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笑笑变成这样了,当初那么好…
时隔俩月,楚大哥也神经兮兮了…
她明明对待这俩人都掏心了,可他们怎么就变了呢?到底是谁的问题?
她一个人来到这陌生的年代,经过半年,还是一个人。
原来,真的是只有自己、才不会背叛自己。
一股委屈心酸溢满心间,毕月劝着自己:别哭,哭多难看,不知道的以为她是他老婆、在这演蓝色生死恋呢!
同时在心里警告自己,别再轻易对谁都真诚掏心,这样就不会出现他们说撩脸子就撩脸子、然后自己只能尴尬地逃亡。
没了再拿热脸腾冷屁股的心。
穿着黑大衣的女孩儿,默默地转过身,放轻脚步,不再小心翼翼讨好,不再想抓住那仅剩下、曾经很理解她的人。
楚亦锋听着毕月转身离开时说道:“我改天再来看你,楚大哥,好好养病。”而他一声未吭,仍旧闭着双眸假寐。
如果心口还有一丝亮光,现在也熄灭了。
他像不像傻瓜?她不配自己像傻瓜一样去对待她!
这就是楚亦锋的心理。
毕月静静地离开,她想着:临走临走,他连嗯都没嗯一声。
毕月走出病房,病房门关上的那一瞬…
梁吟秋意味深长的率先打招呼道:“小毕?”
“梁阿姨。”毕月的笑容有些僵硬。
面对梁吟秋那复杂的眼神、面对楚亦清微扬下巴、上下扫视她的目光,面对楚老太太伸出食指指着她的鼻子方向,面对楚慈好奇的看着她。
就在她觉得有点儿尴尬、窘迫时,更让她难堪的一幕出现。
梁吟秋刚要开口再说些什么,楚亦清想问:“我弟弟和你说什么?”时,病房里响起了清脆炸裂的声音。
楚亦锋在毕月合上病房门那一瞬间,拖着伤腿挣扎坐起,一掌挥开床头柜上的所有东西。
玻璃杯碎片、脸盆、毛巾散落一地。
可他的左手里,却紧握着那颗小的平安扣,他想像他那颗一样捏紧攥断,最后又无力的摊开了掌心…
第一零四章 七情六欲(一更)
一生之中,总有这样的时候…
最想流泪的事情发生时,死撑着不肯落一滴眼泪。
最想挽留的人离开时,咬紧了牙,不肯说一句挽留。
后来,不知要经了多少事,不知要过了多久,你才会懂,因为软弱,所以逞强。
楚亦锋见不得毕月说走就走的转身,听不得毕月关门时毫不拖泥带水的声音,他砸了触手可及的一切。
失落、失望,他做不到无所谓,他是那么在意毕月是怎样看他。
事实上,这和他想象中最温暖的情侣模样、完全不同。
这和他期待的爱情,天差之别,差到让他无言。
以前他总想着,之于男人女人最难得的是…
女人青春不在、容颜衰老,男人还能把她当个宝。
还能对儿女们提起他们妈妈,夸奖道:“你们妈妈年轻时,美,谁都比不上!”
而之于男人,就是他此刻。
他承认,他不是什么英雄,窝囊极了!
可他想做毕月眼中的那个英雄,只做她一个人眼中的就好。
男人在外面的世界做英雄般归来受伤,女人能温柔的给他包扎伤口。
这幅画面,没有!她都不明白!
这是他喜欢、认真对待的女孩儿,却不明白、不懂。
楚亦锋从没有不堪一击过,今天尝到了那个滋味儿。
他甚至唾弃自己,砸了一切,他为什么会忽然后悔,居然怕外面的毕月听到响动,没有感觉到一丁点儿痛快,心口被堵的厉害。
门外正和楚家人两两相望的毕月,听到病房里有东西炸裂的声音,脊背一僵,尴尬难堪。
在她心里翻涌着不知名的怒气和酸楚时,门外的楚家人,顾不上和她多说话,有一个算一个,包括楚慈,推门着急进屋看看情况。
而她僵硬地,任由每一个人和她擦肩而过时会碰到她,却忘记了要躲开。
毕月站在门外,缓了好几秒钟,直到听到病房里老太太:“咋了咋了?”似才反应过来,脚步匆匆,挺直脊背离开。
她的心里有一股火,堵着她心口窝难受。
立起大衣领子,双手插在大衣兜里,她每一步路都走的很用力。咬牙切齿想的是:真特么矫情!
一个大男人,居然比她这个女人还矫情,人世间最特么矫情的两个字就是:“你猜?”
让她问、又不回答,她离开,他砸东西!
楚亦锋,你是不是认为我能跟你熟到任你欺负的程度了?太过分了!
越想、毕月的步子迈的越用力,直到她走到二楼楼梯口,正对着军区医院大门时…
毕月站在高处,看着从远处走进来的三位军人,她停下了脚步。
一双刚刚有过懵懂、怒气、憋闷、无助过的双眸,紧盯住那三位的绿军装,认真地望着。
一个漂亮女孩儿,紧盯住军装,三位军人虽然是目不斜视向前看,腰板挺直路过,但是心里还是有一点儿点儿乱了。
毕月侧过头、回眸继续看着军装裤子、上衣、肩章、大檐帽,以前只觉得这身衣服好帅、好酷,尤其走过一排排军人的时候,此刻…
毕月扶住楼梯,漫不经心的下了楼,心里想的是:她的生活里,居然出现了军装、她从前从没有认真了解的行业。
站在军区医院的门口,哈了一口冷空气。
唉!楚大哥,你这样的态度…我那么相信你,相信你到、此刻我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伤害你的话。
可刚才说了什么,我明明记得。
病房里的楚亦锋,对他那个动不动就要抹眼泪、大嗓门的奶奶,无力地回答道:“是我想坐起来,不小心打翻的。没发脾气。”
没针对谁…
蔫头耷脑的毕月,带着失落、迷茫、质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说话不过大脑,往大排档的方向走着。
唉!一个两个的,都嫌弃她说话难听,然而她都不知道到底哪句话说的不对劲了,笑笑和楚大哥却都甩了脸子!
“老板,结一下账!”
“嗳!来啦来啦!”
赵大山带着棉闷子手套,端着烧着的炭火盆,这边刚给客人把烤肉锅放上,顾不上其他,又着急忙慌的跑到另一边儿结账,嘴上还得跟身旁桌的客人解释道:“正在找地方!可不是咋地,这天儿眼看就要到三九寒天了,真不能让你们坐外面吃,再热乎吧,也得被小风小雪的刮个透心凉!一会儿小弟我给你们都端上骨头汤,熬了半宿的,上面全是油,谢谢大家伙捧场,不好意思哈!”
毕月赶紧带小跑进屋换掉大衣,穿上以前的红花大棉袄,没了那些悲秋伤春的情绪,拿着账本跑出小屋。
“大山哥?毕成呢?咋就你一人忙活!”
赵大山憨厚的笑了笑,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缝:“你和笑笑这两天是不是有事儿啊?那啥,大成都给我汤锅整翻了…”想了想,跑到门口处,站在毕月身边小声道:“我看他紧着看手表,备不住是心里存了事儿。他都十八岁大小伙子了,不能成天跟这耗着,几个月了,一天都没休息,我让他该干哈干哈去了!月月,你也别问,谁心里还没点儿秘密,是不是?!”
憨憨厚厚带着笑的模样,那么朴实、忠厚、老实,就跟自个儿亲哥哥一样不计较谁干多干少…
毕月眼睛笑的弯成了月芽:“成,咱俩干一样,我今个儿不回学校,我逮着他也不打听!晚上收摊,大山哥送我回去!”
“咋不回学校?”赵大山回身看着毕月摆了摆手,挠了挠脑袋,听大成说,昨个儿月月也没回学校,笑笑还单独取饭,这是小姐俩生气了?
直忙到晚上十一点多,按照往常,这属于买卖不好的情况,可他们这个烤肉摊,这就属于不错不错的了!
没找到租住的屋子,现在这个小屋还得住人,目前最着急的情况就是赶紧找个一二百平房的门市,把那些桌子都搬进来才能不耽误挣钱。
“大山哥,咱在这没根儿没地儿的,一般人都不敢租给咱,一年半载的,没人租!打算长远租的,最少得付三年钱,费用倒是够,可是,咱手里就没啥活动资金了。”
“月月,你自己看着办,反正你咋想的就咋做,我白天上菜啥的,也留意留意、打听打听。”
赵大山看着毕月坐在炕桌边儿抱着骨头汤碗喝着,昏黄的灯光照着毕月那张小脸,他就觉得毕月脸上的汗毛都那么清晰可见,挠的他心痒。
夜晚,总是能轻易地挑起潜在内心的七情六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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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五章 简单点儿才会好(二更)
“大山哥,还有咱们这个得改良一下。你看哈,烤肉完用的锅,添上你熬的骨头汤,给大家上一碗麻酱、韭菜花啥的,那小锅直接能涮面条、青菜啥的…噢no,青菜也不成,现在冬天了,没啥太多菜!”
毕月一手端汤碗,一手五根手指头轻敲着炕桌,仰着头看着昏黄的灯泡眯眼琢磨着、和赵大山商量着:“就面条吧,你也不用抻,直接就切面!等赶明儿写信,我让我爹整点儿木耳啥的邮来。总之,去掉麻酱啥的那些成本,挺麻烦、不赚钱,但咱也不为挣钱!就为暂时他们吃连汤带面的暖和!”
毕月转过头和看着她脸上带笑的赵大山直视,继续道:“我抓紧时间,这个大礼拜多找找,尽快定下来搬迁地址,还不能抓紧搬呢,你说呢?咱得先给那些回头客地址,宣传着啥的,别跟熊瞎子掰苞米似的,打一枪换个地方丢一批顾客…”
毕月说啥,赵大山都嗯嗯的附和两句,心思根本没在那上面。
他想着,月月让他干啥他就干啥,这丫头是个过日子的好手。
月月才十八岁…几次接触发现还没开窍呢,他得循序渐进,让她习惯自个儿对她好,离不开,少了他就跟缺点儿啥似的…
嗯,就这么办!
再说都这个点儿了,聊那些干哈?唠点儿别的呗。好不容易毕成和笑笑都不在跟前儿,那得往前进一步…
想到这,赵大山下了炕,大步走到窗台下的小木桌边儿翻抽屉,他像掏宝贝一般,站在小桌边儿掏啊掏。
一瓶蓝黑色钢笔水,一个红色带着白色条纹的小发卡,摆在了毕月面前。
赵大山看着毕月又笑了笑,那双小眼睛笑的特别满足,推到了毕月面前,才又重新坐在炕桌对面。
“嗯?”毕月疑惑地看向他。
“我前两天看见你在那紧着甩钢笔,抽空上街买的。那学习的家伙什,咋能少喽!还有你那头发也长了,挡眼睛,别再整近视,白瞎了!”
白瞎?
毕月笑了,大山哥一跟她聊家常,她就憋不住乐。
放下汤碗,本打算想歇歇腿,和赵大山聊完之后怎么干就回去休息。可…
穿着破棉袄的大山哥,刚才干活那阵还振振有词说毕成才十八岁,不能老搁店里呆着,可他自己呢?
明明也是个二十三岁的年轻人,从支起这个摊子,他忙得像个陀螺。
他是真能干啊!
毕月眼神落在赵大山左胳膊处,那上面全是油渍,穿的那么破…
想想在老家,大山哥不大不小也算一位小镇干部,当地的高材生,穿着白衬衣、西裤,现在…
“大山哥,我和你说过没?”
“啥?”赵大山那双聚光的小眼睛熠熠生光。
“辛苦了。咱们合伙的钱得重新…”
赵大山嗖的一下从炕上跳到地上,拉着脸,刚才有多暖心的笑容,现在就有多严肃:“月月!唠啥呢?啥玩意儿就跟钱扯上了?你要这样,我、我可不跟你唠了,送你回去。唠唠就散花子,你啊!月月,我挺愿意跟你说会儿话的,咋到了你这就?”
毕月有点儿尴尬,她不是那个意思,按劳分配,大山哥应得的,可转念一想,也是!
除了日常开销,钱都搁她这管理着,人家是跟她算计钱的人吗?是那种情分!想到情分二字…
不知不觉间,毕月高兴于赵大山愿意和她唠嗑,又对赵大山有了极强的信任感。
两只小手,一手攥紧钢笔水、一手攥紧小发卡,笑的露出了一口小白牙:“谢谢,嘿嘿。”
赵大山脸红了,赶紧侧过身,给毕月半个后背:“月月成天逗哥,净说没用的!”
有一种不同于从前的有所保留,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密,在两人之间流淌。
本就欣赏踏实的人,此时毕月更加信任赵大山的那份体贴。
回“三室一厅”的路上,毕月穿着赵大山的棉袄,俩人边走边聊,哈气围绕着她的嘴边儿。
她没和毕成说那些和梁笑笑之间的争吵,却和赵大山一五一十的说了。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当她说出:“将来找个老实人,好好过日子,什么感情不感情的。”说到激动处,甚至说出:“哪那么多有感情的人,付出是要受伤的”的这句话时,赵大山的表情在夜色里有一瞬僵硬。
赵大山没想到,他成了毕月的“假象对象”,他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论,才引起那对儿形影不离的姐妹间发生争吵。
很不知所措,心情很复杂。
他舔了舔发干的唇,不知道自己此刻该扮演成啥,才能一直一直地、像今天一样,常常听听毕月的心里话。
在毕月看不到的地方,赵大山搓了搓有些泛凉的手,极力劝自己忽略掉那份跌到谷底的失落。
他笨拙地、拙劣的,第一次用着不是讨好、而是深沉的态度,劝道:“也许你还小,还不懂,才十八岁,现在说那些…不合适。到时候你就懂了,也就不这么想了。笑笑也许是比你成熟,她为你好,你俩别那样,伤感情。”
站在楼下,望着毕月、毕成住的那个三室一厅,看着灯亮了,赵大山两手插在衣兜里,心里低落、迷茫。
他知道这房子、路边停的那车子是一个军人的,大成嘴中念叨的“楚大哥”。他没见过,可直觉就是不对劲!
不过也许是没见过,也许是来了京都,知道大城市生活的艰难,他没较劲!
赵大山想着:就是真跟他一样,刻意对毕月献殷勤,他又能如何?
除了努力干活,把钱都交给毕月攒着,将来也买房置地,有了资本,他也敢开腔质疑,有底气让毕月搬出来!
唉!通过几个月的相处,他也多少摸透了毕月的性子,越清楚越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
他要啥没啥,只剩这一颗热乎的心了,小心翼翼的关怀、体贴她、循序渐进的让毕月依赖他,除了这些,他也不知道还能怎么做。
劝着自己,她还小,不着急,陪着、也许能有一个好结果。
人心都是肉长的,毕月总有一天会看到他的好!喜欢他这个人!
同一时间,在午夜时分,和赵大山一样陷入纠结的,还有楚亦锋。
他想着他回答家人的:“毕月是他什么”,越想越觉得,两个月前和现在的差别之大,不是滋味儿到睡不着觉,侧过头,在黑暗中望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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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六章 “普通朋友”(月票330+)三
毕月离开医院之后,楚家人、有一个算一个,都紧张兮兮地看着楚亦锋,瞧着散落一地的碎渣子,楚亦清拿过笤帚扫着地,没敢戳她弟弟心窝子。
换平常,楚亦清一准儿问:“这是作什么?!”比她儿子都不如,砸东西、幼稚!
可当听到弟弟解释说是想坐起来,不小心碰翻的,瞄了眼楚亦锋的右腿,心疼了。
闭着眼睛的楚亦锋,劝自己,已经够乱了、心情糟透了,实在没有精力再应付这些。
他真的想自个儿呆着,但是徒劳,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当他再睁开双眸时,看着带医生回来的姐夫王建安,浑身似没了力气。
任由医生重新检查,也任由一屋子家人围着他身边转悠着,明明不需要这些人,可却不打算张嘴劝走,明白也根本劝不走,干脆视而不见。
听着家里人跟医生打听着他的病情,听着老太太说说话就哭一场,听着还没过俩小时呢,他奶奶又顺嘴跟他母亲使厉害,始终假寐。
楚亦锋算着时间,熬到晚上吃过饭了,他们就都能走了。
老太太端着饭缸,看着梁吟秋想要给楚亦锋喂饭,大孙子扭头躲着,心里纳闷啊,这咋没一个人问问刚才那小丫头是大孙子的啥呢?
行,都比她有长劲,没人问、她问!
“小锋啊,那丫头是谁啊?”
楚亦锋挂着点滴的左手微一用力攥拳,右手若无其事的接过饭缸,没吭声,装作没听见。
“奶奶,她叫毕月,你不是把她骂出过家门?那是我的家庭教师。您看到了吧?她还跟着咱们来看我哥,以后您可别那样了!”
楚慈想趁机让毕月在老太太心里有个好印象,往点滴空瓶里倒着热水,还不忘回头跟老太太正式介绍一下。公鸭嗓的小少年,一说到毕月曾经被骂走过,他就来气!
梁吟秋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楚亦锋。
“就是戴孝布那个?不懂事儿!戴孝还瞎溜达!指定没啥眼力见儿!哎呦,你说我都没认出来,你瞅瞅那一脑袋小短头发,跟个假小子似的!”
老太太很嫌弃!
她绝不会承认得知毕月就是她曾经骂过的丫头,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啥的!
你说她刚才上车爬楼,都是那丫头架着她走道,早知道是她?…是她又能咋地,她家雇她当老师,又不是没给钱!
老太太随手把饭缸递给老刘,又皱眉继续道:“不对啊,小锋,那你和那家庭教师有啥说的?还单独留下说话,咋地,你也认识啊?教过你啊也?!”
老太太心里很是含糊,不止她,屋里的每一个人心里都含糊,没往男女那方面想,是因为除了王建安,其他人都知道毕月是啥样的条件。
不般配、甚至觉得不可能!
不过无论是谁都有直觉,梁吟秋这回抬眸也看向她儿子,等着回答。
两腮用力,楚亦锋在咬牙,姐姐楚亦清和母亲梁吟秋对视了一眼,都看清了楚亦锋的表情,更加疑惑了。
“普通朋友。她卖榛子,我离开前给军区定过,问问送过去没有。”
楚慈压根儿没多想,即便楚亦锋没说榛子,他也觉得他哥是在问房子有没有啥事儿什么的,因为他知道毕月和他哥的过往。
而心里略微泛起点儿含糊的梁吟秋、楚亦清,包括老太太,心里托底了!
“那种”可能,本就可能性微乎其微。原因在于:每个人都不希望自己被别人用世俗标准评价,却偏偏习惯用世俗标准去评价别人。
毕月家是农村的,即便是个大学生,可京都名校的大学生多了,他们楚家是什么样的人家?!
毕月将来即便留在京都,有个很好的发展,但也天差地别,差的不是什么老百姓说的工作、人品,差的是社会地位、根基。
没有家庭教师这个身份,毕月连大院儿门都进不去,这就是简简单单最明显的差距。
自然,楚家人也就在听了楚亦锋的回答后,理所当然的认为跟男女关系扯不上边儿,也不可能,都相信了,没人再纠结这个小插曲。
然而这真是个插曲吗?
楚家人忘了,习惯性的思维最耽误事儿。感情这个东西,岂是用各种条件限制的。
自负的人,择偶时,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儿!
自卑的人,择偶时,别把自己太不当回事儿!
楚家人和楚亦锋都太把自个儿当回事儿了,他们根本不了解,毕月就是那个更看重自己的另类。
普通朋友四个字,楚亦锋自个儿说出的,又戳痛了刚刚沉淀下来的情绪。
这和他设想的完全不同。
他在云南时想着,如果能活着回去,他就和家里摊牌,免得家里给他张罗对象,尤其他奶奶回来了,一天天闲着,很容易干出给他介绍大姑娘生重孙子的事儿!
可真可笑啊,计划没有变化快。
呵呵,“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能摸她屁股?能摸她胸?能亲她额头脸蛋儿和嘴边儿?
真的普通吗?
她又不是傻子!谁家大姑娘会把普通人放进家里,一呆呆到后半夜,毫不设防就躺在炕上呼呼大睡。
上外面看看,谁男人和女人普通,能是他们相处的模式?真普通就该是见面点点头、仅此而已!
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对他有好感。
普通朋友会搬进他家,吃着他做的饭,不知道他的意思?
他已经比大多数的人表现的明显了,她要敢说她不知道、没察觉,他就…那只能说明她是个随便的女人!
而她不是随便的女人,她明明知道,她跟自个儿装糊涂等着他戳破窗户纸也就罢了,居然见到他连句热乎话都没有!
呵呵,毕月,算你狠!
生气,刚刚平稳的情绪,楚亦锋又开始跟自己怄上了气!
大半夜的,楚亦锋一会儿琢磨着毕月还能不能来看他,到底听没听见他砸东西,一会儿又叹气的想着,如果她再来,他要都说给她听,只说给她一人听。
也许这就是爱情,反反复复、患得患失、迷迷糊糊、说不清楚,但有一点很明确:意犹未尽的,最让人心痒。
毕月是来了,时隔一周,而楚亦锋万万没想到,是来还钥匙…
————————————————————————你们能明白楚大少现在神经病、情绪不正常吗?我有没有写出来他神经质的一面?能不能唤起你们曾经谈恋爱阶段也不正常过的追忆?说实在的,他们根本就不在一个频率,马上就要在一个频道上了,文风转向正常…