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面包店她记得。
那还是之前陆子开帮她弄视频的时候，她偶然看到这间新开的面包店，随手买了一个，当他第二天的早餐。
但是第二天就被他皱皱眉说难吃了。
后来，许梨就再也没有进过这家蛋糕店。
而她很确信的是，那天是她一个人回家的。
那程茉莉又是怎么拍到这张照片的？
甚至，还有之前的宁菀言事件。
......
许梨抱膝坐在床上，突然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那种感觉，就像是你一下子发现，身后有一双暗暗的眼睛，偷偷在注视着你。
而你却一直毫不知情。
......
.
这种负面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了晚上。
吃晚饭的时候，小姑娘的状态都还很低落。
晚饭是热情的隔壁家婶娘非要烧了送来的。
六盘菜，有肉有菜有汤，装的满满的。
还直接端了一电饭煲的饭过来。
足够几个大小伙吃饱。
只有许梨。
垂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夹着青菜。
玉米都是一颗一颗吃的。
大家都很奇怪，她怎么睡了一个下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小胖子倒是知道真相。
但他又碍于女生的权威，啥也不敢说。
只能闭着嘴巴死命憋住。
也不对，事实上，是迫于许梨那一句“跟他说我喜欢你”后，隐隐藏着的他开哥的权威。
憋得他可难受了。
.
程茉莉关心地看着她，
“梨梨你怎么了，看上去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许梨抬起头，顿了顿，然后露出个笑容。
“没事，可能是下午睡太久了，现在脑子有点不清醒。”
“那我们吃完饭出去走走吧。”
女生弯弯眉，语带笑意地建议，
“外面空气可好了，而且腊梅林开的超级漂亮，我给你拍照片呀！”
......
许梨现在一听到拍照两个字，就自动想到那满屏自己的“生活写真”。
下意识就摇了摇头。
然后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反应过来，低下头舀了一碗汤，婉拒。
“算啦，晚上太冷了，而且我东西都没有整理好呢，明天再看吧。”
“就是。”小胖子连忙接话，
“明天开哥也过来了，我们还可以一起去爬山呢。”
程茉莉皱皱眉，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埋头吃饭 。
......
.
山里的夜晚黑得快。
□□点的时候，许梨从窗外看出去，就发现好多屋子的灯都已经暗了。
估计大家都已经睡了。
夜晚有风。
竹林在风的拂动下微微摇曳，影影绰绰。
空气里若隐若现有腊梅的香气。
静谧而动人。
屋子里也装了地暖，很暖和。
女生已经换上睡裙了。
但是睡不着。
她站起来，拉开窗户，看着外面的远山和树木。
心绪不定。
许梨想了想，套上厚厚的羽绒服，还是打算出去吹吹风。
但是她刚打开房间门没几秒，还没走到楼梯口。
就听到身后第二间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咯嗒”一声。
很轻。
许梨转过头。
程茉莉正站在门口。
见她转过头来，笑着解释道，“我上个厕所。”
然后好奇地问，“你是要出门吗？”
......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顿了顿，刚欲说话，一个字还没说出口，视线却突然停在前方。
眨眨眼睛。
——楼下的门被打开了。
男生正提着行李箱走进来。
他还穿着黑色的外套大衣。
一走进来，就带着冬夜的凛冽寒气。
墨发微遮额，但不长，露出英气的眉毛和黑眸。
他可能是听到动静了，扣上门之后。
抬起头，就看见小姑娘正愣愣地站在楼梯口看着自己。
忍不住挑了挑眉，因为腿长，三两步迈过楼梯，就走到她面前。
陆子开弹了弹她的额角，看她蹙着眉头不知道在思索什么的样子。
勾起唇，声音里带上浅浅的笑意。
“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觉？”
......不知道为什么。
可能是身后的视线让她太过烦躁。
也可能是太冷了。
要不然，就是他眼眸里的情绪太有蛊惑力。
总之，许梨在那一瞬间，临机一动。
想了一个事后让她恨不得砸破自己脑袋的办法。
.
温暖的灯光渐渐消融掉他身上的凛冽寒气。
少年微微低头，眉毛上扬，唇角流露出一点笑意。
小姑娘看着他英俊的面容。
突然倾身向前。
然后把脑袋埋进他怀里。
鼻尖传来腊梅淡淡的冷香。
和陆子开独有的熟悉的味道。
她的声音轻轻的，尾调微微上扬。
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你终于来啦。”
.....
少年顿在那里。
怔了怔。
第三十一章
陆子开是自己一个人坐车来的。
不过由于天太晚，路又比较窄，司机叔叔只送他到了村口。
冬夜里空气寒凉。
尤其是在山里。
满耳都是寂寥的飒飒风声。
从来不穿秋裤的陆大佬，难得觉得有点儿冷。
可是这会儿。
屋子里铺了地暖。
空气里浮动的都是温暖的气息。
他就情不自禁有点燥热。
.
视线往下。
胸膛处还有小姑娘毛茸茸的脑袋。
脸颊贴着衣襟，手环着腰。
声音轻轻的，就像她帽子上软绵绵的绒毛，落在他心间。
没风也若有似无地撩拨着。
非常痒。
然后“咯嗒”一声。
耳旁传来门被合上的声音。
......
许梨悄咪咪转过脑袋，一边扯着陆子开的大衣打掩护。
果然，
身后已经没有女生的身影了。
廊道上静悄悄的，很安静。
她松了一口气，连忙站直身体。
从那一身的腊梅冷香中离开。
男生挑挑眉，
“许梨，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说？”
许梨抬起头，看他英俊的眉眼和眉眼间的期待。
有些心虚。
“没有啊。”
她移开视线，不去看他，
“我哪有什么话能说的。”
......
陆子开扬起眉，倚着楼梯口的墙。
微微勾了唇，
“你真的没有话要说了吗？”
“......没有。”
“许梨。”
他懒洋洋地倚着墙，黑眸里满是纵容。
一副任她为所欲为的样子，
“你可能不知道，我今天晚上心情还不错。”
“所以呢？”
“所以，”
男生垂眸，视线落在她眼睛里，带着灯光反射的璀璨。
声音缓缓的，充满低沉的蛊惑力。
“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的。”
“所以小胖团，你要不要再想一下？”
......
小姑娘试探性地抬起小脑袋。
眨了眨眼。
少正年勾着唇，笑意里满是鼓励。
她就摸了摸肚子。
喜笑颜开，
“那我想好了。”
“陆子开，其实我今天晚饭没吃好。”
“现在有点饿诶。”
“你会生火吗？”
......
.
许梨对自己的饮食控制的很严格。
以前就算没吃晚饭，只要过了八点，只要不是她真的非常非常想吃某种东西。
她都不会再碰食物。
但是今天心情实在是不太好。
再加上一路舟车劳顿，午饭直接睡过去，晚饭又几乎没怎么动。
她一整天认真算起来，其实只吃了一顿七分饱的早饭。
所以这会儿，小姑娘摸着肚子。
是真饿。
然后心情就更不好了。
关键，小胖子的爸爸也不知道是咋想的。
可能是为了回归质，或者纯粹怀旧吧。
要不然就是真心觉得土灶好用。
反正他们家房子，处处设备都还透着现代化，唯独做饭的工具。
不是用电用煤气的那种。
——而是光靠生火的灶台。
......
.
半个小时后。
陆子开坐在桌子旁边，懒散地翘着二郎腿。
看着舀出来一大碗水煮大杂烩的女生。
轻嗤一声。
“你折腾大半天，就是直接让食物在白开水里逛一圈？”
许梨忍不住反驳，
“这是低卡健康的饮食方式，你不懂。”
他不懂。
少年倚着墙，眉毛轻挑，一语点破真相，
“这就是没加料的麻辣烫。”
......
看在他帮忙生火的份上，许梨难得没和他抬杠。
而是心平气和，笑意盈盈地转回头，
“陆子开，你要不要吃什么？”
“谢谢。”
他懒洋洋地拒绝，“但我不吃草。”
......
最后。
许梨用电饭煲里仅剩的米饭，给他炒了一碗蛋炒饭。
米饭金黄，颗粒分明。
味道很好。
陆子开看了看自己碗里金灿灿的蛋炒饭。
又瞟一眼她那碗水煮麻辣烫。
不太理解这些小姑娘的想法。
对于他来说。
整天吃这些不加油不加盐的草。
还不如不吃。
而且他今天被喜欢的女孩儿抱了一下。
本来心情不错。
但是女孩儿抱了他之后，却没半点反应。
又让他有点郁闷。
他拧着眉毛，往后一仰。
半个人都靠在椅背上，感到非常疑惑，
“许梨，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咳咳。”
许梨被他突然这么一下，吓得差点呛着。
勉强咽下口中的冬瓜，抬起头看他。
少年英挺的眉毛此刻微微蹙着，语气不解。
再加上他问的奇怪句式。
弄的他们活像是不被世俗理解，而无法结合的凄苦恋人。
许梨叹了口气。
第三百六十五次给他解答，
“我说了啊。”
“因为你还没有变成我特别喜欢的人。”
“起码，没有让我喜欢到愿意马上跟你在一起那种程度。”
他就挑了挑眼角。
身体前倾，认真地注视着她，
“可是迟早有一天，我会变成你特别喜欢的人。”
“那我们为什么不能提前在一起？”
“......这种事情是可以提前的吗？”
“为什么不行？”
陆子开理所当然地给她解释自己的逻辑，
“既然我们注定要在一起，却偏偏要等到以后，那之前这段时间，不是就浪费了吗？”
......
“那你怎么就知道我们注定要在一起呢？”
“因为迟早有一天，我会变成你特别喜欢的人啊。”
......得了，又绕回去了。
许梨不想搭理他的每日一问。
吃完最后一口麻辣烫。
拒绝继续绕下去。
她摸摸肚子，虽然还是平平的。
但习惯使然，总觉得自己应该消消食。
她想了想，去洗了个脸，丢下陆子开回房间找事情做。
虽然她仔细想想。
觉得他的逻辑是有点道理。
因为她很清楚。
当时会说出给他一个机会的话，就代表她心里，确实是动心了。
只是那种动心还不足以支撑长久的喜欢。
她非常明白，如果陆子开就像对待她的前女友一样对待她，还不如一开始就拒绝。
她还不能确定，陆子开对她的喜欢。
仅仅只是出于一种新奇和兴趣，还是真正的，像她一样的动心。
.
是。
虽然在旁观者眼里。
好像一直都是陆子开在追求她，直接坦荡地说喜欢她，对她特别好。
但是在许梨心里。
她最怕的，不是陆子开不会变成她心里的理想的那种样子。
而是他对她的喜欢，其实根本没有像他自己想象的那样多。
她会越来越喜欢他，就像现在一样。
总有一天，会喜欢到马上就想跟他在一起。
那么对于他来说，这种坦率而又热情的喜欢。
又能坚持多久呢？
......
.
回到房间以后，许梨翻出了自己的眼影盘。
除了画人设。
许梨还有一个休闲娱乐方式。
——就是录美妆视频。
她本来就很喜欢研究这种东西。
再加上许妈妈很熟的一位化妆师姐姐，有时候跟她聊天，也会教她很多技巧。
她有空的时候，就会自己画个妆。
许梨的脸很神奇。
她的轮廓较一般人来说偏深，素颜的时候带点异域风情。
但化起妆来，却莫名的各种妆系都非常适合。
上一秒是风情大红唇，下一秒就变成微醺小仙女。
她自己琢磨自己的脸，玩的不亦乐乎。
不过话说回来，她毕竟还是个高中生。
平时上学是不允许化妆的，最多也就是涂个润唇膏。
而小姑娘正值青春年华，皮肤干净透白，也不太需要多加修饰遮盖。
她无聊的时候研究美妆，觉得画完就卸掉实在是太可惜了。
所以后来技术熟练之后。
她思考了一会，干脆录成视频，分享在微博上。
不过，本来就只是兴趣使然，她也没有太多期待。
慢慢的，关注数居然越来越多。
平时不更博的时候，也会有一些粉丝在下面求出新视频。
——早就说了，许梨是一个非常享受被关注的小姑娘。
于是现在，她对这件事情还蛮有热情和兴趣的。
但是，她用的是自己的小号。
再加上粉丝数也没有那么多。
所以身边的人都不知道这件事。
陆子开反而是第一个知道的。
——为什么呢？
......
小姑娘翻出自己要用的眼影盘，正打算转身找相机的时候。
一回头，就看见眉目英俊的少年正懒洋洋地倚靠在她的床上。
大衣已经脱了，上半身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
最上面的两颗纽扣解开，微微露出锁骨。
放肆又慵懒。
少年背靠床头，大长腿随意伸着。
然后挑挑眉，好奇地看着她手上五颜六色的眼影盘，
“这么晚了，你还要画画吗？”
......
画，画你毛线画。
老师没有教过你，不要随便进女孩子房间的吗！
第三十二章
许梨放下手中的眼影盘。
深吸一口气，尽量做到心平气和，
“你是怎么进来的？”
少年朝门口微微偏了偏首，姿态懒散。
语气里带着一份闲适和理所当然，
“没关门。”
......
“女厕所还不关门呢。”
许梨微笑，声音又轻又柔，
“你怎么不直接进女厕所啊。”
“因为老师教过我。”
陆子开勾了勾唇，英挺的眉毛扬起，磊磊落落，
“男生不能进女厕所。”
......
和陆子开认识这半年来。
许梨充分明白了一个事情。
和谁讲道理，都不要和陆子开讲道理。
他有自己的逻辑系统。
歪七扭八，胡搅蛮缠。
或者直接暴力解决。
总之，他心里认定的事情。
千万别跟他纠缠下去。
所以许梨直接走过去，伸手就要把他给拽起来。
那陆子开是谁啊。
打架打习惯了的混世小魔王啊。
微微偏身，大长腿一勾，就打算把许梨给勾下来。
小姑娘往后一躲，咬牙切齿，伸脚就踹在他脚踝上。
然后陆子开再一抬腿。
许梨再踢。
......
五分钟后。
许梨放弃了。
她气喘吁吁地蹲在地上。
摆了摆手。
“算、算了，你爱躺就躺着吧。”
反正她中午睡久了。
晚上刚好睡不着。
就是他自己。
本来就缺觉，现在还要在这里跟她抬杠。
简直就是自作自受。
她站起身，严肃脸。
“喂，你待会，不许发出声音，不许走来走去，听到没有？”
陆子开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
“嗯。”
.
许梨坐到书桌前。
拿着相机摆弄半天，把房间里的几盏灯开开关关。
调整角度和光线。
男生终于没忍住，挑了挑眉，
“你画个画而已，怎么弄得这么麻烦？”
小姑娘转过头，瞪他一眼，
“不许说话！”
......
好的吧。
陆子开闭上嘴。
靠着床头，身下是软软的床。
拿出手机玩游戏。
然后没几秒，就听到耳旁传来女生清脆的声音。
“大家好，这里是超级仙的美少女T.A.N。”
.....T.A.N？
听上去像是一艘游艇的名字。
然后那艘游艇继续驶向前方。
叨叨絮絮，说个不停。
“今天这个视频呢，我主要是想给你们介绍一盘眼影盘。”
“这个眼影盘，怎么说，性价比很高。基本上，如果你们比较爱化欧美风，或者，想开始尝试一些欧美风格的眼妆的话呢，就比较推荐你们。”
“首先，它的显色度是真的高，我用手指给你们试一下色......你们可以看一下，非常好看，而且带一点金属的质感。但当然了，与此同时，估计也不是那么的新手友好。”
“而且它的配色非常好，左边就是大地色，右边的颜色，刚好可以化一些不那么日常的眼妆。最上面这两个高光，我觉得用来提亮眉骨会有点太亮，但是用它来提亮内眼角......”
......
少年倚靠在床头，收了手机。
眉毛微扬，视线难得专注地落在女生手中的眼影盘上。
有些好奇。
这是在干什么？
这盘颜料是用来干什么的？
“那好，接下来，就是我的试色和关于这盘眼影盘的一些眼妆分享。”
他抬了抬眼角，刚要问。
就看见许梨直接把其中一种颜料抹到手臂上。
......!
然后是第二种。
第三种。
......
直到半分钟后。
倏忽一下，嫩白的手臂上，就多了八道颜色各异还泛着珠光的颜料条。
她把手臂凑近镜头。
“喏，你们可以看一下，显色度真的非常高。”
陆小霸王已经懵了。
“小胖团......”
小姑娘一个眼刀横过来。
她走上前，直接夺过他的手机。
给他从微博上翻出好多美妆视频，然后随便点了一个。
套上耳机，塞进他耳朵里。
“自己看，不许跟我说话。”
......
.
许梨用这盘眼影盘已经有大半年了。
确实是觉得它性价比超高，才专门做了一期眼妆视频。
八种颜色，她化了又卸，每种颜色都用了个遍，总共分享了二十来种眼妆化法。
最后录完视频的时候。
她关了相机，打算以后有空再剪。
然后一转回头，
就看见男生正坐在床上，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上的屏幕。
英挺的眉毛微微皱着，黑眸里全是专注。
仿佛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
“......你在干嘛？”
陆子开抬起头。
刚才近一个小时。
他看了十来个美妆视频。
又盯着许梨反复折腾自己的眼皮。
还是没分清唇釉、唇彩和唇蜜的区别。
不过他总算是知道了，许梨手上那盘颜料，其实是用来涂眼皮的眼影。
虽然他想了很久，还是没有想明白。
“为什么它叫眼影？”
许梨愣了愣，
“什么？”
少年看着那五颜六色的盘子，眉宇间全是好奇。
很认真地在研究这个问题。
“我能明白口红，眼线，睫毛膏是什么意思。但为什么它叫眼影？”
他挑了挑眉，疑惑，
“画上去之后，也没有影子出现啊。”
......
许梨难得被他问住了。
因为她好像也从来没有研究过，这么本质的问题。
她也不知道。
只能鼓着腮帮子反驳，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你又不化妆。”
“那这个有毒吗，不小心掉进眼睛里了怎么办？”
他是真的好奇，
“会瞎吗？”
“......”
最后，许梨直接把他赶了出去。
“行了行了，我要睡觉了，你赶紧走吧。”
“可是我刚才看到视频上面说，不卸妆就睡觉，对身体危害很大......”
“我知道我知道，我会卸的，你别管那么多了，赶紧走吧走吧。”
......
.
大概直男，天生就对这些瓶瓶罐罐没有领悟力。
哪怕是智商再高的天才。
逻辑也无法用在这个方面。
所以今天晚上的美妆视频熏陶。
只教给了陆子开两件事情。
——能往脸上涂的都是化妆品。
——不卸妆会死人。
搞的很久以后，每天晚上，他都特别认真地看着许梨。
“你卸妆了吗？”
许梨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我没化。”
甚至后来时装秀的视频出来。
许梨最后谢幕，涂了个大红唇。
烈焰风情。
比模特还夺目。
但那天他们通电话。
陆总裁依然非常认真地嘱咐她，
“你要卸完妆再睡觉。”
......
许梨非常后悔当时年少无知。
用不知道哪里来的美妆视频荼毒了他。
让他从此一生，不管她解释了多少次。
都坚定不移地维持着一个信念。
不卸妆睡觉。
——会死。
......
.
第二天早上。
大家都起得很早。
山里的空气特别清新。
一开窗户全是带着树叶清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