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明了在烧焦的纸片上发现几个字的情况。
“如果我的假设是对的话,那么信是凶手烧毁的。为什么?因为它提到过‘阿姆斯特朗’这几个字,这是解开这个谜的一条线索。”
“阿姆斯特朗家还有人活着吗?”
“这很遗憾,我不知道。我想,我记得当时读到过,阿姆斯特朗夫人还有一个妹妹。”
波洛继续讲述自己和康斯坦丁大夫共同调查的结果。在提到那只损坏了的表时,残克先生顿时喜形于色。
“这似乎十分准确地告诉了我们作案时间。”
“是呀,”波洛说,“这是很方便的。”
在他的语气中,有一种模模糊糊的东西,弄得另外两个人都迷惑不解地朝他看着。
“你说你在一点缺二十分时,亲自听到雷切特和列车员说话?”
波洛刚说了发生的情况。
“是呀,”鲍克先生说道,“这至少证明,凯赛梯──或者是雷切特,我还是继续这样叫他──在一点缺二十分的时候,一定还活着。”
“准确地说,是一点缺二十三分。”
“正式地说,那就是十二点三十七分,雷切特先生是活着的。这至少是一个事实。”
波洛没有回答。他坐在那儿若有所思地朝前面看着。
响起敲门声,餐车侍者起了进来。
“现在餐车已经空了,先生。”他说。
“我们上那去吧。”鲍克先生说着站了起来。
“我可以跟你去吗?”康斯坦丁问道。
“当然可以,我亲爱的大夫。除非波洛先生有意见?”
“一点没有。一点没有。”
“你先请,先生,”“不,你先请,”他们互相稍微客气了一下后,就离开了这个房间。
东方快车上的谋杀案
第二部
第一章 列车员
餐车内准备工作已经就绪。
波洛和鲍克先生并排坐在桌子的一边,大夫则坐在侧面。
波洛面前摊着伊斯坦布尔──加来车厢的平面图。上面用红笔标出每位旅客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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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车 ← ├/ ┤/ │/ │/ │1 │2 │3 │12│13│14│15│16│→ 雅典-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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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马福 麦 施 奥德 波 雷 哈 伯 安 公 阿 哈 列
斯斯 克 密 尔贝 洛 切 伯 爵 德 爵 巴 特 车
特卡 昆 特 逊汉 特 德 夫 烈 夫 思 曼 员
曼拉 小 太小 太 人 伯 人 诺
里 姐 太姐 太 爵 特


护照和车票叠在一旁。此外,桌子上还摆着纸张、墨水、钢笔和铅笔。
“好极啦,”波洛说,“事不宜迟,我们的侦讯法庭这就开庭。我看,我们先得听取列车员的证词。此人的情况你们也许有所了解。他为人如何?他说的话是不是句句可靠?”
“我敢保证,此人完全可靠。皮埃尔·米歇尔受公司雇用已十四年。他是法国人。家住加来附近。他为人非常正派,老老实实。也许,头脑不那么灵。”
波洛会意地点了点头。
“好吧,”他说,“见见他。”
皮埃尔·米歇尔的自信心虽说有所恢复,但还是十分紧张的样子。
“希望先生千万不要认为这是我的失职。”他焦急地说,眼光从波洛转到鲍克先生身上。“发生这样的事,太可怕了。希望先生好歹不要把我也牵扯到这桩事中去吧。”
波洛对他安慰一番,劝他不必担惊受怕。接着便盘问起来。首先,问了问米歇尔的姓名、住址、服务年限以及在这条线路已干了多久。虽说这些事他早已知道,但诸如此类例行公事般的提问到使列车员的心情平静下来。
“现在,”波洛接着说,“我们来谈谈昨晚的事。雷切特先生是什么时候上床的?”
“差不多吃了晚饭,他就上床了,先生。事实上车带未离开贝尔格莱德,他就睡了。吃饭时他吩咐我把床好,我照他的话做了。”
“后来有人去过他的房间没在?”
“他的佣人去过,先生。还有那位年轻的美国先生,就是他的秘书也去过。”
“还有谁?”
“没了,先生。我想,没别的人了。”
“很好。那么,你这是最后一次见他或听到他说话了?”
“不,先生。你没忘吧,十二点四十分左右,他还按过铃呢,──就是车停后不久那工夫。”
“到底出了什么事呢?”
“我敲了敲门,他只是大声说,是他弄错了。”
“说的是英语,还是法语?”
“法语。”
“怎么个说法?”
“没什么事。我搞错了。”
“一点不错。”波洛说,“我听到的也是这么一句。那么,后来你就走了?”
“是的,先生。”
“你是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不,先生。那会儿以一处铃响了,我先是上那儿去。”
“米歇尔,现在问你一个重要的问题── 一点一刻你在哪儿?”
“我吗,先生?我坐在车厢尽头我那小椅子上──面对着过道。”
“你能肯定吗?”
“没错。至──少──”
“当真?”
“我去过后一节车厢,雅典来的车厢,在那儿我跟一位同事聊过天。我们说到这场雪什么的。那是一点钏过后不久的事,准确的时间说不上。”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记起来了。听到唤我的铃响,便回来了,先生。我还跟你说过。是一位美国太太,她按了好几次铃了。”
“我记得,”波洛说,“后来呢?”
“后来吗,先生?后来听到你的铃声,上你那儿去了。我给你端去一些矿泉水。
后来,过了约摸半个小时,给另一位客人铺床──就是那位年轻的美国先生,雷切特先生的秘书。”
“在你给亿铺床的时候,只麦克昆先生一个人在房里?”
“十五号的英国上校跟他在一块。他们坐着聊天。”
“上校离开麦克昆先生以后,干了些什么事呢?”
“他回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十五号──是不是跟你的座位很近的那一间?”
“对了,先生。过道尽头倒数第二个包房。”
“他的床早铺好了?”
“是的,先生。他吃饭那会儿,我就给他铺好了。”
“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
“准确的时间我可说不上,先生。肯定在两点钟以前。”
“后来呢?”
“后来,先生我就一直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直到天亮。”
“你再也没去过雅典的车厢?”
“没有,先生。”
“也许你睡着了?”
“我想,我不会睡着的。先生,火车一停下来我会从瞌睡中醒过来的。”
“你有没有见过哪一位旅客在过道走动?”
他考虑了一下。
“我想,有这么一位太太上过道尽头的盥洗室去过。”
“哪一位?”
“不知道,先生。远远的,下在过道的另一头。况且,又是背对着我。身上空一件鲜红的睡衣,上面还绣着龙呢。”
波洛点点头。
“后来呢?”
“没什么,先生。天亮前什么事也没发生。”
“你能肯定吗?”
“哦,先生,请原谅,你自己开过门,往外面张望了一会。”
“朋友,过就对了。”波洛说,“我只想知道你有没有把这件事给忘了。顺便告诉你,我象是被什么沉重的东西撞在我门上的声音惊醒的。你可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
他盯着波洛看了一眼。
“不会有什么事,先生,我敢说,不会有事的。”
“那委可能是我做恶梦了。”波洛说这话说的有点玄。
“要不,”鲍克先生说,“那声音是隔壁房里传来的。”
波洛对他的暗示不加理会,也许,在列车员面前他不想这样做。
“我们来谈谈另一个问题吧。”他说,“假设昨晚有个杀人犯上了火车,能不能完全肯定,他作了案,但没能逃离火车呢?”
皮埃尔·米歇尔摇了摇头。
“那么,他能躲在车上的什么地方呢?”
“车厢都仔细搜查过了。”鲍克先生说,“别动这种念头吧,我的朋友。”
“再说,”米歇尔道,“谁要跑到卧车来,别想逃过我的眼睛。”
“上一站火车停的是什么地方?”
“文科夫戚。”
“什么时间?”
“原定十一点五十八分离站,天气不好,晚点了二十分钟。”
“会不会有人从普通车厢跑过来呢?”
“不会的,先生。晚饭一过,普通车厢与卧车之间的门便锁上了。”
“你在文科夫戚下过车没有?”
“下过,先生。跟往常一样,下到了月台上,我就站在车厢门口的踏板边,其他列车员都是这个样儿。”
“前面的那扇门有没有锁上?靠近餐车的那扇?”
“总是打里面把门闩上的。”
“这回可没闩上。”
列车员的脸上露出惊奇的样子,后来又恢复了平静。
“准是哪位旅客开了门出去看雪景了。”
“也许如此。”波洛说。
他若有所思地用手指在桌子上“笃笃”地轻轻敲了一两分钟。
“先生不怪罪我?”列车员胆怯地问。
波洛和蔼地朝他笑笑。
“你算是碰到了晦气鬼了,朋友。”他说,“啊!我又想起了一个问题。你说在你敲雷切特先生的门时,另一处又响起了铃声。确实,我也听到。可是,那是谁按的铃?”
“是公爵夫人,她要我把她的女佣人唤来。”
“你去了?”
“是的,先生。”
波洛若在所思地看了看面前的图。然后低下头。
“这会就谈这些吧。”他说。
“谢谢,先生。”
他站起身来,看了鲍克先生一眼。
“别难过了,”鲍克先生好意劝他说,“我看不出你有什么失职的地方。”
皮埃尔·米歇尔满意地离开了餐车。
东方快车上的谋杀案
第二部
第二章 秘书
波洛沉思了片刻。
“我想,”他终于开了腔。“根据已知的材料,最好还是跟麦克昆先生再深入地谈谈。”
年轻的美国人很快就来了。
“哦,”他说,“有什么进展吗?”
“不太坏。上次跟你谈话以来,我们了解到一些情况──知道雷切特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赫克托·麦克昆很感兴趣地把身子凑过去。
“是吗?”他说。
“正象你所怀疑的那样,雷切特不过是化名,他就是凯赛梯,那个大名鼎鼎的专拐儿童的角色──包括轰动一时的小黛西·阿姆斯特朗拐骗案。”
麦克昆的脸上顿时露出极度惊讶的表情,不久以变得阴沉起来。
“这个该死地坏蛋!”他大声说道。
“麦克昆先生,你对此竟一无所知?”
“是的,先生。”年轻的美国人断然回答,“要是我知道,宁愿砍掉右手,也不会去当他的秘书。”
“麦克昆先生,你对这事的反应挺强烈,是吗?”
“这有我个人的原因。我的交亲是地方检察官,经手过这宗案子,波洛先生。
我跟阿姆斯特朗太太不止见过一次面──她是个挺漂亮的女人。这么一位有身份的人死得好惨呀。”他的脸色又阴沉起来,“这原是雷切特,或者说凯赛梯应得的报应。落得这么一个下场才称我的心哩。这种人不配活在世上。”
“看来,你好象很想自己亲手去干这种好事罗?”
“我会干的,我──”他停了一会,自知失言,脸刷地红了起来。
“麦克昆先生,要是你对自己的主人的死表现得过分悲伤,我反而要怀疑起你来了。”
“我想,我是不会干这种事的,哪怕是为了救自己的命,我也不干。”麦克昆说得很坚决。
接着他又补充道:
“要是你不嫌我过于好奇的话,请告诉我,你们是怎样弄清这事的?我是说凯赛梯的身份是如何弄清的?”
“根据他房间里找到的一斑信的碎片。”
“但是,可以肯定,我是说那老头儿是相当粗心的,是吗?”
“各人有各人的看法嘛。”波洛说。
这年轻人对波洛的回答似乎感到迷惑不解。他盯着波洛看,仿佛竭力想猜出这话的含义。
“当前我的任务是,”波洛说,“弄清楚车上每个人的活动。用不着生气,无非是例行公事,你理解吗?”
“那自然。就这样干下去。办得到的话,我会让你弄清我自己的为人的。”
“似乎没有必要再来问你的包房的号码了,”波洛笑着说,“因为我们还同住过一夜呢。那是二等车,六号铺和七号铺。我走了后,你一个人用着,是不是?”
“对极了。”
“麦克昆先生,现在我倒想请你回忆一下昨晚离开餐车后,你做了些什么呢?”
“那挺简单:我回到房里,看了一会儿书。车到贝尔格莱德,我到月台上去过,因为天太冷,又因到车上来了。跟司壁的一位年轻的英国小姐谈了一会话,后来又跟那个英国人,阿巴思诺特上校聊天。事实上,我们谈话的时候,你正从我们身边经过。后来我到雷切特先生的包房去。这我已经跟你说过,我记了一些他要我写人的信件的提要,跟他道了晚安就离开了。当时阿巴思诺特上校还站在过道上,我的床铺早已收拾好了,所以我便提议,还是跟我去。我要了些饮料,两人便坐下来喝起来了。我们议论世界政治、印度政府、我们财政上的困境,以及华尔街的危机等等。通常,我跟英国人总是话不投机──他们一个个都是些转不过弯的人──可是这位倒讨人喜欢。”
“你可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你的?”
“挺迟啦,我想,该有两点了吧。”
“你们有没有发现列车停了?”
“是的。开始我们还挺奇怪哩。朝窗外一看,雪积得挺厚,不过没想到会那么严重。”
“阿巴思诺特上校跟你道了晚安后,还发生过什么事?”
“他径自回房去了。我把列车员唤来,让他替我铺床。”
“他铺床时,你在哪儿?”
“站在外面过道上抽烟。”
“后来呢?”
“后来我就上了床,一直睡到天亮。”
“夜里你离开过火车吗?”
“阿巴思诺特上校跟我打算下到──那是个什么车站来着?──文科夫戚,下去呆一会儿。可是次序得要命,──暴风雪一个劲地刮着,我们掉转头就回来了。”
“你们是从那扇门下的车?”
“离我的包房最近的那扇。”
“餐车隔壁的那扇?”
“是的。”
“可记得当时门是不是闩着的?”
麦克昆想了一会。
“可不是,我记得似乎是闩的。至少在根棒什么的横插在拉手上。你是指这个吗?”
“不错。回来的时候,你有没有把棒给插回去?”
“倒是没有。我想,没有。我比他后上,想不起来我曾经插过棒。”
他突然又补充了一句:
“这事很重要吗?”
“也许如此,先生。我想作这么一个假设,你与阿巴思诺特上校坐着谈话的时候,你们的包房朝过道的门是开的吧?”
麦克昆点点头。
“可以的话,想请你告诉我,从火车离开文科夫戚以后直到你们分手回房睡觉的这段时间里,是不是有人经过过道?”
麦克昆皱了皱眉头。
“我想,有一次列车员走过。”他说,“从餐车那边来的。还有一次,有个女人经过过道从另一个方向来的,向餐车那去。”
“哪个女人?”
“说不上。事实上,没留意。你是知道的,我跟阿巴思诺特上校辩论得正热烈,偶然看到一个空鲜红丝料衣服的人从门口过去。我没看,反正也不会看清这个人的脸的。你是知道的,我的房间正对着餐车的一头,所以这个女人沿着过道向餐车走去,势必是背朝着我的。”
波洛点点头。
“我想,她是去盥洗室吧?”
“我想,是这样。”
“她回来时你看见了?”
“没有。既然你提起这事,我才这么说。虽然我没见过她回来,可是她总得要回来的呀。”
“还有一个问题,麦克昆先生,你是用烟斗的吧?”
“不,我不用烟斗。”
波洛停了一会。
“我看,暂且就谈这些吧。我想现在就见见雷切特先生的佣人。顺便问一句,你跟他出外旅行时都是坐头等车吗?”
“他坐二等车,我常坐头等车──这要看雷切特先生隔壁房间里有没有空。他把大部分的行李存放在我的房里,这样,唤我或找东西就方便多了。这次头等车铺位全卖了,只有他一个人预购到一张。”
“这我知道,谢谢你,麦克昆先生。”东方快车上的谋杀案
第二部
第三章 男佣人
美国人走后,紧跟着进来的是一个脸色苍白、面无表情的英国人。早在头天,波洛就注意到他了。他毕恭毕敬地站着。波洛示意他坐下。
“据我所知,你是雷切特先生的佣人吧?”
“是的,先生。”
“叫什么名字?”
“爱德华·亨利·马斯特曼。”
“几岁了?”
“三十九。”
“家庭地址?”
“克拉肯威尔,弗里大街二十一号。”
“你的主人被人杀害了,你可听到这消息?”
“听到了,这实在太意外了。”
“能不能告诉我们,你是后一次见到雷切特先生是什么时候?”
佣人想了一会。
“先生,很可能是昨晚九点以后,兴许还迟些。”
“你说,当时你在做什么?”
“跟往常一样,我到雷切特先生那儿,侍候他。”
“你的确切职责是什么?”
“把他的衣服折好,或者挂起来,先生。把他的假牙入入水中,再看看睡觉前他还需要些什么?”
“他的举动是不是跟往常一样?”
佣人想了一会。
“可不是吗,先生。我想,他当时心挺烦呢。”
“怎么个烦法?”
“他在念一封信。他问是不是我拿到他的房里去。自然罗,我跟他说,我没干过这种事。可他还是把我骂了一通,尽找我的碴儿。”
“这不反常吗?”
“不,先生。他是个爱发脾气的人──我说过,要是什么使他烦,他就是那个模样。”
“你的主人服过安眠药吗?”
康斯坦丁大夫把身子稍稍往前凑了凑。
“先生,坐火车外出旅行时,他总爱吃些安眠药。他说,要不就睡不着觉。”
“你可知道,他习惯服什么样的安眠药?”
“先生,真的,我可说不上。瓶子里并没有药名,只写上‘安眠药,睡前服’几个字。”
“昨晚他服过?”
“喝过,先生。我把药水倒进杯里,放在镜台上,好让他喝。”
“你亲眼看见他喝的?”
“没有,先生。”
“后来呢?”
“我问他还有什么事没有?问雷切特先生第二天早上我什么时候过去,他说,不按铃就不必来。”
“过去都是这样吗?”
“是的,先生。常常这样。他要起床,常常按铃把列车员唤去,再打发他来叫我。”
“他是爱早起呢,还是起得晚?”
“先生,这要看他的高兴了。有时候他起来吃早饭,有时候一直睡到吃中饭。”
“如此说来,整个上午没人叫你,你也就不以为怪了?”
“是的,先生。”
“你的主人有仇敌,你可知道?”
“知道的,先生。”
他的话毫无感情。
“你是怎么知道的?”
“亲耳听见他和麦克昆先生认识论过几封信,先生。”
“马斯特曼,你喜欢自己的主人吗?”
马斯特曼听了,脸色变得比平常还要冷漠。
“说不上喜欢,先生。他人倒还慷慨。”
“你并不喜欢他,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