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所以带一本书去看看。当时是差一刻一点钟,以后几小时的时间很愉快地度过,我
在看《疗养院命案》——那实在是一部很刺激的小说——不过我以为作者对于疗养院的
管理情形并不了解。无论怎么说,我从来役见过像那样的疗养院,我实在想写信给作者
纠正书中几点谬误。
我把书放下,(凶手原来是那个红头发的女仆!)一看表,吃了一惊,原来已经差
二十分钟就三点了。
我起来,把睡皱了的护士装拉拉平,便来到院子里。
阿布都拉仍在洗刷陶罐,并且唱那个沉闷的歌调。大维·爱莫特站在他旁边,分门
别类地整理,把一些破碎的放到箱子里等以后修补。我朝他们那边荡过去,雷德纳恰巧
这时候由屋顶走下楼梯。
“这一个午后的时光过得不错。”雷德纳兴致勃勃地说,“我把那里清理一下——
露伊思看到一定很高兴,她最近抱怨那里连走走的余地都没有,我要去报告她这个好消
息。”
他走过去到他太太门口敲敲门,然后便走进去。
他再走出来的时候,我想是大约7分半钟以后。当他出来的时候,我碰巧正往那个门
口望。那简直像一场噩梦,他走进去的时候是个精神勃勃、神情愉快的人,出来的时候
活像是个酩配大醉的人——走起路来脚步瞒跚,一脸恍惚的神色。
“护士小姐——”他用奇怪的、沙哑的声音叫道,“护士小姐——”
我立即看出有什么地方不对,便跑过去。他的样子很难看——面孔苍白,不住地抽
搐,看样子他随时都会崩溃。
“我的太太——”,他说,“我的太太——啊,去啊!”
我打他身旁冲进房里一看,不觉打了一个寒噤。
雷德纳太太躺在床边,缩作一团。
我俯身看看,她已经完全没有气息——也许死去至少有一小时之久,死因很明显—
—头的前部受人重重的打击过——正在太阳穴上,她想必是由床上爬起,站在床边时让
人打倒在地。
我尽量避免多动她。
我四下看看,看是否有什么东西能给我一个线索,但是屋里一切都整整齐齐,毫无
搅乱的痕迹。窗户都关着,并且闩得好好的、没有一点可让凶手藏身的地方,显然他早
就来过,也已经走了。
我走出来,随手带上门。
雷德纳博士现在已经完全崩溃了,大维·爱莫特和他在一起,转过苍白的面孔望着
我,充满急于想知道究竟的神气。
我用短短的几句话告诉大维·爱莫特出了什么事。
我以前始终觉得,遇到困难的时候,大维·爱莫特是最可依靠的人。果然不错,他
很镇定、很冷静。他的蓝眼睛睁得大大的,但是,他另外没有丝毫特别的表示。
他考虑一下,然后说,“我想我们得尽早通知警察局,比尔随时可能回来了,雷德
纳我们该怎么办?”
“帮我抬他回房去。”
他点点头。
“我想,最好先锁上这个房门。”他说、
他把雷德纳太太的房门钥匙拿出来,递给我。
“护士小姐,我想这把钥匙还是你收着好。那么,现在抬他进去吧。”
我们合力将雷德纳博士抬起来,然后将他抬到他自己的房里,放在床上。爱奠特先
生去找白兰地给他喝。他回来的时候,詹森小姐也一同来了。
她的脸拉得长长的,很担忧,但是她很镇定,也很能干。于是,我觉得把雷德纳博
士留在这里由她照顾就好了。
我匆匆来到院子里,那辆客货两用的旅行车刚由拱门进来。我们看到比尔那副红红
的快活的面孔,又听到他跳下来时讲话的熟悉声音说:“哈罗,哈罗,哈罗!钱来了!”
他又快活地接着说:“没在公路上遇上强盗——”我想大家反而觉得非常厌恶。
他的话突然中断:“啊?出了什么事吗?你们大伙都怎么啦?你们那副样子仿佛猫
把你们的金丝雀咬死了。”
爱莫特先生简短地说:“雷德纳太太死了——让人害死了。”
“什么?”比尔那个欢天喜地的面孔忽然很滑稽的变了样。他目不转睛地望着我们,
眼睛瞪得大大的:“雷德纳妈妈死了?你们是同我开玩笑吧?”
“死了?”那是一声尖锐的叫喊。我转过头来,看到麦加多太太在我背后,“你是
说雷德纳太太叫人害死了吗?”
“是的,”我说,“让人害死了。”
“不会!”她喘息着说,“啊,不会!我不相信。也许她自杀了。”
“自杀的人不会打自己的头,”我冷冷地说,“这是谋杀,不错的,麦加多太太。”
她突然在一个倒放着的包装箱上坐下来。
她说:“啊,这是很可怕的!很可怕的!”
这自然是很可怕的,我们并不需要她来告诉我们。我想或许是因为她对死者怀有恶
感,以及她说过的那许多怨恨的话而感到懊悔。
过了一两分钟,她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问:“你们打算怎么办?”
爱莫特先生以他惯有的镇定态度负责主持一切。
“比尔,你最好尽快再进城去。我不太知道遇到这种事该采取什么正当的步骤,最
好找到梅特蓝上尉,他是这里警察局的主管,我想还是先找瑞利大夫好些,他知道要怎
么办。”
柯尔曼先生点点头,他那爱开玩笑的神气吓得连影子都没有了。他只是露出年纪很
轻、非常害怕的样子,他一句话没说、跳上车子,便开走了。
爱莫特先生有些不敢确定地说:“我想我们应该各处搜索一下。”他提高嗓门叫:
“爱布拉希姆!”
“有!”“
那个仆人跑了过来,爱莫特先生用阿拉伯语同他讲话,他们很兴备地谈了一会,那
仆人似乎在竭力否认一件事。
最后,爱莫特先生很困惑地说:“他说今天下午这里没一个人,没有任何陌生的人,
我猜想那个人一定是趁他们没看见的时候溜进来的。”
“当然是这样的,”麦加多太太说,“他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溜进来的。”
“是的。”爱莫特先生说。
由于他的声音含有不敢确定的意味,所以我就好奇地望着他。
他转过身去同那个洗罐子的孩子阿布都拉说话,他问他一句话。
那孩子激动地详细回答他。
爱莫特先生的双眉皱得更紧,显得更加困惑。
“我不了解,”他低声地喃喃自语,“我一点儿也不了解。”
但是,他没告诉我他不了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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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我现在一定要把这件事与我有关的部分说明白。这以后的两小时中,梅特蓝上尉和
他的警察人员,以及瑞利大夫来了。详细情形,我们不去谈它。我想,不外乎乱糟糟的,
警察盘问每个人,都是些例行的话。
我想,我们开始谈实际的问题,大约是在五点钟。瑞利大夫要我同他到办公室里去。
他关上门,坐在雷德纳博士的椅子上,做一个手势要我在他对面坐下,然后轻快地
说:“护士小姐,现在让我们研究吧,这里有一件很怪的事。
我整理一下袖口,好奇地望着他。
他取出一个记事簿。
“这是我自己要知道的,现在告诉我,雷德纳博士发现他太太死亡的确切时间是几
点?”“
“那时候是差一刻三点钟,几乎是一分也不多,一分也不少。”我说。“你怎么知
道是那个时候?”“啊,我起来的时候看过我的表,那时候是差二十分三点。”
“让我看看你的表。”
他把我的手腕上的表脱下来,拿到眼前看一看。
“一分不差,好极了。好吧,原来是那么准确。据你想,她死去有多久?”、
“啊,大夫,实在,”我说,“我不想表示意见。”
“不要这样固守自己的身分说话吧,我想知道你的估计同我的是不是一致。”
“那么,我想她至少已经死去一小时了。”
“很对。我在四点半的时候检查尸首,我想她死亡的时候是在一点一刻到一点四十
五分之间,我们不妨根据猜测说:是在一点半,那就差不多。”
他停顿一下,用手指敲着桌子。
“怪极了,这件事。”他说,“你能告诉我一点钟时是什么情形吗?你说,你在休
息吗?你听见什么吗?”
“在一点半吗?没听见什么,大夫。我没在一点半听到什么,也没在其他任何时间
听见什么。从一点半到差二十分三点,我都躺在床上,除了那阿拉伯男孩发出那一串单
调面沉闷的歌声,还有爱莫特先生偶尔对屋顶上雷德纳博士喊话的声音以外,我没听到
什么声响。”
“那个阿拉伯孩子——是的。”
他皱着眉。
就在那时候,门开了,雷德纳博士和梅特蓝上尉走进来。梅特蓝上尉是个大惊小怪
的、个子很小的人,有一双很机警的蓝眼睛。
瑞利大夫起身,把雷德纳博士推到他的座位上坐下。
“老兄,坐下吧。我很高兴你来了,我们需要你帮忙的,这件事有些地方非常奇怪。”
雷德纳博士低着头。
“我知道,”他望着我,“内人已经把实话透露给列瑟兰护士了。护士小姐,到了
这个节骨眼儿上,你就不必隐瞒什么了,所以请你把昨天你同内人谈话的经过告诉梅特
蓝上尉和瑞利大夫吧。”
我把我们的谈话尽可能一字不差地告诉了他们。
梅特蓝上尉偶尔会发出一声惊叹。我说完的时候,他转身对雷德纳博士说:
“这都是实在的吗,雷德纳,啊?”
“列瑟兰护士对你们说的话,句句都是实在的。”
“这是多不寻常的经过!”瑞利大夫说,“你可以把那些信拿出来吗?”
“我相信那些信可以在内人的遗物中找到。”
“她把那些信由桌上的一个公事包里取出来了。”
“那么,也许还在那里。”
他转过身去对梅特蓝上尉说话;他那平常很温和的面孔变得冷酷而且严厉。
“现在这件事也不必秘而不宣了、梅特蓝上尉。唯一必须要办的就是这个人一定要
逮到,并且受到惩处。”
“你以为真是雷德纳太太的前夫干的了?”我问。
“你不这样想吗、护士小姐?”梅特蓝上尉问。
“嗯,我以为仍有可疑之处。”我犹豫地说。
“无论怎么说,”雷德纳博士说,“那个人是一个凶手——我想也是一个危险的疯
子。梅特蓝上尉,这个人一定得我到。一定的!这应该是不难的。”
瑞利大夫慢吞吞的说:“这也许比你想得难。是吗?梅特蓝?”
梅特蓝捻捻他的小胡子,没有回答。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惊得一跳。
“抱歉,”我说,“有一件事我应该提一提。”
我把我们看到那个伊拉克人想向窗内窥探的事说了一遍。也告诉他们两天之前看到
他在这附近逗留,想盘问拉维尼神父的事。
“好,”梅特蓝上尉说,“我们会把这件事记下来,这是警察可以依据的事,那个
人与这案子也许有牵连。”
“他也许接受敌人的钱,当间谍,”我这样提示,“来调查什么时候可以安全行事。”
瑞利大夫困扰地摸摸鼻子。
“那就难说了,”他说,“假若是有危险呢——呃?”
我不解的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梅特蓝上尉转身对雷德纳说:
“我要你非常仔细地听我所说的话,雷德纳。这是在检查中我们得到的最新证据,
午饭是十二点开的,到差二十五分上点的时候已经吃完。饭后,你的太太由列瑟兰护士
陪着回房休息,并且护士已经把她舒舒服服的安顿好了。你自己到屋顶去。你就在那里
消磨以后两小时的时间。对吗?”
“是的。”
“在那一段时间之内,你从屋顶上下来过吗?”
“没有。”
“有什么人上去找你吗?”
“有的。爱莫特常常上来,他总是来来去去在我和那个孩子之间走动,那孩子在下
面洗罐子。”
“你自己朝院子里望过吗?”
“有一两次——通常是有事叫爱莫特的时候。”
“每一次那孩子都坐在院子中央洗罐子吗?”
“对了。”
“爱莫特同你在一起,不在院里的时候,最长有多久?”
雷德纳博士考虑一下。
“这就难说了——也许是十分钟吧,我个人的想法大概是两三分钟。但是,根据我
的经验,当我专心工作,很感兴趣的时候,我是不大会有准确的时间感。”
梅特蓝上尉对瑞利大夫望望,后者点点头。于是,他就说:“我们最好着手先把这
个说清楚。”
梅特蓝上尉掏出一个记事册,打开来看。
“雷德纳,请注意。我现在准备把今天下午一时至二时之间,你们考察团里每个人
究竟做些什么念给你听。”
“但是,实在——”
“等等,一分钟以后,你就可以知道我的用意何在了。我们先谈谈麦加多夫妇:麦
加多先生说他在研究室工作;麦加多太太说她在她的卧房洗头。詹森小姐说她在起居室
忙着将古亚述人的圆筒形石印都印在粘土片上,瑞特先生说他在摄影窒冲底片,拉维尼
神父说他正在卧室工作。至于考察团其余的两个人贾雷和柯尔曼,前者在挖掘场,后者
在城里,考察团员的情形已经说了不少。现在看看仆役们在做些什么,厨子——就是你
们那个印度人——正在拱门外面坐着,一面拔鸡毛,一面同那个守卫聊天儿。爱布拉希
姆和曼塞——那两个家仆——大约一点十五分的时候也来和他一块儿聊。他们俩又说又
笑地在那里停留到两点三十分一到了那个时候,你的太太己经死了。”
雷德纳博士倾身向前说:“我不明白——你的话令人莫名其妙,你在暗示什么?”
“你太大的房间,除了开向院子的那个门以外,还有什么办法进去?”
“没有。那里有两个窗子,但是都装有铁栅,而且,我想都是关着的。”
他露出疑问的神气望望我。
“窗子都关着,而且在里面闩着。”我立刻说。
“无论如何,”梅特蓝上尉说,“即使是开着的,没有人能由那里进去然后再出来。
我和我的同事都相信,所有其他朝田野方面的窗子都是一样的,都有铁条,而且毫无损
坏。一个陌生人要想走进你太大的卧房,一定得由拱门走进院子。但是,守卫、厨子和
家仆都异口同声地对我说,确实没有人那么做。”
雷德纳博士跳起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镇静些,老兄,”瑞利大夫镇定地说,“我知道这是一个大打击,但是,你必须
面对打击,那凶手没有从外面进来。所以,他必定是由里面来的。看情形,雷德纳太太
想必是让你这考察团里的人谋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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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不会!不会!”
雷德纳博士跳起身来,激动地来回踱着。
“瑞利,你所说都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是我们当中的一个人吗?哎呀!我们
考察团里每个人都深深爱着露伊思。”
瑞利大夫的嘴角下垂,有一点点奇怪的表示。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很难说什么话。
但是,假若一个人的沉默会是意味深长的,那么,他在这片刻间的沉默,便是那样了。
“这完全是不可能的。”雷德纳博士反复地说,“他们都很爱她,露伊思是那么可
爱,人人都觉得出。”
瑞利大夫轻咳一声。
“请原谅,雷德纳,可是那毕竟只是你的想法。假者你们团里有一个人不喜欢你太
太,他自然不会对你大肆宣扬这件事的。”
雷德纳博士露出很痛苦的样子。
“确实,确实如此。但是,瑞利,我仍然以为你说错了,我相信每个人都喜欢露伊
思。”他沉默片刻,然后突然说:“你这个想法差劲儿极了,坦白地说——这是难以相
信的。”
“你不能离开——哦——事实。”梅特蓝上尉说。
“事实?事实?那是一个印度厨师和两个阿拉伯仆人的谎话。瑞利,对这些家伙,
你像我一样了解。你也一样,梅特蓝。对他们来说,实话实说是毫无意义的,他们都说
你要他们说的话,那只是礼貌的问题。”
“就这个情形说,”瑞利大夫冷冷地说,“他们所说的,是我们不要他们说的话。
你们这里的人有什么习惯,我相当明白。就在大门以外,有一个社交俱乐部一类的地方。
每逢我在下午到这里的时候,我总会发现你们这里的人十之八九都在那儿,那是他们自
然会常去的地方。”
“我仍然以为你猜想得太过分。这个人——这个恶魔——为什么不能早一点进来,
藏在什么地方呢?”
“我同意,这实际上并非不可能,”瑞利大夫冷冷地说,“现在让我们假定:一个
生人确实趁人不能看见的时候进来了。那么,他就不得不藏起来(他必定不会藏在雷德
纳太太房里,因为那里没有东西可以掩蔽),一直等到适当的机会,冒着可能让人看见
的危险,走进她的房间,再走出来——而且,在大部分时间内,爱莫特与那个孩子都在
院子里。”
“那个孩子,我把那个孩子忘掉了,”雷德纳博士说,“那是个机灵的孩子。但是,
梅特蓝,那个孩子一定会看见那个凶手到我太太房里呀。”
“我们已经把这一点说明白。除掉一件事情以外,那孩子整个下午都在洗罐子。在
一点半左右——爱莫特不能说出一个更接近的时刻——他到屋顶上同你在一起十分钟—
—我说得对,是不是?”
“是的,要是叫我说,除了大约是在那个时候,我就不能说出一个确切的时间。”、
“很好。那么,在那十分钟之间,那孩子抓到机会偷偷懒便荡出去,到大门外面和
其他几个人聊天儿。等爱莫特下来的时候,他发现那孩子不在,便很生气的叫他回来,
问他离开他的工作是什么意思。照我看来,你的太太就是在那十分钟遇害的。”
雷德纳博士哼了一声坐了下来,以手掩面。
瑞利大夫接下来说,他的声音沉着而且实际。
“时间和我的证据刚刚吻合,”他说,“我检验尸体的时候,她已经死去大约三小
时。唯一的疑问是——是谁干的?”
接着是一阵沉默。雷德纳博士的背笔直地坐在他的椅子上,一双手掩住前额。
“瑞利,我承认你的推论很有说服力,”他镇定下来说,“这件事仿佛是一般人称
为‘里面人干的事’,但是,我觉得这样推断,总有一个地方是错误的。这种推断似乎
很有道理,但是其中有很多疑问。首先,你的猜想是一种令人惊异的偶合。”
“奇怪,你会用‘偶合’这两个字。”瑞利大夫说。
雷德纳博士没注意他的话,继续说下去:“我的太太接到恐吓信,她有足够的理由
对于某一个人非常畏惧。后来——她遇害了,而你却要我相信,她不是那个人害死的,
而是另外一个迥然不同的人!我认为那样说是可笑的。”
“似乎是这样——是的。”瑞利大夫思索着说。
瑞利大夫望望梅特蓝上尉:“偶合,啊?梅特蓝你觉得如何?你赞成这种想法吗?
我们就让他这样想吗?”
梅特蓝上尉点点头。
“说下去,”他简单地说。
“你听说一个叫赫邱里·白罗的人吗?雷德纳?”
“是的,我想我听到过这个名字。”他毫无表情地说,“有一次我听一位凡·奥丁
先生推崇他,他是一个私家侦探,是不是?”
“就是这个人。”
“但是,他住在伦敦,怎么能帮助我们呢?”
“他住在伦敦,不错。”瑞利大夫说,“可是,巧合就在这里。他现在不在伦敦,
而是在叙利亚。事实上,他明天要经过哈沙尼到巴格达去。”
“谁告诉你的?”
“是法国领事商伯拉,他昨晚同我们一起吃饭时谈到他,他好像正在叙利亚清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