子说的那样,或者让她进宫,所谓近朱者赤,也许小燕子看着她,能有所进益,将来老佛爷回宫了,也能看得过去,现在这个样儿,是在不成话啊!皇上,您说呢?”
永琪是了解小燕子的,小燕子是心心念念要让紫薇进宫,好把阿玛还给她,这一回事情没成,日后还是要生出事来,此刻听得洛宁开口似乎有答应紫薇进宫的意思,立时接口道:“皇阿玛,皇额娘说的对啊!紫薇那个女孩子,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所不通,的确是个温文尔雅的才女,小燕子也肯听她的话,有她在,对小燕子肯定是个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