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
她接触了这么多人,说实话,没有一个像沈莲枝这样固执。
“三姐姐,我保证,你看见他的时候,也会有一种惊为天人的感觉。”沈莲枝又说。
从心里升起了一种无力感,合着她说了半天的扶嘉不好,这姑娘只要想到扶嘉的相貌,什么都抛之脑后了。
沈莲枝见沈盈枝硬是要劝她回心转意,她眼珠子转了转:“三姐,我前段时间给扶嘉画了一幅画,我现在就去拿给你看。”
一说完,沈莲枝就跑了出去。
沈盈枝连叫住她都来不及,她往外面看了一眼,再不走,她就要迟到了。
但是想到沈莲枝打算做的事情,她也不能看着她往死路上撞。
沈莲枝的院子就在沈盈枝的隔壁,她走的很快,一小会儿的时间,她回到自己院子里,把画拿了过来。
她把画放在桌子上,指了指它:“这可是我花了一个月时间画好的,虽然没有真人那么生动,但只要你看上一眼,你一定会想收回刚刚那句能有多好看。”
被她兴奋抓着胳膊,沈盈枝点了点头,事到如今,她其实也有一点好奇扶嘉的模样,天人之姿,能到什么给地方。
两人在窗户对面的翘头小案前站定。
沈莲枝刚拉开一丁点画,又转头,看着沈盈枝。
“怎么了?”
“三姐姐,你得答应我,你不能看上扶嘉。”沈莲枝直勾勾地望着她 。
沈盈枝认命的点点头:“我不会。”
有了小河珠玉在前,她不觉得有人还能比她家的小河漂亮。
再说了,她要命啊,怎么会看上扶嘉。
沈莲枝闻言笑了下:“ 我打开了。”
她弯着腰,一点一点,慢慢的把画轴铺开来,沈莲枝善人物,笔法细致,沈盈枝看着渐渐显露出来浓密发丝,然后是额头,她的心跳忽然快了起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窗口似乎吹过一阵风,在沈莲枝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一块石头打在沈莲枝的背后。
沈莲枝眼前出现一阵眩晕,身体往后倒了下去。
“莲儿, 你怎么了?”沈盈枝心一惊,连忙扶住她,见她闭上了眼睛,沈盈枝忙对外面道:“叫大夫过来。”
门口的丫鬟听到动静,立刻一窝蜂的涌了进去,其中一个叫北九的小丫头乘机跑进去,见沈盈枝所有的心神都在沈莲枝上,没有注意到那幅画,她把手里的石子儿塞回袖子里。
好危险!!!
看着其他的丫鬟都围沈莲枝,北九走到桌子前,伸手去够那幅画,眼看就要到手了,她松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沈盈枝让人把沈莲枝扶到床上去,恰好一阵风从吹过来,把窗户吹的乒里乓啷响,沈盈枝转头,打算去关窗户。
北九见沈盈枝转过了头,立刻缩回手,指尖不小心碰到画轴,风吹的极大,又正好对着画轴的方向,啪嗒一声。
糟了,北九生无可恋。
沈盈枝循声看过来,发现画轴被风吹到地下,她转过身,秋风瑟瑟,吹过窗前的插花的素瓶,来到画轴处。
画轴落在地上时,本就吹开了一半,如今被风一吹,剩下的一半慢慢映进了沈盈枝的眼睛里。
很熟悉的一张脸,平直的眉毛,略微深邃的眼窝,眼仁乌黑,那眉眼与五官,都是来源于那个最熟悉的人。
茫然地眨了一下眼,眨了一下眼,再眨了一下眼睛。
不是眼花啊………
第37章
北九瞥了眼沈盈枝的表情,她想再挣扎一下, 默默地弯腰低头, 准备把那幅画收起来, 不得不说,沈莲枝的画工的确了得,尤其是她画人物, 写神重过写意, 和主子那张脸一模一样。
“别动它。”侧面传来轻轻的声音, 风声渐渐缓下来,她的声音也像这阵风一样, 轻飘飘的。
北九不动了。
沈盈枝立在原地, 她脸上的惊讶, 茫然, 讶异,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她看着那副画,一步一步靠近它, 又弯腰蹲下, 然后把那幅画的在自己面前方方正正的摆好,目光一寸寸地在上面流连。
北九见状, 扭头握了握拳,趁沈盈枝不注意, 悄悄地退出去。
沈盈枝以为自己花眼了, 然后又闭着眼, 须臾后, 她睁开眼睛,面前的画还是刚刚看到的那样,沈盈枝看向画的左上方,小小的两个字,扶嘉。
他就是扶嘉啊……
小河就是扶嘉啊……
怎么可能,一定是个误会。
沈盈枝抓着画站起来,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沈莲枝的丫头翠屏见沈盈枝出神地拿着那副扶嘉的画像,疾走两步,小声道:“三小姐,不能别让人看见了。”
要是让人知道四小姐藏了一个男人的画像,名声岂不全毁了。
听到翠屏的声音,沈盈枝侧过头来,她嗓音喑哑的问:“翠屏,你见过安王没?”
翠屏点头,她自幼跟着沈莲枝,沈莲枝见过的人,她自然也见过。
她又问:“那这画和他本人有几分相似?”
“四小姐画工了得,和安王殿下有九分相似。” 翠屏道。
沈盈枝扭过脖子,又看了一眼画卷,这个人就是扶嘉呀,和小河长的一模一样的扶嘉。
想到这儿,沈盈枝的手一松,那幅画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翠屏立刻走过去,把它给收起来,又看向沈盈枝。
“三小姐,您怎么了?”
沈盈枝没有回答,她站在那儿,心止不住地往下沉。
偶尔的诡异感终于有了解释,为什么看着小河眼睛时,总觉得应该还有双蓝色的。以及两个月前的那天晚上,在脑子里隐隐约约闪现的不是梦,而是确有其事。
她真的好傻好笨哦。
可是小河明明温柔又乖巧,怎么会是男主扶嘉!
那个阴鸷冷漠的蛇精病,顺其者昌,逆其则杀。
回忆起那个带着面具把玩血淋淋胳膊的少年,诡异又疯狂,小河怎么会是他!
沈盈枝后退一步,跌坐在美人榻上。
怎么会这样!!
外界的一切都离沈盈枝远了,她坐在一边,连沈莲枝什么时候醒过来都不知道,她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她揣摩着林河欺瞒她的缘由,又想到那舞姬,那胳膊,脑子里呼呼作痛,一切到底是怎么了!!
沈莲枝昏迷半盏茶时间,便睁开了眼睛,她先对自己昏迷表示了不解,又挥退一边丫鬟,看向沈盈枝,她记得她们俩还要出门呢。
从床上翻身起来,见沈盈枝发呆,她走过去在她眼前挥了挥手:“三姐姐,三姐?”
沈盈枝抬起眼,对她勉强的笑一下。
“你怎么了。”沈莲枝摸了摸她的额头。
门口传来大夫的通禀声,陈氏和大夫一起走了进来,发现沈莲枝好好地坐在榻上,面色红润,又想到刚刚丫鬟的回禀,她拧着眉头问道:“ 沈莲枝,你怎么坐着的?”
“我不能坐吗?”沈莲枝摊开手。
陈氏走过来:“刚刚丫鬟说你晕倒了?”
听罢,她哦了一声,不在意的说:“我已经醒过来了,娘你就这么关心我啊!”
瞧着她一副大大咧咧,荤素不忌的样子,陈氏脸一黑,又看到旁边的发愣的沈盈枝,问道:“ 盈姐儿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三姐姐怎么了。”沈莲枝皱着眉头,很是担心。
她们说的沈盈枝都能听道,她抬眸,淡淡地笑了一下,轻声说:“ 我没事,可能是吹了风,有些乏力,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沈莲枝不太放心。
“ 莲儿,可以让我自己待一会儿吗?” 她勉强笑了笑。
沈莲枝哦了一声,点点头。
等所有人都离开,沈盈枝看向窗外,秋风冷冷,吹过她的发丝和眉眼,让人的脑子里忍不住激灵,该清醒的时候,她的脑海里浑噩一片。
一直以来她都想避开扶嘉,没想到从一开始,他就在自己的身边,她还把他当做自己最亲密的亲人。
是她愚蠢,一叶障目。
他是在享受这种把人当做玩物的感觉吗!
享受这种被他愚弄的感觉!
他想干什么!
现在她知道了,他又想对她干什么。思及此,沈盈枝牙齿颤颤发抖。
她以为的小河,不过是她的虚幻。
**
风雅轩包厢里,林河听完北九的禀告,手指下意识的颤了颤。
须臾后,他看向北九:“你说她知道了?“
北九压低头,发觉主子的目光变得复杂诡谲,她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你先回去。”
听后,北九屏气,静静地退了出去。
扶嘉把手笼在袖子里,他沉沉地望着外面,所以今天她会来吗?
一想到她不来的结果,林河眼底深如幽渊,他的唇朝左侧勾了勾,可不要让他失望!
阿陶立在门口,一直盯着在房间里发呆的沈盈枝,担心道:“小姐她还好吗?”
春柳抿了抿唇:“ 我也不知道。”
沈盈枝发了一天的呆,等到夜色渐深,她乖乖的洗脸洗脚,上床睡觉。刚闭上眼睛,外面又吹来一阵风,那风极大,把门窗吹的叮叮咚咚响,沈盈枝往被子里缩了缩。
从日头高升到日暮西沉,最后满条街都亮起了灯笼,蜿蜒曲折点燃整条街道,林河一直待在包厢里,他在等,可等到这个时辰,沈盈枝依旧没有来。
就是因为他隐瞒了他真正身份,所以如今连见他一面都不愿意!
林河磨了磨牙,眸底泛着蓝光,他对她那么好,她就这样抛弃了他,想到沈盈枝每次提及扶嘉的恐惧,林河咯咯地笑着。他就知道,她那么菩萨心肠的人,厌恶冰冷残忍的他。
她讨厌扶嘉视生命如草芥,讨厌他的阴狠毒辣。
呵呵,他曾想为她海晏河清,她遇不见可怜的人,就可以只看着他了。
可惜,她没有他渴望的那么在乎他,她怜爱林河,却讨厌披着林河皮子的扶嘉。
沈盈枝睡不着觉,她脑子里一直都是林河和扶嘉两个人的影子交替在脑子里闪现,一会儿是拿着血淋淋胳膊,对她诡异笑的扶嘉,一会儿又是那个摔下山崖,紧紧护着她的小河。
两个形象在脑子里闪个不停,一个小人告诉她扶嘉残忍,一个小人告诉她小河是真的关心她。
她心烦意乱地坐起来,狠狠地抓了抓头发,刚刚太震惊,她一切都朝坏的地方想过去,但那些温柔,不可能是伪装。
扶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阴冷残忍,他不会如此放低姿态,就为了玩弄她,她有什么价值,能为他带来什么利益吗。
都没有。
沈盈枝咬唇思考很久后,终于得出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结论,林河对她的好,可能真的不是伪装。
与此同时,他带上面具时的阴漠嗜血,也是真的,但这不能否认他对她真心实意的好。
想到这儿,沈盈枝抬头朝着窗外看了眼。
窗户似乎被打开,一阵风吹来,沈盈枝往床榻里缩了缩,才动了一下,她浑身僵硬住了,一个高大的人影立在她床前,借着清冷的月光,沈盈枝看见他蓝色的眼睛。
小河和扶嘉两个纠缠的影子,渐渐在眼前人身上合二为一。
“你,你你你,怎么来,来了。”林河的面目在暗夜中模模糊糊,她看不太清楚,但他全身上下,写满了一个字。
怒!
沈盈枝哆嗦了一下。
林河看着她的动作,眼底阴阴噬人:“就这么讨厌我,嗯?”
他拉长尾音,最后一个嗯字轻轻勾起 ,带着一种冷漠和阴厉。
“我,我。” 话未说完,林河猛地一下坐到了她床头。
沈盈枝浑身又是一颤。
“你怕我?” 林河微微启唇,疯狂的眼神看着沈盈枝,很是期待沈盈枝的答案。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要摇头,沈盈枝便立刻剧烈地摇了摇头。
“呵呵。”林河又笑了,是那种在暗夜里让人毛骨悚然的笑,笑的沈盈枝浑身都冒起鸡皮疙瘩。
“你骗我。”他轻轻说,然后回忆从前,末了他鉴定道:“盈盈,你以前可从来没有骗过我!”
你用想要吃了我一样的眼神盯着我,我能不害怕吗!
沈盈枝看望着林河,欲哭无泪。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沈盈枝想和林河谈谈,她打不过他,搞不赢他。
谈一谈,让她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如果她能满足,她一定满足她,哪怕是继续保持这种相亲相爱的局面,都可以,但林河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他指尖沈盈枝的腰上一点,沈盈枝便不能动弹。
眼睁睁地看着林河冰冷的指腹摸上自己的脸颊,从眉眼到鼻梁,沈盈枝心里告诉自己不要怕。
可林河的眼神实在太恐怖,和从前那个乖巧温柔的小少年,差距实在太大。
“哦,盈盈在怀念小河吗?”林河诡异的笑着,他用指腹抬起沈盈枝的下巴,又压低声音凑近她耳旁:“可惜现在的我才是真的我。 ”
言罢,他轻轻的吻了吻沈盈枝的耳朵,沈盈枝僵硬着身体,微冷的触感从耳尖蔓延开,她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怎么开始耍流氓了!!!
林河拉开和沈盈枝的距离,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用一种令人惊恐的缠绻声音:“盈盈,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像这么做了,可惜我舍不得呢,不过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只是我一个人的了。”
林河亲上她的眼睛,或许以后她不会温柔地看着他,不会给他做衣服,不会关心她,但他决不允许她离开他,绝不。
沈盈枝看着林河掀开衾被,弯腰抱起自己,打开门出去,守夜的丫鬟就像是死了一样,毫无动静,林河就这样,如若离开无人之境。
他要带着自己去哪儿?
沈盈枝很快就知道了答案,林河抱着她,身影在暗夜里游荡,先进了一座豪华别致的宅子,最后是一间布置素雅的房间,房间放了几颗夜明珠,亮如白昼。
他把自己放在床上,又低头,亲了下她的冰凉的唇瓣:“这是我为盈盈准备的院子。”
他已经亲了沈盈枝好多下,沈盈枝一开始还惶然,多来几下,她心里承受度稍稍拔高。
为我……
你为我准备什么院子?
林河将沈盈枝脸上头发抚开,目光温柔的落在她脸上,那份温柔里,又裹上几分捉摸不透的危险意味:“盈盈知道我等这一天多久了吗?又知道我想什么吗?”
沈盈枝被林河点了穴道,不能动,只能眨巴眨巴眼。
微微俯身,林河靠在沈盈枝的耳边道:“把盈盈关起来,谁也不给见。” 他微凉指腹划过沈盈枝眉眼,沿着额头一路往下。
看着他的手从下颌划过,一路经过脖子,滑到下腰间,轻轻一点,沈盈枝胸口呼出一口恶气,她猛地咳嗽一声,胸.脯微颤,她微启唇:“小河,你听我解释。”
扶嘉摇头,他唇角带着一丝残忍冰冷:“我不想听。”
他的手一路往下,沈盈枝瞪大眼睛,眼睁睁地看着扶嘉的手落在她的腰间,手指轻轻一勾,沈盈枝往后一缩,欲要避开。
另外一只手按在沈盈枝肩头,力道不大,却让沈盈枝无法随意动弹。
“盈盈,你不乖。” 他看着她,身音略略低哑,有一种肃冬寒风之感,嗓音虽然细缓,但因出自扶嘉之口,自带诡异阴冷,让人忍不住心口微抖。
沈盈枝真哭了:“小河,我们好好聊聊。”
他的手指按在她的腰间,闻言,微微抬起头,蓝色的眼珠像是湛蓝的大海,辽远深阔,但平静湖面里下藏着汹涌猛兽,只要吹来微微的风,便可惊动它们,掀起滔天巨浪。
“哦,你想说什么。”
扶嘉的手上动作不止,慢慢拉开腰间的腰带,似乎不在乎她所言。
眼看腰带越来越松,沈盈枝苦笑了下,默默地伸出手,按住林河乱动的手 ,她的力道不足他的十之一二,根本撼动不了。
沈盈枝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小河,我们,你这样,不太好啊。”
林河笑了一下:“ 怎么会不好,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啄了啄沈盈枝的嘴唇,他道:“ 从今以后,你就陪着我。”
至死不休。
沈盈枝舔了舔唇,双手推着他胸膛,林河眼里带着偏执和疯狂:“盈盈,你如今没有资格拒绝。”
他抬头看着她,曾经给了你资格,我可以当一辈子的林河,只要你笑着对我。
我愿以天下海晏河清为聘,来娶你。
可你还想离开我,既如此,那就一起沉沦,沉沦在真正扶嘉的世界里。
冰冷,残忍,冷漠,却没有伪装。
第38章
沈盈枝看见了林河眼底毫不掩饰的欲.望, 只有欲.望, 没有一丝温情, 她僵住了。
林河的脸和扶嘉重合在一起。
林河又开始动作了, 腰带已经被他解开,沈盈枝胸口一冷,她继续后缩。
扶嘉的眼神着实可怕,一看进去,如坠深渊, 无法逃脱。
“盈盈, 你跑不掉的。” 他呢喃道,声音又缠绻。
但想要睡她的眼神毫不掩饰。
呵呵地笑了笑, 沈盈枝再次抓住林河的手。
扶嘉毫不在意她那一点小小的力气, 将她的手挥开。
沈盈枝讪笑道,说出最后一击 :“我来月事了。”
扶嘉闻言,指腹微微僵住,半响后他抬头扭曲的笑了下:“盈盈没骗我?”
“没骗你 ,没骗你。”沈盈枝慢慢地坐起来,双手抱膝, 用笑容来掩饰自己心底的恐慌。
林河深深的看了沈盈枝一眼,然后伸手:“让我检查一下。”
检查!!!
怎么检查……
须臾后, 沈盈枝明白了。
面红耳赤的等林河检查完, 她全身僵硬, 如一块红色石头楞在那儿。
扶嘉颇为遗憾的摇摇头:“ 真可惜。”
可惜什么, 不言而喻。
扶嘉抬起沈盈枝的下巴, 又凑近她耳边:“不过我不会让盈盈等太久的。”
然后沈盈枝看着扶嘉慢条斯理的开始脱衣服,沈盈枝像是一条虫一样不停地往后缩,扶嘉脱掉外衫,沈盈枝以为他会上床,却见他摸了摸她的脸,转身去了隔壁 ,隔壁传来一阵水声。
他一走,房间里的压迫感顿时消散泰半,沈盈枝暂时松了一口气,她回顾今天这一切,老天爷简直给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呵呵!!
人一遇见危险,脑子里混乱过后,便渐渐冷静下来,沈盈枝思考着当下的处境,林河是扶嘉,是那个人设蛇精病变态的男主,也一直是她避之不及的男主,然后男主看上了她……
沈盈枝觉得这个世界太荒谬,她茫然的想着这一切,一想到小河是扶嘉,是那个手段残忍的人,她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膝盖。
扶嘉从浴房出来,见沈盈枝把自己缩成小小地一团 ,他眸光微闪,眼底闪过复杂情绪,须臾后又变成冷漠,他大步过走去,看了一眼床上的沈盈枝,命令道:“ 躺好。”
沈盈枝抬起头,林河抬了抬下巴,表情阴漠。
沈盈枝默默的躺好了,夜明珠被人笼上了纱罩,灯光氤氲温暖起来,窸窣响动后,陌生又熟悉的气息从她的身边传来 ,沈盈枝一动不敢动。
她闭着眼睛,眼睫不停地颤抖,片刻后,结实的胸膛紧紧地搂住了她。
气氛岑寂起来。
沈盈枝抿抿唇,决定和林河聊聊:“小河,你想要什么?”
“要什么?”林河在沈盈枝耳边笑了笑,“我刚刚说过了。”
把盈盈关起来,谁也不给见。
沈盈枝脑子里飘出这一句话,她发了一个抖。
她是人,她需要自由,而扶嘉要的就是她的自由……
沈盈枝陷入纠结之中,耳尖又被人吻了吻:“不过盈盈不愿意没关系,因为……只要我想就够了。”
他不会听她的了,绝不。
沈盈枝的冷从脚底开始蔓延,明明被火炉样的人抱着,她依旧无比的寒。
她以为会彻夜难眠,半响过去,沈盈枝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听着她呼吸平稳起来,旁边那个人吻着她的发顶,彻夜未眠。
**
睁眼时,她喉咙有些干,有些痒,连脑袋也痛,沈盈枝坐起来,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人。
这时,门扉传来吱呀响动,沈盈枝抬头看去,是一个侍女,侍女捧着脸盆面巾,把东西放在洗脸架上,又退身走了出去。
片刻后,她又进来了,把一碗米粥并着几个虾饺放在沈盈枝面前,沈盈枝动了动唇,想叫住她,但刚说话,喉咙特别不舒服,几乎发不出声音。
就在她挣扎这段时间里,那侍女又退了出去。
沈盈枝赤着脚从床上爬起来,昨夜林河躺过的地方已经凉了,沈盈枝深吸一口气,简单洗漱后,喝了一碗粥,又躺回了床上。
先吃饱,才有力气思考这一切。
她侧着身子朝往窗外看,片刻后,侍女又进来了,把沈盈枝用过的东西收拾好,默默地退了出去,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和沈盈枝说。
或者说是不敢说。
沈盈枝迷迷糊糊的想着,昨夜月事逃过一劫,但月事总有要结束的一天。
小河眼底的狂躁明明就是……
沈盈枝的头呼呼做起痛来,此时天色已经全黑,她看了一眼床头小几,上面是侍女新放的晚膳。
沈盈枝坐起来,浑浑噩噩的躺了一天,精神头稍稍好了些,只是嗓子有些哑,她张唇试着说了说话,说出来的字又低又哑。
这时,窗户忽然被打开,沈盈枝愕然地瞪大眼睛,她怎么来了!
黄渔对着沈盈枝吁了一声,又朝着周围看了一眼,低声道:“ 我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