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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现在看见方夏子，她还是会觉得很悲伤。
那天晚上的行为只是情急之下的迫不得已，而且自己受到的伤害那么大，为什么就连霍星朝也偏向方学姐，反而对自己不理不睬的呢。
明明她什么事都没有不是吗。
“方学姐......”
方夏子淡淡地瞥她一眼，没说话。
视线越过她落在她身后的楼梯处，挑挑眉，眼里流露出一丝疑惑。
向日葵还没来得及回头，就听到少年阳光灿烂的声音，
“学姐！”
不用转身，她就知道，一定是霍星朝。
少年走过来，随意跟她点了点头，就弯弯唇，看向左边的方夏子。
“学姐，我想找你帮个忙。”
“你说。”
“文艺汇演我准备了一个节目，已经过审，但是跟我一起合奏的小提琴手，昨天不小心把手给摔断了，所以，我就想找你救个场。”
被迫会拉小提琴而且还摔断了手的江威从他后面冒出个头，捂着打石膏的手唉声叹气。
“要拉什么？”
少年立马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眨眨眼，
“梁祝。”
......
呦，两个大男生上去拉梁祝啊？
方夏子瞟了江威一样，随口问他，“小提琴几根弦？”
“四根！”
她挑挑眉，“四根吗？”
“......五根？”
......
“不帮谢谢。”
看着方学姐无语的表情和霍哥阴测测的眼神，江威可怜兮兮地缩到后面。
他哪里知道小提琴几根弦，他连放左肩右肩都要想好久好吗。
倒是一旁的向日葵举起手，眼睛亮亮的，“霍星朝，如果是合奏梁祝的话，我可以帮忙。”
虽然她不会拉小提琴，但是钢琴应该也可以吧。
没想到男生淡淡看了她一眼，语气随意，“你不行。”
他回过头，三两步追上前面的女生，声音里带着隐隐的笑意，
“学姐，其实是真的有事要找你帮忙，你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
他们渐渐走远了。
向日葵怔怔然看着他们的背影，在那一刻，突然觉得心里涌起一股无比复杂的心情。
你不行。
童话故事里。电视剧里。少女漫画里。
都是灰姑娘和王子。笨拙的普通少女跟天才校园男神。
他们坠入爱河。他们happy ending。
为什么她不行？
......
第26章 学姐，你打双扣吗？
霍星朝搞的仗势很大。
真的。
他几乎是把学校里方夏子认识的比较厉害的音乐艺术生都给淘了过来，组成一个只差小提琴手的演奏队。
练习室里摆置着不少乐器, 一群人看见他带了个姑娘过来, 都笑着打招呼。
“霍星朝, 你终于找到满意的小提琴手啦？”
少年点点头, 超认真，
“满意，全世界最满意。”
有人认识方夏子，就凑上前来拍拍他的肩，挤眉弄眼，“哟，这不会就是你暗恋的那个小姐姐吧？”
和霍星朝熟的人都知道, 霍星朝有一个暗恋了很久的小姐姐。
从初三开始, 一直追着她进一中读书。
据说那个小姐姐最喜欢的NBA明星是7号, 他一进校队就跟别人打了一架，抢回来一件七零八落的球衣，从此之后就成为一中校队的标杆7号。
据说那个小姐姐喜欢吃大白兔奶糖，他的身上随时随地都备着几颗蓝白奶糖, 到后来全世界都以为是他自己超级爱吃大白兔。
他们班化学老师低血糖, 有时候上课上到一半不太舒服，就走过来敲敲他的桌子勒索几颗糖。
不过最近，好像换成金丝猴了。
据说那个小姐姐是学生会文艺部部长，他就兴冲冲地跑去学生会报名，结果最后被分进了学习部，搞得他老大不高兴, 一天diss自己的部门一万遍。
据说那个小姐姐的理想型是莱昂纳多，他就超级幼稚地去拜月老，生日愿望是希望莱昂纳多赶紧结婚或者单身一辈子。
据说那个小姐姐有了男朋友。他整个人都变成了一只沮丧的土拨鼠，期末考试退步成年级第二——因为语文作文写了一篇灵异小小说把改卷老师吓得半死最后给他批了一个18分。
不过现在，有消息又说，他好像成功上位把小姐姐的男朋友给搞掉了。
虽然是很违背道德的一件事，但是霍星朝的小伙伴们都松了一口气。
因为在不认识小姐姐之前，霍星朝是一只作天作地的小龙。在暗恋小姐姐的时候，他变成了一只暴躁的小可爱。小姐姐有男朋友的时候，他进化成暴躁的小龙。
小姐姐分手了之后，他就升级成了阳光迷人的小可爱。
小伙伴们希望，小姐姐要么赶紧跟他在一起，要么最好单身一辈子。
莱昂纳多结婚的时候，希望你们两个也赶紧结婚吧。
......
.
他们要演奏的这首曲子，是霍星朝自己写的。
不骗人。
他妈曾经是乐团首席，他外婆是歌剧演员。在小朋友们都在听摇篮曲的时候，他耳朵旁边全是《费加罗的婚礼》。
他小时候一直在思考自己究竟要不要当一个摇滚歌手，思考了很久。
不过最后因为脑子太聪明，还是暂时决定先当一个造福世界的科学家。
但不管怎么说，霍星朝骨子里还是有音乐天赋的。
最起码写出来的这首曲子，一点都不像是一个高中生临时起意的瞎胡闹，反而让方夏子惊异地表示了赞赏。
“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霍星朝摆弄着自己的架子鼓，弯弯唇，露出两个小梨涡，“叫我的小姐姐。”
“......你能不开玩笑吗？”
“我没开啊。”
少年眨了眨眼，非常无辜，“就叫我的小姐姐。”
“我想了好久呢。”
......
.
文艺晚会那天，方夏子终于发现，这家伙其实是真的没开玩笑。
一开始，她会答应帮霍星朝的忙，纯粹是因为他当时救过她。她虽然想避嫌，但也想报恩。
然而后来，在练习的过程中，她发现这样子准备一首曲子还是挺有意思的。
方夏子一开始学小提琴就是为了兴趣，这么多年从来没去考过级，也没有参加过学校的乐团。只是自己一个人学习，然后练习。
她可能天生就不适合去磨合别人，去适应别人，反而需要一整个集体来适应她。
但是现在她发现，好像也不是这样。
少年在架子鼓后面抬起脑袋，眉眼英俊，笑容璀璨，
“小姐姐，刚才那段再降一个调试试看可以吗？”
......
因为霍星朝，整个乐队的人都开始叫她小姐姐。
有些明明跟她是同级生，生日还比她大两个月，走在路上见到她，都是眯眼笑着调侃，
“小姐姐，早上好呀。”
她的闺蜜们非常惊异，“这是新的撩妹套路吗？”
......不是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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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节目排在第九个。
非常非常非常巧。
刚好在韩以城和向日葵的四手联弹前面。
主持人在舞台上笑容满面，
“接下来，就让霸王乐队为我们带来《我的小姐姐》！”
......怎么那么像幼儿园小朋友的汇报表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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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算名字再尬，少年开始敲架子的那一刹那，全场少女还是都沸腾了。
舞台灯光弄成了星光的效果，大荧幕上扫过他线条英俊的脸，敲架子鼓的动作真心帅炸裂。
真的。
少年时期的男孩有三个动作最迷人。
第一，踩着滑板吹口哨。
第二，进完三分球勾唇笑。
第三，敲着架子单手喝水。
当然，前提是你要长得帅而且不刻意。
就像舞台上的霍星朝。
他一边敲着架子鼓一边冲对面的少女扬了扬眉，眼角流露出一点恨铁不成钢和惋惜。
意思就是在说，“全世界喜欢我的人那么多我却偏偏迷恋你小姐姐你为什么就是get不到呢。”
小姐姐垂眸。
拒绝接收他的信号。
但是她拉到一半，突然发现其他伴奏的声音都渐渐轻缓下去。
直至消失不见。
音响里只剩下小提琴和鼓点的声音。
咦咦，彩排是这样排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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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魁祸首霍星朝弯弯唇，打开正前方的话筒，开始搞事情。
“喂喂喂，我要开始唱歌了。”
“哦哦！”
台下不明所以的观众们传来欢欣鼓舞的打Call声。
但是台上方夏子觉得这家伙真他妈要上天，抬起头，面露凶光地冲他念口型。
“别唱，闭嘴。”
......对不起。
没有用。
他要上天，NASA都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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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姐姐。
你是阳光灿烂里的雨点
滴滴答答落在心间
敲动一根两根三根弦
我的小姐姐
你是淅淅沥沥里的荷叶
层层叠叠盛住蝴蝶
在我湖光潋滟的心底翩跹”
少年靠近话筒，眉眼璀璨，黑眸里含一点点笑意，嗓音非常迷人。
“我的小姐姐
你是苍翠欲滴里的大雪
洋洋洒洒铺遍世界
然后融化成为春天
我的小姐姐
你是可爱里的美艳
是美艳里的娇倩
是身披月光摘星辰的天仙
我的小姐姐。”
......
霍星朝坐的位置非常巧妙。
小提琴手在舞台中央处，架子鼓就摆在旁边，他对着话筒，眼眸一抬就看见中央一身仙女裙拉琴的方夏子。
眉眼弯弯，唇角盛着两个梨涡，声音迷人又充满磁性。
然后眼睛眨呀眨，阳光灿烂地望向她。
“我的小姐姐
全世界你最特别
你笑呀笑呀笑得特别甜
糖果一万颗也没有你让我迷恋”
......
少年好看的要命。声音好听的要命。歌曲甜的要命。
总之，等他们下场之后，台下的气氛依然没有扭回来。
不管是知道内情的还是看出点端倪的又或者是单纯舔颜的普罗大众们，几乎全部都沉浸在刚才这个节目的讨论里。
导致后面出场的四手联弹组合就特别尴尬。
嗯，特别特别特别尴尬。
他们在上面弹圆舞曲，底下全是兴奋的喧哗声。
中间因为向日葵的心不在焉，还弹错了好几个音。
但是没有人在乎。
说实话，大家也不是很想在文艺晚会上听一首纯弹奏的钢琴曲。
再加上刚才霍星朝的上天表演，全场百分之九十的人，就这么愉快地忽视了他们的四手联弹，叽叽喳喳地议论着“我的小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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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校长倚着椅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的小姐姐是谁啊？”
“你管她是谁，反正你阻止不了我们的爱情。”
“霍星朝。”
他悠然地抿了一口茶，“我有没有告诉你，你爸妈今天也来看你表演了？”
......
少年转过头，就看见评委老师那一排正中央写着的特邀嘉宾名字。
——江淑华。
嗯，不是他爸他妈。
是他外婆。
于是他咳了咳，皱眉看向他大伯，
“您身为校长，怎么老是给学生灌输早恋思想呢。我都说了，这是一种比喻，一种象征。”
“哦。”
老艺术家江淑华女士笑了笑，“象征着你心里的一根两根三根弦？”
......
第27章 学姐，你打双扣吗？
你知道最绝望的事情是什么吗。
不是一刀毙命，而是如凌迟一般, 一刀刀割去身上的肉, 缓慢地, 仿佛没有尽头的。
比起痛, 更多的是惊惧和惶恐。
我究竟什么时候死，我究竟会不会死。
这样的折磨又还要持续多久。
——不知道。
向日葵觉得自己的人生，从接到那个号码短信的那一天，就彻底拐入了一条不归路。
第一条短信，是一张裸.照。主角就是她自己。
第二条短信，是很短的一句：
“你好，我是陈筱双。”
......
陈筱双。
她那个时候正在上数学课, 偷偷在桌板底下玩手机, 突然接到新消息, 一点开，整个人顿时吓得脸色惨白，猛地一抖，手机就啪地摔在了地上。
非常清晰的一声, 仿佛重重地砸在她心底。
数学老师皱着眉头走过来, “向日葵，你在干什么？”
学校里不允许带手机，更别说是这样在课上明目张胆地玩。
老师俯下身，伸手就要捡起来没收。
结果手伸到一半，就被突然反应过来的女生用力一撞。
那一撞撞的非常狠，她高跟鞋压根没站牢, 要不是过道较窄又有桌子挡着，估计立马就能摔到地上去。
全班同学都好奇地看过来。
数学老师站稳之后，紧紧地皱着眉，表情严厉，“向日葵，把手机给我。”
女生低着头蹲在地上，手里死死攥着自己的手机，整个人表现出非常抗拒的样子。
“向日葵，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我不要！”
小姑娘抬起头，眼眶通红，崩溃一般大喊了一声，声音非常尖利和愤怒，然后抱着手机就冲出教室，把班上的同学都吓了一大跳。
数学老师愕然地看着她的背影，老半天才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翘着桌子，“真是反了反了，我找你家长来说！”
靠窗一脚，少年懒洋洋地倚着墙，没有理会这边的闹剧，反而一直拧着眉毛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微信，
“霍星朝，我已经决定好了。”
“我在高中的时候不会再早恋。”
“我也不跟高中的小孩早恋。”
他就觉得有点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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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晚会那天，他们的节目获得了第三名，学校奖励一只大型玩偶和一捧花，还有一笔奖金。
霍星朝私吞了大型玩偶，把奖金拿出来，自己又添了一点请大家吃饭，然后把花送给了方夏子。
方夏子干脆地摇摇头，“我不要。”
“为什么？”
“......反正就是不要。”
然后当天晚上，女生就给他发了这么几条微信。
霍星朝思考了一会，“所以你不早恋，不是因为不喜欢我，而是因为我是高中的小孩对吗？”
那边沉默了很久，最后发回来三个字。
“再说吧。”
再说吧？
好的。
少年阳光灿烂地收了手机。
那就有的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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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事情很奇怪。
世界上大概有些人真的天生就磁场不和。
你过得不好的时候，她单纯幸福每天嘻嘻哈哈朝气又活力。
但当你的生活步入正轨，一切都非常祥和美好的时候，她就陷入了漫长的阴暗与煎熬之中。
以你们为圆心截成一部电影，关系刚好就是——主角和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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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日葵这一年过的都非常胆战心惊。
她觉得时时刻刻都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那双眼睛能够扒光自己的衣服，记录下自己最难堪的一瞬间。
她的手机每天都会接收到不同的裸.照，有的时候甚至是一段短视频。
里面的主角一直都是她自己。
陈筱双告诉她，别以为拿走相机就万事大吉，当天晚上那么多台手机，足够她电脑里存上几百张不同角度的“艺术照”。
“喂，向日葵，你今天中午给我送一杯一中门口那家奶茶店的奶茶。”
“喂，向日葵，我们周末打排球，你过来捡球吧。”
“喂，向日葵，你妈妈是医生吧，让她给我开张两个星期的病假条。”
“喂，向日葵。”
向日葵向日葵向日葵。
从那一天起，她最讨厌自己的手机，最害怕那个声音在自己耳边笑嘻嘻地喊自己的名字。
她跟韩以城哭诉，
“韩哥哥，怎么办啊，难道我以后一辈子都要在她的压迫下生活了吗？”
......
韩以城拍了拍她的肩，眼里满是怜惜和坚定，“不会，你放心，一定不会。”
是不会。
对于向日葵来说，她很快就能摆脱这种被迫随叫随到的生活。而且很简单，只要把韩以城推进深渊就可以。
没有恶意地把别人拉进来，然后真心实意地感谢他，同情他，最后再无辜地把自己给摘出去。
这是向日葵最擅长的事情。
十七年来，她都是这样生活的。
她真的没有丝毫恶意。
不管是冒冒失失地犯错也好，粗心大意地揭别人伤疤也好，甚至是无意间和许多男生保持暧昧关系，她都是无心的，不自觉的，意识到之后充满歉意的。
而后逐渐长成一株朝气蓬勃的向日葵。
对于她来说，太阳是霍星朝。
而底下被自己吸食着的养料，就隐藏在不见光的泥土里，她看不太见，也不是很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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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哥哥，怎么办，我真的不能让你做这种事，可是她说如果我不答应的话，她就要把照片发到网上去了。怎么办啊，韩哥哥......”
高考前一天，向日葵崩溃地给韩以城打电话。
一边哭一边说陈筱双对她下的最后判决。
“她说，她有一个朋友就坐在你后边考试，她希望你到时候可以给他看、看一下......”
“要不然，她就要把我的那些照片都公开，她说只要你答应，她以后就再也不会拿这些照片威胁我了......”
“她还说她一点都不怕我报警，怎么办，怎么办啊韩哥哥......”
韩以城握着手机，听着电话那边女孩断断续续彻底崩溃的哭喊声，感觉心都要碎了。
他皱皱眉头，顿了顿，
“小葵，你让她打我的电话，我跟她联系。”
“韩哥哥，还是算了，我不能连累你，你别管我了，明天好好考试，我.....我可能注定就是要遭遇这么多多波折，上天就是不喜欢我......”
“没事的小葵，你让她联系我，我来处理。”
......
处理，处理什么。
韩以城不会示弱，话又不多，脑子转的没有霍星朝一半快，又总是习惯用自己玛丽苏连续剧的世界观去定义别人，他根本处理不了。
霍星朝有一点说的很准。
韩以城这种性格的男生，在学生时代因为长得好，成绩不错，还走的万千少女非常喜欢的高冷人设，所以可能会很受欢迎。
但是一旦到社会中，或者面对根本不喜欢自己的女孩，他的社交能力就基本等于零。
他跟霍星朝最大的区别就是，霍星朝异性缘好，同性缘一样很好。
但是韩以城吧，这么多年来，一直独来独往，基本上就没有一个关系好一点的同性小伙伴。
所以让他处理，结果只能是百分之百的——
“这样吧，他说了，只要能上三本，就另外再给你三万。一万定金，两万后付。放心，只看选择题，也不用你传纸条什么的，稍微把试卷往外挪一挪就行，不会被发现的。”
男生沉默了一会，“你确定不用传纸条？”
“不用。”
陈筱双在那边坐着指甲，笑了笑，“而且只是稍微挪一挪试卷就有三万块钱，这笔买卖多划算不是吗？”
......
“......好，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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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筱双保证了，高考之后，绝对不会再为难向日葵。
而且韩以城确实也是被那三万块钱给打动了。
他是单亲家庭，从小母亲不缺他吃喝，但要说生活过的有多么好，那不可能。
他自己也很懂事，从来不要名牌衣服，也不要求母亲给多少零花钱，衣食住行都很朴素。
他什么地方都不比霍星朝差，唯独没有他那种挥金如土的纨绔气质。
韩以城很瞧不起霍星朝只会挥霍家里的资产，但他又觉得，也许向日葵不喜欢自己，反而迷恋对她不冷不热的霍星朝，就有这方面的原因。
他想，如果他能向她证明，自己也可以凭本事给她足够保障的未来，那么小葵说不定就会选择自己。
再说了，只是稍微挪一下试卷而已，不用传纸条也不用带什么设备。只要隐蔽一点，监考老师不会发现的。
韩以城收好手机，给向日葵发了一段让她放心的话。
就安安稳稳地陷入了梦乡。
小学的时候，他就用这种方式赚过零花钱，他有经验。
肯定不会有事的。
——他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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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不知道。
陈筱双做完指甲之后，打了个电话，
“喂，魏明威，他同意了。你到时候呢，弄得明显一点，钱赶紧给他打过去一部分，对了，打完钱最好再给他打个电话，留段录音。放心，你的未来我负责，不会亏待你的。”
......
魏明威挂断电话，然后点开微信界面，笑嘻嘻地发了段语音，
“霍哥，如果这事真成了，那机车店真的给我负责，你不会反悔吧？”
那边过了好久，才悠悠然地回过来几个字。
“不会。”
“反正也不值钱。”
第28章 学姐，你打双扣吗？
向日葵从小就是一个第六感很强的姑娘。
她的第六感，能让她自动选择依靠那些无条件爱护她的人。
比如韩以城。
从开始学钢琴没几个月, 她就知道, 韩以城是她最可以相信的那一部分人之一。
爸爸妈妈会打她骂她, 老师会义正言辞地指责她, 闺蜜朋友们会背叛她。
只有韩以城，他什么都不会做，只是温言细语地安慰她，然后帮她挡住一切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