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北对此也是有点无奈。
如果非要找个类比。
这几乎就相当于，北京人到成都旅游，然后对成都居民赞叹：
“你四川话说的好好啊！”
一样的性质。
被夸“方言”说的好的江小队长觉得有点莫名的羞耻，简单解释了几句之后，就转移了话题。
“你们原本下午有安排吗？”
因为《莫名其妙》接下来在马德里的拍摄，都不需要江衍北的参与，所以他这两天可以说是没有工作的。
《周游列国记》的编导知道这件事和江小队长的身世背景之后，就请示了上级。
然后干脆改了计划，邀请他当团队的临时导游，代替东方朔，带着几位明星，在马德里游完接下来的两天。
——当然，经费还是一样的。
节目本来就是打着穷游的旗号，不可能允许“朋友请客”这种近似作弊的行为。
不过，出于对队长莫名的信任，林西泊觉得跟着江江一定会比跟着东方吃的饱。
所以他踊跃地举起手发言：
“我想先吃饭！”
在机场耗了这么久，他现在已经快饿的跟许科南一样了。
当然，其他人也基本是这么个情况。
“不过，马德里有没有什么比较实惠的餐馆？我们钱剩的不多了。”
财务尤华大姐数了数手上的纸钞，然后皱眉报了个自认为凄惨的数字。
江衍北有些惊讶，“那还挺多的啊。”
他手搭着方向盘，若有所思。
然后突然问林西泊，“你们前一次省下来的钱，可以留着下一次用不？”
“啊咧？”
少年握着方向盘拐了个弯，挑挑眉，勾唇笑得肆意。
“西泊哥，如果我给你们剩下三分之二的钱，你帮我洗几个月的碗？”
第22章 导游（下）
林西泊想洗碗吗？
他当然不想洗碗！
那林西泊想省钱吗？
他当然想省钱！
.
所以一下车，还没把行李卸下来，他就紧张地跑去找东方朔，语气里有一丝旁人难以理解的惊恐。
“东方，江江说，他可以帮我们剩很多钱。”
果然是朝夕相处一两年的队员，这句听似善意的话一放出来，东方朔就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他咽了咽口水，机警地问，“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要我们帮他洗碗。”
“……”
队长你对洗碗这件事是有多大的阴影哦。
再这么搞下去，您老得有二十年都不用碰洗洁精了吧。
……
东方朔无语哽噎。
.
倒是毕苒苒刚好路过，听到他们俩的对话，有些不解，直接就地问出来了。
“不就是洗个碗吗，干嘛这么紧张？再说，你们不会真觉得衍北能省下三分之二的钱吧？”
……
什么东西？
衍……北？
.
他们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了？
东方朔用眼神疑问林西泊。
你觉得呢。
林西泊翻了个白眼。
.
正好，江小队长这会儿也停好车了，拎着两个行李箱，就朝他们走过来，大长腿一迈，轻松地犹如闲庭信步。
雨已经下了几个小时，到现在几乎快停了，隐隐透出一丝晴朗的味道。
少年就没有再撑伞。
黑色额发上落了丝雨，又悄然碎在额间，下方是星眸，鼻梁高挺，轮廓英俊。
毕苒苒小跑着到他身边，眉眼弯弯，声音温柔，“衍北，需要我帮你拿吗？”
东方朔顿时了然。
……
有句话说的好。
——万恶颜为首。
.
“你们考虑的怎么样？”
江小队长拒绝了毕苒苒，路过他们身边时，突然停下脚步，看着两位哥哥，挑挑眉，开口问道。
并且语调懒散，唇角带一丝闲适的笑意。
……
林西泊鼓起勇气威胁他，“镜头都已经把你的话记录下来，你反悔就不是man！”
“我没反悔啊。”江队长微勾唇，凑近他，语气里难得有一丝狡黠。
“哥啊，我现在手里有两个方案。”
林西泊警惕地看着他。
“一个是玩的开心但是分文不剩。”
“……”
“一个是玩的非常开心，并且，给你们留下这个数。”
他伸出几个手指头，顽皮地晃了晃，笑容在林西泊看来极其恶劣。
“但是帮我洗半年的碗。”
“……”
毕苒苒听不到他们在商量什么，干脆很有义气地站在江衍北这一边，直接催促，“不就是洗个碗嘛，多大点事儿啊！”
江衍北瞥她一眼，然后冲他们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就是，多大点事儿啊。”
……
东方朔悲伤地扶额。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他们一定又被队长坑了。
.
江衍北悠闲地提着行李往房子走去，半晌，突然回过身，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哥，反悔不是man哦。”
“……”
.
唉，冤冤相报何时了。
B.T这个团，日常就是：
自相残杀。自相残杀。自相残杀。
.
林西泊盯着队长挺拔的背影，老半天，突然恨恨地冒出一句：
“等我以后有钱了……”
？
“我一定要买十个洗碗机放在宿舍！”
.
江衍北帮着他们把行李搬进订好的民宿里。
民宿不大，两层高，客厅厨房都齐全，就是房东不开放主卧，能住的房间只有三个。
刚好，四个女生两间，三个男生一间。
——江队长没跟他们一起住。
.
虽然B.T在公司也是住集体宿舍。
但是由于江小队长特殊的太子爷身份，公司给安排的宿舍很大，每个成员都是独立的一个房间。
在B市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这么一间宿舍的房价，简直高的要飞起。
可以这么说，B.T少年出道至今，刨去江小队长出演电视剧和电影的收入，就他们的团体通告费，都还不够付这几年公司为他们垫付的房租。
……
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
总之吧，江衍北在能自己创造条件的情况下，是不会选择和别人挤在一张床上的。
尽管节目组已经换了好几个人劝说他，甚至愿意斥“巨资”为他们再添置一张床。
江小队长还是摇摇头拒绝了。
带着坚决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而节目组也确实不能拿他怎么办。
——因为还没签合同。
……
.
等到一行人把行李都安排好了的时候，已经快要到吃午饭的时间了。
但大家刚下飞机，都有点疲倦，建议干脆点个外卖算了。
林西泊听完，丧丧地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江衍北瞥了他一眼，沉吟片刻，征求大家的意见。
“我知道一家性价比很高的餐厅，离这不远，大概二十分钟的车程。”
西泊大哥立马抬头，眼眸亮晶晶的。
江队长没看他，微勾唇，靠在门边，声音缓缓的，充满蛊惑。
“而且大家难得来马德里，不想尝尝西班牙特色菜吗？”
……
想。
.
十分钟后，大家拾掇好自己，上了车，跟着江小队长外出觅食。
车已经换了一辆，空间大了些，刚好可以坐得下八个人。
东方朔有些惊奇，“衍北，你从哪来弄来的车？”
江衍北握着方向盘，有些无语，“房东留下的。”
“……啊？”
“你们难道不知道，这么高的费用里，其实还包括了一辆车的租金吗？”
“……是吗？”
“你不会连挂在钥匙圈上的车钥匙都没看见吧？”
“……”
我蠢。
.
江衍北带他们去的是一家开在近郊处的小餐馆。
餐馆的装修很有意思。
从远处看看，就像是西班牙当地的一栋居民房。
石头墙，红瓦，门口种着低矮的绿植。
可推开院门之后，才发现里面其实别有洞天。
庭院里有露天摆放的桌椅，寥寥坐着几位客人，喝着小酒低声交谈着，看到他们进来，也只是扫一眼，然后漠不关心地收回目光。
室内的装修很简单，但灯光打的很美很美，背景音乐是女声低低的呢喃，有种慢式咖啡厅的情调。
而桌上摆着的又是普通的酒菜。
几种矛盾的元素融合在一起，不显得奇怪，反而有莫名的协调感。
就像小众电影里的某个浪漫场景。
餐厅里的柜台后边，坐着一位中年西班牙大婶，看见走进来的一大帮人，愣了愣，然后笑着和江衍北打了个招呼，没多说什么，递给他们一张菜单。
很简陋，没有图片，全是看不懂的字母。
“这家餐厅的菜味道其实很不错，但由于地理位置偏僻，知道的人不多，基本上来的都是附近的熟客。我也是有一回骑车路过，才发现的。”
江衍北接过菜单，随口解释，然后回过头问他们，“你们有什么忌口的吗？”
林西泊目光一直追随着旁边桌上的猪蹄，咽了咽口水。
……
“这是海鲜饭，里面有鸡肉和各种海鲜，比如虾、龙利鱼、墨斗鱼、带子，配上青椒、洋葱、黑橄榄等等调味料。最重要的是，西班牙人会在里面加入藏红花，金黄的米饭，海鲜提味，调料的味道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昏黄的灯光下，少年微勾着唇，脸上有浅浅的笑意，缓缓地介绍着桌子上的菜式。
语气柔和，嗓音充满醉人的磁性，让人忍不住就出了神。
所以最后……
所有人都吃撑了。
……
没有人知道，江小队长这个连卷心菜和青菜都分不清的人，哪里就知道了这么多。
他其实念的就是手机里的官方介绍。
只是声音太好听，语气太迷人，生生念成了情诗。
……
不过，最后去结账的时候，财务尤华大姐都震惊了。
“我们点了这么多菜，你确定是这个价格吗？”
“西班牙物价本来就不高。”江衍北一边付钱，一边跟老板娘用西语道别。
“而且，这家餐厅就是老板自己的房子，厨师也是她自己，所以成本很低，价格自然不高。”
少年付完钱，转过身，然后突然面向镜头，桀骜的眉毛挑起，语气骄傲。
“这算是独家攻略吧，你们是不是得记好？”
……
摄影师身后的编剧姐姐：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好！
.
不过，江导游的独家攻略还有很多很多。
接下来两天，江衍北带着他们游遍了马德里的各种景点。
广场、博物馆、王宫、教堂、市场……
甚至在马德里著名的火腿博物馆，因为江导游的声音太有蛊惑力，最后连摄影师和编剧姐姐们都没忍住，买了一大箱火腿。
……
而且，编导们发现，这么多期下来，江衍北简直是他们见过，最好的一位导游。
明明他对马德里熟悉无比，但他从不因为这个而拥有优越感，充当一个□□者的角色。
他会事先提供好路线图和备选地点。
会耐心地跟大家介绍每个景点的特色，让他们自己民主决定，从不刻意干涉。
但在大家犹豫不决时，他又会适时地提出建议。
介绍景观时，他语调缓缓，嗓音醉人，有一些明明就是能从百科上找到的资料，由他缓缓道来，却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在进入新的一个场馆前，他会跟大家说清楚一切注意事项，告诉他们卫生间、出口、办事处的位置，甚至会很仔细地询问手机是否满电，定好万一走散了最后集合的地点。
他甚至非常重视团体的作用，会让每一个人付出力所能及的帮助。
种种周到成熟之处
完全不像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
有一位已经成为B.T粉丝的编剧姐姐，突然就有点明白，为什么B.T队内，江衍北不是年纪最大的，性格也不是最稳重的，辉影却偏偏定了他为队长。
或许他天生就有一种领导力和安定人心的力量。
.
这两天拍摄下来，没有撕逼，没有争吵。
有的只有马德里美丽的风景和温馨的相处。
《列国周游记》的编导甚至都被教做人了。
他们开始怀疑自己。
——难道这才是旅游节目真正的打开方式？
——难道他们之前格局真的太小了？
……
.
而这种怀疑，在第二天晚上，达到了顶峰。
第23章 酒吧
第二天晚上。
乘大家都在收拾东西的时候。
林西泊偷偷跑到尤华大姐那里，一个人鬼鬼祟祟地数钱。
“one,two,three……”
然后……
“oh！My！god！”
.
他抓着一叠钱，喜笑颜开地跑到队友东方朔旁边，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朵根。
“东方，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东方朔正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头也不抬，随口问道，“什么？”
“你猜我们还剩下多少钱？”
东方朔瞅了他一眼。
“看你这么高兴的样子，应该不到三分之二了吧。”
……
林西泊惊讶地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震惊道， “难道你听到这个消息，都不觉得很开心吗？”
“我开心啊。”东方朔刷着微博，语气波澜不惊，“我开心的都要哭了。”
“……Are you mocking me ？”
.
东方朔从沙发上直起身，看向自己天真单纯的大哥，叹了口气。
“哥啊，你还是太年轻了，没经历过社会的险恶。”
“……I think you are just mocking me.”
“你自己算算，到目前为止，你已经欠衍北多少只碗了。”
“.....”
“哥，金钱是会骗人的，尤其是，它还掌握在衍北那小子手里的时候。”
东方朔继续躺回去，自暴自弃。
“反正，从答应赌约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做好了要洗半年碗的准备。”
……
西泊大哥心里极不服气，现出手里的钞票给他看，认真强调。
“江江是会骗人的，但数字是诚实的！”
“呵。”东方朔冷笑一声，眼皮都不抬一下。
“哥你在资本主义国家生活了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钱还会生钱，利也会滚利吗？”
“……”
.
东方朔之所以叫东方朔，这个名字可不是取出来闹着玩儿的。
跟傻白甜许科南和蠢大哥林西泊不同，他也算是B.T的小智囊，稳重的隐形副队长。
最起码，他对自己所处的世界就有着非常清醒的认知。
——在他当时看到自家队长善良而友好的微笑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绝对玩不过这小魔王。
所以他衡量了一下。
发现比起继续跟以前一样，过着数硬币算日子的穷游生活，他还是宁愿洗半年的碗。
所以他当时顺水推舟，接受了这场并不算太亏的交易。
.
——只能说，
在B.T每一场关于智商的博弈中 ，格局其实都在一开始就固定了。
江小队长是掌控者，东方智囊基本是旁观者。
而西泊大哥……
永远是玩家。
……
——西班牙时间，晚上九点多一刻。
林西泊看着还靠着墙边玩消消乐的江衍北，语气试探，“江江，你怎么还不走啊？”
江小队长头也没抬，“再等一会儿。”
“别等了吧。”林西泊跑到他身边，眼眸晶晶亮，言辞恳切。
“那么晚回家不安全。”
江小队长瞟了他一眼。
然后西泊大哥真挚地眨眨眼。
……
“行吧。”
江小队长无所谓地挑挑眉，收回手机，直起身。
但是，没开门，反而冲他露出一个顽劣的笑。
……为什么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只见江小队长转过头，面向客厅，语调懒洋洋的。
“那么，有谁现在要跟我去酒吧，体验一下马德里的夜生活吗？”
……
one,two,three……
客厅里，一共六张跃跃欲试的脸。
——包括盟友东方朔。
.
oh！my！god！
西泊大哥难过地捂住心脏。
……完了。完了。
江江要开始操纵他们的资本市场了。
.
“哥，你信不信我哦？”
——来自幸灾乐祸的东方朔。
.
华灯璀璨，夜正醒。
马德里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这家酒吧历史很久了，不过可能不大出名，所以游客比例很少，来的基本上都是当地居民。”
浅咖啡色灯光洋溢的酒吧内，江衍北悠闲地领着路，随口跟他们介绍。
路上会时不时碰到熟悉的人，笑着和江衍北打招呼。
手势都很酷。
“不过这里的小吃是免费的，一扎啤酒送两份，啤酒度数不高，你们待会可以试试。”
“晚上会有乐队表演，十二点左右，估计那时候人会很多，注意保管好身上的财物。”
“如果有什么不放心的贵重物品的话，可以先交给我，让老板帮忙收起来。”
江队长随便找了张桌子，一边不忘尽自己导游的职责。
这间酒吧空间不小，装修也精致，一眼望去满满的西班牙旧式风情。
关键，布置非常新颖。
宽敞的大厅里，桌子不是分散的一桌桌，而是一长条一长条的随意摆放着。
——有点像霍格沃兹的年级餐厅。
陌生人之间也可以挨得很近很近。
.
正前方是舞台，后面墙上的灯光还没开，但光看设备，就知道一定很渲染气氛。
让人有点期待那只西班牙乐队了。
.
不过……
“Hey，江！”
就在一帮人热闹地讨论要点哪些酒和小吃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兴奋的男声。
转过头，前方跑过来一个中年大叔。
大叔朝他们挥挥手。
乍一眼，胡子非常浓密，并且休整的很有型。衣着打扮时尚，还穿了双会发光的尖头皮鞋。
绿油油的，十分引人注目。
江衍北含笑跟他击了个掌。
非常的Hippop。
.
“What's going on？”大叔拍了拍他的肩膀，估计是久别重逢，声音听上去十分兴奋，
“you know,I saw your music video.”
他竖起一个大拇指，语气夸张。
“swag!”
……
“这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叫Hanse。他在中国留学过几年，听得懂中文，你们跟他说中文英文都行。”
“你们好呀~”
Hanse笑眯眯地跟他们打招呼。
只是腔调特别奇怪，有点别扭的搞笑。
不过Hanse的英文很好，起码和大多数西班牙人比起来，口音不重，表达也棒，交流起来十分顺畅。
而且他是一个非常热情的中年大叔，中文夹杂着英文，聊嗨了，就说要请他们喝酒。
几位明星推辞了一下。
不过编导不在，身后只有一位尽职尽责的跟拍摄像，大家也就是客气。
没听见人家都说了吗。
江小队长跟他那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拒绝就是不给他面子。
那他们不喝酒可以，怎么能不给外国友人面子呢？
于是心安理得地开酒。
.
当然，只除了面子本人江队长。
—— 因为他得开车，没法喝。
.
不过Hanse吩咐了服务生几句后，又高兴地揽过江小队长的肩，问他今天下不下场。
……下场？
下什么场？
林西泊立马警觉地竖起耳朵。
难道已经开始钱生钱，利滚利了？
那他是不是该阻止这种邪恶交易……
正当他犹豫之时。
江小队长已经勾唇点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
然后Hanse立刻表示收到，雷厉风行地去后台找人了。
……
“江江，你要去干什么？”
Hanse走后，林西泊戳戳他的肩膀，好奇地问。
江小队长晃了晃酒杯，没喝，懒散地睨了他一眼。
“去赚钱。”
……
果然！
他就知道！
林西泊撇撇嘴。
但旋即又有些疑惑。
江江下场赚什么钱？
难道是当服务生？
服务生有小费的吧，那江江能靠那张脸骗多少钱哦
……心痛。
不过，西班牙人民审美观是不是和他们不太一样？
江江这种算好看吗？
林西泊端着酒杯想东想西。
然后一晃脑袋，突然就找不到自家队长的身影了。
啊咧？
江江咧？
.
“咯嗒。”
——灯光突然暗了下来。
“Buenas noches.”
台上的少年握着麦克风，黑发懒散地搭在额间，五官俊朗，眼眸里有灯反射的光点，唇角含笑，声音低沉。
“La Vida Seguirá.”
——耳旁响起轻快的吉他声。
“ Tengo una idea que podrías aceptar
Siempre que creo en algo tu me dirá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