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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没想到的是,在这个过程中,她爱上了这个男人。
她不想把他让还给顾栀了。
——她要为自己的爱情勇敢争取。
争取着争取着。
她就把顾栀和她的孩子给弄死了。
后来少帅一生未娶,她也一生未嫁,但是他们两个之间,在后世史学家眼里,总是存在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被评为是“那个霍乱年代的一对灵魂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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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这个故事,没有一个人有好结局。
但是其他人都可以说是自己作的,唯有顾栀,她是唯一真正被无辜牵连的牺牲品。
连为孩子想撑起最后一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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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刚好是顾栀怀孕不久的时候。
霍星朝走到书案前,刚坐下来,就看见一旁的下属恭恭敬敬地呈上来一封信。
没有署名,但是信封上的印章很熟悉。
就是之前顾栀看着好玩,求霍星朝给她做的私印。
他因为手受伤,不好拆封,就让下属直接打开。
下属低着头,恭恭敬敬地拆开信封,把信纸放在他面前。
一共两张。
第一张只有简洁的一句话,字迹非常娟秀,用词非常礼貌:
可否劳烦将此诗转交孟林先生一阅。
哟嚯,语气还挺好。
自动翻译成顾栀的眼神就是:
可以请你帮我把这首诗交给孟林先生看看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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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看向第二张信纸。
“哦,骤雨!疾风!
那轻轻的闪,那急急的,迅猛的一道,
突然地降临世间,是闪电。
黑夜,无月的黑夜,
......”
......
男人闭了闭眼睛,没有再继续看下去。
他挥挥手,语气无奈,
“你去拿给江庄岸。”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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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其实,顾栀不仅仅是一个温婉贤淑的大家闺秀。
——她还是一位有梦想的现代女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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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为你绣长诗
顾栀原本以为,霍星朝说的带自己出去玩, 就是去个清幽的茶楼喝茶看戏, 然后看看风景。
但就算是这样, 她也已然是非常欣喜。
毕竟自从怀孕之后, 他就非常紧张这个孩子,要不是顾栀实在闷的无聊,他根本都不想让她从宅子里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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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家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家庭。
霍光徽作为皖系军阀的首领,权势很大,迄今为止一共娶了五位姨太太。
林林总总这么多年,正房太太加五位姨太,给他生了有九个孩子。
四个女儿, 五个男孩。
嫁出去的女儿还好, 外孙有, 外孙女也不少。
但家里的儿子,最大的那位都快三十了,还是一个孩子都生不出来。
要么怀不上,要么就是中途流产, 就跟霍家天生没有孙儿缘似的。
霍光徽如今已是爷爷辈分的人, 膝下却连个孙子都没有。年前气的狠了,当着全家的面就拍桌子,说如果谁能给他生个孙子出来,他就直接退休享清福。
至于退休之后手里的东西怎么分,呵呵,从这句话里还听不出口风吗?
虽然, 这很大程度上只是老爷子的气话,退休不退休的顶多只能信三成。
但最起码,霍家几位少爷也算是彻底看出了老爷子的态度。
——对于他来说,最疼的儿子是霍星朝,然而现在两个霍星朝,说不定都比不上一个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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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为什么霍光徽最疼霍星朝。
一则,他是原配夫人孙氏唯一的儿子,身份上先天就贵重一些。
二则,是因为霍光徽觉得这个儿子天生肖父。不论能力还是脾性,都最像自己。
霍星朝排行第六,字清霖,上头有两个姐姐,三个哥哥。今年恰恰好二十三。
二十岁以前,大家都称呼他为四少。
“少帅”这个称呼,还是和他从小不对头的张家公子给带起来的,一开始,只是对方嘲笑他的一个浑称,后来不知怎么的,就越传越广。
和他关系好点的,自然还是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四少。
至于那些不大对头的非友派,以及大多数平民百姓们,倒是都喜欢戏谑地称呼他为“少帅”。
——而且这些不大对头的非友派,基本上都是他哥哥弟弟们的友派。
霍家就是这样的。
儿子们都已成年,彼此之间各自站队,私底下闹得很厉害,所以这么多年,媳妇不是被流产,就是怀不上。
谁都能看出里面藏着多少阴私手段。
所以,当初知道顾栀怀孕的时候,霍星朝才会这么紧张。
顾母早在半个多月前,就假装送女儿去她姑母家小住,跟街坊邻居都说是要年节才能回来。
顾栀和霍四少的关系,除了顾家和他自己,几乎没有人知道。
但顾栀整天在宅子里,都快被闷死了,看着庭院里的拘束的天空,压根找不到写诗的灵感和激情。
整个人就有点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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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霍星朝要带她出去玩,她吃早饭的时候简直兴奋地不行,坐在桌子旁眉开眼笑,接过小丫头手里的粥,声音甜丝丝的,
“四少,我喂你呗。”
男人瞧了她一眼,似笑非笑,“你今天怎么这么乖?”
这样吗?
少女眨眨眼,义正言辞,“你手受伤了嘛,作为你孩子的娘,我当然得照顾你呀。”
......原来你还知道你是一个孩子的娘啊。
“再说了。”
她嘀咕一声,“你都一个月没让我出去了,难得大发慈悲,我报答你一下不行啊。”
“哦。”
他扬着眉,语气里带着悠然的漫不经心,“我说以前怎么就没这个待遇呢,原来是心里存着怨啊。”
“行,那你喂吧。”
“......”
顾栀觉得他有点儿瞧不起自己。
于是她弯起唇,径直舀了一大口鸡丝粥送到他嘴边,语气温柔,“啊——”
......
霍星朝感受到她慈爱的目光和微张的嘴巴,难得愣了一下。
然后垂下眼眸,语气淡淡,“顾栀。”
“什么?”
“你要不要顺便再给我戴个围兜?”
啊?
少女明显怔了怔,瞧着他,见他表情淡淡,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于是揪起眉毛,直接放下手里的碗,“砰”的一声,明显有些生气,
“我不喂了。”
“顾嫂的儿子才三岁,他都不要围兜了,你怎么那么麻烦啊。”
“……”
霍星朝生平没有佩服过几个人,数来数去,还是觉得,顾栀应当排在首位。
写诗的时候,一朵云就能写出七十八行,一会儿像猫,一会儿又像狗的。
逐字推敲,字字都有深意。
但换做你当面说她,你说“顾栀啊你可真是能耐了。”
她保准眼睛一亮,羞涩又甜丝丝地回你一句,“谢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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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霍星朝自己用左手吃完了早饭之后。
顾栀就兴致勃勃地坐上汽车,跟着他出去玩。
最近这半年,时局还算稳定,所以街道上小摊小贩不少,吆喝声,卖报声,行人嘈杂声交织汇在一起。
从车窗内望出去,非常热闹。
顾栀一路上路过了好几个熟悉的茶楼和戏园子,都没有见霍星朝停下来,就转过头,好奇地问,
“我们要去哪啊?”
男人看着手中的报纸,随口应了一句,“去临中楼边上。”
“临中楼边上?临中楼又是什么地方?新开的茶楼吗?”
“当然不是。”
霍星朝伤了一只手,但好在伤在不算太深,而且在臂上,袖子一挡,就什么都看不见。
他放下报纸,悠悠然倚着椅背,“这回带你去个新鲜地方。”
但却又不说具体是哪儿,吊着别人不上不下,秉持着霍四爷一贯的做派。
顾栀原本是没有很期待的。
因为她知道,自己总共能去的也就那几个地方。
而且不管去哪里,最终肯定都是在包厢里喝茶吃酒,最好是一点面都不露的那种。
但是她没有想到,霍星朝这么不遮不掩的,居然就带自己来了影院。
看电影没什么稀奇的。
关键是不遮不掩!
他们下车的时候,影院门口的街道人来人往,票口还有不少人在买票。
甚至好巧不巧,走进大厅,还遇见了一位熟人——就是跟霍星朝一直不太对付的张家公子。
他身边也挽着一位美人,穿着洋装,头发烫卷,打扮非常时髦。张公子挽着美人就过来了,张口笑嘻嘻地喊了句,
“少帅,您也来看电影啊。”
霍星朝瞥了他一眼,没搭理。
张公子也不恼,视线落在一旁的顾栀身上,挑挑眉,稀罕道,
“哟,难得见少帅身边跟着位姑娘啊,这是哪家小姐?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呢?”
“这是顾栀。”
霍星朝语气淡淡地介绍道,“我未婚妻。”
“顾栀,这是张廷员。”
......?!
不仅是张公子,这个介绍把顾栀自己都给震惊了。
但好在她反应还算比较快,趁对方愣神的时候,笑着点了点头,语气很礼貌,
“你好。”
霍星朝跟她说过,怎么辨别敌友。
第一,喊他少帅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第二,姓张的基本上都只会惹事。
这个张廷员,一下子就占了俩,所以顾栀充分听从指令,对他的态度也就不是很热情。
当然,主要还是出来玩的机会难得,她有点着急去看电影。
霍星朝挽着顾栀离开之后,张廷员还是懵在原地,颇有些傻了的意思。
什么未婚妻?
哪里来的未婚妻?
他怎么不知道霍星朝什么时候找了一个未婚妻?
而且这姑娘他怎么一次都没有看见过?
......不会是因为女方出身不够所以这家伙先斩后奏吧?
不行。
张廷员连身旁的美人都忽视了,兴冲冲地往外走。
哈哈,他得去和大帅邀个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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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栀跟霍星朝走进里边的放映场,一边挽着他的手,一边凑近他,颇有些八卦,“我见过刚才那个女人!”
“你在哪儿见过?”
“电影里啊。”
顾栀眨着眼睛回忆,“就是《小春天》里的女主角,她演的是一个舞女,跳舞跳得可好看了,我还专门写了一首诗送给她呢。”
“你怎么送的?”
“我寄给她的。她后来还回赠了我一首诗,不过不是她自己写的,就是把两首诗接了接。”
小姑娘叹了口气,颇有些惆怅的样子,“我觉得她可能是误会了。”
“她怎么接的?”
“她说,感君千金意,惭无倾城色,将你从前与我心,付与他人可?”
......
霍星朝沉默了一会,“你那首诗是怎么写的?”
“我的诗啊?我不太记得了。”
顾栀揪着眉毛想了想,“开头好像是,”
“轻轻,你旋然而至的罗裙,
轻轻
淡淡,你似蹙非蹙的烟眉,
淡淡
那一抹愁,
那一抹愁像星子微闪
水波荡漾在你的眸间
哦,你是悄悄,悄悄的......”
“行了。”
男人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眸间的愁绪像星子微闪,“顾栀啊你可真是能耐了。”
“真的吗?”
少女眼睛一亮,弯弯眉,羞涩又甜丝丝的,“谢谢。”
......
第32章 为你绣长诗
霍星朝为什么会突然把顾栀带出来,就是因为他想直接了当地公开。
最好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 知道顾栀是霍四少的未婚妻, 逼着没有人敢明面上冲着她来, 最多, 也只能暗地里偷偷摸摸地使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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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书媛这个女人,就像是那种重生虐渣复仇文里的半黑化女主角,一个人的杀伤力足以比拟整个霍家。
为什么。
并不是因为说,她的智商就多么多么高,势力就多么多么强,和这些内宅妇人比起来,手段就缜密的多么多么滴水不漏。
而是, 她整个人好像都是开了挂似的。
她知道整个故事的所有细枝末节。
霍星朝觉得非常神奇, 这姑娘只是休闲着看个电视剧, 穿越过来之后,甚至都能记住顾栀生产是几月几号。
他在上海受伤昏迷这个情节,电视剧里估计也只是切了一条巷子的近景,她居然就能在偌大的一个上海, 精准地找到那条巷子并且救出他。
非常神的一个女主角。
虐谁谁就凄惨无比, 所有计谋通通成功,中间不会发生任何意外。演技溜到飞起,只要是她煽动一下,围观百姓一定会群情激昂。
——主角光环甚至超过了霍星朝。
所以,他觉得,要护好顾栀跟她肚子里的孩子, 首先要避开的就是陆书媛这个神奇女飞侠。
然后再考虑霍家的内部纠纷。
而要避开陆书媛,基本上只要完成两点就可以。
第一,让顾栀远离那个和陆书媛有天大仇恨必须要报复的表妹。
第二,不要让她爱上自己。
当然,第二点还是有点困难,如果实在阻止不了,那他就只能手刃爱慕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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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电影院出来之后,霍星朝打算带顾栀回顾家吃个饭。
顾栀奇怪地瞅了他半晌,“霍四少,你不管你孩子的死活啦?”
霍四少一个眼刀淡淡瞟过去,“别胡说八道。”
......顾栀觉得自己可真是冤枉。
她刚怀孕那会,向来话不多的霍星朝叨叨絮絮跟她解释了一晚上,为什么要先让她藏着的原因,解释的她最后耳朵都快生茧了,他还是怕她想多心情抑郁。
说他是担心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的安危,告诉她霍家内部有多么暗流涌动,他母亲之前又是怎么怎么去世的,他幼年亲眼目睹的各种阴暗往事。
说到后面顾栀都有些可怜他了,第二天还专门写了一首小诗宽慰他。
结果才过去一个来月,她都还没来得及显怀,他自己就先反悔了。
难道还不能觉得奇怪吗?
少女倚着车窗,幽幽叹了口气,“四少,你可真是没心肝儿。”
对待顾栀,你真不能用寻常法子。
于是霍星朝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你不是在这吗。”
顾栀沉默了一会儿,抱着肚子,惆怅地缩到角落。
“我不问了,再不问了。”
“您可别再这样骂我了。”
......
——但不管是什么法子,你迟早有一天都会被她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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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在顾家的小胡同门口停下。
霍星朝挽着顾栀走了进去。
刚才在路上的时候,他最终还是跟这姑娘解释清楚了自己的想法。没说陆书媛,只是告诉她自己还是觉得让她这样未婚生子不太好。
干脆就在月份尚浅的时候把婚事办了,日后也就不用承受一些不必要的闲言碎语。
顾栀犹疑地点点头,还是有些担心,“那孩子的安危呢?”
“放心吧。”
霍星朝安慰她,“其实霍家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可怕。”
......她什么时候想象了?
把霍家说的跟洪水猛兽似的是你。
现在说霍家没那么可怕的也是你。
顾栀忧郁地叹了口气。
唉,你可真叫人摸不着头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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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栀扣响了自己家的门。
她已经有快一个半月没回这个地方了,现在看见熟悉的门,内心还隐隐有些激动。
顾母正在给儿子喂饭,喂到一半就听到扣门的声音,放下饭碗去开门,“谁啊?”
“是我呢,阿娘。”
门外传来少女柔软轻嗲的声音。
熟悉到让顾母惊了惊。
她打开门,一眼就看见了门外站着的顾栀和霍四少,连忙把他们迎进来。
“你们怎么来了?路上可有人发现?是发生了什么吗?阿栀,孩子没出事吧?”
一连串的问题,足以显示出她内心的慌乱。
顾母是真慌了。
她其他什么都不怕,唯独怕女儿肚子里的孩子出事。霍四少之前可是承诺过的要娶顾栀,如果这个孩子出事,那变数可就大了。
到时候顾栀一个女儿家,清白没了,孩子也没了,只要四少厌弃了她,那她这一生就真的是毁的干净。
顾栀笑了笑,“不是,阿娘你别多想,我们就是回来吃个饭。”
“哎呦,这个紧要关头怎的就非得回来吃这一顿饭了?阿栀,是不是你又闹了,四少,阿栀不懂事,您千万别由着她来......”
“伯母,您别紧张。”
霍星朝礼貌地勾唇,打断她,“我今天来,主要还是想跟您和伯父商量一下婚事的安排。”
顾母愣了愣,
“婚事?”
......
按理说,是不应该由霍星朝本人上门来谈这一桩子事。
但他跟顾栀之间,本就情况复杂,再加上两家身份地位着实悬殊,顾母在面对他时,其实是没什么底气的。
所以稀里糊涂,就由他自己开口谈了起来。
婚书,聘礼,日子,宴席,他仿佛是一一全部都思考过了,一件件说的详细。
此刻这样缓缓道来,竟让顾父有点懵。
他顿了顿,沉默好一会儿,问他,“这件事,你跟家里人商量过了吗?”
“还没。”
霍星朝倒也坦诚,“不过伯父您放心,今晚我就会跟父亲说白。今天只是想先来征求您的同意,只要您应允了,我父亲那边,都不会有意见的。”
“我们自然是千好万好,我就说了,阿栀她也毕竟有了孩子,不管怎么,早些定下来总是比拖着......”
“你又在这里瞎说些什么!”
顾父拧着眉毛瞪了顾母一眼。然后转回头,看着霍星朝,表情沉沉很严肃,
“四少,顾栀当初跟您是怎么回事,我们心里都有数,说到底,是我对不住这个女儿。我们顾家虽然家小业小,比不得你们,但是一个女儿还是养的起的,你们若是因为这个轻贱了她,阿栀就是带着孩子回娘家过一辈子,我们也不嫌。”
“我知道的,伯父。”
霍星朝看了眼庭院里正在喂弟弟吃饭的少女,向他认真地点点头,眼里流露出一点笑意,
“我们一开始就是两情相悦,我也许诺过会好好待她一辈子。当初,真的只是恰好帮了您一个忙而已,您不用把它放在心上。”
......
顾栀见他们谈完,也不多问什么,牵着弟弟走过来,笑着和父亲谈着家常。
少女眉目静好,唇边一直带着浅笑,眼眸清亮看上去没有半点阴霾,就连跟霍四少的互动都十分自然。
于是顾老太太拍了拍儿子的手,示意他可以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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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顾栀偷偷往祖母手里塞了个荷包。
顾老太太打开,发现居然是一小叠银票和好几块零散的银元。
粗略一看,数额居然还不小。
她皱起眉,“这是干什么,四少给你的东西,你自己留着,以后用的着的地方多了去了。”
“祖母,我还有呢。”
小姑娘弯了弯眉,“他给了我一大箱子,我都好好藏着。不过这些,都是我自己赚来的,我才给你的。”
顾老太太一愣,然后马上就急了,“你这是干什么,家里又不是活不下去了,你还怀着孕呢,瞎折腾什么,这么多钱去哪儿赚来的?”
“不是,祖母,你别想得那么严重嘛。”
顾栀笑起来,声音带一点南方口音的软糯,“我写诗啊。你们老是说我,其实我刊登了不少在报上呢。”
“而且我还帮清霖研墨,帮他做过一双鞋,我还整理行李,总之做了好多好多事,这些他都要付给我工资的呀。”
顾老太太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啊。”
“祖母,你听我说,今年冬天格外冷,单靠以前的被铺,怕是要受冻,你多买些棉花,做几床被子。而且我看阿爹瘦了不少,弟弟也才那么点大,您千万别在吃食上省着。还有您自己,可快些给自己做件新衣裳罢。今年年节也要到了,你多置办些年货,我到时候,可是要回来蹭吃喝的。”
“祖母知道,阿栀,你不用担心家里,多紧着自己先。”
“您就放宽了心,你想,就算清霖再怎么着,他也不能饿着我肚子里的孩子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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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星朝出门的时候,看了看顾栀,觉得她今天在家里的表现,和在自己身边的表现,有点不太一样。
于是他挑了挑眉,“顾栀,看不出来你还挺能干的。”
虽然一个多月没出门。
但是米多少钱一斤,肉又涨了多少,青菜这个时节贵成什么样,一桩一件,对时下的物价了解的清清楚楚。
甚至连哪里的棉花好她都知道。
倒真不像是一个光风霁月的女诗人。
顾栀眨了眨眼,
“我一直都挺能干的啊。”
“那怎么每次我问你的时候,你总是跟我胡七扯八绕那么多圈?”
“我逗逗你嘛。”
小姑娘笑眯眯的,“不然你这么严肃,都没有人陪你说说话,你不闷吗?”
......哦。
原来是这样啊。
他霍四少自晓事起,长这么大,头一次被一个姑娘给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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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在霍星朝把婚事提上日程,顺便准备把顾栀带回家给他老爷子看看的时候,他突然有了一个未婚妻这件事,也被张廷员传遍了大江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