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却从来没有暗示过我?”
她忽然痛苦地合掌说.“我怎么能?我怎么能?毕竟我曾经喜欢过他。”
路克轻轻说.“是的,我知道。”
她忽然转身过去,在手提袋摸索了一下,然后用一条有花边的小手帕压压眼角,接着她
又转过身来,眼泪己经干了,她用高贵镇定的声音说.“我很高兴布丽姬取消了和他的婚
事.她要嫁给你吧,对不对?”
“是的。”
“那就合适多了。”韦恩弗利小姐一本正经地说,路克忍不住微笑一下,但是韦恩弗利
小姐的面容又变得严肃忧虑起来.她俯身向前,又把一只手放在路克手臂上,说.“一定要
小心,你们两个都要小心。”
“你是指—对伊斯特费德爵士?”
“对,最好别把你们的事告诉他。”
路克皱皱眉,“我想我们两个都不愿意这样。”
“喔,那有什么关系?你好像不知道他已经疯了—失去了理智.他绝对不愿意忍受—片
刻也不行!万一她发生什么意外—”
“她不会发生任何意外!”
“对,我知道,可是你要知道,你不是他的对手!他太狡猾、太可怕了!马上带她离
开,只有这样才有希望.叫她到国外去,最好你们两个都出国!”
路克缓缓地说.“她也许出国的好,我要留下。”
“我就怕你会这么说。好吧,无论如何,快叫她离开.记住!马上离开!”
路克缓缓地点点头,说.“我想你说得没错。”
“我知道自己没错”快叫她走—否则就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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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不难 第二十章
布丽姬听到路克开车回来的声音,于是走到阶梯上迎接他,并且直截了当地说.“我告
诉他了。”
“什么?”路克吃了一惊。
布丽姬马上就发现他的恐慌,问道.“路克,怎么了?你好像觉得很不安。”
他缓缓地说.“我以为我们说好等我回来再告诉他。”
“我知道,可是我觉得早说出来早了事.他已经在计划—婚事、蜜月什么的,所以我不
得不告诉他!”又用略带责备的口气说.“只有这样才算有风度。”
他承认道,“从你的观点来看,的确是的。喔,对,我懂你的意思。”
“我觉得从任何人的观点来看都应该这样!”
路克缓缓地说,“有时候我们实在顾不得风度。”
“路克,你是什么意思?”
他做了不耐烦的手势,说.“我不能现在在这里告诉你。伊斯特费德有什么反应?”
布丽姬慢吞吞地说.“他表现得太好了,真的,实在太好了.让我觉得好惭愧.路克,
我想我过去只因为他很傲慢,有时候又没什么可取的地方,就低估了他.其实他—可以说是
个小巨人。”
路克点点头,“对,也许,他是很了不起—在某些我们还没怀疑到的方面.听我的话,
布丽姬,你一定要尽快离开这儿。”
“当然,我今天就收拾行李离开,你开车送我进城,我们可以一起住到贝尔斯旅馆—如
果爱尔斯华西那些同党已经离开的话。”
路克摇摇头,“不,你最好回伦敦去,我会马上跟你解释。
现在我最好去见见伊斯特费德。”
“我也这么想,实在有点残忍,不是吗?我觉得自己就像个卑鄙的小淘金者。”
路克对她微微一笑,说.“这是公平交易,你已经对他实话实说了.无论如何,生米已
经煮成熟饭了,再难过也没用。我现在就去见伊斯特费德。”
伊斯特费德爵士正在起居室阔步来回走着,外表看来,他非常平静,嘴角甚至还带着浅
浅的笑意。但是路克发现他的太阳穴脉搏正愤怒地跳动着,路克一进来,他立刻转过身,
说。
“喔,你来了,菲仕威廉。”
路克说.“我想即使我说抱歉也没用,那太虚伪了。我承认从你的立场来看,我的行为
很恶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世界上本来就难免会有这种事。”
伊斯特费德爵士又开始踱方步,同时摇摇右手,说.“不错—不错!”
路克又说,“布丽姬和我都觉得很对不起你,可是事情就是这样,我们彼此相爱,没什
么办法可想,只好把事实告诉你。”
伊斯特费德爵士停下脚步,瞪了路克一眼,说.“不错,你们是没什么办法。”他的声
音非常奇特,他静静站着凝视路克,轻轻摇摇头,仿佛很怜悯他似的。
路克尖声问,“你是什么意思?”
“你们没什么办法,”伊斯特费德爵士说:“己经太迟了。”
路克向他走近一步,又问:“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伊斯特费德爵士忽然意外地说:“去问何娜瑞亚.韦恩弗利好了,她一定了解,她知道
发生了哪些事,有一次还跟我谈过。”
“她知道什么?”
伊斯特费德爵士说,“恶有恶报,公理一定要存在。我觉得很难过,因为我喜欢布丽
姬.从某一方面来说,我替你们两人难过。”
路克说.“你是在威胁我们?”
伊斯特费德爵士似乎真的吓了一跳,说,“不,不,亲爱的老弟,这件事跟我的感觉无
关.布丽姬幸运地被我选为妻子的时侯,曾经答应负担一些责任。现在她却反悔了,人生是
无法走回头路的.一个人违背了约定,就必定会遭到报应。”
路克握紧双拳,说,“你是说布丽姬会发生不幸?你给我听清楚了,伊斯特费德,布丽
姬不会发生任何意外,我也一样!要是你打那种主意,还是趁早放弃的好。你给我小心点!
我对你的底细清楚得很!”
“这跟我没关系,”伊斯特费德爵士说,“我只是上天的工具,上天命令什么事发生,
什么事就会发生。”
“我知道你相信那个。”路克说。
“事实本来就是这样!任何跟我作对的人都会受惩罚,你和布丽姬也不会例外。”
路克说.“你这一点就错了,不管一个人幸运了多久.最后总会碰上霉运,你现在就差
不多了。”
伊斯特费德爵士温和地说,“亲爱的年轻人,你大概不知道自己在跟什么人说话!任何
事都饬害不了我!”
“是吗?咱们走着瞧吧.你最好小心自己的举动,伊斯特费德。”
伊斯特费德爵士一挥手,声音也变了,“我已经很忍耐了,别逼得我失去耐心,你给我
滚出去。”
“我马上走,”路克说.“我真恨不得飞出去,别忘了,我己经警告过你了。”
他转身快步走出房间,然后上楼在布丽姬房里找到她,她正在指挥女佣收拾她的衣服。
路克同.“快好了吗?”
“再十分钟就好了。”
因为女佣在,她不方便说出口,就用询问的眼光看看路克.路克轻轻点点头,然后回自
己房间急忙把衣服扔进手提箱。十分钟后,他又到布丽姬房间时,她已经收拾好准备走
了.他说.“可以走了吗?”
“我都准备好了。”
他们下楼的时侯,管家正要上楼,他对布丽姬说,“韦恩弗利小姐来看你,小姐。”
“韦恩弗利小姐?在哪里?”
“和爵士一起在起居室。”
布丽姬直接来到起居室,路克紧跟在后面.伊斯特费德爵士站在窗边和韦恩弗利小姐谈
话.他手上拿着一把刀—一把细长的刀.“手工真是精巧,”他说,“是我一个手下从摩洛
哥带回来给我的,他在那边当过特约记者。当然,这是摩洛哥的瑞福人做的。”他喜爱地用
手指摸摸刀身,又说.“真利!”
韦恩弗利小姐尖声说,“放下,高登,看在老天的分上,快放下!”
他微微一笑,把刀子和桌上其他武器放在一起,轻柔地说.“我喜欢抚摸它那种感
觉。”
韦恩弗利小姐失去了平常的镇定,显得紧张而苍白,她说.“喔,你在这儿,亲爱的布
丽姬。”
伊斯特费德爵士笑嘻嘻地说.“不错,布丽姬在这儿.好好看看她吧,何娜瑞亚,她没
多少时间和我们在一起了。”
韦恩弗利小姐尖声问,“你是什么意思?”
“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她就要到伦敦去了,不是吗?我就只有这个意思。”
他看看他们,然后说.“我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何娜瑞亚,布丽姬不准备嫁给我了,她
比较喜欢这个菲仕威廉!生命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好了,你们自己聊聊吧。”他走出房间
时,用手把口袋里的钱币弄得丁当作响。
“噢,天哪!”韦恩弗利小姐说.“噢,天哪!”
她的声音中露出极度的失望,布丽姬不禁有点诧异地抬头看她,她不安地说.“真抱
歉!我实在很抱歉!他生气了—气得不得了!噢,天哪,太可怕了!我们该怎么办呢?”
布丽姬说.“怎么办?你是说什么?”
韦思弗利小姐用谴责的眼光看着他们两人,说,“你们实在不应该告诉他的!”
布丽姬说.“笑话!不然叫我们怎么办?”
“起码现在不能告诉他,应该等你们走了以后再告诉他。”
布丽姬说.“每个人的看法不一样,我觉得不愉快的事越早解决越好。”
“喔,亲爱的,如果只是那个问题—”她停下来,用眼睛询问路克。
路克摇摇头,很小声地说,“还没有。”
韦恩弗利小姐喃喃地道.“我懂了。”
布丽姬有点不高兴地说:“你有什么特别的事要找我?韦恩弗利小姐。”
“喔,有,老实说,我是来请你到我家玩玩,因为我想—呃—你住在这里也许不大自
在,而且你也许需要几天时间—呃—考虑你们的计划。”
“谢谢你,韦恩弗利小姐,你考虑得真周到。”
“你知道,你跟我在一起会很安全—”
布丽姬打断她的话,说.“安全?”
韦恩弗利小姐有点脸红,马上改口道,“喔,我的意思是说—舒服,你跟我在一起会很
舒服.当然,我那里没这么豪华,可是有热水,我那个小佣人爱蜜莉也烧得一手好菜。”
“喔,我相信你那里一切都很好,韦恩弗利小姐。”布丽姬应付似地说。
“不过你要是能进城,那当然更好。”
布丽姬缓缓地说.“不大方便,我姑姑今天一早就去看花展了,我还没机会向她解
释.不过我会留个字条告诉她。”
“你要一个人住?”
“对,没人在,不过我可以出去吃饭。”
“你一个人住在那里?喔,老天,要是我就不会那么做。干万不要一个人留在那儿。”
“没有人会把我吃掉,”布丽姬不耐烦地说,“而且我姑姑明天就回来了。”
韦恩弗利小姐担心地摇摇头。
路克说.“还是住旅馆比较好。”
布丽姬倏地转身看着他,“为什么?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像把我当成低能儿一
样。”
“不,不,亲爱的。”韦恩弗利小姐辩道.“我们只是希望你小心一点,没别的意思”
“可是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听我说,布丽姬。”路克说.“我会告诉你,可是不能在这里说,跟我上车,我们到
安静一点的地方去。”他看看韦恩弗利小姐,“我们可以过一小时左右到府上去吗?我有几
件事想告诉你。”
“没问题,我在家等你们。”
路克拉住布丽姬的手臂,向韦恩弗利小姐点头致谢,又对布丽姬说.“行李晚点再拿,
走吧。,,他带她走出房间,穿过大厅,来到前门,替布丽姬打开车门,布丽姬上车之
后.路宽发动引擎,迅速往前驶去.离开爵士家的大铁门之后,路克轻松地叹口气,说,
“感谢上帝,我总算安全地把你从那个地方带出来了!”
“你疯了吗?路克,干嘛那么神秘兮兮的,说什么‘现在不能告诉你’?”
路克严肃地说.“唉,你知道,在一个人家里的时侯,实在很难说明他是个杀人凶
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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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不难 第二十一章
好一会儿,布丽姬一动不动地坐在路克身边,最后才问。
“高登?”路克点点头,她又说.“高登?高登是杀人凶手?高登就是那个杀人凶手?
我这辈子从来没听过这么可笑的事!”
“你觉得这样?”
“对,一点都没错,高登连一只苍蝇都不愿意伤害。”
路克严肃地说.“我不知道,他也许真的不愿意伤害苍蝇,可是他的确杀死过一只金丝
雀,而且我相信他也杀过很多人。”
“亲爱的路克,我实在没办法相信。”
“我知道,”路克说.“听起来实在很难相信,我也一直到昨天晚上才知道他是凶手,
以前从来都没怀疑过他。”
布丽姬辩道:“可是我了解高登!我知道他是什么样人!他实在很可爱—也许有点傲
慢,但是也很可怜。”
路克摇摇头,说:“你必须改变对他的看法,布丽姬。”
“没有用,路克,我实在没办法相信!你怎么会有这么可笑的念头?你看,两天以前你
还很有把握地说凶手是爱尔斯华西呢。”
路克有点退让地说.“我知道,我知道,你也许在想,我明天说不定会怀疑汤码斯,后
夭又肯定是贺顿.不,我还没那么神经兮兮.我承认,刚听到这个消息淮都免不了会吓一
跳,可是你只要仔细想一想,就会发现一切都很吻合。怪不得傅乐登小姐不敢告诉村子里的
警察,因为她知道他们一定会笑她!只有向苏格兰警场报告才有希望解决。”
“可是高登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呢?喔,真是太可笑了!”
“我知道,可是你难道不知道高登.伊斯特费德自视很高吗?”
布丽姬说.“他害欢表现得很了不起、很重要,其实完全是他的自卑感在作祟,真可
怜!”
“也许一切就是因此引起的,我不知道.可是你想想看,布丽姬一你只要用一分钟时间
想想。记不记得你曾经跟他开过一个玩笑—大逆不道,什么的,你难道不知道他把自己看得
比谁都了不起吗?这也跟宗教信仰有关,亲爱的女孩,他已经疯了!”
布丽姬思考了一会儿,最后说.“我还是没办法相信.你有什么证据,路克?”
“他前天晚上亲口告诉我,任何跟他作对的人都一定会死。”
“说下去。”
“实在很难形容我当时的感觉,反正他一副镇定又得意的模样,而且一怎么说呢?好像
认为是理所当然一样,坐在那边得意地独自微笑.真是太可怕了,布丽姬!”
“说下去。”
“后来他又说出好几个死者的名字,说那些人侵犯了高高在上的他,所以才会死。听
着,布丽姬,他所说的那些包括贺顿太太、爱美.季伯斯、汤米.皮尔斯、海利.卡特、汉
伯比,还有那个司机瑞佛斯。”
布丽姬终于动摇了,脸色变得非常苍白,“他真的提到这些人?”
“是真的,现在你相信了吧?”
“噢,我想也只好相信了,他为什么要杀那些人呢?”
“只是为了一些芝麻小事,所以才特别叫人心寒.贺顿太太骂过他,汤米.皮尔斯模仿
他的动作,引得园丁撵腹大笑,海利.卡特也骂过他,爱美.季伯斯对他没礼貌,汉伯比胆
敢公开反对他,瑞佛斯在我和韦恿弗利小姐面前威胁他。”
布丽姬用手捂住眼睛,喃喃地说.“太可怕了!实在太可怕了!”
“我知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外在的证据.在伦敦压死傅乐登小姐的车子是劳斯莱斯
车,车号就是伊斯特费德爵士的号码。”
“那就没有话说了。”布丽姬缓缓地说。
“对,警方本来以为提供车号的女人弄错了,的确弄错了!”
“我了解,”布丽姬说.“碰到伊斯特费德爵士这么有钱有势的人,别人都会相信他的
话。”
“对,傅乐登小姐的难题可想而知。”
布丽姬沉吟道:“有一、两次傅乐登小姐跟我说过一些奇怪的话,好像想警告我什么,
当时我一点都不懂,现在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一切都很符合,”路克说.“事情往往是这样,就像你一样,每个人刚开始都说不可
能!可是只要相信有可能,就会发觉所有事都很符合,他送葡萄给贺顿太太—而她却以为护
士想毒死她!后来他去拜访威勒曼实验室,一定用什么方法弄到一些培养的细菌,使汉伯比
感染上病毒。”
“我真不懂他怎么做得到。”
“我也不知道,可是事实就是这样。”
“对,他当然有办法做别人做不到的事,我是说,别人根本不会怀疑他。”
“韦恩弗利小姐就对他起了疑心,她曾经提到他到实验室去拜访的事,她的口气很自
然,可是我相信她是希望我采取行动。”
“这么说,她早就知道了?”
“她很怀疑他,不过因为她曾经爱过他,所以很难启齿。”
布丽姬点点头,“对,这就可以解释好几件事。高登也告诉我,他们以前订过婚。”
“你知道,她一心希望凶手不是他,可是事实却使她越来越肯定.她想要暗示我,可是
又不肯做出对他不利的事。女人是种奇怪的动物.我想从某一方面来说,她还是爱着他。”
“即使他甩掉她?”
“是她甩掉他的.这个故事也真奇怪,我告诉你。”他说出那件暴行。
布丽姬瞪着他说.“高登真的那么做?”
“对,你看,他从前早就不正常了。”
布丽姬颤抖了一下,喃喃地道:“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
路克说,“也许他所杀的人远比我们知道的多,只因为最近他连续杀了好几个人,所以
才引起别人注意.大概是成功的次数太多,所以他才鲁莽起来。”
布丽姬点点头,沉思了一、两分钟,然后突然说:“那天傅乐登小姐在火车上到底说了
什么?她是怎么起头的?”
路克一边回想一边说.“她说她要到苏格兰警场去,也提到村里的警官,说他是个好
人,可是对谋杀案恐怕处理不了。”
“她首先提到这些?”
“对。”
“后来呢?”
“后来她说‘你很意外,我看得出来,我当初也一样.实在不敢相信。我想一定是自己
在胡思乱想。’”
“后来呢?”
“我问她是否肯定她没有胡思乱想,她很平静地说:‘喔,不是,第一次也许是,可是
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就不会了。从那以后我就很肯定了。’”
“真了不起,”布丽姬说,“接下去呢?”
“我就顺着她的口气说我相信她做得没错,又说如果有个多疑的汤玛斯,那就是我。”
“我知道,要是换了我,也一定觉得很体谅那个可怜的好老太太.后来你们又说了些什
么。”
“我想想看,喔,对了,她提到爱伯康比的案子—你知道,就是威尔斯那个下毒者.她
说她本来不大相信他看他的被害者时,眼睛里有一种特别的眼神,但是现在却相信了,因为
她也亲眼看到。”
“她是怎么说的?”
路克皱眉想了一会儿,然后说:“她还是用那种优稚的声音说,‘当然啦,我本来并不
相信报上的报导,可是确实是真的.’我问她什么是真的,她说:‘一个人的眼神’,噢,
老天,布丽姬,她的声音那么平静,可是脸上的表情—就像看到一件太可怕的东西,没办法
说出来似的!”
“说下去,路克,把一切都告诉我。”
“接着她就一一说出受害者的名字—爱美.季伯斯、卡特、汤米.皮尔斯,她说汤米是
个讨人厌的男孩,卡特嗜酒如命.又说:‘可是现在—就是昨天—换成汉伯比医生了—他是
个好人,真的是个好人。’她说如果她直接告诉汉伯比,他一定不相信!一定会捧腹大
笑!”
布丽姬深深叹口气,说.“我懂了—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