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控警察做事武断。”
“我想应当仔细搜查所有的行李,手提包,特别是后舱乘客的物品。”
贾普愉快地眨了眨眼,“波洛先生,我们怎样才能找到那支吹管呢?我想,也许是
那个什么作家心血来潮,希望亲身体验一下杀人的整个过程。你说呢?”
波洛疑虑地摇摇头。
“对,”贾普继续说,“所有的人和物品都必须接受检查,这并不算违法。”
“需要开列出一张十分详细的清单,”波洛建议。
贾普好奇地看着他,“既然你这么说,我就照办,波洛先生。不过我并不明白你的
意图。我们有自己的搜查目标。”
“也许是这样,我的朋友。可我也在找一件东西,不过现在我还说不准是什么。”
霍布里夫人并不像想象中那样激动,对贾普的问题回答得毫不犹豫。她说自己是霍
布里伯爵夫人,住在萨西克斯郡的霍布里街,在伦敦格罗斯维诺广场附近。她乘飞机从
派尼特经巴黎回到伦敦,她不认识死者,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事情。还有,她面对机
头,不可能注意到后面发生的事情。不过她说后面有两位先生去过洗手间。她不知道什
么是吹管,也没见到有只黄蜂飞来飞去。
霍布里夫人出去之后,进屋的是维尼夏·克尔夫人。她说自己住在萨西克斯郡的小
围场,从南非回到伦敦。她没有注意到死者,也想不起有什么可疑之处。但她说后排有
乘客在抓黄蜂,一位乘客将黄蜂弄死了。这件事发生在午餐之后。于是,克尔夫人也离
去了。
“你好像对那只黄蜂挺感兴趣,波洛先生。”
“倒不如说黄蜂更具有启发性。”
“依我看,”贾普转换了话题,“那两个法国人最让人怀疑,他们隔着过道坐在死
者的对面,看他俩那副模样,还有那只手提包,上面贴满了古里古怪的外国标签。他们
一定去过婆罗洲和南美。当然我们得弄清作案的动机,可以请求巴黎警察厅协助调查这
件案子。”
波洛眨了眨眼,“这完全可能。不过,我的朋友,你有些看法并不正确。那两个法
国人是知名的考古学家。”
“说下去!”
“眼明人一看就会明白。他们是阿曼德·杜邦和琼·杜邦,前不久在古波斯苏萨城
进行发掘工作。”
贾普抓起一本护照,“可是,波洛先生,他们的模样并不像什么学者。”
“世界知名人士都是这样。拿我来说,我曾经被当成理发师。”
“好了,”贾普咧嘴一笑,“那就请知名的考古学家。”
老杜邦声言自己不认识死者,他没有注意到周围发生的任何事情,他在和儿子讨论
一个有趣的话题。他从未离开过座位。看见了一只黄蜂,是儿子弄死了它。
小杜邦确信自己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任何事情,他弄死了那只侵扰他的黄蜂。他们的
话题是近东地区史前陶器。随后请进来的是克兰西先生。
“你自己有没有一支吹管?”
“哦,我,对,我有。”
小个儿的克兰西先生说话有些激动,“你们别误解了,我的动机是纯洁的。我的解
释是,我曾经写过一本书,而谋杀正好采取了这种方式。”
“确有其事?”
克兰西先生连忙应道:“这都和指纹有关,对阐明我的意思很有必要,请相信我。
那是两年前的事了。我买了一支吹管,上面有我一位朋友的指纹,用来说明我的观点。
我写的那本书叫《红色金属的痕迹》。”他说话的逻辑似乎有些混乱。
“那支吹管还在吗?”
“哦,对,对,我想还在,对,还在。”
“它现在在哪儿呢?”
“我想是放在什么地方了。”
“说确切些,究竟在什么地方,克兰西先生?”
“我是说,某一个地方,我也说不准。我是一个不爱收拾的人。”
“比如,它现在不在你身边?”
“当然不在。我有半年都未见到那支吹管了。”
检查官贾普用怀疑的目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离开过座位吗?”
“哦,不,真的,哦,对了,离开过。”
“离开过!你去了哪儿?”
“我从雨衣口袋中拿了点东西。我的雨衣和手提箱一起放在入口处旁。”
“这么说你经过死者的座位了?”
“不,哦,对,一定经过了。不过这是在事情发生之前的事,我刚喝完了菜汤。”
克兰西对其他问题的回答都是否定的,他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事情,对,他注意到
了一只黄蜂,他害怕那东西。当时乘务员刚好给他送上咖啡。他打了一下黄蜂,可它飞
走了。克兰西将姓名和地址做了登记后,带着如释重负的表情离开了。
“看来这里面有鬼,”贾普说,“他居然有一支吹管,你再看看他那紧张的模样。”
“其实,你自己好像已经找到了答案。”
“那当然好。好了,叫诺曼·盖尔进来。”
诺曼·盖尔住在玛萨维山的牧羊人街,开业牙科大夫,在法国沿海度假之后从派尼
特返回伦敦。他在巴黎呆了一天,参观了那里的新型牙科器具。他从未注意到死者,也
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情况。他面对前舱,飞行途中从未离开过座位,除了唯一的一次-
-去了洗手间,然后又径直回到座位上。他从未去过后舱的后排,也没有看见什么黄蜂。
在他之后,走进房间的是詹姆士·赖德。他不认识死者,在巴黎业务拜访后回到伦
敦。他正好坐在死者的前面,可没有听到任何喊叫和呻吟。除了乘务员,没有任何人来
过后排。对,两位法国人就坐在过道对面,但他们一直都在说话。乘客就餐快结束之前,
年轻的那位弄死了一只黄蜂。他不知道什么是吹管,而且从来没有见过。
就在这时,一位警察敲门进来。“这是警官发现的,他们说你现在正用得着。”他
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小心解开了包裹着的手绢。
“上面没有指纹,因此,警官要我十分小心。”这正是一支由原始工艺制造的吹管。
贾普深深吸了一口气,“这就是南美人用的武器?曾经听说过,可从未亲眼看过。
你们这是在哪儿找到的?”
“九号座位下不显眼的地方。”
“真有趣。”波洛说,“那正好是我的座位。”
“哦,看来你感到吃惊。”赖德先生说。
贾普皱了皱眉,“谢谢,赖德先生,你可以走了。”他回头对波洛咧了咧嘴。
“是你干的,老鬼?”
“我的朋友,”波洛庄重地说,“如果我杀人,可不会用南美印第安人的毒针。”
“这的确很卑鄙,”贾普说,“不过也很有效。”
“凶手一定不简单。”
“他的时机把握得再好不过了,这家伙一定是个疯子。好了,还剩下一位姑娘了。
简·格雷,好像是什么历史人物的名字。”
“她很迷人。”波洛说。
“是吗?这么说你根本没睡着,老家伙。”
“但她显得有些不自在。”
“不自在?”贾普警觉地问。
“哦,我的朋友,女孩子的不自在常常是由于某个小伙子,而不是谋杀。”
“也许你是对的……,哦,她来了。”
简的回答简单明了,她在布鲁顿街一家美发厅工作,住在哈罗盖特街,从派尼特返
回英国。然后她有谈到了赌场上的事情。
“我看这些赌场是非法的。”贾普说。
“我倒认为是个好去处,”简说,“难道您就没有在赛场上投放过半个先令?”
贾普看上去有点不自然,他连忙又继续提问。她不认识死者,但在法国布尔歇机场
见过她,“因为她长得十分丑陋。”其余回答就没有什么价值了。
“这可把我给难住了。”贾普说,“我们现在在找什么呢?一个去过吹管产地的人?
那又是什么地方呢?得找位专家来咨询咨询。”
“原则上应当如此。”波洛说,“不过,假如你仔细观察,会发现吹管上贴着一块
极小的纸片,很像是被撕去的价格标签。我想这件东西不知怎么落到了古玩收藏店主的
手中。看来,这使我们的调查容易多了。还有一个小问题。”
“说吧。”
“那张清单要做得尽可能详细,就是乘客物品清单。”
“哦,现在还不少时候,不过会做好的。你干吗老是关心这个?”
“我感到很纳闷,希望不放过任何线索。”
贾普并没有用心听他说话,他仔细查看被撕去的价格标签。
“克兰西说他买过一支吹管,这些侦探小说家老是在捉弄警察,假如我们按他们的
设计去开展调查,那我们警察不都成白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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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玛丽·莫里索谋杀案听证会于四天之后进行。这一轰动事件引起了公众强烈的关注,
听证会场挤满了人。
第一位出场的证人是一个高大的、留着灰胡须的法国人,梅特·亚历山大。他的英
文说得很慢,但十分地道。
“你看过了尸体,”法官问,“能认出她是谁吗?”
“她是我的客户,玛丽·安杰利克·莫里索。”
“那是她护照上登记的名字,她还有其他名字吗?”
“有,吉赛尔夫人。”
场内一片嗡嗡声,记者们准备好了纸笔。法官说:“你能不能详细谈谈这位叫莫里
索或者吉赛尔夫人的人?”
“吉赛尔夫人是她的职业名字,她用它来开展业务。她是巴黎知名的放债人。”
“她在什么地方开展业务?”
“乔里特街,她的私人住宅。”
“据说她常到英国来,她的业务也延伸到了这个国家?”
“对。她在英国有许多客户,在英国的某个社会阶层享有极高的声誉。”
“你说的某个社会阶层指什么?”
“她的客户大都是上层和职业人士。对待这种客户需要相当谨慎。”
“你能不能详细谈谈她的各类业务?”
“不能。我在法律上对她负责。不过吉赛尔夫人是一位一流的生意人,具有优秀商
业人士的所有素质。她将自己所有的业务都控制在手中。可以说,她是一位极富创新精
神的知名人物。”
“那么据你所知,她去世时是一位富有的女人了?”
“非常富有。”
“据你所知,她是否有过仇人?”
“我不知道。”
梅特·亚历山大走下台子,下一位证人是米切尔。
“你是环宇航空有限公司的老乘务员,在普罗米修斯号上服务,是这样吗?”
“是的。”
“上周星期二,也就是18日,你在从巴黎飞往克罗伊登的两点钟的航班上服务,死
者在乘坐这次航班。你以前见过她吗?”
“见过。半年前我在8点45分的航班上服务,她有一两次乘坐这次航班。”
“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我有记录,不过没有特别注意。”
“你听说过吉赛尔夫人这个名字吗?”
“没有。”
“请讲述一下当时发生的事情。”
“我送完午餐之后便开始发送帐单。我先以为她睡着了。5分钟以后我试着想弄醒她,
结果发现她已经死了。我从乘客当中找到一位大夫。他说--”
“布赖恩特大夫将很快出庭作证。请您看看这个。”吹管送到了米切尔跟前。“你
以前见过吗?”
“没有。”
“你有没有看见哪一位乘客持有过吹管?”
“没有。”
“艾伯特·戴维斯。”年轻的乘务员走了上来。“你是环宇航空有限公司的雇员,
普罗米修斯航班上周2班次的乘务副手,是吗?”
“是的。”
“你怎么知道发生这件事的?”
“米切尔先生说一位乘客出事了。”
“你以前见过吗?”吹管被送了过去。
“没有。”
“有没有看见哪位乘客持有过吹管?”
“没有。”
“还有没有你认为可以提供的线索?”
“没有。”
“很好,你可以下去了。”
“罗杰·布赖恩特大夫。”
布赖恩特报了姓名、地址、职业等。
“请描述一下上周二即18日飞机上发生的事情。”
“飞机即将到达克罗伊登时,值班乘务员前来问我是不是大夫,他说有位乘客生病
了。我起身跟他走了过去。那女人至少死了有半个小时了。据我估计约在半小时和1小时
之间。”
“你对死因怎么看呢?”
“没有详细的检查很难做出判断。”
“是你注意到她颈侧有一个针眼,是吗?”
“是的。”
“谢谢。……詹姆斯·惠斯勒大夫。”
惠斯勒大夫体形单薄,个子矮小。
“你是本警区的法医?”
“是的。”
“请你为本案作证。”
“上周星期二刚过3点钟,我被叫去克罗伊登机场,然后上了普罗米修斯号飞机,一
位中年女子已经死了,死亡发生在约1小时之前。我注意到颈静脉上有一个小圆点,可能
是黄蜂蛰叮或者小针扎刺的结果。尸体被弄到停尸间之后,我进行了详细的检查。”
“你的结论呢?”
“死亡是由毒素渗入血管,心脏骤然瘫痪所致。”
“请谈一谈这种毒素。”
“这种毒素我以前从未见过。”
专心致志的记者们记下:“未知毒物。”
“谢谢。……亨利·温特斯普。”
温特斯普先生体格高大,表情和蔼。他是政府在罕见毒品方面的首席权威。法官将
毒针拿起来问温特斯普先生是否见过。
“见过。并且已经对它做了分析。”
“请谈谈分析结果。”
“当然。某些部落常使用这种毒素,他们事先在箭头上蘸上一种名为箭毒的毒物。”
“您认为死亡是由箭毒所致?”
“哦,不。”温特斯普说,“这种毒素并非由人制作,据我分析,针头上蘸的是一
种名为布姆斯兰的毒汁。”
“什么是布姆斯兰?”
“一种南非的毒蛇,世上现存最剧毒的蛇类。我举个例子吧,将毒汁注射到鬣狗身
上,还未拔出针头它就死了。毒汁致使皮下出血,心脏功能瘫痪。”
记者们写下:“离奇的故事。空中毒蛇事件。比眼镜蛇更致命。”
“你有没有见过用此类毒汁杀人的案件?”
“没有。”
“谢谢,温特斯普先生。”
探长威尔逊宣誓作证说,在座位下发现的吹管没有指纹。对吹管的发射距离做了试
验,最大射程为10码。
“赫邱里·波洛。”
波洛的证词相当严谨,他没有注意到任何特别的事情。对,是他发现了地上小针,
所发现的地方正好是死者颈部的下方。
“霍布里伯爵夫人。”
记者们写到:“伯爵的妻子为空难之谜出庭作证。”他们最喜欢的还是年轻漂亮的
维尼夏·克尔,但她的证词却没有詹姆斯·赖德引人注目。
“你的职业是什么?”
“埃和斯水泥公司的总经理。”
“请仔细看看这支吹管,你以前见过吗?”
“没有。”
“你就坐在死者前面的4号座位上,可以看见机舱里所发生的一切?”
“不,我看不见,因为座位都是高靠背。”
“假如有人走上过道,将吹管对准死者,你一定能看见。”
“当然,但我没有看见这种情况。”
“你座位前两排的一位男子去过洗手间。”
“对。”
“他直接朝你走来?”
“不,他直接从洗手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他手上拿着什么东西吗?”
“什么也没有。”
“还有谁离开过座位?”
“我前面的那个人,他经过我去了机舱的后面。”
“我抗议。”克兰西先生从座位上撑了起来嚷到,“是在这之前,大约是1点种。”
“请坐下,”法官说,“会轮到你的,……请继续,赖德先生。那么这位先生手里
拿着什么东西吗?”
“好像是一支钢笔。他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本橙色的书。”
“朝你走过来的人只有他?你自己离开过座位吗?”
“我去过洗手间,不过我手上没有吹管。”
“你的音调有些失礼。请下去。”
诺曼·盖尔的证词几乎都是否定的,很快他就被愤愤不平的克兰西先生代替了。
于是,记者写到“侦探小说作家出庭,知名作家承认购买过杀人武器。”
“对,”克兰西说,“我的确买过一支吹管,而且我今天把它带来了。我强烈抗议
将杀人致死的吹管与我的吹管联系起来。这是我的吹管。”他得意地炫耀着自己的吹管。
记者们写到:“作证庭上的第2支吹管。”克兰西严肃地对法官说,自己出庭是为了维护
正义。他长长的发言不时被打断,从他嘴里并没有获得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简·格雷的证词对记者们来说几乎没有任何意义。随后是两位法国人。阿曼德·杜
邦说他是前往皇家亚洲学会作学术发言的。在飞机上他和儿子一直都在探讨技术性的问
题,没有注意到身边发生的事情,直到听人说身后一位乘客出了问题。
“你认识死者吗?”
“不认识。”
“据说她是巴黎的一位知名人物?”
老杜邦耸耸肩,“我没听说过。况且,近来我经常不在巴黎。”
“据我所知,你最近去过中东。”
“对,古波斯。”
“你们父子去过世界上许多神秘遥远的地方?”
“是的。”
“你有没有见过有什么民族用蛇毒作为武器?”
“没有,绝对没有。”
儿子的回答与父亲的大同小异。他不认识死者,没有注意到飞机上的任何事情。还
有,他弄死了一只毒蜂。杜邦父子是最后出庭的证人。
法官清了清嗓子对陪审团说,这是本法庭所处理过的最难于捉摸的案子。一个妇女
在空中,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遭谋杀,很显然凶手就在出庭作证的人当中,他们之中的一
位以极为狡猾的手段在说谎。
犯罪的方式及其残酷,在10位--加上乘务员有12位--证人中,凶手手持吹管将
毒针吹射到死者的喉部。具有意义的物证是一支吹管,一支毒针和死者脖子上的针眼。
由于出庭作证的人都否认认识死者,这件事只好交由警方进一步调查了。
一位方脸的陪审员带着疑虑的目光欠身说:“您说吹管是在一个座位下发现的,那
是谁的座位?”
法官核对了一下文档,威尔逊探长凑上去在他耳边低语了些什么。
“哦,对,是9号座位,波洛先生的座位。我可以告诉大家,波洛先生是一位知名的、
受人尊敬的私人侦探,他曾经多次成功地与伦敦警察厅合作。”
方脸陪审员将目光转向波洛先生,似乎有些怀疑眼前这位留着胡子的矮小的比利时
人。
法庭休会5分钟。当陪审员重新入座,并将陪审裁决书交给法官时,他皱了皱眉,
“废话!我无法接受这份裁决。”几分钟后,一份修正裁决书又递交了上来:“我们一
致同意死者中毒而亡,然而没有足够的证明是谁下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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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简·格雷离开法庭时,发现诺曼·盖尔在她身边。
他说:“我不知道为什么法官不接受第一份裁决书。”
“让我告诉你吧,”一个声音在他身后说。他们回头一看,赫邱里·波洛先生正朝
他们挤着眼,“那份裁决书对我十分不利。”
“哦,是吗?”简高声说。
“我刚才听见有人说:‘是那个外国人干的。’陪审团也这么想。”
简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向他说些安慰话,或是随便一笑了之。结果还是波洛先生报
以同情的一笑。
他说:“好了,再见,我得工作了,以维护我的名声。”他微笑着点头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