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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海不顾背上疼痛,继续劝导许仙:“救人只是一时,度人可是万世功德啊,终有一日你会修成正果,成为我佛门的好弟子。”
许仙涨红了脸,偷偷瞧了素贞一眼,说:“我还想成家立业,娶一个美丽又贤惠的娘子作我妻子呢,我家可就我一根独苗苗了。”
法海叹了口气,说:“看来时候还未到,那你先去吧。”许仙刚要开口,法海猛喝一声,把他抛出结界。
素贞担心地看着成抛物线状的许仙,正想追过去,突然耳边传来小青的惨叫,她扭头一看,法海趁她们分神,手中的紫钵直飞小青而去,正中她的后心。
素贞眼睁睁地看着紫钵的飞行轨迹,明明白白看清了他的每一个动作,甚至设想出好几个推开小青的方法,但在小青哀号一声现出原形的时候,她仍然原地来不及做任何动作。
秦瓜瓜秦瓜瓜看了一眼血泊中的红狐狸,嘶叫一声“胡美丽”,直接化作一只巨型癞蛤蟆朝法海冲去,可法海早有准备,喷出一口鲜血,消失在一片血雾中。
素贞定睛一看,那可不是胡美丽,哪里有小青的影子!她直盯着那只火红的狐狸发着呆,直到秦瓜瓜为胡美丽疗伤的内丹变得苍白,疾呼她帮忙时才回过神来。
她直接将内丹吐出塞进胡美丽的嘴巴,胡美丽的脸立刻红润起来,不多时便恢复了人形。
素贞接过胡美丽递过来的内丹,却忘了吞回去,只顾着急问:“小青是你变的?为什么?”
胡美丽低下了头,声音仍很虚弱:“都是我不好,先是偷了法海灵丹,后又赶走青蛇,不然也不会改变你的命运,害你一劫未完又多‘情劫’。”我想,我变成小青,是不是就能弥补一下…看来还是没用!
说完,胡美丽放声大哭,秦瓜瓜也在一旁抹眼泪。
素贞吐下内丹,放声大笑:“你们两个傻瓜,以为变成小青就能改变剧情啦?其实最笨的是我,连蝴蝶效应都不懂,还妄想照着剧情一步一步走…”素贞掏出染过胡美丽的血的手帕,拭了拭湿漉漉的眼角,口中抱怨道:“这西湖的风真大。”
恢复人形的胡美丽脸色依旧苍白,素贞还要将内丹给她含着,胡美丽却摇了摇头,她拉着素贞的手恳求:“素贞,你就让我改名小青,用她的身份留在你身边做你的丫鬟好了,这样或许能让你的命运不那么坎坷。”
素贞拍了拍她的脸,说:“平日里你比我聪明千百倍,怎么这会儿犯糊涂了。且不说你是狐狸精她是青蛇精,这体型也差太远了,稍微有点法力的人留下心就能看出来。”
泡在水里的秦瓜瓜听见,跳到桥栏杆上望着天说:“有的人两千年的法力,还不是没看出来。”
素贞老脸一红,一巴掌把秦瓜瓜扇进了湖里,激起水花一片。
胡美丽低头伤心道:“没了小青,怎么办,要不我进山去把她找出来?”
素贞抹了把脸上秦瓜瓜溅上来的水,说:“我跟她又不熟,你叫她来做啥?别胡思乱想了,回家收拾包袱,我送你回老家休息几天再说,山里的灵气还是比这尘世充足些。”
胡美丽点了点头,又有些担心:“万一法海又来找你们麻烦怎么办?”
素贞双手一摊,说:“他现在可认准你是白素贞了,怎么会来找我?”
胡美丽脸上一红,想起千年前——刚把灵丹偷到手就被年轻的法海发现了,法海大喝一声:“何方妖怪,敢来偷我的灵丹!”胡美丽抛了个标准的媚眼给他,娇滴滴地回答:“奴家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青城山白素贞是也!”那时法海到底年轻,虽说日夜修行,却也正值年少血热,胡美丽的那个媚眼让他瞧直了眼,就趁他一错神的功夫,胡美丽早就跑了个无影无踪。妄他法海总在师兄弟面前夸耀自己六根清净无欲无求,却被胡美丽的一个媚眼失了师傅赏赐的灵丹,所以他才无比恼火,狠修千年只为报那一媚眼之仇。
回到白府,素贞忙着吩咐管家们,为胡美丽收拾行李,又派了秦瓜瓜亲自带了家仆上街给她添置用品。胡美丽看着房中越来越多的箱子,拦住正在寻思要把雨伞塞在哪里的素贞,说:“素贞,我只不过回山疗伤,你给我带这么多箱子做啥?”素贞推开她的手,开始挪动箱子里的瓶瓶罐罐,说:“你也说了是回去疗伤啊,伤员就该有伤员的待遇嘛!”“可是我是一个妖精,一个妖精也,你给我塞把伞进去算什么事嘛,你见过撑着伞的狐狸吗?难道你想让我变成大姑娘住在深山修行?”“额…这样啊…我以为你疗伤需要变成人形呢,还特意给你带了胭脂水粉,最贵的锦福堂的哦…”素贞正讲得带劲,胡美丽一记眼刀甩过来,其威力不亚于她的扫尾神功,素贞赶紧捂住嘴,用眼神示意管家娘子们把箱子又一个一个抬出去。
转眼天色已晚,素贞吩咐厨房摆饭,胡美丽坐下一看,西湖醋鱼、龙井虾仁、叫花鸡、叶粉蒸肉…整一个杭州名菜大荟萃。她端起堆满鱼肉的碗,哀怨地看了素贞一眼:“虽然狐狸是肉食动物,可人家也要保持身材的嘛!”“我不怕胖,我吃!”秦瓜瓜风一般扫过饭桌,转眼盘中就只剩下了汤汤水水,素贞气得大叫:“秦瓜瓜,癞蛤蟆!”秦瓜瓜一听,索性连素贞碗中的东坡肉也叼了去,“忘了告诉你了,癞蛤蟆比青蛙还能吃!”
素贞和秦瓜瓜一直折腾到深夜,直到胡美丽开口说道:“我知道你们舍不得我走,可我过两天就会回来的嘛。”素贞见被道破心思,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接过胡美丽手中的包袱,说:“那我送你。”
离了素贞和胡美丽的秦瓜瓜,就像脱了缰的野马,把素贞珍藏的锦福堂的瓶瓶罐罐全搬了出来,藏在屋子里鼓捣了一晚上,嘴里还念念有辞:“叫你们说我头大无脑,叫你们说我口水臭,我偏要做几幅口水药下次给法海那老秃驴尝尝!”
第二卷 库银风波 第十三章 情窦初开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话说许仙被法海一把甩出了结界,他心想一定是法海要对素贞主仆二人不离,忙爬起来又往桥上跑,不想那断桥就跟生了墙似的,再也走不上去。
他在外头听不见也看不着,急得满头大汗。正着急间,突然眼前情形突变,桥上现出一大摊血水来,他忙冲上桥去,却一个人也没有见到。许仙是药铺的学徒,也算得半个大夫,他瞧了瞧地上的那摊血,还是新鲜的。“可是白小姐被那贼和尚伤了?”许仙突然觉得心里发慌,拔腿就往白府跑去。
许仙本是想去白府搬救兵,没成想门口的管家告诉他,府中二位小姐好端端地在家清点箱笼,哪里有半点损伤!
许仙不信,但也不好贸然求见,他拿出昨天借的那把雨伞,对管家说:“管家,这是你家小姐昨天借与我的,我要亲手还给她,向她道谢。”
管家一看,那伞精致无比,伞面上绘的正是小姐和丫鬟园中赏花,管家是过来人,自然明白这样的伞小姐不会轻易相赠,忙笑着把许仙迎进偏厅。
许仙在厅内焦急地走来走去,素贞一出现在门口,他顾不得礼数和管家娘子的异样目光,冲过去将素贞上上下下仔细打量。
素贞见他上下不停打量着自己,笑问:“怎么,我身上沾了泥?”
许仙见她无事,松了口气,将伞递给管家娘子,对素贞说:“我还以为你们被那和尚伤了呢,那里一大摊血…咦,怎么不见你的丫鬟?难道那血是她的?”
素贞神色马上黯淡下来,说:“小青被那和尚伤了,我正准备送她回老家养着去呢。”
许仙一听,转身就往外走,素贞忙叫住他,问:“你去哪?”
许仙回过头,说:“我去叫我姐夫抓他!”
素贞暗骂一声“呆子”,叫回他重新坐下,说:“一个丫鬟,就算打死谁会管?我自会慢慢寻访,不消官府插手。”
许仙点了点头,说:“也是,我姐夫他们连个库银失窃的案子都查不出来,你家仆从众多,想来查个人比官府更快。”
素贞有心结识他,故意问:“你不是说回去问你姐姐是否认识我的么,问了没?”
许仙摇了摇头,说:“姐姐说她不认识你。”他见素贞面有失望之色,忙又说:“也许是我姐姐忘了也不一定,何不约个日子见一见?”
素贞见许仙如此明白她的心意,笑得如同春天的芍药花,正和许仙畅谈甚欢,管家娘子进来说:“小姐,二小姐的病又加重了。”素贞一惊,忙送走许仙,急急奔向后院。
后院里,胡美丽正对着一屋子的大箱子皱眉头,哪里有发病的迹象,素贞将疑惑的眼神投向管家娘子,管家娘子说:“小姐,你是未出阁的姑娘,怎能和陌生男子交谈这样长时间?以后嫁人…”素贞对管家娘子的唠叨功力惧怕非常,一听她这开头,就知道没两个时辰她别想离开,忙惊叫一声,闪进屋子,顺手施法封上了门。
许仙长到十七岁,第一次如此想结识一位女子,他脚步轻快地走在东街上,手里拎着给姐夫打的二两黄酒。
途径他学艺的药铺,许仙被王员外叫住了。
这药铺名叫庆余堂,掌柜的姓王,人称王员外。因为许仙自幼爱读医书,一次与王员外唠了唠什么《神农本草经》、《千金药方》,便被王员外视为天才,硬拉着许仙的姐姐要收许仙为徒,许仙的姐姐正为许仙的前程发愁,这庆余堂乃是钱塘数一数二的大药铺,掌柜的看上了许仙,那是求也求不来的好事,于是许姐姐便半推半就应了下来,把许仙送进了庆余堂做学徒,师从王员外。
许仙见师傅叫他,便把黄酒递给王员外,做了个顺水人情,王员外本来只是想问问许仙今日采药的情况如何,见许仙如此客气,就拉他进后堂一起喝酒。
王员外家中五房妻妾,最是会望人桃花,他一见许仙春色满面,就知他定是看上哪家小姐了。许仙恭恭敬敬给王员外斟上一杯酒,王员外却不接,笑着问:“汉文,你有心事不与为师讲,我怎能喝下这杯酒?”
王员外不接酒,许仙就站着身子端着一动不动,王员外对他这个看起来是木头桩子,实则心眼颇多的徒弟无可奈何,只得接过酒道:“汉文,为师是过来人,如果你有看得上眼的姑娘,可得赶紧让你姐姐去提亲,莫要错过了。”
许仙低眉顺眼站在王员外手边,说:“师傅说的对,可提亲太早,万一,万一我是看走眼了怎么办?”
王员外哈哈一笑,将酒一饮而尽,说:“汉文,师傅一直以为你是假迂腐,难不成你是真迂腐?这古来今往的男子,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一个看走了眼还有下一个嘛,你怕什么?”
许仙在心中摇了摇头,脸上却是一副受教的模样,王员外就以为许仙是将他的话听了进去,心情大好,手一挥,叫许仙回家去了。
许仙绕到另一条街,重新打了二两酒,绕小路回了家。
他一进院门就听见房中传来李公甫的叫唤声,他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屋,见李公甫正趴在矮榻上高声呼痛,正在给他上药的许娇容见许仙回来,忙朝他一招手,说:“饭在厨下,叫小丫头端来与你吃。”
许仙摇了摇头,说:“我不饿。姐夫这又是被杨知县打了?”
许娇容一脸愁容,说:“可不是,那库银的案子不结,你姐夫三天两头就要挨板子。”
李公甫疼得呲牙裂齿,在榻上叫道:“我说那偷银子的是一条青蛇大蟒,他们非不信!哎哟!”
许娇容虚打他一下,笑道:“莫说杨大人不信,我们都不信!”
李公甫扭头望向许仙,许仙了然,对许娇容说:“姐姐,这世上有没有妖怪我不知道,但会岐黄之术的人还真不少。”
李公甫和许娇容都被他的话吸引,齐问他怎么回事,许仙就把今天在桥上遇到的怪事描述了一番。
“你说那桥上像有一堵瞧不见的墙?”李公甫问。
许仙点了点头,说:“肯定是那老和尚捣的鬼,尽欺负大姑娘。”
许仙以为姐姐姐夫要顺着他同情同情素贞,没想到许娇容却说:“好好的大姑娘,怎么不在家呆着,非要跑到桥上去耍?就算要耍,也该多带几个家丁嘛。”李公甫虽未开口,但也是一副大有同感的模样。
许仙不以为然,没有接话,许娇容深知他的脾气,又对他说道:“汉文,你切莫和这样的小姐打交道,没得被她们带坏了。咱们这样的人家,还愁讨不到媳妇么?”
许仙低头称是,将脸隐在暗处,许娇容瞧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只得挥手让他出去。
许仙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把素贞想见她的话讲出口,转身出门来到对街的张媒婆家。
第二卷 库银风波 第十四章 破案(1)
张媒婆接了许仙的银子,第二天一大早就来寻许娇容借花样子,这许娇容是方圆百里刺绣的一把好手,她绣出来的猫都数得清身上的毛。
自家有正是婚龄的弟弟,许娇容对张媒婆的到来就显得格外热情,把珍藏的花样子全都摆出来任她挑。
那张媒婆捡了大半天,只是摇头,许娇容对自己花样的质量向来很自信,见她总也没有满意的,不禁问道:“张大嫂,不是我自夸,咱们杨大人几位夫人的花样之加起来恐怕还不如我这些呢,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张媒婆抬起头歉意一笑,说:“李大嫂,不是我挑剔,你这样子实是算好的,只是我前些日子在城东的白府见了几张花样,就再也瞧不上别的。”
许娇容奇道:“难道这钱塘还有我没有的花样?”
张媒婆只是一个劲地夸许娇容的花样,只字不提白府花样的好处,许娇容反倒被激起了兴致,说:“我倒是想见识下那白府的好花样,只是没得机会。”张媒婆等的就是这句话,忙道:“这有何难,我去知会一声,带你去就是。”
这天素贞打发走秦瓜瓜去山中看望胡美丽,坐在窗下看着桌上的几张花样子,实是不解许仙为何巴巴地送来几张花样子给她,要知道她可是几千年都没碰过针这种东西。
她正纳闷,管家娘子来报,说是西街的张媒婆和许仙的姐姐来访,素贞记起那天许仙的话,忙让管家娘子把客人迎进偏厅。
素贞一进门,张媒婆就亲热地上前挽住她的手,说:“白小姐别来无恙?上次在你家见的那些花样,这位李大嫂非要来瞧瞧。”
素贞正想说我不认识你呀,张媒婆背着许娇容给她使了个眼色,她忙闭了口,叫管家娘子去取那窗下的花样子。
许娇容就着素贞的手只瞧了一眼,就知道那花样子绝不如自家的鲜艳,她正要开口讲上两句,素贞却抢先道:“我真羡慕你们二位,有这些闲情逸志绣花弄草,我前些日子带着丫鬟去亲戚家路过断桥,遇见那偷盗库银的贼人,我丫鬟被他所伤,到现在还在别院养着呢。”
许娇容一听“库银”二字,马上来了精神,急忙拉住素贞的手,问:“那贼人哪里去了?”
素贞遗憾地摊了摊手,说:“我们两个姑娘家怎么打得过一个和尚,自然是让他逃了。”
“和尚?”许娇容突然记起昨天许仙说的事情,心下明了,“原来你就是昨天那个姑娘,我家汉文提起过你。”
素贞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说:“原来你就是许相公的姐姐,幸会,幸会。”
许娇容为了李公甫的事情日夜忧心,如今有了眉目,她是又开心又着急,拉着素贞就往门口走:“白小姐,案子的事你定要与我家官人说一说!”
张媒婆站在一边一直没事做,见她们要走,忙把桌上的花样子把袖里一拢,一路小跑跟了出来。
到了李家门口,许娇容对张媒婆谢了又谢,打发她家去,只让素贞带来的几个丫鬟守在门口,拉着素贞直径进了堂屋。
李公甫出来前许娇容已将那贼人和尚的事情向他描述了一番,是以他一进堂屋就问:“你就是白小姐?那贼人是何模样,共有几人?”
素贞见到李公甫却是一愣,这不就是那天在衙门屋顶与真小青打斗的那捕头吗,可她跟许娇容说的是和尚,这和尚与小青的模样差别也太大了,一时间,素贞头上冷汗直冒。
许娇容见素贞一副被惊吓的模样,拍李公甫道:“你急个什么,看把人家小姐吓的。”她又将手轻轻搭上素贞的肩膀,说:“白小姐,我相公就这个急性子,你别怕,就将你刚才与我说的再讲一遍就是。”
素贞定了定神,开始胡编乱造:“那个和尚说他还有六个同伙,一个姑娘,五个小伙子。”
李公甫疑道:“姑娘?”
素贞一惊,差点忘了小青偷银子时是男性,不过也正好脱了小青的嫌疑,她忙道:“我说错了,的确是个男人,听那和尚说爱穿青衣。”
李公甫双手一拍,喜道:“妙啊,就是他们!那天我没见到那和尚,估计就是在外接应的。不过…那和尚怎会将这些告诉你?”
素贞低下头去,不叫李公甫看见她脸上的神色,说:“那和尚说要我跟他家去,我不肯,他就说他们兄弟几人偷得好库银,必少不了我吃穿…”
李公甫恍然大悟:“汉文那天说的可是你们!你可知道那和尚现在何处?”
许娇容拍了李公甫一下,嗔道:“人家要是知道,还来叫你作甚,白小姐家养的家仆,比你们衙门的衙役还多!”
素贞花心思想认识许娇容,本就是想了解这库银一案,在来之前,自然是已经将那银子的去处编好了。她站起身走到许娇容身旁,对他们说:“那和尚那天许是喝多了酒,告诉我说他们的银子都藏在城外那破庙里呢!”
李公甫喜出望外,朝素贞拱了拱手,一阵风地朝衙门奔去。
许娇容见相公破案有望,心中石头落下,拉着素贞就要留饭,素贞也是心下松快,又怀着再见许仙的心思,自然是欣然应允。
李家的丫头们在厨下做饭,素贞在许娇容的陪伴下喝了两杯茶水,聊遍了她的花样子,还不见许仙的踪影,素贞想开口相问,又不知这合不合古人的规矩,心中像有两个小人打架,一个说问,一个说不问。
正在踌躇间,大门被人一把推开,素贞脸上带笑,朝门口望去,却发现是李公甫带着一帮衙役满头是汗地冲了进来。
第二卷 库银风波 第十五章 破案(2)
许娇容对此情景是司空见惯,指挥着丫鬟们端来凉茶分给众人,又问李公甫:“这样快就将那些贼人抓到了?”
李公甫喘着气对她说:“哪里有他们的踪影!”他一气喝下一大杯茶,转头对素贞说:“我就知道,他们哪里能那样轻易就把藏身之所告诉你,那庙里干干净净,别说银子了,连人去过的痕迹都没有。”
素贞脸上陪着笑,说着定是那和尚哄人,心里却直骂自己愚笨,她平时只知道胡美丽老做这些胡编乱造作弄人的人,可就没想过那是背后做了工作下了功夫的,她刚才随口胡诌,就忘了去那破庙埋伏银子做下痕迹了,李公甫自然是什么也搜不到。
可事到如今,断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她只好硬着头皮安慰李公甫:“李大哥,我觉得那伙贼人定是还在钱塘,没有人会自己说自己的盗贼的。现在是白天,他们肯定不敢明目张胆睡在破庙,也许晚上才出来呢。”
李公甫觉得她讲的有道理,点头说:“那我晚上再带着兄弟们前去瞧瞧。”
素贞急着回去布置现场,便向许娇容告辞,许娇容忙着招待那帮衙役,就不再留她,亲自送了她出来。
素贞回到家,正好秦瓜瓜从山中回来了,秦瓜瓜才向素贞报告了一句:“胡美丽一切都好。”就被素贞拉着翻箱倒柜找银子,他急道:“我们在山中还遇上了…”他还没说完就被素贞打断:“只要胡美丽没事,我管你们遇见了谁,赶紧帮我找银子!”
秦瓜瓜得知情况后笑话素贞说:“千年的妖精还用找银子花?变变不就有了?”素贞狠狠敲了敲他的脑袋:“变,就知道变!那官银是要收到银库里去的,就算是观音菩萨变的银子,时间一长也会露馅,亏你活了上千年,连这么点小常识都不知道。还有,如果不是你把银子都胡乱花光了,我哪用这样辛苦在这里翻来翻去?”秦瓜瓜瞪大眼睛,直感不可思议:“喂,有些颠倒吧,那银子是我偷的你花的,而且你啥都没给我买!”
“偷?”有些脸红的素贞自动无视了秦瓜瓜话中的某些成份,一把抓过秦瓜瓜,“好主意,你马上就去再偷些银子回来,务必要凑够一千两!”秦瓜瓜最爱的就是打架斗殴偷鸡摸狗,一听有事情做,满口答应:“包我身上,我现在就去银库!”
“等等,你去哪?”素贞感到头上有黑线划过。
“银库啊?”秦瓜瓜实在想不出这话哪里有语病。
素贞气得一脚把他踢了出去,又紧跟着飞出去揪住他的耳朵,大骂:“你是猪脑子啊!!!???你要是去银库偷那银库不还是缺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