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因为我一下子就认出她来。如果我看见她在人群里,我会毫不犹豫地说:
‘有一位姑娘的脸貌我很熟悉。’但是关于那张照片——”朱利叶斯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我想浪漫史上是件奇怪的事!”
“肯定是这样,”汤米冷冷地说,“如果你到这儿爱上了一位姑娘,两周内你会向
另外一位姑娘求婚。”
朱利叶斯很有风度,看上去并不在意。
“嗯,你瞧,我有些疲倦了,我找不到简——那也是一种十足的愚蠢。啊,例如法
国人,他们看问题的方式更为通情达理。他们把浪漫史和婚姻分开。”
汤米的脸红了。
“唉,如果那是——”
朱利叶斯赶快打断他的话。
“现在不要匆忙表态,我讲的意思与你的不同。我认为美国人对道德有更高的评价。
我的意思是法国人以做生意的方法开始他们的婚姻——先找到两个适合的人在一起管理
钱,然后再以实用的眼光看待问题。”
“如果你问我,”场米说,“我们今天都太像生意人,我们总是说,‘要付钱吗?’
男人格透了,女孩则更坏。”
“冷静下来,老兄,别这么激昂。”
“我感到激动。”场米说。
朱利叶斯看着他,认为少说为佳。不过他们抵达霍利黑德以前,汤米有更多的时间
冷静下来。当他们到达目的地下车时,汤米又满面笑容了。
经过商量,又在地图的帮助下,他们统一了意见。他们毫不费力地租了一辆车朝通
向海湾的公路驶去。他们要司机开设点,以便在公路上注意观察,不至于错过那条小路。
离开城镇不久,就找到了那条小路。场米让车停下,以一种随便的口气问这条小路
是否通向大海,听见肯定的回答后,他大大方方地付了车费。
出租车开回霍利黑德。汤米和朱利叶斯看着汽车从他们的视野中消失后,就转向狭
窄的小路。
“这条路对吗?”汤米怀疑地问,“应该有些草丛。”
“一定是这儿,看看那些金雀花,记得简说的话吗?”
汤米看着那些茂盛的金色花朵,它们长在路的两旁,他相信是这儿。他俩一前一后
往前走。朱利叶斯走在前面,汤米有两次不安地回头看,朱利叶斯也往后看:“那是什
么?”
“我不知道,我有点害怕。一直以为有人跟踪我们。”
“不可能,”朱利叶斯肯定地说,“我们倒想见见他。”
汤米不得不承认朱利叶斯是对的。不过,他不安的感觉仍在增加。他不由自主地相
信敌人无所不知的能力。
“我倒希望那家伙跟上来,”朱利叶斯说,他拍了拍他的口袋,“小威利在这儿,
它正想显显身手。”
“你总是随身带着它吗?”汤米好奇地问。
“差不多都带。我想你从来不知道可能会发生什么事。”
汤米这时最好保持沉默,他对小威利印象很深。它好像把布朗先生的威胁赶得远远
的。
小路沿着悬岩边上伸延着,和海平行。朱利叶斯突然停住脚步,汤米猛地撞在他身
上。
“出了什么事?”他问。
“看那里,如果还不够刺激的话。”
汤米看着路上有一块大的圆石突出的立在那儿,挡住’小路的一半,好像乞讨的狗。
“哦,”汤米说,“这正是我们期望的,不是吗?”他不愿与朱利叶斯一同分享这
份感情。
朱利叶斯悲伤地看看他,摇了摇头。
“英国人的沉着!我们肯定期待看见这石头,但它让我心里烦躁。这正是我们要我
的地方!”
汤米,他的冷静也许装出来的要比自然的多。他不耐烦地迈着脚步。
“快点,洞怎么样?”
他们在悬岩的一侧寻找,汤米听见自己像白痴一样唠叨着:
“金雀花在许多年后已不在那里了。”
朱利叶斯郑重地回答:“我想你是对的。”
汤米突然用一只发抖的手指着:
“那个石洞,怎么样?”
朱利叶斯以一种敬畏的声音说:“就是那个洞,没错。”
“我在法国时,”汤米回忆说,“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我的勤务兵没有喊我,他总是
说他感到晕眩。我从不相信。不管他是否真有那种感觉,我现在就有这种感觉,真糟
糕!”
他带着一种痛苦的感觉看着那岩石。
“他妈的!”他喊道,“这不可能,五年了,想想吧:掏鸟蛋的男孩,野餐聚会,
成千上万的人走过,不可能在那儿。它存在的可能性太小了。”
确实他感到它的存在是不可能的——也许更多的是他不相信自己会成功。而在这方
面许多人失败过。事情太容易了,所以是不可能。洞是空的。
朱利叶斯满脸笑容地看着他。
“我想你现在很激动是自然的,”他高兴地慢慢说道,“嘿,开始吧:“他把手插
进石缝里,作了个怪脸,“这个洞很小,简的手要比我的小,我感觉不到里面有什么东
西,没有。
呢,这是什么?咦!”他用舞台上的动作,高高地挥舞着一个褪了色的小包裹,
“没问题,货到手了。用油布缝的,请拿着,我找把小刀来。”
难以置信的事发生了,汤米用手捧住这宝贵的东西,他们成功了!
“很奇怪,”他小声说,“我以为缝的线应该很旧了,但它却像新的。”
他们小心地拆开线打开油布,里面是一张折起的纸。他们用发抖的手打开纸,是一
张空白纸。他们面面相觑楞住了。
“笨蛋!”朱利叶斯骂到,“丹弗斯只是一个假目标吗?”
汤米摇摇头。那种解释不能使他满意,突然他的脸亮了起来。
“我明白了,隐现墨水:““你这样认为吗?”
“无论如何值得试一试,加热通常有效,拿柴火。”
过了几分钟,他们用树枝、树叶生起了一堆火,火焰欢乐地跳动着,汤米把那张纸
靠近火,纸受热后略为卷曲,如此而已。
突然朱利叶斯抓住汤米的手臂,指着慢慢显现的淡褐色的字。
“咦!真的到手了!喂,你的想法真了不起,我从来没有想到过。”
汤米拿着这张纸直到热量发挥作用。几分钟后拿回纸,看了后他发出一声喊叫,纸
上有棕色的印刷整洁的字,写着:
致以布朗先生的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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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汤米的发现
他们站在那儿相互傻乎乎地盯着对方看了一阵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弄得不知所
措。莫名其妙地说也说不清楚,布朗先生先发制人。汤米默默地接受了失败,朱利叶斯
却不然,“他怎么抢在我们前面?真叫人心烦。”他说。
汤米摇摇头,没精打采地说:
“那就说明为什么缝线是新的,我们本可以猜测到“不要管那该死的缝线,他怎么
抢在我们前面?我们已尽力抓紧时间,任何人根本不可能比我们快来到这里。总之,他
是如何知道的?你认为简的房间里有录音电话吗?我想肯定有一台。”
然而汤米的判断与他不一样。
“没有人可能事前知道她在那房子里一一更不用说在那专门的房间里。”
“那倒是,”朱利叶斯同意,”那么护士中有一个一定是坏蛋,她在门边偷听,怎
么样?”
“我不那样认为,”汤米疲倦地说,“他可能几个月前就已经发现,并将文件取走,
于是——不,啊,那不会的!它们立即会被公开。”
“他们肯定会这样做!”
“不,今天有人抢在我们前面一个小时左右。但是他们怎么会做到这点真使我感到
气愤。”
“我希望那位仁兄皮尔·埃杰顿和我们在一起。”汤米若有所思地说。
“为什么?”朱利叶斯睁大了眼睛,“在我们来这儿之前就有人干了这恶作剧。”
“是的——”汤米犹豫了一下,他解释不清自己的感觉——那不符合逻辑的想法,
二级爵士在场会避免这场灾难。
他又回到他原来的看法。“争论这事是如何发生的毫无用处。比赛已经结束,我们
失败了。目前对我来说只有…件事要做。”
“那是什么事?”
“尽快回到伦敦,必须向卡特先生报告。在这紧急关头必须争取时间,不管怎样,
他应该知道最坏的消息。”
这件差事是令人不愉快的差事,但是场米不打算回避。
他必须把失败告诉卡特先生,这也算完成一项工作。他乘午夜的邮车回到伦敦。朱
利叶斯则留在霍利黑德过夜。
回到伦敦半小时后,汤米站在头的面前脸色苍白神情憔悴。
“我来向你报告,先生。我失败了——失败得很惨。”
卡特先生敏锐地看着他。
“你的意思是有关条约?”
“在布朗先生的手中,先生。”
“啊!”卡特从容地说,他面部表情没有改变,但是汤米看见他眼中闪过绝望的神
情。这使他认为,整个事情看来已无指望了。
“嗯,”卡特先生过了一会儿说,“我们不应弯下自己的膝盖,我很高兴能确切知
道所发生的事。我们必须做我们能够做到的事。”
汤米的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事情已经没有希望了,他知道没有希望了!”
卡特先生抬起头来看着他。
“别把事情太往心里去,小伙子,”他慈祥地说,“你尽了最大努力,你在和本世
纪最聪明的奇才之一作斗争。你几乎快成功了,记住这一点。”
“谢谢你,先生。你很公平。”
“我责怪自己,自从我听到与此有关的其它消息后,我一直在责怪自己。”
他说话中的某些内容吸引了汤米的注意,一种新的恐惧紧紧抓住了他的心。
“还有更多的事发生吗?”
“我正这样担心。”卡特先生沉重地说。他伸出手指着桌上的一张纸。
“塔彭丝——?”汤米支支吾吾地说。
“你自己看吧。”
用打字机打出的字在他眼前跳动,一顶绿色的无边女帽,一件口袋里装有一条手绢
的大衣,手绢上印有P.L.C 字样。他极其痛苦地看着卡特先生。
卡特先生告诉他:
“被冲到约克郡海岸——在伊伯利。我担心——看起来非常像一件谋杀。”
“天哪!”汤米喘着粗气,“塔彭丝!那些恶魔,我不和他们算清账我决不罢休,
我要追捕他们,我将——”
卡特先生面部惋惜的表情让他冷静下来。
“我知道你现在的感觉,我可怜的孩子。但这毫无用处,毫无用处地浪费你的力量,
这听起来未免太严厉,但是我对你的忠告可以减少你的痛苦。时间是仁慈的,你会忘记
的。”
“忘记塔彭丝?决不!”
“所以想想现在。嗯,想到那个勇敢的小女孩真让人受不了。我对整个事情感到遗
憾——非常遗憾。”
汤米平息下来。
“我占了你的时间,先生,”他费力地说,“你没有必要责怪自己。我敢说我们承
担这项工作,真是一对年轻的傻瓜。
你曾警告过我们,但愿我受到严厉的惩罚,再见。”
回到里茨饭店,汤米机械地收拾了几件东西。此时他的思想已飞得很远很远。他仍
对自己快乐而平凡生活中的悲剧迷惑不解。他们在一起是多么快乐;而现在,啊,他不
敢相信。塔彭丝死了,小塔彭丝,她那么朝气蓬勃!这是一场梦,可怕的梦,如此而已。
皮尔·埃杰顿给他捎来一封信,带来几句同情的话。他在报上读到这条消息(有一
条注目的头条新闻:前英国志愿救护支队队员恐怕已被淹死。)信的结尾给他提供一个
在阿根廷农场上的一份工作。在那儿詹姆斯爵土有相当大的股份。
“仁慈的老乞丐!”汤米低声说,他把信扔在一边。
门打开了,朱利叶斯像平时一样冲了进来。他手中拿着一份报纸。
“喂,这些是什么?他们看起来对塔彭丝有些愚蠢的想法。”
“这是真的。”汤米安静地说。
“你的意思是他们干掉了她?”
汤米点点头。
“我想当他们得到了条约时她对他们就不再有用,而且他们害怕让她走。”
“啊,真该死!”朱利叶斯说,“小塔彭丝,她一定是最勇敢的姑娘——”
突然间,是什么使汤米站起来。
“啊,滚出去!你不会真的在乎,该死的!你那种糟糕透顶冷血的方式求她和你结
婚,但是我爱她。我愿付出生命去救她。我曾不说一句话站在一边让她和你结婚,因为
你能给予她她应该得到的那种生活。我仅是个不名分文的穷光蛋。
但是不要因为我不在乎,事情就成了这样。”
“听着一”朱利叶斯克制着说。
“啊,见鬼去吧:我不能忍受你来这儿谈论小塔彭丝,去照顾你的表妹。塔彭丝是
我的。我一直爱她,我们是青梅竹马。我们一块儿长大,从小到大情况都一样。我永远
不会忘记,有一次在医院里她戴着可笑的帽子和围腰走进屋,看见我所爱的姑娘提着护
士箱子,简直就像神话一般。”
朱利叶斯打断了他的话。
“一个护士的提箱,噫,我必须去科尼哈奇!我发誓,我也曾看见简戴着护士的帽
子,那是不可能的事‘不,老天呀,我明白了;我看见在伯恩茅斯那家疗养院和惠廷顿
讲话的正是她。她不是那儿的病人!她是个护士!”
“我敢说,”汤米愤怒地说,“她也许从一开始就和那帮人在一起,如果说一开始
她从丹弗斯那里偷走文件,我不会感到奇怪。”
“如果她是那样的话,真该死:“朱利叶斯喊着,“她是我的表妹,而且像过去任
何时候一样,她是一个爱国的姑娘。”
“我才不管她是谁,滚出去!”汤米大声地反驳。
两个年轻人挥动着拳头,像要拉开一场大战。突然问朱利叶斯的怒气奇迹般地很快
消失了。
“好啦,”他平静地说,“我走了,我不会因为你说的话责怪你。你说出来就好过
一些。我真是想象中的大傻瓜。冷静下来。”——汤米作了一个不耐烦的手势——“我
现在马上就走,去伦敦西北铁路仓库,如果你想知道的话。”
“我才不想知道你去哪儿。”汤米咆哮着。
汤米关上门,回到自己的行李旁。
“这就是命运。”他说,然后按了铃。
“把我的行李拿下去。”
“是的,先生。要离开了吗,先生?”
“滚开。”汤米说,根本不把侍者放在眼里,而侍者仍然尊敬地说:
“是的,先生。我要叫一辆出租车吗?”
汤米点点头。
他要去哪儿?心中完全无数。眼下除了要和布朗先生算账的决心外,他没有其它想
法。他又读了一遍詹姆斯爵士的信,摇摇头,塔彭丝一定被杀害了。这仍然是那个老家
伙干的。
“我想最好还是给詹姆斯爵土回一封信。”他走到写字台前,只有信封没有信纸。
他按铃没有人。汤米火冒三丈,然后他急着去朱利叶斯的房间。美国人说马上要离开,
不必担心会碰到他。就是让他碰上了也不在乎。他开始对自己刚才说的话感到羞傀。老
朱利叶斯一定把他教育得很好,如果朱利叶斯在客厅,汤米会向他道歉。
房间里没有人,汤米走到写字台打开中间的抽屉。有一张照片随便扔在那儿,引起
了他的注意。他站了一会,拿起照片关上抽屉,慢慢走到一把安乐椅面前坐下。他盯着
手中的照片。
一张法国姑娘安妮特的照片。“为什么会在朱利叶斯,赫谢默的写字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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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唐宁街
首相用手指神经质地轻轻敲着他面前的书桌。他显得疲惫而烦恼,和卡特先生把突
然终止的话题继续谈下去。
“我不明白,”他说,“你真正的意思是情况并不那么绝望?”
“这个小伙子是怎么想的?”
“我们再看看他的信。”
卡特先生把信递过去。信是用男孩子那种不整齐的书法写的。
亲爱的卡特先生,
最近出现的一些事情对我震动很大。也许我
办了可怕的蠢事,但我并不这么看。如果我的结论
是正确的,那个在曼彻斯特的女孩必定有诈。整个
事情是事前安排好的,完全是一场骗局,其目的是
让我们认为这场游戏已经结束——我想,我们必
须紧随诱饵。
我想我知道真正的简·芬恩是谁。我甚至有
个想法,文件在何处。上次的想法仅仅是猜测。但
我有一种感觉,它的结果将是正确的。总之,我把
它放进封好的信封里,为它值得这样做。我请你们
在二十八日午夜的最后时刻之前不要打开它。你
们很快会懂得为什么。你们瞧,我已经考虑好了,
所谓塔彭丝的事情也是诱饵。她和我一样并没有
死。我推理的方式是:作为最后的机会,他们会让
简·芬恩逃跑,希望她一直玩弄这种记忆的花招,
一旦她认为她自由了,她便可以马上去藏文件的
地方。当然,这对他们来说是要冒极大的风险,因
为她认识他们所有的人——但是他们非常急于得
到那份条约。如果他们知道文件已被我们找到,那
两位姑娘的生命将危在旦夕。在简·芬恩逃跑以
前我必须努力找到塔彭丝。
我想要一份送到里茨饭店塔彭丝手中的那份
电报的副本。詹姆斯·皮尔·埃杰顿爵士说,你们
能够设法为我办到。他真是太聪明了。
最后一件事——请对索霍区的那幢房子昼夜
进行监视。
你们的
托马斯·贝雷斯福德
首相抬起头来。
“附件呢?”
卡特先生淡淡笑了笑。
“在银行的保管库里,我不冒险。”
“你认为——”首相犹豫了一下——“现在打开不更好些吗?当然我们应该立刻把
文件搞到手,那就是说,只要年轻人的猜测最后是正确的。我们能对工作进行的情况严
加保密。”
“我们能吗?我没有把握。我们周围到处是间谍,一旦被人知道我不会把它交出去”
——他捏了一下手指——“为了两个女孩的生命。不,年轻人信任我,我不能让他沮
丧。”
“好啦,好啦,把这个问题留下。这个年轻人长得像什么样子?”
“外表上很普通,手脚匀称、头脑愚蠢的英国青年。思维缓慢,另一方面,他不会
通过想象而走入歧途。他一无所有——所以很难欺骗他。他绞尽脑汁解决问题时慢吞吞
的,一旦找到办法就不会轻易放弃。另一个小个子女孩则完全不一样。她有更多的直觉,
较少判断,他们在一起工作结成很好的一对。”
“他看起来很有信心。”首相若有所思地说。
“是的,那就是给我希望之所在。他是那种踌躇的青年。
他们在大胆说出一种看法之前要有十分把握。”
首相的嘴上露出一丝笑意。
“不正是这个男孩击败了我们时代主要的罪犯吗?”
“这个男孩,如你所说那样!但是有时我看到了我身后的影子。”
“你的意思是?”
“皮尔·埃杰顿。”
“皮尔·埃杰顿?”首相警觉地说。
“是的,在这个案子中我看见了他的手。”
他拍了拍那封信。“他在那儿——在黑暗之中无声无息地老谋深算地工作。我总是
感到如果有人要把布朗先生追出来,这个人便是皮尔·埃杰顿。我告诉你他现在插手这
个案件,但他不想让人知道。顺便提一下,有一天我从他那儿得到一个奇怪的要求。”
“请讲下去。”
“他给我寄来一份美国某家报纸的剪报。其中提到大约三周前在纽约港口附近发现
一具男尸。他请我尽可能收集这方面的资料。”
“哦?”
卡特先生耸耸肩膀。
“我收集不到多少这方面的资料。年轻人大约三十五岁——衣裳褴褛——脸部被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