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富有吗?”马普尔小姐问。
“不,”珍妮说,“我相信他过得很艰难。”
“整个事件都令人不可思议。”劳埃德说。“我想,如果我们认为那个年轻人的话是真的,案子就变得复杂了,为什么那个自称是赫利尔小姐的人要把这个不相识的年轻人拖进去呢?她为什么要导演这么一出精心策划的喜剧呢?”
“告诉我,珍妮,”班特里太太说,“那个年轻人有没有在这出喜剧中与玛丽·克尔对质过?”
“我不太清楚,”珍妮慢慢地说,锁住双眉,在挖掘记忆。
“如果他没有与她对质的话,问题就了结了。”班特里太太说,“我的推断肯定是对的,有什么比装着被召进城去更容易呢?你从帕丁顿车站给你的仆人打电话,她进城的时候,你返回来,那个年轻人应邀而来,他给骗了,接着导演了盗窃,尽量表演得过火些;再打电话给警察,详细地描述你的替罪羊;最后又重新离开此地去城里,乘晚班车再回来,装着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但为什么她要偷自己的珠宝呢?多莉!”
“她们都是这么干的,”班特里太太说,“我可以说出一百个理由来。也许她急着钱用,老赫尔曼不给她现金,她就说珠宝被偷了,然后悄悄地把它卖掉。也许有人敲诈她,要把她与赫尔曼的事告诉她丈夫或他太太;也许是她早已把珠宝卖掉,而现在赫尔曼心血来潮想看看这些珠宝,她只能干点什么来掩盖。书上有大量此类描述;也许她想重新镶嵌这些宝石,找些人造宝石作替代品,或者一个好主意,书上没有这种描写,这些珠宝被偷之后,她装出路然伤神的样子,他就会重新给她买一套,这样她就拥有了两套。这种女人,太可怕了。”
“你真聪明,多莉。”珍妮说,羡慕不已,“我从来就没想到这些。”
“她只是说你聪明,并没有说你是对的。”班特里上校说,“我倾向于怀疑那个城里来的绅士,他可以用电报把那位女演员骗走,而在一位新女朋友的帮助下,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把剩下的事安排得妥妥帖帖的。没有人会想到去问他有没有不在现场的证据。”
“你怎么看,马普尔小姐?”珍妮问道,转向那位一直坐在那儿,双眉紧锁,满脸困惑,一声不吭的老小姐。
“亲爱的,我真不知该说些什么,亨利爵士会笑话我的。这次我再也想不起那些发生在村里的事情中有哪一件是与此类似的了。当然了,这事本身就有好几个问题:比如,仆人的问题。啊哼!”她清了清嗓子。“在你所描述的那种不正当的家庭山中,毫无疑问,被雇用的仆人知道家里所有的情况。再说了,一位真正的好女孩是不会受雇于这样的家庭的。因为她母亲一刻也不会放心把女儿放在这样的家庭中的。因此,我们就能推测那女仆的话纯属虚构,她也许与盗贼是一伙的,她有可能为盗贼把门开着,真去了伦敦,好像去完成那个假电话的吩咐,以转移别人对她的怀疑。我得承认,这是最合理的结论。除非是惯贼们所为,否则就太奇怪了,一个女仆是不可能这么内行的。”
马普尔小姐停了一下,然后神游般地念道:
“我总感觉到有些,我该把这称作个人对整个事件的感觉。假设某人出于恶意,举个例说怎样?嗯,一个他没有善待的年轻女演员,你们觉得我这样讲行吗?蓄意给他制造麻烦,情况看上去就是这样。不过,这也不能完全令人信服。”
“大夫你怎么了?到现你还什么都没说呢?”珍妮说,“我把你给忘了。”
“我总是被人遗忘的。”头发灰白的大夫伤感地说,“我就是这么不引人注目。”
“哦!不是的。”珍妮说,“告诉我们你的看法。”
“我基本上同意大家的看法,也可以说谁的看法我都不同意。我有个与大家相距甚远也可能完全是错误的想法。我觉得他太太与此事有染,我是指赫尔曼太太。我拿不出证据,但只有那种受了委屈的太太才会做出这种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来。”
“啊:劳埃德大夫,”马普尔小姐激动地叫了出来,“你真是太聪明了,我怎么把可怜的佩布马什太太的事给忘了。”
珍妮凝视着她。
“佩布马什太太?谁是佩布马什太太?”
“嗯……”马普尔小姐有些犹豫,“我不知道她真的会起作用,她是个洗衣女工,她偷了一枚别在一件外套上的蛋白石别针,把它放在另一个女人的屋里。”
珍妮看着她,云里雾里的更搞不清楚了。
“这让你把一切都搞清楚了!马普尔小姐。”亨利爵士说道,眼睛眨动着。然而,让他感到诧异的是,马普尔小姐摇了摇头。
“不,恐怕没有,我承认我无能为力了。我的认识是女人总是帮着女人的,特别是在遇到紧急情况时,女人总是站在自己同胞这一边的。我想珍妮小姐给我们讲这个故事的寓意就在于此。”
“没想到这案件还有这么深的寓意。”亨利爵士平静地说,“也许只有当赫利尔小姐把谜底说出来之后,我才能真正理解你所说的意义。”
“嗯?”珍妮有些不解。
“我注意到,用孩子们的话来说就是我们投降了,你、赫利尔小姐,你有幸给我们出了一道难题,居然让马普尔小姐都认输了。”
“你们都放弃了?”珍妮说。亨利爵士等着其他人开口,一分钟后,他看看其他人都不说话,又把自己放在了代言人的位置上。“那就是说,我们不得不停在我们前面作出的暂时的结论上啰?男士们各下了一个结论,马普尔小姐有两个,班太太约有一打。”
“不是一打,”班特里太太说,“他们是一个主题的几种情况,我不知给你讲过多少次不要叫我班太太。”
“也就是说,你们都放弃了?”珍妮想了想之后说,“这到很有意思。”
她倒在椅背上,开始心猿意马地打磨自己的指甲。
“行了,”班特里太太说,“告诉我们,珍妮,结局怎样?”
“结局?”
“是的,后来怎样了。”
珍妮瞪着她。
“什么?”
“我一直不知道结果是什么,我认为你们都那么聪明,总有人会告诉我结局的呢!”
每个人都觉得恼火,长得漂亮固然很好,但此时她表现出来的愚蠢也太离谱了,即便是超级的可爱也不能作为借口。
“你是说一直没找到真相?”亨利爵士说。
“没有,我说过,那就是我把问题讲给大家听的原因,我原以为你们会告诉我的。”
从珍妮的声音中听得出来她是被伤害了,看得出她感到很难过。
“嗯,我是……我是……”班特里上校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珍妮,你这姑娘真让人恼火,”班特里太太说,“无论如何,我现在肯定,将来也肯定我是对的,你能把这些人的真名实姓倒出来的话,我更能证明我是对的。”
“我觉得我不该那么做。”珍妮慢吞吞地说。
“别说,亲爱的。”马普尔小姐说,“赫利尔小姐不该那么做的。”
“她当然应该。”班特里太太说,“珍妮,别那么品格高尚了,我们这些老家伙就是需要知道一点丑闻的,至少你可以告诉我们城里那位阔佬是谁。”
珍妮依然摇摇头,马普尔小姐则以她那过时的老脑筋继续支持她。
“那准是件让人十分苦恼的事。”她说。
“不,”珍妮真诚地说,“我想……我倒觉得挺好玩的。”
“是的,也许你有这种感觉。我猜那倒不失为打发单调日子的小插曲,你在演一部什么样的戏?”
“《史密斯先生》。”
“哦,那是毛姆的作品之一,对吗?他的所有作品都充满了睿智,我几乎读过他的全部作品。”
“明年秋天,你还将继续你的巡回演出,对吗?”
珍妮点点头。
“好了,”马普尔小姐说着站了起来,“我得回去了,已经这么晚了,今晚过得很开心,这种聚会不是常有的,我想今晚的获奖者应是赫利尔小姐,诸位同意吗?”
“很抱歉让你们扫兴了,”珍妮说,“我是指我不知故事的结局,我该早说的。”
她的语调中满是郁郁,劳埃德大夫殷情地及时地站了起来。
“亲爱的女士,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出了一道磨炼我们智慧的题目,我只为我们当中没人能找到答案而深表遗憾。”
“那只代表你自己。”班特里太太说,“我是有答案的,我相信我的答案是对的。”
“你知道吗?我真的相信你的推测。”珍妮说,“你所说的可能性最大。”
“你是指她的七个推测中的哪一个?”亨利爵士戏言道。劳埃德大夫主动帮马普尔小姐穿上她的高统橡胶套鞋。“只是以防万一。”老小姐解释道。大夫要送她回到她的老房子去。围好围巾之后,马普尔小姐再次向每个人道晚安,最后来到珍妮·赫利尔这儿,俯下身去,对着这位女演员的耳朵嘀咕了几句,“啊!”珍妮抑止不住地一声惊叫,声音太太,每个人都把头转向她。微笑着向各位点点头,马普尔小姐走了出去,留下了目瞪口呆的珍妮。
“你准备就寝了吗?珍妮。”班特里太太问,“你怎么了?像见了鬼似的。”
长叹了一声之后,珍妮恢复了常态,在给两位男士留下漂亮的,令人不解的微笑这后,她随女主人上了楼,班特里太太与她一起进了她的房间。
“壁炉里的火快熄了。”班特里太太说着,用力地拨了一下火,没起什么作用。“他们总是把它搞得奄奄一息,这些仆人真笨。我想我们今晚是结束得晚了些,哦,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你认为有许多像她那样的人吗?”珍妮,赫利尔问。她坐在床沿上,还在沉思。
“像那些仆人吗?”
“不是的,像那个有趣的老小姐,她叫什么?马普尔?”
“哦,我也不知道,我想她是那种小村子里很普通的一员吧。”
“噢,天啊:“珍.妮小姐说,“我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什么事?”
“我担心。”
“担心什么?”
“多莉,”珍妮·赫利尔特别严肃地说,“你知道那位不可思议的老小姐在她离开之前,对我说了什么吗?”
“不知道,说什么呢?”
“她说‘如果我是你的话,亲爱的,别把自己完全放在另一个女人的掌心中,即便当时你觉得她是你朋友。’你要知道,多莉,她说很大对了。”
“这是格言吗?是的,也许吧,但我看不出来它可用在什么地方。”
“我想,你不能完全相信一个女人。我可能会在她的控制之中的,我从设想到过这一点。”
“你说的是哪一个女人呀?”
“内塔·格林,我的替角。”
“关于你的替角,马普尔小姐究竟知道些什么?”
“我想她是猜的,但不知道她是怎样猜到的。”
“珍妮,拜托了,快告诉我你葫芦里装的什么药?”
“那个故事,我今晚讲的那个故事。多莉,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女人,那个把克劳德从我身边夺走的女人,还记得吗?”
班特里太太点头,迅速把记忆翻回她的第一次不幸的婚姻上,珍妮的第一任丈夫是克劳德·艾夫伯里,一个演员。
“他娶了她,我提醒他会有什么结果。克劳德蒙在鼓里,她继续与约瑟夫·索尔曼在我告诉你们的那座房子共度周末。我想揭露她的真面目,我要每个人都知道她是怎样的一个女人。瞧,一桩盗窃案就能把一切都暴露出来。”
“珍妮,”班特里太太气呼呼地说,“你刚给我们讲的故事是你设计出来的?”
珍妮点点头。
“这就是为什么我说我在出演《史密斯先生》一剧的原因,在剧中我扮演的角色是女仆。我这也是信手拈来。当他们传我到警察局时,说我和我的替角在旅馆排戏最简单不过了。而事实上,我们在那房子里,我去开门,端来鸡尾酒,内塔扮成我,福克纳先生以后再也不会见到她了。因此,不用害怕他会认出她来。穿上女仆的衣服,我能让自己看上去完全不一样。再说,任何人都不会去留意一个女仆的,尽管她们也是人。事后,我们打算把他拖到马路外面,把珠宝掳走,给警察打电话,然后再回到旅馆。我不想把那可怜的小伙子扯进来的,不过亨利爵士是认为他无罪的,对吗?那女人会上报纸的头版的,所有事都会登在报纸上的,克劳德就会知道,她是个怎样的女人了。”
班特里太太坐了下来,不断地叹气。
“哦,我的小可怜,珍妮·赫利尔,从头到尾你真会骗人,用演戏的方式跟我们讲了这么个故事:“
“我是个好演员,”珍妮·赫利尔自鸣得意地说,“一直都是个好演员,不管人们怎么说,我没有一次演砸过,对吗?”
“马普尔小姐是对的。”班特里太太小声说道,“人的因素,啊,是的,人的因素。珍妮,好孩子,你得认识到,盗窃就是盗窃,弄不好会被送进监狱的,知道吗?”
“可你们谁都没有猜到,除了马普尔小姐。”那种忧虑的神情又回到了她脸上,“多莉,你真的认为有许多像马普尔小姐这样的人吗?”
“坦率地说,我不认为。”班特里太太说。又是一声叹息。
“尽管如此,最好还是不要冒这个险。当然,我也不会受制于内塔,这不用怀疑。她可能会与我反脸,转而敲诈我或者干点什么别的。她帮我谋划,并心甘情愿地帮我。但有谁真正了解一个女人呢?不,我想马普尔小姐是对的,我最好别冒这个险。”
“但是,亲爱的,你已冒险了。”
“哦,不,”珍妮把她的蓝眼睛睁得大大的,“你明白吗?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我只是在走台,仅此而已。”
“我不善理解你的戏剧术语,”班特里太太严肃地说,
“你是说这只是一个将要实施的计划,而不是一桩已发生过的事,对吗?”
“我原本打算在今年秋天实施这一计划的。九月份,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简·马普尔猜到一切而不告诉我们。”班特里太太怒气冲冲地说。
“我想,她说女人总是护着女人的用意就是暗示我,她不会在男士们面前出卖我的,她真是太好了,我不介意你知道我的计划,多莉。”
“打消这个念头吧,珍妮,求你了。”
“我想也是的,”珍妮小姐低声道,“说不定还会有很多别的马普尔小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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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花谢薄暮时分
亨利·克利瑟林爵士,这位大伦敦警察局前任局长,住在他朋友班特里夫妇家里,他们的家就在圣玛丽米德附近。一个星期六的早上,十点一刻钟左右,他从楼上下来用早餐,这是客人们用早餐的最佳时间。在餐厅门口他差点儿与女主人撞了个满怀,班特里太太从屋里急匆匆地往外赶,看上去有些激动与忧伤。
班特里上校坐在桌旁,他的脸显得比平时更红。
“早上好,克利瑟林。”他说,“今天天气不错,请自便。”
亨利爵士很顺从地找个了位置,刚坐下,一盘腰子和熏猪肉就放在了他面前,男主人接着说道:“今天早晨多莉有些不安。”
“是的,……呃……看得出来。”亨利爵士语气和缓地说。
他有点纳闷,女主人一向是那种稳得住的人,很少会受情绪的影响,就亨利爵士对她的了解,只有一件事能让她激动——园艺。
“是的,”班特里上校说,“今天早上听到的一个消息让她感到忧伤,村里的一个姑娘,那个蓝波店的老板——埃莫特的女儿……”
“听说过这个人。”
班特里上校稍作沉思后说道:“一个可爱的姑娘,怀了孕,这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我一直在跟多莉争论,我蠢透了,女人永远都不会有理智的。多莉极力为那姑娘辩白,女人都一样,在她们眼里男人统统都是寡廉鲜耻的薄情人。但事情远不止那么简单,至少现在不是。女孩们知道她们自己想要什么,年轻小伙子去勾引一个姑娘并不一定就是恶棍,百分之五十不是。我倒是比较喜欢桑福德,一个唐璜式的年轻傻瓜蛋。”
“是这个叫桑福德的男人让那女孩怀孕的吗?”
“好像是这样。当然了,我本人并不了解情况。”上校谨慎地说,“只是些流言蜚语,你了解这地方。我说了,我什么也不了解,我不会像多莉那样匆匆忙忙地武断下结论。各种谴责铺天盖地,真该死。每个人都应该认真对待自己要说的每一句话。知道吗?现在闹得要验尸。”
“验尸?”
班特里上校睁大了眼睛。
“是的,我没告诉你吗?那女孩跳河自尽了。这就是引起大家纷扰的原因。”
“事情严重了。”亨利爵士说。
“当然。我想都不愿意想这件事。可怜的小家伙。她父亲是位相当严厉的人,我猜她准是不敢面对她父亲。”
他稍作停顿,亨利爵士接着说:
“多莉就为这事感到不安吗?她是在什么地方淹死的?”
“河里,磨坊下面,水流最急的地方,那儿有一条羊肠小道和一座桥。他们认为她是从那儿跳下去的。哎,还是别想她的好。”
班特里上校打开他的报纸,故意弄出一阵沙沙声,开始专注于报纸上刊登的政府丑闻,以此来把自己的思绪从这件不愉快的事中拖出来。
亨利爵士对乡里发生的这类小悲剧不是很感兴趣。早饭后,他舒服地躺在草地上的一把椅子上,把帽子拉下来盖住眼睛,以一种很平静的角度去审视生活。
大约十一点半左右,一个整洁的佣人轻手轻脚地走过草地。
“老爷,打扰了,马普尔小姐来访,她想见你。”
“马普尔小姐吗?”
亨利爵士坐了起来,戴好帽子。这名字让他吃了一惊,他当然记得马普尔小姐,连同老处女优雅恬静的仪态,惊人的洞察力。他忘不了在那一打未被解决的以及假设的案件中,她都直奔谜底。亨利爵士非常尊敬这位马普尔小姐,他不知道是什么风把她给吹来了。
马普尔小姐坐在客厅里,像往常一样腰板笔直,一只色彩艳丽的源于国外的购物篮子放在她边上,粉红的面颊,看上去神色有些慌张。
“亨利爵士,很高兴也很庆幸能找到你。我听说你住在这儿……我真的希望你能原谅我的……”
“很高兴见到你。”亨利爵士边说边拿起她的手,“恐怕班特里太太不在家。”
“是的,”马普尔小姐说,“我来的时候看见她正与那个卖肉的福提特说话呢。亨利·福提特昨天被车碾了,那是他的狗,一种有着像狐狸毛一般光滑的毛色的品种,矮胖矮胖的,爱叫,屠夫们都爱养这种狗。”
“是这样,”亨利爵士表示赞同。
“我到这儿来,女主人不在家正好。”马普尔小姐接着说道,“因为我是来找你的,为一件令人感到伤心的事。”
“亨利·福提特吗?”亨利爵士问,有些困惑。马普尔小姐向他投去责备的眼光。
“不,不,是罗斯·埃莫特,你已经有所耳闻了吧?”
亨利爵士点点头。
“班特里告诉我的,很惨。”
他像是雾里看花,摸不透马普尔小姐为什么会为罗斯·埃莫特的事专程来找他。
马普尔小姐重新坐下,亨利爵士也坐了下来。当这位老小姐再开口的时候,她的态度变了,语气冷淡,有些严峻。
“你是否还记得,亨利爵士,我们在一起度过的那一两个晚上?我们玩一种很开心的游戏,提出一些不可思议的问题,然后找出答案。承蒙你的夸奖,认为我还干得不错。”
“你把我们所有的人都击败了,”亨利爵士热情地说,
“在挖掘真相上,你表现出了绝顶的才华,我记得你总是引用一些乡村中发生的类似的例子。这些例子帮助你找到了真相。”
亨利爵士说这些话的时候带着笑容,但马普尔小姐一点儿没笑,她一直很严肃。
“正是你说的这些使我有勇气到这儿来找你。如果我对你说点什么,你不至于会笑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