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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重要？”
“打个比方，假设你是一只狗尾巴草，我就是你的阳光水分和肥料，没有我，你就活不了，但是没有你，我还有千万只狗尾巴草可以养。你说，在现在这种环境下，我对你重不重要？”
“......霍星朝你知道我最讨厌你的一件事情是什么吗？”
“什么？”
女生瞥他一眼，一根铁棍背在肩膀上，面无表情地往前走，
“我真是讨厌你打比方。”
......
他们一行人走到门口之后，商量了一会，就决定一起同行。
对于萧之航那一帮人来说，
第一，他们队长说了，这位姑娘跟他家里是世交的关系，也算是知根知底，而且看回家的方向，起码到景市为止都是顺路的。
第二，他们两个人一个有力量型异能，一个有空间异能，多了两个异能者，一路上的安全也比较有保障。
而对于陆恬眠来说，她的想法就很简单了。
她纯粹就是想把人家的那位雷电型异能者给拉拢过来。
一路上坐在小女警姐姐旁边，巧笑倩兮，聊得不知道有多好。
霍星朝坐在后面补眠，偶尔抬起一个眼皮看她，发现这位现代武则天依然贼心不死，就懒得理她，继续在脑子里构建日后的行路图。
他家和学校所在省是临着的，开车不用几个小时就到了，接了父母之后，也不可能永远在家里不出来。
所谓乱世再乱，乱久必合，现在人类面对着共同的敌人和生命威胁，合并的意愿很高。不要几年，几大基地都会建立起来，基本的局面也能稳定下来。
而作为几大基地的领导人之一陆恬眠，她离开家乡之后，去的地方就是北方。
霍星朝正想着，却突然感觉到身边传来灼灼的目光，他凝凝眉，睁开眼，就发现一旁的林溪奚正探究地盯着他看。
他转过头，目光淡淡地望回去，眼里平平静静，没有丝毫情绪。
林溪奚怔了怔，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大大方方地问他，
“霍先生，您也是空间异能者吗？”
霍星朝颔首，惜字如金，“嗯。”
“那我能不能冒昧问一下，你的空间有多大啊？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我们之前在路上也遇见了不少空间异能者，他们的空间好像都没有您这么大。”
不是林溪奚好奇心过重，实在是霍星朝这个人的异能太奇怪。
她自己的空间几乎可以说是无限大，但她自己心里清楚，那只是因为她有一个祖传的空间玉佩，并不是她自己的异能。
她自己真正的异能应该是水系，哪怕是比别人多了好几年的经验和修炼知识，也知道丧尸的晶核可以吸收能量，但是她依然只能发出几道小水柱。
——就这样，还算是目前异能者里的佼佼者了呢。
而霍星朝，刚才他们在门口商量好了要同行的时候，她可是亲眼看见这个男人把一整辆路虎都收进了空间里。
她实在是无法想象一个初级异能者能拥有这么大的空间。
上车之后，林溪奚一直不着痕迹地观察他，却没有发现他身上也没有任何配饰的痕迹，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霍星朝目光淡淡，语气更淡，靠着车窗，吐出两个字，
“很大。”
......
林溪奚弯弯唇，又问他，“那霍先生，您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有异能的啊？”
“之前。”
“之前？”
“嗯，之前。”
......林溪奚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聊下去。
上一世，她完全就没有听说过有霍星朝这么厉害的空间异能者，现在陡然出现在她面前，她很想套出一点什么。
但是这个男人完全就是一副冷冷淡淡，丝毫不想多聊的样子，让她感觉有点挫败。
她倒是挫败了，前方的陆恬眠却警惕地转过了头。
她才跟自己会发电的警察小姐姐聊完，一扭头，想让霍星朝拿两瓶旺仔牛奶出来，却发现左侧这个女人对她的移动仓库笑得跟海棠花似的，满眼的阴谋诡计。
陆恬眠一瞬间就警惕起来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可以策反人家的发电机，人家也可以策反自己的仓库啊！
就像霍星朝说的，因为他，自己才可以肆无忌惮地往他身上装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可以肆无忌惮地喝旺仔牛奶，如果有一天这只大型仓库被别人撬走了，她从哪找那么大的包裹装东西吃。
不行。
女生蹙起了眉，一双眼眸眯起，危险地盯着霍星朝。
这是她第一时间发现的仓库，是她把这只仓库带出了丧尸的重重包围之后，是她给了他活下去的机会，他要是敢背叛自己，那她一定在他挪用物资之前，先把他丢回丧尸群里。
陆恬眠弯了弯唇，坐到霍星朝旁边，半个身体贴过去，媚眼如丝，指尖轻轻覆在他喉结处。
然后在看见男生垂下来清冷的目光的时候，眨了眨眼，水晶色的指甲猛地往里一压，按住他的青筋，“你给我老实点，少跟别的女人说话。”
霍星朝睨了她一眼，望向窗外一只只冲这辆车吼叫的丧尸，突然挑了挑眉，
“陆恬眠，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陆恬眠没有听到他的回答，有些不满，漫不经心地回答，
“什么？”
“等一下前面有个加油站，你去下面拿油的时候，帮我带一只丧尸上来。”
有那么一瞬间，陆恬眠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带一只死透了的丧尸上来，我有用。”
“你要干嘛？”
男生抿了抿唇，手上已经多了一把小刀，眼神平静，望着还倚在他肩膀上的姑娘，语气非常平淡，
“解剖。”
......
解剖？
.....解剖丧尸啊？
第69章 移动仓库与金刚美杜莎
陆恬眠这个人，看上去霸道又高傲, 事实上, 只要找对了方法, 就会变得一般人都好哄。
因为她天不怕地不怕, 只要哄的她心情好了，你让她干什么她都完全不放在心上。
到了加油站之后，霍星朝因为身娇体弱，就没有下车，车上留了一个他还有位火系的异能者。
至于其他人，就都下去杀丧尸拿汽油了。
临下车之前霍星朝跟陆恬眠说了，他们现在是坐人家的车, 避免欠下人情, 在加油站的时候, 装几桶油给他们，就当是搭车的报酬。
陆恬眠对霍星朝这种主动撇清关系的意识很满意，点点头，干脆利落地答应了。
所以霍星朝靠着车窗, 就看见加油站身形纤细的女孩装了两大桶油, 直接往林溪奚身旁丢。
她的力气是真大，提桶油跟提瓶酱油似的，从远方看去，莫名有一种暴力学美感。
这些油桶都是从学校的实验楼拿的。
霍星朝经常出入实验楼，在学校逛完超市的时候，想到什么, 就带着陆恬眠回到了实验楼，让她用□□，拿走里面杂七杂八很多东西。
其实说实话，面对丧尸时，霍星朝不清楚他们的体质问题，或许还抵抗不过。
但面对人类时，他绝对是一个人形杀器。
.
他们在下面拿油的时候，这位火系的武警对霍星朝实在是好奇的很，凑过来问他，
“诶，霍先生，你跟我们老大是怎么认识的？”
看交谈的方式和行为举止，感觉两个人好像不是很熟的样子。
但是老大又特意吩咐他们，让他们警惕着点这位年纪轻轻的霍星朝，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让小苏不自觉就有点好奇。
霍星朝瞟了他一眼，收拾着手上的实验工具，“你知道五道亭那个贩毒案吗？”
“跟贩毒案又有什么关系？”
无道亭那个国际贩毒案，牵涉极大，总部秘密潜伏了好久，最终才一网打尽。
说起来，他老大还是破案的最大功臣，因为这个案子获得了不少表彰和提升。
霍星朝头也没抬，语气随意，
“因为这个案子就是我破的。”
“不可能！”
小苏皱起眉头，坚决否认。
上头都说了，是他们队长破的案，跟这个年轻人又有什么关系。
“信不信随你。”
男生的表情很淡，轻轻擦拭着手上的解剖刀，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了一遍破案过程。
包括怎么快速通过监控认出犯人，怎么复刻犯人头像，怎么推算出交易地点，说的有头有尾，逻辑严密无漏洞，听的小苏一愣一愣的。
“你们队长身手不错。”
霍星朝客观冷静地评价，然后抬头瞥了他一眼，眉毛微挑，看不出是在讽刺还是单纯疑惑，“不过你觉得他有这个破案的脑子吗？”
“......”
小苏想了半天，憋出一句话，“那你就这样全部说出来，不怕泄露机密？”
“机密？现在整个世界变了样，之前所有的机密只怕是都分文不值。”
男生收拾好手上的工具，闲聊般地问他，“你的老家在轲县？”
“你怎么知道？”
“我母亲是轲县人，我会一点那边的方言。不过轲县离景市挺远的，还要再往西一段路，你是回家还是跟你们队长？”
......
小苏的表情就有些黯然，“应该是回家吧。”
他没跟队长说过这件事。
因为之前无意间听见萧之航和林溪奚商量过，从景市接完家人之后就往京城那边去。
除了他，其他几个人的老家也都不在这个方向，本来这只小队就是上个月刚组成的，彼此之间不算太熟，小苏不太想因为自己的私事耽误大家的行程。
“那不如到景市之后，你跟我们同行吧。”
小苏愣了愣，“你们也要去轲县吗？”
“不去轲县，但跟你基本同路，拐个道也没事，多个人多个照应，全看你怎么想了。”
“那就一起吧。”
小苏的表情立刻就兴奋起来了。
说实话，他本来还有些担心来着，离开了大部队之后，自己没车又没空间的，就算有个攻击性的异能，也不知道能不能养活家里人，现在多了两个人一起同行，路上肯定轻松很多。
他想了想，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霍先生，不知道你的空间有多少大，能放下多少东西啊？”
“怎么了？”
“哦，也没什么，我就是想把我接下来找到的物资先存在你这里，接完我弟弟之后，我也没什么地方一定要去，不如我们就一起走吧？你放心，我弟弟也获得了异能，雷电系的，绝对不会拖累你们的。”
男生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而后点点头，唇角弯起一抹极淡的笑，“好。”
......
陆恬眠一定很诧异。
自己赔出去一罐旺仔牛奶都没有实现的事情，被霍星朝三言两语几句话就给做成了。
不过没关系，霍星朝不诧异。
正如在陆恬眠心里，霍星朝这只移动仓库的人设是“爱打比方的毒舌弱鸡”。
在霍星朝心里，陆恬眠的人设就是“胸大无脑”。
当然，在这位高智商天才心里，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没什么脑子，而陆恬眠跟他们唯一的区别，大概就在于胸大而已。
......
.
陆恬眠来回三趟，提了六大桶油之后，就没有再继续。
她拿着把长刀下车，打算抓一只好看一点的丧尸回来，给霍科学家解剖。
主要还是霍科学家的话太有说服力了。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丧尸为什么会变成丧尸吗？”
——“你之前在超市里看到的那些脑壳上被挖出一个洞的丧尸，难道都不觉得奇怪吗？”
——“你不想成为伟大科学发现的见证第一人吗？”
于是，陆恬眠屈服了。
但这是野外，丧尸本来就寥寥无几，陆恬眠找了好几只，都不是那么令人愉快。最后她也放弃了，直接从地上提起一只早就死透的丧尸上车，扔到霍星朝前面，语气嫌恶，
“喏，给你。”
从面相看，这是一只中年丧尸，额头部分被打的凹进去，已经死的透透的。
霍星朝戴上手套，把这只丧尸摆放在地上，手上的刀片锃光瓦亮，然后轻轻巧巧地落在丧尸的胸膛处。
小苏跟陆恬眠都忍不住离他远了一点。
小苏是怕的，陆恬眠完全就是恶心的。
其实说实话，丧尸的五脏六腑跟人类没什么区别，唯一不一样的就是血管里的血。
人类是鲜红色，丧尸估计也不知道是什么细胞变异，变成了青黄色，开膛破肚后散发着腐烂的臭味。
幸好霍星朝还考虑到这是人家的大巴车，在尸体下垫了一块铁板，避免尸体上的零零碎碎弄脏车厢。
等到开到头颅的时候，小苏已经完全忍不住，下车去呼吸新鲜空气了。
尽管前方就是加油站，地上还有很多丧尸尸体，空气中的气味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可也总比呆在碎尸现场好。
至于陆恬眠，其实她也是觉得恶心的。
但是她这个人，天生好奇心重，明明觉得反胃，男生行云流水的解剖过程又莫名吸引了她的好奇心。
陆恬眠缩在第一排的座位上，扭头看地上惨兮兮的尸体，忍不住发问，
“你发现什么了？”
因为她看见男生一直盯着丧尸头颅的某个部位看，蹙着眉，露出一点凝思。
“嘘。”
......陆恬眠只好蔫蔫地闭上嘴。
她看着尸体觉得恶心，又看看霍星朝。
男生戴着口罩和白手套，一把刀划来划去，眼眸下垂，半分惊慌和难受都没有，仿佛在做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真像一个变态杀人魔。
还是杀完人之后继续解剖的那种巨型变态。
陆恬眠看着看着，就发现他的眼神凝了凝。
“怎么了？”
下一秒，霍星朝手上就出现了一个紫晶色的菱形物体。
晶莹剔透，在阳光下发着浅浅的紫色光芒，非常非常漂亮。
她扬扬眉，“这是什么？”
“从丧尸脑袋里挖出来的。”
男生抬起头，目光灼灼，“陆恬眠，你能不能再去帮我抓一只活的上来。”
......
十分钟后，车上又多了一只被绑着的开膛破肚的丧尸。
“果然。”
“......果然什么？”
“丧尸的血液是不会流动的，心脏也不再继续工作，我怀疑他们维持活动的能量来源就是这个东西。”
霍星朝晃了晃手上的菱形紫晶，语气淡淡，
“刚才你也说了，你看见这个的时候，有一种它非常吸引你的感觉。”
“陆恬眠，我刚才一路上一直在想，为什么丧尸捕获了普通人，只是吸他们的血，而捕获异能者，却破开头颅好像在吸食脑髓。现在我想到了，他们可能不是在吸脑髓。”
男生抬起头，视线落在她的额头上，黑眸里仿佛藏了深深的黑洞，摄人心魂，声音轻缓，就像在催眠一般，
“而是你们的脑袋上，说不定也有这么一个能量体。”
“......”
他站起身，握着把手术刀向她走去，“陆恬眠......”
“啊——”
女生恍若惊弓之鸟猛地窜起，旋风一般打开车门冲出去，尖叫道，“救命啊！警察叔叔救命啊！”
......
弱鸡霍星朝手伸到一半，掌心还躺着那枚菱形紫晶，后半句话哽在喉间来不及说。
“你试试能不能吸收它里面的能量......”
第70章 移动仓库与金刚美杜莎
等陆恬眠冷静下来之后，觉得自己被吓到逃窜实在是太丢脸了。
她咳了咳, 看着油站前方诧异望着她的几位武警, 面无表情,
“哦, 没事儿，逗你们玩呢。”
然后步履淡定地向货车的方向走去。
其实也不怪陆恬眠，她毕竟是和平年代长大的人，经历丧尸游荡的时间还不久。
乍一看见霍星朝衣冠禽兽的样子，再联想到以前的那些新闻，忍不住就被自己的脑补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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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上车，她整个人瞬间就炸了, 气势汹汹地指着霍星朝,
“干什么, 你到底想干什么，要造反吗？！”
男生淡淡瞥了她一眼，没理会，径直把菱形的紫晶丢到她身上。
“干什么？”
“摸一摸, 抱一抱, 亲一亲，你试试看能不能吸收里面的能量。”
陆恬眠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你让我亲丧尸脑袋里挖出来的东西？”
她冷笑一声，用力一捏，把手里的晶体直接捏成粉末，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
......
过了大概有半分钟, 女生咽了咽口水，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那东西哪儿去了？”
“不是在你手上吗？”
陆恬眠摊开手，一脸无辜，“没有啊。”
“......”
霍星朝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开口，“陆恬眠，你现在有没有一种瞬间吃饱了的感觉？”
“.....没有。”
“变异了的感觉？”
“也没有。”
女生蹙了蹙眉，摸了摸自己的头，不是很确定，
“但我有一种脑子进水的感觉。”
“陆恬眠，如果你相信我的专业水平的话，我劝你以后打丧尸，把他们脑子里的这颗东西都给挖出来。”
霍星朝看着地上那两只丧尸，若有所思，
“我总觉得这东西的用处很大。”
这一回，陆恬眠没有再反驳。
她捂着自己的额头，想了想，慢慢吐出一句话，
“我觉得自己好像升华了。”
......
男生挑了挑眉。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你形容这种感觉。”
她拧着眉毛，最后直接站起身，跳下了车，“我再去砸几颗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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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恬眠是个果断并且相信自己第六感的女人。
她下了车，趁大家装好油之前，把这块地方的丧尸全部都给弄死了。
然后捧回来一手掌的紫色晶体，甚至还有一颗蓝色的。
她把那对晶体哗啦啦放在霍星朝前面，语气郑重地跟他宣布，
“我刚才发现我的力气又变大了。”
“哦？”
“我觉得是这些东西的原因。”
霍星朝轻轻叩着前面的椅背，语气缓缓，
“我觉得，这个世界永远都是黑白对等，阴阳守恒的。”
“什么意思？”
霍星朝还想再说什么，却发现打油的人终于结束回来了，他看着中间那个身量最矮的女孩，敛下神色，
“没什么，等我们单独行动的时候再说吧。”
“对了，你以后打丧尸的时候，专注打头，然后把这些晶体都给收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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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车继续按照既定的方向往前行。
但一个群体，只要人一多，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会分队的。
自从小苏决定以后要和霍星朝和陆恬眠同行之后，他就跟霍星朝玩的越来越好。
找到物资存放在霍星朝的空间里，吃饭的时候也再没有向自己的队长要过。
虽然小苏跟大家都说清楚了自己的想法，但萧之航总是有一种被背叛了的感觉。
平时借水借火，来往都是淡淡的，明明是在一辆车上的人，却好像分成了两派，彼此之间泾渭分明。
甚至，在陆恬眠又拉上来一个冰系异能者的时候，女警小姐姐终于忍不住蹙着眉刺了几句。
“陆恬眠，我们不是救世主，汽油和食物都是有限的，你把人带进来是不是要先经过大家的同意啊？我们是一个队伍，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么擅做主张！”
陆恬眠是什么性格呢。
你好好跟她说的时候，她其实是非常容易被劝听的，霍星朝把握住这位姑娘的性格命脉，一路上完全不缺实验材料。
只要温言细语奉承几句，金刚小芭比就能快快乐乐地扑下去给他扛回来。
但是你一旦跟她硬着来，她只会比你更暴躁。
女生瞟了她一眼，唇角带出一点嗤笑，
“我吃你的了还是用你的？”
“呵，你就算没吃我们的，不一样是坐着我们的车，这么一个下午加晚上的时间，你开过一次车吗？你以为现在汽油是那么好弄的东西啊！”
车上其他人这会刚好在下面生火准备做饭，车上就三个女生在。
林溪奚蹙蹙眉，扯了扯她的衣角，“阿静姐......”
“原来你们是这么想的啊。”
陆恬眠撕开旺仔牛奶吸管的袋子，语调懒懒，漫不经心，
“那刚好，我还觉得跟你们在一起麻烦呢。”
她站起身，走到林溪奚面前，伸出手，“还我。”
林溪奚一愣，“什么？”
“汽油啊。”
她皱起眉，目光中流露出一点不善，“我们就坐了你的车半天，你不会想把这么多汽油都独吞了吧？”
......
林溪奚这才想起来，之前在加油站的时候，陆恬眠确实给了她三桶汽油。
但她收东西收习惯了，也就当成了自然而然的一个流程，没想到居然是地方给自己的报酬。
“你要汽油干什么？”
陆恬眠翻挑挑眉，眼底已经带上了要干架的意味，声音婉转又妩媚，却能清晰地听出里面的冷意，“你到底给不给？”
这作态，好像是自己吞了她的东西似的。
林溪奚心里也不舒服，末世几年，她的性格早就变得冰冷坚硬起来，冷哼一声，就挥出三桶汽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