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慈比比划划的说毕月一个女孩子多会打篮球,和其他女孩儿有多不同。
又听楚慈提起毕月多会跳舞,跳舞都和别人不一样,说是什么特别率性而为,帅到凤凰,帅到能感染全场人跟着尖叫。
听听,都尖叫了!
这女孩儿,特困生。家里住在偏远小山村,哪来的见识和本事儿?
她会一口流利的外语,那叫技能,那可以说她是努力学习做到的。
可是篮球?跳舞?种种和楚慈说天地间的见识?
这野心,可真不小!
小山村里长大的一个女孩儿,能在他弟弟那个见识多多的大院子弟面前“耍宝”,还能耍的一套接着一套的。
真是她楚亦清不分青红皂白就多想了吗?
还有,她听刘婶儿说,当初第一次见面时,楚慈分明不满意找家教,分明对一个村妞儿相当不满意。
可十分八分钟后下了楼,好好的家教老师不在楼上讲课,不但能让楚慈那么个性情乖张的孩子,跟着去后院打了球,之后还能跟着上楼老实学习了。
最奇怪的是,居然能在短时间内唤起楚慈的细心周到,更能屁颠儿屁颠儿地下楼给取饭拿菜,就怕被饿着。
刚谋面多久,半小时前还对一个人相当不满意,仅仅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能天差地别的对待…
呵呵,她两个弟弟,她哪个不了解?
楚慈是谁,那孩子相当难搞,性格特别别扭。
没心机?没心计?
楚亦清认为,这女孩儿已经不是有没有心机和心计的事儿了,而是两者兼具。
现在看来,估计“本领”不止这两样了,更会拿情做调。
那个毕月可以做到让她母亲都评价不错的地步,瞧那样甚至有点儿习惯性想依着楚亦锋、接受她了!
那个毕月可以做到让两个弟弟都迷迷糊糊的,意识不到这种种心机女的迹象,瞧瞧她弟弟火急火燎在人家输液时就能饿狼扑食般就该知道!
但那个毕月是无论如何也迷惑不到她楚亦清!
其实通过楚慈说的那些,她似乎也就明白了,明白了为什么一个村妞能让她弟弟去与众不同的对待,为何能如此认真到要娶回楚家!
本来就是一个农村女孩儿,那长的挺漂亮却是农村长大的。
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中,绝对和她们这些大院儿女孩儿不同。
她弟弟连认识这样身份女孩儿的机会都没有,忽然间生活中就闯入了一个穿着特别破,却干着还算玩得开的事儿。
矛盾的气质、冲突的见识、大跌眼镜的意外感…
再加之男人嘛,本就对漂亮女孩儿有好感,一层加之一层的好奇感,那简直要到达一个凤凰。
尤其听母亲和刘婶儿提起过,这女孩儿说话和接人待物没有小家子气,别说村里人没见识没底气的缩手缩脚了,就是城里人在去了大院儿、站在他们面前的拘束感都没有,大大方方极了。
楚亦清看着前方绿灯亮了,放下手刹踩油门时不屑地笑了笑。
她想象着一个场景:
有一个穷酸的漂亮女孩儿,她没有像从前那些穷学生穷老师等等家教似的,每每提到家教费时会耳根子发热,会随“主家”给,或者尴尬地提一提难处。
通常那些人,都怎么讨论给多少钱的具体数字来着?
噢,想起来了,呵呵,这个毕月有意思极了。
那个毕月更没有像以往那些家教,或者人们通常想象的那样或腼腆、或躲避、或不好意思。
她选择了抬起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面是一片清澈和坦坦荡荡。
在刚给人当老师的第一天就敢收一个月钱的状况下,她是怎么做到的脸不红心不跳不害臊的呢?
连刘婶儿都意外她没有推拒一下,刚给人家上课就收一个月的钱,这不合规矩不是吗?
那个毕月啊,甚至很有能耐!
能耐到破坏了规矩,却让楚慈替她委屈觉得钱少!
能耐到她家小锋那么个不管杂事儿的人,居然主动问刘婶家教费的问题。
这就是个搅家精啊!
想进楚家门,做梦!
开着进口轿车的楚亦清驰骋在京都的大街上,她对着窗外一晃而过的街景挑了挑眉,赶上绿灯亮了还有行人在她车前赶路,她会连续按响车喇叭提醒。
外人眼中车里的她,眼神中透露出的是满满的优越感,实际上她并不自知,她如此惯了。
第二一三章 站在交错的命运面前(二更)
毕月人还没未睁开眼睛呢,就觉得这觉得重睡啊,让她重睡一下她就知足…
四肢睡的僵硬也就算了,毕竟打着点滴就眯瞪过去了。
可这腰酸背痛,小肚子还跟着一抽一抽地疼是闹哪样?
不过她倒是知足,管咋的也算没惊醒。
最近这几天别说睡一整宿觉了,就是打个盹都做噩梦。
毕月刚想像个老太太似的“哎呦“一声后再睁眼,忽然就感觉到两胸之间冰冰凉。
用手背儿遮住一半儿的大眼睛里面充斥着迷茫。
此时并没有想象中的天光大亮,而是在昏黄的台灯下睁眼,窗帘仍旧密密实实的遮住了冬日清晨的阳光。
入眼就看到趴在她面前,正欢快的像个孩子一样调皮的楚亦锋。
毕月小声问道:“什么呀?”
楚亦锋咧着唇半趴在毕月的身上,一笑一抿唇间,酒窝隐约浮现:“同心锁。”
“同心锁?”
楚亦锋眼中含笑和眼神好奇的毕月对视着:
“嗯,云南那面都这么叫。翡翠的,你瞧瞧,挺好。”
毕月上下斜睨扫视着楚亦锋半附在她身上,她就说为啥会睡的跟身上背负三座大山似的,搞半天这人太黏糊。
还自夸挺好,真是从里到外的招人…喜欢。
毕月笑了,笑的傻兮兮的。
低头间想看同心锁时碰到了脖子上的伤口,但她眉头都没皱一下。
葱白的手指轻碰着用红线系着的同心锁,一下又一下的触摸着那块圆圆的小翡翠。
表情上是一片满足,似是只要能细细抚摸、就能感受到翡翠清透碧绿的质感。
黑眼仁中满满倒映着楚亦锋那张俊脸,毕月问:“好看吗?”
“好看。也不看看是谁送的。”
细白的手指终于从同心锁上拿开,改轻捂住唇,露出半口牙笑了,笑的格外憨。
她自动脑补楚亦锋夸她好看,大早上的她就觉得心花怒放到没边儿了。
楚亦锋眼中的笑容也快要溢出来般。
他瞧着身下女孩儿一副被夸憋不住笑的小模样,向上蹭了蹭身体。
他拨开了毕月的小手,对着女孩儿的粉唇蜻蜓点水般香了一口,哑着声音、忍着下身的肿胀难耐,开始讲述:“在很久很久以前,善良的女孩和忠厚的后生相爱了。
可是做商人的父亲不想女儿过穷苦的日子,偏偏把她许配官家的公子,婚期来临的时候,后生为爱奋不顾身抢走了新娘。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他们选择愿得一人心,即使死也要在一起。
后生和女孩儿挽着手从山上飞身跳了下去。
女孩儿的父亲一次次寻找尸体时,他在山下只发现了两把锁在一起的石锁。”
楚亦锋啊楚亦锋,你这是什么套路?讲悲剧?
毕月微皱秀眉,歪头瞪视搂着她肩膀的楚大少:“你这是为了让我膈应?”
楚亦锋对着毕月的脸蛋吹气,犟嘴道:“谁说是悲剧?我还没说完。”
“那你继续吧。”毕月往一边儿躲了躲。
病房里回响着楚亦锋低沉的声音:
“这其实是云南当地一个美丽的寓言,代表着永恒不变的承诺。
只有相爱的恋人才配戴锁,那代表着是在向天地间昭示,只要相互真诚,佛祖都会见证保佑他们。同心锁的含义是…”
“是什么?”
“是默默无语中,早已经倾注所有爱的意思。”
楚亦锋似看到了当时他在车里紧握同心锁的样子。他没告诉毕月,只剩这一个了,这个他一直佩戴在身上的。
毕月侧过身转向了楚亦锋,她看向那张五官俊逸的脸,坚毅的下巴,说完后紧抿着倔强的唇,伸出了两只细胳膊…
“嗯?你要干嘛?”
毕月呲牙一笑:“我要抱抱你,告诉你我会好好戴的!”
楚亦锋笑到穿着线衣的胸膛震动,笑出了声制止道:“你还是别起来了。小丫头,你这心得有多大,你就感觉不到身体变化?还是高兴懵了。
嗯?是不是高兴懵了?告诉我?你看看我这线裤和大腿,我差点儿以为你要流血牺牲!”
楚亦锋边笑谈着边掀开了棉被。
毕月的笑容,就那么被突如其来的一切僵在了脸上。
入眼就是楚亦锋白线裤上的一大滩血迹,尴尬啊,恐怕大腿上都得有。
而吓人的是,白毛巾上、床单上,恐怕褥子上也都被浸上了血迹。
她这是?
哎呦,毕月肚子开始抽痛:“啊!怎么办啊?”
楚亦锋挪腿下床,嘴边儿带笑一一解答道:
“这有啥,你们女孩子不都得这样?
我得回趟家,换完衣服再拿过来两件,估计我爸是忙着呢,指司机送是没时候了。
还得想着拿一堆日用品,卫生纸啊刷牙缸啊,还有你们女孩子用的那个什么。”
楚亦锋站起身披着衬衣,提裤子系腰带。
“可这褥子和棉被呢?人家医生护士要是发现了…”
“再弄套被褥,到时候把这套卷吧卷吧偷摸扔了,就说不习惯用医院里的。”
楚亦锋转回身弯腰又要亲毕月,毕月十分嫌弃地躲开继续纠结道:“那能行吗?”
“让我亲一口再告诉你行不行。”
“不!你嘴里什么味儿啊?”
楚亦锋深呼吸直起了身,挑眉挑衅毕月道:
“你看看你那个脏样吧?你也能嫌弃个人。我这嘴里被烫着了,口腔溃疡!”
俩人还要打嘴架时,梁笑笑酝酿了几秒钟敲了敲门。
大概是早上就吃糖,今天的楚亦锋对梁笑笑的态度有所不同了:“噢,来了。你正好陪着她,估么着医生得七点多才能过来查房。我出去一趟。”
楚亦锋也好,毕月也罢,都挺庆幸提早一步下床,要不然又被人堵在被窝里了,尤其是冤枉啊,他们啥也没干啊!
楚亦锋戴手表的功夫瞟了眼两个保温壶:“光是汤汤水水?”
梁笑笑臊的慌,瞅了眼毕月后才回答:“我也不会蒸馒头包包子啊,有粥有汤。”
楚亦锋倒笑了笑,对毕月一扬手:“等着哈,你俩先对付吃一口,我给你们弄顺口的去!”
梁笑笑冲身后点了点手指:“他好像心情不错啊,昨个儿你是不知道啊,跟黑煞神似的!”
“嗯,他就那样。”
梁笑笑歪头唏嘘:“他就那样?那你傻呵呵笑什么吶?”
一台中国第一代私家车最高档次代表:银色丰田七代皇冠从左侧驶进军区医院。
一台202吉普车向右侧转弯儿驶出军区医院。
转动方向盘的男人心里还合计着,去哪买卫生巾?得先解决这个啊?总不能管他妈要吧?
还有,对,红糖水卧俩鸡蛋!
第二一四章 一触就破的梦(三更大章)
身材高挑、英气十足的女人,腰板挺直地站在军区医院的院儿里。
她仰头先是看了看住院处的高楼,又看了眼飘扬的五星红旗。
冬日的微风吹拂着她一头齐耳短发,米色大衣的衣角随风轻摆。
“砰”的一声,她用力关上了车门,将楚亦锋的行李包锁在了车里。
噔噔蹬的高跟鞋声响彻在走廊中,楚亦清推开护士办的门:“你好,刘护士长在吗?”
一名非常年轻的护士小姐回头笑答道:
“你好,同志,刘护士长下晚班了,您找她什么事儿?
如果有什么急事儿,我可以转告的,她得明天才能来。您要是找她是患者的事儿,医生们都来上班了,可以去各科科室…”
楚亦清不耐烦却仍旧微笑,她得体地打断道:“啊,这样啊!麻烦你给我查个病房号,患者名为毕月。”
年轻的小护士疑惑地皱了皱眉。
嗯?她刚查完病例。
毕月?怎么没有印象?
“那就查楚亦锋。直接查高干病房就行。”
楚亦清反应过来了。
也是,想住高干病房,高干病房那怎么能是毕月那种小老百姓能进去的?她也配?
护士小姐一双明媚的笑眼瞬间亮了亮,很明显地瞪大了一圈儿。
楚亦锋她可知道!
刚才和小赵交接班时,那小赵都困那样了还和她说呢!
说是前段日子,高干病房住的那位右腿做手术的男军人,昨个儿抱着个很奇怪的女孩儿又来了。
并且还在病房里正打着针呢,不合时宜的又亲又啃一个大姑娘,要是没人打扰的话,那后果…
嘿嘿。折腾的她同事小赵又重新找医生配药。
这花边儿新闻,一整年都难碰,她能记不住吗?只是还没倒出空瞧瞧。
“啊,查到了,同志。她是外科的患者,在二楼右手边最里面的病房。”
楚亦清点了点头以示感谢,刚要转身离开,她又忽然原地驻足看向护士小姐:“外科?不好意思,还得麻烦你帮我查下,那个毕月到底是什么病?”
“我给你查一下,稍等。”护士很热情,不冲花边儿新闻还得冲这人认识护士长呢。
再说她也得再瞅一眼,实在是挺好奇。
为什么说那军人抱进来的女孩儿很奇怪呢?
因为听说那里面住的女孩儿不仅被那军人又咬又啃,最最特别的是被推进去做全身检查拖鞋时,棉鞋里是用美金当鞋垫垫着!
简直无法想象,那得富裕成什么样啊?!
人民币就够呛了,居然是两沓美金当鞋垫,据说在场的医生和护士全部集体傻眼了。
“脖颈处有刀伤,还有两处地方是小擦伤,入院原因是高烧不退。”
楚亦清盯着护士手中的病历夹,手指尖儿动了动,微眯了眯眼睛,随后才转身又点点头离开了。
刀伤?
呵!
楚亦清无语的笑了。
那个毕月不是大学生吗?现在这个月份,她应该是或放假回老家、或是在京都该继续勤工俭学的,怎么弄出了刀伤?
不对,那女孩儿上次穿着的可是件羊绒大衣!
所以说嘛,她才没有把毕月和楚慈家教老师的身份对上号,所以她才觉得格外违和。
这是她那个傻弟弟给花钱置办穿戴了?或者是直接给那女孩儿钱花了?
如果早早就发生了关系呢?供养着,也就无须穷酸的继续当家教了,就她弟弟那性格,这很有可能啊!
她前几天可去过他弟弟外面的那处房子,风铃那种东西也挂上了,还有女士拖鞋…
楚亦清又突然站住脚,她面露标准笑容,在从她身边路过的人眼中看来,这是一位大美女,笑的温婉大方。
实际上只有楚亦清自己清楚,她笑了是因为非常非常无语。
她倒不在意相处一回扔俩钱儿,等价交换不是不可以,但不能来真的。
可她忽然间意识到了一个从没有想到过的事实,那事实有点儿让她越发觉得小看了毕月!也意识到自己小看了楚亦锋对毕月的感情!
是的,刚才她想的还是不对。
楚亦清微晃了晃宿醉的头,她想让自己心绪平静下来,这样才能慢慢捋顺。
她记得她家王建安提过一嘴,说是在病房里见过了毕月的叔叔,一位让楚亦锋高看做烟草生意的叔叔。
这个时间点就不对了,除非王建安没说完全。
那位叔叔如果真的很有能耐,为什么毕月会在没有认识楚亦锋之前做家教?真有能耐会让亲侄女生活的那么艰难?
毕月当时可是穿着穷酸到了极点,让一个帮佣阿姨至今提起都会唏嘘不已,可想而知。
那这位叔叔是从什么时候发迹的?很显然是认识她弟弟楚亦锋之后啊!
烟草生意是一般人能做的吗?
楚亦清联想到王建安回家跟她嘀咕过,提起过楚亦锋前段日子找了好几个部门的人求人办事儿了,说是什么烟酒被扣下了,还向她打听问她知不知道?是不是她公司的事儿!
她当时忙的团团转,小锋住院,父母关系紧张。另外楚亦锋不是乱来的人,也就没太当回事儿。
现在扣回去从头想,再串起来略一琢磨,楚亦清觉得她真是小看毕月了!
原来人家甭管和她弟弟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实质性关系,那个名为毕月的小丫头,她玩的是不屑伸手等着要钱花,那多被动啊!
这把她聪明的,这把她手段高级的…
人家想的非常明白啊,这是在利用小锋发家致富啊!
娘家富了,离开谁都能活,要比花一分要一分买几件衣服强百套啊!
楚亦清闭了闭眼睛,她深呼吸后又呼出一口浊气,高跟鞋踏在地面上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坚实。
她咬牙暗恨着:如果她想的都是真的,那么毕月啊毕月,你要真敢没动真心这么玩楚亦锋,我一定让你滚回老家去!
“亦清?”
“楚亦清?”
听到有人喊她的声音,那声音熟悉到…
楚亦清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向身后。
当她看清真是那个人时,她觉得心里某处地方忽然颤了颤。
她曾经设想过无数次会在何种场合下再遇见汪海洋。
楚亦清僵直着脊背慢慢转过了身。
他不再是青葱岁月中的少年、青年,他看起来变的沉熟稳重,眼角也有了细纹。
“啊。”楚亦清还是失态了。
她没了以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机智和洒脱,她添了舔发干的红唇,连句“你好”都忘了说。
汪海洋对陪同的手下点了点头示意道:“等我一会儿。我这碰到老同学了。”
不过楚亦清还是楚亦清,她只在汪海洋对手下说完话后就恢复了常态:“海洋,好久不见。”
近一米九身高、三十而立的男人,举手投足间的气派和接人待物的洒脱都比高中时代要成熟多了。
汪海洋眼睛含笑地看着楚亦清点了点头,意味深长道:“是啊,好久不见!”
楚亦清再次添了舔发干的红唇,她故作轻松地指了指汪海洋的衣服:“当警察了,看来混的也不错,呵呵,还调回京都了,梦想成真,恭喜你。”
汪海洋此刻听到“梦想成真”四个字时也挺感慨。
他似乎一瞬间就像是看到了当年下晚自习,一个大男孩和一个阳光明媚的少年,一前一后默契走在放学那条路上的景象。
那个年代啊,那时候都不敢说话,他就跟在楚亦清的身后。一跟就是整三年。
而楚亦清也在心里想着,那个女人啊,还算行,没一无是处到耽误了他一生的前程。
要不然她怎么会甘心输给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儿,匆匆相亲、匆匆结婚,就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悲剧。
至今她都不明白,为什么当初对她那么好的一个男孩子,转过头却娶了邻家女,还为了那么个普通女人远走他乡去了兵团。
楚亦清觉得自己宿醉的厉害,今天的情绪也起伏的过于频繁,她没等汪海洋说话,自己先开口问道:“拿着文件夹,这是办案子办到军区医院来了?”
“啊!”汪海洋也从思绪中清醒了过来,他单手插在裤兜里笑了笑:“我现在在市公安局刑侦科。前几天京都到莫斯科火车上发生了抢劫案,这个案子人手不够,这不我也跟着配合查案。碰到了点儿问题,正好知道有证人在这住院,来这问下情况。”
楚亦清率先转身迈楼梯:“噢?听起来蛮复杂的,哪个病房?要不要我找人给你先打听一下,你知道吗?”
“二楼右手边最里面的病房。”
毕月用食指不停地点着脑门,她仰靠在病床回忆着,忽然使劲拍了下脑门,对汪海洋激动道:“我想起来了,有人对隔壁车厢叫了声迟二,那人转过脸时,不是耳朵,是下巴快到脖子处有一个大痦子,痦子上长一撮黑毛!”
就在毕月松了口气目送警察离开,刚要示意梁笑笑递给她水杯润润嗓子时,楚亦清走进了病房。
楚亦清的忽然出现,让毕月有点儿措手不及,她瞬间从仰靠在床头变成了端正的坐姿。
楚亦清微扬着下巴,斜睨了毕月一眼,笑了笑才说道:“姐可不敢当,你还是叫我楚亦清吧。”
只一句话,还是脸上带笑礼貌推拒的话,却让病房的气氛降至冰点。
毕月歪了歪头,琢磨了几秒钟,当再抬起双眸直视楚亦清时,她也笑了:“楚小姐。”
楚亦清瞬间眯了眯眼睛紧盯毕月,收起了唇边儿的笑…
第二一五章 两个女人,两只虎(一更)
一句“楚小姐”,让楚亦清瞬间犀利地看向毕月。
楚亦清也明白了,这小丫头看来真不是一般人。
她生气于毕月哪来的底气,竟然敢如此!
她收起了唇边儿的笑容,连装都不想再装了,对着毕月挑衅般地挑了挑眉。
一句“姐可不敢当”,让毕月瞬间清醒地认识到,这位大驾光临是为了上门打她脸。登门找来就是为了打她个措手不及。
可笑的是,她还当楚亦清和梁阿姨一样,她还很挫的仰脸给笑叫了声姐!
毕月泰然处之。
她先是将身后倒下来的枕头竖了起来,随后靠在床头。
再抬眼时,发现楚亦清一直紧盯着她,她似笑非笑的也挑了挑眉。
就这个挑眉动作;就那副似笑非笑镇定不乱的样子;就那种摆出看起来似乎很有自尊敢对她微扬下巴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