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可怜奴隶王 作者:申多禾
文案一:
初三是个低贱卑微的奴隶,即使他对主人忠诚,还是两次被发卖被杖责。
第三次发卖时,初三因为牙口结实,体型健壮,斗兽场的管事用五张羊皮的价格买下了他。
因为他的厉害,斗兽场管事也鼓励他努力。只是斗兽场的第四十四局比赛结束后,初三被三只猛狮攻击得浑身是伤,断了腿,缺了手指,高烧不断。
管事厌恶地道:“要死了,扔进乱葬岗去,别脏了房间。”
北风凛冽,野狼嚎叫,初三破席裹身,浑身是血,躺在死人堆中,等着死亡的到来。
初三便明白了,他是活在深沟的淤泥,在黑暗中生,在黑暗中死。没想到的是,会有一双干净温暖的手,不嫌弃他脏,不嫌弃他恶心,不嫌弃他没用,将他从死人堆里扒出来。

文案二
阿泠在死人堆里救了一个小奴隶,刚开始阿泠也没想刻意对救回来的小奴隶好,只是他太可怜了,阿泠心又软,免不得多纵容了几分。
教他读书写字,给他治伤看病,送他习武练兵。也没想过小奴隶报答,只是后来小奴隶将整个天下都捧在了她面前。
阿泠:“…………”
“我救的不是只可怜自卑的小奴隶吗?”
CP:浑身是病的小温柔v又奶又狼奴隶王

内容标签: 甜文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赵泠(弥春),初三 ┃ 配角:黎默安,戟岄,陆琰

☆、楔子


他的母亲是个奴隶,许是生他那日恰好是初三,所以他有了一个漫不经心的称呼,初三。
和不知父亲的阿兄阿姐不同,初三的父亲倒是清楚明了,是以长到两岁时,不缺子女的母亲将他送还给了父亲。
他的父亲是梓阳的一名小吏,有自己的妻室子女,对于他,一个奴隶生的种,自然不可能当一会事。其实当初他根本不想收下他,只是母亲走的太快,他才逼于无奈留下了他。
留下他似乎已经用尽他所有的良心,在家里过的什么样的生活,自然不在他的思考范围内。
父亲的妻室对他不满,让他干最辛苦的活,住最差的地方,至于和他有相同血液的兄弟姐妹,倒不至于欺负他,他们只是当他不存在罢了。毕竟一个低微的奴隶,哪里引得起主人的关注,醒着时候干活就是。
唯一对初三有些善意的是云娘。云娘大他四岁,血缘来说是他的姐姐,不过云娘是婢女生的女儿,所以在林家的存在,不比初三好到哪儿去。
只是初三在林家生活,但随着他年龄越来越大,个头越来越高,力气却越来越小,夫人也越发不满意了。
初三力气小,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他饿,即使云娘有时会将属于她的食物分给他,他还是饿。
不过云娘长到十三岁时,夫人给她的食物也越来越多,他托云娘的福,偶尔也能吃一顿饱饭,可初三并不开心。
他甚至希望夫人别注意云娘,但希望还是落空了,一个平平无奇的早晨,初三醒来,就听见云娘被夫人送走了,送给了前几日来林家的贵人。
那个贵人初三见过,白头发白胡子,皮肤上的褶皱比树皮还多。
初三发了疯去找云娘,夫人大怒,叫人绑住他,初三挣断绳索。
“反了反了,养了这么多年,竟然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初三没打赢,夫人找了一群人围攻他,他又累又饿,最后被人打的浑身是血,按在地上。
夫人将初三发卖了,他彻彻底底成为了一个奴隶,他的新主人姓乔。
他不曾见过乔家的家主长什么样,可这似乎是宽厚大方的主人,因为他在乔家不至于饿的太凶,偶尔还能吃上一顿饱饭,即使仍旧是最粗糙的土饼。
能吃饱饭的初三个头渐长,他被分到了马房,成为了一名马奴。他的任务从种田砍树打猎变成了伺候马和驴,喂草洗马,清理粪便。
这样过了一年后,他分到了一匹叫乘风的小白马。乘风有单独的马厩,干净宽敞,比他住的屋子还要漂亮齐整。
有一次,初三偷偷在乘风的马厩里过夜,不过就那么一次,因为在他们眼里,卑贱的他不配和血统高贵的乘风一齐睡。
初三很喜欢乘风,乘风个头稍矮,性格温顺,并不会在他去马厩清理时瞪他。
乘风来的第二个月,初三见到了它的主人,一个漂亮精致的小女郎。
她穿着和天空一种颜色的裙子,那裙子薄薄的,一层又一层,走起路来像是蓝天倒映在湖水中的波纹。
她不仅裙子漂亮,人也很漂亮,比云娘还要好看,是他见过最漂亮的人。
“乘风是你照顾的?”她笑着问他。
“诺。”
她纤细白嫩的手抚过乘风的鬃毛,温柔地对他道:“你照顾的很好。”
得到了小主人的夸奖,初三暮食多了一块炙肉。虽然这块肉烤的黑焦,不曾撒盐,可还是好吃极了。
小女郎经常来看乘风,每次来看乘风时都会笑咪咪地夸赞他。夸乘风毛发白净,味道清列。
日子久了,小女郎去打猎时,也会带着他。
改变初三待遇的是那日,那日天高云淡,小女郎骑的矮马突然做狂,眼看女郎要从马背上率下,初三飞奔上前,稳住了那马。
初三立了大功。
小女郎劫后余生地对他道:“你叫初三是吗?你救了我,我会对你好的。”
初三被调到了小女郎身边,成了他的一名侍卫,他有了干净整齐的房间,饭食有了肉,还能穿上棉制的衣裳。
不仅如此,小女郎还是个很温柔的主人,即使对最卑微下贱的奴隶,也眉眼带笑。
有次女郎出街,给他带回了一个用竹片包裹的礼物:“初三,你不是说你从来没吃过菊花蜜吗?这个送给你。”
那是初三这辈子吃过最甜的东西,是他收到的第一份礼物。
他望着女郎白皙的脸庞,俏皮的笑容,心里想,世间也并不都是可恶之人,他有云娘,还有女郎对他好。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年,直到乘风离世。
初三照顾了乘风三年,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也有几分难过。不过得知小女郎得知这个消息后,泪流不止,初三越发担忧了。
他不希望她难过。
只是还没有等初三想出安慰她的法子,他刚走出庭院,管事突然找人绑住了他。
“陈管事,你做什么。”
陈管事淡淡地道:“看见你,女郎便会想起乘风,想起乘风便会难过,你不能留在乔家了。”
初三冷笑了声:“女郎不会同意的。”
陈管事摇了摇头:“女郎已经同意了。”
初三不相信,女郎那般看中他,说他是他的救命恩人,会给他买糖带礼物,怎么会卖了他。
一定是这群人自作主张,他挣脱几个彪壮的奴隶,刚往女郎院子里冲的时候,和天空一样颜色的裙角出现他在他视野里。
他愤怒地道:“女郎,他们……”
话还没说完,女郎直直地打断他的话,脸色难堪地道:“我说了,不想再看见他。”
这一年,初三他十四岁。
初三因为个头高壮,牙口结实,他被采石场的主人用五张羊皮买了回去。
采石场的工作繁重,但初三力大威猛,沉默能干,没过多久,便得到了石场主事看中,尤其在一次小型山崩中将救了主事一命后,主事涕泗横流,感激万分。
当天夜里,主事还隆重地将他请入帐篷,郑重行礼道:“君乃吾之恩人,吾必重报。”
主事言出必行,不仅护着初三,甚至还将初三引荐给了石场主人,有人推荐,再加上初三的才干,不到半年,他得到了石场主人的看重,从一个奴隶升任为东区石长,辖奴隶百名。
随着时间越来越久,初三每一项任务都圆满完成,其风头甚至有盖过主事的意思。
一次醉酒,石场主人甚至当众说出初三是可造之才这种话来。
主事见石场主人醉酒,伸手想将他搀回房间,石场主人一把挥开他:“初三你来。”
主事脸色有些不太好。
等初三从石场主人房间出来的时候,主事拍了拍初三的肩膀:“初三,我没看错,你果真是个有本事的。”
“初三能有今日,还得多谢主事的提拔。”初三真的有些感激主事,在这个地方,能力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要有机会让人看见他的能力,没有主事,他就没有这个机会。若是没有机会,他现在应该还是个搬运石头的苦力罢了。
主事笑了笑。
没过多久,主事又交给初三一个重要的任务,石场将迎贵人检阅,若是贵人满意,石场便能多一个大主顾,初三需要好好招待贵人。
这是初三第一次迎接贵人,主事笑眯眯地提出要帮忙,初三委婉拒绝了,主事也不生气:“那你好好干。”
只可惜虽然初三已谨慎万分,但贵人入住石场的当夜,初三刚歇下,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骚乱,小奴急匆匆告诉他:“初三,贵人房内有蛇。”
初三跑过去,这才知道不仅房内有蛇,那蛇还重重地咬了贵人一口,幸好那蛇无毒,贵人的性命没受到威胁。但因房内有蛇这件事,贵人大怒,第二日便离开了石场,和石场的合作自然不了了之。
初三跪在地上,石场主人拿起茶杯扔在初三额上:“枉我如此看重于你,你就这样对待我交给你的任务!”
主事说:“初三年轻,免不得有些思虑不周。”
初三双手紧握成拳,眼里一片阴翳,卧房是他亲自检查过的,四周都撒了驱虫蛇的药粉,若是不是有心人的谋划,怎可能钻进去一条蛇。
不过解释已经无用,不管是不是有人陷害,他没办好主人的交代的事,还因此得罪了贵人。
石场主人深吸了两口气:“我是留你不得了,阿寺,这事交给你办。”阿寺是主事的名字。
初三抬起头看了阿寺一眼,恰好望见阿寺眼底未能收回的笑意,不过阿寺也不需在初三面前掩饰。等石场主人离开,他蹲在初三面前,眼里的笑忽然变成寒光:“初三,若不是你想抢我的东西,我们明明可以当朋友的。”
初三对着他呸了一声,随即将阿寺按到在地,初三力气大,这些年来还习武强身,寻常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阿寺被重揍了一顿。
数十个奴隶将初三按在地上,阿寺冷笑:“既然喜欢打,我就让你打个够。”
这一次,初三被阿寺卖到了斗兽场。
初三成了一名兽奴,与野兽撕扯搏斗。他在斗兽场的第一个对手是豹子,初三杀死了它,赢得满场喝彩,然后带着满身伤走下斗兽场。
白主事笑着鼓励他,要好好努力。
在斗兽场的第十一个月,他成了赢率最高的奴隶。
再然后,他成了第一个挑战三头猛狮的奴隶,上场前,他额头有些发烫,浑身无力,他告诉白主事。
白主事望了他一眼:“这场也没指望你能赢,现在这个状态正好。”
初三便知道了,因为他这一年的战绩,这场比赛的胜负赔率被推到了十比一,十成人压他赢,而压他输的只有一成。所以即使他能赢,斗兽场也不会准他赢的,他若是输了,斗兽场能得数千金。
五张牛皮换数千金,太值了。
初三被推上了斗兽场,猛狮凶狠,初三比他们更凶狠,他们想靠他赚几千金,他偏不要他们如愿以偿。
初三咬着牙龈,告诉自己一定要比雄狮晚一步倒下去,晚一步。
终于,当他的脸上被雄狮拍出血痕,断了一根手指,腿也折了时,几头雄狮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初三站在兽场中央,绝望地闭上双眼,往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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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

“好阿泠,好妹妹,你进去看看吧,保证你不后悔。”阿泠没想出怎么拒绝魏芊芊的办法,就被她拉进了斗兽场。
“表姐,我……”一股淡淡的血腥气闯来,阿泠皱了皱眉。
“阿泠,你就当是陪我好不好。”魏芊芊可怜巴巴地说。
阿泠一下子就不知道怎么拒绝了,她回覃阳这几日,表姐魏芊芊怕她闷怕她不适应,一直陪着她。
魏芊芊见阿泠这个样子,趁机拉着人去了前面。她们来的有些晚了,泰半的位置上已经坐好了人,人声嘈杂,闹得阿泠耳膜生疼。
魏芊芊寻到位置,将阿泠推下来坐好,这个时候忽然爆炸出一声巨大的尖叫,魏芊芊握着阿泠的手一紧:“阿泠,初三出来了。”
阿泠不关心地嗯了声,她规规矩矩地将手放在膝盖上,打算熬过这一段时间。
魏芊芊往台上一看,吓的抖了两抖,不过脸上的表情是激动的:“阿泠,你抬头啊,狮子也出来了,不过我觉得还是初三能赢。”
“对了,你刚从安县回来,可能不知道初三是谁?他可是覃阳城数一数二的兽奴,阿泠,你别怕嘛,抬起头看一看。”
阿泠一点都不怕,不过是因为不想看罢了,但魏芊芊在此事上太固执了,阿泠无可奈何,只得抬头往中央看一眼,她打算看一眼就低下头,默背百草图鉴,熬过这段时间。
只是刚抬头,就愣住了。
兽场最中央,下挖七八米,深坑四周铺面夯土硬石的斗兽场上有一个安静健壮的少年。
说是少年,其实也不像,阿泠很难从他的模样看出他的年龄。乌黑硬朗的头发用一条布带束在脑后,远远看去,只觉得他五官硬朗,眉眼深邃,没有任何的情绪。
大覃不管是皇室还是民间都斗兽成风,阿泠虽不喜欢,但她的父亲曾经是大覃的大将军,她的母亲是天子皇妹祈如长公主,出生在最顶端的豪门,阿泠免不了见识过许多场斗兽,而其中的斗兽当是宫廷斗兽最厉害。
能在宫廷大宴出现的兽奴,无一不身经百战,狠厉神勇,抬眼起手要么被鲜血淬炼出的暴戾,要么就是冷漠冰寒,可初三没有这些特质。
他像是不起眼的山间风,又像是平静的海中月,淡淡地立在斗兽场中央,一丁点都不起眼,可似乎又让人难以忽视。
“他就是初三?”阿泠问。
魏芊芊点了点头:“就是他。”
阿泠看着他,忽然有些失神。
人声鼎沸,热切激动的眼神朝着初三扫去,初三心如止水,激不起丝毫波澜。他头有些疼,四肢也乏力,平时这个时候该是他活动手脚的时辰。
但今日,他不想动。
他沉默着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火热目光,直到左侧的传来铁笼上的铁锁打开时的轻微的转动声,初三偏过头,看向他今日的对手……三头雄狮。
三头皮毛旺盛,四肢遒劲,饿了一天一夜的雄狮。
阿泠听见周围的议论声。
“他能赢吗?”
“应该能吧,初三当初可是杀死三头野狼的兽奴。”
那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厉害。”
斗兽场上传来两声属于百兽之王的嘶吼,阿泠脸色一白,她看过去,整颗心都纠了起来,数宅之地的斗兽场,一头雄狮朝初三扑去。
阿泠不知自己是怎么看完这场斗兽的,她看着那个叫初三的奴隶倒在地上,猛狮扑过去啃咬他。
初三左手迸发难以置信的力道,千钧一发之际拿过旁边的铁戈,戳进雄狮的大张的狮口中。
阿泠松了口气。
接下来她后背陡生冷汗,另外两头狮子看见这边的情况,不等初三从地上起身,一左一右围攻上去。
她瞳孔骤然一缩,只见初三往后一退,险险避开雄狮的攻击,但与此同时,雄狮反应巨快的往前进攻。
徒手抓破雄狮双眼,初三冷静地将铁戈插入雄狮腹中,雄狮挣扎两下,绝望地朝后倒下。
人群爆发出一阵猛烈的喝彩声,激动地望着在三头雄狮尸体中站着的奴隶,大声叫好。
“他竟然赢了?”兽场后方的石屋中,白铁光一巴掌扇在此次斗兽主事白寇上,“不是说了喂他药,让他输吗!”
“这次参赌的客人不多,但数额巨大,达三千多金,现在都没了!”
白主事跪在地上:“郎君,上场前初三道他浑身无力,头疼眼昏,是有疾之症。小人不敢喂他药,怕他用药后输得太快,影响诸位贵人观看的效果。”
“愚蠢!”
主事白寇补救道:“郎君,虽这次初三未败,但并非一件坏事,他以后还可再上场斗兽,并且经此一事,想必赌他赢的人会更多。”
白铁光看了白主事一眼:“我难道不知道。”
听白铁光的语气和缓了些,白主事松了口气。只是这时,一奴仆忽然在门口疾声道:“郎君,主事,初三在斗兽场倒下了,经医士检查,命在旦夕。”
初三躺在后台的窄床上,衣裳被撕成破布,挂在身上,浑身是血,那些血刺鼻浓烈,分不清是他身上的还是那群狮子身上的。
初三浑身都在发疼,他觉得自己快死了,但是即将死亡的同时,又有一股痛意将他拉扯回来。
他听见白铁光在旁边问:“能治好吗?以后还能不能上兽场?”
初三想张口,奈何维持意识意识已经用力量,就连呼吸都几近于无,所以嘴唇的蠕动微不可见。
医者叹了口气:“初三伤的太重,想救活他得用些珍贵药材。不过即使救活,恐怕以后很难上斗兽场。”
初三听见白铁光呼吸变得愈发快了。
他心口一颤,想要爬起来。但下一秒,初三听见厌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既然如此,扔去乱葬岗,别脏了房间。”
初三的手指颤了颤,随即他听见两个陌生冷静的声音:“诺。”
…………
阿泠想着刚才那个浑身是血的奴隶,他的脸被血渍糊住,唯一剩下的只有那双浅褐色的眼神,没有战胜猛狮的喜悦,平静的近乎空洞,但那空洞之中,却有仿佛掺杂一丝希冀。
他在希冀什么?
可惜阿泠没来的及看清楚,只听一声巨大的砰,他倒了下去。
魏芊芊芊叹了口气,望着开始散去的人群,嘟囔道:“他不会死了吧。”思及此,魏芊芊的心情没那么好了,她叫了两声阿泠。
阿泠仿佛心不在焉,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魏芊芊担心地问:“阿泠,你不会是吓到了吧。”
“没有。”阿泠摇了摇头。
魏芊芊哦了一声,虽说初三倒下去有些败心情,不过她并不放在心上,就算是个厉害的兽奴,充其量也就是个讨人喜欢的乐子罢了。她牵着阿泠走出去,又说:“既然你从安县回来了,以后有空就到我府上来玩,唉,还是算了,我府上乱糟糟的,你还是别来了,还是我去将军府。阿泠,若是我经常去找你,你不会嫌我烦吧。”
阿泠实在地摇了摇头。
魏芊芊一乐,捏了捏阿泠的脸:“那好。”
两人离开兽场,走到门口,阿泠下意识回头望了一眼,兽场已经空了,只留下了浓厚的血腥味,在阿泠鼻端,久久不散。
魏芊芊将阿泠送回了将军府,阿泠和魏芊芊告别后,朝着院子走,将军府很大,但是很冷清,主要是因为太多年没人住过,七年前,阿泠的父亲赵大将军伤重不愈去世,阿泠当时的身体也不好,就去了偏南的地方调养身体。至于阿泠的母亲祈如长公主,阿泠父亲一去世便改嫁敬侯李崇,至今七载。
前几日,阿泠才从安县回了覃阳。
阿泠既然回了覃阳,免不得要去赵家祖墓,拜祭先人,前几日都不是适合扫墓的日子,到了翌日,终于是个合适的日子,陵墓距离覃阳城有些远,阿泠天亮出发,回程时,已经日暮西山,天色昏暗。
经过城外某山时,一条白影从阿泠跟前晃过,阿泠连忙叫马夫停车:“小白跑出去了。”
小白是阿泠养的一只猫,它很丑,白色毛发东一块西一块,浑身上下还有好几块黑色大疤痕,不仅如此,它还跛足,瞎了一只眼。性格也不讨喜,不粘人不乖巧,冷漠孤僻。
阿泠养了它四年,它爱答不理。
她下车想要将小白抱上车来。
小白在原地等着阿泠,见阿泠走近,纤细匀称的小腿一蹬,往远处去了。
如实几次,阿泠走了数百米,遇到一山包,阿泠朝着前面看过去,距离加上天光昏暗,她并看不清楚。
恰好这时,有淅淅索索的声音从山包后面传了过来,阿泠看见两个人从山包后走了出来。
侍卫见状,一下子站在阿泠面前。
两人看见背直肩阔眉目生煞的侍卫,差点软了腿。
不是心怀不轨的人,侍卫默默退下。
阿泠举高纱灯,发现他们两人穿着统一的葛衣,浑身瑟缩,她低声道了句:“可是我的侍卫吓到你们了?”
两个奴隶何时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尤其这么好听的声音还是从一个看一眼就觉得亵渎的贵人嘴里发出来的。
阿泠看见他们身上熟悉的衣裳,她下意识想到昨日那场比赛,那个叫初三的奴隶,她不由地多问了两句:“你们这么晚了,是去哪儿。”
其中一人应道:“贱奴是奉主人之命将身死之人送入乱葬岗。”
“你家主人可是覃阳白家?”
两人奇怪这位姑娘是如何认出来的,不过还是应了声是。
阿泠顿了顿,下意识问:“昨日那个叫初三的兽奴在斗兽场受了伤,如今如何了?”
两人不太奇怪贵人问这个名字,初三虽是兽奴,但许多贵人都听说过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