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蛋蛋叫道,”查尔斯!”
她不顾一切地往前挤。萨特思韦特先生轻轻地将她拉了回来。
“啊,上帝呀!”玛丽夫人叫起来“不要再来一个啊!”
安吉拉·萨克利夫喊道:
“他也是被毒死的,……糟透了。哦,我的上帝,真是糟透了”她猛然倒在沙发上,开始抽泣,一会儿又大笑起来……
那声音真恐怖。
波洛一直在控制看局面,现在,他跪在倒在地上的死者身旁。他在检查时其他的人都围了上来。他站起身,下意识地拍拍裤子上的灰尘。他看看周围的人们,一片沉寂,只有安吉拉·萨克利夫呜呜咽咽的哭泣声。
“朋友们……”波洛开始说。
他没有说下去,因为蛋蛋已经在责怪他:
“你这个蠢猪,你这个荒唐可笑的疯子,你在演戏!你装得活灵活现,对一切了如指掌,现在你安排了这出戏,又一件新的谋杀案,就在你的眼皮底下……如果你任其发展,这件事就不会发生……是你杀了查尔斯,你……你……你……”她停住了,再也说不出话来。
波洛悲伤地点点头。
“这是事实,小姐,我承认,是我杀了查尔斯爵士。但是我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凶手,我能杀人……也能将他复活”他转过身去,用一种完全不同的语气,一种平时道歉的口气说:
“表演十分精彩,查尔斯爵士,我祝贺你。你现在该谢幕了”演员大笑一声,跳了起来,得意忘形地向大家鞠了一躬。
蛋蛋气喘吁吁他说:
“波洛,你……你这个混蛋!”
“查尔斯,”安吉拉·萨克利夫叫道,“你完全是个魔鬼”“这是为什么……?”
“怎么搞的……?”
“究竟是什么……?”
波格把手往上一举,大家才安静下来。
“女士们,先生们,我要请求你们宽恕。我这场小小的闹剧是非常必要的,它向你们大家证明了,也同时向我证明了一个事实,我的判断是正确的。
“大家听着,在这个托盘里,我在其中一个酒杯里放了一勺子水,它代表纯尼古丁,所有的杯子完全相同,就像查尔斯;卡特赖特爵士和巴塞罗缨爵士两家的情况一样,由于刻花玻璃很厚,少量元色的液体是不可能探察出来的。那么,大家想一想,巴塞罗缨·斯特兰奇爵士的葡萄酒酒杯也是一样的。当酒杯放在餐桌上时,有人便将足够的纯尼古丁放人里面,任何人都可能那样干。管家,客厅女仆以及客人中的某一位,总之有个人溜到楼下,钻进餐厅,甜品送来了,葡萄酒都倒进了杯里,依次转了一圈送给各位客人。巴塞罗缪爵士喝了酒,倒地身亡。”
“今天晚上,我们演出了第三个悲剧——一次模拟的悲剧,我请求查尔斯爵士扮演受害者的角色。他演得精彩极了,倘若这不是假的,而是真的,查尔斯爵士死了,警察将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呢?”
萨克利夫小姐叫道:
“怎么啦,当然是这酒杯。”她对着从查尔斯爵士手中掉落在地毯上的杯子点了点头。“你只是把水放到了里面,假如你取的是尼古丁……”“我们假设它就是尼古丁”波洛用脚尖轻轻碰了碰那杯子。“你的观点是,会检查酒杯,那么,就会发现尼古丁的残余”“肯定的”波洛轻轻地摇摇头。
“你错了,发现不了尼古丁的”大家都瞪着他。
“你们知道,”他微笑着说,“查尔斯爵士喝的不是那个杯子”他抱歉地露齿一笑,从衣服后面的口袋里取出一个杯子说:“这才是他用过的酒杯”他继续说。
“你们看,这很简单,用的是偷梁换柱的伎俩,一心不能二用,因此,要做我这套把戏,必须分散人们的注意力。当然,这只是一瞬间,心理上的一瞬间。当查尔斯爵士倒地而死,客厅里每一个人的眼睛都会集中到他的尸体上,每个人都会赶到他身边,没有人,根本不会有人看着我赫尔克里·波洛。就在那一瞬间,我调换了杯子,没有人能发现……
“因此,你们都看到了,我证明了我的观点……在鸦巢屋曾经有过这一瞬间,在梅尔福特修道院也曾经有过这一瞬间,所以,在鸡尾酒杯里什么异物也没有,在葡萄酒杯里,什么异物也没有……”蛋蛋叫起来:
“是谁调换了酒杯?”
波洛看着她答道:
“这个,我们还要追踪……”“难道你不知道?”
波洛只是耸耸肩膀。
客人们纷纷走开,心里迷惑不解。他们的情绪冷淡下来,感到自己上当受骗了。
波洛用手一挥,要大家注意。
“我求你们,等一等,我还要谈一件事。无可否认,今天晚上,我们演出了一场喜剧,不过,这场喜剧演得太认真、以致有可能变为悲剧,在适当的条件下,凶手有可能干第三次……我现在对你们所有在场的客人讲话,如果有谁知道某些秘密——某些跟谋杀案有关的线索,我恳求这个人赶快说出来。在这种时刻隐瞒线索,是非常危险的。沉默可能带来杀身之祸。因此,我再一次恳求这个人,如果知道任何秘密,务必马上说出来……”在查尔斯爵士看来,波洛的恳求是特别针对威尔斯小姐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不会有结果的,没有谁会说话,也没有诓会答应。
波洛发出叹息声,举起的手垂落下来。
“让它去吧。我已经发出警告,我还能做什么呢?大家记住,保持沉默是很危险的……”然而,还是没有人说话。
客人们开始灰心丧气地离去。
蛋蛋、查尔斯爵士和萨特思韦特先生留下来。
蛋蛋还没有原谅波洛,她静静地坐着,脸颊通红,两眼发出愤怒的目光。她一直不看查尔斯爵士。
”这是一次聪明绝顶的演出,波洛/查尔斯爵士佯洋得意他说。
“真是妙极了”萨特思韦特先生轻轻一笑说:
“要不是亲眼看见你调换杯子,我是不会相信有那种事的”波洛说:“这就是我怀疑每一个人的原因。用这种方式进行试验,事情就一目了然”“你策划这次表演,就是这样一个目的?——只是让人们看看。当然,作案不会被人发现?”
“这个也许不全是这样。我另有目的”“什么目的?”
“当查尔斯爵士倒地身亡时,我想看看一个人的面部表情”“谁?”蛋蛋紧张地问道。
“那是我的秘密”“你看见那个人的脸了吗?”萨特思韦特先生间道。
“是的”“怎么样?”
波洛没有答复,他只是摇摇头。
”难道你不愿告诉我们你看见的情况?”
波洛慢腾腾地说:
“我看见了一张惊恐万状的脸……”蛋蛋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你是说,”她问,“你知道了那个凶手是谁?”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那样想,小姐,”“那么……那么……你知道了一切?”
波洛摇了摇头。
“不。正相反我什么也不知道。因为你瞧,我并不知道斯蒂芬·巴宾顿是怎么被杀的。在我什么也没有证明以前。
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一切都围绕着一个关键——将斯蒂芬·巴宾顿置于死地的动机……”有人在敲门,一个听差端着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放着一份电报。
波洛打开电报,他的脸色顿时变了,他将电报递给查尔斯爵士;蛋蛋靠在查尔斯爵上的肩头上看着电报,并大声朗读起来:
“速来见我,可告知关于巴塞罗缨·斯特兰奇死亡重要线索——玛格丽特·拉什布里杰”“德·拉什布里杰太太!”查尔斯爵士叫了起来,“我们还是弄对了。她与案件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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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出访吉灵
他们展开了一场热烈的讨论,制定了每一步行动的计划。大家决定乘早班火车比开汽车去更好。
“最终,”查尔斯爵士说,“我们就要解开这个疑团最奥秘的部分了”“你认为其中的奥秘是什么?”蛋蛋姑娘说。
“我想象不出。但一定要弄清楚巴宾顿的案情。如果托利像我感觉的那样,有意把那些人请到一起,那么他谈到要令客人们‘震惊’的事情,一定跟那个叫拉什布里杰的女人有关。我认为我们可以这样来推断,你说对吗,波洛?”
波洛摇摇头,露出一种难以理解的神态。
“电报使案情更加错综复杂,”他喃喃地说。
“但是,我们必须加快步伐——拼命加快步伐”萨特思韦特先生不明白要加快步伐的必要,但他有礼貌地表示同意。
“显然,我们要乘上午第一班火车。呕……那就是说,我们全部都得去。”
“查尔斯爵士和我已经作了去吉灵的安排。”蛋蛋说。
“我们可以推迟去那儿。”查尔斯爵士说。
“我认为我们不应该推迟任何事情。”蛋蛋说,“我们四个人没有必要全部都去约克郡。一群人都去,那是很可笑的。波洛和萨特思韦特先生去约克郡,查尔斯爵士和我去吉灵。”
“我希望去调查拉什布里杰的事情。”查尔斯爵士说话时,流露出一种渴望的神情。“你瞧我……呃……我以前告诉过护士长,我说我要登门拜访。”
“所以说,你最好离开那儿远一点”蛋蛋说“你自己编造了一大堆谎言,既然这个拉什布里杰女士已经清醒过来,你就会作为一个大骗子而暴露无遗。你去吉灵显得更加重要。如果我们去探望米尔雷小姐的母亲,她会敞开心扉,对你谈起很多她不对别人谈的事情,你是她女儿的主人,她会对你深信不促”查尔斯爵士凝视着蛋蛋那张容光焕发、诚实恳切的脸。
“我去吉灵吧”他说“我想你的意见是很对的。”
“我知道自己是对的。”蛋蛋说。
“在我看来,这安排妙极了”波洛高兴他说“正如小姐所说,查尔斯爵士是会见米尔雷太太最合适的人选。谁能料得到呢?你们能从她那儿得到的情况,也许比我们从约克郡得到的还要重要得多”事情就这样安排妥当,第二天一早,查尔斯爵士带着蛋蛋于九点四十五分驾车出发了。那时波洛和萨特恩韦特先生已经乘火车离开了伦敦。
这是一个凉爽的早晨,伸手可以触到空中的雾气。他们的汽车来到了泰晤士河南岸。查尔斯爵士凭自己的经验,驾车行驶在各种捷近的小道上时,蛋蛋感到精神振奋。
他们终于飞驰在福克斯通大道上。穿过梅德斯通时,查尔斯爵士查看了地图,他们离开大道,在乡村小路上婉蜒行驶了一会儿。大约+点差一刻,他们最终到达了目的地。
吉灵是一个被世界遗忘的村庄。有个老教堂,一幢教区牧师的住宅,两三个小店,一排茅屋,三四间新建的郡政府会堂,一片极其诱人的乡间草地。
米尔雷小姐的母亲住在教堂草坪对面的一间小屋里。
当汽车停下来时,蛋蛋问道:
“米尔霄小姐知道你要来看望她的母亲吗?”
‘哦,是的。她已经写信要老大太做好准备。”
“你认为这样好吗?”
“亲爱的孩子,有什么不好?”
“哦,我知道……可你并没有把她带来。”
“事实上,我认为她会限制我发挥作用。她比我能干多了。她也许会竭力刺激我。”
蛋蛋笑了起来。
米尔雷大太跟她女儿千差万别。米尔雷小姐很严厉,她却很温柔。米尔雷小姐瘦骨嶙峋,她却又圆又胖。米尔雷大大就像一个巨大的面团,她躺在扶手椅中简直不能动弹。由于座位安置得恰到好处,所以她可以通过窗口观看外部世界发生的一切。
看来客人们的到来使她兴高采烈。
“您大好了,查尔斯爵土,我从紫罗兰那儿听到你的很多情况。(紫罗兰,这个名字与米尔雷小姐极不相称。)你简直不知道她是多么崇敬您。这些年来她能为您工作,大好不过了。坐吧,利顿,戈尔小姐。请原谅,我不能站起来,我的腿已经很多年不中用了。主的意志,我不会怨天尤人。我要说的是,人能够习惯一切。也许,你们开车饿了,需要吃一点东西?”
查尔斯爵士和蛋蛋姑娘都说不需要吃东西,但是米尔雷太太不听他们的。她用东方人的方式拍了拍手掌,茶和饼干很快就送到。在她们嚼饼干和喝茶时,查尔斯爵士说明了他们来访的目的。
“米尔雷大太,我相信你已经听说了巴宾顿先生死亡悲剧的一切情况,是吧?他曾经在这儿担任过教区牧师?”
这位胖得像个面团的女人点头表示同意。
“对,是这样,我读了报上所有关于验尸的报道,我想不出谁会把他毒死。他是一个非常好的人,这儿的人都喜欢他。也喜欢他的夫人,喜欢他们的小孩。”
“这事非常离奇。”查尔斯爵士说,“我们大家都绝望了。
说实在的,我们很想知道你是否能提供一些有用的东西。”
“我?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巴宾顿一家啊。让我想想……已经有十五年了”“我知道,但是我们有一个想法,就是过去有的事,也许跟他的死有关系”“我肯定不知道有什么事跟那有关。他们那时过着平静的生活。这个可怜的家庭,有了这一堆孩子,景况很不好。”
米尔雷太太很乐意回首往事,但是她的回忆对他们需要解决的问题却元济于事。
查尔斯爵士把一张放大的快照给她看,照片里包括戴克斯一家。还拿出一幅安吉拉·萨克利夫早年的肖像画和一张从报上剪下来复制的威尔斯小姐的相片。米尔雷大太津津有味地注视着这些人像,可是没有迹象表明她认识谁。
“我记不起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了。当然,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这个小小的地方,不会有多少事发生的。阿格纽的女孩子们,就是医生的女儿们,她们都结婚了,一个个都在外地。我们现在的医生却是一个光棍,他有了一个年轻的伙伴。还有凯利家的小姐们,那时她们坐在教堂的长凳上,现在都死了多年了。还有理查森一家,他死后,理查森夫人便到了威尔士。当然,还有村里的人们。只是那时没有太多的变化,我相信,我能告诉你的,紫罗兰都可以告诉你。那时她还是个小姑娘,常常跑到教区牧师住宅去玩。”
查尔斯爵士无法想象米尔雷小姐还是一个小姑娘时的样子。
他问米尔雷太太是否记得一个叫拉什布里杰的人,但这名字没有引起任何反应。
最后,他们道别起程。
接着,他们在面包店匆匆地吃了一顿午餐。查尔斯爵士渴望在别的地方吃点肉食品,但是蛋蛋姑娘指出,在这儿,他们可能会听到当地人的闲谈。
“吃一次煮鸡蛋和烤饼,对你的身体不会有害。”她严肃他说道,“男人们太斤斤计较他们的食品。”
“我发现吃鸡蛋总是让人憋得慌。”查尔斯爵士心平气和他说。
端菜的女人十分健谈,她也读过了报纸上关于验尸的报道。当她发现说的就是那个“老牧师”时,她自然被吓得惊恐万状。“我那时还是个小孩,”她解释说,“但是我还记得他”然而,她没有告诉他们多少东西。
午餐以后,他们来到教堂,查阅了出生、结婚和死亡的登记簿,同样,他们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他们走到教堂的院子里,在那儿徘徊。蛋蛋读着墓碑上的名字。
“都是些很怪的名字。”她说,“听着,这儿有一家姓史特夫彭尼的。这儿有一位玛丽·安·斯蒂克尔帕斯。”
“没有哪一个名字像我的那样古怪。”查尔斯爵土咕哝着。
“卡特赖特?我认为这个姓没有什么奇怪的”“我不是说卡特赖特。卡特赖特是我的艺名,我后来把它用作法定的姓”“你本来姓什么?”
“也许我不会告诉你。这是我感到不安的秘密。”
“会有那么可怕吗?”
“别说可怕,我宁愿说它幽默”“哦……告诉我吧。”
“一定不能告诉你。”查尔斯爵士肯定他说。
“求您了。”
“不。”
“为什么不。”
“你会笑我。……
“我不笑。”
“你会忍不住要笑我”“哦,告诉我吧。请吧,请吧,请吧。”
“你真是死皮赖脸,蛋蛋,你为什么想要知道呢?”
“就因为你不愿意告诉我。”
“你这个招人喜欢的小孩,”查尔斯爵士有点稳不住了。
“我不是小孩。”
“你不是小孩吗?我不明白。”
“告诉我。”蛋蛋娇柔他说。
一种滑稽而充满怜恤的笑容使查尔斯的嘴唇扭曲了。
“好吧,我说。我父亲的姓是Mugg。”
“不是真的吧?”
“千真万确。”
“晤,”蛋蛋说,“这姓有点不吉利。像笨蛋那样混日子“对,不过这姓没有用多久。”查尔斯像是在做梦一样继续说,:。我记得,我自己想了个名字,叫卢多维克·卡斯蒂莱昂纳。那时我还年轻。后来,我终于屈从了,按英语的头韵改名为查尔斯·卡特顿特”“你真的是查尔斯吗?”
“是的,我的教父教母作证”他犹豫了一会儿又说,“为什么你叫‘查尔斯’的时候不去掉‘爵士’?”
“我本来是会去掉的。”
“昨天你就是这样叫我的。那是当……当你认为我已经死了的时候。”
“啊,那时候!”蛋蛋竭力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查尔斯爵士唐突他说:“蛋蛋,从某种角度来看,这次谋杀事件似乎不再是真实的了。特别是今天,它看起来实在是不可思议。我是说,必须把它弄个水落石出。我对这件事总是很迷信。我把这次办案成功与另外一件事的成功联系在一起。哦,该死,我何必要转弯抹角他说呢?我在舞台上谈情说爱,大胆放肆,而在现实生活中却变得顾虑重重……你中意的是我?还是小曼德斯?我必须知道。昨天我想到是我……”“你想得对……”蛋蛋说。
“你这个神奇的天使!”查尔斯爵土叫起来。
“查尔斯,查尔斯,你可不能在教堂的院子里吻我……,’“只要我高兴,我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吻你……”“我们什么也没发现。”当他们向伦敦驶去的时候,蛋蛋说“胡说,我们发现了值得发现的惟一的事情……我究竟关心死去的牧师或医生什么呢?你才是我惟一要关心的人……你知道,我亲爱的,我比你大三十岁……你肯定这不要紧吧?”
蛋蛋温柔地捏了捏他的胳膊。
“别这么傻……我不知道另外两位是否发现了什么。”
“随他们的便吧。”查尔斯爵士满不在乎他说。
“查尔斯,你过去总是一丝不苟。”
但是,查尔斯爵士此刻不再扮演大侦探的角色了。
“好啦,这是我自己的演出。现在我已经把事情移交给大胡子波洛了。”
“你认为他真的知道谁是凶手吗?他可说过,他知道啊”“也许连一点影子也没有,不过他不得不保住他干这一行的名声。”
蛋蛋不说话了。查尔斯爵士说:
“你在想些什么,亲爱的?”
“我在想米尔雷小姐的事,那天晚上,她的举止非常古怪,我告诉过你的。她买了一张关于尸检的报纸。她说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瞎说。”查尔斯爵土愉快他说,“那个女人永远都知道该干什么。”
“认真一点吧,查尔斯。她的话听起来……有点担忧。”
“蛋蛋,我亲爱的,我们为什么要去关心米尔雷的担忧呢?除了你和我,我们为什么要关心别人的事呢?”
“你最好注意点,别撞上这些电车啊!”蛋蛋说,“我在做妻子以前,可不想守寡。”
他们回到查尔斯爵土的住宅去吃茶点。米尔雷小姐出来迎接他们。
“你有一份电报,查尔斯爵士。”
“谢谢你,米尔雷小姐。”他大笑起来,那是一阵神经质的孩子般的笑。“你听着,我要宣布我们的新闻,利顿·戈尔小姐和我就要结婚了。”
米尔雷小姐愣了一下,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