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徐昭纠结着该如何解释的时候,就被人放了下来。
“我受伤了,是这......这位公子救了我。”
徐徽愣了愣,大概也没想到该如何应对。
她虽然帮着大太太掌管中馈,可到底还未出阁,今个儿遇到这事儿,没晕过去已经算是不错了。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徐徽福了福身子,谢道。
韩子煜的目光却是落在了徐昭身上,不知为何,徐昭就是知道他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多谢......”不等徐昭说完,韩子煜就打断了她的话。
“轻飘飘一个“谢”字,要着有何用?”
徐昭这个无语啊,这男人,是要怎么样?想要生气,可一想到人家的的确确是救了她,若是生气,就显得自己太没教养了。

第 10 章 孽障
没等徐昭想好怎么开口,就见面前的男人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
徐昭好半天都没找回自己的声音。
不是说要她报答吗?怎么连个姓名都不留下就走了。
果然,世家大族出来的公子哥思维不是她能明白的。
徐昭撇了撇嘴,然后见着面前的徐徽,叫了声:“大姐姐。”
徐徽见着韩子煜离开,也是愣了愣,这会儿听到徐昭的说话声,才连忙上前将她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了一遍,见她只是衣裳脏了些,脚受了伤,才松了一口气。

方才,她们一路找来就见着已经死了的万婆子,身边还有昏迷不醒的徐茵和永平侯府的二姑娘孟雅娴。
五妹妹和孟家姑娘都在,偏偏四妹妹不知哪里去了。
永平侯府的人很快就来了,将孟二姑娘带走了。
万婆子死了,四妹妹怕也是凶多吉少,不然,便是被那些歹徒......
徐徽只一想,心里就满是畏惧,差点儿就晕倒过去,好在被身后的婆子给扶住了。
幸好,如今四妹妹平安回来了,不然她一辈子都没法儿心安。
“好,好,快将四妹妹和五妹妹背到马车里。”徐徽急忙道。
外头早就备好了马车,出了这样的事情怎么也不能从正门出去,免得叫人给看出了端倪,连累了两府的名声。
好在,后山有条小路是通往山下去的,虽绕的远些,如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徐徽的话音刚落,就上来一个婆子将她背了起来,而徐茵昏迷着,由两个婆子抬着进了马车。
“今个儿的事情,都管住自己的嘴,一个字都不准说出去。”徐徽上了马车,对着众婆子和两位车夫厉声道。
女儿家出了这样的事情,虽说有惊无险,可若传出去到底不好听,难免会坏了名声,更何况,这其中还牵扯着永平侯府的二姑娘。
婆子们自是明白,连忙称了声是,脸上也带着一抹凝重。
在徐府里当差,主子好了她们这些人未必会好,可主子若是不好了,她们一定好不了。
这些人老实本分,拿徐府银子的,自然没有那些个吃里扒外的。
马车缓缓行驶着,徐昭坐在里头,面色有些不好,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
徐徽见着她这样,不免落下泪来。
“都是我不好,不该提出这事儿来,白白的叫妹妹受了惊吓。”
徐徽虽然已经及笄,这些年又帮着大太太处理内院的事情,可到底没经过什么事儿,方才也只是一味撑着,如今见着马车里的徐昭和徐茵,心里头一阵后怕,眼泪哪里还能忍得住。
见着徐徽一脸自责的样子,徐昭怔了怔,道:“大姐姐快别这样说,这种事情任凭谁也料不到的。难不成,姐姐替祖母的一番孝心,还错了?”
“大姐姐不说,我也知道,我和五妹妹不在的这会儿,大姐姐定是担忧不安,只是强撑着罢了。”
她一番安慰的话,让徐徽心里好受了不少。若说之前只是因着都是府里姐妹,她乃长姐要好好的和下头的妹妹相处,如今听了徐昭这番话,对这位四妹妹倒真生出了一些姐妹情谊。
“好妹妹,难为你受了一番惊吓,还能想着安慰我。”
“本就不是大姐姐的错,大姐姐就别一味的自责了,免得伤了身子。”
“嗯,我明白。”徐徽点点头,看着徐昭愈发的多了几分亲近。
马车从郊外一路朝城里赶去,等到天快要黑了,才到了徐府。
马车刚停下来,管家就匆匆从里头走了出来。
见着徐昭受了伤,徐茵还昏迷不醒,鹏管家头上也出了一层冷汗。
“大姑娘,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四妹妹和五妹妹玩闹,不小心摔着了,管家快去请个大夫来。”徐徽开口道。
鹏管家在府里当了多年的差,听了这话自然知道有些不对,是出了大事了,可这种事情自是不能声张,于是也只应了一声,就去请大夫了。
三位姑娘一大早就去了寺庙,到这会儿还不回来,便是老太太心里也不踏实了。
大太太王氏,二太太周氏,也在荣欣堂陪着老太太等。
正心急着,就听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有婆子慌慌张张进来,见了老太太,面上带着犹豫,竟是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可是姑娘们出事了?还不快说?”老太太面色一白,身子晃了晃差点儿就晕倒过去。
“老太太。”众人心急。
“别管我,徽姐儿可回来了?”
周氏此时也满心不安,如今听了老太太这话,心里愈发的不舒坦了。
徽姐儿,老太太也太偏心了些。
府里三个姑娘出去,偏偏老太太只担心大姑娘一个,她的昭姐儿难道不是她的孙女儿?
“回老太太的话,四姑娘和五姑娘玩闹,受了伤。”
那婆子的话音刚落,大太太王氏松了一口气,周氏则是轰的一声,脑子里一片空白,幸好大丫鬟瑞珠眼疾手快,将她给扶住了。
“人呢?可过来了?”周氏心急,顾不得那么多的规矩,厉声道。
不等那婆子回话,外头就听到一阵慌乱声。
帘子被打开,大姑娘徐徽扶着徐昭,另外一个婆子背着徐茵走了进来。
周氏见着自家闺女受伤,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几步上去拉着徐昭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见着她只是脚受伤了,衣裳有些脏乱,眼圈便红了起来。
“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不等徐昭开口,徐徽当着老太太、王氏和周氏的面跪了下来。
“祖母,都是孙女儿不好,求祖母责罚孙女儿。”
这句话突兀的很,怎么一进来就请罪。
老太太和王氏听了,心里不免诧异,四姑娘和五姑娘玩闹,伤着了那是她们自己不懂事,和她这个当姐姐的有什么关系?
周氏听了,心里咯噔一下,便见老太太面色凝重,使了个眼色叫屋子里伺候的丫鬟婆子全都退了下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虽然固执些,却也不是个愚笨的,这会儿也回味过来。
四姑娘和五姑娘向来不大亲近,怎么会在寺庙那种地方玩闹,还受了伤。
听着老太太问话,徐徽迟疑了一下,开口道:“今个儿在寺庙里,四妹妹和五妹妹遇到了歹人......”
徐徽的话还未说完,众人的脸色就变了,老太太手里的粉彩花鸟茶盏也掉落在了地上。
周氏的面色惨白,满是担忧的在自家闺女身上看了几眼。
她方才细细检查了,昭姐儿就是脚受了伤,可是衣裳却是脏乱......
周氏身子晃了晃,面色立时变得惨白。
她的昭姐儿,怎么会......
“娘,我没事,是五妹妹不见了,我和大姐姐去找,又遇上了劫五妹妹的人,女儿出去的时候荷包里装了辣椒粉,当时扔出去就朝后山跑去,最后被不知是哪家的公子给救了。”
见着自家娘亲快要晕倒,徐昭连忙解释道。
她这样说,周氏一脸庆幸,却又听糊涂了:“怎么一会儿五妹妹,一会儿大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昭看了一眼跪在那里的徐徽,开口解释道:
“女儿和大姐姐、五妹妹给祖母祈福后,就去了后院屋里歇着。五妹妹突然说她见了永平侯府家的二姑娘,想求大姐姐叫她和二姑娘见个面,五妹妹固执,大姐姐拗不过,只派了个婆子和她出去,说是一会儿就回来。可女儿和大姐姐等了好久都不见五妹妹,只得分头去找。”
“到了寺庙后门,女儿见着了掉在地上的荷包,是五妹妹随身戴着的,然后,然后女儿就见着......”
徐昭身子颤了颤,带着几分哽咽道:“见着万婆子在女儿面前被两个歹徒杀死了。”
想起刚才的惊心动魄,徐昭心里也一阵后怕。
周氏更是一把就将徐昭搂在了怀中,将自己那庶女恨到了极点,她的昭儿,可是差点儿就......
“娘,这事不怪大姐姐,大姐姐一片孝心,哪里能料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不等周氏开口,老太太就道:“昭姐儿说的没错,都是五丫头这个孽障惹的祸!”
老太太这样说,王氏自然是附和的:“可不是,徽姐儿孝顺,却哪里能料到那些个事儿。”
周氏不是个不明事理的,她虽然不满大姑娘带着闺女出去才让闺女遭了这份罪,可心里却知道这事儿怨不得大姑娘。
周氏想着,便上前亲手将徐徽扶了起来。
“也苦了你这当姐姐的,跟着担惊受怕。”
周氏一句话,便说到了徐徽的心里去,眼泪簌簌落下来。
“好孩子,你也回去歇着,有什么事怎么明日再说。”
闹腾了一番,老太太也跟着受了惊吓,身子便不大爽快,王氏和周氏便趁机告辞了。
等到给徐昭上了药,细细安慰了她一番,周氏才从徐昭屋里出来。
刚打开帘子,就见着跪在那里的梅姨娘。
梅姨娘知道女儿闯了大祸,也不敢求饶恕,只安安静静跪在那里,一声也不吭。
周氏冷冷看了她一眼,就朝正房走去。
梅姨娘则是在院子里跪了整整一个晚上。

第 11 章 家法
梅姨娘在院子里跪了一个晚上,虽然是夏日,可夜里天凉,她一个弱女子哪里能受得住,若不是心里想着茵姐儿,早就支撑不下去了。
第二天,天才刚刚亮,周氏便梳洗妥当,走出了屋子,见着跪在那里面色惨白的梅姨娘,周氏心里微微有些不忍,可只一想她生的那个孽障差点儿就害得她的昭姐儿遭了毒手,她心里就只剩下了怒意。
见着周氏出来,梅姨娘重重磕了个头,强撑着身子爬到周氏跟前,求道:“五姑娘不懂规矩,妾身实在没有那个颜面求太太,可妾身总归是生了她,求太太心慈,饶过她这一回。”
梅姨娘一番话,真真是用尽了当娘的心思。
可偏偏,她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氏。
她的话音刚落,薛妈妈就沉声道:“这话可不是姨娘该说的。”
看着薛妈妈满眼不屑的目光,梅姨娘心里一慌,声音愈发的哽咽了。
“太太......”
她才刚开口,就被周氏打断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可做不得主,便是处置,也该是老太太处置。你若想求情,就到老太太跟前儿求情去吧。”
周氏才刚说完这话,就吩咐贴身的丫鬟瑞珠道:“去茗烟阁,把五姑娘带到荣欣堂,交给老太太处置。”
“太太!”梅姨娘大惊,周氏却只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就从她跟前走过。
“太太......”梅姨娘身子晃了晃,绝望的泪水不停落下,她好后悔平日里对茵姐儿太纵容了,纵的她闯下这样的大祸。
这边,徐昭才刚睁开眼睛,就听到外头梅姨娘的哭诉声,如今见着自家娘亲进来,才坐起身来。
连翘端着热水和帕子进来,想要伺候自家姑娘洗漱,就听周氏说:“放着吧,我来给昭儿洗。”
连翘愣了愣,忙将脸盆和帕子放好,又拿了四姑娘的衣裳递给了周氏。
虽说这有些不合规矩,可太太心疼四姑娘,她们这些当丫鬟只有欢喜的份儿,哪里能拦着。
徐昭见着自家娘亲的动作,脸一红道:“女儿自己穿吧。”
周氏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在娘面前还害羞什么,你小时候娘给你穿的还少吗?”
说着,就不容拒绝的替徐昭穿起衣裳来。之后,又亲手替她洗了脸。
见着自家闺女眼下的青色,周氏有些担忧道:“昨晚可是没睡好?”
周氏才问,不等徐昭说话,大丫鬟连翘就回道:“回太太的话,姑娘昨个儿受了惊吓,夜里惊醒好几次。”
周氏满是心疼,眼圈立时就红了起来。
“太太,老太太那里该起来了。”见着自家太太失态,薛妈妈忙提醒道。
太太虽然心疼四姑娘,可再心疼也不好失了当家太太的体面。
“娘,女儿好好的,咱们去给老太太请安吧。”
徐昭知道,昨个儿出了那样的事情,今早必定是要去老太太那里的,就是不知,老太太会如何处置徐茵。
知道她受了惊吓,早上天又凉,周氏就叫了个婆子背着她。
徐昭虽然觉着有些小题大做,可不管是自家娘亲还是薛妈妈,都坚持怕她受了风寒。
所以,徐昭就由婆子背着,到了荣欣堂外头脚才着了地。
刚踏进院子,就见着跪在院子里的梅姨娘和徐茵。
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素梅见着二人进来,忙迎了上来。
“奴婢给二太太请安。”
“五姑娘安好。”
徐昭避了避,只受了她半礼。
“老太太可起来了。”周氏问。
“老太太昨晚一夜没睡,今个儿早早就起来了。”素梅才回话,就见着大太太和大姑娘徐徽从外头进来。
众人各自见礼后,就进了屋里。
老太太坐在软榻上,脸色不怎么好,愈发的显出老态来。
大太太王氏一进来,见着老太太这样的神色,面色一变,就对着老太太跟前的人问道:“老太太气色这样差,还不快去请大夫来。”
王氏的话音刚落,老太太就道:“罢了,就是要请,也等处置了外头那个孽障再说。”
老太太开口便是孽障,面色阴沉,显然是铁了心思要责罚徐茵了。
王氏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然后才恭敬地道:“五姑娘犯了大错,自然该好好处置的。”
昨个儿她也恨了一个晚上,因着这二房的庶女,差点儿就害了自家徽姐儿的名声。
徽姐儿眼看着明年就要出嫁了,若是惹上她连累姊妹的罪名,外头那些人嚼舌根子,可不会替她的徽姐儿想。
“去,把那个孽障和梅氏带进来。”
老太太一句话,就有两个婆子出去,很快就带着徐茵和梅姨娘走了进来。
梅姨娘一进来,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徐茵则是愣愣的,老太太跟前的严妈妈一见着她这样,就示意了她身后的婆子一眼,那婆子一脚就踢了过去。
徐茵吃痛,立时就跪在了地上。
梅姨娘脸色惨白,却又不敢吱声。
“五丫头,你可知错了?”
徐茵听着老太太满是寒意的声音,身子忍不住发抖起来。
她昨天,昨天闯了大祸,她今早一醒来身边的丫鬟就告诉她了。
徐茵知道,事关大姐姐,老太太和大太太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二太太虽然不是个狠辣的,可她差点儿连累了徐昭,二太太哪里有不恨的。
这样一想,徐茵就觉着满心害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开口,那就是知道错了。”
“既然知道错了,那该受的责罚就该自个儿领了。”
“来人,给我家法伺候。”
老太太的话音刚落,屋子里静悄悄的,就连大太太和二太太都愣在了那里。
徐府虽有家法,可这些年却从未在少爷和姑娘们身上用过。
少爷姑娘纵是犯了什么错,都是娇贵的,哪里能受得住。
就是寻常人家,也甚少会动用家法。
老太太这回,怕是气狠了。
“老太太,求老太太慈悲,饶了茵姐儿这一回。”
梅姨娘脸上最后的一丝血色都褪尽了,几步跪爬到老太太跟前,哭诉道。
“求老太太莫要请家法,五姑娘再大的错,老太太罚她在祠堂跪着,或是抄一年的经书,求老太太看在二老爷的份儿上,饶了她吧。”
她只生了这一个女儿,不说是打坏了,单单这动用了家法,就能叫茵姐儿一辈子在府里抬不起头来。
不等老太太开口,大太太便冷笑道:“慈悲?老太太是慈悲,可五姑娘犯了大错,差点儿害了府里的姑娘们,老太太若是再心软,往后该如何治家?”
老太太满脸威严,很快就有婆子拿了家法上来。
那是一根漆黑色的粗糙的鞭子,最后头系着一根红绳。
只一眼,就让人心里发寒。
梅姨娘跪着求着,老太太却是一言不发,铁了心要动这家法。
“我也不多责罚她,就打十下吧。”
老太太示意了那婆子一眼,那婆子就扬起鞭子朝茵姐儿后背打上去。
一鞭子下来,徐茵就跌倒在了地上,后背上的衣裳已经裂开了。
梅姨娘想要护着徐茵,却被两个婆子拦住了。
一鞭子接着一鞭子,全都抽在了徐茵的后背上。
徐昭坐在那里,看着头冒冷汗,后背都渗出鲜血的徐茵,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她虽然有一瞬的不忍,可一想到就是她这个妹妹,差点儿就害得她丢了性命,心便硬了起来。
也该她受些教训,长长记性了,不然,还不定惹出什么滔天大祸呢。
十鞭过去,徐茵已经昏迷过去了。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视线落在梅姨娘的身上。
徐昭突然有中不好的感觉,才想着,就听老太太道:“梅氏,五丫头闯了这么大的祸,也是你平日里纵容的缘故。正好今个儿有车去庄子上,你便和五丫头跟着住段日子吧。”
梅姨娘一听这话,眼中便涌起一抹恐惧来。
老太太这是想把她和茵姐儿赶出徐府去,说是住一段时间,这一出去,怕就回不来了。
“老太太......”
“母亲,茵姐儿虽有错,可到底是老爷的女儿,她又带着伤,还是留在府里好好养着吧。”周氏打断了梅姨娘的话,站起身来,福了福身子道。
不等老太太开口,周氏又接着说道:“老爷在任上,若是茵姐儿出了什么岔子,老爷如何能心安。”
老太太嘴唇动了动,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却又说不出别的话来。
“该处置的也都处置了,母亲脸色不好,媳妇叫人去外头请大夫来。”王氏一见着老太太的脸色,忙岔开了话题道。
老太太听了,点了点头,就叫周氏和徐昭退下去了,屋里只留下大姑娘和大太太伺候着喝药。
出了荣欣堂,梅姨娘就跪在地上重重的给周氏磕了个头。
周氏看了梅姨娘一眼,道:“叫两个婆子抬了五姑娘回去,再到药房拿些上好的药,五姑娘还小,别留下疤来。”
周氏亲眼看着庶女领了家法,心里的火气也去了大半,虽然依旧不待见五丫头,可到底她是当嫡母的,不好叫人觉着她苛待了庶女。
梅姨娘感恩戴德,随着两个婆子去了茗烟阁。
见着梅姨娘离开,薛妈妈想到方才老太太的话,便道:
“还好夫人反应快,老太太这是想替表姑娘铺路呢。”
“我不是个傻的,梅氏到底是个规矩的,总不能赶走了梅氏,叫老太太有了理由,往老爷跟前安排人。”
......
二皇子府
沈长生在案桌下,半天都没见自家主子有动静,眼睛忍不住瞟了过去。
自打昨个儿遇见那胆大的小姑娘,自家主子好像就有些心不在焉。
他身为侍卫,贴身伺候,自然是头一时间就将那小姑娘的来路打听清楚,交了上去。
徐府,常州知府徐秉臻嫡出的女儿,府里的四姑娘。
徐秉臻他是知道的,清贵出身,极守规矩,这样的人,怎么能教出那般胆大的闺女。
沈长生一想到昨日在山上的那一幕,就觉着有些荒唐。
可偏偏,自家主子也跟着荒唐了一回,还抱着那小姑娘下了山。
案桌后的人终于动了动,随手将那张纸扔了出去。
“昭?青春受谢,白日昭只,听着倒是顺耳。”
沈长生偷偷翻了个白眼,有替那徐家的小姑娘捏了一把冷汗,被自家主子盯上,往后可有的罪受。
“主子才从南边儿回来,该进宫给皇上请安了。”
韩子煜笑了笑,毫不在意道:“急什么,父皇想见我,自会传旨。”

第 12 章 出事
徐茵被老太太请了家法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府里,对外只说是徐茵没有规矩,在寺庙里打闹,害四姑娘受了伤。
一时间,徐府上上下下一阵唏嘘,不屑有之,同情有之,想那五姑娘到底是庶出的,比不得四姑娘尊贵,要怪也只能怪她自个儿没投了个好胎,是从姨娘肚子里出来的。
日子一天天过着,很快就过了半个月。
这一日,徐昭正在屋里和自家娘亲说着话,就听到外头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随即,就听外头的婆子通报道:“太太,老太太身边的素梅姑娘来了。”
徐昭听了,面色微微一变,自打自家娘亲阻止了老太太将梅姨娘和徐茵送到庄子上,老太太对她们二房的人就愈发的不待见了。
这半个月,她每日去荣欣堂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眼睛里总是带着一股子不快,只一味的和几位姑娘说话,闹的几位姑娘也格外的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