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再一想,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带荷包了?
店小二捧着张笑脸客气地在旁边催促。
苏桃戳戳徐冉的肩膀,小声问:“冉冉,怎么了?”
徐冉内心几乎是悲痛欲绝的:“那个…苏苏啊…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是荷包先抛弃的我…”
苏桃正经脸:“冉冉,你是不是没带银子?”
店小二竖起耳朵。
徐冉将苏桃拉到一边,尴尬得面红耳赤,“苏苏…我没有带钱…你觉得这家店能让咱们赊账吗?”
苏桃犯愁:“好像不行咧?”
徐冉:“那怎么办?”
苏桃:“要不通知东宫一声?”
对于让太子派人过来为她买单这种事,徐冉表示太丢脸了,“我宁愿在这里洗碗干活抵债也不要让殿下知道。”
苏桃叹口气:“我也不想让爹知道,本来今天下学后我该陪我哥上聚宝盆挑首饰的,我哥最近好像又得罪了你家长姐,想着送些东西讨她欢心,可他前几天也得罪了我,所以我不想陪他去,这要是派人去苏府拿银子,指不定他怎么笑我呢。”
两个人深深对视一眼。
唉——
就在两人准备干活抵债的时候,李信正好出现了。
作为一个标准的纨绔子弟,李信身上多的是银子,一见是未来表嫂没钱付账,立马爽快地替她解了围,并且豪气地将身上的银票对半分看了两百两给徐冉,辞别前还表示,回家一定会好好向李国舅反应情况。
堂堂未来太子妃,身上没钱花,这简直是对他们李家的羞辱!
他们老李家,没什么追求,就喜欢往东宫送钱而已。
为了弥补苏桃差点跟着她吃了霸王餐留下人生第一个污点的愧疚,徐冉拿着李信塞过来的两百两,一口气全花完了,苏桃看什么她就给买什么。
各回各家时,苏桃捧着心心念念了好久的限量版六国**大触huang-bao合集,笑得各种春心荡漾。
徐冉就没那么开心了。
她深刻地意识到过去六个月被她忽略的一件事,那就是——
她缺钱啊。
自从入住东宫以来,学神什么都为她安排好了,她要什么有什么,除了好好念书,其他根本什么都不用操心。
要是说过去在徐府,她的生活质量是标准小康级别,那么住在东宫后,她的生活质量就直线上升到了豪华奢侈限量级别。
T.T可是学神殿下从不给她零花钱。
而且他总是给她一种“明明给了很多钱可是实际算起来全部又回到他手上”的感觉。
义愤填膺的徐冉准备回去好好争取争取。
哪有相公不让自家媳妇管钱的!
没天理了简直!
抱着“这个家要由她来当”的想法,徐冉义愤填膺地回了东宫。
太子刚从外面回来,铁青一张脸,对于刘阁老突然活泼乱跳地非拉着他去临川江边垂钓的事表示很不开心,虽然不乐意,但出于对老臣子的关怀,太子还是去了,并且垂钓了整整两个钟头。
徐冉站在殿门口,正要冲上去争取自己的当家权时,太子冷冰冰地指了指身后宫人提着的铁桶,“孤今日去垂钓了,晚上吃鱼。”
徐冉一听他说垂钓,立马想到今日翻墙去逛街的事,气焰消了七八成,没出息地凑上去献殷勤,“哎呀,我最喜欢吃殿下钓的鱼了。”一边说一边上下其手,这里捏捏,那里捶捶。
太子面容稍有缓和,问:“真话还是假话,你喜欢吃孤钓的鱼?那别人的呢,别人钓的鱼不也是鱼吗,非得吃孤钓的么?”
徐冉黏上去,“因为是殿下钓的鱼,所以才好吃。别人的,我看都不想看,更别说吃了。”
太子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勾了她的手往殿里走,“今儿个孤钓了许多鱼,够你吃的了。”
然后暗自在心里记一笔:小姑娘对他的占有欲已经到了连吃鱼都只吃他钓的程度了。
入了殿,两人准备换常服。
隔着折叠珐琅屏风,徐冉一边想着该如何同他说起当家权,一边换衣服。
忽地听见屏风那头他漫不经心地问:“今日怎地回来这么晚?”
徐冉有些紧张,生怕露出端倪,戳着笑脸回答:“夫子和我商量过几日上街算卦的事,教周易的夫子布置了堂内题,需得上街完成。”
太子淡淡一句:“真的是留堂商量事情,不是出街玩去了?”
徐冉咳了咳,索性跑到他那头,踮着脚尖昂着脑袋道:“才没有呢!”
太子扫了扫她身上的单薄里衣,薄透的料子依稀可见里头的大红肚兜。
徐冉不依不饶地凑上去,“我可是诚实的好孩子,怎么会干躲开侍卫队翻墙去逛大街而且还向你说谎的事呢,殿下你不能这么污蔑我,我的心会碎的。”
太子:小姑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扯谎功夫有进步。
想想也不是什么大事,无非是担心她上街遇到危险。也就不再说了,索性假装不知情,将话题绕过去,抬手道:“既然已经过来了,就替孤更衣罢。”
徐冉这才发现他身上一件衣服都没脱,完完整整的,像是算好了她会炸毛跑过来一样。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徐冉开始帮他换衣服。
这要是将他伺候好了,说不定他一高兴,就将当家权拱手给她了。
先是脱,不干不知道,一干才知道,果然越好看的衣袍越讲究啊,好不容易为他脱完了衣袍,剩白色里衣,徐冉抬头指了指,“这个也要换吗?”
这个要是也脱的话,就光溜溜了哦。
想她平时和学神同睡一张床,至今还没机会看过他的全部**,最多,也就趁他意乱情迷之时,脱掉过他的上衣,那膀子,那腹肌,简直看得人想咬。
事实她每次也会借机啃好几口,然后被他从身上扒下来,抱着继续亲亲。
她眼里突放异光,太子俯身靠近,语气暧昧地问:“你想脱吗?”
徐冉咽了咽口水,这种时候,就不要矜持了啦,期待地大声回应:“想!”
太子满意地点点头,微笑地抬手捏住她的脸颊,吐出两个字:“不给。”
徐冉嘴角抽搐,死鸭子嘴硬地企图挽回颜面:“哼,我才不稀罕呢!”
刚说完这句,就见得对面他自顾自地脱了上衣,然后继续褪掉下面的——
关键时刻,徐冉脑子一抽,好死不死地捂住了眼,脸红得要滴出血,一颗心噗通噗通跳,“啊啊啊啊啊,停下停下!”
对面没有回应。
徐冉眯着眼透过手指缝去看,迎面被人搂住腰肢压倒在屏风上,他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不稀罕什么,孤听不懂,你说清楚些。”
片刻后。
福东海和素华垂手立在殿门口,准备伺候徐冉和太子用晚膳。
殿门打开,两人上前福礼,望见徐冉一脸缭乱地直视前方,神情有些呆滞,像是刚经历了什么了不得的事,脸颊透着红,呼吸急促,完全无视了周围人的声音。
反观旁边站的太子殿下,就淡定得多,除却眸里那一抹浓得化不开的笑意外,和平时没什么不同。
等吃完了饭,徐冉依旧没有回过神,沉浸在被某人用**壁咚了的事情中,全身上下都还是充血状态。
这一状态持续到晚上上床休息,他压过来进行日常的亲吻,徐冉猛地就清醒了。
被美色迷惑了,差点忘了当家权的大事啊!
第145章 夫妇番外日常
为了保持清醒的状态,不再被美色迷惑,徐冉狠狠心推开太子,放弃了每日一吻的美妙时刻,从床上坐起来义正言辞地进行抗议:“我要当家权!”
太子惊讶地一笑,勾起嘴角问:“当家权?”
徐冉点点头,认真严肃,抱拳点头,“对,当家权。”
太子起身,“你想掌管东宫么?若真有这兴致,明天便让你当家。”
徐冉一愣,似乎没有料到这么简单就达成目的了。
太子继续道:“既要当家,明早便替孤上早朝罢,下朝后替孤同议事堂的臣子们商量各地事宜,午后官人送来的折子也由你来看,下午鸿胪寺和大会堂的巡视也记得去,还有回来后记得同东宫的…”
徐冉一听,连忙摆手打住:“不,我不是要做这些,我想要的是…”
未说完,太子凑近揽住她的肩膀,轻轻问,“你想要什么?这便是当家了,东宫的一切内务事宜皆有福东海和一众宫人负责,若要当家,那便是做好外面的事。”
徐冉羞耻地戳戳手指,不好意思:“其实…这些重要的事自然得你来做,给我银子的调用权就好…”
太子作恍然大悟状:“哦——原来你就是想要管钱——”
徐冉猛点头,“对,我就是想要管钱!”
太子含笑亲了亲她的嘴唇,然后毫不留情地拒绝:“不行。”
徐冉不开心,捂着胸膛表示非常受伤,“为什么为什么嘛,别人寻常夫妻家都是娘子管家,我家爹娘也是这样的,俗话说的好,不上交钱财的相公不是好相公!”
太子:“这话谁说的?”
徐冉指了指自己,“我呀。”
太子重新躺好,徐冉啪地一下压过去,摇他肩膀,“让我管钱嘛,我要管钱嘛,你最好了,你简直是全天下最好最好的情郎加未来相公,你要是让我管钱,以后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太子转过身来,“那你先喊声相公听听。”
徐冉张嘴就来:“相公相公相公相公——”
太子:“很好,这样,以后每月的月钱多出十两。”
徐冉翻白眼,“哼,不让我管钱我就不让你睡觉。”
太子双手抱住后脑勺,懒洋洋地看着她,大有“放马过来”的意味。
徐冉瞧着他这样,气不打一处来,扑上去就是一顿猛啃,顺带着将上衣都给扒了。
啃得个筋疲力尽,自己反倒先想睡了,临睡前,同浓浓的倦意抵死抗衡,怨念地问他一句:“为什么不让我管钱?”
太子温柔地从后面抱住她,玩笑似地嗫嚅:“怕你跑了,没钱你就跑不动。”
徐冉长长地噢一声,然后就睡死过去了。
第二日,放学后的徐冉继续再接再厉,软磨硬泡,无奈太子就是不肯松口。
不甘心就此放弃的徐冉决定自食其力,豪迈地放话:“哼,不给就不给,我自个挣!谁稀罕你东宫的库银!”
太子表示拭目以待。
不多时,徐冉自书房回来,手里提着一张纸,纸上是价目表,“呐,以后亲我不能白亲,抱也不能白抱。”
太子拿起纸一看,上面整齐一排,写着:
蜻蜓点水式亲吻,一刻钟一百两,依次递加。
深入式亲吻,一刻钟五百两,依次低加。
早安拥抱和睡前抱抱,抱一次一百两,依次递加。
陪吃饭、散步,一次两百两,依次递加。
另,高难度姿势亲吻和拥抱,额外收费,具体价目,由徐冉本人说了算。若有补充,以后说明。
太子放下纸,朝对面活泼乱跳的徐冉看一眼,拍手道:“很好,就这么办。”
徐冉:劳资要发大财了!
三天后。
太子掏出一张字体密密麻麻的纸,数了数,轻描淡写道:“除去刚才那次不算,根据记载,你总共欠孤一千三百两。”
徐冉欲哭无泪:“不公平。”
太子耸耸肩,笑容温润,像往常那样张开臂膀,“你也可以使美人计啊,孤又不会拦着你。”
徐冉自然而然地过去抱住他,“可是你都不上当。”
太子含情脉脉地望着她,红艳润泽的嘴唇缓缓靠近,咫尺之距。
看得徐冉心神荡漾。
这人光是一个眼神,就能俘获人心。
她怎么赢得了?
许是她这般怔忪沮丧的模样让人心疼,太子轻轻叹口气,凑上去含住了她的唇,“给孤来个一千两的。”
徐冉两眼发光。
兜兜转转,她的发财大计仍然一分钱没赚着,太子这头捞不着便宜,徐冉决定脚踏实地地挣银子。
正好这天有周易卜卦实践课。
徐冉跟着大部队屁颠屁颠地上街摆摊,各自划分地盘,徐冉拣了块人多的地儿。
活儿摆好了,就等着开工了。
有生第一次做算命先生,徐冉表示很新鲜,由于外出课的时间只有两个钟头,所以她必须抓紧时间挣银子。
为了招揽人上门算命,徐冉开始喊营销口号:“十个铜板!十个铜板!十个铜板你买不了吃亏也买不了上当,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算命大师一卦卜天命,只要十个铜板!”
喊了半天,也没见谁送上门来。
街边卖糖葫芦的大爷笑着和旁边卖玉米棒子的大娘调侃,“看,堂里的学子又上街摆摊了,这回这个看起来有点机灵劲,喊的口号听着比上回那个强多了。”
徐冉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
她竟然忽略了一个重要事实——在她前面数不尽的学姐学长们已经席卷过整个望京城了…
集合时一问,大部分同学都没捞着生意,只有极少数到郊外摆摊有收获,但加起来也不过是三四两银子罢了。
三四两银子,还不够她塞牙缝的。
徐冉绞尽脑汁地想,得找个土豪出没的地方摆摊。
想啊想啊,终于在第二天上周易课的时候想出了一个地方。
她把摊摆在了御街以北,官吏机构所在的地方,文武百官上朝下朝的必经之路。
刚开始,也没人搭理她,顶多就是瞄一眼,看看是哪个胆大妄为的小学子,竟敢往御街北摆摊。
后来徐老爷从议事堂出来了,一眼瞧着路边多了个摊,摊主喊口号的声音洪亮无比,再一看,嘿哟,不正是他们家乖女儿么!
徐老爷忙地上前,还没开口呢,徐冉劈头就是一句:“爹,好久不见,咱们算一卦吧!”
徐老爷:“喔…好啊…”
算完了,徐冉净挑好的说。事实上,她也只知道说好话,教算卦看命的夫子怕他们资历太浅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被人追着打,所以只教了看好卦解好卦的本领。
徐老爷听着很满意,一掏就是十两银子。
徐冉拿着十两银子特别高兴,要知道,这可是她开摊来挣的第一笔钱呢!
徐老爷就问了,“冉冉,是不是上周易卜卦课啊?”
徐冉点点头,想了想,没有将她要额外赚银子的事告诉徐老爷。
她爹要是知道她缺银子,肯定各种给银子,放以前她肯定拿得很开心,但是这一次不行,她在学神跟前放过话,要凭自己的本事挣银子。
说话要算数,至少她心情好的时候是这样。
徐老爷想,冉冉上学不容易啊,还得上街摆摊,得多帮衬帮衬才行。于是就坐下来和她一起摆摊。
其实主要是聊嗑闲事。
大家伙一看,呦,徐阁老坐着摆摊,得捧场子才行,然后一蜂窝地全涌过来了。
徐冉忙着给人算卦,嘴皮子都快说破了,旁边徐老爷坐着收钱。
官家嘛,自然跟平民老百姓不同,徐冉设了一两三两五两十两的套餐价格,任君选择。
后来刘阁老也来了,一看徐冉坐着算卦,再一打听,原来是学堂里布置的任务,于是也跑过去算了一卦。
刘阁老年事已高,没什么好记挂的,想了想,于是算了这样一卦:“老臣想知道,太子殿下何时有子嗣?”
徐冉:…
然后狠狠收了他二十两银子。
事后刘阁老跑去同太子讲,“太子妃说了,不出五年,定有子嗣的。”
太子听了不是很高兴,五年…是不是太久了点…
他想着,最多三年,他们肯定会有第一个孩子。
当天晚上徐冉回去一算,嘿,赚了整整三百两呢!
超级开心有木有!
太子看她这般来劲,松口给了她一千两,不收回的那种。
徐冉一下子捧着一千三百两,细细算起来该怎么花。
一算,好像没什么地方要花钱的。
她能想到的东西她都有,她没能想到的,学神也都给她了。
除了偶尔溜上街逛逛之外,这钱她拿着好像没什么意义…
含辛茹苦磨了大半月的管家权,赚了一千三百两,权衡之下,全部捐了出去。
“听说北边发水灾,这些银子就捐给灾民吧。”徐冉将银子甩到太子手上,“一定要亲自交给赈灾的官大人哦。”
太子摸摸她的脑袋,“乖。”
徐冉耸耸肩:“我这么乖,不要奖赏些什么吗?”
太子:“你想要什么?”
徐冉扑上去,“晚上好好伺候我!”
一夜甜蜜的吻吻吻摸摸摸。
第146章 8.8
即将迎来高学第一会年中期考的徐冉自动进入高度戒备状态,屏蔽一切纷扰她心的人事,包括——太子殿下。
福东海和送膳的李太监站在殿门口窃窃私语。
“徐娘子最近一下学就往思华殿书房扑,平时她一回来准得先找殿下的,近来倒好,也不找殿下了,就趴在案桌前死命地看书,老李啊,你说徐娘子和殿下之间是不是又闹矛盾了啊。”
福东海简直操碎了心。
李太监同样忧虑,委屈脸道:“我也觉得不对劲,徐娘子都不传我做夜宵团子了,前儿个夜里我送过去的烤炙,她一口都没动,老哥哥,你说徐娘子是不是已经厌烦了我的厨艺,我该怎么办,再去哪里学习厨艺么,可又有谁能教我。”
作为厨艺技巧点已经满级点亮的李太监表示压力山大。
福东海叹口气,拍拍李太监的肩膀,“你放心,就徐娘子而言,她哪怕不爱殿下了,也不会不爱你的厨艺。”
对于福东海的安慰,李太监很是感动,但——
“参见殿下。”
李太监噗通一声麻利地跪下。
福东海一僵,后背发寒,缓缓回过头一看,吓得他话都说不溜了,“殿…殿下…”
太子敛起眸子,目光中似透着万丈寒冰,轻轻睨一眼,即可冻得人透心凉。
福东海啥都不准备说了,直接跪下来就伸脖子,“殿下,奴才错了,您砍奴才的脑袋吧。”
这一招是跟徐娘子学的,但凡殿下有生气的苗头,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嘴就得认错,态度要真挚诚恳,语气要悔恨懊恼,至于递人头嘛,上次他亲眼瞧见徐娘子为了交堂外题剪碎了殿下一件重金织就的九彩衣,殿下还没来及得发火,徐娘子将脑袋递过去,撅着嘴撒娇,结果殿下不但没生气,而且还摸了摸徐娘子的脑袋,亲自挑了另几件衣袍递给徐娘子继续剪剪剪。
作为一个太监,他是不能撅嘴撒娇的,所以他只能摆出一脸赴死的神情,恳求殿下的原谅。
太子漠着脸,随意一指,“面壁思过三月。”
福东海立马谢恩,屁颠屁颠地蹲到墙角苦心思过。
太子负手在背,踱步翩然入殿,刘阁老蹑手蹑脚地跟过去。
绕过屏风小道进书房,一眼瞧见徐冉板着苦大仇深的脸,头发随意挽个髻,拳大的一个丸子头,发间插了两根狼毫笔,再一瞧,额头上系了贴额,隐隐可见“奋斗”二字。
此时她正奋笔疾书,由于太过投入,以至于根本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
太子想了想,悄然离去。
出了殿,刘阁老问:“殿下,都已经走到跟前了,为何又离开?”
太子微笑道:“她曾说过孤对于她而言有致命的诱惑,只要一看见孤,目光就移不开了,为了让她专心学习,孤还是不打扰她。”
刘阁老:徐娘子这情话讲得溜,哄得殿下一愣一愣的。
犹豫半秒的刘阁老决定尝试一下新路线,尽可能柔化自己天生凶狠的脸,挤出笑容做出咏诗的神情,道:“其实能和殿下一起垂钓,对于老臣而言,也有着致命的诱惑,只要一和殿下垂钓江头,老臣就激动得无法思考其他的事情了,殿下,闲来无事,要么我们一起去江头…”
太子面瘫脸:“不了,阁老年事已高,太过激动对身体不好,孤还有事要忙,先走一步。”
刘阁老委屈脸:老宝宝只是想和殿下一起钓个鱼而已嘛。
疯狂复习功课的徐冉已经创下一连七天煲书房的记录,每天就是学学学,恨不得每分每秒都拿来复习,忙得都没时间吃宵夜。
这天晚上,戌时已过,徐冉仍没有回春华殿歇息。
太子躺在榻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最终还是决定起床去找徐冉。
等进了思华殿,发现徐冉趴在案上,睡得正酣,嘴上念念有词,走近了才听得原来她念的是周易。
梦里都不忘复习,小姑娘真的是长大了,懂得用功了。
太子并未喊醒她,拿起案上的堂外题以及教本,将她标出来的疑惑部分,粗略看了一遍。
不得不说,小姑娘学习还是很有一套的。
她学得比别人快,记得比别人多,完全得益于她良好的学习习惯。但凡读书过程中,看到什么不解的地方,她会仔细地划记号,标明不懂的地方,然后继续浏览后文,不会读一会停一会,待文章全部都读完了,接着再读第二遍第三遍,等到第四遍的时候,文章读通顺了,这才拿着之前不懂的地方去问夫子。这样读下来,比旁人更快地记住文章。
太子重新拿了本印本,提笔蘸墨,就徐冉提出的问题,将答疑内容一一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