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菱虽是嫡出,无奈性格太过任性高傲,钱府养不起这尊佛。还是徐芷好,既乖巧听话,又是个庶出,想来将来不至于事事都压钱初一头。
“芷儿是个好姑娘,即使你的宝贝儿子在寺庙对她说了那样的混账话,她也没有恼怒,还变着法地为钱初说好话!日后你们谁若对她不好,我第一个不答应!”
钱侯爷点头哈腰应着,憋出两句好话,就再也不敢开口。
窗户外,天空洋洋洒洒地又飘起大雪,雪絮落到徐方的脸上,他面无表情地站着,一张薄唇微微紧抿,眸子里的神色冷若冰霜。
原来,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放弃逃离他的身边。他的怒气,他的警告,他的柔情,动摇不了她丝毫。
她竟然瞒着自己,想要嫁给别人!他的手握成拳颤着,好似有根利针扎在心头,绞痛得他连额头上的青筋都暴露出来。
他冷冷地往窗户里探一眼,眼前浮现出徐芷的脸庞,心一点点收紧。他说过,她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徐芷这辈子,都别想离开他。
钱府人回去后,老夫人让慈嬷嬷去请徐芷,徐芷刚进屋子,老夫人就一把搭过她的手,将钱府提亲的事说了一遍。
徐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许嬷嬷笑着提醒徐芷,朝老夫人道:“二小姐竟高兴得呆了!”
老夫人疼爱般地点了点徐芷的额头,道:“丫头!快醒醒,过了正月,你夫君就会骑着马来接你!到时候可不能摆出这幅呆呆的表情!”
徐芷抚着老夫人点过的地方,回过神道:“祖母!你欺负芷儿!哪有什么夫君,八字都没一撇呢…”她说着,脸上浮上红晕。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太过兴奋。
她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这一天,有人愿意娶她了!她将会坐着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地出府,她要当着徐方的面光明正大地离开徐府!
她脸上洋溢着笑容,老夫人一把轻轻揉着她的手背,道:“出了正月十五,钱府就会正式上门提亲。”
暖暖的气息从地面往上升,往人衣领里涔去,捂出一身汗。徐芷的手心蒙上一层湿润,一如她此刻的心情,温暖而潮湿,就像是在泪水里浸泡后的种子终于发芽。
这种感觉她无法形容,她兴奋地连自己的心跳都感受不到。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愉悦地跳起舞来。
她想到一事,钱初撅嘴不悦的神情在脑海里浮现,当即心跳慢了一怕,小心翼翼问道:“祖母,初表哥他,同意婚事吗?”
老夫人一怔,以为她心里对钱初在寺庙里说的那番话有了阴影,试图劝慰:“十五那天,我会请钱家的人一起用膳,席间钱侯爷会开口提亲事,到时候你只管低头沉默,就算他对亲事不满,也不会对你有怨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不敢不从。”
徐芷一思忖,原来老夫人和钱家的人想要霸王硬上弓,先瞒着钱初,然后等到提亲事那天,再打他个措手不及。
她抿了抿嘴,最终选择低眉顺眼地顺着老夫人。
虽然老夫人以前说过会让她自己选,但她已经没有选择。一门亲事摆在面前,她所要做的就是紧紧抓住它。
徐芷想,她一定会对钱初好。就算他不对她好,也没关系,她会将他当成救世主一样尊重他。
她一定会是个好妻子。
钱府的前街上,一匹白马踏着蹄子前进,马上的人穿一身青色披风,一双手露在外面,冻得通红。他捧着一本书晃悠悠地翻阅,看得极为入神。
小厮刘永牵着马,略微担心地看着马上的人道:“世子,你小心着,可别从马上跌下去了。”他顿了顿,继续劝道:“这书,咱们还是回去再看?”
钱初晃了晃手里的书,笑着道:“这书来之不易,我得赶紧看完它,不然就对不起它对我的召唤。”
刘永摸着脑袋,“它能召唤世子?”
钱初咧嘴笑道:“这些书都是有生命的,世人每阅读一次,它便重生一次。蠢笨的人读它,会糟蹋它的生命。聪明的人读它,会让它得到永生。”
刘永呵呵地笑着,心里叹道难怪侯爷平时抱怨,世子果真是个不折不扣的书呆子!
绕过一个街角,对面便是钱府大门。刘永正要拴住马,余光瞧见墙角根站了两个人,一个穿着侍卫服,一个穿着黑色大氅。
刘永觉得奇怪,冰天雪地的,除了他家呆世子,还会有谁出来闲逛?他放下马鞭,弯下腰正要请钱初下马,忽然身后闪过一阵风,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撂倒在地。
钱初一手捧着书,一手递出去,好让刘永扶自己下马。过了半晌,他手僵在半空,却迟迟没有人搭他一把。
钱初看书兴致正浓,眼睛未抬一眼,喊道:“小刘儿,快扶我下马。”
话音刚落,一只手搭过来,温暖的手心覆在他的手掌上,一个阴沉的声音响起:“钱世子,我扶你下马可好?”
这完全不是刘永的声音。钱初抬起眉一看,雪地上的男人薄唇微抿,一双黑色的眸子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似有一道寒气射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徐方。
钱初还未回过神,身子被人猛地一撂,重重地从马上摔下来,一屁股跌在雪地里,脸上沾着白雪。
“徐侯爷,你这是做什么!”钱初挑眉怒道,用手抹去沾在睫毛上的雪花,急着去找刚才掉出来的书。
徐方低眼冷冷地看他,“不做什么,找你说件事。”
“有你这样找人说事的吗?你以为自己是朝中掌权人,就可以为所欲为吗?”钱初扒开雪,看到摔落的书,很是高兴地上前想要捡起。
他趴着将手刚伸出去,还未来得及触到书,眼前闪过阴影,转瞬一只靴子将书狠狠地踩到脚下。
他抬起头看去,徐方微微扬起下巴,眸子清冷,一字一字说道:“不幸的是,我还真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啊咧,昨天突然接到通知说要改学年论文,好苦逼的人生,赶了一晚,早上四点半又起床修改论文外加实习报告册。┭─┮﹏┭─┮我手都快抄累了。先和大家说声对不起,昨晚说好的更等我放假回家后会补上。下周每天都有考试,顿时觉得不爱了。我先滚下去复习了,大家祝我明天好运吧。o(`////▽////`)o必过!
35第三十四章
钱初一下子就怒了,他试图用力将书从徐方的鞋下拯救出来,“你别以为大家都怕你!我就不怕!拿开你的脚!”
他素日最瞧不惯徐方在朝廷上专政,在他看来,徐方就是暴戾的奸臣!逆他者昌,顺他者亡,什么狗屁规矩!
这天下是老百姓的天下,不是他徐方的!区区一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小人,有什么资格掌握大权!
书纹丝不动地躺在徐方脚下,钱初微喘着气,无奈地看着自己心爱的书,无力面对徐方的挑衅。
徐方盯着钱初,想到徐芷要嫁给这人,火气涌上心头,他弯下腰,挪开鞋子,将书拿到手上。
钱初见势就要去抢,徐方灵活闪身,钱初扑了个空,脚下一跌,直直地摔进雪里。
“还给我!”
徐方冷着看他一眼,徐芷想嫁的,就是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他冷笑道:“如你所愿,还给你。”
钱初刚松一口气,下一秒,有纸张在半空中飞扬,他不敢相信地看过去,徐方的手指一点点地撕开书,然后一页页地往空中抛,脸上挂着笑容,好像在说你能奈我如何。
钱初怔愣两秒,而后狠狠地朝着徐方扑过去,想要去掐他。这次徐方没有再躲,一手就擒住钱初,将他双手反捆在身后。
钱初挣扎着,就是动不了。他红着眼瞪徐方:“放开我!你放开我!”
卫新站在一旁,为钱初捏了一把汗。钱家的世子竟然敢这样对侯爷说话,他是不要命了吗?
徐方轻哼,道:“之前你在寺庙见过芷…二妹妹?”他一不小心差点吞口而出对徐芷的昵称。
钱初将头扭到一旁,道:“见过又如何?”他顿了顿,想起在寺庙对徐芷说的那番话,迟疑问道:“难道你是来为徐二表妹打抱不平?”
徐方蹙眉,想起老夫人在屋里对着钱侯爷提起钱初曾对徐芷说过混账话,难不成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情?
他还来不及思忖,但见钱初缓缓说道:“虽然我与二表妹说过不会娶她的混账话,但我不是针对她一人!”他转过头,继续闷声道:“所有徐家的人,我都不喜欢。”
徐方一愣,心中火气更盛,拽着钱初的手更加用力,差点勒出两条红印。区区一个钱家世子,有什么资格说出不愿娶她的话!
“痛!你轻点!”钱初瞪着眼,嘟嚷:“我钱初真才实学,不屑与和你徐方攀关系!我不稀罕你的那点子权利,也不怕你对旁人的那套!你家的妹妹们,我一个都不会娶!就算是家父将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上门提亲!”
他义愤填膺地说着,卫新看着他唾沫横飞,翻着白眼高言大论,不由自主地担心他纤细的脖子会立马被侯爷掐断。
徐方听到这话,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一手擒住钱初,一手伸向钱初的脖子,仿佛下一秒就可以将其捏死。
钱初缩了缩脖子,感到身后有股怒火熊熊烧起,心中想到许是今日逃不过了。他突然仰起脖子,大声道:“南国十四年正月初三,京都湘兴街钱府第七代子孙钱初,被奸人谋害,为了国家社稷,慷慨赴死!”
卫新一震,看怪物一样看向钱初。这钱家世子、好像脑袋不太正常。
徐方眼中的火气渐渐平息,他望着钱初,联想之前的事情,突然计上心头,一把放开钱初,从背后推了他一下。
钱初本以为今日自己会被他无情毒害,早做好了自古人生谁无死的觉悟,突然被人一推,颠簸了几下,嘭地一声又摔倒在地。
卫新不忍再看,将头撇到一边。心中叹道,钱侯爷真是造孽,养了个活宝儿子。
钱初为了表示自己不畏强权所屈服的铮铮铁骨,强撑着从地上起身,尽量用自己觉得狠辣的眼神剜向徐方,好像这样就能成功绊倒敌人获得胜利。
事实上,他还是高估了自己对强权的畏惧。徐方慢悠悠地每朝他走一步,他便下意识地往后退一步,自然而然地将两手抱在胸前,察觉到自己这个举动似乎有点娘,便又急忙将手放下,绷着身子道:“要杀就杀,我钱初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徐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突然笑道:“我怎么舍得让二妹成为寡妇?你马上就要成为徐府的乘龙快婿,我若是杀了你,二妹永远不会原谅我。”
钱初很不爽地挑起眉头,“什么乘龙快婿?我都说了不会娶你们徐家的女子!”
徐方哦地拉长音,笑道:“那又如何?只要聘礼一下,就算你一万个不愿意,那也只能认命。从现在开始,我劝你还是收起你那副骨气,娶了徐家的女子,以后你就是徐府的人。以后你是我的妹夫,我自然会多多关照你。哦,对了,要不这样,成亲以后你干脆搬进徐府,每日像个跟屁虫一样奉承我,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这轻蔑的语气一下子攫住钱初的心脏,他的脸色因为愤怒而转成红色,“谁要你的好处!你以为我稀罕当你妹夫?呸!徐方,我告诉你,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怕你,我钱初不怕!”
徐方见他生气,笑意更浓:“这事可由不得你,钱侯爷早就上门提过这事,正月十五那天,钱府所有的人都会被邀请到徐府一聚,届时只要他在席间正式提出定亲,作为徐府的主人,我自然会答应。”
钱初惊讶道:“正月十五?我怎么不知道这事?难不成你们都私下说好了!”
徐方再往前一步,“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能够与徐家攀亲可是好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他轻轻笑一声,道:“既然以前你伤过二妹妹的心,那就趁正月十五那日,大声地宣布自己的悔意以及对她的爱意,你要让大家都知道,徐府的姑娘值得男人对她们好。”
钱初紧握双拳,让他娶徐家的女儿?笑话!这摆明就是□裸的羞辱!
徐方从他身边走过去,轻拍了拍他的肩,用上位者特有的威严语气道:“你可别给我节外生枝去找钱侯爷闹事,要是他为了以防万一,将你锁在府里直到嫁娶那天,可如何是好?我徐方可不想要一个软弱无能被囚禁的妹夫!”
36第三十五章
暮夜时分,徐家的丫鬟婆子们收拾好晚膳的余食,期间有婆子来问后日家宴的事情,好不容易将事情交待完,徐芷打发婆子后加装慵懒地半躺在榻上,微微眯着眼,掩住眼里的一丝焦急。
红香往屋外望了望,吩咐守门的丫鬟到厨房煮壶茶,刚关好门,心中觉得不放心,索性亲自到门外守着。
屋里只剩下许嬷嬷和徐芷两人。
徐芷惊地一下起身,拖着鞋将许嬷嬷拉到里间小屋。她略微紧张地问道:“嬷嬷,事情可办妥了?”
许嬷嬷小心翼翼从袖子里掏出一包用黄布裹着严严实实的东西,有些哆嗦地说道:“妥了。石榴皮,生矾两味。”她顿住,半是褶子的脸上起了一丝红晕,仿佛有点羞于开口。“洗过私/处,即可紧致如初,若处子一般。”
徐芷狐疑地拿过药包,低头嗅了嗅,浓重的刺鼻味扑面而来,差点呛住她。“嬷嬷,这真的管用吗?”
她早已被徐方夺去处子之身,若是大婚之夜被钱初发现,她的下场绝对比继续待在徐府还要煎熬千百倍。可是不管怎样,她得赌一把。
许嬷嬷咬了咬下唇,道:“年少时有个与我交好的朋友,她因一时误入歧途失了处子身,但当时她已经定下婚事,她娘为了女儿的幸福,遂将这个法子教给了她。她与我本是莫逆之交,无意将这件事告诉了我。”
她的神色间有隐瞒,仿佛担心被人问到当年交好的朋友是谁。这一细微的表情变动正好被徐芷捕捉到,却没有多问,紧紧抓住手上的药包,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只要她能嫁入钱府,只要她能顺利度过新婚之夜,那么她就能重新开始崭新的生活!
“嬷嬷,落红怎么办…”
许嬷嬷答道:“小姐放心,不是每个女子新婚之夜都会落红,是否处子,主要是由丈夫说了算。只要过了钱世子这关,一切都好说。您若是实在不放心,新婚之夜将钱世子灌醉后,偷偷地往白帕子滴几滴血就行。”
徐芷盯着药包,好似抓着一根救命稻草。后日就是正月十五,钱府正式提起亲事后,她的一举一动都得分外小心,不出一丝差错。若要行动,必须得赶在十五之前!
她咽了口唾沫,深呼吸一口,转头吩咐:“嬷嬷,准备好浴桶,我现在就试。”
徐芷坐在浴桶里,将身子完全泡在水里,许嬷嬷蹲在一旁升起小炉子,将石榴皮和生矾和水煎了几遍,滤到小铜盆中,端着递给徐芷。
“小姐,你真要自己来?”
徐芷有些脸红地点头,虽然许嬷嬷与红香都见过她的身子,但是将身子暴露在外人前,她仍然放不开,更别提是要拿这药往私/处灌。
许嬷嬷背过身去,道:“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就问老奴。”
徐芷轻轻应下,用手沾着铜盆里的水,往□泼,药水刚碰到私/处,□便火烧般地疼起来,感觉到嫩肉一点点绞着,她咬着牙,硬着忍着疼痛用药水灌着洗了几遍。
待事情完毕,徐芷将铜盆递给许嬷嬷,额头上因为疼痛涔出了汗珠。“嬷嬷,明日这个时候,再弄一次。”
许嬷嬷听着她略显虚弱的声音,心中疼惜,转过身动作轻柔地将徐芷扶出浴桶,掏出巾帕为她拭去脸上的汗珠。
“小姐受苦了。”
徐芷苍白着脸,挤出一丝笑容道:“只要能够顺利嫁到钱府,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自从她被破身那天起,自从她被徐姜氏狠狠嘲笑那天起,她就发誓,她绝对不要活在别人的利用下!她是个人,她是个自由的人,她懂得反抗懂得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
嫁人是至关重要的一步,她就要逃出这个囚笼,就算前方有刀山火海阻拦,她也要披荆斩棘逃出去!
许嬷嬷拿了一件衣服为徐芷披上,正要安慰两句,突然屋子外传来红香的叫声:“侯爷!您不能进去!小姐现在不方便!”
徐芷脸色一变,徐方为了避嫌从来都没有踏进过睦翠院,难不成发现了什么?
她没有时间多想,甚至来不及将衣服穿好,急急地吩咐许嬷嬷将刚才煎药的痕迹抹掉,又从抽屉掏出香粉往身上擦,试图掩藏身上的刺鼻的药味。
门嘭地一声打开,一双锦靴踏过门槛,金丝滚边的衣袍撩起一角。“大门紧闭又让丫鬟站在门边守着,难道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徐芷僵住,有一种被人当场拿住的恐惧,手里的粉盒不小心摔到地上,一路跌滚。
“我、我在沐浴。”隔着帘子,她看不清徐方的表情,只隐约感到他身上的怒气。这使得她更加紧张,生怕徐方看出什么破绽。
老夫人答应她先将婚事瞒下来,等到正月十五那天再告诉徐方。若是提前被他知道,肯定会像上次那样被他阻拦。
有什么东西抵到鞋头,徐方弯腰捡起来,是刚才徐芷手上掉下来的粉盒。他捏着粉盒,狐疑地探了探屋子四周,开口道:“屋子里有股奇怪的味道。”
徐芷心惊肉颤,手止不住地微微哆嗦,她抓住被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是香粉的味。”
徐方哦了一声,目光透过珠帘探向半坐在榻上的徐芷,仿佛定在那里,久久没有动作。
徐芷深呼吸一口,见他并未有什么行动,尝试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上,主动开口说道:“你这样闯进来,外人会起疑心。有什么事情,派人吩咐一声就行。”她想到什么,抿着嘴道:“若是别的事,夜晚让我到竹屋等也可。”
“你的意思是无论如何我都没有理由亲自到睦翠院找你?”
徐方冷笑一声,顿时让徐芷的心提到嗓子眼。她生怕徐方被激怒,在睦翠院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急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够了!”徐方低吼一声,声音里蕴含着压抑的情绪,他上前挑开帘子,这一突然举动吓得徐芷下意识往后一缩。
许嬷嬷试图做些什么,笑着想要缓解气氛,话未说出口,被徐方一个冷冷的眼神剜来,极具威胁的眼神示意她退下。
许嬷嬷只得行礼离开,刚要转身,发现衣角被徐芷扯住,她张着一双大眼睛,眼里写满了无助与恐惧,仿佛在恳求许嬷嬷不要离开。
许嬷嬷知道,小姐害怕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她想向徐方求情,想要陪着小姐,“侯爷…”
“滚出去!”
许嬷嬷惊得一颤,咬牙转身离开,脸上写满羞愧与无奈。以前她救不了小姐,现在也不能,她不能带小姐离开这样的境况,她所能做的,就是尽量减少小姐内心的伤痕。
她不过是嬷嬷。又能怎么样呢。
徐芷掀起旁边的小被褥,往身上揽,有些惊恐地往后退,直到退到墙边,她无处可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徐方一步步紧逼。
徐方绷着冷脸,视线始终未曾离开徐芷。她的脸上满是紧张与恐惧,她甚至不敢看他,是因为瞒着自己策划与钱家的婚事而对自己感到不安吗?
他冷哼一声,看着眼前如小猫般忐忑的她,心中突然涌上一丝悲哀,掺杂在翻滚的恼怒中,显得格外令人在意。
她不爱他。她不会一直待在他身边。
这样的念头涌上心头,他突然觉得既害怕又绝望。他上前,动作粗鲁地将徐芷身上的被子扯开,试图用满满的怒气压抑住刚才的那抹忧郁。
徐芷吓得哭出声,身子一直在抖。徐方停住手下的动作,想要抬手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痕,动作停在半空,心中有个声音不停地说道:惩罚她,只有这样她才怕你,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徐方想,他不能让她离开。为了这个,他做什么都可以。
大手一挥,被褥被撕开一角,棉絮扑地溢出,洋洋洒洒地飞在半空。徐芷啜泣着,双手抱着身子,缩成一团。
她身上仅披着一件白色里衣,半裸的身子露在外头。一双大手抚上她的腿,用力一扯,将她的身子往前面拖。
徐芷试图挣扎,双手挥着,反而叫徐方钻了空子,里衣被一把剥开,露出她光滑白皙的肩头。
她对上徐方的眼睛,他红着眼,像极了一头从沉睡中觉醒的野兽。他俯□,一口咬在她的肩头。
这一口咬得极为用力,像是要打下烙印般狠狠地折磨她。徐芷忍着痛不让自己哭出声,泪水夺眶而出。
“阿芷。”他含糊不清地唤了一声,和他相爱好不好。后一句最终没有说出声,他知道自己得不到答案。
徐芷感到他的微微颤抖,以为是幻觉,他啃咬着她身上的每寸皮肤,疯狂地吮吸着她的身体,仿佛这样就能将她融在怀里。
他一边进入她的身体,一边拨弄着她的私/处,好让她能完整地接纳他。
徐芷生怕他察觉到不妥,硬生生地承受住他所有的索取。
他最终将所有的怒意倾泻在她身体深处。
屋里弥漫着欢爱后的颓靡气息,徐芷挣扎着爬起来,麻木一般看着徐方的背影。这个男人,他再次占据了她。这样的想法令她感到无助,她努力让自己去想后日的家宴以及钱府的提亲,好似这样就能堵住那些疯狂滋长的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