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啊，警察永远都是最后一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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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闭上眼。
大海波涛汹涌，阳光洒在他脸上。
刚好带下他眼角的一颗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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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慢慢黑下来。
响起片尾曲。
但是灯光没有亮起，观众也没有起身，就这么全场寂静地在黑暗中听完了整首歌。
最后，彩蛋是很久很久以前，成安西和白蓝还在一起时，白蓝笑着给他念的一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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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花翻涌无尽
最终都会涌向同一个地方
地平线是红的
落日沉溺于水下
但是万物生生而不息
朝阳永远会在下一个日子升起
就像船都会停泊
每个人
离岸了也总有上岸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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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终于亮起，整个电影院都是寂静的。
然后缓缓的，有稀稀拉拉的掌声。
直到最后，如雷贯耳。
第53章 巨星
“《上岸》——今年最值得一看的电影”
“浅谈《上岸》中成安西的偏执性分裂人格”
“简单探讨一下, 上岸中的九个杀人事件，究竟可以拍出多少集电视剧”
“关于《上岸》中的复杂人性——一艘船上究竟有没有正常人？”
……
这个国庆, 朋友圈和微博豌豆几乎都快要被《上岸》这部电影刷屏了。
但凡你翻的进去的影评，几乎都是在推荐, 褒奖远远高于贬抑。
并且，这和之前的《莫名其妙的爱情》可完全不一样。
《莫名其妙的爱情》毕竟是部小成本爱情文艺片, 受众群体有限, 公众要求也不会太高。
所以虽然它也算得上一匹黑马，口碑不错, 可你看大多数专业影评人的评价, 通篇也几乎都是“超出预料”、“意外”这样的词汇。
也就是说，大众一开始的评估可能只有5分，但你拍出了7分的水平, 所以大家超出期待值，就给你打了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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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上岸》不同。
《上岸》在拍的时候，豌豆上的预期评分就是8.6分。
你想想，毕竟是国内最牛那一批导演里的李岑鸣执导，影帝关成主演，实力和人气俱高的江衍北加盟——再加上前期透露出来的大投资, 大成本, 顶尖团队的后期制作。
怎么可能不吊起观众的好奇心。
说句不好听的话, 《上岸》被捧到这么高的位置，要是一有失手，估计就会摔得死惨死惨。
——但好在, 完全没有。
最起码，最大的影评网站上，分数从上映开始，就没从9以上掉下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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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船，二十条人命，无人上岸。
——而我从来没有想过，有那么一天，陆地也会成为一种难以企及的奢望。
……
在这艘就算加上驾驶员，也总共才二十个人的游艇上，不到三天时间，就死去了十八个人。
他们的身份，是读者，是批判者，也是极端的言论暴力者。
而阴影里举起屠刀的凶手，是毫无人性的刽子手，是远离海岸的掌舵员，也是无可奈何的受害者。
《上岸》里，总共死去了十八个人，但影片细讲的只有其中九起案件。
从失踪死亡开始，到过程中每个人的心理、表情变化，最后再通过男主人公严警官的查证和推演，逐渐展露事实真相。
整个过程，过渡自然，高潮起伏，让人看的提心吊胆，欲罢不能。
尤其是这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简直就是布置了一艘死亡之船，心思之巧妙，隐藏之深，让人不得不感到恐惧。
而九起案件，环环相扣，设计完整，使人情不自禁地就跟着船上的受害者一起惶恐，迷惘。甚至，直到最后严警官揭露真相之前，我都敢保证，大部分观众几乎不能难猜出作案手法——最起码，没有过硬的观察力和专业知识，都是很难获取这些信息的。
但是，当最后凶手被揭开真面目，我们在恍然大悟的同时，又会觉得顺理成章。
——毕竟啊，他本身就是一个在书里编造出多起杀人案件的当红推理小说家，不是么。
甚至，在你知道成安西就是杀人凶手之后，当你去看第二遍，你会渐渐发现很多蛛丝马迹。
比如，他一个驾驶员，为什么会知道读者群里约定俗成的打招呼方式？当人们拽着他让他开快点时，他表面慌张，可你仔细看，就会发现有一个场景，人群围在前方，而他一个人在驾驶座上，默默偏移了航线——甚至那个时候，他唇角是带笑的。
还有他被受害人反抗弯折而导致后来一直卷曲的小拇指，裤脚难以察觉的口红印，突然换了型号的手机……
这些，都是连身在局中的严警官都没注意到的，而等我们这样的旁观者仔细去观察，就能发现不对。
究竟是为什么，是什么原因导致这样一个畅销作家，最终成为杀人犯？
……
其实他的回忆里，一直充斥着读者们大段大段的谩骂，那些词汇确实不堪入目，让人心惊。
但更让人心惊的是，这些用最恶毒的词汇骂着作者的读者们，居然还能以粉丝的名义，参加了这次聚会。
从成安西的叙述里，我发现，这二十个上船的人，都是他特意挑选过的。
——可能这些人在他眼里，就是伤他最深那一批言论暴力者吧。
就算是最后不顾自己生命安危去破案的严警官，其实在最开始，也不过就是一个网络施暴者而已。
所以我说，这艘船上二十个人，没有一个是真正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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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岸》这部电影里，还有一个角色，出场不多，但让我印象很深。
就是成安西的前女友，白蓝。
她在遗书里说自己从小被继父猥亵，而亲生母亲甚至不闻不问在一旁协助，造成她心理的极大阴影，以至于最后被男友发现后，觉得对不起他，终于崩溃自杀。
成安西在最后也是这么描述白蓝的：又脏又干净。
……
但是白蓝的遗书内容我不知道大家注意到了没有。
她是这么写的：我的继父魏潜明，和我的母亲白艳，在我还居住在安和县梧桐街十五号楼的时候……
一句话，点明了施暴者的身份，姓名和住址。
你说，女大学生自杀案件成为社会热点的情况下，警方会不会去调查和公诉那位侵犯未成年女性的继父？
哦，对了。
还有最后一句：我知道我这样轻易地结束生命，是很不负责的行为，但我真的对这个世界彻底失望了。我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去报复那些以爱之名向我举起屠刀的人。
那些。以爱之名。是谁？
我觉得是成安西。
……
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每一个人都曾经被一艘船困着，无法渡过海，也上不了岸。
然后阻止着别人顺利登岸。
《上岸》——今年最好的犯罪悬疑电影。”
……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篇影评，差不多点出了李导想要表达的所有伏笔。
于是看第一遍没看懂的观众，琢磨了一下大家的见解之后，很多又忍不住去看了第二遍，开始细扣细节。
导致《上岸》这部片子到最后，二刷甚至三刷的人都不少。
上座率一度非常非常高。
甚至陈克坚，因为首映礼时没看仔细，后来还去专门买了张电影票，单独又去看了一遍。
然后他看着看着，表情突然郑重起来。
——渐渐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
那天晚上，他直接就跑到了B.T的宿舍，在江队长前严肃脸。
“衍北，我先跟你谈个事。”
江衍北看着手上的乐谱，抬了抬眼，“你说。”
静默一会，陈大经纪人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深吸一口气，正经而又诚挚地望着他，语气蛊惑：
“衍北，我打算把你培养成为二十一世纪，一颗难以超越的巨星！”
……
……
江衍北转回身，继续手上的修谱工作。
“不是，你先认真听我说。”
陈经纪人转到他前面，目光灼灼。
“我觉得，这是非常有可能的。”
……
“你看，你长的是不是好看？你就摸着良心说，你这张脸，是不是就是你最大的优点！”
……
江衍北摸着良心，不敢苟同。
.
“反正我觉得，就凭你这张脸和这气质，只要你接下去不flop，轮完五大封，是铁板钉钉的事！”
“……所以咧？”
“所以你再想想，你的演技，是不是已经吊打娱乐圈百分之九十九的小鲜肉了？”
这一次，问题这么简单，江影帝很干脆地点了点头，“是。”
“很好！”陈大经纪人信心蓬发。
“我最后问你，你是不是音乐小天才！你是不是天生就是走这条道路的人！是不是就是人间百灵鸟！现代贝多芬！”
“……”
经纪人不满，“诶，怎么的呢，说到音乐，你怎么还不自信了呢？”
江衍北叹了口气，想了想，认真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语气安慰，“陈哥，回去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睡什么觉，老子现在嗨的很！
“不是，衍北，你看，你有那么多优点和才华，只要稍微拼一把，完全就能扶摇直上，成为娱乐圈一颗标志性的全能巨星！”
……
“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在这个行业里呆太久的，但是你走之前，就不想达到顶峰再功成身退然后满身金光的走吗？”
……
“江衍北，我们这种人，要玩就玩票大的，不然以后金盆洗手，想起来都他妈觉得虚此一生！”
……
江衍北沉默，然后拧起眉毛，开始思索，疑惑地问
“怎么样才算是大票？”
——“就是拿影帝，拿视帝，开世巡，轮遍五大封，光芒照耀全世界！”
……
“从今天起，你发脾气我担着，你谈恋爱我瞒着，你玩游戏我陪打，你睡觉我安静如鸡。”
——“只要你不整天在家呆着。”
第54章 背影
其实陈经纪人真不是在开玩笑。
他真的是认真的。
说实话, 他当经纪人也有些年头了，一开头就带出了歌后薛筱, 后来陆陆续续的，捧红了两个艺人, 就连现在如日中天的电视剧女王岳禾，当初也是他挖掘的。
他在辉影, 也算是经纪人里的大哥了。
但陈克坚一手带出这么多明星, 靠的其实不是手腕和公关能力，而是眼光。
他非常能判断一个人身上的特质, 究竟能不能让他红, 也非常能判断一个节目甚至是一个剧本，会给这位艺人带来什么样的回报。
所以他当时带薛筱和岳禾时，有一个很特殊的现象。就是她俩参加一个节目或者出演一部电视剧, 哪怕其余百分之八十的人都被骂的很惨，她们依然一枝独秀。
——这样的经纪人，眼光简直精准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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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时候陈克坚转交岳禾，选择去带一个新人男团时，业内很多同行都在想他是不是疯了。
……
他疯倒是没疯, 但其实吧, 也不是自愿的。
主要还是因为, 江母给的条件实在是太丰厚了，现实的陈大经纪人完全拒绝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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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陈克坚在最初接触江小少爷的时候, 其实还在内心嗤笑来着。
——说是说要隐姓埋名凭自己的实力出头，但是从头到尾，不还是要依靠江家的背景。
——整天惹是生非的，不知人间疾苦，这种人进娱乐圈，会被黑到死吧。
那时候的江小少爷，在陈大经纪人看来，就像是一个来娱乐圈过家家玩的小朋友。
既然是小朋友，那就随心带着，让他自己玩个尽性好了呗。
陈克坚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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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后来，随着相处的时间渐渐加长，他慢慢地也就改观了。
因为陈克坚发现，这位看似肆无忌惮的小少爷，实际上非常聪明。
不管是采访也好、面对粉丝也好，哪怕和前辈们之间的相处也好，分寸拿捏的都恰到好处。
除了不可抗力的情敌，陈克坚还真没发现，江衍北在娱乐圈有树立过什么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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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团体组合其实真心比个人solo容易出是非的多。
主要就是因为，维持平衡真的是一门大学问。
B.T虽然没像VI一样，内部差异大到一红三透明的地步，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人气也是不太均衡的。
刚开始一段时间，江队长的人气，要远远高于其他三个人，而且粉丝涨势疯狂，三个成员的关注量加起来，都没有他一个人高。
——但B.T从来没有出过什么矛盾。
这个矛盾，不仅仅指成员之间的，也指粉丝之间。
毕竟B.T的粉丝，那是出了名的和谐。
.
为什么？
一是因为，团队之间成员的关系是真好，那种氛围压根假装不出来。
二则，队长是个好队长。——而这，才是最重要的。
从江衍北刻意减少行程，把通告推给成员们时，陈克坚就发现了，他享受是真享受，但懒，未必是真懒。
他只是在马上要变质的那个临界点，果断地选择了压低自己，先助推团队而已。
江衍北身上最鲜明的特点就是，不仅能保持着少年的蓬勃朝气，也总能在关键时刻，体现出不输过来人的周全和稳重。
全局观比一般人强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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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在江衍北因为《双生》大火的时候，许达辉就问过他，要不要给他出张个人专，另外开展个人活动。
江队长微微皱眉，拒绝了。
“不着急吧，等B.T有能力开世巡了再说。”
——在那个时候，这真的还是一个非常宏大的梦想。
但是他表情懒散而无所谓，好像对于这似乎遥遥无期的目标，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陈大经纪人当时还愣了愣，有点惊讶，稀奇极了，“看不出来，你这么心系B.T啊。”
江队长就撑着手笑了，声音依旧懒洋洋的，“我是队长啊。”
……
哦，对了，你是队长来着。
但是你一直这么轻松自在的样子，眉宇间时不时就出现一抹顽皮和肆意，让人下意识地就忘记了，原来你还是身负重担的队长。
但是仔细想来，你好像真的做的很好。
陈大经纪人想了想，承认自己当时，确实是看错了人。
他挖掘行星这么多年，第一次，差点在一开始时就错过了一颗恒星。
但是现在，B.T已经起来了，任何一位成员选择判断时，都不用再瞻前顾后的。
而前方就是大好河山。
所以年逾四十的陈克坚，难得又生出了这样的豪气，想要把这颗发光发热的恒星，打造成恒星中的超巨星。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的少年，压低声音。
“怎么样？”
……
“陈哥。”
江队长终于放下手中的曲谱，声音缓缓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这次你又接了什么惊为天人的戏了？”
……
……这熊孩子，怎么这么破坏气氛呢。
“你直说吧，看在你刚才急的都快哭了的份上，我能答应的，都会尽量答应的。”他想了想，“借钱也行。”
……
“……我他妈现在就想休假，辞职，回家带孩子。”
江衍北扬扬眉，有些诧异，“刚步入老年就退休啊？”
……
“唉。”陈克坚的表情已经绝望了，“衍北，你这样，以后可怎么跟你谈恋爱哦。”
……等等。
是他听错了还是怎么的？
“对不起，你这样，以后可怎么谈恋爱哦。”
……
.
好吧，其实……陈克坚还真给他接了一部电视剧。
但肯定不是惊为天人的那一种。毕竟以江衍北现在的水准，还真难接到让他惊为天人的剧本。
不过就是辉影自己投资拍摄的一部大IP古装剧。
讲述了在皇权争夺中的爱恨情仇。
女主角还是江衍北比较熟悉的一个新人女演员——那个盼望着和他正经合作一部戏的黎涡小姑娘。
算上前面两次，已经是第三次合作了。
而且，又是演情侣。
所以江衍北翻了下剧本，挑了挑眉，“黎涡？”
“不一定是她。”经纪人解释，“如果你接的话，这部戏的前期宣传肯定是不用愁的，那公司就打算借这个机会，推一推新人。”
“不过你要是不想接呢，估计就会再斟酌斟酌了。毕竟男女主演里，起码得有一个要能保证这部剧的基本流量和曝光度。”
说到这，陈经纪人又想起什么，奇怪地看着他，“哎，不是你之前说什么，看好她，相信她，她就是辉影下一代的中坚力量什么的吗？”
“当时还好多人问我，你是不是看上她了呢。”
……
“……我一下子很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回答的。”
“我哪知道你在想什么。”陈克坚郁闷道，“不过为了保险一点，我就说，你们师兄妹关系好，同个公司的，你比较关照她喽。”
“……”
“喂，我这个回答没毛病吧，黎涡她确实演技也还行啊，你和谁演不是演，刚好带带自家公司新人，不是一举两得嘛。”
“不是。”
江衍北拧起眉毛，叹了口气，“我主要是觉得，和一个未成年小姑娘拍感情戏，有点像在犯法。”
“……没关系，这部戏还挺长，你们先培养着，说不定等拍到感情戏的时候，她就已经成年了呢。”
——三个月后，拍新婚戏那天，黎涡刚好成年。
——不得不说，陈大经纪人真是真知灼见。
……
.
聊了半天，戏最后还是定下来了。
陈克坚当即就通知了剧方，然后提了两大袋东方朔妈妈送来的特产准备回家。
但是他年事已高，老腰不太好了，只能是江队长就好人做到底，帮他给提下楼。
“这部戏进组比较晚，因为他们会先把配角的戏拍的差不多了，再集中排你和黎涡的戏份。所以你先好好看剧本吧，再写写歌什么的，刚好后天还有个品牌活动要参加。哦，对了，再过一段时间就是金鼎奖了，我估计这一次你的两部电影都会入围，不管能不能获奖，你都先准备准备获奖感言。”
“……金鼎不是每年三月份举办么？”
“我就是先给你提个醒，主要不是想给你点积极的信息，振奋振奋你嘛。还有，前段时间桑卡跟我说，你上次录的那首歌，后期已经完成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公开？还有B.T的那三首，你是打算就当作单曲公布呢，还是留着给下一张专辑？”
陈经纪人空着手在前面走，一边叨叨絮絮地念个没完，直到楼梯口，没听到声，才转回头来，打算问他的意见。
但是他一回头，就发现了不对。
“……衍北，你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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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靠右侧墙边的少年，正怔怔地站在那，视线定格在某处，一动不动。
陈克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是个年轻女孩的背影，可打量了好久，也没找到什么熟悉之处，有些奇怪。
“粉丝？还是认识的人？你怎么这个表情？”
江衍北没有回答。
他只是勉强扯了扯嘴角，然后把手上的袋子递给经纪人，就什么也没说，转身上楼了。
……
“嘿，这小子！”
陈克坚拉不住他，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皱皱眉，还是带着满肚子疑惑走了。
那姑娘是谁？
妹妹？前女友？还是暗恋对象？
他怎么整个人跟失了魂似的。
第55章 见面会
江衍北窝在沙发上, 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的手腕。
这条手腕上有一条浅浅的疤，是当年那位因为他自杀的女孩的妈妈, 情绪失控下拿着剪刀向他冲过来时，他躲避不及给划伤的。
江小少爷手上, 也有。
一模一样的位置，一模一样的大小和形状。
甚至连愈合程度都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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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早之前他接受这具身体的记忆的时候, 他就发现了, 这位江小少爷，跟他经历过同样的事情。
不一样的女主人公, 不一样的纠缠方式。但是过程极其相似。
都是那样沉默的表情, 疯狂中带着执拗的眼神，电话里绝望的告别，教学楼底下血肉模糊的尸体。
而这些埋藏在内心最深处的负面回忆, 在今天全部都被翻了出来。
他记得很清楚，那个女孩，叫崔有矜。
而这个世界江衍北的同桌，叫陶霖音。
可是今天，他看到的那个人，分明就是死在那个世界的崔有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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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太奇怪了。
这个世界里, 所有的影视明星、电影剧作, 等等一系列可以公开查到的原创作品、参与人员, 都和江衍北的世界不一样。
他一开始觉得，可能因为是电影里，所以算是衍生出来的另一个时空, 出现差异很正常。
所以他也慢慢接受了这种差异，习惯了这种差异，这么长一段时间下来，他遇见过无数路人，没有一个让他觉得眼熟的。
除了崔有矜——简直一模一样。
.
江衍北突然想到很多他曾经觉得很奇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